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年慶前準備

京外,禺郊大營。

許多将士圍在一處,不時傳出陣陣叫好聲。

“小子,吃我這一記拳!”

“嘁,軟的像棉花一樣!衛瑢你是沒吃飯嗎!”

“滾,哥哥一頓飯能頂你三天!”

人群中,兩個勁裝少年撞在一起,左邊的倒退兩步,站定,朝地上呸了一口道:“好你個衛瑢,力氣不小啊!”

“怎麽樣杜晟,怕了吧?現在跟哥哥求饒還來得及!”

“剛剛是哥哥我大意了,再來!”

“上啊!打到他!沖沖沖!”四周的将士們舉拳助威,齊聲吶喊。

又是兩個回合,終于一人被按在了地上,死死不能動彈。

“嘿嘿,怎麽樣,服了哥哥吧?”

“呸,這次哥哥就讓你一回!”

“還嘴硬,起來吧!”衛瑢沖着杜晟伸出手,一把将其拽了起來。

杜晟抖了抖身上的土,一邊侯着的随從立馬上前為他披上厚實的披風。

兩人向一旁走去,将士們自動讓出了一條道。

不遠處,一人一馬朝這裏跑來,黑色的披風微微揚起,混着淡淡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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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瑢與杜晟一看,立馬變了臉色,轉身就要跑。

“站住!”一聲怒喝,“誰都不許動!”

二人對視一眼,無奈地轉回了身,低着頭不敢再動。

那人踱到近前,勒馬站定。

“容廷哥哥…”

“又是你們兩個。”東陵殊睨了兩個滿身灰土的家夥一眼,皺了皺眉。

“嘿嘿…容廷哥哥今日怎麽回來的這般早?”衛瑢傻兮兮地撓撓頭,咧嘴問到。

“哼,不回來早,我這個軍營都要被你們倆給鬧翻天了。”東陵殊下馬,高聲道,“立正!站好!”

衛瑢與杜晟趕緊挺的筆直,表情肅穆,一臉認真地看着東陵殊。

卻見他直直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都給我把上衣脫了,圍着大營跑五圈!”

“是!将軍!”身後排列整齊端正的衆将士高聲應到,齊步向右轉,一個接一個地跑了起來。

懲罰完這群圍觀将士,東陵殊再次回頭。

衛瑢與杜晟讨好地沖他笑笑。

略嫌棄地上下掃了幾眼。

“去我營帳中把自己洗幹淨!”

“是!将軍!”兩人學着方才将士們仰着頭喊道,然後趕緊就往主将帳中跑去。

東陵殊看着兩人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待清洗幹淨,兩人才獲準再次出現在東陵殊的面前。

“活動了一場,舒服!”衛瑢躺倒在營外不遠處湖邊的草地上,随手揪起一根幹草夾到鼻子與嘴的中間。

杜晟也在他身邊坐下,嘆口氣道:“是啊,這些天成天被阿珂纏着出不得門,真是憋死我了…”

“你好多了,我…我竟然被阿瑜逼着…”衛瑢湊近好友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成功換來了同情的眼神。

東陵殊聞言,不自覺地往兩人身邊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聽到。

俊眉微挑,輕咳了一聲,出聲道:“你們最近都在做什麽?”

“容廷哥哥你不知嗎?哦,對了…你家沒有妹子!”衛瑢一臉羨慕地看去,“我們在忙着準備年慶表演啊!”

“年慶?表演?”東陵殊愕然,“怎麽我離京五年,如今年慶都要你們親自上了?”

“不止我們…那可是,全家出動啊…”衛瑢說的生無可戀。

杜晟也搖了搖頭道:“不說了不說了,今天好不容易趁她們聚會才逃了出來,容廷哥哥我們去喝酒吧!”

“對!還去塘栌,好久沒喝到那裏的五仙醉了!”

“先把事情說清楚。”

“容廷哥哥請客吧,今日逃的匆忙,沒帶銀子!”

東陵殊朝他二人頭頂一人拍了一掌,吹哨喚來愛馬,輕提而上。

“走!喝酒去!”

說到衛瑜這邊,今日幾個姑娘相約在了鎮國公府。

“這是茹大姑送來的會服樣件,你們看看可有哪裏不合适?”衛瑜打開桌上疊好的衣服道。

衣服選用的是清河産的上等青芸布為底料,上面的繡飾為蘇繡,青致別雅。

“真漂亮!”杜珂贊嘆道,“阿瑜你快換上讓我們看看!”

衛瑜點頭,拿起衣服進了裏屋,不多時換好出來。

青色将人襯的素雅幹淨,款式設計的極修身,不顯累贅,整個人猶如綻放的婷婷玉荷。

幾人拉着她轉了幾圈,紛紛點頭:“甚好,甚好!”

“會服是我們文會的統一标志,若每件衣服能再繡上個人的專屬圖案或單字,豈不是更有意義?”常沫提議道。

“這個主意好!照你的想法,咱們文會是不是也該設計一個會圖繡上去啊?”衛瑜補充道。

這兩個想法得到一致贊同。

文會會圖的設計任務,就交到了會長秦楚歌身上。

“既如此,我就通知茹大姑讓她親上各府記下尺寸和每人想繡上去的字或圖,先行趕制。待楚歌設計好會圖,最後再補繡上去,年慶前應該來得及。”

“這樣就太好了。”

“除了我們五人外,其餘的新會員都将表演之事說清楚了嗎?”衛瑜想起來了問到。

常沫應道:“都知會到了。就是有六人非侯府之家,屆時父母不會到場,有些可惜了。”

“那他們的家人可支持?”

“有的一開始是反對的,怕自家女兒在年慶上有失體面。後來聽說公侯府上都是如此,便也随着女兒去了。”

“如此便好。”衛瑜松了口氣,感到最困難的一步已經邁了出去,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好辦許多。

“阿瑜,你說我們這般真的行嗎?會不會弄巧成拙啊?”杜珂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只要按着事先商量好的準備,就不會有失的。事到如今,既要堵住幽幽之口,又想搏得好名聲,只有這一條路了…”衛瑜淡淡笑了笑,道,“有時就是這樣的,站在旁觀德角度時總能挑出千般萬般錯,然只要親身參與了進來,立場就全都變了。一人這麽做是可笑,一群人一起做就不一樣了。有了同等身份之人的陪伴去做同一件事,便不覺的是掉了身份,才能夠放下成見,真正地去感受其中的意味。”

“不說別的,雖然過程中吵吵鬧鬧,我卻十分高興能跟二哥有這般相處的機會…”常沫抿嘴笑着道。

“是啊,我家哥哥也總是動不動就想逃,不肯配合,但只要我一生氣,他就得乖乖回來哄着我。”想起來杜晟的無奈樣子,杜珂忍俊不禁地說道。

衛瑜拉了拉杜珂,小聲告狀道:“阿珂,杜二哥今日跟我哥哥一同出去了。”

“什麽?他明明答應我今日好好在家練習的!”杜珂氣呼呼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二哥溜出去的時候被我逮到了,不說實話就不放他走,這才招了出來。”

“哼,看我回去再好好問叨問叨他!”

秦楚歌輕嘆一聲:“能做的都已盡量去準備了,只盼一切順利吧…”

萬家燈火集,轉眼就到了年慶那天。

安平公府。

安平公夫人抱着小團子,随着夫君向府門口走去。

見到打扮的灼灼耀眼的大兒子,已經站在馬車旁等候着的時候,驚訝不已。

“殊兒,你不是說今日有公事,去不了的嗎?”

“公事取消了。”東陵殊面不改色地答到。

安平公夫人與夫君對視一眼,目光中劃過一抹确然如此的神色,偷笑着上了馬車。

安平公臉上常年不變的笑容愈深,打馬而上,對着身後挺拔如松的兒子洋洋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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