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僑居晚宴(第一美男子出場啦)

接下來的幾日,江梅将府內認真打理了一番,待煥然一新後,江大神醫便下了帖子邀請一些貴人和京中的朋友來府上做客了,她因給九皇子解了絲絲入扣之毒,在京城名聲大噪,更不乏一些世家子弟和達官貴人上門道喜。

當日傍晚時分,府上賓客雲集,熱鬧程度遠在江梅預料之外,江梅看着一衆來客,笑得有些尴尬,也有些無奈,滿庭的客人,上到一流士族,下到普通百姓,再加上由她請來的街坊鄰舍,真真可謂是魚龍混雜、良莠不齊。

是時候一些清貴的客人該到了,正當江梅琢磨着時,九竹給她遞上了幾封拜帖,她展開一看,輕輕一笑,原來裴、張、蘇幾家均派人前來赴宴,裴氏子嗣不多,京城裴蘊一脈只有兩子,長子裴瞻為中書侍郎,尚三公主蕭玉瑷,次子裴晖為太子洗馬,裴蘊貴為宰相,少不得給他了清職,今日來賀宴的是他的次子裴晖,江梅收了拜帖才知裴晖帶着他的堂妹裴蘭英一道來訪了,江梅遠遠地便看到一臉憨憨的裴晖帶着一位活潑俏麗的女子踏步進門,江梅笑着迎了過去,邊走過去心裏邊想着,那麽紅衫女子便是與沐世子定親的裴蘭英吧。

當然,随裴氏兄妹一道上門的還有蘇家的二公子蘇譚,蘇氏一族美姿儀,不但女子美貌傾城,男子也是風度極佳,今日到訪的蘇譚便是一翩翩濁世佳公子,讓江梅頗為意外的是張博望居然讓他的侄子張匡錄上門赴宴,高興之餘自是也是如裴氏、蘇氏等人一概相待,而謝廷林因調派夏口的緣故,謝氏便只帶了一份禮。

江梅将幾位世家子弟迎入了府內後,眼神卻時不時瞅着門口,心裏琢磨着,這九皇子也應該來了吧,果不其然,江梅很快便收到了下人的傳報,遂立即前往門口迎接,可江大小姐終究是趕不上九皇子的速度,當一襲白衫的江梅疾步出迎時,蕭墨琤已經手執玉扇潇灑地站在了門口,江梅擡眼一望,眼神驚豔了一下,蕭墨琤捕捉到了江梅這一神情,臉上立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敢情自己今天光彩照人來着,只是忽然,他的笑容立馬僵住了,因為他發現,江梅那發亮的眸子越過了他看向了他的身後……

蕭墨琤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很快眉頭皺得更深了。

蕭墨珩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江梅,不過江梅看的卻不是蕭墨珩,而是蕭墨珩身邊那位着華服的男子。

好看,真的極為好看,江梅心裏驚嘆道,他不是沐簫和那種明潤如玉,不是蕭墨琤那種潇灑無羁,也不是蕭墨珩那種清俊淡雅,而是有種韶潤的秀美,甚至帶着一點致命的誘惑,肌膚若雪,明眸如清潭,嘴角那絲輕輕的笑意漾開,如水波泛起一陣漣漪,那種美讓人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意境。

如若不是早知道他的身份,江梅還真當他是女扮男裝呢!

蕭墨琤極為生氣地瞥了一眼蘇君逸,見他依舊一副颠倒衆生的模樣,忍不住嫌棄道:“你有收到請帖嗎?沒有的話,怎麽能到處随便上門呢?”

他不是氣蘇君逸比自己長得好看,他向來不認為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是好事,可是蘇君逸居然吸引了江梅的眼光,他本以為江梅那樣豪爽的女子是不會喜歡這些長得太柔美的男人的,熟料江梅居然忽略了蕭墨琤與蕭墨珩,一臉驚嘆地望着蘇君逸。雖然這個人是他的表哥,是蘇家的嫡長子,可是他不爽,而且不爽得很。

江梅哪裏會去介意一個男子太過柔美,她看得很開也看得很廣,在她眼裏,只要是美的東西,便不在乎性別或者身份貴賤。她所想的事情已經超越了很多,世間很多事情在她看來,只要在那,便都可以接受。

江梅不理會蕭墨琤的說辭,她先對蕭墨珩與蕭墨琤躬身施了一禮後,便朝蘇君逸欠身道:“今日能見到‘大桓第一美男子’,真是平身之幸哪!”

“未請自入,希望姑娘海涵!”一身淡藍色褒衣的蘇君逸,拱手一拜,雖然他長得極為柔美,聲音卻如男兒般清朗。

蕭墨珩倒未覺得江梅忽略了自己而生氣,他看着江梅那驚喜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遂笑道:“君逸說一定要來拜訪下名聞天下的神醫,所以我帶他來了,希望你別覺得唐突了…”

蘇君逸的母親與蕭墨珩的母親同出身于會稽虞氏,兩人也算是表兄弟,整個京城幾乎都知道這位美男子關系最好的便是棱王蕭墨珩。他們倆從小一塊長大,品性相投,經常一起游山玩水,再加之同歲,其中的情分比別人又多一些。

“豈敢,豈敢…”江梅連連揮了揮衣袖,“請三位往裏邊走吧!”

說罷,江梅側身一旁,引着三人入了席,席中世家子弟們自是見禮了一番。

蕭墨珩望了望院子裏頭座無虛席的場面,淡淡一笑沒說什麽,江梅這般做派他是極為欣賞的,他要的是不拘門第、任人唯賢,夷族竊據中原,南方偏安一隅,世風日下,不思進取,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世家大族想要的只是各家的安穩,為門戶私計,是他們一切行動的宗旨。他很清楚自己要的什麽,他也知道自己要怎麽做。

蕭墨琤是個潇灑的人可不是虛話,那些生氣只不過是表面的,他坐下來後,很快又笑吟吟道:“小梅兒,幾日不見,你氣色倒是好了不少,看來還是宮外的生活适合你啊,其實本殿下本是要早些來的,偏偏路上被人擋了道,你不會生氣吧!”

江梅尴尬地笑了笑,他當着衆人對她如此和善,倒像是兩人關系很親密似的,更難堪的是,什麽時候她允許他叫她“小梅”了。

不過,要是跟九皇子講道理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江梅連忙恭敬道:“豈敢,豈敢,殿下病體剛剛康複,您能來,是江梅的榮幸。”她盡量表現得客氣得體,以撇清與他的關系。

“他哪裏是被人擋了道了,明明是被峥樂臺的姑娘絆住腳了。”蘇君逸邊飲上一杯酒,邊打趣道。

蕭墨琤立即側過頭去白了他一眼,而衆人只是低頭掩笑起來。

“府上被你裝扮了一番,倒是更加惬意自然……”蕭墨珩環視一眼,溫和道,他望了望花草的庭院,聞到一縷花香,頓覺心曠神怡,想來庭院裏種的都是可入藥的花草。

“江梅多謝兩位殿下送來的家具,如今都擺上了,正合院子的風格。”

“那是,本殿下親自挑選的東西能有錯嗎!”九皇子一如既往地自誇臭美,只是想着蕭墨珩也給她送來了家具,心裏不是很痛快。

“小梅,你府上何時有這麽多下人了,今日來了這麽多客人,倒也安排得井井有條。”蕭墨琤掃視了府內一眼,江梅的辦事能力又讓他驚訝了一回。

這一問也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注意,衆人聽九皇子這麽一說便朝着廊下望去,便見許多利落的侍從來往穿梭。

“哪裏,哪裏,我府上只有幾個随侍丫頭和一個管家,其他人都是曉月樓的朋友,本來他們是來做客的,可這不,人一多也只能委屈他們了……”江梅輕斂眉目,笑着解釋道。

江梅與曉月樓的關系,蕭墨琤與蕭墨珩是知道的,不過席上其他人均是有些驚訝,曉月樓的聲名他們都是清楚的。這梅花谷的大小姐居然把曉月樓在京城總塢的朋友請來當侍從,實在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江姑娘,你行醫,曉月樓賣藥,要是你們合作起來可就方便啦!”裴蘭英倒也不笨,一語道破玄機。

“既然陛下要留我在京,我便不能拂了聖意,因此準備在京中開一家醫館,今後要再有人不小心中毒了,受傷了,也就不用大張旗鼓地張榜尋人了。”江梅說着,有意地瞧了一眼九皇子,衆人也都笑了起來。

“哈哈!”

“哈哈!”

蕭墨琤倒是越笑越開心了,他歪着頭看着蘭英道:“小蘭英,就你聰明,說說看本殿下生命垂危的這些日子,你是如何在外面逍遙自在的?”蕭墨琤永遠拿弱小開涮。

蕭帝下旨讓裴芾護送蕭墨琤入京時,沐簫和及一衆世家子弟也沿途為伴,而這位裴家的大小姐更是第一次出遠門,一路照顧九皇子直至入京,因而蕭墨琤與裴蘭英的關系已十分融洽。

“人家…人家也很擔心殿下的傷勢,可無奈我進不了宮,所以…所以這些日子便游逛了一下京城。”裴蘭英是最經不住別人打趣的,被蕭墨琤這麽一說,頓覺慚愧起來,現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本殿下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你倒是玩得不亦樂乎呢……”

“我……”裴蘭英立即囧得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蕭墨琤越逗她越開心,“哈哈……”

“哈哈……”

蘇譚看不下去了,便勸道:“我說殿下,你現在身子終于好了,多喝幾杯酒堵堵你的嘴。”說罷便向他舉杯敬酒。

“哈哈……”

一旁的蕭墨珩邊看着席上衆人微笑示意,最後朝着江梅舉杯相賀。

江梅看着廊上廊下言笑晏晏的群客,嘴邊雖然挂着笑意,心中卻是有些納悶,因為宴上還空了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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