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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沒事!等我下來了來!”樓道傳下張全樹的聲音。
張全樹跑到三樓“阿姨你的午飯來了!”
“哦!小張那麽快!”門開了,裏面跑出一個小孩,對着張全樹坐着鬼臉。張全樹嗅了他一下,把小孩逗得哈哈大笑。阿姨從裏面出來“哎呀,帶孩子來不及做飯了!麻煩你跑一趟!”
“沒事,順便送你的!”張全樹将快餐遞過去。然後收了錢。“哎!阿姨等一下!”張全樹從另一個袋子裏面拿出一顆蘋果“吃完飯之後,吃個水果,有助消化!”
“哦,謝謝呀!”阿姨接過蘋果對着張全樹笑了笑。張全樹站在門口,對着小孩做了個鬼臉。然後朝着樓上跑去。
“李大叔!你的快餐到了!”張全樹推開門。将快餐放在桌子上“哎,吃飯了!”張全樹看着亂糟糟的屋子。之前就聽說這裏的李大叔是一個賭鬼,老婆帶着孩子跑了,哪裏還像個家。
“哦!放在桌子上!”李大叔醉醺醺的從裏面出來“麻煩你了!”
“不會!”張全樹順便将她的便當打開,以便他坐在椅子上就可以開動。
“今天吃什麽?”李大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雞腿套餐!”張全樹打量他家四周,然後看一眼李大叔,聽說就是他吃了還幾次飯都沒有給過錢,之前同事都不願意給他送飯。然後只有張全樹同意去送。
張全樹送完飯在他那裏待了一陣子,然後對着老李“李大叔,我先走了!”說着張全樹轉過身走出門。
“哎!等下!這孩子!錢還沒有給你呢!”李大叔追出去“拿着!”
“哎!大叔,不急不急!下次一起來!”張全樹推脫一陣。
“拿着!”倒是李大叔硬是将錢塞給張全樹。“之前也欠了不少,今天一起給你結了!”
“不要那麽多!”張全樹看着塞在手裏的錢想還回去“多了!多了!”
“不打緊!趕明還得麻煩你!”說着李大叔關上門進去了!這頭門一關,張全樹再也憋不住的笑噴出來,只是閉着聲音,然後高興的沖下樓去“哈哈,成功拿下!現在看那些勸我不要給賭鬼送飯的家夥有什麽好說的!”
他将錢塞進口袋,将另一只口袋的手機插上耳機然後塞進耳朵裏面兩步跨上自行車。單車穿過小巷,便進入一條長長的街道,當然兩邊站滿了楓樹。陽光透過葉子間的縫隙,點點斑斑的照下來,正好映在單車前輪子杆條上,随着轉動的輪子,變的格外耀眼。
“最後三份!”他推着單車然後看着手裏的紙條地址“二十公寓,五樓520號?”張全樹看着上面的地址!“二十公寓,五樓有二十號房間嗎?”
張全朝着二十公寓進去,然後朝着五樓上前。每上一層就掏出那張紙條,确認一遍。這個公寓少數也送了三十次。五樓的确有,但是520號,确實沒有聽過。他走到五樓的走廊上,正想先找找看。卻發現離走廊最近的那個門上,赫赫的寫着520號。張全樹走上前“原來是,五樓二號要。沒事幹嘛加個零上去!”不過看在是‘上帝’的面子上,張全樹騰出右手敲了敲門“有人嗎?”
“有人嗎?”張全樹聲音大了些。看見沒有動靜就側着耳朵貼在門上。從門裏傳來,拖鞋啪啪的聲音,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咔!”門開了!張全樹側着腦袋眼睛只看見她的腳,穿着一雙白色的拖鞋。
“你幹嘛?”那人打斷張全樹。張全樹提起頭,看見她穿着一身水果草莓睡衣,然後是一頭長長的頭發披到肩膀上。
“哦!我是送外賣的!”張全樹站好,然後遞過便當。
“哦!”她接過便當,然後回過身,走到裏面“多少錢?”
張全樹站在門口,突然感覺那裏不對!他閉住眼睛“哎?”
“我說多少錢!”她打斷張全樹的思考。
“哦,不好意思!”張全樹回過神“二十六!”
“不用找了!”那女孩從錢包裏面拿出給三十元遞到張全樹的手裏。
沒等他說話“啪!”的門給關住了!張全樹突然想起這個女孩子,不就是在那個酒吧瘋狂唱歌的女孩嗎?
“哎!”張全樹拍拍門。門開了,那個女孩站在門口“有事嗎?”這一問,倒是把張全樹問難了,自己的确沒有任何事,卻不由自主的去敲門,“啊!那個!”張全樹驚慌失措“找你零錢!”猶豫了片刻張全樹才想起一條理由。
“不用了!”說着門‘砰’的關上。張全樹呆滞在門口。
有人曾幻想着,如果我們還會相遇,那麽遇見的時候,我想地點不會是在轉角,也不會是在天橋或地下鐵。而是在人潮喧湧的十字路口,因為我相信我可以在人海之中正确的找到你。
張全樹對着門笑了笑“瘋狂的女孩!”然後将找出的零錢,塞在門縫下面。正想走,又回過将一顆蘋果挂在門上。然後朝着樓道下去。
☆、4
? “詩詩,是誰呀?”520號公寓宿舍傳來聲音,從衛生間走出一個貼着面膜的女孩。
“送外賣了!啊呀~美嬌,帶着面膜不要到處走,會吓人的!”被叫做詩詩的那個女孩回過頭,看到身後長發無臉女鬼。
美嬌揭下面膜,有句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看來這句話是有道理的,美嬌是個愛美的女孩,他總說‘女人的資本就是這張臉,如果不要臉了,也就活不下去。如果變醜了,那就寧可不要臉了。’她喜歡面膜,對面膜特別有研究。因為這是保持美麗的法器。她摘下面膜,臉水油油的坐在詩詩的旁邊“葉萍吃飯了!”說着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青菜放在嘴巴裏面。
“你臉,那麽水,洗把臉在吃飯不會?惡心死掉。”詩詩奪下她的筷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些都是營養液,才不要洗掉,要它自然風幹才能洗掉的!”她的手微微的扇着臉部。
葉萍從房間裏面出來眼睛眯朦朦的穿着睡衣出來,揉揉短發,搓搓眼睛“這就睡到中午啦?中午吃什麽?”兩人靠着玻璃桌子圍過來。
“快吃吧!”
三人坐在地上,“恩,味道還不錯呀!”
“比你做的好吃!”
“卻,以後懶得給你們做飯了!”
“我們是你的小白鼠!”他們也都知道詩詩做的飯菜是有多麽難吃,如果有一天不能在外面叫餐了,那麽她們寧願餓死也不吃詩詩做的飯。
“哇,葉萍,別吃那麽快呀!”
“最後吃完的人收拾垃圾!”
“啊~好飽呀。”葉萍第一個放下筷子“張文詩,把後面的煙給我遞一根過來。”
張文詩一手持着筷子,另一只手摸着後面沙發上的香煙“給!”
葉萍從裏面抽出一根煙,放到鼻子上問了問“正所謂“飯後一根煙,快樂似神仙!”
“給我也神仙一下!”張文詩,一抹嘴點着一根煙,大力的吸了一口,坐在後面的毛茸茸的沙發上。
美嬌擡起頭看着兩個抽煙的女鬼“哎,你們這樣很沒有女生形象诶!”
“自己家裏怕什麽!”葉萍看着美嬌“小妞給爺笑一個!”
“哎呦大爺,小女子賣藝不買身的!”美嬌腼腆一下。
“你買的藝,是床上十八招吧!小騷貨。”張文詩對着美嬌吐了一口雲霧,然後笑了笑。原來她的不良少女的形象全然不是張全樹想的那樣。
“祖傳閹割十八式!”美嬌揮舞着筷子。
“快收拾吧你!每次都吃的那麽慢,裝什麽淑女。”
“人家本來就是淑女嘛!”美嬌嬌滴滴的收拾着桌上的殘羹。
“人家是誰?”葉萍将煙掐滅。“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美嬌沒有理會葉萍,只是對她哼了一下,然後将收拾的快餐盒子扔進垃圾袋。
“把垃圾扔到樓下垃圾桶去可以嗎,淑女,會臭掉的,懶鬼。?”張文詩躺在沙發然後坐了起來将美嬌塞進桌子下面的垃圾袋抽出來,打開門,就發現腳下一疊零錢,門把上還挂着一個蘋果。她彎腰撿起來“還找我零錢嗎?”
“你說什麽?”美嬌看着站在門口的文詩。
“沒事!”她将錢塞進口袋。然後一把扯下門把上的水果,連水果袋子都扯破掉。然後走到走了樓下樹邊将垃圾和蘋果一起扔進垃圾桶。正準備回去,一束陽光照到她頭上,她擡起頭,陽光刺眼,燦爛,他微微的笑了“難的出來,去樹下走走吧!”
她深吸一口氣,才發現這是這些日子裏從未有過的清香。她放松的微笑起來,朝着外面的楓樹走去,香城到處都是楓樹,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轎車不多,也正好是轎車不多才有那麽多的落葉任由張文詩踩。她脫下鞋子,張開手提着鞋子,然後赤腳的走在路上,每一腳都踩在落葉上。她聆聽着枯黃葉子被一腳踩碎的聲音,然後腳底好癢好癢。就這樣一個人走在樹蔭下面,腳底癢的一個人傻笑,既癢的受不了,卻有舍不得不去踩。
張全樹将單車放好在樹下,然後走進餐廳,大夥都圍好一桌準備吃午飯。
“阿樹呀,先吃飯吧!”陳叔還在櫃臺忙着點賬。
“就來!”張全樹将收回的錢遞到櫃臺“老板,這是今天收到的錢,你數下!這是劉大叔的錢,他把之前的付錢都一起付了!”張全樹從左右口袋掏出兩把散錢,左右手放在櫃臺面前。
“不用數了!”老板拿計算機按了一下“這錢是飯錢,我收了。那個醉鬼的錢,之前是你幫忙墊付的,這錢就你自己收着!”
張全樹點點頭“謝謝老板!”
老板從櫃臺裏面走出來對着大夥“吃飯你們個個最積極,看看人家全樹!之前都說李老頭的錢是結不會來。看到沒有!”
“哎,阿樹呀,說說你是怎麽讓他結賬的?”
“就是,那個醉鬼,賭鬼。這回贏錢啦?”
張全樹坐下,先喝了碗湯“沒有呀!就是天天給他送飯,把他服侍好,讓他吃好很好。”
“卻,鬼信!”大夥搖搖頭。
張全樹看着大家“真的呀,把他服侍好。就可以了!”
“那我們之前也不是讓他吃好喝好,不是也沒給錢!”
“這就是你們不對了!”張全樹笑了笑“之前你們把伺候的太好了,人家都習慣了就不會在乎了!我給他送飯的時候,他在一旁吃飯,我給他端茶送水,還幫他收拾屋子,不是愛喝酒,不是愛賭錢嗎?我就給他送酒,每次他點餐都給他買上一注彩票送他。”張全樹一邊扒着飯一邊說。
這一說,說的大家目瞪口呆。沒想到張全樹送個餐還能送成這樣“然後呢?”
“然後?”張全樹放下碗看着大家停下了筷子。“然後?”張全樹笑了笑“要顯示自己重要的時候一定要顯示,距離是可以産生自己重要性的!然後我就突然不去了!”
“啊?”
“不出三天,人家都打電話來找我了,他還敢不給錢嗎?我都不相信,他好意思不給錢嗎?”張全樹打了個嗝“吃飽了!”
“你們看看人家阿樹!”陳叔放下碗,對着全樹豎起拇指“我都自嘆不如。”
張全樹站了起來“陳叔,我出去走走!”
“吃完飯,休息下中午睡一會?”
“不用,我喜歡到樹下走走!”說着張全樹慢慢的走出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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