5 ☆、呵呵!看誰先死

? 吳莘還想問,既然知道她不是兇手,就這麽看着她被冤枉麽?話沒出口他就又想通了。

三人成虎,況且看見她擺弄屍體的不只三人。說出來又有誰信呢?

且不說別人的議論,單單就她來說,那個晚上的事情也都是真的,雙手沾滿愛人鮮血,就算無罪釋放,內心也無人可救贖。

左右都是沒救,救與不救又有何區別呢。

更別說他們根本誰都救不了。

***

姬承是在隔天中午過來的。

沒穿保安的制服,穿了一身嵌着銀色鉚釘的朋克風衣服。頭發染成金色,站在太陽底下的時候會反光到刺眼。

吳莘開的門。盯着人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驚呼一聲,掉頭就往屋裏走,想都沒想就去告狀。

“姬總,那天就是這小子……”拿玻璃球丢我……

吳莘被姬承整慘了。剛開始的時候沒發覺,用了姬蕾搜出來的藥臉不疼了,他就當沒事了。可等第二天一覺醒來,自己半邊臉都黑了,跟胎記一樣,還微微腫着,什麽解藥能把人解成這樣?

這兩天姬蕾都不帶正眼瞅他的,萬不得已也得自打馬賽克,這可都是他害的。

吳莘憤怒的瞪着一雙虎目怒目而視,猶猶豫豫的想像個老、娘、們兒一樣上去撓他了。

姬蕾聽到動靜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意意思思的敲了敲桌面表明她聽到了,沒什麽表情的掃了姬承一眼,“姬承,藥呢?”

姬承勾着一邊嘴角嘲諷的對吳莘笑,一副勝利者的嘴臉。在門口脫掉鞋子,拖鞋也不穿,塌着肩垮着腰,沒骨頭一樣走到姬蕾的旁邊,一擡腿坐到了茶幾上面。

姬蕾皺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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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承不理,眼睛黏在她身上:“藥在這裏,想要自己來拿。”

姬蕾擡頭的時候,他正把一個小玻璃瓶從寬松的T恤領口塞進去。被冰涼的玻璃瓶冰到的時候會發出幾聲細微的呻、吟。

姬蕾伸手點了點他肚子上那個小凸起,“你這時間掐的真準,這一年不會都在等這幾天吧。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親愛的弟弟。”

姬蕾故意強調了弟弟兩個字。

姬承于是炸毛了。從桌子上一躍而下,雙手撐在桌上,“我不是你弟弟,你明明知道!”

姬蕾不為所動瞅準機會從他衣服下擺把瓶子掏出來扔給吳莘,“自己去擦,傷口流出來的血有蹭到哪兒全部都要擦藥。之後二十四個小時不要沾水。”幾句話吩咐完,終于正視了姬承,“不是又怎樣,我并不愛你。”

“可是我愛你!”姬承幾乎是梗着脖子吼出來的。

這是雇主是私事,吳莘識相的退出去把自己關在衛生間去上藥了。臨出門的時候聽到姬蕾聲線輕緩的警告姬承,“最好,這次是真的。你知道李叔家塘裏的魚也好久沒開葷了。”

姬蕾護犢子,所以盡管他的臉變成這幅慘不忍睹的模樣,也并沒太擔心,內心深處毫不懷疑姬蕾會幫他擺平。這種被人護在羽翼下的感覺十分美好。

不過,看姬承那小子不爽也是真的。如果他總是背地裏陰人,也确實不好對付。吳莘天馬行空的想着驅逐玻璃蛋小子一萬式,想的開心了還會傻笑上幾聲。

吳莘一走,姬蕾就開始工作了,姬承幾次叫她都沒搭理,不管他是坐到桌上還是地上,趴着還是躺着。

完全被忽視的小孩終于暴走了,因為憤怒而紅了一張臉,從地上爬起來蹬蹬蹬的走到她背後,低頭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姬蕾嘶了一聲,姬承就又心疼了。

伸出舌尖在那排齒痕上舔了舔,愛慕參着心疼一起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舔、舐變成了親吻,一個一個密密麻麻的落在她耳後,頸側,最終攀上她的唇。

雙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四處游走。

姬蕾按住他從領口溜進去的手,盯着他盡在咫尺的雙眼,“姬承,你是我的弟弟。我們不能在一起。”

姬承臉上挂着情、動的薄紅,眼中水霧彌漫,皺眉的樣子異常招人疼,盡管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裝的。“你知道我不是,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他不懂,他根本就不是姬家的人,跟姬蕾壓根就不是姐弟,沒有血緣又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姬蕾為什麽每次都要用這樣的借口搪塞他?

“還是說你讨厭我?”

姬蕾沒什麽表情的看着他,讨不讨厭又有什麽關系,總之不是愛。

這話她說了不止一遍,從他十四歲一直說到十九歲,可他總也不懂。她已經失掉再一次對他說明的耐性了。所以就再次回避吧,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崇拜迷戀都不是愛情,她也給不了他愛情。

“既然來了,晚飯就在這裏吃吧,我一會兒給你家裏打電話。叫他們晚上來接你。”

她又一次轉移話題,姬承難過的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

從五年前的夏天開始,他每年都要被拒絕很多次,到了現在,似乎她不拒絕他都要覺得哪裏不對了。每次滿心歡喜的來見她都會被她冷言冷語的打發走,有時候會想他是不是個抖、M,伸手使勁兒掐自己一把,又疼。

是疼,不管是自己掐自己還是姬蕾說不愛他的時候,都疼,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可即便是這樣也還是舍不得她。

就像她說的,于他而言,她不過是一個虛妄的精神寄托,可這樣的精神寄托,就像是信仰一樣的存在,沒有了信仰,人又要活成一種什麽形态?

姬承有着小孩子特有的直白跟執拗,是那種不撞南牆心不回頭,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執拗。是姬蕾每次看了都想揍他的執拗。

所以姬蕾忍着沒有擡頭去看他情緒低落,擔心自己會一不小心再給他揍一頓。

天塌下來也沒有吃飯重要,吳莘是個珍惜糧食的好青年,所以每次端坐在飯桌上都虔誠而滿足。擦了姬蕾給的藥,臉上顏色也去了不少,這就使他的歡樂指數又上升了幾個百分比。躍躍欲試的想去給雇主布菜。

奈何雇主沒發話,他又不敢,最後只能埋頭默默的把筷子上掘了的雞腿放進自己的碗裏。

吃的正酣,冷不丁碗裏忽然多了半只蝦頭。

楞了一下把蝦頭夾出去,筷子還沒來得及挪窩,又飛來一塊雞屁股。

吳莘皺眉擡頭,對面姬承笑的得瑟。

又看了一眼正座上的姬蕾,正挺直脊背吃的端莊。

吳莘垂下頭想了一下,夾起雞屁股又放回姬承碗裏,“小少爺,你的屁股掉了。”

姬承啪的把筷子拍到桌上,鐵青着臉。

“我不是小少爺!這也不是我的屁股!姬蕾,你家的下人真沒教養。”

吳莘特別無辜的眨了眨眼去看姬蕾,張張嘴又想告狀。

姬蕾瞅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想說啥,垂下眼睫沒搭理他。反正姬承那小子也跋扈,兩人指不定誰占便宜。

見人沒有護他的意思,吳莘蹙着眉心扁了扁嘴,決定自力更生。

“小少爺,我不是下人,我是姬總的助理。”

姬承嗤了一聲,絲毫不掩飾鄙視,“什麽助理,不就是個家政,保姆還差不多吧。”

吳莘點頭,承認的理直氣壯,“嗯,小少爺你說的那是我白天的工作。我晚上還負責暖床,兼職按摩……嘶……”

最後一個棒字沒能說出口,被姬蕾鐵青着臉兜頭潑了一碗熱湯。

吳莘頭發上挂着海帶絲兒,嘴邊還粘着一根豆芽,不明所以的看着姬蕾,想了一想似乎是想明白了,最後什麽都沒說。湯汁順着臉頰流到唇邊,沒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姬總,湯鹹了啊,我再去重做一鍋?”

旁邊姬承笑的前仰後合,桌子拍的啪啪響,“我說保姆先生,您這頭發燙的不錯啊,村口王師傅的手藝?”

姬蕾翻了個白眼,又潑了姬承一碗,下了逐客令。

“你趕緊滾去洗澡,然後回家找你媽,下次我沒叫你不許過來。”

姬承來之前專程洗了澡又擦了香水,還選擇了帶麝香一類的具有特殊功效的,就準備晚上來一、發……呸,是晚上秉燭夜談的時候姬蕾能多注意他一點。現在可好,這一碗鹹津津的湯加上香水的特殊香氣,熏得人胃都結成了疙瘩,還被下了逐客令……都怪那個該死的保姆。沒事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姬承惡狠狠的瞪着吳莘,恨不得将他剝皮拆骨。

吳莘打了個哆嗦,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雙手捂着胸部,“小少爺,我……性、取向正常。”說完還頗應景的臉紅了。

姬承惡寒的看了眼他又去看姬蕾,姬蕾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坨屎,青中透紫,紫中透着黑,離爆發不遠了。本來有心揍他一頓的,不過看這情形應該是不用他出手了。

于是姬承又轉回頭對着吳莘無聲冷笑,呵呵!看誰先死。

一頓飯吃了半拉被迫去洗澡,吳莘沒吃飽。摸着肚子在廚房門口繞了三圈最後嘆了口氣乖乖的滾回自己卧室。心裏琢磨着下次吃飯的時候可不敢再跟姬承一桌了。姬蕾煩他,結果殃及了他這條池魚。他又得回屋去好好緬懷一下自己這時運不濟的上半生了。

姬承洗好澡之後只一條浴巾裹了下半、身就站在姬蕾門口賣、騷。

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極盡勾、搭調、戲之能事。

姬蕾看的眼皮直跳,沖他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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