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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話,也跟着笑得開心

“那就好....酒樓要的量大,若是不足....拉老三一把吧。

無論對謝三郎怎麽無奈怎麽生氣,終究是杜氏的親兒,是從小寵到大的老幺,要真說散放一家也沒幹什麽天大的壞事兒,一家人,杜氏年紀大了,自然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好。

謝大郎和謝三郎再怎麽說也是帶着老三長大的,聽得杜氏這話連忙說道

“娘,這事兒都記着呢,這字據寫得也清楚,老二老三要送上來的東西,都認,到時候将錢分算好就成了,老二來的次數多,老三本就懶散些,往後要送貨,就讓老二跑一趟,把老三的一起帶上來就是。”

杜氏聽聞大喜

“這就好,這就好,你們兩個哥哥有出息,別忘了拉扯老三一把就成。吃飯罷,就等你們了。”

“這事兒辦好就成了。”

趙氏跟着罷翠柳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說道。身後跟着的兩個小尾巴,圓姐兒一下撲到謝大郎跟前

“爹..爹...你給我問了沒有?!問了麽?”

謝大郎一把抱起圓姐兒往空中一抛,穩穩接住,道

“妞妞的事兒,爹可是記得死死的,給你王爺爺(掌勺師傅)說了,你王爺爺說這事兒好辦,明兒有送貨的來,問一下,應當沒幾天就能有了。”

圓姐兒聽聞大喜,摟着謝大郎的脖子就在臉上狠狠的啵兒了一個,惹得謝大郎緊了緊懷裏的人兒大笑不止....

☆、第 92 章 歲月靜好

謝二郎這一次的寧陽之行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而謝大郎答應的牛奶一事有了掌勺師傅王爺爺的的幫助,沒過兩天就叫人送了整整一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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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儲藏不易,這麽一大桶,家裏也沒有冰塊冰鎮,很是容易壞掉。

正好,圓姐兒除了跟着潤哥兒習字念書就是在家裏瘋玩,這會兒牛奶來了,一直躍躍欲試的的蛋糕可以盡情折騰了。

也不要趙氏幫忙,只自個兒端着半腿高的小杌子踩着,将将能在竈臺上操作。

拿着一根筷子,雞蛋兩頭各敲開一個洞,分離蛋清蛋黃,蛋黃加粉,加奶加糖攪勻,就把一旁的蛋清推給一旁的看着自己的如菁道

“幫我把這個打了,要一個方向,別停...我說停下才可以。”

如菁自小做慣了的,拿起兩根筷子就開始打,圓姐兒看了看,又抓了兩根讓如菁捏着開始打。

這一下足足打了小半個時辰圓姐兒才叫停。

如菁看着碗內原本的液體已經完全成了泡沫狀,原本就已經發酸的手臂,越發的酸痛起來。

圓姐兒拿着碗,小心翼翼的往邊上一倒,嗯,不動,完全倒蓋過來...嗯...還是不動...

圓姐兒面上一喜

“成了!”

說着,小心的分兩次将蛋白與蛋清混合攪拌均勻,便放在一旁的早早已然預熱好的鐵碗裏,放入大鐵鍋開始蒸。

以前做過那也是用電飯鍋做的,能夠精确時間,這個還真是頭一回,不知道火候怎麽樣....

只能一邊做一邊估算着時間。

大約差不多,就讓起了鍋。

揭開蓋子一看...得....失敗了,整整的一大塊黃色的餅....

“呀.....還真是成了!”

如菁是陪着圓姐兒玩兒的,如菁揭開鍋子,濃厚的牛奶與雞蛋的味道,透着甜膩,身為女孩兒,聞着就覺得可口。

誰知圓姐兒卻搖了搖頭

“沒成呢。”

也無奈,只得先起鍋,看着早早準備的一桶牛奶一筐子雞蛋,撸着袖子繼續...

總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事兒還是在理的,這不,一整天下來,搗鼓這個,直叫圓姐兒的耐心差不多也要磨完了...

終于.....成了!

圓姐兒喜滋滋的忙讓如菁給端出來,看着已然足足發了自個兒兩個拳頭那麽高的金黃色,圓姐兒一下從小杌子上跳了下來,驚得如菁手裏蛋糕差點就給摔了。

圓姐兒看着一旁一一擺放好的失敗品,一共四個,這成功的是第五個!

“快把這個裝好,待會兒吃晚食的時候一齊端上去。”

說着,又看了看那幾塊餅,

“這個....你看着怎麽處理吧。若是能在面上撒些蜜餞什麽的,也很好吃...只是形狀不好看。扔了可惜,你瞧瞧你喜歡吃麽?喜歡的話就拿着吃,不喜歡的話先放着,我再看看怎麽處理。”

“姐兒做的自是好吃的。”

如菁聽着圓姐兒說要處理,有些可惜,方才頭一次的失敗品已經嘗了一下,味道還是很不錯的,裏面的材料也是金貴的,忙脫口說道。

這邊大功告成,圓姐兒見如菁确實不嫌棄點了點頭

“嗯...那就給你處理了。”

說着看了看自己一手黏糊糊的,擡腿就往院子外頭走。

如菁立馬放下手裏的事情跟了上去,給圓姐兒收拾好,這才回到廚房,看着盤子裏的蛋糕,想了想,分了一份出來,端着進了自家屋子,看着薄禮日複一日的坐在窗前虛度歲月,如菁嘆了口氣,将手中的蛋糕放在薄禮跟前,也沒說二話,轉身便離開了。

薄禮好半響才将目光挪在了那份尚且完整的糕點上...應當是糕點吧..

薄禮看着這個,眸子半響無神,忽然想到如珠說的話:姐兒說要做一個誰都沒吃過的點心呢,還說成功了咱們也能吃!

這倒是讓薄禮又想到那個扒在窗臺外看着自己的孩童.......

那話語又一次的在耳邊響起,稚嫩卻似乎總帶着魔力

“你是丈夫,把翠柳弄哭了就是你不對,你進了我家,我家出了銀子,出了糧食,你卻只會坐在這裏,身為家仆你也不對,身為父親,你的兒女都在奮鬥着,充滿希望的生活着...你卻依舊冷漠看着...”

“算了,你和我爹,和我哥哥是不一樣的...”

薄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又緩緩的吐出來,望着窗外,又不知在想些什麽....

但說這邊,一家人已然圍在一起吃晚食,雖然謝大郎并未回來,可圓姐兒還是興致高昂。見大家準備動筷子了,圓姐兒一擡手,說道....

“接下來,要上一道點心,是我千辛萬苦做出來的!保管好吃!”

杜氏興致好,也知道今天圓姐兒在廚房搗鼓一天了,便笑眯眯的放下筷子,很是給面子的說道

“咱們家的姐兒才多大,就知道做點心了?了不起了不起!”

“可不,今兒還神秘兮兮的跟我說,若是放到味月樓去,定然能賣個好價錢哩。”

趙氏也跟着笑道,圓姐兒聽得得意的很,擡手招了招

“如菁,快把咱們的成果端出來!”

說着,如菁端着一個盤子出來了。

衆人之間那盤子上放着一整塊發黃的糕點,瞅着有些像饅頭,但是看着似乎又比饅頭蓬松不少,很軟和....

“這是...什麽?”

衆人的目光都留在那蛋糕上,圓姐兒得意的擡了擡下巴

“這個叫蛋糕,快嘗嘗,可是好了好些個雞蛋進去呢!”

蛋糕早早被切成小塊,一人一塊大小剛好,這蛋糕一口要下去,頗有幾分用不到力的感覺,滿口都是雞蛋與牛奶的香味兒....

趙氏細細品了幾口,眼睛一亮,看着圓姐兒有些激動的問道

“可是....可是.....”

趙氏似乎很想說,但是偏又不能說,圓姐兒立馬知道趙氏的意思,笑着點了點頭

“是呢......”

說着,圓姐兒接着又說道

“不止這個呢......不過得慢慢來。”

趙氏大喜,問杜氏

“娘....這點心你吃着咋樣?”

杜氏連連點頭

“這東西軟綿,甜而不膩,味道沒話說,這麽多雞蛋也不是白放的,這要是牙口不好的...真是入口即化。”

趙氏端着這蛋糕,給幾個人一人一個分好,就說到

“這個剩下的不許吃了,等你們爹回來,讓他嘗嘗,再讓你們爹端着去給掌勺師傅嘗嘗...瞅瞅怎麽樣。”

“圓姐兒的東西還要誰認可了?那草果,那茶葉蛋....哪個不是圓姐兒想出來的?這東西,我看就是極好的,除了咱們圓姐兒沒誰能夠做出來!”

即便是圓姐兒這樣厚臉皮的也不由紅了臉,自己這可不是真正原創啊,趙氏聽着笑道

“這東西自然沒有問題,若是要放在味月樓,這值多少錢,給定價多少,不得掌勺師傅看過才知曉....咱們家,可又托了圓姐兒的福咯。”

蛋糕的出世得了一個滿堂彩,後面的事情就不是圓姐兒所關心的了。

只是謝大郎中途讓圓姐兒把方子寫下來,也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縣學當逢休沐,寧陽今日天氣又好,潤哥兒難得有了興致便幹脆在院中搬了案桌開始作畫,圓姐兒瞧着新鮮,想着蛋糕方子還沒寫便幹脆端着凳子在案桌的另一邊跪坐着研磨執筆。

只是若要按照簡體字來寫,在配一只水筆,那定然是信手捏來。

可當繁體字配上毛筆...

練過的簡單的字還好,遇上複雜的,下筆就是一團墨點,寫了好幾張紙了,看過去,大多寫到一半就寫不下去了,只因為看着寫了挺多,真的能看出什麽字的挺少。

雖說謝家如今條件好了,也不必在拿着潤哥兒用過的毛筆沾着水在光滑的石頭上練字,可習慣使然,看着一張張都被自己給廢了又覺得心疼,幹脆扔下筆看着一旁專心做畫的潤哥兒。

潤哥兒也是進了縣學才接觸畫的,不過學了一兩年的功夫,看着已然有些功夫了。

潤哥兒畫的是一副農家樂,瞧着倒是和水溪村老宅有些像。

院子裏還畫了小人兒,其中一個小人兒看不清五官,但卻能看到正蹲在院子裏玩泥巴....這可不就是兒時的康哥兒麽?

圓姐兒擡頭看了看潤哥兒緊繃着的下巴,又看了看自己浪費的紙張,嘆了口氣,爬下凳子打算先去找康哥兒玩兒,這事兒不着急。

卻不想腳剛挨地,便聽見潤哥兒道

“才多久?就坐不住了?”

圓姐兒見潤哥兒又是一番說教的摸樣,撅了撅嘴,暗地裏表示了一下抗議,接着又乖乖巧巧的說道

“累了...那個方子寫不來,我先去找二哥玩兒。”

潤哥兒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不斷,圓姐兒一只腿垂在地上,一只腿還在椅子上放着,擡眼看着潤哥兒,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讓自己走呢....還是讓自己走呢?

這不,稍稍一想,圓姐兒麻溜的準備滾去撒瘋,卻沒想到潤哥兒這會兒卻停了筆,擡起了頭

“坐好。”

圓姐兒一愣,拿眼去看潤哥兒,而嘴角的一抹微笑昭示着此人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嗯...嚴格來說...潤哥兒的心情一直都很好....溫潤的笑容一直都在...

就在圓姐兒發愣之下,頓時身體騰空,一下又回到椅子上。潤哥兒整個人從身後繞過來,之聽見耳邊

“備紙,執筆。”

圓姐兒依言照做。

然而就在落筆只是,握着筆的手頓時被另一只手裹住,帶着力道,落墨于紙上。

這手是一少年的手,并不大,卻修長有力,似乎這手帶着魔力,落下的筆墨幹淨利落,全然沒有方才的墨團

“下一句是什麽?”

圓姐兒回過神來,忙回答,接着一句一句便越于紙上,圓姐兒有些發愣,擡頭看了看潤哥兒,只能看到下巴和那微微揚起的嘴角...那一瞬間,圓姐兒的腦海中浮現一個詞:歲月靜好。

☆、第 93 章 考試考試

蛋糕的出現這讓味月樓的名聲轟然炸響,要價驚人不說,但說這東西味月樓一天只賣十個。還不接受預定。

這可讓味月樓門口經常都能瞧見誰家小厮丫鬟早早的便拍在味月樓門口,就為了買上一個蛋糕。

漸漸的,寧陽大戶人家倒是出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誰家送禮,能送味月樓當天的蛋糕,那可是極有面子的事兒。

味月樓生意紅火讓謝家人整年都是喜氣洋洋的不說,但說那潤哥兒的求學路,才是真正讓謝家人激動地。

寧陽是個縣城,在整個州來說,不大不小,但是距離省城冀州卻是很遠的,莫說牛車,便是馬車趕路都要坐上三四天,一個來回就要七八天的時間,這可不比水溪到寧陽,一天時間便可。

當初年考潤哥兒自個兒考到了前去冀州書院應考的資格,冀州書院入學考試則定在了年初八,這也就是說....今年年關一過,潤哥兒就得啓程前往冀州赴考。

“這寧陽離冀州的距離和水溪村的距離可是很不同的,你讓潤哥兒一個人去,這怎麽可以?且不說這路上幾天的時間,那邊咱們也從未去過,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也不知曉。”

年關将近,謝家一家人都不曾回水溪村過年,這也是頭一次,過了年,不說潤哥兒要前往冀州,便是早先答應了三房的事情,也在年關後不久,加上味月樓走不開,便幹脆叫了二房三房的上寧陽過年,正好把年哥兒和祥哥兒進縣學的事情一齊解決。

因着潤哥兒前往冀州赴考的原因,年關一過就得出門,這怎麽去,幾個人去,就成了現在飯桌上讨論的話題。

“潤哥兒翻過年去都該十四了,如果還在水溪,那都已經開始相看媳婦兒的年紀了,這事關他自個兒的前程,咋就不能自己去?”

謝大郎很是氣惱,潤哥兒是自己的長子,總是有太多的期望,這個年紀早一些的,訂婚了的都有,那就是一個可以成家的大人了,不過自己去冀州赴考罷了,趙氏卻死活不同意。

“潤哥兒自小啥時候離開過咱們?前兩年來寧陽那也是因着有吳家看着,這一來一回加上應考少說就要十來天的時間,潤哥兒也沒去過冀州,更沒去過冀州書院,這住哪兒?吃啥?”

“總歸有第一次的,潤哥兒又不是女娃,你總不能看一輩子,這還只是去念書,若是去赴考,難不成你得一路跟着進京不成?慈母多敗兒,你咋就看不明白呢?”

謝大郎和趙氏少有拌嘴的時候,這會兒就這麽在桌子上說的火氣上湧的別說幾個孩子,便是杜氏也吃了一驚。

這仔細想想,謝大郎的話是有理的,可趙氏的話也說到了杜氏的心坎上,雙方都有理。

謝大郎的話,趙氏也明白,可父母看孩子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倒是一旁沉默的潤哥兒開了口

“娘,一個冀州我都沒辦法去,往後也無需進京赴考了,住宿吃食都并非難事,且冀州書院乃寄宿制,書院內定有食肆,若還是不放心,讓如宇跟着罷。”

自家兒子都這麽說,趙氏哪裏還有話了,可心底終是不放心,聽着說如宇跟着,嘆了口氣

“如宇和你也不過一般大,真要算,還比你小幾歲。”

“夫人,如宇自小跟着我和他爹東奔西跑,到了謝家才安定下來,在外頭的事情也是知曉一二的。”

見趙氏并不放心自家兒子,翠柳忙笑着湊上去說了句話。

冀州是大城市,又是去冀州書院,如宇身為跟着潤哥兒已然學到不少,如今大好機會若是因為這個不能再跟着潤哥兒,着實可惜。

“如宇畢竟在外頭也待了這麽多年,十來天的時間咋就不行了?”

謝大郎很是滿意趙氏的退讓,忽然又想到什麽轉頭去問潤哥兒

“到時候雇馬車送你過去,只是考完了,啥時候開始上學有個準信不?”

潤哥兒聽聞搖了搖頭

“并沒有準信,不過按照歷年的規矩,若是上榜,則今年書院開學便得入院。”

這話聽得杜氏眼皮子一跳

“這可不就是這一去....還不知什麽時候才回來了?!”

趙氏聽得也是心頭一挑,轉眼看向潤哥兒,後者只安撫的笑道

“其實也并無多大關系,書院寄宿制,吃住都不用愁。什麽安排都無礙。”

家裏的孩子向來都是有主見的很,趙氏聽聞雖然心有不舍,卻也沒有什麽法子,只得點了點頭

“此事本該與我和你爹說的,诶,這也怪我們,味月樓開起來,忙碌起來就顧不上你們了。罷了罷了,你爹說的對,你也大了,自個兒做主罷。”

這次去冀州,潤哥兒只帶着如宇雇一輛馬車自去。這事兒算是拍板定下來了。

這事兒定下來沒兩天,二房三房的就舉家來了寧陽。

忽然多了兩戶人家,原本瞅着還算寬敞的謝府立馬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可是卻也熱鬧的很。

就連鄰居吳家一家也和謝家一起過年,這還真是頭一次。

這年一過,圓姐兒就六歲了,潤哥兒已然十四。

年一過,謝家就有幾件大事,除去潤哥兒需前往冀州赴考,年哥兒和祥哥兒也未跟着長輩回水溪,而是留在寧陽備考縣學,其中年哥兒不僅考縣學,三年一度的院試也将在寧陽再次開啓,已然十九歲的年哥兒将要赴考。

潤哥兒帶着如宇已然去了冀州,前些日子才說剛剛考完,這邊多了年哥兒和祥哥兒,家裏本就忙不開,如珠也被委以重任,不再只陪着圓姐兒康哥兒瘋玩,也跟着如菁開始做事了。

二月初,年哥兒祥哥兒前往縣學考試,同日收到潤哥兒從冀州寄回來的信件,入學考試不出意外的考取冀州書院,因着開學沒幾天了,潤哥兒直接留在了冀州。

沒幾天,縣學的入學成績下來,年哥兒毫無意外的錄取了,倒是祥哥兒榜上無名。

這讓祥哥兒很是打擊,一整天都是陰郁的,倒是趙氏開解了好些又答應若有機會再來這才作罷。

祥哥兒回了水溪村,年哥兒則留在了謝家,三年一次的院考年哥兒再次落榜,但好在心态比起第一次好太多,許是因為進了縣學的緣故,也并不覺得沮喪。

到讓謝家人都松了一口氣,進了縣學,有正兒八經的先生教學,再念個三年,年哥兒心中還是很有把握的。

謝家的上半年都處于一種“考試”的狀态。

身為學齡前兒童的圓姐兒和康哥兒表示毫無壓力,自從潤哥兒去了冀州,啓蒙就落在了年哥兒的頭上,年哥兒如今十九的年紀,若不是一心要博一個功名,在水溪村娃都能下地了。

圓姐兒康哥兒不樂意了,只要撒個嬌賣個萌年哥兒就架不住,在年哥兒手下習字,可比在潤哥兒手下輕松多了!

樂的倆孩子都找不着北了。

生活一切都再次步入正軌,開始無限循環的日子,然而卻沒想到....兩三年都沒踏出過屋子的薄禮,居然主動要翠柳推着出去,別說謝家人,就是翠柳一家都驚訝不已。

然而更驚訝的還在繼續,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想通了,還是年哥兒這個根正苗紅少年小小年紀就和薄禮一般都是童生給刺激了,居然主動提出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薄禮,那個骨子裏都透着傲氣卻偏偏傲錯了地方的男人....居然打算正視一下自己的人生了,圓姐兒知道這事兒都覺得驚訝。

當然薄禮因着雙腿的殘缺所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難得的便是肚子裏的墨水和一手的好字。

當人出現在謝大郎和趙氏面前的時候,許是存在感太低了,以至于謝大郎看到這個人開口頭一句便是

“這位是....?”

倒是惹得大家都是一陣尴尬。

不管怎麽說,薄禮都是謝家的家仆,之前謝家心善,白白養了兩三年,沒有逼迫薄禮讓翠柳一家都很是感激,而如今薄禮自個兒願意了,身為主人家,趙氏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能有人多分攤一下活去。

薄禮性子摸不準,但是有些墨水,趙氏便讓他做了府裏的賬房先生。

謝府的開支向來都是趙氏一手打理,記賬理賬一樣不落,雖然比起味月樓的龐大數字不過都是小的,但難在繁瑣的很,趙氏幹脆把這事兒給了薄禮,銀子之處全在趙氏手上走,這賬就給了薄禮。

其實圓姐兒知道這事兒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趙氏恐怕是打算以謝府來考驗也好,試探也罷,瞅瞅薄禮的能力與忠心,若是能用,怕是會打算吧味月樓的賬也慢慢的放到薄禮手中,重用此人。

當然.....這些都不是圓姐兒考慮的事情,只這麽一聽罷了.....

這一年....最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未到夏末之時...謝家收到潤哥兒的來信,而正是因為這封信...

圓姐兒的學齡前兒童生涯....走到頭了....

☆、第 94 章 女學招生

白天趙氏收到潤哥兒的來信可是喜的很,可當把信的內容一念,這分喜悅裏頭就夾雜了不少愁容。

莫說趙氏,就是謝大郎在知道了之後也是一副心事滿滿的摸樣。

“這真是.....本朝大多七歲入學,想着圓姐兒跟在咱們身邊能到七歲。卻不想....”

趙氏說到這裏又是一陣嘆息,今天一天的嘆息都能抵得上一年了。

“現下說這些卻是沒有用的,潤哥兒信裏寫得分明,只這麽一次機會,只招收六歲女童,若是滿了七周歲卻是失了機會。只是這次打的咱們都措手不及。”

謝大郎皺着眉,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若是早些知道這麽回事兒,那都定要在冀州買屋子,早早安排妥當。”

“聽潤哥兒信裏的意思,冀州女學是分了上半年下半年,食宿皆在學裏,只是圓姐兒年幼,真要送進去,也不知怎樣一個光景。”

六歲的孩子在這個年代大多都知曉一些事情了,可畢竟還是稚齡,拿圓姐兒來說,莫說別的,單說這穿衣一項,趙氏就沒讓圓姐兒自己動過手,這要還在水溪定然要被人笑話,可到了寧陽縣,倒也沒覺得不妥。

可這個節骨眼上就發現.....這還真是一個大問題。

“你還真放心圓姐兒一個人去冀州?”

“不放心,咋辦你說?潤哥兒現如今在冀州也呆了半年了,平日裏在學裏不許外出,有先生看着,只是這休沐之時...潤哥兒與圓姐兒又不在一處,怕是看不住。”

謝大郎說到這裏一頓,側頭看向趙氏

“這事兒圓姐兒自己知曉嗎?”

“潤哥兒的信一來,大家會兒都圍着,我念出來的,自是知曉的。”

“圓姐兒自個兒怎麽說?”

“她多大?能怎麽說?可不就高興着能去新鮮地方玩兒了。”

聽到謝大郎的話趙氏有些無奈,可也明白為什麽謝大郎會有這樣一問,圓姐兒從小就是極有注意的,和康哥兒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姐。

這女學又是圓姐兒去上,也怪不得謝大郎要這麽問上一句。

謝大郎沉默了片刻,才道

“冀州女學咱們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到了寧陽,見識的多了也知曉這是個好地方,咱們開那味月樓可不就是為了這個,就這麽一次機會,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趙氏也知曉這個理,這女學,圓姐兒自然是要去的,可謝家在冀州一點準備都沒有,唯一的就是潤哥兒,圓姐兒不過六歲,在那裏怎麽生活?這可比潤哥兒當初離開父母身邊的年紀還更小。

趙氏身為一個母親,哪裏放心的下。

“這算着日子也有些緊,這一立秋就開學,咱們還得早作打算。”

趙氏心裏頭憋了半天才無奈的說道。年初的時候,潤哥兒的離開就讓趙氏心疼不已,卻沒想到還不到一年,自家的小女兒也得送去冀州,這可讓趙氏的心真是被人用針紮了似得,疼得很。

“這般說起來,冀州那邊還是得備着屋子,圓姐兒去冀州,你得親去一趟,給圓姐兒把束脩給交了,當初潤哥兒去念書就跟了一個如宇,如珠便跟着圓姐兒,如今我瞧着那孩子做事手腳麻利,心也細,也能看着圓姐兒。”

“我去了冀州,這邊你看顧的過來麽?”

謝大郎搖了搖頭

“你自要回來的,只是兩兄妹在那裏也不能沒個照顧,把翠柳也給帶過去,到時候把翠柳如珠留在那裏,呆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在做打算。”

說着,忽然又想起來什麽說道

“翠柳和薄禮畢竟是夫妻,這麽也不是個長久的法子,你帶着銀子,若是有機會在冀州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宅子,瞅着這般....咱們家估摸着還得搬。”

趙氏聽得并不意外,卻也問道

“這搬了味月樓咋辦?”

“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是主家整日看着鋪子,要不然這麽多鋪子哪裏看的過來。但是也得時間,所以你還得回來,我想着...到時候在冀州城,再開一個味月樓出來。”

“這可得多長時間,總不能留着潤哥兒和圓姐兒一直在那頭,沒個長輩照顧着。”

說到這裏,趙氏一楞,就想到了杜氏。

謝大郎和趙氏夫妻這麽多年哪裏不知道,只搖了搖頭

“這個太突然,娘在這裏好不容易适應了,這為了孩子又去冀州我心底是不願意的,其實要說,圓姐兒也是潤哥兒帶大的,這個我倒是不擔心。”

趙氏聽着心裏就不太爽快,潤哥兒是長子,年歲也大,謝大郎放心他一個人在冀州求學也就罷了,怎麽輪着圓姐兒也這般放心。

“這個不成,我和娘得去一個。”

圓姐兒才六歲,自從元宵節丢了一次後趙氏幾乎就沒讓圓姐兒出過門,這會兒不僅出門了,還出了縣,身邊還沒個長輩看護着...這不是鬧着玩麽,趙氏這次的态度很是強硬。

謝大郎卻嘆了口氣說道

“這事兒你也不用着急,潤哥兒還會來信,我看着,那女學和冀州書院不大一樣,休沐也是不一樣的,指不定連翠柳都不用跟去。”

“這是啥意思?”

謝大郎搖了搖頭

“我只是聽說過,那掌勺師傅有親戚也是在冀州女學念過的,也不是冀州本地人,說是特地買的宅子都沒怎麽住人,當時聽着沒在意,明兒我再去仔細問問。”

趙氏聽到這話臉上的憂愁都散了不少

“這要是有個可以打聽的自然好,閨女兒的事情你也不上心聽着,明兒可記得得問清楚。”

“那不是念着還沒這麽快麽。放心吧,我記着呢。”

謝大郎說着,複又說道

“不過冀州的宅子咱們可以先看着了.....潤哥兒和圓姐兒都在冀州念書,康哥兒到時候也免不了,若也能考上冀州書院再好不過,到時候咱們舉家搬到冀州去。”

謝大郎因為味月樓,想的也越來越多了,可趙氏心裏的還是圓姐兒上學的事情。

原本想着七歲就送圓姐兒去冀州女學念書,卻沒想到潤哥兒來了一封信說是冀州女學每年只招收六歲女童,且立秋後開學,若是錯過了,超過年齡那也別想進去了。

這算算日子也着實太快了些,突然的消息讓謝家當時就亂了手腳。原本以為這女子念書和男子念書都是一般,七歲入學,若不是潤哥兒早早去了冀州,得了消息,這怕是就生生給錯開了。

謝大郎和趙氏為了圓姐兒念書的事情那叫一個愁啊,可當事人卻是滿滿的興奮。

要換做上一世,哪裏會因為這個而興奮?不過是整日的被拘在家裏,這會兒終于能挪個地方,而且還能感受到傳說中的女學...則麽能不興奮?

如今因着圓姐兒康哥兒兩人年紀越發的大了,今年過了年,趙氏便不許兩個孩子再睡在一處。

這讓兩人好些日子才适應過來。

可終究是兒時的習慣養成了,康哥兒白日裏聽着圓姐兒也要去冀州,只有自己留在寧陽本就心情不好了,只是越長大人也越發的懂事,并沒有鬧騰,這會兒睡在床上了,周圍都安靜烏黑的,白日裏的情緒頓時湧了上來,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糾結了半天只得自己跳下床,汲着鞋子跑到圓姐兒屋外,看着圓姐兒屋子的門關着的,想要伸手去推,可是擡手想了許久都沒有推開。

小小的人兒站在門外,月光灑下,将康哥兒影子拉的很長,倒是顯出幾分孤單的味道來。

站了好一會兒,那情緒過去,康哥兒小大人似得嘆了口氣這才轉身回了屋子睡下。

翌日醒來。

謝大郎和趙氏都難得的在家,和杜氏坐在一塊都在商量着圓姐兒的事情。

謝大郎是不願意杜氏走這麽一趟的,可杜氏聽着謝大郎打算就放兩個孩子在冀州驚得手裏的針線簍子都差點打翻了要

“那是你閨女兒,你倒是放心的啊?”

杜氏被謝大郎的打算氣的一愣一愣的,謝大郎苦笑道

“娘,我自然知曉那是我閨女兒,兒子這是這麽一個想法,待會兒去味月樓還得給打聽一下這女學的事情,最後的定論還未下,這不是先跟你說一聲心裏有個底麽。”

“什麽心裏有沒有底,原本年初潤哥兒上冀州的時候我就想說跟着去照看了,後來聽着你們說潤哥兒是長子,總要獨立,這才作罷。這如今你三個孩兒,兩個在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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