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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通常會下意識的同情弱者。嚴子懷暗中操作流言風向,先死揪着名聲,将季歌往死裏踩幾腳,然後,又提起他先受苦頭後賠錢的事,接着話鋒一轉,狠狠的唾罵着季歌,這女人心腸真狠,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本來可以私了的事,她偏偏要鬧到公堂上,可見這婦人是個不安于室,喜出風頭尤其自我的性情,頗有股逆她者亡的意味,哪有個女人的模樣,就是只毒蠍子。

衆人一聽,細細琢磨,可不就是這麽回事。當時事情都明了,可劉家媳婦偏要進衙門,看着是個溫溫和和,沒想到,實則倔的可以,不達目的不罷休。還聽見她母親也曾勸過她呢,旁邊的餘家嬸子也在勸,她都不聽,還是一意孤行。哪個女人會像她這般,這人吶,還真不能只看表面喲。

此時,有人站出來為季歌說話,又爆出嚴子懷暗中操作流言一事,再加上季歌懷孕,三者相合,各方輿論頓時偏向季歌,反觀前面她所受到的壓力都以數倍反噬給了嚴子懷。

季歌想這嚴子懷也算有些頭腦,倘若她心理脆弱些,說不得還真會被困住,繼而思緒混亂,壓根沒餘力想解決的法子,多日生活在指指點點的非議中,饒是神精大條的都得受不住要崩潰了。又恰巧碰見了季母跟的說的一番話,陷進了古今觀念的漩渦裏,還好她在現代也經歷了頗多的風雨,向來是堅持本心不動搖。

她決定了往後,待人行事這方面,尤其是親戚間的相處,她就遵循這個世界的社會風氣。一些旁的為人處事,她仍保留本心,絕對不能失了自我。

“餘嬸,一會我去趟小楊胡同。”臨近午時,寄放了攤位,剛進家門,季歌就對着身旁的餘氏說話。

上午的生意有了明顯的轉變,有不少老顧客路過,買糕點的時候順便安撫了她幾句,也有些心腸好的婦人,會走過來淺淺的與她說倆句話,走時會買點糕點。這是她沒有料想到的,才一個上午,就有了這變化,後面的情況想來會越來越好,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餘氏想起她昨天大清早的也去了趟小楊胡同,這會又去小楊胡同,想了想。“去幹嘛?你去吧,午飯我來張羅,有阿桃和三朵搭把手,省事的很。你別耽擱久了,我們吃飯可不等你。”後面是故意調侃的,也暗含提醒關懷。

“不會太久,兩刻鐘內必會回來。”季歌心裏敞亮,又道。“回來後,我再跟你細叨,我先過去了,阿桃和三朵那邊,你看着支個聲。”

這是要告訴她實情了?餘氏心裏松了口氣,眉開眼笑的說。“去吧,阿桃和三朵你莫挂心。”她搬來貓兒胡同住,自是清楚,做個伴是其一,重要的還是,真有個甚事好照看着一二,畢竟她年歲擺着,早年喪夫也算有些經歷。嗳,大郎媳婦瞧着年歲輕,卻極有主心骨,倒是襯的她白話了這麽些年頭,想想還真有點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誰照看誰呢。

“姐又去小楊胡同了?”聽見門外有說話聲,阿桃迅速走了過來,微蹙着眉頭。“餘嬸我姐有說什麽麽?”正懷着寶寶呢,總往小楊胡同跑,就覺的有點虛。

餘氏笑着拍拍阿桃的肩膀。“咱們張羅午飯去,你姐啊,一會就回來了。”這孩子把大郎媳婦是放心坎裏了。

“去幹嘛?”阿桃邊進屋邊問。“小楊胡同有什麽事麽?”

“我也不太清楚,等你姐回來了,她會告訴咱們的,好孩子莫多想,你姐知道了,又該念叨你。”餘氏說的和風細雨。

好吧。阿桃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

季歌喬裝打扮一番後來到老地方,扔了好幾個小石子,有不少乞丐被吸引了注意力,伸長着脖子瞄了兩眼,又縮回了窩裏繼續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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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倆乞丐出來了,走近後,其中一個小聲嘀咕着。“我猜,你今個下午該過來了,要不就是明天上午。”

季歌沒有接這話,垂着頭縮着肩膀,往一旁的牆角落裏走,蹒蹒跚跚,宛如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倆乞丐在後頭看着,相視一眼,笑的一臉賊兮。個頭略矮些的乞丐,出聲道。“別裝了,我倆又不傻,這事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你是誰了。我們做的不錯吧?”

“揭發嚴子懷一事也是你們做的?”季歌裝着沒有聽懂乞丐的話,繼續壓着嗓子粗嘎嘎的問,說完悶悶的咳了兩聲。

個頭稍高的乞丐道。“不是。我們正想着,抓出那個放謠言的人,然後再揭發這事。沒料,有人快我們一步,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對他有些印象,在一家鐵匠鋪當學徒。他跳出來說了一通,昨個晚上被人圍着暴打了頓,我們兄弟正要回窩,看見了順手救了他一把,他家開了個火鍋店,生意很紅火,他娘是個好的,請我們吃了回火鍋,他那大嫂就差多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明晃晃的嫌棄我倆,我還看不上她呢。沒我倆搭把手,那小子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變成廢人一個,吃回火鍋怎麽了?這是應該的!讓她在旁邊叽叽喳喳個屁。”矮個的乞丐陰險的道。“等我倆揪着那婦人的短處,因頭看不整死她丫的!”乞丐也是有尊嚴的。

個頭稍高的乞丐推了把矮個的乞丐。說話歸說話,咋啥話都往外扯,都告誡多少遍了!個蠢腦殼!“那小子是不是和劉家有關系?他也是個魯莽的,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就這麽大刺刺的跳了出來,這裏頭水深着呢,都是有規矩的。他這麽不懂事,還得有好果子吃,要不要我倆去幫着通一通?”

柳安!季歌怎麽也沒有想到,揭發嚴子懷是柳安出的面,她對柳安印象不深,是個話少沉默寡言的少年,身板有些單薄清清瘦瘦,胳膊上的力氣很足,約摸跟打鐵有關。“這裏有三兩銀子,你們看着辦。”幸好她身上多帶了些錢,就怕出什麽特殊情況。

“好勒!”個頭稍高的乞丐笑嘻嘻的接過銀子,腆着臉問道。“要不要隔三差五的請我們兄弟倆吃點糕點啥的,平日裏沒事我們多去東市轉轉,有個甚風吹草動就給你支個聲。”頓了頓,又說。“別看我們是乞丐,也是有原則的,做點啥心裏都有個數,不會胡亂來。”

他們兄弟倆都打聽清楚了,劉家媳婦是個很不錯的人,趁着家裏男人出遠門,又出了這岔事,此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要把握把握,真能搭上這個劉家媳婦,也能改善改善夥食了。同時,心裏也挺敬佩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骨氣倒足的很,比一般的男子還要有氣勢,怎一個好字了得啊!

個頭略矮的乞丐聽着這話,連忙接道。“對!我們還會幾個把式,力氣也是有的,有些苦活累活也能做,不方便出面的事我們也能做,你看,你昨個交給我們的事,我倆就辦的妥妥的。”聽說劉家糕點攤的果脯蛋糕特別好吃,全縣城獨一份,旁的地方都沒有,也不知是個什麽神仙味。

季歌靜立在角落裏,身形紋絲不動,如同老僧如定般。倆乞丐也沒有再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忐忑的等着她的答案。

過了一會,季歌緩緩的擡起頭,對上了個頭稍高的乞丐。“那三兩銀子的事,你們看着辦。”說了句,沒什麽差別的話,仍是刻意壓着的粗嘎嗓子,說完,她垂下頭,慢吞吞的離開。

“她,她沒答應?”個頭略矮的乞丐讷讷的嘀咕着,又覺的好像不對,哪裏怪怪的,只好把目光放在身旁的兄弟身上。

另一個乞丐伸手摸了摸下巴,笑的一臉痞氣。“走了。”

“嗳,嗳,你還沒回答我。她到底同意了沒有!”

“同沒同意不重要,記得咱們往後有免費的蛋糕吃就行了。”

季歌飛快的竄進了餘家,三兩下恢複了原貌,把一些痕跡都拾掇妥當了,才走出院落,回了貓兒胡同。家裏正炊煙袅袅,飄着濃濃的香味,季歌沒有着急敲門,就站在原地,聞了聞這飯香,好心情的猜測着,應該有個酸溜土豆絲,芋頭炖骨頭,小炒青菜,還有個什麽,聞不出來了。

“姐,你怎麽不進來。”阿桃一直念着姐,冷不丁冒出個直覺,她試着打開了大門,一看,姐果然站在外面,頓時喜笑顏開。

季歌瞬間溫柔的眉眼,走進了院子裏。“聞着飯香,我就走不動了,先猜猜今個中午吃什麽。”

“都聞着什麽出來了?”餘嬸站在屋檐下笑。

三朵樂滋滋的跑了過來。“大嫂,吃飯了,有你愛吃的肉!”

“我知道了。有個雞脯肉對不對,酸溜土豆絲,芋頭炖筒子骨,小炒青菜。”季歌報了一溜菜名。

餘氏直笑着道。“這鼻子太靈了,全都對了,淨淨手,咱們吃飯。”

午飯過後,三朵和阿桃呆在東廂下屋,餘氏和季歌窩在東廂上屋的竹榻裏。今個天氣好,有陽光,暖暖的很溫和,透過窗戶灑落在屋內,竹榻就擱在窗戶下,上面墊着軟軟的毯子,歪歪斜斜的窩着,滋味甚是舒坦。

“你這倆天幹啥去了?”自搬來貓兒胡同後,餘氏的作息時間跟季歌一樣,早上也是辰時正出攤,睡眠時間很足,這中午就不需要補覺了,趁着空閑做兩雙棉鞋,待進了冬穿。

季歌整理了下思緒,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遍,只說到柳安出面揭發嚴子懷被暴打的事,後面那乞丐的提意,她隐去沒說。

餘氏手裏的針線活忽的停住了,詫異的看着季歌。“那咱們得去看看小安,欠了他好大的人情呢,這孩子看着不聲不響,突然的就炸起來了。”

“上柳家去看麽?”季歌更想單獨到鐵匠鋪去看看柳安。

“好像不妥。”想起前段柳家來送錢的事,餘氏皺了皺眉。

季歌想到一個事。“咱們真要去看柳安,會不會太明顯了點?這事少有人知呢,倘若那倆乞丐沒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

“那該怎麽辦?”餘氏想想也對。“不能就這麽擱着吧。”

“得想想。”季歌秀眉微微蹙着,許久,說道。“還是單獨去看看柳安吧,關于怎麽知道他受傷這事,故意略過不提就是了。”

也只能這樣了。餘氏點着頭。“準備送些什麽?依我看吶,這個得好好琢磨,免的柳家那邊又起什麽幺蛾子。”說起來,她有些不滿。“最近兩天鬧的滿城風雨,柳家那邊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想想也夠寒心。”

“直接給銀子怎麽樣?有那麽個大嫂在,火鍋店的生意又好,日後指不定得多鬧騰,給旁的都打眼,倒不如給銀子,讓他好好攢着捂嚴實了。”季歌越想越妥。“柳安說到底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年少,就不用顧及太多,給銀子還直白點。餘嬸你說呢?”

餘氏琢磨了下,嘴角漸漸揚起。“妥!就給銀子吧,上回他們給你五兩銀子,我看,就送五兩銀子吧。”說着,又感嘆道。“這孩子是個好的,心眼實在,就是家人有點糊塗了。”

“好。就這麽辦,我再去醫館問問,買點可靠的膏藥一并送給他。”季歌本來有些犯困,這會卻精神了。“餘嬸咱們這會就去吧?時間還來的及。”

“嗯。莫耽擱了,過去看看他傷的怎麽樣,好在年紀輕身體撐的住。”餘氏将做了一半的針線話擱進了笸籮裏。

倆人出了屋,稍稍的收拾了番,和三朵阿桃說了幾句就走了。先去了最近的普濟堂,這醫館名聲好,光松柏縣就有四家店面了。買好了藥膏,她倆往鐵匠鋪去,好在有一段時間,三家關系極親密,倒也知道鐵匠鋪的具體位置。

鐵匠鋪生意不錯,師傅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着,柳安認真的在旁邊打下手,師徒倆默契很好,鋪子裏靜悄悄的,只有那打鐵的聲響,以及街道熱鬧的喧嚣。

“李師傅。”季歌走進了鋪子裏,溫和的喊了句。古時的店鋪一般都直接用姓氏打頭,一眼就能瞅準了。

李師傅頭也沒擡,悶聲道。“有甚事?直接說,想要買日常用品自個在屋裏轉轉,想要定制個甚物,先說說要求和模樣,等我忙完手裏的活再細叨。”

“喔,不是。我們是來看柳安的,聽說他傷着了,趁着這會有空閑,就過來看看。”季歌說着,把手裏的糕點擱到了木桌上。“李師傅這裏有些糕點,一會你歇手了,嘗個味道。”

“小安,找你的。”

剛剛季歌開口說話時,柳安就知道了,直到聽見了師傅的喊聲,他才停了手裏的事,擡起頭走了過來。“劉姐,餘嬸。”

“聽說你傷着了,我倆過來看看你,這裏有些藥膏你拿着。”季歌将手裏的藥膏遞了過去。還好,傷的不是很重,就是有些鼻青臉腫,瞧着精神還好。

餘氏在旁看着都心慌,和風細雨的問。“身上傷哪沒?有沒有進醫館看?大夫怎麽說的?這藥膏在普濟堂買的,很管用,你記得塗抹,別仗着年紀小就不當回事。”

“沒什麽,就是些皮外傷。”柳安捏着藥膏平靜的答着。

季歌看着他冷冷清清的樣兒,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往後別這麽魯莽了,我記得你中午是在鋪子裏吃飯,這裏離貓兒胡同也不遠,可以過來玩玩,我們中午都回家吃飯的,你看,明個中午過來吃飯怎麽樣?”都說懷了孩子,情緒波動會比較大,有時會莫名其妙,她沒有到這誇張的地步,卻也是受了點影響。

柳安垂着眼沉默了會,才點頭。“好。”

“那行,明天中午記得過來,你還有事要忙,我們就先走了。記得啊,別忘了。”季歌再三叮囑着。

柳安點着頭,送着她倆出了鐵匠鋪。

“她就是劉家媳婦?”李師傅随口問着。“先別忙,把你的傷塗點藥。”

“嗯。”這一個字,也不知是應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

李師傅卻是習慣了徒弟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性子,這徒弟年紀小小就跟着他學打鐵,朝夕相處日積月累,感情自是深厚,亦師亦父。“她消息倒是靈通,這是知道你的傷是怎麽來的,巴巴過來看你,你家那事做的确實不厚道,這劉家媳婦性情不錯。”說來後面的反轉,裏頭怕也有貓膩呢,不過,也是嚴家自作自受,活該!

柳安沒吱聲,抿着嘴一絲不茍的給自己塗藥,模樣相當的認真專注。

李師傅瞅了徒弟一眼,知道他其實豎着耳朵在聽,又說。“我看吶,你家遲早得鬧騰起來,你娘壓不住你爹,你大嫂管住了你大哥,你又跟個透明人似的,不如和劉餘倆家處好了,将來他們比你那兄弟更管用。”那婦人是個重情義的。

“不是。”柳安吐了兩個字,皺了皺眉。

“我知道你為着不是這事,就是心裏過意不去,才跳出來的對吧?我是在提醒你,個兔崽子。”李師傅暗暗嘀咕,早知道這兔崽子會來這麽一招,他就不該把知道的事順嘴給說出來了,還好這徒弟命大沒出什麽亂子,否則,真有個甚事,他這後半輩子就安生不了了。

柳安又不吭聲了,塗好藥,走到了師傅身旁,幫着打下手。

季歌和餘氏回了貓兒胡同,由三朵和阿桃搭把手,将下午的糕點做了出來,然後,拎着熱騰騰的糕點和餘氏去了東市。

下午的生意比上午要好多了,甚至可以用火爆來容易。有些人,雖沒什麽主心骨,可性情卻很直白,覺的不對就罵罵咧咧,發現自己錯了,又會心生愧疚,通俗點,生活裏這樣的人很普遍,顧着自個的小家,已經累死累活,哪來的精力琢磨其它,聽到什麽就是信了什麽,反正跟自己沒關系,聽個熱鬧罷了,發發牢騷,竄門時再拿出來叨叨八卦,打發一下時間。

劉家糕點攤出了這麽戲劇性的大轉變,有部分覺的挺愧疚,就是繞了路也三三兩兩的結伴過來看看,意思意思的安撫兩句,再順手買些糕點,走時一臉唏噓,肚子還揣着個呢,還好有人跳出來說話,又有人揭發了嚴家的真面目,否則,只怕會鬧出人命來呢,可憐見的,這人心吶,真歹毒,為了錢財真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太可憎了。

說來也是托嚴家的福,他們不來這麽一招,任其流言自然發展,可能仍有些會對季歌心生唾棄,畢竟她的行為在這時代算是比較另類。眼下這局面,嚴家把仇恨值全拉住了,季歌從而順利躲開風尖浪口,經了這麽遭事,她也算是有所成長,有所收獲。

剛進申時,做出來的糕點全部賣完,季歌把空攤稍稍收拾一番,推到了寄放處,又清理妥當,才回了小販道,守在了餘家攤位前。

“總算雨過天晴了。”餘氏笑的甚是欣慰。“我看吶,以後這生意得越來越好了。”

季歌想起近日的種種,原本日子平靜安詳,沒想到,禍從天降,竟鬧的滿城風雨。“餘嬸你有沒有想過改一下生意?”餘家這油炸吃食攤利潤不高,口感比較普通,生意一般。

“改什麽?”餘氏笑着看向自家的攤子。“我啊,就這麽點手藝,還是當初沒了法子,硬逼出來的呢。”

“肉卷怎麽樣?咱們經常吃的,你也說特別好吃。”季歌思索了下。

餘氏聽着,愣住了。“這是你想的法子,我拿着做買賣沒個樣,不成不成。”

“餘嬸這話說的,咱們跟一家人似的,不用分的這麽清楚,再說,這肉卷也不是多獨特,也有類似的吃法呢。我看,就這麽決定了吧,這買賣比油炸吃食要輕省些。”季歌一錘定音。

“可,可……”餘氏遲疑着。“成本是不是高了些?”肉卷呢,全是用銅錢堆出來的美味,好吃歸好吃,利潤不得更低。

季歌笑的一臉篤定。“咱們自己吃的,跟擺攤做生意的肯定是兩碼事,餘嬸你相信我,做肉卷啊,肯定比做油炸吃食要掙錢,咱們這幾天就回去琢磨琢磨,看看什麽樣的肉卷才是最好做買賣的,把成本利潤花費的時間等各方面都規劃規劃,都想周全了,咱們才着手張羅這事,保準不會白白花錢。”

“那好。就聽你的。”餘氏見大郎媳婦說的這麽妥當,也有些心動了。“等買完攤子裏的吃食,咱們就回家。”她一次不會炸太多,買完了再炸,看着時間去,現成的油炸吃食估摸着到申時半能賣掉。

“行。”季歌起了身。“我去買些食材回來,明個得多做些糕點呢。”

餘氏聽着點點頭。“去吧,我這一時半會的還賣不掉,你當心點,別往人潮裏擠。”

“嗳,我知道了。”季歌拿好錢出了小販道。

才申時末呢,見姐和餘嬸就歸家了,阿桃和三朵高興的在院前直蹦直跳,撒着歡的鬧騰着。家裏的坎兒,總算是挨過去了!

“看這倆孩子高興的,這幾天也悶壞她們了吧。”餘氏低頭對着季歌嘀咕着,眼裏堆滿了笑意,像極了農家的豐收喜悅。

季歌眉角眼梢都帶了笑。“別說她們,我也很高興呢。今個正好二朵和秀秀會回家,咱們晚上整頓火鍋吧,做個菌子鍋底,都歡喜歡喜。”

“我看行!你是不是心裏早有這想頭了,我說呢,怎麽買了這麽多菌子回來,犯饞了吧。”餘氏調侃着。

三朵聽到了火鍋的字眼,拉着阿桃就湊了過去。“吃火鍋啊,我也喜歡,大嫂我可以洗菜。”

“我還能切菜呢。”阿桃笑嘻嘻的說。

季歌看着倆孩子。“時間不緊,咱們慢慢來,反正食材都擱廚房裏,你們看看能做些啥。”

有事做就是好!三朵和阿桃開開心心的進了廚房,倆孩子腦袋挨着腦袋,叽哩咕嚕的說着話,甚是好玩。

酉過一刻,三郎背着藤箱回來了,他剛回來沒多久,二朵和秀秀手牽着手也回來了。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忙着,沒多久火鍋就張羅好了,圍坐在桌旁有說有笑的邊吃邊聊。

撥雲見日鬧心的事已成過去,日子重新輕松快活起來,只覺的一天天的過的飛快,眨眼間便從早上到了傍晚,快的都有些來不及反應。大抵是對比太鮮明了,就有了略略的恍惚感。

十月初十,餘家的油炸吃食攤正式改為鮮香肉卷攤。同一天的下午,花大娘紅光滿面的來到了攤位前,激動的說他們捎信回來了!邊說着邊掏出信件,正在做着生意的餘氏耳尖的聽到了這話,差點就按捺不住直接扔了手裏的活要跑過來搶信件了,還好,她比較理智,超常發揮麻利的做好一個肉卷,收了錢找了零,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嘴裏直嚷嚷。“信在哪啊?信在哪啊?”一臉的焦急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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