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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三娘面上稍稍一滞,随即輕輕搖頭道:“還沒有呢……”她捏着繡花針在發髻上劃拉兩下,頗為尴尬地道,“倒是有人上門來向喜姐兒說親,不過這丫頭脾氣也執拗得很,說什麽哥哥還沒成親呢,她不着急。至于祿哥兒……”她忽然想到了那趙鐵花來,問餘氏道,“趙姑娘今兒怎麽沒随你們一道來?”
餘氏道:“剛剛吃完早飯,聽她說去衙門報到了,說最近縣衙門裏剛走了一位捕快,廖知縣又見她身手不凡,而且之前還在安陽縣當過捕快,就讓她去接崗了。”想到這趙鐵花,餘氏也是喜歡得很,堆着滿臉笑容道,“這姑娘人真是不錯,也不知将來誰有福氣能夠娶到她哩。”
衛三娘低了頭沒再說話,只默默做自己手上的繡活。
“對了嫂子,那日跟着去咱們家的那位沈公子,我瞧着模樣品性真是頂好的,跟咱們家大姑娘站在一起,匹配得很。”餘氏想了想,又壓低聲音道,“我瞧大姑娘許是瞧中了這公子,嫂子要是張不開這口,莫不叫我去說?”
沈玉樓跟喜姐兒的事情,其實沈家嫂子已經提過了,可這麽些日子已經過去了,那沈家嫂子也沒傳來個消息,想必那沈玉樓是沒有瞧中喜姐兒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說了,強扭的瓜不甜。
再說那沈玉樓的确不錯,待喜姐兒跟福姐兒都跟親妹妹似的,她不想為着這事情到時候幾個孩子遇見了尴尬。
衛三娘搖頭道:“他們倆是打小青梅竹馬一起玩大的,那情分就是親兄妹的情分,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他小的時候教過喜姐兒識字,所以,喜姐兒就拿他當親哥哥看,他就不必再說了。”
餘氏一聽,不免覺得有些可惜,嘆息道:“這麽好的一個俊俏兒郎,咋的就便宜了旁家姑娘了呢,真是可惜啊。”她望了衛三娘一眼,見她臉上似乎也閃過一絲失落,又趕緊道,“不過,咱們大姑娘這麽好的姑娘,将來定說個比他更好的。”
郭氏咳了一聲,餘氏沒再說話,只是低頭幫着衛三娘繞繡線。
且說衛二娘回到家後,簡直是火冒三丈,一直伺候着她的丫鬟小蓮見狀,只敢低頭小心翼翼奉茶。
衛二娘此時心煩得很,哪裏還有閑功夫喝茶?一揮手就将茶杯打落在地,那滾燙的茶水潑了小蓮一身,自然也燙到了衛二娘的手。衛二娘終于找到了一個發洩口,反手一巴掌就朝小蓮甩過去,打得小蓮嘴角立即滲着血。
“你這個黑了心肝的賤人,你想燙死我啊?”衛二娘罵了打了還不解氣,伸腿就朝小蓮使勁踹,“打死你這個小賤人,我讓你得意,我讓你嘚瑟。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我今兒非撕爛你的嘴不可,看你往後還怎麽說!”
“饒命啊,夫人饒命。”小蓮才來府上沒多久,年歲也小,平日裏不但被一起伺候夫人的兩個姐姐欺負,還時常當夫人的出氣筒,就連小少爺都會欺負她,不是踢打就是辱罵。
“饒命?”衛二娘見小蓮身子單薄,模樣長得不錯,嬌嬌小小的,她忽然就想到那個張牙舞爪罵她的臭丫頭來,立即下腳更狠了幾分,“現在知道饒命了?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晚了!我非撕爛你的嘴。”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兩只肉手使勁擰着小連的嘴巴,将那張櫻桃小嘴拽着往兩邊用力扯。
站在一邊的丫鬟小梅跟小菊原本只是看熱鬧的,可忽然覺得不對勁,夫人若是再這樣打下去的話,怕是能鬧出人命來。于是兩人相互望了眼,就趕緊上前去幫忙拉着衛二娘。
小菊道:“夫人,小蓮不過是一個奴才,您要是看她礙眼,就讓奴婢來教訓她。您出手教訓一個奴才,真是髒了手了。這萬一要是真将她打死了,被老爺知道了,就不好收場了。”
衛二娘這才停了手,瞧着眼前被自己打得滿臉是血的丫頭,心裏也算是好受了點。她大口喘着氣,用手抹了抹鬓邊發絲,端端坐在一邊道:“小梅,去給我端杯茶來,真是渴死我了。”
小梅應着聲音去了,衛二娘則又對小蓮道:“這次就先饒了你,下次要是再敢用開水潑老娘,老娘打不死你。滾吧,自己滾去柴房呆着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不許給飯吃,也不許給水喝。”
小蓮自己爬着出去了,候在一邊的小菊趕緊抱了個湯婆子來遞給衛二娘,然後又琢磨着道:“夫人怎麽生這麽大的氣啊?誰這麽不長眼睛,膽敢惹夫人生氣,要是讓奴婢知道了,非得好好打她一頓不可。”
雖然打了小蓮一頓,可小蓮畢竟不是那死丫頭啊,打了小蓮又管什麽用?衛二娘一下子又覺得心裏有股子火在攢動,她真想揪着那死丫頭頭發打一頓,可偏偏她不乖乖站着給她打,她打不着啊。
自己打不着,讓別人打不就行了?想到這裏,衛二娘忽然心情大好起來,當即就叫小菊附耳過來聽。
朱福雖然還沒有調配出令自己十分滿意的鍋底湯料來,不過,她在家用已經配好的湯料做了火鍋給家裏人吃,一家子人湊在一起吃着滾燙熱乎的火鍋,心裏都是暖烘烘的。
這湯是用豬骨頭熬的,上面還漂浮着一層厚厚的油,朱福又用紅辣椒幹熬了辣椒油,又将蒜瓣切碎了加點油鹽拌了拌。熬紅了的辣椒油放進熬好的骨頭湯裏,然後将湯料都倒進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陶罐裏,陶罐下是燒着的煤爐子,一家人就圍着煤爐子吃火鍋。
家裏的菜不齊全,朱福想着,改明兒多買些肉菜來,改善改善夥食。
朱福簡單吃了幾口飯,就匆匆放下碗筷來,她得趕着去敬賓樓燒菜去了。這幾日有魏明在,朱福又說在家忙着研究新的菜品,蕭敬賓就答應朱福可以稍稍去遲一些。
太辣的東西不能給暖姐兒跟壽哥兒吃,所以朱福事先有盛出兩碗骨頭湯來,給弟弟妹妹一人一碗。
可是暖姐兒嘴饞,趁人不注意就抓着筷子蘸了點辣椒吃,然後小嘴辣得紅紅的。
見朱福要走了,暖姐兒蹭到朱福跟前去抱住她腰,仰着頭說:“二姐姐,你晚上早點回家,我在家等你。”
朱福摸摸妹妹臉道:“好啊,在家等着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暖姐兒嘻嘻笑,然後又在一邊靠着壽哥兒坐下,朱福跟家裏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才将到敬賓樓,沈玉珠将菜端給客人後,一轉頭剛好撞見朱福,就拉着她到一邊說:“阿福,剛剛你沒在的時候,這全二富全爺,拐彎抹角地罵了貴哥兒一頓。”提到全二富那模樣,她就覺得惡心,便蹙起眉心道,“不過是拿着雞毛當令箭罷了,跟東家沾着點親戚,就作威作福了。”
“怎麽回事?”朱福朝朱貴那裏望了眼,見他一直低頭在撥拉着算盤珠子,好似也沒受傷,這才放心心來。
沈玉珠道:“我聽說,之前其實全爺也向東家舉薦了個人來當賬房先生,但是東家最後卻用了你舉薦的人,他自然心裏不舒服。這不,方才根本沒啥客人,貴哥兒帶着書本來看,被他抓到了,就說了一頓,真是一點情面不留,還帶着你的面子。阿東上去勸,也被他罵,他真是跟條瘋狗一樣,逮着誰就罵。”
“這事情東家知道嗎?”朱福想着,這蕭敬賓雖然面上瞧着老實憨厚,待酒樓裏的人都很仁厚,可他畢竟是生意人,做生意的哪個是不精明的?他不可能瞧不出全二富的不滿來。
既然瞧得出來,卻依舊裝作沒瞧見,不但沒用他舉薦的賬房,還用了自己舉薦的……這不明擺着要全二富将自己當成是眼中釘肉中刺嘛。
而蕭敬賓這般制造內部矛盾,又是為着哪般?這全二富不是跟着敬賓樓一起共患難過來的嗎?怎麽似乎有些不招蕭老板喜歡似的。
朱福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當做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只對沈玉珠道:“既然貴哥兒沒事,這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也別跟旁人說了。還是不要鬧到東家那裏去,這全二富是東家表侄,若真鬧起來,怕貴哥兒這份工就保不住了。”
沈玉珠想了想,覺得朱福說得有些道理,也就同意了。
并且回了後廚後,也再三叮囑廚房裏的人不要多嘴,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敬賓樓關門的時候,朱福跟全二富打了個照面。朱福瞧得清清楚楚,這全二富明顯眼裏流露出的是對自己的不滿,可臉上卻勉強擠出笑容。
“朱姑娘,天色晚了,回家可要小心些。”全二富笑眯眯的,他本來就瘦,臉上沒有多少肉,笑起來就有些瘆人。
朱福笑着點頭回禮道:“全爺也是,路上小心。”
全二富沒再說話,只撩起袍子來大步走了,沈玉珠跑來說:“也不知道他拽什麽,以為自己是東家親戚就了不起麽?我瞧着東家是沒将他放在眼裏的,不然的話,怎麽也沒見着讓他當掌櫃的啊。”
朱貴收拾好東西走了過來,笑着說:“玉珠姐姐,這裏人多口雜,咱們說話還是小心些好。”
“貴哥兒說得對,咱們只做好份內事情就行。”朱福點頭,一邊往外面去,一邊問朱貴道,“貴哥兒,你明年二月就要考縣學了,若是覺得世間來不及的話,咱們這份工就不做了吧。”
二更:
朱貴還沒開口說話,沈玉珠便抗議道:“阿福,你怕他做什麽啊?咱們敬賓樓如今生意能夠如此紅火起來,靠的可是你啊。那全二富雖然是跟敬賓樓一起共患難過來的,可這又有什麽用?能給酒樓帶來生意的人才是本事,你咋的還因為他讓貴哥兒走呢……”
“是啊堂姐,玉珠姐姐說得對。”朱貴不想丢了這份差事,便道,“我的功課溫習得都差不多了,明年二月份的縣考也有把握得很,二堂姐別擔心我。”
朱福笑說:“那你自己拿捏着看,如果實在做不了,跟我說。”貴哥兒點頭應着了。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只有稀稀落落幾個,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朱福三人打着燈籠往自家走去。
就在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前頭忽然冒出三個高壯的漢子來,三個壯漢環手抱胸,像是三座山一樣擋在朱福三人跟前。
朱福原本遠遠瞧着就覺得前面好似有人,走得近了,她就提着燈籠照了照,這一照,可巧不巧就清清楚楚瞧見站在中間那個人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她吓得丢了燈籠,然後張口使勁大叫。
沈家今兒傍晚的時候到了一位客人,此人是沈玉樓在金陵書院的同窗,姓謝單名一個逸字。
這謝逸乃是京城世家子弟,在金陵書院的時候,是跟沈玉樓住在一間屋子的同窗。兩人雖然身份天差地別,性格也迥異,但是卻興趣相投,三年時間,就成了把酒言歡的好知交。
沈玉樓對謝逸的到來,表示十分驚訝,謝逸則抱手道:“你別再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了,我這次來湖州,其實是奉了我祖父的命,來湖州探望我三叔的。我三叔前些日子修書回家說生了病,今年過年怕是不能回家去了,祖父就讓我過來看看。”
沈玉樓這才想得起來,謝逸以前說過,他的三叔是湖州知州謝知林謝大人。
謝逸帶着祖父的命令,不敢耽擱半刻,一路快馬加鞭趕到湖州。探望了三叔,見他只是偶感風寒,而且已經吃了藥沒事了,他才放心。又想着既然三叔沒事,家裏又有三嬸跟一衆丫鬟伺候着,他索性就跑來松陽縣找沈玉樓了。
一路快馬,真是片刻沒有停歇,謝逸只覺得累得半死,倒是也不客氣,四仰八叉就仰倒在沈玉樓的床上。
沈大娘端着飯菜進來說:“謝公子,小地方人家沒啥好吃的,盡是些粗茶淡飯,你就将就着吃些吧。”
謝逸一個鯉魚打挺趕緊坐了起來,倒是也不客氣,連聲道了謝後就抓起筷子劃拉米飯。
沈大娘見這衣着華貴的公子并不嫌棄粗茶淡飯,似乎也是真心跟玉樓交朋友的,心裏也開心,忙勸着說:“慢些吃,要是不夠的話,大娘再給你盛去,別噎着。”
他這副吃相要是被他娘瞧見了,少不得又要說叨他,謝逸想着,出來可真是好,在家什麽事情都得守着規矩,真是憋屈死了。
沈玉樓說:“你打算在這裏呆幾日?”
謝逸劃拉完最後一口飯菜,使勁咽了下去方說:“沒想到你的家鄉還真挺漂亮的,到處都是小橋流水,我喜歡得很。”他擡手随意抹了把嘴,繼續說,“我已經修書回去跟我祖父說了,要在湖州陪着三叔一家過年,所以,不急着走。”
沈玉樓點了點頭,又望了謝逸一眼,然後笑着道:“我家隔壁有位妹妹,一手的好廚藝,我雖然還沒吃過她親手做的菜,不過,這幾日她家的菜香味兒一直往我家這邊飄,連我都嘴饞。”
說完後,他自己也覺得有趣,便搖頭笑了笑。
這謝逸可謂算是吃遍天下美食的貴族公子,甚至連皇宮裏禦膳房中的禦廚做的菜他都吃過,又怎麽會将小不點做的菜放在眼裏呢?許是他自己饞小不點做的菜了吧……這樣一想,沈玉樓又想起這幾日那誘人的香味來,好幾次他都登門去了,最後還是沒有厚得住臉皮去蹭飯吃。
那丫頭也是,說好要請自己吃飯的,到現在也沒個動靜。
謝逸見一向形色鎮定的沈玉樓面上有些異樣,倒是來了興趣,他笑眯眯湊過來道:“你的鄰家小妹妹?還是個廚藝高超的小妹妹……玉樓兄,怪道你這般急着趕回家來了……”
沈玉樓板着臉道:“你別胡說,她才多大點……”又道,“好了,既然你吃寶喝足,便先歇着吧,明兒帶你去吃一頓便是。”他望了望外面的天,想着玉珠跟小不點這個時候應該要回來了,便站起身子來道,“你先歇着吧,我出去一趟。”
話音才落,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喊叫聲,他一聽就聽得出是小不點兒的,趕緊推門就聞聲跑了出去。
謝逸一骨碌爬坐起來,眨了下眼睛,兀自嘀咕道:“瞧玉樓兄方才的樣子,似乎出了大事情?哪個不長眼睛的小毛賊,膽敢在爺的眼皮子底下為非作歹,且叫爺教訓教訓你。”說完伸手一夠,“玉樓兄,等等我。”然後晃了晃身子就跑了。
外頭朱福使勁扯着嗓子大喊一聲後,就近的街坊已經開了門,個個伸頭出來看。
林鐵柱也聞聲提着燈籠出來,他活像是一頭棕熊一樣,厚實的身子板擋在朱福跟前,臭着一張臉瞪着那三個壯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三個壯漢手上還拿着麻袋跟粗大的木棍,那麻袋跟木棍還沒派上用場呢,就已經有人出來救場了。他們互相看了看,還算識相,想着要逃,可哪裏逃得了,才将轉身去,就被沈玉樓跟謝逸打得趴在地方。
朱福見已經沒了危險,伸手拍了拍胸脯後就立即跳了過去,大聲質問:“說!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想做什麽!”朱福話剛說完,沈玉樓腳下又用了幾分力道,疼得那壯漢哇哇叫。
“誤會……是誤會……姑娘你誤會了。”那臉上有刀疤的男子疼得眼淚汪汪流,嚎着道,“我們不過是路過這裏而已,是路過,怎麽就被認為是歹人了呢?這絕對是誤會。”
謝逸使勁一腳踩在旁邊一人的手腕上,用足了腳勁去揉,哼哈道:“我看爺不給你們一點苦頭吃,你們是不知道爺的厲害!現在說的話,爺心情好的話許還能留你們一條小命,要是把爺惹急了,哼哼,你們自己瞧着辦!”
雖然手被踩着很疼,可是他們又沒有傷着對方,就算鬧到縣太爺那裏去,那也是沒有多大關系的。
“冤枉,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逸一腳踹開了,那一腳正踹中命根子,他捂着下面睡在地方滾。
朱福瞧着滾在地方的人那副痛苦的模樣,張了張嘴巴,這才看向身邊的這位穿着月白錦袍、頭上以一根白玉簪子束發的公子來。剛剛瞧着,這公子似乎是跟沈大哥一起出來的,便将目光落在沈玉樓身上。
沈玉樓道:“這是我在金陵書院的同窗,今日剛剛來我家做客的謝逸謝公子。”
謝逸到底是在天子腳下的京城長大的,又是出身豪門世家,平素雖然會嬉笑玩鬧,但是但凡遇到事情的時候,世家公子那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便擺了出來。他此時見有人竟然敢欺負他同窗好友的朋友,登時冷了一張俊臉,彎腰在一邊蹲下道:“還不肯說是吧?走,去見你們縣太爺!”一邊說,一邊拎着一個人的衣領就将他往前面拽去,走了好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麽,又拽着人回來,問沈玉樓,“縣衙門往哪裏走?”
沈玉樓伸手朝相反的方向指了指,謝逸嘟囔道:“見我走錯方向怎麽也不提醒我一下,拽着這頭死肥豬走,不知道多費勁。”
朱福忽然覺得十分好笑,就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下,謝逸眼尖,恰巧就瞧在眼裏,他不滿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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