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衛老婆子吃官司
“啊,血,全是血。”衛香寶剛剛還在撒潑鬧事,突然見到有人一頭一臉的血倒了下來,她吓得趕緊躲到自己母親身後去,只露出半顆腦袋來看,“好可怕啊,全是血,他會不會死啊?娘……好可怕。”
葛氏沒有想到自己婆婆竟然會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明顯也有些被吓着了,一張精心描畫過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慌,但随即又鎮定了下來,只伸手拍着女兒衛香寶手臂,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朱福沒有想到,今兒才剛剛認識的阿東竟會替自己擋兇器,她只微微愣了一會兒,就趕緊轉頭喊道:“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她小拳頭攥得緊緊的,蹲在阿東身邊,喊完之後狠狠擡眸望着衛薛氏,那黑亮亮的眼睛裏滿是兇光。
衛薛氏原本是想打朱福的,總歸是自己外孫女,就算打死了也不會有啥事情。可誰想到,竟然會有個小夥子出來替這小賤人擋着,還這麽不巧地被砸出了一頭的血來。她望着倒地不起的小夥子,心裏升起一絲恐慌來,身子晃了晃,一雙渾濁的老眼左右瞧了瞧,就想尋個縫隙逃了。
沈玉珠見狀,一把過去拽住衛薛氏領口,她個子高挑,衛薛氏矮胖,只要她用手死死拽住,衛薛氏根本逃不了。
“松手!你個死丫頭,快些松手!”衛薛氏此時就想逃走,奈何被人抓着根本動不了腳,她不免有些急了,狠狠道,“你個小崽子,膽敢跟老娘動手?啊?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娘是誰?老娘大女婿可是……”
“姑奶奶管你是誰!”沈玉珠倒不是因為阿東傷成這樣她才這般急眼的,她是替朱福鳴不平,若不是阿東擋在前面,如今被打得傷成這樣的可是朱福!這狠心的老賊婆,竟然還想逃?非叫她吃上官司不可,“你給我老實呆着,等大夫來瞧了再說,該付多少銀子,你都得如數賠償。”
聽得說要賠銀子,衛薛氏只覺得肉疼,她越發狠了,肥胖的身子一扭,癡肥的巴掌就要朝沈玉珠招呼過來。
匆匆趕來的朱祿跟沈玉樓見狀,都趕緊幾步上前來,一人捏住衛薛氏一只胳膊,将她兩條胳膊反鉗制住扭送到後背去。衛薛氏老臉緊緊貼着桌面,只“哎呦哎呦”喚疼。
一直靜靜縮在一邊的衛大郎就是再慫,如今瞧着自己親娘被幾個晚輩欺負,也急紅了臉跳出來,伸手指着朱祿罵道:“你個沒教養的東西,膽敢跟你外婆動手,小心我……我……”他擡起巴掌想要朝外甥朱祿呼過去,但瞧着朱祿人高馬大的,而且此時明顯急紅了眼,想打又不敢打,只能打嘴仗,“小心我扇你。”
有些不了解情況的,聽了衛大郎這話,不由交頭接耳起來:“怎麽回事?敢情這是一家人啊?”
有了解朱衛兩家情況的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說完嘆息道:“這薛婆子下手可真是夠狠的,親外孫女啊,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也是這朱家人太老實了,我聽說正是因為那朱大拼命幹活傷了身子,一家沒法子活下去了,這朱家的幾個小輩才擔起了撐起整個家的重任來。”
又有人道:“呦,剛剛這位小娘子可就是那位做家常豆腐跟油潑面給咱們吃的廚娘?哎呦喂,好在受傷的不是她,要是她受傷了,那咱們可吃不着那人間美味來了,可不得與這老婆子拼命?”
朱福聽得這話,手指“不小心”碰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上,她細細的手指立即劃破一道口子來,伸出帶着血的手指遞給大家看。
“我手指受傷了,怕是好一段日子不能再做菜給大家吃了,真是遺憾得很。”說完望了望阿東,此番阿東聽得方才朱福那番話,正掙紮着要起身來,卻被朱福按住了手臂,她朝阿東使了眼色又對衆人道,“還有這敬賓樓的夥計阿東,多麽好的一個人啊,如今莫名其妙被傷成這樣,總得叫行兇的人給個說法才行吧?”
阿東聰明,見朱福朝自己使眼色,立即又哼哈倒下去,然後要死不活地叫喚着。
“娘,兒子對不住您啊……”他氣若游絲,上氣不接下氣道,“兒……兒子怕是不能給您養老送終了,您老……您老早早沒了老伴,只……只靠着兒子,兒子若是……若是去了,您老可怎麽活……”
朱福很講義氣地附和道:“阿東你放心去吧,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縣太爺一定會給你跟你娘一個公道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誰害了你的,一定會得到律法制裁。至于你娘,放心吧,咱東家宅心仁厚,你是幹活的時候被人砸死的,除了行兇者,東家也不會不管的。”
蕭敬賓真以為阿東這就要去了呢,趕緊蹲下身子來道:“阿東,你再堅持堅持,大夫馬上就要來了。”
話才說完,全二富擠開人群喊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阿東一聽,趕緊雙眼一閉,就歪頭“暈”了過去。
見阿東頭一歪就不說話了,衛香寶吓得尖叫道:“娘,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嗚嗚嗚,可怎麽辦?娘,奶奶殺了人了,奶奶殺了人了。”
衛薛氏雙腿打着哆嗦,一口氣上不來,雙眼一閉,也暈了過去。
衛大郎跟葛氏見狀,趕緊過去将衛薛氏扶住了,兩人平時氣焰嚣張,可真遇到事情的時候,都不是有主見的。
葛氏心裏知道自己婆婆是裝暈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也想裝暈,可怕暈了過去後會直接被送進大牢關着去,只能苦着一張臉問自己夫君道:“大郎,你說這咋辦啊?”說完又悔恨起來,捶胸頓足道,“你說娘好好的,請她那幹兒子吃哪門子的飯啊?這下好了,飯沒吃成,人都要進牢子裏去了。”
“你少說兩句會死啊!”衛大郎人慫,外面不敢鬧事,也只敢兇自己婆娘,他閉了閉眼道,“實在不行,我去找我三姐說說情去。娘也真是的,阿福這丫頭如今是敬賓樓的廚娘,一個月好幾兩銀子呢,你瞧這架勢,往後月錢還有得漲,偏偏如今将關系弄成這樣,往後還怎麽去我三姐家要錢?”他氣得直跺腳。
葛氏瞥了他一眼,哼道:“你這外甥女如今可了不得了,你瞧她方才見着你可喊你一聲舅舅了?也就你還拿自己當塊寶似的,人家可不拿你當回事呢。”
衛大郎素來游手好閑,雖不說偷雞摸狗,可就喜歡吃點小酒賭個小錢,三十好幾的人了,從來沒有一個正經的營生手藝。如今家裏能夠過上這般好日子,完全是他老娘臉皮後,從三個閨女那裏搜刮來的。
他沒啥本事,偏偏在外頭還喜歡充大頭,總喜歡別人誇自己有本事。
如今被自己婆娘說叨,不由惱了,反手一巴掌就朝葛氏招呼過去。葛氏被打得措手不及,但又不敢回嘴,只能捂着半邊臉偷偷哭。
大夫給阿東把了脈,又細細瞧一番傷口,啧啧道:“這是誰下的狠手?這傷口傷得實在太深了,往後怕是會留疤的。”兀自說了一番,又用全二富打來的清水替阿東洗了傷口,那額前血肉模糊一大塊,哪裏能清洗得幹淨?不免又唉聲嘆氣,只道這下手人真是狠。
朱福站起身子來,對蕭敬賓道:“東家,阿東被人打成這樣,這事情不能就這麽了了,得讓行兇者賠錢。還有,阿東方才說了,他如今就只有一個老母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得叫人将他老母請來才行。”
“二富,快……”蕭敬賓将全二富喚了來,吩咐道,“你知道阿東家住哪裏,你趕緊去他家将他老母請過來。”見全二富轉身出去了,蕭敬賓又轉身道,“大家夥放心,這事情是在我敬賓樓發生的,不管如何,我蕭某人不會不管自己店裏夥計。對于惡意行兇者,我們一定會請縣老爺對她繩之以法。”
此時打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着褐色錦袍的中年男人,他是受邀來這裏吃飯的,不成想,這裏卻發生了事情。
人太多了他一時間擠不進去,只能抓住門邊的一位小哥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怎麽這麽多人?”
可巧不巧的,那位小哥就是住在衛家一條街上的鄰居,見有人打聽趣聞,他便如實相告道:“西大街的薛婆子你知道不?她小閨女家的姑娘在敬賓樓當廚子,她今兒來這裏吃飯,二話不說就撿起一個大碗朝她那外孫女砸去,可誰知道,砸錯人了,如今怕是纏上人命官司喽。”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