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
錢菁菁說了一大堆八卦才意猶未盡地離開,秦展顏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晚飯的點,便去幫楚弈深買晚飯。走出病房,還能看見錢菁菁的背影,便叫道:“菁菁,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下去。”
錢菁菁按了電梯,等着她走進之後,兩人一起乘電梯下樓。
在中途,電梯停了停,電梯門打開,外面站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看見秦展顏之後,頓了頓,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先走。”說完,便按鍵關了電梯門。秦展顏微微一愣,想要叫人已經來不及。
“哎,她就是剛才那個夏珏晗的小三!”錢菁菁八卦地說道。
“她?”秦展顏驚愕不已,“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錢菁菁有些不滿,“你要相信我的眼睛,那個女人看夏珏晗妻子的眼神怨恨得恨不得殺人!”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怨恨夏珏晗的妻子,但是剛才那個女人是夏珏晗的親外甥女,林舒和。”秦展顏白了她一眼,說道:“試問,就算夏珏晗作為一個藝術家,精神意識也許與普通人不同,但是也不至于亂倫去愛上自己的親生的外甥女吧?”
“呃……”錢菁菁無言以對,“好吧,算我看錯了。”
電梯緩緩地下降,秦展顏沒有再說話,一直保持沉默,若有所思。
電梯到達錢菁菁那一層時,錢菁菁離開之後,秦展顏一個人出了醫院,剛剛走出醫院,十分巧合地看見夏珏晗離開一個女人獨自離去,那女人十分憤怒委屈的哭叫了幾聲,便默默地站在路邊,眼睜睜地看着夏珏晗離開。
她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那女人擦了眼淚之後也離開了。
……
拿着晚飯回到醫院的秦展顏,還沒有走進楚弈深的病房,就聽見病房中有說話的聲音。
“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一直瞞着,弈深,這太危險了。”
“我自有我的打算。”楚弈深說道。
“說到底,你其實是信不過我。”女人輕輕一嘆,“你不止信不過我,你還信不過林家所有的人。你擔心什麽,擔心林家人趁着你病重落井下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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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展顏微微眯了眯眼睛。
楚弈深輕笑,“舒和,你多心了。”
林舒和一笑,“你跟我還說這些,你和我在一起這麽多年,難道我感覺不出來嗎?雖然我總說,我們其實是同病相憐,可是你終歸還是防着我的,因為我名義上是你的妻子,可是血液裏流淌地始終是林家人的血?是不是?”
楚弈深沉默。
“弈深,這麽多年,你到底想要籌謀什麽?”林舒和的聲音低沉下去,“你告訴我,我幫你。”
“我不瞞着你,我要對付林家人。”楚弈深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也要幫?”
林舒和果然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說到底,你是為了和展顏在一起吧?”她輕笑,“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必須幫我。”
“在我決定幫你之前,你自己要考慮後果。”楚弈深的語氣語重心長,“你忘了當年你流産的教訓了嗎?”
時間陡然如同靜止了一般!楚弈深的話,就像暴風冰雪一般,瞬間将世界的一切凍住!
秦展顏怔忪地站在病房門口,心裏頓頓地疼痛,似乎難以承受!
原來林舒和曾經懷過孕?那,她懷上的孩子,是誰的?是楚弈深的嗎?
心口的酸澀和腥甜讓她覺得窒息不已,她沉默地站了一會兒,打算轉身離開。卻不想,一轉身就差點撞上端着盤子進門的護士!
她吓了一跳,護士也被她吓得輕呼一聲!
“秦小姐,你沒事吧?”護士歉然地看着她。
“沒、沒事。”秦展顏心裏有些緊張,端好手中的飯菜,小心翼翼地沒讓灑出去。
“顏顏,你回來了?”一雙大手輕輕地扶着她的肩膀,她一回頭,便看見楚弈深穿着一身病服走出來了。她愣了愣,點點頭,想要說什麽,終究是沒有心情,便沒有說出口。
她扶着他進病房,才發現原來林舒和帶了飯菜。她對食物很挑剔,當然看得出林舒和帶過來的都是好的,有營養的,而且是從星級飯店中定制的。
“展顏,”林舒和叫她,“來得好巧,一起吃飯吧。”
“好啊。”秦展顏點點頭,端起林舒和放在床櫃上的一碗粥,說道:“你吃了嗎?”
“我還沒有。”林舒和買了三份食物,本來就是打算帶過來三個人一起吃的,她沒先到,秦展顏直接端了楚弈深那碗,仰頭就喝掉了。她微微一笑,将自己的那份推給楚弈深,卻不想楚弈深沒接,而是被秦展顏搶過去了,秦展顏笑了笑,“我太餓了!”說完,也将楚弈深那碗喝了!
喝完之後,她才恍然想起什麽似的,對楚弈深說道:“我把你的也吃了,你……”
“我吃你買的。”楚弈深眼中噙着笑意,伸手拿過她買回來的粥,小心翼翼地打開,慢慢地品嘗一般喝下去。
這還差不多。秦展顏摸了摸自己撐得快要爆的肚子,覺得挺滿足。
林舒和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只是輕聲一笑,“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是不是需要找個時間,讓展顏見見家人?”
楚弈深的手一頓,擡頭深深地看了林舒和一眼,再看了看臉色猛然陰沉地秦展顏,說道:“再說吧。”
林舒和轉向秦展顏,笑了笑,“展顏,我也知道你對林家人不待見,但是好歹現在弈深是我的丈夫,他是林家人,而你身上也流淌着林家人的血,你想要和弈深在一起,這裏面牽扯到的人和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首先要過的,就是爸爸那一關,你明白嗎?”
秦展顏冷冷地看了林舒和一眼,“我和林家的人沒有任何關系,我和誰在一起,又礙得着誰?”
“可是那個人是楚弈深,那就不一樣了。”林舒和疏傲又清冷地說道,“你可以問問弈深,他願意不顧一切,抛開所有,将你留在身邊嗎?”
秦展顏立刻轉頭看着楚弈深,楚弈深沉默,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飛快伸手抓住了她!
沉默,沉默就是默認了林舒和的話嗎?她勾了勾唇,說不出的落寞和失望。果然,其實和利益家族牽扯起來,她在楚弈深的心中,還是差了許多。
難道,真的讓她做他的情人。他依舊是林家的乘龍快婿,而她,卻只能生活在林舒和的陰影裏,與楚弈深安通款曲,兩人的感情,永遠都見不得天日,永遠都只能受人鄙夷和诟病?
她狠狠的握緊手!咬牙看着林舒和!“你和他離婚!”
林舒和一愣,似乎是覺得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冷笑一聲,“你覺得呢?弈深?”
“我會想辦法。”楚弈深沉沉地說道,“舒和,這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嗎?”
“楚弈深!”林舒和豁然起身,狠狠地瞪着楚弈深,“你到底是,比我絕情太多!”
林舒和憤然離去,房間內只剩下秦展顏和楚弈深兩人。秦展顏推開楚弈深的手,拿起自己的東西,漠然轉身向外走去。
“顏顏!”他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兒?”
“我要回去了。”她伸手想将他的手推開,“你放手。”
“你生氣了?”他輕聲問道,聲音小心翼翼,有些不安。
她的脊梁挺得筆直,卻是一種冷漠和疏離,就如所有的事情發生之前,那樣的陌生和疏然一樣。
“我知道你介意我和她之前的關系,但是……”
她猛地轉過身來,深深地看着他,帶着倔強和固執,“楚弈深,你是愛我的吧?你愛我吧?”
他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伸手捧着她的臉,點點頭,“愛啊,你是我千方百計才得來的,怎麽能不愛?”
她的心輕輕一蕩,就像平靜地水面落下一顆石頭,瞬間打破平靜,蕩起層層漣漪,卻分不清是喜悅還是茫然。
“你……”她想到什麽,想要問他是不是故意去挨李景端的槍子,可是這樣說出口,是不是太過猜忌傷人?話繞到舌尖,又吞了回去。她只好點點頭,“我信你。”
他輕輕攬住她,“所以,如果我們要在一起,需要慢慢地來,我和舒和之前的婚姻,不是那麽簡單。”他深深地看着她,說道:“給我一點時間。”
內心深處,終究還是不自信多一些,她問道:“你愛林舒和嗎?”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說呢?”
“我哪兒知道?”她小聲嘀咕。
他滿足地輕笑,她嬌嗔埋怨的話語,都讓他覺得慰藉又舒心。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夠肆無忌憚地在自己面前耍脾氣,撒嬌,就像普通的戀人一樣,徹底對彼此敞開心扉。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和林舒和結婚?”她問道。
攬住她的手臂微微一緊,他似乎隐忍着某種壓抑在內心深沉的情緒,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答應過林家人,不能說。”
“呵!”她嗤笑,“說的好像你和林舒和結婚的原因見不得人似的!”她擡了擡下巴,笑道:“既然是見不得人的,那麽我就放心多了!”
他一梗,最終無奈又寵溺的嘆口氣,捏了捏她的臉,“你啊。”
她冷哼一聲,“你最好盡快老老實實交代清楚!”尤其是林舒和懷孕的事情!
☆、醉生夢死
林舒暢最近心情好了很多,因為趙琮煥總算是被放出來了。可惜她都來不及見他一面,他就好像徹底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
她知道,他不願意拖累她,更對她惡言相向,威脅她不準再去找他,否則就讓街頭的混混打死她。可是她怎麽會相信?
她自小失去父親,和母親一起生活,母親愛給她講故事,最喜歡講的故事,就是《哈姆雷特》,她那時候小,不知道母親講這個故事給她聽的含義,更不懂得這個故事到底要表達什麽樣的主旨和思想。直到四年前,她十六歲的時候,母親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的時候,用了最後一分力氣告訴了她一個故事,她才明白過來。
原來,故事中的國王、王後、叔叔,哈姆雷特,是真實存在的,就那麽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最恨那個改嫁給叔叔的女人,聯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還意圖嫁給自己的小叔子,奪取本不應屬于自己的東西。又貪戀,又不知廉恥!
母親去世之後,林雲峰收養了她,可是哪裏有時間管她?她就跟着那個叫做夏瓊昭的女人。那個女人不會真心對待一個擁有林家血液和林氏恒遠股份的人,根本就不待見她。就算她半個也不去學校,老師打電話找那個女人,那女人也不過是找到她,奚落譏諷她一頓罷了。
可是她還有趙琮煥。趙琮煥的家庭是因為林家敗落的,因為一場不見硝煙的商戰,趙家的公司一落千丈,甚至負債累累。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沒錢只能淪為地獄厲鬼。更何況,是身負巨債的厲鬼。每天每夜,被各種各樣的人追着還債,東躲西藏,東奔西走,總算熬幹了趙家父母的精血,也熬幹了趙琮煥曾經是豪門公子的驕傲。
他曾經落魄到流浪街頭,不曾接受林舒暢的接濟和幫助,他也曾經狼狽到三餐難飽,只為了多省一些錢出來,早些還債。
可是有一天,他的錢突然還清了……一夕之間,所有的債務統統消失。可是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卻淪為街頭幫派的大手苦力。
她不明白為什麽,只問過他,可他卻只是洩恨地推開她,“這一切都是拜你林家所賜,滿意了?所以你最好離我遠點,因為我怕我哪天控制不住對你的仇恨,不小心殺你了!”
“我們走吧,私奔吧,琮煥,離開這裏!”她嘶吼。
“走開!”他依舊将她推開。
他總是将她推開,一次又一次。甚至進了拘留所,身受重傷,也從來不見她。而這一次,他真的徹底消失了。
她去過他所住的地方,那個小小的公寓,甚至有點像違規建築,可是那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了。
他又躲着她了,但是沒關系,她有他家的鑰匙,她幹脆住在他家,等着他回來好了。
……
楚弈深的傷養了将近兩個月才漸漸的有了起色,而安排秦展顏和林家人見面的事情,也在暗中進行。自然,沒有得到她的同意,他是不會擅自做主的。
天氣越來越冷,也快到過年。
楚弈深的傷好得差不多,唯獨就是腿傷,還需要在醫院做複健。他看了看恒遠最近的情況,蹙眉,深思着,這幾天,林雲峰也該來看他了。
果然,在他靜心惬意地躺在病床上,等待秦展顏來看他的時候,林雲峰到了。他只帶了一個助理,住着一根拐杖,慢慢地走進病房。楚弈深想要起身,他伸手示意他繼續躺着,“不用起來了,你身上有傷。”他走到窗前,自己拉了秦展顏平時愛做的軟凳子,将拐杖放在一邊之後,坐下。
他憔悴了很多,兩鬓間的頭發似乎白了許多,身形也沒有以往那麽挺拔,脊梁也微微地佝偻起來。
楚弈深微微的看着他,眯了眯眼。
“前段時間,聽說你和顏顏出事了,我吓得病了一場。”林雲峰嘆口氣,“原本是打算早些過來看你和顏顏的,可惜你阿姨攔着,沒讓我出來。你不會怪我吧?”
“怎麽會?”楚弈深說道,“我現在已經康複了。”
林雲峰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腿恢複得如何?”
“顏顏每天都過來幫我做複健,”楚弈深微笑道:“醫生說,過年之前能夠出院。”
林雲峰臉色沉了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麽。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将近過年了,公司年尾的事情多,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應該的。”
“明年一月份的時候,恒遠QS50就要全面推廣上市,還需要你多勞心,但是身體健康才是第一的。”林雲峰若有所思,“今年過年,你會帶舒和回來吧?”
楚弈深微微一笑,“我就算不帶她回去,她也是會回去的。”
“嗯,也是。”林雲峰嘆口氣,“這些年,她雖然對我有很多的誤解,但是還是知道分寸的,恒遠的事情,也有她照看的,我放心。只是……”他的聲音一頓,深深地看了楚弈深一眼,“只是顏顏……”
“我前段時間和她商量了一下,問她願不願意過年的時候陪我去一趟林家,她說她考慮考慮。”楚弈深模棱兩可地說道。
林雲峰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她能考慮考慮,都算不錯了。”他蹙了蹙眉,“你和顏顏,關系似乎不錯。”
“是。”楚弈深十分誠懇,“畢竟,是一家人。”
林雲峰頓了頓,點點頭,“有些事情,注意分寸,不要做得太過。”他眼神淩厲敏銳,“我不希望,我任何一個女兒,都傷在你的手裏。”
楚弈深臉色一沉,眼眸之中陡然流露出深切的痛苦和驚愕,卻在一瞬間,便将所有的情緒都掩蓋下去,只是帶着幾分歉然,說道:“我會好好對顏顏。”
林雲峰一梗,狠狠地看着他,“那舒和呢?你要怎麽對舒和交代!?弈深,你現在可是舒和的丈夫!你這樣做,不是打她的臉嗎?”
“叔父,我想您應該很清楚,其實,我和舒和之間的婚姻,不過是名副其實罷了,當初我為什麽要娶她,我想,沒有人比您更清楚為什麽了。”楚弈深的聲音沉下去,說道:“我和她這樣下去,耽誤的,不僅是她,還有我,還有,顏顏!”
林雲峰臉色鐵青,似乎隐忍着怒火,卻對無言以對。他沉沉地看了楚弈深一眼,深吸一口氣,平複了情緒,說道:“我只是希望,當初的悲劇,不要重演。”他摸了摸胸口,“我已經承受不起那樣的打擊了。”
“是。”楚弈深點點頭,“我會盡量處理好的。”
“只怕沒那麽容易。”林雲峰說道,“你阿姨那關,就不好過。畢竟,舒和是她的女兒。”
深邃的眼眸中劃過幾分冷淡和嘲諷,楚弈深微微一笑,“我會注意方式和分寸的。”
林雲峰點點頭。
……
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燈光搖曳,強烈的音樂節奏,還有舞池之中瘋狂宣洩一般扭動着身軀跳舞的男男女女,時不時,還參雜着瘋狂刺耳的尖叫聲。這樣喧鬧的燈光下,許多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秦辰遠帶着幾個幹警走進這間酒吧,很快沒入瘋狂舞動的人群之中,所有的聲音,頓時都消失在喧鬧的尖叫聲中。很快,幾個人身形快捷地穿過人群,朝着二樓的包廂走去。一路上,喧鬧得令人心煩的聲音總算漸漸地消失遠去,身後的幾個幹警立刻掏出槍,飛快地朝着一個包廂跑去!
“頭兒!就是在這裏!”王躍陽拿着槍,守在門口,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裏面的動靜之後,輕聲說道。
秦辰遠點了點頭,王躍陽立刻退後一步,随即飛身上前,一腳将門踹開,十幾個幹警立刻魚貫而入,“不許動,警察!”
包廂內立刻亂成一片,尖叫聲大得沖破人的耳膜,包廂內的幾個女人立刻抱頭蹲下去,不敢擡起頭來,另外幾個男人也很快被制服,按到在地,雙手被反铐起來!
“蹲好,靠牆,排整齊!”王躍陽一腳将其中一個臉色蒼白眼神迷離的男人踢到牆邊,另外幾個男人見狀,也立刻識相地蹲了過去。
“頭兒,發現幾十顆毒品,還有幾袋□□。”王躍陽将幾袋從幾個男人身上搜出來的毒品給秦辰遠看。
秦辰遠冷笑一聲,輕蔑地看了那幾個男人一眼,說道:“全部帶走!”
幾個女人立刻失聲痛苦求饒,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秦辰遠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看見一個穿着白色短裙裸着肩膀的女人默默地抱着頭蹲在一個角落,将頭埋得很低。她蜷縮在一處陰影裏,看不清樣貌,卻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痛苦失聲。他眯了眯眼,轉身,對王躍陽說道:“走了!”
……
☆、失蹤
在酒吧內聚衆吸毒,也不是太罕見的事情。只不過最近都沒有發生什麽大案子,秦辰遠等人就閑了下來,閑下來的結果,就是做這些雜七雜八跑腿的事情,幾個警察天天跟這些小混混打交道,所以現在看見這些吸毒的,就心煩暴躁!恨不得将這些人全都暴揍一頓!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簡轶等幾個法醫将幾個人的尿檢報告拿了出來,說道:“幾個男人尿檢呈陽性,其中有兩個女人是陽性,只有一個女人沒有吸毒。”他伸手指着蹲在牆角陰影處的那個白色衣服,小小個子的女孩兒。
秦辰遠眯了眯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有所察覺,将身體蜷縮的更加的厲害,頭埋得更深了。
“都快過年了,真是晦氣,還讓不讓人好好地休息了!”王躍陽抓起一個男人,“站好!”
那男人一身萎靡,有氣無力,一看就知道是吸毒過量了。
有些必要的問題和口供筆錄,還是要記,秦辰遠示意人安排,随後朝着那個白色衣服的女人走去!那女人立刻站起身,撒腿就想跑,卻不想一把被他扣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我沒有吸毒,我沒有吸毒!”那女人聲音尖細,大叫不已,對着秦辰遠又打又踢!
王躍陽等人看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驚愕不已!
“老實點!”秦辰遠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那女人的屁股上,女人愣了愣,随即又放聲大哭,覺得屈辱不已,在秦辰遠的肩膀上抽泣不已。
她慢慢地擡起頭來,一張花臉,紅黑藍白相間,混着淚水,她伸手一抹,狠狠地說道:“我沒吸毒,你憑什麽打我!”
“林舒暢!”秦辰遠的聲音冷厲如刀,“你是不是沒長腦子,那種地方是你該去的嗎?那些人,是你該認識的嗎?我早就跟你說過,離那個叫做趙琮煥的男人遠一點,你是不是要等到被人奸殺了或者被人灌了毒毒死了,你才知道好歹和後悔?”
林舒暢淚流滿面,憤怒不已,“管你什麽事?再說,這件事情與琮煥沒有關系!你管不着!”說道趙琮煥,她又想起他已經很久沒出現了,思念和委屈頓時爬上心頭,她嘴一癟,立刻又流出淚水來。
秦辰遠沉默不語,卻明顯氤氲着怒氣,一把将她抓住,連拖帶拉地将她拉出去,對王躍陽說道:“其他人交給你了!”
林舒暢被拉得手腕都要斷了,眼淚流得更加厲害,一路抽泣着被他拉到他得辦公室內,看得其餘的警察錯愕又好奇,卻又不敢多問。
她被他推進辦公室中,差點一個趔趄,還沒站穩,感覺到一張軟軟濕濕的東西扔到了自己的臉上,她拿下來一看,是一張毛巾!
“把臉擦幹淨,你看你的臉,畫的什麽鬼畫符?”他惡聲惡氣地說道。
她不甘願地胡亂地擦着,好像要把自己的臉都擦爛一樣。看到毛巾上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臉到底有多髒,她用毛巾捂住臉,鼻涕眼淚糊了一團,用力一擤,擤到毛巾上。
秦辰遠看得直蹙眉!
好歹她是林家大小姐,林家人個個不是都鼻孔朝天嗎?她為什麽混成這個樣子?他蹙眉狠狠地看着他原本潔白的毛巾,心裏想,那塊毛巾不打算要了!
林舒暢将毛巾往垃圾桶一扔,突然想到什麽,說道:“我要報案!”
這句話就像是平地驚雷一般,秦辰遠心裏愣了愣,她本身就因為涉嫌聚衆吸毒而被帶進警局,現在竟然還想報案?他本能的蹙了蹙眉,自己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閑閑的翻開記錄本,說道:“坐下說話。”
她立刻有些急切地坐到他的對面,坐在他往常讓她坐的位置上。他握住手的筆頓了頓,微微的嘆口氣,有些無奈。她進警局的次數多了,竟然連坐位置這樣的事情,都熟練了。
“你現在涉嫌聚衆吸毒你知道嗎?”他冷硬地說道,一本正經,十分嚴肅地看着她。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有些氣憤和委屈的連連擺手,“沒有!我沒有!”
“沒有?”他眯了眯眼睛,眼神越發的冷漠,“那你為什麽會和那些人在一起?”
“因為阿玖告訴我,他們知道琮煥的下落!”她立刻說道,“阿琪告訴我,只要我陪他們喝一晚上的酒,他們就告訴我!”
什麽阿七阿八的?秦辰遠心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你是不是傻?他們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你知不知道,吸毒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我沒有吸毒!”她不滿地說道。
“萬一他們騙你吸呢?”他憤怒地低吼,“到時候你該怎麽辦?坐牢不說,萬一染上毒瘾,戒都戒不掉,你會把自己毀了你知道嗎?”
“有那麽嚴重嗎?”她半信半疑,蹙着眉頭,覺得他不過就是危言聳聽!“我知道吸毒不對,我以後改還不成?”
“沒有以後!”他冷聲斥道,“從今天開始,你将接受警方的監督!每時每刻都必須在我身邊!”
“什麽?”她豁然起身,“監督?什麽意思?監督?我看是監視吧?”
“都一樣!”他心頭有些毛躁,“這是為你好!”
“不行!”她搖頭,“我不能被你們監視,我還要找琮煥!”她眼中隐隐有淚淚水,“琮煥不見了,我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到他了。”
又是琮煥?為什麽每次與她見面,都是為了那個叫做趙琮煥的男人?
“他多大了?他沒有自理能力?他智商有問題?”他冷聲反問,“一個大活人,怎麽能說不見就不見了?”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看是他自己不願意見你,所以躲起來了。”
“胡說!”這話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卻好像說到了她的軟肋上,她緊緊地握着拳頭,“我要保安,人口失蹤案,琮煥已經不見了兩個月了,他一定是發生什麽意外了……”
“現在沒有确切的證據能夠證明他是失蹤或者發生意外了。”秦辰遠說道,“警方不能立案。”看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頭終歸是一軟,“但是我可以幫你找找,畢竟,警方找人,比你一個人無頭蒼蠅一樣冒險去找要好得多。”
她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其實你是好人!”她立刻十分急切地繞過辦公桌,拉住他的手臂,“你快去問阿玖和阿琪,他們知道琮煥的下落,他們一定知道的!”
秦辰遠嘆口氣,忍不住伸手為她擦了擦淚水,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我去問問,你在這裏等我。”
“好。”她乖巧的點點頭,十分難得的很聽話。
秦辰遠又走進剛才的拘留室中,幾個幹警還在問話,那幾個吸了毒的,還有些神志不清,意識模糊。他拿過王躍陽手中的資料,看了看,問道:“他們是誰阿琪阿玖?”
王躍陽指了指連個人,萎靡得瘦得皮包骨的兩個男人,“就是那兩個!”
秦辰遠走過去,伸手拍了拍清醒一些的那個男人,那男人正是阿玖,豁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似乎還有些害怕頭頂強烈的燈光,趕緊将頭埋下去。
“問你個人,趙琮煥知道嗎?”秦辰遠問道。
“趙琮煥?”阿玖晃晃頭,“難道他犯了什麽事?”他眼睛一亮,“警官,如果我舉報他,你能不能給我減刑?”
“你說說看。”秦辰遠模棱兩可地說道。
“趙琮煥他,他就是狗一樣的東西,不知道什麽原因,被人雇傭來偷竊打砸搶殺的,只不過,他好像還沒殺過人……”
“他最近一次出現,是在什麽地方?”秦辰遠打斷他的話。
“最近?”阿玖蹙眉,若有所思,想了許久,說道:“我上一次看見他,好像是在他家附近的馬路牙子上,他渾身是傷,像是被人砍的……哎,流了那麽多血,也許都死了……”
秦辰遠驚了驚,“你确定?”
“我當然确定!”阿玖說道,“他也許是得罪了什麽人,所以被人追殺,現在如果沒死的話,肯定是躲起來了,多仇家,要不然,早就被砍死了。”
“仇家?”秦辰遠疑惑,“他有哪些仇家?”
“聽說他最大仇家很有來頭。”阿玖啧啧幾聲,“好像是本市的哪個商業巨頭!也不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商政名流會不會叫人去打他,不過,我聽說,他曾經為了找那商業巨頭報仇,埋伏在人家院子裏,拿着刀,差點把人家司機砍了,但是最後給他逃了,判了三年的牢獄。”
秦辰遠點點頭,這個好查,只需要看看當年趙琮煥犯的案子的記錄,就能夠得知他的仇家到底是誰。
問完話之後,他轉身離去,拘留所內,阿玖求饒讓減刑的聲音依舊在回蕩,而他漠然關上門,拘留室,陡然只剩下一片陰冷和黑暗。
回到辦公室,林舒暢立刻迎了出來,殷切渴望的看着他,“你問出琮煥在什麽地方了嗎?”
“沒有。”他直截了當地說道,“不過也不過沒有任何線索,你讓我查查。”
她有些失望,依舊忍住委屈和悲傷,點點頭。
☆、陳年舊怨
秦辰遠進入檔案室,很快就找到了關于趙琮煥的入獄犯罪記錄。那是發生在6年前,因為他持刀殺人未遂,而被判刑2年!
他一一看下去,檔案上資料詳盡,而被害人始終都沒有路面,一直只是讓律師出面,可見被害人的确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他目光快速地落在被害人的姓名上,卻猛地一僵!
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冷笑一聲!沒想到,當初趙琮煥要殺的人竟然是楚弈深!
趙琮煥的身份,他也調查過,原本是一家不大不小的汽車零部件公司的公子,可是恒遠壯大之後,對其進行了收購兼并,但是對于任何小公司來說,對于任何公司創始人來說,被惡意收購兼并,都是滅頂之災!一夜之間失去了公司和生活依靠的趙家人家破人亡,最後竟然只剩下趙琮煥一個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恒遠林家人的趕盡殺絕,趙琮煥竟然從此無法在商業立足,連進其他公司工作都被拒絕。所以無奈之下,他竟然混成今天這樣做街頭混混的地步!
秦辰遠心頭鄙夷不已!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望族,豪門之家——林家!
外表看似光鮮,其實骨子裏,跟肮髒的強盜有什麽區別?而楚弈深,說到底,也不過是林家人手中一把可利用的刀而已!
當年的收購,也許是楚弈深親自辦理,所以趙琮煥才對他懷恨在心,所以才持刀殺他,也就有了後來的牢獄之災!
看來,趙琮煥确定和楚弈深,或者是林家人有仇。那麽這次,趙琮煥失蹤,會不會和林家人有關?
他合上檔案,放回原處,在檔案室沉思了一會兒,才離開。
……
又下雪了,雪紛紛揚揚,撲撲簌簌的,整座城市銀裝素裹,晶瑩剔透,連路邊落光了葉子的枯樹,樹枝上,也挂滿了潔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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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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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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