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禿子
? 兩人回了家,餘昊昊又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搗鼓了,吳莘也懶得理他。看到姬蕾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就湊了過去。
心裏想着時憶白說的話。結果這才剛想上,時憶白的郵件就來了。附件一個多G,吳莘眼尾跳了跳,遲遲疑疑的有點不想去按那個下載。
忽然膝蓋一沉,鼻子被毛茸茸的腦頂刺的一癢,低頭看到姬蕾又爬到他腿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了。
吳莘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她的腦頂,感覺她不經意的回蹭了一下,當即蹭軟了他的一顆心。
姬蕾坐在他懷裏邊吃零食邊看動畫片。
吳莘打開附件粗粗的掃了一圈,心都涼了。
時憶白只說他笑起來像那個男人,可他這一看才發現眉眼也相似。那個男人嘛都沒幹都被她恁死了,他這直接炸了人家老窩,不得給大卸八塊啊。他可不想上演什麽相愛相殺的戲碼,況且他也不愛她。
想着又給時憶白發了條簡訊,‘秦晴找到了麽,我想見見她。’
等了一會兒手機亮了,吳莘心情複雜的查看了時憶白的回複,‘找着了,在三醫院。你想去的話我幫你通知一聲。’
吳莘回了個道謝的表情,随手把手機扔到一邊。
去見秦晴他也沒想好說什麽,可不去看看心理就總也不踏實。
掙紮着過了一天,第二天頂着眼下兩圈烏青出了門。
三醫院又稱精神病院,也被他們私底下叫做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
秦晴在三醫院,狀況應該不會好,只是他沒想到她根本就是瘋了。隔着玻璃看到他的時候忽然像只猛獸一樣沖了過來,也不說話,單單只是牙齒開開合合,就像要生吃了他一樣。
最後被打了鎮靜劑就昏睡過去了。
他這一趟無疑白來了,秦晴這個樣子他根本就什麽都問不出來。只是秦晴似乎還認識他,這讓他有點意外。更意外的是秦晴對他毫不遮掩的恨意。沒道理啊,就算他揍了她哥,可她哥也揍回來了,這不扯平了麽。炸人家老窩确實不地道,可秦風也卯足了勁兒的想弄死他,他這不是自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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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莘又想了一會兒,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就是秦風被壓在裏面了。殺兄之仇就秦晴這個個性,這麽極端也不難理解。
想着嘆了一聲,怎麽就又混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呢?
回了家之後還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餘昊昊已經出關了,手裏把玩着一個精致的小陶罐,趴在欄杆上笑眯眯的問他怎麽了。
吳莘擡頭瞭了他一眼,撇撇嘴回了兩個字,“蛋疼。”
餘昊昊腳下一滑差點沒站穩滑下來。趕緊把罐子往懷裏攏了攏,“吳哥,你現在怎麽成天飙髒話啊,以前不這樣啊。”
吳莘不想睬他,不過好奇他懷裏的罐子,那麽寶貝着,“你懷裏是什麽?你兒子啊?”
餘昊昊哼笑一聲,眼中滿滿的得意,“這可不是我兒子,這是你兒子。”
吳莘來了興致,“你去找孩兒他媽了?我兒子都給你搗動過來了,挺本事啊。”說着也摸着扶手爬上樓來。
餘昊昊怕他使壞壞了大事,也就沒跟他貧,直接說了,“這是為了你炮制的,打`胎藥,專門治你手心裏的東西。”
他不說他都要忘了。翻開手掌看了看,就跟是要故意找存在感一樣,那團爛肉又跳了跳。
吳莘挑眉,伸手去探他懷裏的罐子,手伸了一半,心卻揪着疼了。
沉默着看了一會兒,再擡頭看餘昊昊,感覺他越發的邪性了。
這些個邪門歪道,不是親眼看了他還真不信。不過看這樣子,大約他是不用變幹屍了。
還準備再調侃他兩句,手機卻忽然響了。吳莘摸出來一看是時憶白趕忙接通,心裏隐約的不安也在逐層擴散。
時憶白沒客套,直接告訴他秦晴不見了,就在他離開後的半個小時。
他走的時候她還被綁上床上打針,沒道理就半個小時就消失不見啊,醫院裏面那麽多人,就不說她的精神狀況,那麽多眼線也避不開吧。
長翅膀了?
時憶白沉默了一會兒,沒忍住又提醒道:“她執念太深了,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麽,不過目标應該是你跟姬蕾。你要多警惕,有什麽異常要及時聯系我。”
吳莘心中也不安,連精神病院都能逃出來,多大能耐啊。
點頭應了挂斷電話,看到餘昊昊還站在那裏看他,就伸手在他頭上撸了一把,也不隐瞞,“我可能有麻煩了,你要是有地方去就先去避避難,等什麽時候太平了再回來。”
餘昊昊很少見吳莘這麽認真,态度這麽謙和,看着跟個好人一樣,不想辜負他,想點頭應了,又想起自己真的沒地方可去,最後只能苦兮兮的看回去,“我真沒地方去,放心,這次我肯定消停,絕不惹事,你這多個人不也多個幫手麽,放着你跟她在,我還真不放心。”
餘昊昊這真情假意一半一半,吳莘不打算拆穿他,總之警告已經給過了,路還是要自己走的,如果真沒地方去就随他了。
就這麽消停的過了幾天,吳莘發現個很有意思的事兒,只要他在姬蕾旁邊,姬蕾一準兒會爬到他身上,兩人親密無間跟倆連體嬰一樣,就連餘昊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把吳莘的打`胎藥往他懷裏一掼,自己個兒出門去轉悠了,一轉就是一天。
裝着打`胎藥的罐子一天比一天有分量,然後在某個早晨,吳莘睜眼的時候看到睡在他旁邊的姬蕾受到了驚吓,一擡手,把罐子打破了。
姬蕾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來的,知道她黏他,可是不知道她膽子這麽大。穿着粉白色的睡裙,蜷着身子縮在他胸前。被他打翻罐子的聲音驚到,又往裏擠了擠,最後還在他半`裸的胸膛上蹭了蹭鼻尖。
吳莘吓的擡起手忘了放下,城牆厚的老臉不自在的紅了紅,手心跟着一痛,攪的心髒都跟着停跳了三秒,眼球瞬間充血,隔着紅通通的一片,隐約看見他手心裏的不孝子瘋狂扭動了幾下。
再後來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吳莘不想承認他是疼昏過去的,可等清醒後,還是疼。也說不出是哪兒疼,反正就疼。
擡眼四周掃了一圈,看到餘昊昊正跟時憶白站在窗戶邊上不知道說着什麽。胳膊上沉沉的壓着一顆腦袋,是姬蕾正枕在他胳膊上睡覺。
吳莘手臂麻了,蟲子咬一樣難受,動了動,手背就蹭到了姬蕾滑嫩的臉,活脫脫的就是塊嫩豆腐。
吳莘出了會兒神,人的臉怎麽能長成這樣呢,簡直太犯規了。當然他就沒再動,只手指偶爾活動一下,像摸小貓一樣去撓了撓姬蕾的脖子。
終于注意到他醒了,餘昊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走過來,吳莘瞬間被黑雲壓頂,“你怎麽回事啊你,真不要命了你說啊,我成全你。我廢了那麽大力氣炮制的蠱差點被你浪死。怎麽樣,還活着麽?”
看他眼神一直不太清亮,餘昊昊沒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想再開口确認一下,手卻忽然被抓住,低頭看到姬蕾正抿着唇死盯着他。盯了差不多有半分鐘,慢悠悠的吐出三個字,“手拿開。”
餘昊昊咽了口口水,當即虛了。看吳莘大約是真活了,也就沒再堅持,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感覺怎麽樣,能說話麽?蠱馬上養成了,結果被你打翻了,不過也怪你命硬,割破了手指,血腥氣引着它上了你的身。”
一聽被上身,下意識的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吳莘努力的睜開眼睛瞪了餘昊昊一眼,想開口,發現聲帶受制,發不了聲。
餘昊昊看他這德行猜他應該是真沒什麽事兒了,“說不出話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你現在也別想做什麽了。乖乖的躺在床上,晚上我在配點營養液給你喂進去,把肚子裏的蠱好好養着,等它熟了,你兒子就掉了。”
吳莘想說,你特娘的在老子肚子裏養蠱,可他說不出來,憋着氣的去瞪餘昊昊,瞪了一會兒,眼睛都藍了,看誰都倆黑點點,最後只能作罷,心裏尋思着此仇不報非君子,等他好了,肯定得給餘昊昊點顏色看看。
餘昊昊笑的特別賤,又轉頭去跟時憶白說了幾句。時憶白點頭,走到他床邊審視的眼光把他從上看到下,最後皺皺眉,還是沒忍住轉頭去詢問餘昊昊,“他這樣子真的沒事麽?”
餘昊昊笑的動機不純,“還能怎麽樣啊,不就是掉點頭發麽,總比沒命強,既然人醒了,應該就沒什麽大事了,放心吧。”
時憶白滿臉同情的沖吳莘點點頭,“你好好休息,晚上我讓人送點何首烏過來。”
吳莘迷迷瞪瞪的想,補身體不是應該送點肉麽,送首烏幹嘛?剛想用眼神暗示時憶白不用費神弄那些個沒用的東西,直接去超市割條腿來就行。一直安靜的姬蕾忽然動了一下,叢他枕頭上撿起一縷頭發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吳莘楞了差不多有三秒,那麽粗的一縷,姬蕾還一下子拿了好幾縷,他這根本就不是掉點頭發的問題,他要被這個二把刀神棍整成禿子了好麽!
餘昊昊你個王八蛋,老子這輩子跟你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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