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
回到恒遠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在楚弈深的邀請下,秦展顏先到恒遠的附樓去吃午飯。恒遠附樓其實堪比一個完美的商業大樓,什麽都有,還有一家不錯的甜品店,其實恒遠的員工食堂做的甜品也不錯,只不過秦展顏嘴挑,喜歡換不同的口味。
一杯咖啡,幾塊香橙馬卡龍,顏色鮮豔,就像五彩的霓虹,絢爛無比,秦展顏撿了一塊白色的,就這咖啡吃下去。苦澀的咖啡,配上甜甜的馬卡龍,味道有些奇怪,她不由得蹙眉。她總是會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時候嘗試又覺得難以忍受,就像現在,她吃了一口,就吐出來,将馬卡龍和咖啡都推到一邊,“難吃,不吃了。”
“太過挑食對身體不好。”楚弈深撿起剛才她咬了一口的馬卡龍放進嘴裏,也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果然味道很奇特,他沒有像秦展顏那樣吐出來,而是忍住吞了下去。
“味道怎樣?”她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味道不錯。”他回味一般說道,深深地看了看她瑩潤柔軟的唇,伸手輕柔的為她擦去唇角的屑漬,口中好像能夠品嘗到她的滋味,浸滿了芬香。
她一愣,眯了眯眼睛,勾了勾唇,微微偏開臉,用手撐着下巴,笑道:“弈深,這可是公衆場合。”
他的手一頓,眼神卻格外的亮,他深深地看着她,蠱惑的聲音好聽又溫柔,“再叫一次。”叫他的名字,似乎怎麽聽都是聽不厭的。
她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對他的稱呼,他伸手捧住她的臉,大手掌心的弧度似乎天生就與她的臉的輪廓契合,所以她就算是想要逃離,也無法逃離出與她切合無比的手掌,因為在觸及到他溫度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已經淪陷。
她抿着唇,叫不出口,剛才無意之間叫出來的是一回事,有心特意叫出來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偏開頭,沒再去看他,感覺口中的苦澀慢慢的蔓延開去,竟然是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落寞和矛盾。
“咖啡配瑪德琳更加合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換了話題,似乎也不願意再勉強她,沒等她反應,他就叫了服務員,叫了幾塊香橙瑪德琳和提拉米蘇,統統都放在她的面前,“試試看。”他說道,“但是甜食畢竟不是主食,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不好好吃飯。下一次,我就要帶你去吃一次正常的午飯了。”
她用眼睛乜了他一眼,心道他果然管的寬,連她吃什麽都要管。無心咬了一口瑪德琳,再喝了一口咖啡,覺得果然是絕配,淡化了口中的苦澀和別扭之中,心情和放松了很多。
吃飽喝足,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恒遠。這幾天,楚弈深和秦展顏幾乎如影随形,兩人之間的關系成了公司裏的大八卦,她也見怪不怪了。反正過不了多久,等王佳曼的案子結了,她就離開恒遠,所有的流言蜚語,也就不攻自破了。
她在恒遠的辦公室,比其他的辦公室要清靜一些,離大多數的格子間比較遠。推開辦公室的門,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人的視線,房間中的擺設都成為了一個個模糊不清的影子,錯落有致地展現在她的眼前。
敏感的意識讓她微微頓在門口,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警惕的站在那裏,靜靜地将辦公室環視了一圈。辦公室內有人!而且是陌生人!
她伸手打開燈,并且按了遙控将窗簾全部拉開,光線就像是傾閘而出的洪水,飛快地擁擠進來,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辦公室內一覽無餘,也包括,那個雍容的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那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包養得體的皮膚在光的照射之下,看不出太多的瑕疵,華麗大氣的穿着,不失貴氣和雅致,将她纖細的身材勾勒得婀娜又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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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一亮,她的瞳孔微微眯了眯,也不知道是因為雙眼受到了強光的刺激,還是因為看到了秦展顏而表現出蔑視。
這是一個難對付的女人,而且,來者不善!這是秦展顏看到她之後,心裏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她慢慢地走進去,那女人只是倨傲的擡了擡下巴,以一種傲視和疏慢的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後放下她手中的杯子,輕聲說道:“秦小姐,你應該猜得出我是誰吧?”
秦展顏眯了眯眼,冷冷一笑,“猜不出。”
那女人微微一頓,臉色有些不虞,明知道秦展顏是在裝傻,故意說話來膈應她,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回口。她只是扯出一抹淡笑,說道:“我是楚弈深的岳母,林舒和的母親,你可以叫我夏阿姨。”
“介紹自己介紹得攀親帶故的,可是很抱歉,楚弈深和林舒和,我都不熟。”她轉開眼,走到門前,指了指門外,說道:“我不歡迎不速之客,請你出去。”
“你!”夏瓊昭臉上悠然自得的笑意終于褪盡,她狠狠地瞪着秦展顏,目光如刀劍一般,恨不得将她碎屍萬段似的!
“秦小姐,何必跟我裝傻呢?”夏瓊昭淡笑,笑得無比的包容,就像一個包容晚輩所有過錯的寬容的慈愛的長輩。
“你何必跟我套近乎呢?”秦展顏譏笑。
“看來秦小姐不歡迎我。”
“我應該歡迎你嗎?”秦展顏繼續譏笑。
“按理說,你應高叫我一聲姨母。”夏瓊昭說道。
“咦……?”秦展顏故意拖長了聲音。
就在夏瓊昭以為秦展顏那聲“姨”之後會發出“母”這個音時,秦展顏卻變了語調,“咦?我媽沒有姐妹,只有我舅舅一個哥哥,難道,我外公外婆,還生了一個不明不白的私生女不成?”
夏瓊昭臉色驀地一變,勾起的笑容已經挂不住,“秦展顏,注意你的言辭!”
“呵!”秦展顏死死地瞪着她,“終于變臉了,何必呢?你我本來就是敵人,水火不容的,你裝出那副賢妻良母的樣子給誰看?你少用你那張臉來惡心我!我不是林雲峰,不會被你那張虛僞的面孔勾引!”
“你!”夏瓊昭險些勃然大怒,卻觸及到辦公室外一些路過員工好奇的目光,又将自己猙獰憤怒的臉收斂起來,“果然是有娘生沒爹教,這麽沒教養!”
秦展顏心頭的怒火陡然間拱了起來,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我有沒有教養輪不到你來說!你算什麽東西?你的教養就很好嗎?如果你的教養很好,又怎麽會做出當年那些見不得人的惡心事情?可見你的教養,是有淵源的!不是嗎?”
“到底是誰的家教更有淵源一些?我看你所有的教養,都是跟你媽學的吧?要不然你現在又怎麽會跟她當年一樣,勾引有婦之夫?”
“咦?”秦展顏錯愕又鄙夷的看着她,笑道:“你剛才不是說我沒有教養嗎?現在怎麽又主動承認?”她狠狠地挖了夏瓊昭一眼,“有的人就是人面蛇心,心口總是不一!”
夏瓊昭臉色氣得難看,她來這裏根本就不是為了跟秦展顏這個黃毛丫頭鬥嘴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秦展顏的嘴巴子厲害得很,三言兩語的就能把她心頭的怒火給勾出來,讓她變得更市井婦人一樣,沒教養的頂嘴罵街。她心頭又屈辱又憤恨,幹脆打算把話挑明,“你說吧,來恒遠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麽?”
“終于說到正題上了啊?”秦展顏譏諷一笑,“你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呢?我到恒遠到底要做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她啧啧兩聲,“我真是想不到,你的消息倒是比林雲峰要更加靈通一些,想必我剛剛進恒遠,你就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了吧?讓我猜猜,你為什麽到現在才來找我呢?是怕把事情鬧大?怕林雲峰知道之後,他會讓我回到林家,或者,他會因為愧疚,将恒遠給我,這樣,你的利益就會受到巨大的損失,對不對?”
“你……”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可是卻不能這麽說出來,夏瓊昭一時無言以對。
“可是呢,我這個人,什麽本領都沒有,就是喜歡讓人害怕,尤其是看到仇人害怕,我就越高興,你越是怕什麽,我就越想要做什麽!”她的聲量降低,冷得就像是寒冬中冰凍的湖水。
“你到底想怎樣?”夏瓊昭臉色不虞。
“怎麽樣?”秦展顏譏諷一笑,“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她驀地逼近夏瓊昭,“你當初是怎麽惜顏和我母親的,我就怎麽對你!”
“你有這個本事嗎?”夏瓊昭輕笑,她輕蔑的看着秦展顏,“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沒勢力沒權利,又不懂商業,你想跟我鬥?”
“哈!”秦展顏冷笑,“你當我傻,我當然不會主動跟你硬碰硬。”她輕蔑的看着夏瓊昭,“我難道就不會借刀殺人嗎?”
“你想借誰的刀?”夏瓊昭眯了眯眼睛。
“你管我!”秦展顏伸手一把将她推開,想要将她推出去,“你現在可以走了,我不想見到你!”
“秦展顏!”夏瓊昭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她轉身,正視着秦展顏,“我奉勸你一句,不要以身試險。”
☆、又一名死者!
原本以為秦展顏是處在下風的,可是夏瓊昭怎麽都沒有想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是按照既定的套路去走的。她在這個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事情沒有遇到過。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可是她都是用強權和金錢像打發乞丐一樣打發一切。從頭到尾,處于上風的,永遠都是她!她就像一個消滅害蟲的衛道者一般,消滅對她不利的人和事!而那些得罪她的人,下場都特別慘!
可是萬萬都想不到,秦展顏的氣勢,從頭到尾都是壓倒她的!
“秦展顏,我奉勸你,不要學你的母親,不要年紀輕輕的,就去搶別人的丈夫,更不要去做一個人人都不恥的小三,尤其不恥的,你破壞的,還是你姐姐和姐夫的婚姻!你仔細想一想,如果你這麽做了,世人會怎麽看你,你會怎麽看自己?”她語重心長,悲憫一般地看着秦展顏,“我是個過來人,我知道道德輿論對人的影響有多麽大,不然,當年,你的母親也不會在世人的嘲諷和輕視中度過一生……”
“你有什麽資格提我的母親!”秦展顏勃然大怒,“你說一句我母親都是對我母親的亵渎!當年是誰橫刀奪愛搶走我母親索愛的人,當年是誰趁着我母親不在愛人的身邊爬上她所愛的人的床甚至還懷了孕?是誰不要臉?”她一雙眼睛赤紅如血,恨不得殺了夏瓊昭為惜顏和母親償命,“是誰不要臉,是誰不知羞恥?我告訴你!你當年做了什麽,我現在都要一一的還給你!你不是怕我搶走林舒和的楚弈深嗎?你不是怕我威脅到你在恒遠的利益嗎?我偏偏就要做給你看!我要讓你看着自己一無所有!”
“惜顏是真的愛楚弈深,所以才和弈深在一起,你卻是因為仇恨,簡直讓人更加不恥!”夏瓊昭憤怒地吼道!
“誰說我不愛楚弈深?”秦展顏冷笑,“你難道不知道嗎?這幾天都是楚弈深主動來找我啊,是他主動向我示好,是他主動追求我。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會心動,我也會感動,我也會崇拜喜歡成功的男人,難道我就不能愛上楚弈深?”她看着夏瓊昭越來越陰沉的臉,心頭的快意更加的深切,她俯身,湊到夏瓊昭耳邊,輕聲又陰鸷地說道:“所以我現在要搶走楚弈深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夏瓊昭,你怕了嗎?你也應該嘗嘗,擔心受怕的滋味!”
“你……你簡直不要臉!”夏瓊昭憤怒地怒視着秦展顏。
秦展顏剛想說什麽,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她,她冷冷地看了夏瓊昭一眼,才看了看手機來電顯示,沒有多想,還是接聽了電話。
“好,我馬上就過去。”
她挂斷電話,轉身離去,也沒有多看夏瓊昭一眼,仿佛她就是一個不值得她看的人!
門打開,她卻猛地頓住,如同被定身了一般,呆怔地站在原地。
一道高大又颀長挺拔的身影擋住了光線,将她籠罩在陰影裏,逆着光,她看不清門口矗立着的男人的眼神,更加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只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讓她覺得窒息。
她心裏沉了沉,突然有些惶恐,竟然害怕他聽到剛才自己和夏瓊昭的對話。但是惶恐了一瞬間之後,她又飛快地收斂好自己的情緒,依舊冷着一張臉,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邁腳與他擦身而過。
“去哪兒?”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這樣的動作讓她別扭,同時感覺到背後夏瓊昭的眼神如同一把刀一樣,狠狠地砍在她的身上。
“你管不着!”她冷漠的推開他的手,“你還是好好地陪你的丈母娘吧!”說完,她大步流星的離開,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還是厭惡看到眼前的一切!
她剛走幾步,他就追了上來,理所當然一般,與她并肩走着,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他側顏緊繃的輪廓清晰鋒利,沒有其他的表情,而就是這樣的表情,才是讓人畏懼的,那種不怒自威,那種無聲的壓力和窒息,總是讓人望而生畏。
她加快了腳步,試圖甩了他,他卻始終保持着和她一直的步伐,直到她下了樓,去打車,終于有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面前,她打算上車的時候,她被人一把抓住,就像是拎小雞一樣,被他拎着,扔進了他的車子!
“楚弈深!”她趴在座位上,被摔得五髒六腑都在疼,憤怒地爬起來,準備下車,他已經上車來,快速地鎖上了車門!
“你!”
“去哪兒?”他沉聲問道,聲音就像是沉重冰冷的玄鐵一樣敲打在她的心上,她更是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剛才她和夏瓊昭的對話,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去哪兒?”他的聲音依舊沉冷,情緒也絲毫沒有變,她幹脆深吸一口氣,說了地址。如果一直在車上耗着也不好,幹脆到了目的地再說。
車子只行駛了兩三分鐘就停下了,是一處民居小區,小區外,停着一輛車子,雖然不是警車,但是秦展顏看車牌號也知道那是警局的車子。剛才和夏瓊昭争執的時候,秦辰遠打來電話,說是這裏發生了命案,讓她立刻過來。她心煩意亂,王佳曼的案子都還沒結,又有人死了,這下子事情更加的煩亂了。
一路乘坐電梯上樓,終于到達死者的家裏,楚弈深一直無聲的跟在她的身後,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含着千言萬語。
她收斂了心神,走進秦辰遠所說的房子中,這是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從裝修風格上看和擺設布置來看,住在這裏的應該是一個單身的年輕女性,警方已經将這裏控制了起來,并且有條不紊的取證搜集痕跡。
秦辰遠一看見她,眼睛一亮,看到她身後的楚弈深,眼神一暗,變得就像一把刀子一樣!
“死者的屍體呢?帶我去看。”她走到秦辰遠身邊,說道。
“在卧室。”秦辰遠立刻帶着她進了卧室,卧室中一張大床上,躺着死不瞑目的屍體,她看見那具屍體時,微微一愣。随即立刻走到浴室,深深地嗅了嗅浴室中的味道,再回到屍體身邊,嗅了嗅屍體身上的味道。
她戴上手套,開始驗屍。“死者年輕漂亮,臉上口鼻周圍有不規則的瘢痕,用力按壓能褪色。她再俯身掀起死者的眼皮,觀察死者瞳孔的反應,眼膜渾濁,已經對光沒有任何的反應,屍僵已經布遍全身,判定死亡時間,在24小時內。她看了看死者身上的衣服,整齊,沒有掙紮的痕跡。”她一邊驗屍,一邊說道。
“死者頸部有明顯的扼痕,左側頸部有四根手指的扼痕,從手指扼痕的大小判斷,應該是男人的手指。扼痕雖然深,頸部卻沒有變形。秦展顏撬開死者的嘴,口腔中口腔黏膜并沒有出血的症狀,舌頭也沒有突出牙齒之外,初步判定,死者不是被人扼死的。根據以往的經驗,兇手也許只是想損壞死者的聲帶,讓死者發不出聲音。”她再用手摸了摸死者頸部與下颌相接的地方,“死者舌骨以及甲狀軟骨也沒有斷裂或者骨折。”她點點頭,繼續說道:“從死者臉部的顏色和口鼻處的瘢痕來看,死者死于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說道這裏,她并不想多說了,因為死者身上穿的衣服,還有死者身上的味道,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姐,死者去世之後,兇手還給她洗過澡,還給她換了衣服。”秦辰遠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死在恒遠休息室大床上平躺着的王佳曼,“死者身上穿的衣服,與王佳曼穿的一模一樣。甚至連死亡的原因都一樣,都是窒息而死。而死後,身體被小心翼翼的清洗過,用的還是同一種沐浴露,也許兇手對這種香味有特殊的喜好或者執念,而且,還換上了同一種風格的衣服,上身襯衫領結,下身蘇格蘭格子的短裙。”他若有所思,“所以,我認為,殺死王佳曼的兇手,和殺死這個女死者的兇手,也許是同一個人。”
“頭兒!”秦辰遠打算繼續往下說時,王岳王走進來,恭敬的行了個禮之後,将一份文件交到他的手中,“這是死者的資料。”
“嗯。”秦辰遠點點頭,接過來,将那份簡單的資料看了一遍,“從死者的身份上看不出什麽問題。她叫陳娅,27歲,已婚,現在是一家網絡媒體的副主編。”
“27歲就能做到主編的位置,已經很了不起。”秦展顏說道,突然想到什麽,說道:“已婚?她已經結婚了?”
“是,怎麽了?”秦辰遠問道。
“可是她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好像不是婚房,至少,她是一個人住在這裏的。”她說道。
秦辰遠一愣,立馬看向王岳王,說道:“去把報案的人叫過來。”
王躍陽立刻将報案的人叫了過來,那人三十歲左右,一身休閑西裝,其貌不揚,臉色蒼白,有些萎靡,走進來之後,默不作聲,只是看着床上的陳娅,目光痛苦不已,甚至帶着憤怒,雙手緊緊地握住,看了一會兒,又将臉偏開去,似乎不忍心再看。
“警官!我知道害死娅娅的人是誰!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将他繩之以法!”那男人将臉偏開之後,憤怒又堅定地看着秦辰遠,說道。
☆、完善犯罪畫像
那人話音一落,房間裏的人微微一怔,秦展顏這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正視着他,問道:“你是誰?”
“我是娅娅的愛人!”男人猛然一聲怒吼,“我才是她愛的人!我知道誰殺了她,就是那個不愛她,還不想跟她離婚的男人,他一定是因愛生恨,一定是恨娅娅不再跟着她,恨她最終選擇了我,所以才殺了她!”
“你是說,殺死陳娅的人是她的丈夫?你有什麽證據?”秦展顏冰冷地打斷他歇斯底裏的怒吼。楚弈深和秦辰遠稍稍擋在她的面前,以免這個男人突然情緒失控發狂傷害到她。
“還需要證據嗎?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男人悲痛拒絕,激動得就想撲過來抓住秦展顏的肩膀,卻被楚弈深和秦辰遠擋住,他憤怒之下,絕望悲痛,轉身就向陳娅的屍體撲過去——
“不準他碰屍體!”秦展顏尖叫一聲,親辰遠飛快地使出擒拿,扣住男人的肩膀,一腳狠狠地踢在男人的腿彎處,男人吃痛,悶哼一聲,身體一矮,跪倒在地!“娅娅……娅娅……”他全身順勢撲倒在地,絕望悲痛的蜷縮起來,倒在地上,看着陳娅的屍體,看着她死不瞑目睜大的眼睛,痛哭嘶吼……
秦展顏有些心煩,示意讓人将他帶走,說道:“讓人去調查這個陳娅的丈夫,看看他過去24小時內,都在什麽地方。”
“嗯。”秦辰遠點頭,頓了頓,又繼續剛才他沒有說完的話,“如果殺死王佳曼和殺害陳娅的兇手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麽,這個案件,就可以定義為連環殺人案了!”
楚弈深雙眸微微一深,瞳孔縮了縮,看向秦展顏,見她點點頭,說道:“這樣的話,就可能排除恒遠的人是兇手的嫌疑,因為嫌疑人,也許另有其人。”
果然,楚弈深嘴角微微下壓,唇微微抿緊,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秦辰遠拿出筆記本,又拿出一支筆,翻開一頁,在上面寫寫畫畫,說道:“現在可以重新為嫌疑人畫像。”他用嘴咬住筆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第一,如果兩起案件可以歸為同一個案件的話,那麽初步可以判定,兇手是有目的的殺人,他的目标,是有婚外情的女人。”他說完,看了看秦展顏。
秦展顏點點頭,“兇手在作案時,有可能把被害人當做發洩的對象。從他對待被害人的态度來看,可以說是又愛又恨的。那麽,可以推斷,兇手可能在感情上遇到過背叛,或者,他有一段不美滿的婚姻。他的妻子或許曾經背叛過他,傷害過他,于是讓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屈辱,所以才開始報複,并且,仇恨與他妻子相似的,有婚外情的女人。”
“第二,”秦辰遠繼續說道:“兇手是捕獵性殺手,他的作案,有一定的組織性和目的性,這樣的殺手,根據以往的經驗,一般都喜歡先鎖定目标,尋找作案的對象,對其鎖定的目标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之後,然後在一個合适的時機,再下手。這麽說來,其實這樣的殺手,一般是以自己的居住地點為圓心,在附近尋找作案的對象。”他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圖,“恒遠大廈、寰宇小區……兩地之間的距離,不到三公裏。說明,其實殺手的居住地點,也許就在恒遠和寰宇小區附近。”
“兇手的目标是有婚外情的女人,而且居住在方圓幾公裏之內,”秦展顏突然想到什麽,“那那一晚,攻擊我的人,是誰?”
秦辰遠突然冷笑一聲,狠狠地挖了楚弈深一眼,說道:“說不定兇手把你當做有婚外情的女人,以為你和楚弈深亂搞呢?”
秦展顏臉色一沉,冷聲說道:“注意你的措辭!”她迎上楚弈深的目光,微微一怔,旋即又轉開,說道:“不排除你說的可能。所以,”她整理了自己的思緒,說道:“兇手身材高大,身高1.8左右,高學歷,高智商,能夠順利進入恒遠。”她咬唇沉思,說道:“這幾天,我對恒遠觀察之後,發現其實能夠進入恒遠的人不止是有恒遠的員工,有些快遞員也能夠以給恒遠內部員工送快遞為由進入恒遠。還有一些恒遠的員工也可以利用恒遠守衛的漏洞和友好的關系讓自己的親朋好友進入恒遠,所以,恒遠以外的人進入恒遠作案,殺死王佳曼和張智涵也是可能的。”
“所以兇手有可能假扮成快遞員,或者其他可能進入恒遠的人,趁機破解了進入休息室房卡的程序,自己便只做了房卡,那麽他以後能夠進入休息室作案,也不奇怪了。”
“嗯。”秦辰遠點點頭,随即看向楚弈深,說道:“我需要調取恒遠內部的監控錄像,一個月以內的,我都要看。”
“可以。”楚弈深點點頭。
“再次,我們需要保護兇手可能盯緊的下一個目标。”秦展顏說道,“如果能夠确定兇手的下一個目标,那麽我們也可以守株待兔。”
“我立刻讓人鎖定目标進行蹲點。”秦辰遠說道。
……
秦展顏寰宇小區出來,看着警方的人快速地将陳娅的屍體帶走,沒有驚動任何人,便放心的離開。
卻不想,楚弈深就像陰魂不散一般,緊緊地跟着她。她走了兩步,總算停下來。
都城的小區,再怎麽說,環境也是清幽別致的,小區中綠化樹影,婆娑姍姍,淡淡的光影如流轉的水痕,傾瀉而下。初秋的天氣已經有了幾分涼爽,風吹在人的身上,沁得秦展顏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溫暖的手輕輕地為她攏好衣裳,将她有些敞開的衣領拉攏,順便将她被衣領籠住的頭發捉出來。他的手指修長溫柔,還帶着幾分屬于他的熱度,若有似無的輕撫在她敏感的脖子上,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絲,如同穿過溫柔的水,鞠起一團柔軟馥郁的雲朵。
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而他輕撫在脖子上的手,就像是若有似無的撩撥,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壓抑住內心如觸電一般的顫栗。
被衣領籠住的頭發被他捉出來之後,她順勢微微退後了一步,卻被他扣住肩膀。
“你說的話,是真的嗎?”他突然問道。
在室外被人問及內心,就像幕天席地睡覺被人看光了一樣。她此時也是這樣的感覺。更何況,楚弈深的目光,似乎比她的解剖刀更加的鋒利,可以直接剖開人的心。
她一時間也沒有反映出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只能擡頭,疑惑地看着他。
他又靠近一步,高大的身軀輕而易舉地将她的身影籠罩住,就像他在她周圍,鋪上了巨大的網,或者是一個堅固的囚籠,将她完完全全的控制住,讓她無處可逃!
“你對夏阿姨說的話是真的嗎?”他看出了她的迷惘,便追問道。
她一怔,心裏有些發慌。她當時和夏瓊昭說了好多話,前半部分和後半部分的意思好像截然相反,他到底聽了多少?而她到底該怎麽回答?她蹙眉,低頭,沉思,只是為了躲開他此時灼熱又深切的目光。
“顏顏,告訴我,是不是真的?”他繼續追問,似乎不罷不休一般,十分的固執。
“什麽話?”她故作不解,看着他。
他眼眸中噙着笑意,還有幾分寵溺,還有幾分縱容,這樣的眼神就像讓人沉浸在溫柔的甜蜜中,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說你愛我。”他說道,“你對着夏阿姨說,你深愛着我。”
她猛地一顫,感覺好似一道驚雷猛地從頭頂劈過,心也不由得顫抖起來,腦袋中瞬間一片空白,她瞪大了眼睛,驚愕的看着他,一時間還有些茫然。她對夏瓊昭說的話,不過都是氣話,或者就算是有幾分真心,但是也說不上是真實的。她竟然不知道原來楚弈深聽到的是這句。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顏顏,是不是真的?”他捧着她的臉,讓她不得不擡頭看着他。
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狠心地說道:“那些都是我的氣話,不是真的,你忘了吧。”
他微微一頓,輕笑一聲,“可是我當真了,該怎麽辦呢?嗯?”
她無言以對,心,沉了又沉,只想把所有的情況都解釋清楚,可是心亂如麻,一切仿佛都沒有頭緒,紛亂不堪。她推開他,退後一步,“楚弈深,我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我的氣話。”她鄭重其事的看着他,“你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就算你真的對我有感情,但是你不曾想過惜顏嗎?”她勾起一抹冷笑,譏諷不已,“你就不曾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之後,惜顏會死不瞑目?”
她看着他的臉色驀地陰沉下去,甚至是氤氲着怒火,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參雜着酸澀的滋味,又頓又痛。“你可以忘卻過去,忘記惜顏,而我卻不能。我就只有這份執念,”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說道:“為了惜顏,我也不能答應你。”
他沉默地看了她許久,始終一言不發,最後竟然只是輕笑一聲,點點頭,“好,既然你這樣想,我也不會為難你。”他捧着她的臉,手指輕輕的摩挲着她的唇,“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掌紋
楚弈深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秦展顏根本就摸不着頭腦,她微微側首,不解地看着他。
他只是依舊重複着剛才的動作,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唇,就像輕柔随意的安撫着一只沉睡溫順的小貓,“我也許知道到底想做什麽,放心,我會成全你。”
他突然放開她,一陣風吹來,将他西裝的下擺輕輕地吹起,翩飛蕭然,長身玉立的人,臉上的溫度漸漸地褪去,被風吹得有的淩亂的發絲,微微的遮擋着他的眼眸,只掩蓋住一片深邃黯然。
她感覺臉上的溫暖驟然褪去,風吹而過,讓她覺得沁骨的寒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趕緊用手捂住嘴,飛快地轉身,背對着他。趁着這樣的動作,她躲開了他的視線,那種冰冷刺骨,又有一種莫名決然和狠戾的眼神。
“走吧,回公司。”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順勢将她帶入懷中,他懷中的溫度溫暖又熨帖,讓她感覺踏實又溫馨,似乎很容易地便驅走了寒冷。她輕輕地依偎過去,若有若無地倚在他的懷中,突然覺得,其實靠近一步又何妨,一時間,她彷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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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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