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說親事長兄薄怒
在杏花村奶奶家吃了頓飯,飯後朱祿拿來梯子,又找了些茅草來,将屋頂多蓋了些茅草,至少要确保下雨的時候不會讓屋內漏水。窗戶紙又重新糊了一遍,屋內的桌椅板凳都一一用工具給修牢固了,這才放心。
暖姐兒站在茅草屋跟前,養着小肉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哥哥給屋頂添茅草。直到見着哥哥安全站在地上了,她才露出笑臉來,然後小胖身子晃到朱福跟前來,抱着姐姐腰,将臉往朱福懷裏蹭。
“二姐姐,我有些想娘了,還有壽哥兒,還有爹爹跟長姐。”她哼唧幾聲,情緒明顯沒有之前高漲了,在自己二姐姐身上蹭來蹭去,“太陽都快下山了,二姐姐,我們讓哥哥帶我們回家吧?再不回家,天都黑了。娘說小孩子天黑的時候不能在路上走,會有狼來把小孩子叼走的。”
朱福将一塊方巾裹在妹妹小腦袋上,将她小臉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刮了下她的鼻子說:“不會呀,我跟哥哥都是大孩子了,就算走夜路,也不會被狼叼走的,所以,我們都不用怕啊。”
暖姐兒眼睛瞪得圓圓的,呆了呆,然後小手使勁攥着姐姐衣角:“我是小孩兒,二姐姐,可是我是小孩兒,狼會将我叼走的。”小孩子單純得很,對別人所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麽分辨能力,暖姐兒見二姐姐這般說,她吓得都快哭了,使着蠻勁緊緊抱住朱福,小嘴巴撇着,小肉臉皺着,委屈極了。
被妹妹抱着,肉乎乎的小胖身子緊緊貼在自己身上,朱福覺得心裏都暖開花了。
将妹妹抱了起來,親了親她的小嘴巴,笑着道:“原來咱們暖姐兒還是個小孩兒呢,那我們可不能走夜路的,萬一要是叫狼将暖姐兒叼走了,二姐姐會哭死的。”一邊說一邊走到朱祿跟前,道,“哥,我見天色晚了,咱們回家吧?”
朱祿眼睛不自覺往一個方向瞟了瞟,然後有些呆愣愣地點頭:“好,回家,我們回家。”
朱福早就知道自己哥哥那些心思了,低頭偷偷笑了笑,然後對暖姐兒道:“暖姐兒,咱們家如果再添口人,你會不會開心啊?”
暖姐兒先是一愣,然後狠狠點頭:“開心,我最喜歡熱鬧了,我還喜歡過年。因為過年人多就熱鬧,過年的時候,娘還會給我錢買年畫買炮竹,過年街上熱鬧,我好喜歡過年。”
“誰跟你說過年啦。”朱福眼裏全是笑意,額頭點了點妹妹的額頭道,“姐姐是說,如果咱們哥哥娶了媳婦,暖姐兒喜歡嗎?”
暖姐兒還沒來得及回答喜歡不喜歡,朱祿扭頭狠狠看了二妹妹一眼,然後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路也不會走了。他扭頭扛着梯子回屋子去,走路都成了順拐,看得朱福哈哈大笑。
暖姐兒什麽都不懂,見姐姐笑得開心,她也拍着小肉手笑得很歡快。
朱貴悄悄望了堂姐一眼,然後笑眯眯走過來,問道:“是不是伯母在托人給堂兄說媒了?堂兄有瞧得上的姑娘嗎?”
朱福搖頭,小聲對堂弟說:“哥哥親事還沒有眉目,我爹娘也着急呢。”
朱貴心裏也明白,大伯一家雖然住在縣城,可是家境卻也不好,日子過得也是緊巴巴的。原本一家靠着大伯父打鐵也能掙幾個錢,奈何大伯母那娘家老母是個極勢力極愛錢的,三番五次去大伯父家要錢。
到如今,竟然連堂兄娶媳婦的銀子都沒有攢夠,他心裏是覺得伯父伯母做法有欠妥當的,可他是晚輩,根本不好說。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如今要想擺脫現狀,只能是伯父伯母腰板硬起來,或者說,家裏能發一筆橫財,否則也真的是沒有其它法子了。
那邊餘氏見侄子侄女這是要準備回家了,便拿了個香蒲葉編織得袋子來,裏面裝上一些野菜跟幾個土豆,遞給朱福道:“你們這次來帶了這麽多東西,家裏這個年是不用愁了,這些野菜你們帶回去吃。如今天氣冷,集市上怕也買不到什麽新鮮的菜了。”
朱福倒是沒有客氣,伸手接了過來給暖姐兒抱着,她又望了眼晚霞映照下的茅草屋,很肯定地道:“這個年二叔二嬸帶着奶奶跟貴哥兒進城跟咱們一道過吧,奶奶年紀越發大了,哪裏還能住這樣的茅草屋?還有貴哥兒,這馬上就要縣考了,得有個好點的環境溫習功課才行。”她眼珠子飛快轉了轉,道,“這樣吧,我回家跟我爹娘商量商量,打算就在我家附近賃間屋子,若是一切辦得妥當了,哥哥會趕驢車來接你們的,你們這些日子也好好拾掇拾掇。”
餘氏驚訝得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愣了半饷才反應過來,琢磨着才問:“接咱們進城,是大哥大嫂的意思嗎?”
朱福點頭道:“正是爹娘的意思,我娘說,往後要好好孝敬奶奶。”
能夠進城過好日子去,哪裏有不喜歡的?況且侄女兒說得很對,貴哥兒如今正是需要一個好的讀書環境的時候,在這旮旯住着茅草屋,到底是不行的。人家孟母三遷為的是啥?可不就是一個好的讀書環境嗎。
既然老大家閨女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有打算的,就算進城會吃更多的苦,他們也願意。
為了貴哥兒,要他們做啥都願意。
餘氏感激地握住朱福手道:“你替叔叔嬸子給你爹娘道聲謝,就說,進了城,我跟你叔叔一定會找份差事來做,不會游手好閑的。”
朱福道:“自家人謝什麽,嬸子放寬了心,在家等着我哥哥來接你們吧。”
朱福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在沒來杏花村之前,她就想着要接叔叔一家進城了,待得來了這裏瞧見叔叔一家的處境後,更是下定了決心。
其實進城生活并不是什麽天方夜譚的事情,只要賃間屋子,一家人能有個安身之處,就可以了。都是有手有腳的,哪裏不能找份活兒幹?
驢車骨碌碌軋在青磚鋪成的小城主幹道上,天色漸漸晚了,天空像是潑了墨一般,成了黛青色。
東北風也刮了起來,天空漸漸飄起小雪花來,朱福将凍得瑟瑟發抖的妹妹緊緊抱住。姐妹兩人穿着的厚重棉襖打了雪花,更重了些,身子濕漉漉的,那種感覺很是不好受。
朱祿側頭望了眼縮成一團的兩個妹妹,一咬牙,小鞭子揮打得更快了些。
剛好驢車駛到自家打鐵鋪子跟前的時候,雪花飄得更大了些,坐在門檻上眼巴巴等着哥哥姐姐回家的壽哥兒見哥哥姐姐回來了,立即站起來,他扭着小腦袋對裏面的爹娘道:“哥哥跟二姐三姐回家了,回家了。”
衛三娘趕緊走到門邊來看,見自家三個孩子果然回來了,臉上擔憂的神色立即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抹去,取而代之的是關切的笑意。
“你們要是再不回家來,娘跟你爹都要出城找你們去了。”一邊說,一邊伸手将兒女身上的雪花都撣了去,又順手抱起暖姐兒,親她凍得發紫的小肉臉,将她抱到一邊的小火爐邊,搓着她手問,“暖姐兒見着奶奶了嗎?”
暖姐兒烤着火就不冷了,不冷了,她就開心起來。
“見着奶奶了,把豬肉跟米面都給奶奶了。”她圓溜溜的小眼睛滴溜直轉,然後認真地說,“娘,咱們家裏要添口人了嗎?二姐姐問我,家裏添了人喜歡不喜歡,我可喜歡了,我喜歡人多,人多才好玩呢。”
朱福抱着弟弟壽哥兒蹲在衛三娘跟前,将在村子裏發生的事情都跟衛三娘說了,衛三娘聽得眼睛亮了起來,就連一旁打鐵的朱大也不由豎起耳朵來聽。
壽哥兒似懂非懂地問:“二姐姐,什麽是娶媳婦?娶媳婦好玩嗎?”
正扛着野豬進來的朱祿聽到了,他高大威猛的身子一僵,然後雙腳跟抹了油一樣,扛着豬就往裏面去。
衛三娘開心過後,心思又沉重起來,兒子有瞧中的姑娘自然是好事兒,可如今家裏并未攢夠給兒子娶媳婦的銀子。還有,家裏本來就小,兒子娶媳婦,總不能叫小兩口跟一大家子擠在一起吧?
最重要的是,那姑娘可是杏花村一村之長的閨女,杏花村村長趙仁是個極愛錢財的人,聘禮下得少了,人家肯定不幹。還有那趙鐵花,聽福姐兒說還是個捕快呢,哪裏會瞧得上祿哥兒呢。
見便宜娘一臉愁容,朱福道:“娘放心吧,咱們都有手有腳的,不怕賺不到銀子。如果是為了銀子犯愁的話,娘大可放心。”又轉頭看向朱大,她蹙起秀眉,“爹,你咋又開始打鐵了呢?你閃了腰哪裏能打鐵,往後別再幹這些體力活了。”
朱大憨憨笑,搓着手說:“沒事兒,只是打幾副刀具,不費啥力氣。”
朱福走過去,一把奪過便宜爹朱大手中的工具來,推着他道:“天都黑了,您也歇歇吧,我餓了,咱們一家吃飯去。對了,哥哥打了野豬回來,我給你們燒野豬肉吃,野豬肉比家養的豬好吃多了。”
暖姐兒牽着弟弟小手,慢吞吞往後院去,開心道:“壽哥兒,咱們哥哥姐姐可厲害了,哥哥打了頭野豬,二姐姐把狗蛋兒打得直哭。狗蛋兒你記得不?就是過年去奶奶家,總會欺負咱們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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