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黑暗潮悶的房間裏漂浮這一股腐朽的氣味,躺在房間正中央的木床上的季子越掙紮着睜開了眼,黏膩的汗水堵在毛孔上,渾身都滞悶不已。他腦袋放空,半天想不起自己這是在哪兒,剛試圖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鐵圈固定在了床上。
他頓時慌了,大吼道:“是誰?快放我出去!”
他吼了大半天也沒人搭理他,他叫到喉嚨嘶啞,精疲力竭。
這時,寂靜的黑屋子外響起了腳步聲,穩健有力,他警醒了一分,雙眸直直地瞪着那扇緊閉的門。
門被推開了。随即,房間裏的燈亮了,強光突然照下來,季子越眼睛刺痛,卻在閉上之前看清了進來的兩人。
姚安筠,杜風恺。
季子越赤紅着雙眼瞪着姚安筠,“是你把我關在這裏的。”
姚安筠一步一步地走到木床前,“你應該慶幸,我讓你多過了一個月的安穩日子。來到基地前,我就說過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說完,她抽出刀,不由分說地就朝季子越的手心狠狠紮了下去,刀貫穿了他的手,直接釘在了木床上。
季子越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五指無意識地顫抖、蜷縮,額頭上的汗像雨一樣。
姚安筠卻面不改色,甚至嘴角邊帶着一絲玩味般的笑意,她輕輕轉動了一下刀柄,季子越當即痛得快要昏過去。
杜風恺關上門隔絕了他的痛呼聲,背靠着牆,沒有插手的打算,只是安靜地看着這一切。
姚安筠輕聲道:“現在是不是很惱火,俞青黎沒能把我殺了?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抓住了當時我唯一的軟肋,只是可惜,你沒有成功,所以你現在只能任人魚肉。”
杜風恺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別跟他多廢話了。”
姚安筠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好,聽你的。”
這時,房間的一角響起了嗚咽的聲音,姚安筠順着看了過去,看到身體呈扭曲狀趴在地上涕泗橫流的周夢萱時,她微微一揚眉,“你還找了個觀衆來。”
杜風恺冷哼了一聲,冰冷的目光掃過周夢萱,周夢萱渾身一顫,眼睛裏透出濃濃的恐懼。
姚安筠走過去,幾下子就把周夢萱移位了的骨頭歸位,安撫地拍拍她白嫩的臉蛋,語氣雖然輕柔卻讓周夢萱不寒而栗,“你放心,我不喜歡針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就看完再走吧,畢竟你跟季子越還好過呢。”
周夢萱渾身顫抖着,無神暗淡的眼睛裏滿是說不出的恐懼和絕望。
姚安筠從杜風恺手中拿過那只針管,然後無視季子越的咆哮,把液體注入了他的血管裏。
季子越怒目圓睜,眼睛裏布滿血絲,額上青筋突暴而起,整張臉也漲得紫紅,好像快要炸裂。
姚安筠看着他那雙逐漸失去光彩的眼睛,“知道這是什麽嗎?”她唇角微揚,一字一頓地說,“喪屍病毒。”
季子越的眼睛裏射出了濃烈的恨意和怒火。
喪屍病毒進入人體之後帶給人體的痛苦是滅頂的,很多人被喪屍咬了之後甚至等不到變異就采取自盡的方法痛快地結束生命。從季子越現在扭曲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在遭受着怎麽樣的折磨。
“你別緊張。”姚安筠淡聲道:“我不會讓你這麽簡單地就死掉的,那多便宜你。”
說完,她的手覆上了季子越手臂上的針孔,片刻後,溫暖的白色光芒籠罩了季子越整只手臂。
“你想不到吧,我竟然有治愈系的異能。治愈系異能可以保護人體不變成喪屍,但無法避免不受病毒侵害,你猜,如果基地的科研人員知道了你體內竟然有治愈系異能,會有多興奮?”姚安筠輕笑了一聲,把體內所有的治愈系異能都轉移到了季子越的身體內。
季子越猜到了她的目的,渾身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
“基地剛拿到疫苗資料,之後會急需病體進行試驗,你體內有治愈系異能,就算被注射病毒也不會死不會變異,是科研人員試驗疫苗效果的絕佳病體,你說是嗎?”姚安筠收回了手,看到季子越剛剛還呈現青灰色的面色已經淡了一些,不由微微一笑,“疫苗的研制沒有四五年出不了結果,在那之前,你恐怕每天都要忍受這十級喪屍的病毒在你體內肆虐的痛苦了,不過你放心,就算再痛苦,你也不會死掉的,你會活得很久很久。”
季子越面如死灰,仿佛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一點變化。
姚安筠抽回了自己的刀,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杜風恺瞥了眼連動都不會動了的季子越,然後大步走到已經吓得渾身顫抖不止的周夢萱面前,拎小雞似得把她拎出了房間。
幾個異能者候在門口,杜風恺把周夢萱扔到一個異能者懷裏,然後說:“把裏面的人帶到科研區的禁閉室,會有人來接收,機靈點,別說些不該說的。”
異能者忙點頭,“我知道的杜哥,你放心好了。對了,這女人怎麽辦?”
“丢出基地。”
杜風恺找到姚安筠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邊發呆。
杜風恺看到她臉上沒有掩飾的疲累,心疼地不得了,連忙靠着她坐下來,輕手輕腳地擁住她的身體,“怎麽不給自己留點治愈異能,這樣你現在也不會這麽累了。”
姚安筠輕輕搖了搖頭,她的精神力受損太過嚴重,根本無法靠治愈異能修複,而且在現在的世界裏也無法靜養,她只有回到懸浮空間才能養好身體。不過她不會跟杜風恺說這個,她不想讓他操心。
她低喃道:“我想睡一會兒,你別走。”
她原本以為她經歷了那麽多人、那麽多事,感情早已淡漠,已經很少有人能讓她情緒波動,但是直面吳平安和阿雪的死,她才明白,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地那麽堅強。
杜風恺心髒緊縮了縮,想把人緊緊地抱在懷裏安撫,又怕讓她不舒服了,只能輕聲說:“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發頂,充滿了溫柔愛憐和難以割舍的眷戀。
姚安筠安心地閉上了眼。
很快,h基地拿到了疫苗研制資料的事就傳了出去,大大小小的基地都派人過來打聽消息,試圖分一杯羹。杜風恺對于他們這種危難之際冷眼旁觀,有利可圖時又趨之若鹜的人十分不屑,不過h基地首長是個爛好人,當即把疫苗資料公開了,畢竟那資料準确度尚未可知,研究的科學家越多,成功的幾率也就越高。
只不過,有一個基地并沒有收到資料,首長與那個基地代表人會面時只淡淡地說了一句:用一個人交換資料。
那個人自然就是逃走的俞青黎。
觊觎俞青黎九級異能的基地收留了他,當被首長說破時,那基地的人臊得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畢竟在如今的末世,殘害同伴的人最是讓人深惡痛絕,而他們基地為了招攬俞青黎,卻瞞着所有人收留了他。
這件事一被捅破,那基地就遭到了衆多基地的蔑視和嘲弄。
那基地當即決定把俞青黎交給h基地,以交換疫苗資料。但是俞青黎畢竟已經是九級異能者,眼下很少有人可敵,最後還是逃走了。
h基地放話,不準五省內任何一個基地收留俞青黎,否則就是跟h基地作對。
姚安筠聽到這個消息時,微微蹙了蹙眉。她跟俞青黎接觸了一個多月,雖然說不上了解透徹,但對他的脾性還是心裏有數的。他心性高傲,渴求強大的力量,如今被視為過街老鼠,沒有基地願意收留,想必是憤怒到難以自抑了。
杜風恺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輕輕蹭了蹭她的發頂,“想什麽呢?怎麽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姚安筠無奈地笑道:“我都在床上躺了兩個月了,再重的病也該好了,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會碎。”
杜風恺抒出口氣,懶懶地靠着她的肩膀,“在想俞青黎的事情?”
“嗯。”姚安筠手指又一下沒一下地戳着杜風恺胸前堅硬卻不顯得虬結的肌肉,“我有直覺,他還會回來的。”
杜風恺哼哼了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按揉了幾下,“巴不得他回來,我們還有帳沒跟他算呢,難道讓你白挨他一槍子?”
“是該算清楚。”
杜風恺揉着揉着就有些心猿意馬了,這段時間姚安筠身體一直時好時壞的,他每天都要去醫師那裏讨要補身體的湯藥,再加上基地事忙,他就算心裏有想法也只能憋着,連接吻都不敢太放縱自己生怕哪裏磕着她了。
但是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哪個男的能一直忍着?不是生理有問題就是心理有問題,恰好他杜風恺生理心理都很正常。他糾結片刻後,試探着側過頭吻了吻姚安筠的嘴唇。
姚安筠一看他暗潮洶湧的眼睛就猜到他在想什麽了,她抿唇一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杜風恺隐隐的情|欲立馬散去了,緊張地看着她。
姚安筠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抱着他的腦袋,重重地吻了下他的嘴唇。
“親愛的,我愛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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