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5)

各異,可是,每一幅,都沒有臉和五官。原本精美的畫作,突然之間變得詭異起來,連畫室的氣氛也因此而變得詭異。

突然之間就覺得怵得慌,她連忙開口叫人:“夏、夏先生……”

沒人回答。

突然不遠處傳來急促匆忙地腳步聲,她陡然吓了一跳,不由得一退,背部不小心撞到一幅畫,只聽見哐當一聲,那幅畫倒下去!她猛地轉身,想要伸手去扶,可惜沒來得及,那幅畫飛快地倒下去,碰倒後面的畫,接着,其餘的畫,就像是多米諾牌一般,浩浩蕩蕩層層疊疊,一幅接着一幅排山倒海一般倒下去!

完了!

此時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就在她崩潰的時候,那被推倒的畫繞了一圈繞到她身邊,繼續倒!她靈機一動,不能再讓畫作繼續倒下去,于是伸手就去接!堪堪地接住了!

總算沒有再倒,可是太重了,她堅持不了多久!得像個辦法。

她扶着這幅畫,繞到畫前,想将畫往後推一推,離開被波及的範圍。可是剛繞過去,突然一怔!

這幅人物畫,竟然是畫了臉的!而且一晃之下,突然覺得那張臉十分的眼熟!

她正打算扭着脖子看清楚,突然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張!她差點被拍得吐血,所以手一松,那幅畫就倒了!她心想,完了!這下整間畫室的畫又要繼續倒下去了!

突然眼前人影一閃,一人飛快地邁了一步扶住了那幅畫,并且将那幅畫搬到安全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放好,這才飛快地轉過身來,急切地看着她!“秦小姐,你沒事吧?”

她吓得半死,此時看見畫的主人,心虛不已!她突然想起,這個人的畫據說賣的很貴,有的人甚至将他的畫炒到了天價!她一看自己弄倒了那麽多的畫,突然之間就覺得也許,把自己賣了,都不夠還的!

“我倒是沒事,可是你的畫……”

他臉色有些白,卻輕輕地搖搖頭,“沒事,扶起來就好了。”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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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會是讓她賠錢吧?她的心陡然一緊!

“我很好啊!”她扯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幅……人物畫。”他問道。

“我看見了啊。”她點點頭。

“你看見了!”他一驚,臉色瞬間蒼白,拳頭狠狠地握緊,“你、你看見什麽了?”

他怎麽這麽緊張?她疑惑地看着他,突然想起剛才自己看見的那幅畫了臉的人物畫。可惜她根本就沒有看見他畫的誰啊。難道這裏面有隐情?

“那些畫都倒了,我沒有看清楚。”她說道。

“真的?”他急迫的問道。

“真的。”她點頭,“真的是真的!”

他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放松下來,眼神也變得緩和溫柔。“剛才吓到你了,”他歉然地說道,“來,我帶你出去吧。”

“恩恩,”她狠狠地點頭,“我就是因為出不去,所以才不小碰倒你的畫。”

“沒關系。”他說道。

終于走出了那迷宮一樣的畫室。他給了她一張邀請函,讓她務必賞臉去看他的畫展,她連連點頭,生怕他突然反應過來,或者突然檢查出哪幅畫被她碰壞了要讓她賠錢,于是跑得比兔子還快,飛快地離開了。

……

☆、證據!

回到林家人的莊園別墅,她喝了一杯熱水,問了林舒暢的房間之後,就去看她。

進了林舒暢的房間,才發現不對勁!

這個房間,就像一個牢籠!緊閉的窗戶,緊閉的門,除了一些能供應日常需要的生活用品,其他什麽都沒有。

她走進去,就看見林舒暢一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無助、羸弱、病态、憔悴……她揪心一般疼痛,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飛快地走到床邊,伸手撩開林舒暢淩亂的頭發,林舒暢遲鈍又驚慌地擡頭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想說話,還沒發出聲音,淚水如雨而下。

“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她驚訝心痛不已。

“展顏姐姐。”林舒暢的聲音沙啞破碎,她無力地倒在秦展顏的身上,秦展顏這才感覺出她的瘦骨嶙峋!她瘦得只剩皮包骨!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她再一次問道。

“我出不去。”林舒暢擡頭,那雙空洞的大眼睛,此時渾濁充滿血絲,“我出不去。”

“為什麽你出不去?”她愕然又憤怒,“是不是她們不讓你出去?”一想到這裏,她突然歉疚不已!她突然記起自己曾經說過林家人不讓林舒暢回家的話來,是不是她的話激怒了林家人,所以林家人才這樣變态的對林舒暢?好讓她知道,林舒暢,是可以在林家好好地呆着的?

“嬸嬸,她說,我有精神病。”林舒暢苦笑,“她讓醫生來替我檢查,說我有神經病,然後就不讓我出去了。”

秦展顏驚愕不已,“為什麽?”難道她真的得了神經病?還是她為趙琮煥的死感到悲痛欲絕,所以傷心過度導致精神出了問題?

“我沒有!”林舒暢陡然抓住她的手臂,死死地掐住,“展顏姐姐,你幫幫我,你讓我出去!我要為琮煥報仇!他死得不明不白,我要出去!”

“你冷靜一點。”秦展顏被她掐得生疼,“你這個樣子……”要說沒有神經病,也許別人輕易不會相信。她內心是這樣想的。

“展顏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林舒暢突然安靜下來,小心翼翼地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并且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似乎是确定沒有人,她才開口,“我知道嬸嬸為什麽要關着我,因為她害怕。”

“她怕什麽?”秦展顏問道,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她怕我拿出證據!”她說道。

“什麽意思?”

“那天我回來之後,她就一直追問我,那個趙琮煥,有沒有對我說什麽,有沒有給我什麽東西。我死活都不告訴她,于是她就把我關起來了!”她說道,“所以,我懷疑她與琮煥的死有關!她害怕我手裏有她害死琮煥的證據,所以才關着我,還找了醫生,證明我精神有問題……”她悲痛絕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頭,“這樣下去,我真的快要瘋了!”

這樣下去,就算沒有神經病,也會被關出神經病的!

“你說的是真的?”秦展顏眯了眯眼,心頭猛跳!一個真相就要水落石出,她竟然興奮又害怕!

“我如果說了半句假話,就天打雷劈!”林舒暢發誓說道。

“你……你到底有沒有确切的證據,趙琮煥死之前,有沒有給你提示?”她問道。

林舒暢泫然淚下,無助地搖頭,“沒有。”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夏瓊昭會和趙琮煥有關系?或者說,有仇恨?”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覺得應該是多年前的公司惡意收購。”林舒暢說道,“我不太懂他們商場上的争鬥,但是我曾經聽琮煥說過,他們公司之所以會被恒遠惡意收購,是因為恒遠的人使詐,用了非法手段……”

秦展顏全身一顫,臉色陡然蒼白,“你說的是真的?”

“我……這只是我的推測。”林舒暢搖搖頭。

“既然是恒遠用非法的手段,為什麽……”她還是想不通,“這件事情,為什麽會牽扯到夏瓊昭?再怎麽說,不應該是恒遠現在的掌權者嗎?”

“你覺得楚弈深哥哥,會那麽做嗎?”林舒暢反問。

秦展顏呼吸一滞,沉默不語。

不管怎麽樣,林舒暢告訴她的事情,簡直是驚人的!她突然想起警方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那對殘破的鞋印!

根據鞋印推斷,鞋印的主人,是個女人,身高在1.65左右。要不說,天底下這樣的女人成千上萬,她自己都符合,但是聽過林舒暢的話之後,她将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夏瓊昭!

可是證據!證據,缺少證據!

“你放心,我會帶你出去的。”她對林舒暢說道。

林舒暢對她十分的信任,狠狠地點頭,看着她慢慢地離開了房間。

……

這個林家,簡直就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她聽見身後的門被關上,接着是上鎖的聲音,看見關門的傭人冷漠麻木的臉……

她狠狠地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

“顏顏。”身側傳來熟悉的聲音,仿佛安撫又溫暖的手,将她包裹住,剛才那種從心頭升起的絕望和冰涼還有滔滔的憤怒,便悄無聲息地偃旗息鼓。

“怎麽了?”楚弈深向她走過來,在她面前停住,低頭深深地看着她。然後捧着她的臉。

“舒暢她,很不好。”她說道。

他愣了愣,看了看她身後那扇厚重的門。他也很長時間沒回來,不明白林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她怎麽了?”

她欲言又止,搖搖頭,“沒什麽。”

他放開她,看見她慢慢地離開,心跌落到谷底。

她畢竟,還是不願意徹底相信他。

深深走廊,燈光垂落,将人影拉長,他聽見她的腳步聲遠去,這才恍然跟上去。

……

秦展顏大條的時候很大條,矯情的時候特別的矯情。

就比如現在,她洗完澡,要穿舒服的拖鞋。傭人将拖鞋給她,恭恭敬敬地放在地面上。

她看着那雙鞋,死死地瞪着,好像要将鞋子看出個洞來一樣。那送鞋的傭人覺得她的眼神瘆的慌,便問道:“小姐是覺得鞋子不好嗎?”

“是啊。”她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擡頭譏諷又冷漠的看着傭人,問道:“為什麽我的鞋子和林舒和的鞋子不一樣。”她輕笑一聲,“我剛才吃飯的時候看見她們的鞋子了,好像都是一個系列的一個類型的。為什麽單單我一個人例外?”

“這個……”傭人微微一笑,“大小姐和夫人的鞋子都是新定制的,您的鞋子是夫人專門為客人定制的。”

秦展顏冷笑一聲,“我說呢,原來因為我就是個外人!別人看得起的我還穿不起!”說完,她一伸腿,一擡腳,将那雙鞋踢飛!“拿走,我不穿!”

傭人眼睜睜地看着那雙拖鞋騰空飛起,飛出一條完美的抛物線,而恰好楚弈深開門進來,那雙鞋子竟然沖着他的臉飛過去了!

傭人吓得大叫。

楚弈深飛快地伸手,将那雙鞋接住,擡頭看見秦展顏氣勢洶洶的樣子,有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拿着鞋走到她身邊,“怎麽了?鞋子惹你生氣了?”他似笑非笑,帶着寵溺說道。

她現在真的看見那雙鞋子就來氣了,将頭一偏,“鞋子不合腳!我要換一雙!”

“換一雙就換一雙。”他由着她發脾氣,轉身對傭人說道:“王嬸,麻煩你重新拿一雙鞋過來吧。”

王嬸為難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她不想給秦展顏換鞋,而是就算她換鞋,這個驕傲挑剔的秦小姐,也根本不會滿意。她算是看出來了,秦展顏置氣的根本不是因為鞋子,而是她傲嬌不懂事禮的态度!

“怎麽?”楚弈深不解。

秦展顏光着腳起身,拿過他手中的鞋子,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林家人還沒有睡,夏瓊昭在客廳裏張羅傭人準備夜宵,林雲峰就坐在沙發上休息,見秦展顏光着腳下樓,臉色微微一變,看見她手中提着拖鞋,臉色不虞,心頭就緊張起來。

“顏顏,你這是?”他現在及其緊張自己這個女兒。

秦展顏“啪”一聲将鞋子扔到夏瓊昭面前,險些砸在夏瓊昭身上。夏瓊昭驚愕又憤怒,委屈愕然不已,“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還想問你是什麽意思!”秦展顏怒道,“我看你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歡迎我住在這裏,你大不了明着趕我走就好了,拿這麽一雙破鞋給我,什麽意思!”

衆人低頭看了看那雙拖鞋,完好無損,哪裏破了?坐在沙發旁的林舒隽立刻認為秦展顏是故意找茬,頓時火氣,撩起袖子就要發火!

“有話好好說,誰不歡迎你?”林雲峰起身,臉色沉冷,“說出來,我為你做主!”

“有人把我當外人!給我一雙林家人人都不會穿的拖鞋,我倒想問問,什麽意思?在暗示我不過是個外來戶嗎?”她聲音尖銳冷漠,眼睛如刀一般狠狠地瞪着夏瓊昭!

她這麽一說,衆人立刻明白了。原來她是嫌棄自己穿的鞋子跟林家人的不一樣。

夏瓊昭臉色鐵青,憤恨不已,銀牙咬得死死地,“無理取鬧!不過就是一雙鞋,用得着這麽小題大做?”

“我就是矯情啊,我心裏脆弱啊,我好不容易進家門,有人把我排擠在外,時時刻刻提醒我跟別人處處不同,我傷心啊,難道不應該嗎?”秦展顏說道,“不如你現在就跟我換一雙和你穿的鞋一模一樣的拖鞋,我就滿足了,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巨人觀!又一具死屍

“你!”夏瓊昭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不過就是一雙鞋,”林雲峰氣悶,又有些心煩,卻又不敢破壞自己在秦展顏心中的好父親形象,于是對夏瓊昭說道:“我不是看見你鞋櫃子裏還有好多鞋嗎?拿出來給顏顏。”

秦展顏微微擡頭,倨傲又挑釁地看着夏瓊昭!

“……好。”夏瓊昭咬牙切齒地說道,“王嬸,去給她那一雙我的鞋子,要最好的那雙!”

王嬸應聲就要去拿,卻被秦展顏打斷!

“等一下!我要自己去拿!”她挑眉,狠狠地瞪了夏瓊昭一眼,“我怕有人口是心非,說一套做一套!”

“帶她去!”夏瓊昭惡狠狠地說道。

楚弈深不解地看着秦展顏,秦展顏深吸一口氣,轉身跟着王嬸離開。

……

“所有的鞋子都在這裏了嗎?”夏瓊昭的更衣室中,秦展顏面對着夏瓊昭寬大的大櫥窗鞋櫃,問道。

“都在這裏了。”王嬸說着,轉身打開左邊的一個櫃子,“這是夫人的拖鞋。”

那櫃子,十幾來層,每層分出十幾來格,每格放一雙鞋子,每雙鞋子樣式都不同。簡直就是奢侈浪費!

秦展顏看也不看一眼,說道:“我自己挑,不用你多嘴。”她現在就要把張揚跋扈蠻不講理發揮到極致!

王嬸癟了癟嘴,犀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退到一邊,默不作聲,卻直直地看着她。

秦展顏将鞋櫃全部打開,每一雙都拿出來看了看,每一雙都摸了摸,翻來覆去地檢查挑剔,卻又都看不上,看過之後随手扔進櫥櫃裏。

看到最後,她将每一雙鞋子都看過了,鞋櫃被她翻得狼藉一片,猶如暴風過境。而她卻伸個懶腰,從地上随便撿起兩三雙鞋子,說道:“我就要這幾雙了。”

王嬸欲言又止,很是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等她離開之後,冷哼一聲!“矯情!”

……

楚弈深發現秦展顏提着幾雙鞋子回到房間時,也微微吃驚,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想讓她不痛快,可是這個方式……”

“這個方式怎麽了?”她将鞋子扔到地上,挑眉問道。

“很幼稚。”他十分中肯地評價。

她坐到床上,打算将腳塞到被子裏,剛擡起來就被他握住。

“這麽涼?”他蹙眉,用手将她的雙腳攏在手心裏,他的手心很暖,很幹燥,無意間撫過她的腳心,引得她全身都顫栗起來。

“以後不能再光着腳走路了。”他為她揉搓腳,“地上涼。”

她沉默,卻感覺心頭泛起複雜的酸甜糾纏,只是輕輕地點頭。

“你……你被他叫到書房,都說了什麽?”她狀似不經意地想起,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為她揉搓的手一頓,說道:“我已經正式提出,和舒和離婚。”

她一愣,深深地看着他,眼底似乎燃起了火光和期待。

“他們答應了嗎?”她問道。

他擡頭看着她,“不管他們答不答應,這個婚肯定要離的。”他篤定地說道,“顏顏,到時候,你願意……”

她的心一緊,藏在被子下的手,忍不住握緊!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他的聲音沉沉的落下,鄭重有莊嚴的落在她的心上。

她有些窒息,突然之間覺得燈光變得扭曲蕩漾起來,明晃晃的,什麽都看不清,連空氣也變得稀薄。

見她沉默,他俯身,靠近她一些。

她一愣,伸手将他推開,腳一縮,從他手中掙脫,飛快地一轉身,撩起被子蓋住自己的頭,“你和她離不離婚,管我什麽事?”

他全身一僵,堪堪地尴尬地停住所有的動作,只是默然地看着她的背影。那團小小的身影,此時蜷縮在被子裏,充滿了疏離和冷漠。

他最終還是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為她掖了掖被子。燈光下,他的眼神有些冷,就像寒月下的冰霜,清冷、失落。

難道,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關心過他的打算和感情,難道,從頭到尾,不過是他,一廂情願!?

他還想說什麽,卻聽見她均勻輕柔的呼吸聲,原來她已經睡着了。他俯身看了看她,發現她真的閉着眼睛,睡得安穩香甜,便不忍心再說話打擾她,在她床邊坐了一會兒之後,關上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随着房門關上的瞬間,屋內陷入一片黑暗,而同時,她也睜開了雙眼。晦明晦暗的光影下,清冷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開弓沒有回頭箭,顏顏,你真的決定了嗎?”她突然想起寧沛然對她說過的話。

當她做出決定那一刻,與他有關的一切,都與她沒有關系了……

窗外的雪反射着淡淡的白光,幽然搖曳的飄進窗戶。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意全無,便起床,撿起地上的鞋子,看了看,然後整齊的放好。

……

第二天秦展顏起了大早,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到林舒暢的房間去看望她。

也許是因為有秦展顏在,林舒暢睡得很放心,秦展顏進門的時候,她還縮在被子裏。

秦展顏走過去,搖了搖林舒暢的肩膀,将她搖醒。林舒暢睡得本來就不深,有一點動靜就醒了,睜眼看見是秦展顏,有些驚喜,“展顏姐,你來接我離開嗎?”她一睜眼就開口說道。

“你放心,”她心裏說不出的苦澀和憐惜,“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的。”

吃完飯之後,秦展顏就對林雲峰提出了要帶走林舒暢的想法,原因是,她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可以治療林舒暢的疾病。不管有沒有那個醫生,就算是胡謅杜撰一個,也必須找個理由将林舒暢帶走!

這些話,是她單獨和林雲峰說的,她怕如果被夏瓊昭知道,她一定會百般阻攔,所以幹脆讓林雲峰決定好了。

“你認識更好的醫生,我也放心,只不過,舒暢很早就沒了父母,我擔心她離開之後,會受委屈。”林雲峰似乎有些猶豫。

“委屈?”她覺得好笑,忍不住冷笑出聲,“你覺得她到外面去接受治療會受委屈?難道她在這裏就不受委屈了?”

她憤怒輕蔑地看着他,反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去看過她,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樣子?她跟一只被囚禁的寵物有什麽區別?你們是好心,将她的生活起居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可是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你們誰在在乎?”她憤怒地等着他,覺得這個男人越看越不順眼,“再說,別人說她有精神病,她就真的有精神病嗎?”

“你……”林雲峰愕然不解,心頭憤怒不已,但是一看到她那雙冷嘲熱諷的眼睛,氣勢就驀地熄滅委頓。

“你的枕邊人是什麽樣,你自己最清楚!”她說道。

“可是,她有什麽理由……”他依舊不相信,“她根本就沒有理由這樣對舒暢啊。”

“她到底為什麽這樣對舒暢,我就不知道了。”她懶得跟他解釋。“我今天,一定要帶她走。”

“顏顏……我不能把她這樣交給你。”他依舊不同意,“舒暢她是林家人,如果她出了什麽意外……”

“如果她出了什麽意外,損壞的是林家的名譽吧?”她冷笑,“你是不是很怕?害怕你半輩子建立起來的高大光輝的形象會抹黑?”她搖搖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一天,林家的名譽抹了黑,一定不會是因為舒暢。”她頓了頓,又說道:“再說,林家已經比烏鴉還黑了,用得着別人再抹一筆嗎?”

“你!”林雲峰氣得全身發抖!

就這樣,秦展顏将林舒暢從林家帶走!由不得任何人反對!她就像一個土匪一樣,在林家吃喝玩樂,然後搶了人家的鞋,搶了人家的人,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

接下來的幾天,秦展顏又開始忙碌趙琮煥的案子。

而就在這幾天時間裏,那個在趙琮煥死之後就消失的男人,也找到了。不過,警方找到的,是一具屍體。

那男人叫做阮子海,俗稱海哥,是個瘾君子,死亡原因,食毒過量。

解剖室內,秦展顏看着海哥的屍體,神色凝重。

“屍體在哪裏發現的?”她問道。

“一所小公寓裏。”秦辰遠說道。“不是他原來住的那所房子,根據調查,他在最近的時間內搬了很多次家,有可能是為了躲避仇家或者警方的調查。”

“屍體是怎麽被發現的?”她問道。

“有人報警。”秦辰遠說道,“他的鄰居聞到一股腐爛的惡臭,最終忍無可忍,找人将他家的門給撞開了,可是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他的屍體。”

“嗯。”秦展顏點點頭,接着仔細觀察屍體。

屍體腐敗已經擴散到全身,屍體膨脹,體積很大,呈現巨人觀(巨人觀:當屍體腐敗擴散到全身,屍體軟組織內充滿氣體,而使整個屍體膨脹,體積變大,稱為巨人觀。)屍體顏面膨脹,眼球突出、口唇外翻、舌尖外露,容貌已經難以辨認,軀幹軀體高度腫脹粗壯,皮膚已經呈污綠色。

因為屍體體內有大量的氣體壓迫,所以出現了死後嘔吐現象,屍體口鼻處,流出腐爛惡臭的液體,簡轶等人已經對那些液體進行了化驗,并且采集了屍體的尿液檢驗,這才确定死者是因為吸毒過量死亡。

但是這幾天秦展顏經歷了許多,也得知了一些警方沒有得知的情況。她始終認為,趙琮煥的死亡,不會那麽簡單。而這個人,也許與趙琮煥的死有關,可能也不會那麽輕易地讓警方調查出真相。

對屍體拍照和提取容易丢失的物證之後,秦展顏說道:“将屍體冷凍恢複大致的原貌,我要解剖。”

“是。”簡轶等人立刻安排解剖的事情。

“能夠确認這個人就是殺害趙琮煥的人嗎?”秦展顏問道。

“目前基本能夠确認。”秦辰遠說道,“在他家裏,發現了染血的鞋子,經過比對檢驗,能夠确認,與案發現場的鞋印能夠匹配。”

“這麽說,他就是殺害趙琮煥的兇手了?”秦展顏說道。

“是。”秦辰遠說道,“但是……”

“但是什麽?”她蹙眉。

“沒有在他家發現他從趙琮煥住處拿走的東西。”他說道,“目前也沒有發現行兇的兇器。”

她陷入沉思,“他到底拿走的是什麽東西,那東西,現在在什麽地方?而且,他殺人的動機也不清楚……這個案子,還不能了結。”

“是的。”秦辰遠嘆口氣,“總感覺,還有很多的線索,沒有被發現,還有很多的秘密,沒有弄清楚。”

而秦展顏卻一直在想,趙琮煥的死,到底與林家人,或者說,與夏瓊昭有沒有關系?林舒暢的話,到底能引出什麽線索?

“哦,對了,”她突然想到,“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腳印嗎?”她說道,“這個人,會不會将那東西,給了這個女人?”

他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屍體經過冷凍以後,秦展顏開始進行解剖。

屍體心肌損害、肝肺等肉芽腫形成,指甲脆化,有腦出血現象,腦、心肌幹細胞壞死,肝中檢出代謝産物苯丙酮。再結合簡轶對屍體尿液和血液進行的中毒鑒定,可以确認死者是□□類中毒!也就是yao tou wan 中毒死亡!

對其支氣管、食道、喉管等進行解剖,發現其間也殘留着大量的□□。

秦展顏神色凝重地看了秦辰遠一眼,說道:“他可能不是自己吸食的,也許是被人強行灌食的!如果他是自己吸食毒品,那麽他的鼻腔之中,就不可能有那麽多的□□殘留!只有被人灌食,才可能因為掙紮将東西灌入鼻腔內,還有他的氣管之中,喉管之中,也有大量的殘留,如果是自己吸食,怎麽會把東西吃進氣管裏?”

秦辰遠臉色一變,立刻俯身下來查看死者的食管和氣管。秦展顏将其中的殘留物提取出來,放進證物袋中,繼續解剖檢查。

她掀開死者的頸部的皮膚,發現皮膚下有皮下出血的症狀,說明他的頸部被人掐過,還有他的口、鼻等地方,也有輕微的皮下出血症狀。

“有人想要殺他滅口!”她說道,“還有,你曾經對我說,在他曾經住過的地方發現過da ma ,這說明他是吸食□□成瘾的,而不是苯丙酮。”

☆、不堪折磨,終于自殺!

海哥的屍檢結果讓這個案子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起來,事情又變得更加的複雜!

秦展顏和秦辰遠走出解剖室,脫下白大褂,摘下口罩,呼吸新鮮空氣。

“對了,我将林舒暢從林家帶出來了,她現在暫時住在我家。”她說道,“不過我覺得應該給她找個醫生看看,她現在精神狀況很不好。”

“她怎麽了?”秦辰遠緊張地問道。

“趙琮煥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說道,“林家人認為她得了精神病将她關了起來,這可能加重了對她的打擊和傷害。”

“簡直混賬!”他豁然起身,狠狠地握緊了拳頭,“他們憑什麽将她關起來!?”

“他們說,他們找了醫生給她看過。”她說道,“我雖然不怎麽相信,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再讓她去檢查一次好。她現在天天躺在床上,不說話也不怎麽動,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會生病了。”

“我去看看她。”他說道。

“可以。”她點頭,“下班後你順便送我回家。”

……

下班之後秦辰遠還沒走出去開車,楚弈深就來接秦展顏了。

看到他的車子,她還是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你來啦?”

“嗯。”他打開車門,“我來接你回去。”

“哦。”她點點頭,沒有思考就上了車。換來秦辰遠的一聲冷哼。

秦辰遠是堅決不會坐楚弈深的車子的,所以秦展顏和楚弈深一起,秦辰遠自己開車。

“他就是那個牛脾氣,”她說道,“別管他。”

“我還以為,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會變好一些。”他有些無奈,“看來你們家的人,都有一股倔性。”

“那是。”她為秦家人的倔性感到驕傲!

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到家之後,秦展顏拿出鑰匙開門,剛剛進門,她駭然的頓住!

血腥味!濃烈的血腥味!

“舒暢!”她尖叫一聲就往客房中沖,“砰”一聲撞開門,房間裏空空如也,秦辰遠已經瘋了一樣地沖進了浴室!

浴室中,林舒暢躺在浴缸中,浴缸裏的熱水已經被染紅,她就像躺在血中,臉色慘白僵硬!

“舒暢!”秦辰遠飛奔過去将她從血水中撈起來!

觸目驚心的紅色,将人的雙眼也染紅。林舒暢全身也被自己的血染得猩紅一片!

楚弈深下意識就想伸手去遮住秦展顏的眼睛,但是被秦展顏嫌棄地推開。她抓住林舒暢的手腕,快速仔細檢查了她手腕上的傷口,纖細的手腕上有好幾道比較淺的細長口子,最深的一道恐怕已經割傷了動脈。

“送醫院!”她立刻說道。

……

三個人急急忙忙地将林舒暢送到醫院中,林舒暢被醫生快速地推進了手術室。

“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舒暢都被林家人關在屋子裏,不讓她出來。”秦展顏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楚弈深,問道。

楚弈深愣了愣,搖頭,“不知道。”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十分的慶幸,他并不是林家人的幫兇。

他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攏在手心裏,“你放心,她不會有事。”

“醫生也只能治病,卻不能治心。”她說道,“舒暢是自殺的,她的左手手腕上,有三道細長的傷口。”

“為什麽會是三道?”他問道。

“一般割腕自殺的人,其實在自殺之前,都會很恐懼,傷害自己時,會猶豫,所以下手的力量不會大,并且要先嘗試到底要割多深才會真正地傷害自己。”她說道,“她割了兩刀,第三刀的時候,才下定決心自殺。”

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顏顏,你在怪我嗎?怪我沒有早一點将她從林家帶出來。”

她全身一僵,沉默不語。說完全不怪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又覺得,怪罪他,有沒有足夠的理由。

“她自殺,這是意外吧。”她安慰自己,也安慰他人地說道,同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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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