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2)

很晚了。”她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她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帶着距離感,明顯是要讓他離開的意思。

他卻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順勢躺下去,舒展了身軀,将頭枕在枕頭上,理所當然地似乎想要留宿了。

她想要開口趕人,他卻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金屬冷硬的手表泛着醇厚的質感,他用手指輕輕地指了指,說道:“現在已經淩晨三點。我最多只能在你家休息4個小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可以區別的地方。”她不滿地說道。

而他卻不再說話,閉上眼睛,似乎安然沉穩地睡着了。她一急,怒也不是恨也不是,向前走幾步,想要将他拉起來,但是想了想,覺得以自己和他的懸殊,是怎麽都不能拉得動的,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憤怒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卧室。

……

有陌生人在家裏的感覺很奇怪,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既戒備,又覺得充滿了幾分誘惑,尤其是睡在外面的人還是楚弈深。秦展顏眯了好久,才淺淺的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吵醒,起身看見窗簾縫隙,發現窗戶上一道道水痕滑下,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玻璃上,發出低聲清脆的響聲。原來是下雨了。

她睡眠一向很淺,這樣的聲響足以将她吵醒。她有些煩悶朦胧地揉了揉眼睛,一頭躺下,便準備繼續睡覺。晦明晦暗中,似乎聽到從客廳裏傳來聲響,深深淺淺,遠遠近近的腳步聲。她一驚,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家裏來了賊!轉念一想,才想起來是楚弈深還在自己家裏。

她看了看放在床頭的電子鬧鐘,快到淩晨五點,原來她睡了也不過幾個小時左右。

客廳裏的腳步聲似乎沉重了一些,她蹙了蹙眉,還是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一開門,剛剛坐到沙發上的楚弈深就猛地轉頭看見了她,黑暗中,他身形一僵,随即驚愕又有些倉皇地俯身做了什麽東西,光線太暗,她沒有看清楚,但是她卻明顯知道,他的動作有些倉皇緊張,似乎是想拼命地掩飾什麽。

他的腿……

她眯了眯眼睛,伸手按了牆上的開關,打開了燈。

燈火通明,黑夜如晝,瞬間将房間中的一切照得清晰無比。

她慢慢的走到楚弈深身前,他臉色有些蒼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疲憊,額頭上還滲着薄薄的汗水,全身僵硬,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痙攣了。他的手緊緊地握着,手背青筋微微冒起,掩飾住了手的顫抖。

Advertisement

這一切動作,就算是做得再快速,再細微,也瞞不住秦展顏。

“你怎麽了?”她問道,“你生病了?”

窗外的風雨聲,被隔絕在外,深夜中,一切都那麽的安靜,安靜之中,所有的動靜,都十分的清晰。

他擡頭看着她,呼吸有些紊亂,卻依舊保持着他平時從容自若的模樣。

“沒事。”他簡短地說道。

她眯了眯眼,伸手捧住他的臉,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他一愣,有些愕然,卻沒有避開她。她溫軟的掌心輕觸着他的臉,臉上帶着些許冰涼的汗水浸在她的手心裏,還有他眼中略帶着幾分顫抖的沉穩。

她突然退開,蹲下,以猝不及防的動作撩起了他的褲管!

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卻已經來不及,她已經快速地将他那條有些不自然的腿的褲管撩起來,露出那條觸目驚心的腿!

她捂住唇,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他臉色驀地蒼白、鐵青,憤怒和落寞瞬間染上了他的雙眸,甚至還帶着幾分嘲諷。

“很醜。”他說道,“別看了。”他伸手想要将褲管撩下去。

她按住他的手,擡頭看着他,“你的腿怎麽會變成這樣?”她的手指輕輕地按了按那有些猙獰扭曲的膝蓋,問道:“你被狗咬了嗎?”

他一梗!突然之間覺得哭笑不得。正打算解釋一下,又聽見她問道:“你有沒有打狂犬疫苗?你……你不會是發狂犬病了吧?”

他的臉色瞬間變幻了千萬遍,最後都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她的心輕輕一疼,雖然不重,但是因此而感受到的尖銳的疼痛,卻尤其的敏感。她是法醫,對人體的骨骼和結構最熟悉不過,怎麽會看不出來他的腿是怎麽回事?

他卻由着她裝傻,由着她裝糊塗。

骨骼斷裂之後,由于各種原因,愈合畸形,才造成他現在,左腿膝蓋扭曲猙獰,骨骼變形,有些可怕和醜陋。恐怕平時,他做腿部彎曲這樣的動作,都有些困難吧?

只是……她用力按了按他的膝蓋,果然他的腿猛地一僵,接着輕輕地顫抖。

她擡頭,看見他的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是慘白的。她低頭深深地看了他的膝蓋一眼,仔細觀察了一下,摸了摸,已經明白了原因。骨骼關節,對天氣和溫度十分的敏感,現在已經進入秋天,天氣一天一天冷,一天比一天陰涼,再加上剛才下了雨,他的膝蓋關節,恐怕會無比的疼痛和冰冷。

“你不要動。”她說道,然後起身,走進了卧室。

他看着她離開,心裏驀地一涼,搖搖頭,打算躺下,可惜左腿無法用力,只能僵直着,他伸手擡起腿,将腿放在沙發上,然後再躺下。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廢人。而內心的憤懑和不堪,越來越深,而無奈和無助,也在此時突然被無限的放大起來。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這樣沒用過。

剛準備繼續忍住疼痛睡覺,突然聽到腳步聲靠近,他睜開眼睛,便看見秦展顏又出來了,手中還拿着什麽。她走過來,将手裏那袋東西放在他的膝蓋上,冰涼疼痛的膝蓋微微一暖,讓他似乎忘記了疼痛。他詫異的看着她。

她的動作有些生疏,卻做得不錯,至少沒有弄疼他。“用熱水袋敷一敷,這樣會好些。”她說道。

“嗯。”他勾起唇,噙着笑意,輕聲地回答她。

“你……”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問什麽,卻欲言又止。

他沒有追問,只是安靜地看着她,異常的珍惜此時的相處時光。

她坐在沙發上,動作有些笨拙,所以幹脆爬了上去,和他擠在一起,兩人都窩在沙發上,雖然沙發不小,但是楚弈深高大的身軀卻占據了沙發的打半,她窩在裏面,只能蜷着,最後實在是有些不舒服,便想要下去。

他卻身後拉住了她,順勢将她拉下來,讓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雙手飛快地将她抱住。

“顏顏,讓我抱着你。”他說道,說話的聲音低沉輕緩,胸膛微微的顫抖,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引起一陣陣顫栗,還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從兩人緊緊相貼的地方傳遍全身。

她掙紮着要起身,他身體一轉,她已經從他的身上轉下來,側躺在沙發裏面,他的身軀緊緊地壓着她,讓她無法再動彈。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執起她的下巴,手指輕輕地摩挲着她的唇,她仰頭後退,想要翻身離開,卻退無可退。而他得寸進尺,靠近她一分,她再退,他再進,她再退,最後他無可奈何地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送上了自己的唇。

她全身僵硬地抵抗,雙手也抵在兩人之間,隔開了距離。他卻絲毫都不介意,依舊深深地吻着她,用唇舌勾勒她的唇形,品嘗她口中的芬香。她咬着牙關,沒讓他更加的深入,他沒有勉強,唇舌只是在她唇上流連着,吮吸着,輕掃着,游弋着……

她本能地閉上眼睛,腦袋裏一片模糊混沌,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麽,雙腿僵直着,不經意觸碰到他的膝蓋,他輕哼一聲,将兩人的沉迷打破。

她連忙起身,去看他的腿。他的腿以一種有些怪異的彎曲度彎着,她實在想不到,平時看起來那麽正常的他,總是長身玉立,穩步從容的他,竟然随時随地都在忍受着畸形關節帶來的劇痛。他平時走路看不出任何的問題,站立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俨然是一個沒有任何瑕疵的完美男人,卻不想,其實他掩藏着自己最無助和最脆弱的一面。

她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腿,問道:“疼嗎?”

怎麽會不疼呢?如果不疼,他為什麽會疼得連汗水都滲出來了?

她嘆息一聲,慢慢的俯下身,吻在他那有些畸形的膝蓋上。

他全身一顫,僵硬無比,一時間愕然又茫然地看着她,忘記了該怎麽反應!

她淺淺的一個吻,似乎怕弄疼了他一樣,愛惜的輕輕一觸,随即飛快地離開。而這一舉動,對于他而言,卻無異于煥然新生。他一把抓過她,将她緊緊地抱住,無言沉靜,卻壓抑不住內心層層疊疊滌蕩而開的激動和欣喜!

“顏顏……”

“嗯?”她在他懷中擡頭,一雙沉靜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顏顏。

“嗯。”她回應他,随即将頭輕輕地放在他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我要睡覺了。”

他無聲地勾了勾唇,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伸手為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說道:“好。”

她閉上眼睛,突然又睜開,“還疼嗎?”

“不疼。”他輕笑。

她唇角揚起弧度,“如果疼的話,你就告訴我。”

“嗯。”他将她抱得更緊,“我這樣抱着你,就不疼了。”

☆、畸形的腿

這一覺睡得很暖,就像是抱着一個大暖爐,秦展顏感覺全身都暖烘烘的,只是枕在頭上的枕頭有些硬,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向溫暖的地方靠過去,有雙手臂,立即将她抱緊。

她在夢裏感覺有些奇怪,可是又舒服得不想睜開眼睛,懶懶地只想這樣躺着才好。

有細碎的光線進入她的眼中,潛意識裏,她不喜歡睡覺的時候光線太亮,于是伸手揉了揉眼睛,用手擋着光線,微微睜開眼,恍惚地,才發現原來這裏好像不是卧室。她愣了愣,感覺腰部什麽東西緊緊地纏着,差點以為是鬼壓身,心驚肉跳了一下,立刻睜大了眼睛!

楚弈深那張過分英俊的臉出現在她的眼簾,她沉靜了幾秒,與他的視線相交相纏,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深邃的笑意,這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麽。

細碎淡金色的光線,搖曳如水痕潋滟投射進來,落了滿地的金屑,璀璨淡然的光,溫柔如細膩的畫筆,勾勒着他剛毅清晰的輪廓,深邃立體的五官。

“醒了?”他低沉的生活充滿着蠱惑,清淺好聽。

“嗯。”她起身,順便若無其事地離開他的懷抱,下意識地去看他的腿。她這才發現,兩人身上都蓋着一條毯子,也把他的腿蓋上了,怪不得昨晚睡覺不覺得冷。但是又奇怪,他是怎麽找到這條放在她卧室衣櫃裏的毯子的?

想到衣櫃,她又想起那個櫃子裏的保險箱,保險箱上還放着一顆頭顱,他不會被吓到了吧?

她觀察了他的臉色,應該沒有被吓到。

她這才掀開毯子,去看他的腿。他卻起身,阻止了她。“別看了,很醜。”

“再醜昨晚我也看過了。”她漫不經心地說道,“而且,我見過更醜的。”

她說的話,他信。所以,他沒有再阻止她,任由她撩開他的褲管,去看那處愈合畸形的膝蓋。

“這傷,是怎麽來的?”她問道。

“被狗咬的。”他說道。

她一梗,想起昨晚自己裝傻說出的話,不由得哭笑不得。“那咬你的狗一定很厲害,竟然把腿骨都咬折了。”

他似乎是不願意多說,便将自己的褲管放下,“沒什麽的,就是天氣陰冷的時候會疼痛而已。”

“為什麽會愈合畸形?”她問道:“以現在的醫療條件,不至于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他沉默,只是靜靜地看着她,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時候,我幾乎生無可戀。”

“所以你拒絕治療,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機會,導致現在膝蓋骨骼愈合畸形?”她又看了他的膝蓋一眼,說道:“你這膝蓋,不僅是骨骼愈合畸形,而且有嚴重的創傷性關節炎,所以到了陰雨天氣,才會那麽痛。”

“嗯,我知道。”他若無其事地點點頭。

她感覺心頭壓抑着一股沉重的積郁,無法排遣,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

“顏顏,只是偶爾發作而已。”他笑得溫柔煥然,“不要擔心,也不要……心痛。”

她一怔,立刻将手從他腿上拿開,“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別有深意一笑,并沒有追究她此時的口是心非。她覺得自己逃過一劫,松了一口氣,從沙發上下來,伸了一個懶腰,“現在幾點了?”

“十點了吧。”

“十點!?”她猛地一驚,立刻豁然轉身,“你怎麽不早點叫醒我?”

他怎麽會告訴她,他不舍得叫醒她,是因為他想多抱她一會兒。他躺在沙發上,慵懶的撐起身體,這一幕,仿佛美人春睡慵懶而起,無比的誘人,她尴尬地移開眼睛。

“反正今天沒什麽事情,多睡一會兒也沒問題。”他說道。

“怎麽會沒事?”她有些氣憤,“昨晚辰遠一定已經将季明成帶回警局了,我要是早點醒,就可以早點去見季明成,說不定就可以結案了。”

“沒那麽容易。”他突然低聲說道。

“什麽意思?”她蹙眉,不解地看着他。

“我已經接到了辰遠的電話,他告訴我,季明成根本就不承認昨晚去過恒遠。”他說道。

“證據呢?”她說道:“他有不在場證明嗎?”

“這個,我不知道。”他當時發現她的手機在響,連忙接聽,以免吵醒她,匆忙地講完,就挂斷了,也只聽見了秦辰遠說季明成根本就不承認去過恒遠的事情。

她臉色一凝,立刻小跑進入自己的卧室中,“我現在就去警局。”

他知道攔不住她,便打算跟着她一起去警局。

……

警局的氣氛有些緊張,秦展顏進去的時候,平時對她熱情的人都沒空理她。警局裏多了好多的人,雜七雜八的,聲音嘈雜得很。她甚至還看見了林舒暢,她似乎又因為什麽事情和幾個警察糾纏在了一起,拉扯着一臉哀求地看着那警察。

她沒空去理會林家的人,快速地找到了秦辰遠,他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着電腦中的監控,電腦屏幕上的人是季明成。

季明成坐在拘留室的一張椅子上,微微低着頭,沉默不語,高大的身軀靠在椅子椅背上,雙手随意的放在椅子扶手上。

身體舒展,四肢随意,軀幹伸展,這樣的坐姿是一種主導姿勢,說明他此時的狀态很其實比較放松,并沒有感受到壓力和危機。

秦展顏眯了眯眼睛,問道:“他一直這樣坐着?”

“是。”秦辰遠說道。

“你們和他談過嗎?告訴他被拘留的原因了嗎?”她又問道。

“說了。”秦辰遠點頭,“他不承認,他說他昨晚并沒有到達過恒遠。但是我們在恒遠附近的道路監控中,發現了他的車子,昨晚十點左右,他的車子曾經在恒遠附近停留過,他進入恒遠犯案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她點點頭,“他有沒有說,他去恒遠附近是為什麽?”

“他不肯透露。”秦辰遠說道。

“這就可疑了。”她蹙眉。“我要去見他,和他談談。”

“可以,我馬上就去安排。”秦辰遠點點頭,立刻起身,這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楚弈深,目光立刻變得不悅充滿了敵意!

……

季明成聽見靠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又晦明晦暗的空間中回響,一聲一聲敲打在耳膜上,他不由得慢慢的擡起頭來,幾道身影高低錯落的印下來,投在他的身前。他擡頭一看,微微一愣。

“楚先生?秦總監?你們……”他詫異地看着站在拘留室門口的楚弈深,還有秦展顏以及秦辰遠。

秦展顏不得不向他說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到恒遠工作的原因。季明成有些驚詫,最後只是苦笑着搖搖頭,還有些歉然地看着她,說道:“怪不得。”

他的目光在楚弈深和秦展顏身上來回的游弋了一會兒,似乎是想探究出什麽問題來似的,秦展顏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走到他斜對面坐下,她身姿挺立筆直,所有的動作絲毫不像平時那樣慵懶随意,一舉一動都有着淩冽的英氣、幹淨利落,神色淩厲嚴肅,不容侵犯,不敢讓人小觑,甚至讓人望而生畏,不怒自威。

這才是她該有的氣質吧?季明成想。

而站在一旁的楚弈深目光卻緊緊地落在她的身上,眼眸如同深沉寬廣的深海,其中的明滅跌宕,暗潮湧動,無法探測,只是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焦灼深切。那樣的眼神似乎熟悉又陌生,熟悉于她,陌生于她,這樣的她,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英氣幹練的她,巾帼不讓須眉的淩然的她,神聖不可侵犯的她。他恍惚回憶起,第一次看見她驗屍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一種姿态,總是讓人覺得,不怒自威,淩然一身,陌生遙遠得就像雪山之巅的風雪,望而不及。

他的心微微一縮,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抓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眼中的幻影,随時都會消失一般。就像那一年,惜顏消失一樣。

“啪”一聲,有人打開了房間中的燈光,明晃晃的燈光照得原本就不暗的房間燈火通明,所有的陰影都無所遁形。

他恍然驚醒,拉回自己的神智,依舊緊緊地看着她。

李蔓拿着記錄本走進來,對着秦展顏微微一笑之後,坐在她的身後。

季明成的臉色已經相當的難看,眼中的怒火正不斷的聚集燃燒,甚至隐忍着巨大的羞辱!他原本舒展的身體此時有些不自然的僵直起來,筆挺地坐着,從正面看,他的身體已經筆直得就像直線,原本随意舒展的雙腿緊鎖并攏,雙手緊緊地握住,微微的顫抖。

秦展顏坐下之後,直視着他的眼睛。他的雙眼筆直地瞪着她,陰鸷又憤怒!

“秦總監,你到底什麽意思?”他的聲音壓抑低沉,帶着怒火,咬牙切齒一般!

秦展顏微微一笑,他這樣的姿态明顯是憤怒和警備,以及隐忍壓抑的屈辱!她相當明顯他的心理,面對着這樣一個被審問的情況,任何人都不會感覺高興。于是她說道:“季先生,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和你好好地談談。”

“談?”他冷笑一聲,“我看你們這架勢,是把我當做犯人審問吧?”他雙眼輕輕一眯,臉部肌肉不對稱,一邊嘴角微微勾起,雖然這樣的表情依舊沒有減輕他一個成熟男性的魅力和帥氣,卻已經讓人可以明顯看出,他這樣的表情是一個消極的表情——譏諷和憤怒!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