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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該做的事情,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初八這天縣學下來的年考成績。

這不是潤哥兒頭一次考年底考,可卻是最重要的一次。

初八這天潤哥兒從看了成績縣學回來,還未開口便被杜氏和趙氏圍住了

“咋樣了?考得如何?進了沒?這次資格這般多...該是拿到了名額吧?”

“就是啊,诶呦,別啞巴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見潤哥兒一張嘴只這麽閉着,杜氏頓時就着急了。潤哥兒聽到這話笑道

“奶,問的太多,不知該回答哪一個。”

“就說結果咋樣吧。”

杜氏着急,一手拉着潤哥兒的手臂眼巴巴的看着,接着就聽聞

“想來明年要勞煩爹陪着走一趟,前往冀州參加入學考試。”

這話一說,兩個方才還急哄哄的大人一愣,接着就反應過來,趙氏頓時就哄了眼睛,看着已然長得眉清目秀的長子,伸手輕輕抱了抱潤哥兒道

“好....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兒子,謝家的好兒孫!”

縣學升學冀州書院一事因着潤哥兒的原因,趙氏也是好生去打聽了一番的,別看這次只是一次年考,但凡入了名額的十之八九都是進了冀州書院的。

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在趙氏眼裏自然也是如此,十之八九....潤哥兒明年恐怕就要前往冀州求學了。

按照趙氏的想法...若是能夠一直能在冀州書院,往後的科舉,秀才的身份,對潤哥兒的水平,趙氏至少有八九十分的把握了。

秀才啊....莫說現在的謝家,便是趙家還未亡家之時...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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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越想越激動。想着如今酒樓雖說馬上就要開張了,但是前期工作依然差不多,便是該招的夥計廚娘也都找好了。今日潤哥兒縣學放榜,鹵面攤子就是謝大郎去出的攤。

趙氏這會兒壓根坐不住了,擡腳就往外走。杜氏這邊也因着這事兒喜得紅了眼,見趙氏走忙叫住

“這是幹啥去?”

“給孩子他爹報一聲喜,他昨兒還愁着這事兒呢。”

聽到這裏杜氏也連連抓着潤哥兒的手,輕拍着

“好好好!好孩子,往後的路長着呢....可得一步一步走穩了,走踏實了才罷!”

“是。”

依照謝家,莫說冀州書院,就是縣學那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遇上這般,杜氏和趙氏怎能不喜?

潤哥兒也知曉謝家盼來的不易,自己的能有此機會更是多虧謝家,聽得杜氏的教誨也只低頭應下。

倒是一旁被忽略的兩個孩子,圓姐兒和康哥兒手牽着手,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看着潤哥兒一步一步的走得越發的高,莫說圓姐兒,便是康哥兒也滿腹驕傲

“大哥真厲害!”

圓姐兒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與自己差不多大卻還略微低自己一些的小不點兒,笑了笑,也跟着擡頭看着潤哥兒,心下不由嘆一聲

“恭喜。”

許是察覺到了圓姐兒的視線,潤哥兒視線微微一偏,便看見圓姐兒那張一臉完全與年齡不服的....“神秘的”微笑......額....

☆、第 89 章 薄家薄禮

随着初八這天潤哥兒的事情塵埃落地,味月樓的開張也放到了日程上。

定下的日子是元宵這一天,據說那掌勺師傅還提議定做一些個燈籠,裏頭放上字謎之類的,猜中就能免費獲得相應的燈籠。

這在寧陽倒是個新鮮的法子,據說在京城,每年都是這樣,整條街都是如此,只要兩文錢,自己選擇一個燈籠,獲得題目,猜中了兩文錢一個燈籠,猜不中....兩文錢有去無回。

大好的日子,如此低廉的價格着實讓許多文人騷客趨之若鹜。

這若是放在味月樓,在寧陽卻是獨一家。

這事兒說給謝家孩子們聽就是打算把一些個出題的機會留給潤哥兒這個讀書人。

康哥兒聽着一臉大喜

“那哥寫一個題目,然後告訴我答案...我就去猜題!燈籠就是我的了!”

“自家的東西你也湊這個熱鬧?”

杜氏好笑的看着康哥兒。一旁的圓姐兒道

“正好,娘....你茶葉蛋研究的咋樣了,也可以客官買一個茶葉蛋,免費獲得一個猜題機會,或是選擇直接出兩文錢買機會,這樣的話咱們的茶葉蛋倒是也推銷出去了。”

康哥兒整日的聽家裏圓姐兒時不時冒出來的想法,這會圓姐兒一說接口就說到

“連續猜三個,免費得一個茶葉蛋。”

圓姐兒聽到這個,不由側目看向已經仰着臉等待誇獎的康哥兒。

“這得看這蛋得賣多少一個。”

“開業大酬賓,開業有驚喜,新品上市,只要半價,五文錢一個!”

圓姐兒笑眯眯,張口,上輩子随路都能聽到的吆喝麻溜的吐了出來。

趙氏和謝大郎做這麽多年生意,聽到這些個詞語有些發愣,可是說道銀錢的問題,腦袋轉的很快。

“五文錢一個....這個倒也說得過去...只是...半價?那豈不是開業當天一過,這茶葉蛋要十文錢一個。”

按照當地物價,雞蛋是所有農戶人家都會有的,多餘的便會拿出來賣,價格不算高,大約生的也就是兩文錢一個,若是加上材料人工,一鍋多煮幾個,那五文錢一個也算不便宜了,但也過得去,只是....十文錢一個.....這就有些高的離譜了!

這要仔細算算,利潤大的驚人。

圓姐兒卻搖了搖頭道

“味月樓開了,掌勺師傅和爹都是打算賺大戶人家的錢,若是味道好,環境好,這個錢對他們來說不過小錢。就算真的賣不出去也不愁啊,味月樓有師傅鎮着,不賣了也不會虧大本。不過一個餐前小食罷了。”

“家裏還真是...一個個的都是精怪。”

杜氏聽着圓姐兒的話,好笑的罵道,說着又道

“這般聰明,往後都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圓姐兒聽到這,笑的更燦爛了,撲上去抱住杜氏的胳膊撒嬌道

“便宜誰家那也得先便宜了自家十幾年才輪着別人呢。”

“瞧瞧這嘴兒甜的,也不知道是誰給教的。”

說着,杜氏捂着嘴笑得開懷。

而茶葉蛋的事情,也就這麽被敲定了。

茶葉蛋其實所含水平并不高,若不是如此,圓姐兒都想着每天固定多少分的賣。

當初倒是也沒有想到茶葉蛋這個事兒,現在想想,其實不少上輩子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東西似乎這裏都不曾有過....

然而仔細想想,若是認真,指不定真能弄出幾個不錯的東西,單說那蛋糕....雙皮奶....冰淇淋~~~那都可以在有限的條件下完成。

想到這裏,圓姐兒一頓,難道...這不是種田走向...而是...美食文?!

不管怎麽說,這一年,圓姐兒五歲...因着去年元宵節的事情,哪怕是自家酒樓開張,那也是被拘在家中。

謝大郎,趙氏,杜氏潤哥兒皆去幫忙。

外頭有多熱鬧,光想想就知道了,就連平日安靜的西邊也被染上了幾分喧嚣。

可是....這些都只能享受啊...

圓姐兒坐在院子裏發呆,百般無聊,如珠和康哥兒你追我我追你玩的正開心。

正當無聊,卻見翠柳從遠處走來,眼睛鼻子紅紅的,帶着濕意,顯然是剛剛哭過的。

看了看翠柳走出來的方向,可不就是翠柳一家的屋子麽,裏面住着一個圓姐兒只見過一面的人,薄禮。

要說起這人,圓姐兒仔細想想,似乎都已經忘了長什麽樣子了,只知道如珠每日三餐都得端着飯進屋,然後端着空碗出來....

換一句話說在這個家,即便是個下人,可真真的是個透明人,純屬花錢買來吃糧食的。大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翠柳對謝家也是用了心思的,只是翠柳...還真是圓姐兒頭一次見這個堅強的女人哭呢。

或許是太過無聊,也或許是好奇,圓姐兒見翠柳囑咐了如珠好好帶着自己和康哥兒就進了廚房忙活,連忙貓着腰,宛如做賊一般,墊着腳尖往翠柳屋子的方向走。

翠柳一家住在下人房,下人房因着就薄家一家子,最靠近主院的屋子屬最大的,就翠柳夫婦住着。

屋子雖說是下人房,可也比水溪村的屋子要好,都是青磚黑瓦的的屋子,還分了裏外兩室,前後都有窗戶,光線極好。

特別前廳的窗戶就在門邊兒上,開的極大,圓姐兒搬着長條空心石頭放在窗戶下,扒拉着窗臺,踩在石頭上踮着腳,倒是勉強能夠看到裏面的場景。

裏面的擺設一眼便能看的明白,及其簡單卻很幹淨整齊。不過最先入眼的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的薄禮。

其實薄禮長得并不出衆,身形甚至有些過分消瘦,但卻因着是個讀書人,渾身上下都有一股子特有的書卷氣,這書卷氣帶着幾分蕭索感,與潤哥兒的完全不同。

薄禮的氣息頗有幾分經歷了大風大浪後依然認命的味道,就如同世間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激起這個男人的希望與鬥志。

原本腦袋放空,望着窗外發着呆的薄禮有些遲鈍的看到窗戶下那半顆毛柔柔的腦袋。

有些面生,稍稍一想,大約是府裏的姐兒。

兩人的視線相對,圓姐兒以為薄禮會說些什麽,卻沒想到只是視線的一個碰撞後,就默默的移開了視線,繼續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圓姐兒頓時一愣,看着薄禮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眼珠子轉了轉,奶聲奶氣的說道

“你就是翠柳的丈夫?方才我瞧見翠柳哭了。”

“.......”

“哭的可傷心了。”

“......”

“聽說你是個童生?很厲害?我有一個堂哥...也很厲害,過了院試就能是秀才老爺了。”

說到這個,薄禮終于又賞賜了一個眼神給圓姐兒,然後又移開...

“你怎麽從不出來玩兒?連太陽都不曬的?我家今天開了酒樓了....你會理賬麽?”

“.......”

見薄禮完全不接這茬,把自己當空氣....無視了。圓姐兒只好說道

“娘常常對哥哥說,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能夠為妻兒撐起一片天,無論在何時何地何種身份,護着妻兒,護着一個家那才是真正的男人。”

果然,圓姐兒說完,薄禮一雙眼睛頓時淩厲起來,看着圓姐兒,唇瓣抿的很緊,似乎臉部肌肉都有些緊繃起來,顯然是氣極的。

圓姐兒再接再厲

“可是我從未見過你出門,翠柳每天很辛苦的,如菁如宇如珠也很辛苦的...方才翠柳還哭了....我都瞧見了。”

圓姐兒一句句話說的露骨無比,這倒是仗着年紀小。

當初買了薄家一家子進門,薄禮就是因為現實賣了一家子,又因為氣節,将妻兒都退了出去自個兒躲着,這讓圓姐兒很是看不起。

如今這話說的這樣直白,那份氣節果然又出來了。

“不過小小年紀,知道什麽。”

憋了半天,薄禮的唇瓣終于打開,冷冷的這麽幾句卻能感受到方才的憤怒與鬥志頓時又萎靡了下來。

“我不知道,但是我就知道,你是丈夫,把翠柳弄哭了就是你不對,你進了我家,我家出了銀子,出了糧食,你卻只會坐在這裏,身為家仆你也不對,身為父親,你的兒女都在奮鬥着,充滿希望的生活着...你卻依舊冷漠看着...”

“.....”

“算了,你和爹,和哥哥是不一樣的。”

說完,圓姐兒也是口幹舌燥的,跳下窗臺就跑了。接着,又一屁股坐在院子的小杌子上發呆...

诶...好想出去湊熱鬧怎麽破?!

原以為穿越人士真有什麽金手指,對于這個吃白食還惹得翠柳哭的男人圓姐兒早看不慣了,明明身懷學識卻因為一時遭遇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了。

還以為能和其他穿越女一樣,随便說兩句,就能醍醐灌頂,走上輝煌人生....現在看來...完全扯淡嘛!

當然,圓姐兒才不會承認,是自個兒的原因。

☆、第 90 章 盆滿缽滿

好好的一個元宵節,只能在府中度過,實在無趣。

後來天色越發的暗沉下來,許是味月樓頭一天開張的原因,很晚了,謝大郎一行人還不見回來,翠柳和如菁只得先哄着兩個小的睡覺去。

都說年關年關,出了元宵,這年才算真正的結束。

翌日醒來,潤哥兒早早就去了上學,謝大郎也沒了蹤影,說去了味月樓,味月樓位于文慶街,而鹵面攤子是謝大郎夫婦起家的根本,西邊兒的攤子倒也沒有因味月樓而放棄,則是由趙氏繼續開着。

圓姐兒和康哥兒醒來依舊是無所事事的,只得拉着在後院菜地裏勞作的杜氏問着昨天的情況。

杜氏心疼兩個孩子整日的沒有出門,倒也有問必答。

味月樓選擇元宵這天開張也是瞅準了這天整個寧陽縣的人都會上街這一點,之前宣傳了這麽久,味月樓本就已經有些名氣,加上推出應景的花燈猜謎,新品推出等等....

倒是讓味月樓開門就火爆了,二樓的包廂因着窗戶寬大還臨街,更是早早就全部滿了。

聽杜氏的話,味月樓雖小了些,可無論是環境也罷,菜品也罷,在寧陽這個縣城裏倒是可以說黑馬一匹,當然...這價格,同樣首屈一指。

估摸着最便宜的就是味月樓首推的新品:茶葉蛋

說道茶葉蛋,圓姐兒頓時就興奮了

“咋樣咋樣?嘗了麽?好吃麽?”

“五文錢一個,還送猜燈謎的機會,相比起兩文錢一次猜燈謎的機會,可不就一下賣光了。聽說反應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今兒開始漲到十文錢一個,是咋樣的。”

杜氏的話,圓姐兒并不擔心,這寧陽縣,分了東邊,西邊,兩條街的客人那就是代表了兩個地方的消費水平。

在寧陽,文慶街是主要街道,也是大多寧陽大戶人家逛街的地方,十文錢,放在西邊兒,放在鹵面攤子上定然要和那羊肉一般,但是放在味月樓...那可就不一樣了。

就如同上輩子,一瓶礦泉水,一樣的東西,那得看它放在哪裏賣!

“娘的手藝,誰不稱贊,肯定是好的!還有那羊肉,肯定賣得好!”

同樣的東西,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價格,圓姐兒可是深有體會!

康哥兒在一旁也聽得津津有味的,說道

“對啊對啊!還讓二叔送咱們雞蛋和草果。”

康哥兒這話倒是讓圓姐兒一愣,看着杜氏到

“奶.....我想到一個法子!”

圓姐兒自小主意就多,大多還是大人都想不到的,便點了點頭

“啥主意?”

“咱們家開了酒樓,每日的蔬菜肉食都是每日從農家收上來的,既然這樣,二叔二嬸家裏有地,有雞有鴨的,咋不幹脆從二叔家收呢?咱們也能收,二叔家也能賺錢,自家人,自家菜地,又放心。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圓姐兒說完,笑的兩只眼睛都彎了,忽然又想到什麽,抿了抿唇道

“三叔家不是缺銀子麽?若是樂意的話,也可以和二叔一樣,給咱們供蔬菜,供肉食啊。”

杜氏聽到這話,倒是心中一動,謝二郎在田地裏那是一把手,潘氏也是個勤勞的,如今生活好了,家裏養的雞鴨也多,這老大的味月樓開起來,倒是連帶着兩個兒子都能受益。

可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

“昨兒你是沒瞧見,那客人一多,所需的菜也多。掌勺師傅都說還得招幾個能上手的廚子。瞧着掌勺師傅的意思,還想收幾個徒弟呢。”

“收徒弟?這好啊!到時候哥哥去冀州了,還能在冀州開一個味月樓,一個地方一個...也不怕沒有廚子鎮場子了!至于菜的多少,也不指望二叔他們能給多少,這東西講究新鮮,從水溪村運到寧陽,最快的就是馬車,趕着的話半天多才到,只能做晚食一餐,多了反而不好,咱們主要菜品來源不動,二叔三叔家能提供的也不多。主要是草果,雞蛋鴨蛋,還有家禽類,這類東西,咱們可以就從二叔三叔家多收一些。”

圓姐兒說着,扭頭看了一旁也跟着點頭的康哥兒,頓時 笑道

“你點頭幹啥?你聽懂過了麽?”

被圓姐兒如此鄙視的一問,康哥兒頓時不樂意了

“不就是讓二叔三叔家給咱們味月樓提供吃的,咱們給銀子麽?”

“對,真聰明,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圓姐兒笑眯眯,一副小大人的摸樣,摸了摸康哥兒的腦袋,被康哥兒一下躲了開來,嘴裏嘟囔着:也不知道誰是哥哥。

反正東西也要這麽多,與其從別人手裏買,不如就從自家手裏進貨,這東西用着放心。

“這倒是可以和你爹娘提一提,只是...掌勺師傅那裏...也得好生說道說道。”

杜氏沉默半響,說道。後者也跟着點了點頭,畢竟味月樓并非謝家一個人的,雖說當初這味月樓是兩家一人一半的銀子開起來的,但是任誰都知道,這味月樓還真是要全靠掌勺師傅,況且當初也是同意廚房的事情都是由掌勺師傅接管,如今有了這麽一個想法,怎麽的都要掌勺師傅點了頭才作數。

“那倒是!”

圓姐兒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事兒對于謝家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謝大郎和趙氏唯一尴尬的就是掌勺師傅那裏,自己雖然想要拉扯一把下面的弟弟,可是一個生意,兩個老板,索要顧慮的就很多。

想了很久,謝大郎才點了點頭

“這事兒我和他提一提,若是對方拒絕了,此時不能再說,草果倒是可以一直供應着,這道菜都說味道很特別,賣的不錯。”

杜氏聽聞,也只得點頭,知曉大房的難處,便不在開口。

這事兒說完,頓時氣氛有些尴尬,趙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笑着道

“味月樓如今開張,莫說文慶街,聽說這名氣都撒到西邊兒去了。”

說道這個,謝大郎很是興奮,當初開味月樓想着的是掙下孩子以後的學費和薊州的開銷,怎麽着這投下去的本錢估摸着至少也得一兩年才能收回來,卻沒想到,開張幾天,就遠遠超出了謝大郎的預期,如今是一身的幹勁,說道這個,絮絮叨叨的倒是把味月樓這幾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仔細盤算了一番,若是能夠一直這般下去,這淨利潤很是客觀,不足一年,這本錢就能收回來。

當初這個錢投下去,兩家人加起來足有百兩,若真是一年不到就能全部收回....那麽味月樓之後所帶來的利潤那是吓人的。

當初給菜品定價的時候,圓姐兒也是聽過的,那價格,就連圓姐兒這個“見過大世面”的看了心髒都是一跳一跳的,高的吓人,相比起成本來,利潤真是讓人看了流口水。

可即便如此,掌勺師傅都還似乎并不滿意,由此...圓姐兒不有猜測,京城的的消費水平得有多高?掌勺師傅大約不是從酒樓出來的,而是從禦膳房出來的吧?!

當然,這些不過心裏吐槽兩下的。

味月樓在寧陽縣,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俨然成了寧陽的标志,酒樓裏面,你說味月樓,無人不知曉,更是不少大戶人家秀財力,長臉必去之地。

這些都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味月樓的分成每三個月一次,賬本一式兩份,兩家人各有一本,對賬那天,趙氏算的手都顫抖了。

三個月啊....不過三個月。投下去的五十多兩銀子全部都回來了。

趙氏簡直不敢相信,前前後後算了好幾次,這才終于确定,喜得顧不得矜持,抓着賬本就把累的已然昏昏欲睡的丈夫一個勁拼命的搖醒了。

謝大郎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咋了咋了。”

“這....這....這....這賬本沒問題吧?”

謝大郎兒時因着家窮并沒讀過什麽書,後頭還是跟着趙氏才勉勉強強的能認幾個字。

在家中,種地是一把好手,如今做了生意,也漸漸的對數字敏感起來。聽到趙氏這麽說,面上神情一變

“怎麽?這賬是我親手登的,有問題?不應該啊...這賬本除了我和掌勺師傅,沒人碰過。”

這話趙氏自然知道,謝大郎并不太懂管賬,但是記賬還是會的,記全了,一齊帶回來由杜氏統一整理結算。

倒不是懷疑有人在賬本上做了假而是....

“你知道咱們三個月賺了多少麽?心裏有個大概數麽?”

謝大郎沉默片刻道

“只有個大概,應當是不少的,具體多少并不清楚。”

趙氏咽了咽口水,将手裏的賬本遞給謝大郎說道

“你瞧瞧....我已經弄好了。”

謝大郎翻開大略一看,最後看了看總額,手上一頓,臉上的神情頓時放松下來,嘴角一勾道

“咱們欠閨女兒的錢,總算是可以給還了。”

“那筆錢不打算動了?”

趙氏笑眯眯的問道。後者搖了搖頭

“原本是打算這銀錢與其白擺放着不如用去錢生錢,可後頭想了下,這畢竟是她生母給的,咱們為了握住這次機會動用了也着實沒法子,這還是留着吧,咱們現在可不就是可以賺錢了麽?往後咱們能給更多咧!”

有了這次的成績,趙氏簡直信心爆棚了,看着丈夫,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

☆、第 91 章 今天二更

味月樓的開張與遠遠超出預期的收益讓謝大郎幾乎是悶頭就紮進了酒樓裏,整日都沒有一個清閑的時候,家裏的事情幾乎全部留給了杜氏趙氏兩人,趙氏一邊顧着攤子,一邊顧着味月樓的賬,回了家還得操心,也跟個陀螺一般停不下來。

這也讓原先讓二房三房提供雞蛋蔬菜的事情給耽擱了下來。

倒是今年謝二郎如同往常一般,送了兩大袋子的草果上寧陽來,這才讓杜氏猛然想起還有這麽一件事情。

白天裏整日見不到人,晚上兩個小夫妻又不好打擾,都是自家人,杜氏便幹脆下了令,今天晚食謝大郎必須回來吃。

這才一家子難得的再次坐在了一起。

杜氏看着一個圓桌,總算是人齊了,這才趁着翠柳上菜的空隙說道

“味月樓開張以來,大郎你就整日的窩在那裏,不說那午食,晚食都不回來吃,晚上回來,孩子們都睡了。整日這般如此...當心孩子們都不認你了。”

謝大郎聽着臉上也有幾分尴尬

“娘,你也知曉,這個剛開,總不能做甩手掌櫃,味月樓的事兒又多的很。”

說着,謝大郎頓了頓繼續說道

“待過了今年,慢慢穩定下來了,便晚食回來,同娃們一同在家吃。”

“明年...明年潤哥兒可就不在寧陽了,他的事兒還得騰出手來忙活哩。”

杜氏也心知謝大郎的難處,可想到白日裏康哥兒說已經好幾天沒見過爹了,杜氏心裏就難受的很。

這也是沒法子,只得擡了擡手看了看依舊沉默的二郎說道

“當初味月樓開張沒多久,圓姐兒那丫頭就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聽着覺得有理,還跟你說了來着,後頭忙着也就給忘了,今兒老二來了寧陽,倒是又想起來了,這才是叫你們一齊來。如今咋樣了?可有個準信,人在這裏,若是成了倒也方便直接說道,若是不成,今兒就當大家一起吃個團圓飯。”

謝大郎真是在味月樓真心忙的很,這會兒聽得杜氏的話,一愣,有些迷茫的看着杜氏,顯然是忘了。杜氏嘆了一口氣,道

“那蔬菜雞蛋進貨的事情。”

杜氏這麽一說,謝大郎才恍然想起來,這事兒其實當時聽得杜氏說第二天就探了探掌勺師傅的口風,後者倒也好說話,只說食材沒有問題,從哪裏收都是一樣的,若是有只管送來就是,東西要新鮮,那都是要實打實的,若是東西有問題,會直接退貨,不會看在謝大郎的面子上就收下的。

開門做生意,謝大郎自然明白這一點,連忙道謝應了下來。

廚房的采買和菜品都歸了掌勺師傅,得了這句話謝大郎心裏便有了個譜,只是後頭忙着一下又給忘了,如今杜氏一提起來,這才猛然反應過來。伸手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道

“诶呀,這事兒早就有了消息,只是忙起來當真是忘得很了。”

謝大郎說着,又把掌勺師傅的話給說了,謝二郎聽聞一愣,而後就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麽意思了。

當即大喜,一般農家都是自給自足,要真多了不是腌着放起來便是拉到鎮子上去賣了,這自個兒賣和賣給酒樓可不是一個價格,這數量少還好說,要是數量上去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進項。

然而每個酒樓都是有固定的農戶收這些東西,有些酒樓甚至有自己的地,自給自足,一般不知根底的人,酒樓可是不會收的。

謝大郎開了味月樓,這事兒托李氏的福,整個水溪村都知道了。若是能給這樣一個出路....

謝二郎踟蹰半分道

“酒樓所需的量肯定極大,不說沒法提供這麽多,但說水溪到寧陽的距離太遠了,就算一個早坐馬車出門,到了這裏午食都過了。”

謝大郎聽聞笑道

“蔬菜要求新鮮,過了餐就不成了,不夠鮮嫩,但是雞蛋,活禽卻是可以的。”

說完,謝大郎抿了抿唇道

“家裏的地大多種糧食,種菜的少,若是蔬菜能運的話,倒也不是不可,怕是要下半夜出門才成。這個未免辛苦一些。”

謝大郎說完,又道

“這樣吧,明天你随我去一趟味月樓,你自去和掌勺師傅說。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一切以他的要求為準,廚房那一塊我是不占手了。”

這就是一個機會,大房凡是有個什麽總是會想着底下的弟弟們拉一把。謝二郎一直很感激,點了點頭

“有這麽個路子就好,成不成,都看明天,就算不成也不怨誰。”

這會幫,也是看再了兄弟情份上,這若是不幫,那也是本分。

謝二郎明白這個理,謝大郎也很是欣慰,當初謝二郎出生的時候,父親還在,家中又貧苦的緊,養的性子就要比三郎硬不少。

“二叔...水溪村有誰家養奶牛麽?就是有牛奶的那種....”

圓姐兒見大人們都談完了,開始吃飯,自個兒玩嘴裏扒拉了一口飯,看着謝二郎,開口問道。

謝二郎聽到這話一愣想了想,搖了搖頭道

“這東西既不能耕田,又不能幹啥,還費糧食,還沒聽着有誰養這個東西。”

牛奶在這個朝代還是有的,在大家眼裏奶牛唯一的作用就是下奶,費去的草料卻多,又不能耕田,不過是富貴人家養着消遣的東西。

可圓姐兒知曉這牛奶的好哇,一早就聽過曾經的穿越大神,做蛋糕技能那是基本的,什麽制作肥皂,捏玻璃,甚至炸藥都能給搗鼓出來。

別的不會,這蛋糕還真會。上輩子,加上沒有微波爐,沒有烤箱,興趣來了做個蛋糕用電飯鍋也能成,東西又并不複雜....又有些小技巧在裏面。若是真成功了放在味月樓,每日僅限多少份,要賣上高價并不難。

蛋糕的魅力....上輩子征服了各種階層的人員,在這裏,應當也行得通吧?!

不過這會兒聽見謝二郎的話,也有些沮喪,不過想想牛奶确實并不普及,便也就作罷了。

趙氏得了草果和茶葉蛋的好處,圓姐兒這忽如其來的一問頓時心裏一跳,看着圓姐兒到

“想喝牛奶了?”

圓姐兒朝着趙氏擠了擠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聽說很好喝呢。”

謝大郎雖然知曉圓姐兒胡謅出來的老爺爺的故事,但畢竟不管是羊肉還是茶葉蛋,都不是自己親手經歷,壓根沒有趙氏那麽深刻,伸手揉了揉圓姐兒紮着小揪揪的腦袋笑道

“這東西倒是有錢人家常常會喝的,聽說味道很是奇怪的很,若是真想,下回遇上了給你弄些回來。”

謝大郎如今在味月樓,什麽人都能遇見,聽得這話圓姐兒也高興的應了下來。

有牛奶,有雞蛋....可是能做出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呢!

看吧...這果然是美食文的走向嘛....

翌日,原本打算返回水溪村的謝二郎因着昨兒的事情不由吧日子往後推,跟着謝大郎去了味月樓。

依照謝大郎給的信息,這事兒八九不離十,鐵定是沒有問題的。

可不,晚上謝大郎和謝二郎兩人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含着笑的,這事兒多半是成了!

可不,剛進屋,謝大郎就拍了拍謝二郎的肩膀,對一臉期待的杜氏說道

“娘,你問問老二。”

杜氏這又看向謝二郎,後者點了點頭說道

“成了,還立了字據呢。”

其實這個字據就是所謂的合同,只是謝二郎并不識字,只得淺顯的告訴他這東西很重要得收好。

杜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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