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沈玉樓手上提着一只燈籠,他登上屋頂之後,就将燈籠放在中間,然後溫柔的目光在朱福臉上輕輕掠過,随即又望向別處去。他從來不會沉着一張臉,就算心情不好,面上多少也會帶着些許笑意的。
所以,此時他即便心裏困惑難受,可心裏想的并沒有完全表現在臉上。他的目光溫柔,卻又有些悲傷,偏偏嘴角還挂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因為多了兩個人,又多了一只燈籠,屋頂一下子就暖和起來。
朱福狠狠瞪了謝逸一眼道:“真是哪裏都能見到你,我跟妹妹想靜靜呆會兒都不行。”這些日子謝逸常常來自家蹭飯吃,漸漸的也算是熟絡起來,她覺得這位世家公子并不難相處,性格也好,一點架子也沒有,所以有時候說些不尊不敬的話也是有的,“我告訴你啊,我現在很累了,呆會兒別叫我做飯給你吃。”
謝逸聳肩,順便打了個嗝,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
暖姐兒離謝逸最近,見他打嗝出來的菜味兒都被風吹到她面前了,她趕緊伸手捂住鼻子嘴巴,嫌棄地看着他:“你真讨厭,真讨厭,你一定是故意的。”她真的好讨厭這個總是喜歡跟自己搶菜吃的大哥哥啊,每次只要二姐姐做什麽好菜,他準聞着香味兒就跑過來,他一來,爹爹跟娘都會将好吃的菜都往他那裏放。
哼,吃飯的時候只要有他在,自己一準吃不飽,因為都被氣飽啦!
“我二姐姐才不會去京城哩,我二姐姐就呆在家裏,她永遠都跟我在一起。”暖姐兒霸道得很,緊緊抱住朱福手臂,嘴巴噘得能挂個油壺,她有些挑釁地看着謝逸道,“二姐姐是我親姐,我親姐只做飯給我吃,我才不要她走嘞。”
謝逸見這小丫頭實在有趣,哈哈大笑着摸她小圓腦袋:“那咱們打賭,你二姐姐終有一日會去京城的,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你別碰我頭!”暖姐兒叫,“我的頭只給姐姐們抱的。”她氣乎乎地一揮手就将謝逸狗爪打落,然後昂着小腦袋,很認真地說,“我都說了,我二姐姐不會去京城的。”
謝逸逗她玩兒,也将那張英俊的臉板起來,嚴肅地道:“一定會去,不信咱們走着瞧……”
暖姐兒呆了呆,然後嘴巴一張,“嗚哇”就嚎起來。
“二姐姐是我親姐,她才不要做飯給你吃,你是壞人。”她覺得委屈極了,為什麽自己一家人都要對這個陌生的大哥哥這麽好,所有人都要讓着他,她心裏早就不舒服了,現在他還故意欺負自己,暖姐兒哭得小胸膛起起伏伏,“我的親姐……呃……只會做菜給我吃……呃……你走開你這個壞人……”
将人家小丫頭弄哭了,謝逸摸了摸鼻子,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沈玉樓望了謝逸一眼,眉心輕蹙起來:“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就知道欺負小孩子?她才五歲,還什麽都不懂。你又臭着一張臉吓唬她,不哭才怪呢。”他輕輕搖了搖頭,伸手從朱福懷裏将暖姐兒抱了過來,“你玉珠姐姐晚上做了豆腐花兒,還有好幾碗呢,你去吃好不好?”
謝逸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位同窗好友是要支開自己跟這小丫頭了,他偷偷朝沈玉樓豎起大拇指來,然後嘻哈笑着朝暖姐兒伸過手去。
“來,謝哥哥抱你去。”
暖姐兒聽說有豆腐花兒吃,一下子就不哭了,她輕輕舔了舔嘴唇,真的好想吃豆腐花兒啊。
謝逸見暖姐兒沒有抵觸自己,抿唇一笑,就伸手将她抱走了。
暖姐兒被他抱在懷裏,将頭重重往旁邊一扭,小肉手打他腦袋,小嘴還硬得很:“二姐姐是我親姐姐,我的親姐姐才不要做飯給你吃,她只會疼我一個人。哼,你是壞人,是壞哥哥……”
屋頂上只剩下朱福跟沈玉樓兩個人,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又沒人先開口說話,氣氛一時間尴尬起來。
“玉樓哥哥……”
“福妹妹……”
兩人都嘗試着想說些什麽,可話才出口,見對方也開口說話,不由都笑着讓對方先說。
朱福也就不推辭了,問沈玉樓道:“玉樓哥哥将謝公子跟暖姐兒打發走了,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沈玉樓身子微微動了下,坐在上風口處,将從北面刮過來的風用整個身子都擋住,直到覺得寒風再吹不到朱福身上的時候,他才點頭說道:“這次回來,福妹妹确實變得很多,我知道,福妹妹的心很大。”
朱福從小就很少被人真正關心過,所以,她見沈玉樓狀似不在意地幫自己擋風,心裏除了感激外,更多的是覺得感動、溫暖。這沈玉樓,的确溫潤如玉,雖然出身貧寒,可知道上進,為人也聰慧,就從他跟謝逸的友情來看,也知道他在書院的人緣關系還是不錯的。
這金陵書院,應該算是現代的那種貴族學校了吧,他一個貧家子能在貴族學校混得風生水起,想來是智商跟情商都很高的。
她心裏想着事情,目光就不自覺落在他溫潤的側顏上,一時望得有些癡,也就忘記說話了。
出色的男子,總是會叫人心生敬畏的,尤其是這個男子還對你多番照顧。
沈玉樓知道她在悄悄望自己,他沒有回過頭去,只是繼續說出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來。
“阿福,你有你的想法,這我不能左右。不過,既然如今我就在你身邊,有什麽事情是需要幫忙的,你大可以開口說出來。”說到一半,他忽然轉過頭去,見她像是受驚的獵物一樣,匆匆就低了頭去,沈玉樓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道,“就當我是你親哥哥,像阿祿那樣。”
朱福感受到肩膀處的厚實溫暖,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她笑着打哈哈:“我一直将你當親哥哥啊,既然玉樓哥哥開口了,我這裏還真是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玉樓哥哥幫忙。”
“什麽事情?”沈玉樓聞言唇角笑意更深。
朱福就将自己想要開點心鋪子的事情都跟他說了,問他有沒有比較熟悉的可靠的人給引薦一下,沈玉樓聽後,點頭道:“你若是信任我的話,這件事情倒是可以交給我來做。”
“真的?”朱福詫異,“你不需要溫習功課嗎?”
沈玉樓道:“念書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他溫暖厚實的手掌在朱福肩膀上又拍了拍,眼角瞥見她雙頰處隐約滲出皮膚的粉紅,他輕輕抽回了手,只是那眉眼間的笑意是怎麽也掩蓋不了的。
兩人一時間又沉默下來,很快,朱福便聞得豆腐花兒的香味兒。
“豆腐花兒,這麽香,我也想吃。”朱福一時間腦子發熱,都忘記自己是蹲在屋頂上,一個激動,腳下就踩滑了,眼瞧着就要跌落下去。
沈玉樓見狀,立即伸手去夠,結果兩人就順着圍牆摔到了沈家院子牆根處的草垛上。
朱福化身八爪魚,四仰八叉地趴在沈玉樓身上,兩人臉貼得很近,能夠清晰感受到彼此間溫熱的鼻息。
“起來吧……”沈玉樓見小不點有些傻了,擡手輕輕拍了拍她後背。
朱福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白淨的小臉就染了一層粉色,然後急急忙忙就要爬起來。可偏偏手腳發軟,越是用力越是使不出力氣,最後爬了一半又跌了回去,這次兩人鼻尖對着鼻尖,離得更近。
“是誰在外面?”廚房裏頭沈玉珠正在拌豆腐花兒給暖姐兒吃,聽見外頭有響聲,叫喚着就往外走。
沈玉樓動作很快,在妹妹出門來看的時候,他已經拉着朱福站了起來。
沈玉珠見是自己哥哥跟朱福,笑着過來拉朱福的手說:“你今兒有口福了,沈玉珠大廚親自做了你最愛吃的豆腐花兒,額外加了很多配料哩,你也來吃一碗吧。”說完就直接拉着朱福進了廚房。
朱福使勁甩了甩頭,看都不敢看沈玉樓一眼,跟着沈玉珠往沈家小廚房去。
暖姐兒跟謝逸已經吃上了,沈家廚房裏就擺了一張木頭小桌子,兩人坐在木頭小桌子旁邊的小板凳上,正在比賽吃豆腐花兒。
沈玉珠笑着道:“你們兩個別拼了,剩下的一碗給阿福吃。”
暖姐兒見二姐姐也來了,放下碗就跑到朱福身邊,仰着小腦袋說:“二姐姐也喜歡吃豆腐花兒,剩下的一碗給我二姐姐吃,你別想了。”後面那句是沖着謝逸說的。
謝逸終于吃完自己那碗了,見暖姐兒那碗還剩一半,他笑着将自己面前的碗往旁邊一推,魔爪就朝暖姐兒吃剩下的那碗伸來。暖姐兒還算機靈,一把撲過去抱住自己的碗,然後張口就咬謝逸的手。
“啊——”沈家小廚房裏突然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二更:
當天晚上,朱福就親手畫了圖來,第二天一早就找她哥照着這模型打制出一套磨具來。
既然如今想着要賃鋪子賣點心,可就不能像擺攤子那麽随意了……這雞蛋糕的色香味形,都要做到最好才行。朱福首先下手的就是這形。她動手畫了可愛的小魚,美麗的花兒,還有中規中矩的蘑菇。
朱福将三片紙遞給朱祿,指着上面的模型道:“哥哥幫我打制出這三種形狀的模具吧……”又詳細描述了自己所需。
朱祿手藝不錯,只要他聽得明白意思,就肯定能夠打制得出來。
這樣一來,接下來需要做的也就是趕緊去找個門面了……至于采買的事情,交給沈玉樓她還是十分放心的。
已經到了臘月,這座小城也陸續下過幾場小雪,天氣一日比一日冷。
經過數日的奔波勞累,福記糕點鋪子總算開張了,日子選在初六,一大早,朱福特意起早做了好幾鍋雞蛋糕,待得天亮陸續有人來的時候,那些用模具做好的各種形狀的雞蛋糕也都已經排排放好了。
之前朱福有推着獨輪車擺攤子,因為糕點确實好吃而且價錢也公道,所以還是攢了不少熟客。所以,今兒福記開張,很多熟客都很給面子,一早就過來了,然後見以前一直是錐形的糕點如今做成了各種形狀,都覺得十分新鮮。
擇了個吉時放了炮竹,之後朱福就讓顧客們進來看看,因為今天第一天開張,朱福特地給了個折扣。
如今雞蛋糕都做成了各種形狀的小塊,價錢自然也得降低一些,朱福早就估算過了,每塊價格在四文錢最為合适。
然今天是第一天開張,凡是今天前來購買的,都是兩塊七文錢。
朱福招呼了一會兒老顧客,眼見着雞蛋糕都被一搶而光,她趕緊去了隔壁的一間小跨間繼續做。
當初賃鋪子的時候,朱福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家,最後選中這一家,不但是因為這裏算是整個縣城最熱鬧的地方,而且,這間鋪子主門面兩邊各有一間小屋子。朱福請了木匠過來,一間改為休息室,一間該做了蒸做糕點的廚房。
平均每隔兩刻鐘就能出一爐新鮮的,一爐大概有三十二個,但沒一會兒功夫就被搶光了。
總之福記開張第一日,生意好到爆,這簡直出乎朱家一家人的意料。
因為不斷有顧客上門來買糕點,所以,朱福晚上從敬賓樓回來的時候,直接去了鋪子,直到外面天完全黑下來,直到街上再沒了一個人影,福記才關門。
回到家後,朱福将四大罐子銅板全部倒了出來,開始數銅板……直到數得脖子都酸了,才将堆積成小山的銅板數完。她心裏算了算,去除掉本錢的話,今天淨賺得有二兩銀子。
當然,這二兩只是去除各種配料後的淨利潤,并不包括各個崗位人的工錢,還有租子錢。
但是這樣已經很客觀了,就算扣除每個人的工錢,一天的賺頭也還是不少的。
暖姐兒今天一整天都呆在福記,她雖然人小,可是嘴巴卻很甜,見到年輕的小媳婦就喊人家大姐姐,見到比自己娘還大的中年婦人就喊人家漂亮嬸子,見到比自己大的就喊哥哥姐姐……她也忙了一整天,此番累得正蹲在床邊打盹。
可小丫頭是個財迷,就想看着自己二姐姐數錢,她依偎在朱福懷裏,使勁睜圓了眼睛看着眼前堆成小山高的銅板,再困她也努力把眼睛睜着。
“二姐姐,這麽多的錢,咱們一定要藏好了,可別叫別人知道給偷了。”暖姐兒張口打了個哈欠,耷拉着小腦袋說,“我今天好開心,我一直在忙,二姐姐,我想睡覺了……”
朱福将妹妹抱在懷裏,心疼的摸着她圓圓的小肉臉兒,吩咐道:“鋪子裏有爹娘還有二嬸在呢,你明天就呆在家裏陪弟弟玩,你這小身子哪裏能經得住那般累。暖姐兒聽話,那裏不好玩,你在家陪弟弟。”
暖姐兒緊緊抱住姐姐腰,将小腦袋在她懷裏使勁蹭,搖頭說:“二姐姐,可是我想去啊,我不累,我就是有些困。”
“還不累呢,瞧你這蔫頭蔫腦的樣子。”朱喜端着一個小木盆進來,木盆裏面是剛剛燒出來的水,裏面兌了冷水,“暖姐兒今天有些瘋,都不聽話了,娘讓她去隔壁小間睡覺,她怎麽都不肯,再說她她還哭。”
朱喜将裝着熱水的木盆放在床邊,從妹妹朱福懷裏将小妹妹抱過來,脫了她鞋襪給她洗腳。
暖姐兒委屈得很,噘着嘴巴道:“可我真的很有用,他們都誇我呢。”她伸出小肉手指着一床的銅板,“長姐你看,咱們今天賺了好多錢呢。”
“錢是賺到了,可要是将你累出個三長兩短來,我們得多心疼啊。”她一邊給小妹妹洗腳,一邊拿出作為長姐的架子來,頗為嚴肅地訓道,“就聽福姐兒的,明天開始你留在家裏帶着壽哥兒玩,或者你領着壽哥兒去奶奶家。”
暖姐兒鬧脾氣,她現在正是極度想要表現自己的時候,兩位姐姐說的話她都不肯聽。再說,再說她就使出殺手锏來,哭。
“暖姐兒,你要是這次不聽話,以後長姐不會再理你了。”朱喜也撂下狠話,“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朱福也趕忙說:“你要是想玩,吃過飯的時候可以帶着壽哥兒去玩,玩累了娘讓你睡覺,你就帶着弟弟去小間裏睡覺去。暖姐兒,不但兩位姐姐心疼你,爹娘也心疼你啊,你要是不聽話,他們得多傷心。”
暖姐兒既想不聽姐姐們的話,可又怕兩位姐姐往後真的不理自己了,她氣得使勁跺腳,然後“嗚哇”一聲哭了出來,大張着嘴巴喊:“我再也不要跟你們玩了,你們都不喜歡我了。”
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可一鬧氣脾氣來,那殺傷力可是不小的。
連朱福都生氣起來,将哭鬧不止的小胖妹妹抱到一邊去,一邊用幹布給她擦腳一邊說:“暖姐兒,你要是再哭,二姐姐也生氣了。”
暖姐兒小臉憋得通紅,急得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可她不敢再哭了。
朱喜又打了熱水來,給妹妹将哭花的小髒臉洗了,然後用前些日子特地買的面霜給妹妹抹臉,抹得香噴噴的。
暖姐兒小肉手往臉上碰了碰,然後見長姐臉色還是不好,她有些刻意讨好地摳了面霜往朱喜跟前放:“好香啊,長姐也香。”然後她咧着嘴巴笑。
朱喜瞅着妹妹,見小丫頭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着實可氣又可憐,她也抿唇笑了起來,将臉湊到暖姐兒跟前去:“暖姐兒給姐姐擦。”
暖姐兒見長姐理睬自己了,她趕緊湊過去,小手輕輕柔柔地給長姐抹面霜。給長姐抹完了又扭頭望着二姐姐去,又用小肉手摳了一點,還是咧着小嘴笑:“給二姐姐也擦。”然後又輕輕柔柔給二姐姐抹香香的面霜。
跟兩位姐姐關系和好了,暖姐兒心情也好,似乎體力也恢複了些,開始在小屋子裏蹿來蹿去。
朱喜望着床上的銅板,眼睛亮亮的,問道:“怎麽樣?”
朱福眯眼笑:“除去做蛋糕的各種配料外,今天一天淨賺了二兩,我真是沒有想到。”
“竟然有這麽多?”朱喜下子喜笑顏開,也坐到床邊去,用手捧起銅錢,“福姐兒,要是一直這麽賺下去,那咱家可發了啊。”
“這才是起步,往後我每個月都會推出新品種來,根據季節的變化,每個月都會主打一種口味的品牌。”朱福簡單跟姐姐說了下,見朱喜有些似懂非懂地望着自己,她則道,“如今做的這種雞蛋糕只是最為普通的口味,裏面加了幾顆蜜餞,等來年春天,桃花開了,我們可以做成蜜桃口味的,夏天荷花盛開,就采了那蓮子才做餡兒,秋天有菊,冬天有梅……”
朱喜道:“這些花兒……也能吃嗎?”
“吃的不過是那種味兒罷了。”朱福道,“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呢,總之目前就先這樣吧,還有幾日就過年了,至少年前生意一直會紅火下去。”
朱喜點了點頭,又伸手指着一床的銅板問:“每天都能賺這麽多,這麽多銅板一直堆在家裏放着也不是個法子啊。”
朱福找出紅繩來,在手上揚了揚:“一貫一貫串起來,明兒到錢莊兌換成銀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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