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8)
影響你。”他說道。
她抽出自己的手,搖頭,“我不想走。”
“為什麽?”他陡然憤怒!“難道你後悔了!?”
“……是,”她輕輕地點頭,“其實,我早就後悔了。”
他臉色一沉,許久都沒有說話,但是那份安靜,卻讓人覺得壓抑,她能感覺到他周身壓抑着怒火,在慢慢地醞釀,甚至他的手,也在輕輕地顫抖着。
她面色不改,只是微微埋着頭,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恨不得把你關起來,關一輩子!”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不會這麽做的。”她說道。
“你憑什麽以為我不會這麽做?”他輕笑。
“因為……那是犯法的。”她找不出其他理由,只好這樣牽強地說道。
他不怒反笑,笑得幾分凄涼又憤恨,“秦展顏,你以為我不敢?”
突然眼前人影一閃,他已經飛快地起身,壓身而來,緊緊地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提起來,她被吓得尖叫一聲,來不及反抗就被他連拖帶拽地拉走!
“你幹什麽!放開我!”她怒聲吼道!
“放開她!”屏風之後,傳來冷厲沉沉的聲音,如同驟降的冰雪,狠狠地砸在人的身上。
扣住她的手微微一松,她趁機抽出手,從寧沛然的束縛中掙紮出來。而他反應很快,一把将她推到身後,擋住她!
沉穩的腳步聲,慢慢地走進來。她看見一道影子,在燈光的勾勒下,變得鋒利冷硬,慢慢地靠近!那一刻,她如墜寒冰!緊張絕望之下,只能緊緊地握緊雙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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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過來。”楚弈深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她的心微微一顫,卻不知所措。
“楚弈深,你覺得,事到如今,她還會跟你走?”寧沛然冷聲說道。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楚弈深說道,“輪不到你來置喙。”
“你和她?”寧沛然的身體微微一僵,聲音也變得犀利,“你和她之間,算什麽?從頭到尾,你不過就是他用來報複林家的棋子而已!”
沉默,許久都是沉默,落針可聞,靜得讓人窒息。
“就算是,我也要親口聽她承認。”楚弈深深深地看着寧沛然身後的秦展顏。
她微微低着頭,失去了以往的傲然和自持,只覺得他的眼神就像是千萬跟利箭,筆直狠戾的向她刺過來!
他慢慢的走過來,高大的身軀如山一般壓迫,寧沛然想要伸手擋開,她卻先一步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再擡頭,她的眼中,已經是一片決絕和淡漠。
“秦展顏,你想想惜顏,想想你母親!”寧沛然轉身,沉沉地看着她。
“我知道。”她冷聲說道。
她慢慢的走寧沛然身後走出來,走到楚弈深身邊,擡頭看着他。他的眼睛很冷,又很敏銳,只是此時眼中黑暗一片,除了她的影子,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她被他拉出這個餐館,一路上,跌跌撞撞,他帶着極大的怒火,也不顧她跟不跟得上,不管她是不是走的踉跄狼狽撞到桌椅或者來餐館就餐的客人!手腕上,他抓取她的力道,就像是要把她捏碎了一樣!她倉皇之中,看着他的背影,僵直、冷硬、傲然、疏遠……
寧沛然想要追上來,可是楚弈深也許早就料到了,寧沛然剛追出來,兩個男人就按照楚弈深的吩咐将他攔住!
她被他塞進了車裏,他帶着她一路狂奔!車速幾乎超越極限,快得她的心跳都承受不住了!
“楚弈深,你不要命了!”她死死地抓着安全帶,腦海中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給出車禍死亡的人驗過屍,那些被碾壓得血肉模糊、腸穿肚爛、面目全非的屍體真的不好看!她頓時腦袋一熱,抱住頭,險些被吓哭!
淚水順着臉滑下,她用手抱頭遮住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秦展顏,秦小姐?”他的聲音突然傳來,淩冽的就像是窗外被撕裂的寒冷,“原來你也會哭?被吓哭的?還是,因為其他的?嗯?”他譏諷地說道。
她的心一痛,眼淚卻瞬間沒有了!豁然擡頭狠狠地看着他,就更加害怕起來,“你沒有看見過出車禍的人的死樣!你……”她全身微微一僵,不再說下去。
車速卻突然減緩了下來,兩旁的建築和車輛也慢慢地看得清了。如果說,剛才的他是驚濤狂瀾,那麽現在的他,也許就像是一潭死水。連眼神都變得黯然蕭寂。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問道。
“把你關起來!”他厲聲說道!
☆、天生就是宿敵
楚弈深真的要把她關起來!
車子越來越快,兩邊的風景也越來越陌生,好像也越來越偏僻,建築也越來越詭異!
直到車子停在一處朱門高牆之前,她才擡頭一看,才覺得矗立在眼前的建築,就像是牢籠!
看得出來這是一處四合院,院子很大,院牆高處伸出一樹枝桠,枝桠上淡淡的積雪還沒有融化。
楚弈深将車子停好,将她拽了出去!動作粗魯,扯得她生疼!
一路被他拉着往院子深處走。被拉得疼了之後,她也不再反抗了。反抗的結果,就是自己吃虧。
被帶進一間房之後,他關上房門!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晦明晦暗的房間,淡淡的冷意,在心頭蜿蜒。她靜靜地站在房間中,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不知所措。
她完全不明白,她和寧沛然的談話,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如果沒有聽到,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如果聽到了,為什麽也是這樣的反應?難道不是應該和她一刀兩斷,從此相互怨恨,一個人帶着複仇成功的痛快,另一個人帶着深切的後悔,從此再不相見嗎?
光線很暗,窗戶镂花的格子,将光線裁剪切割,明明暗暗的,更加看不清楚。
他的身影被黑暗籠罩,甚至比黑暗還深沉一些,一動不動地站在她的對面。但是她能夠清晰肯定的感覺到,他在看着她。
“秦展顏。”他叫出了她的全名,“解釋!”
簡單的幾個字,就像是命令,已經失去了以往的溫存和親昵。
她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你想聽什麽解釋?難道是在為我和寧沛然單獨見面而吃醋?”
她聽見他沉沉的呼吸聲,似乎在隐忍。随後他冷笑一聲,沉悶的笑聲震顫着房間中的空氣,“秦展顏,你覺得可能嗎?”
是,不可能!事到如今,他怎麽可能還會介意她和寧沛然是什麽關系?
“你知道嗎?我這麽多天不去看你,只是想給你一點時間,也給自己一點時間。好讓我看清楚,你的心到底有多狠。”他依舊沉沉地看着她,慢慢地靠近她,就像一座即将倒塌的山,危險壓迫。“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來恒遠的時候,我在想什麽?”
她看着他,想起他那時,其實是在和人說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就連她忍不住叫他,他也漠然以對,沒有回頭。
“我竟然該死的以為,你是來告訴我真相的!”他冷笑,“我竟然該死的幻想着,其實事實也許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其實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他突然伸手,鉗住她的肩膀。
她全身一僵,他的話,都變成鋼針,紮進她心裏。
“秦展顏,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接着疏落破碎的光,她似乎看見他眼中氤氲濕潤一閃而過,晃眼間,以為自己眼花。
“是不是真的!”他厲聲問道。
“……是,”她閉了閉眼,低聲說道。
他一頓,慢慢地放開她。
“你從回國開始,就想着要接近我?”他說。
“是。”她這次回答得幹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已經沒有什麽好逃避的。
“你一開始,就想要為惜顏和樂姨報仇?”他冷笑。
她怔了怔,抿唇,“說是報仇,未免太嚴重了,我只不過……”她一梗,竟然找不出什麽話語來形容她的所作所為。她只不過,是想讓林家人也嘗嘗她們所承受過的痛苦。失去親人的疼痛,被摯愛欺騙的疼痛,被所謂的親人趕盡殺絕的絕望!
他冷笑,似乎不願意聽她“只不過”之後的話。再多的解釋,都十分的蒼白,毫無說服力。
“你和我交往,是為了讓舒和傷心?”他問道。
“是……”
“因為她是林家人?”
她點點頭。
他微微退後一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然而她擡頭時,卻發現他已經徹底退進黑暗之中,那抹黑暗很沉很深,他完全籠罩遮蔽,她只能看清他高大的身影輪廓,其他的,什麽都看不清。
“恒遠QS50的推廣策劃,是你在我辦公室拿的?然後給了寧沛然?”他問道。
再一次沉默,她心底一片空茫。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告訴他,可是這件,她卻沒有了自信和底氣。她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己內心的惶恐和畏懼!她害怕!她真的是怕的。她怕失去他,害怕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之後,會發生讓她無法挽回的事情。
“是不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憤怒淩厲,“秦展顏,你難道敢做不敢當嗎?”
她吓得一顫,眼中的酸澀瞬間膨脹,酸刺痛楚蔓延開去,讓她不知所措。
“是,是我……”她艱難地點點頭,“但是,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與沛然無關……”
“很好!”他冷嗤道,“事到如今,你還維護他!?”他慢慢地走出那片黑暗陰影,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她如同被風吹打的樹葉,不受控制地撲到他懷中,臉撞得很疼,但是卻又覺得,那份疼痛是因為他的胸膛而感到真實。
他慢慢地俯下身來,呼吸緩緩地浮在她耳畔,不再溫熱,而是冰冷!“秦展顏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現在去告發他,可以讓他把牢底坐穿!”
她倏然轉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你不能……”
“我為什麽不能?”他厲聲說道,“盜竊商業機密、抄襲推廣策劃、诽謗、傳播謠言……随便一條曝光出去,寧氏威騎都可以立刻完蛋!這是恒遠翻身和還擊的大好機會,你覺得我不能?”他嗤笑着反問。
“不……”她抓住他的手臂,搖頭,想要開口求他,可是放下身段她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她只能深深地哀切的看着他,“你、你不能……”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拇指輕輕地撫過,淡淡的濕痕在他指尖蜿蜒,臉上有些清涼,她才驚覺自己原來哭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自嘲一笑。她可以為寧沛然而流淚,卻不肯為他放下身段。
她和他之間的感情,一直是他在慢慢地變得卑微……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一開始不會輕易的放下心中的怨恨和隔閡,他還是心甘情願地讓她接近。猶如飛蛾撲火。
“我是拿了恒遠的策劃給他,可是其他的消息與他無關唔……”她顧不得其他,急切地說道。
撫着她臉的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他突然俯身,覆上她的唇,急切又瘋狂地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就像是一對瀕死絕望又悲憤的野獸的撕咬,他的吻一點都不溫存輕柔,而是憤怒狂戾,狠狠地咬着她的唇,就像懲罰,或者是淩虐,将她的唇咬破,滲出淡淡的血腥味,随後又用牙齒狠狠地咬住她破裂的地方,重重地吮吸,血液随着他的吮吸的力量滲出,在兩人口中交纏交融。鐵鏽一般的腥味,帶來的不只是疼痛的刺激,更是野性一般的淩怒!
她反抗,伸手推他,而禁锢着自己的力量,就像是銅牆鐵壁,根本就無法撼動!她被他帶着往後退,她心裏猛然無措,真的害怕一退就退到深淵,所以緊緊地抱着他,不敢放松。直到腿彎重重地撞到什麽,雙腿不受力地一彎,而他順勢壓上來,她忍不住向後倒去——
沒有意想中的疼痛,後腦也被他緊緊地拖住,身體陷入柔軟的床中。她驚覺之下,開始反抗掙紮,而他的身軀高大沉重,輕而易舉的就壓住她所有的動作,接着,鋪天蓋地吻瘋狂地落下,如同疾風驟雨!
這算什麽?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淪陷,可以沉淪,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當事情到達這一步時,才發覺自己辦不到。
她和他之間,終究還是有太多的鴻溝和隔閡。
他的婚姻,他和林舒和的關系,以及林舒和腹中的孩子。還有紮在她心頭的不甘!怎麽都讓她無法徹底敞開心扉接受他。
他的吻落在她臉上,順着眼睛微微往下,唇邊觸及到的不是溫軟,而是冰冷和鹹苦……
他停下動作,慢慢地離開她,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她閉着眼睛,臉色蒼白。臉偏向陰暗的一邊,睫毛輕輕地顫抖,睫毛上,還挂着氤氲出來的濕意,眼角是一道晶瑩的濕痕。唇,是黑暗蒼白中,唯一讓人感覺觸目的顏色,緋紅、血腥,紅腫的唇瓣湮着淡淡的血痕,輕輕地顫抖着……
他一驚,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拽住,窒息又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身上一輕,他抽身離去。高大的身軀擋住一片光,投下陰影。
“把你關在這裏,是為了防止寧沛然再有其他的舉動。”他說道,“你剛才說的話,我都錄了音……”
她猛然睜開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難道他會拿着錄音作為證據控告寧式?
“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老實一點。”他睥睨着她,冷聲說完,漠然轉身離去。
她聽見關門的聲音,接下來,便是一片安靜沉默,連自己微微的抽泣呼吸聲,也變得寂寥空茫起來。
☆、近在咫尺,心在天涯
她原本以為他會像囚禁犯人一樣囚禁她,但是沒有。
她可以在院子裏走動,可以看電視,可以吃飯睡覺,也可以和管家說話。這個管家姓華,她說她叫華姐。可是她無聊得很,話不投機半句多,拿楚弈深的話當做聖旨,成天看着她,不讓她亂跑。
四合院雖然大,但是牆很高。朱門緊閉,就沒有了出路,所以就算她到處走,管家也不擔心她會跑出去。
院子裏有一棵高大的瓊花樹,雖然不是春天,可清澈樹上挂上的霜,也會讓她恍然覺得,瓊花似乎開了。
一連好幾天,她白天在院子裏走動,晚上就按時回到房間。
而楚弈琛,白天出去工作,晚上深夜才會回來。
所以,一個白天,一個黑夜,從未碰面。明明近在咫尺,卻偏偏好像遠在天涯。
這一天,她看了新聞。恒遠的頹勢依舊未見,反而更加嚴重,股價下跌,一時間不可能恢複。而關于林家的醜聞,卻越來越嚴重。尤其是關于林舒和腹中的孩子的。有狗仔,甚至拍到了林舒和到醫院做産檢的照片,甚至從醫院得到消息,得知她懷孕已經将近四個月。
秦展顏看到這個消息,腦海中一片空茫混沌。
在瓊花樹下靜坐了許久,用手指将樹下小水潭上一層薄薄的冰霜都戳破之後,便是晚上了。
萬家燈火闌珊,四合院竹簧幽然,燈光搖曳清幽,充滿古韻靜美。有腳步聲慢慢地靠近,她來不及回房,只好先躲在一叢植物盆景後面。
光線晦暗綽約,植物繁密簇簇,剛好可以遮住她的身影。
躲好之後,她才覺得原來自己這麽沒出息,不就是和他碰上嗎?難道自己見不得人了?
嘆息憤恨之後,也不好再出去了,只好将自己藏得更深一些,盼着他快點走。
他左手挽着外套,右手正拿着手機講電話。聲音清晰低沉,溫柔清淺,臉上的表情因為光線太暗看不清,但是聽聲音,應該算是不錯的。恒遠已經遭到這樣大的沖擊,他還高興得起來?她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産檢怎麽樣?”他說道,“嗯,我知道了,現在你應該好好地養胎,其餘的事情我來解決。”
她的心一沉!竟然無比慶幸自己躲起來了。要不然,要以怎麽樣的表情和心情,去面對他關心自己的妻子和妻子腹中的孩子?
“警方正在調查,”他說道,“你不要太心急……”
警方?她心頭又是一沉,差點就真起身來,想要沖出去質問他,是不是報了警,是不是舉報了寧沛然,是不是……
可是雙腿發軟,頭腦發昏,依舊殘存着最後一絲理智和羞恥心。她心頭沉痛不已,卻用最後幾分理智控制着自己,沒讓自己沖動的沖出去。
等到他慢慢地走遠,進入正廳之中,她才緩緩地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一晚上,她全身發軟,身上的力氣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昏昏沉沉,頭腦發熱,睡夢中,好像一直在說胡話,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一片泥沼之中,越陷越深,想要掙紮,全身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沒用過。無助彷徨,竟然做夢都在哭。
朦胧中聽到有人在說話。
“發燒……吃藥,楚先生要不要送醫院?”
“找醫生……我給她換衣服。”
“哎,楚先生,你這又是……何苦?”
何苦?秦展顏覺得自己才苦。剛想到苦,就真的嘗到了苦澀,濃烈的苦澀,有人将苦澀的難聞的液體往她嘴裏灌!夢裏,她就夢到自己全身都被泥沼包裹了,然後惡臭不堪的泥直往自己嘴裏灌,又苦又惡心,惡心得她做夢都想吐!
于是她就真的吐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感冒發燒,風寒發作,只當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但是得知她生病的楚弈深,雖然對她憤恨不已,恨不得把她關起來懲罰幾天,但是卻終究狠不下心丢下她不管。
這個四合院,他原本很少回來,因為離工作的地方太遠。但是她住進來之後,他便忍不住想要回來,回來看她。
多年前,他買下這裏的時候,也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能夠和她住進來,兩人組成一個家庭,庭院之中還有幾個調皮搗蛋的小家夥。
如今借着懲罰她的由頭把她關在這裏,其實也許,是他想圓了自己一個旖旎溫柔的幻想而已。哪怕今後各奔東西,這段難得的時光,也會成為他的回憶。這個曾經有她和他的地方,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歸屬。
他原本忍着不去見她,以為這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可惜他錯了,這明明就是在懲罰他自己。
聽到她生病的消息,他終于無法再欺瞞自己,不顧一切地沖進主卧。看見她真的病殃殃的睡在床上,心中的最後一絲強硬的防盾,徹底的崩潰瓦解了。
給她看病喂藥時,她一點都不老實,一直在折騰,雖然沒什麽力氣,但是雙手雙腳卻一直在撲騰,最後又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枕木!他不知道,在夢裏,深陷泥沼的她,真的把他當做了最後救命的枕木,緊緊地抓住,不願意放手。
想給她吃藥丸,但是她又怎麽會吞下去?所以醫生給的藥是液體藥,給她喝,她全部吐出來。
最後他不得不親口喂她,掐着她的下颌,讓她咽了下去。
随後,一整個晚上,她都在出汗。給她換衣服,衣服被冷汗濕透,最後幹脆不給她穿衣服了,直接用被子給她裹住,一直這樣到淩晨,她的體溫終于慢慢地退下去,才迷迷糊糊地睡得安穩了一些。
他在她床邊看了她一會兒,收拾好昨晚用過的藥碗水杯,還有給她換下的衣服,悄然地離開。
……
秦展顏醒過來時,頭依舊很沉,臉轉頭的力氣都沒有。渾身就像被灌了鉛,沉重委頓,好像大病了一場。
她依稀記得昨晚是很不舒服,在瓊花樹下聽到楚弈深和林舒和之間的談話之後,她就開始不舒服,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生病了。
她動了動,感覺有些奇怪,再動了動,全身瞬間一僵!
“嗖”一聲,她飛快地掀開被子,低頭一看!倒抽一口涼氣!
她鎮定地将被子裹好,然後到處看,看看屋子裏到底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是屋子裏沒什麽兩樣,除了空氣中有淡淡的藥味,還有就是她的衣服不見了以外,好像沒人進來過。
沒有衣服穿,不能裸奔,于是她只好繼續呆在被子裏,心想管家一定會給她送衣服來的。
果然管家還是給她送衣服來了,還很貼心地送來吃的。
她換好衣服自後,便盯着管家看,問了管家幾個問題。管家一一地回答。
“昨晚你生病了,醫生來看過了。”
“衣服是我幫你脫的,藥是我喂你喝的。”
“楚先生昨晚半夜的時候有急事,當即就走了。”
原來如此……
她心裏空空的,終究,還是自作多情了嗎?
也是,這個時候,他應該去多關心關心林舒和的胎象,而不是自己到底會不會給他帶去威脅。因為現在的她,還有什麽可值得他在乎的?
如果不是怕寧沛然亂來,他恐怕,也懶得把她關在這裏吧?
這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最讓恒遠和林家人頭疼的,無疑是記者竟然圍在了林家的莊園別墅外,想要進去探聽林舒和肚子裏孩子的事情。
未婚先孕的醜聞,對于如今的媒體來說,是很吸睛的。而很多人,對于豪門中的秘聞轶事,尤其是男女關系、性……方面的事情尤其感興趣。再加上落井下石的人的推波助瀾,林舒和成為了記者的報道對象!
其次,就是關于夏瓊昭的醜聞。但是夏瓊昭的醜聞如今沒有确切的證據,也不如林舒和的醜聞炒得火紅。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之下,恒遠終于發聲,宣布又一次召開新聞發布會。
新聞發布會召開的頭一天晚上,楚弈深又回來了。
這一次,他竟然主動進了她的房間。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該怎麽應對。
她原本以為他會像那天一樣,羞辱她或者和她吵一架,但是他沒有。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坐在床上,一身警戒的她,眼中的情緒黯然失落。
随後,他竟然走過來,将她抱入懷中,用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頭發,然後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反複地看,反複地用指尖輕輕地勾畫着她手心的紋理,就像藝術家描繪勾勒筆下的畫作。
“顏顏……”他輕聲地喚着她,她沒有回應。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瞞着我?”他問道。
她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他自嘲一笑,放開她的手,但是那雙犀利漆黑的眼眸,卻緊緊地看着她,眼中的情緒諱莫如深。
最終兩人都是沉默。他似乎很失望,放開她,轉身慢慢地離開。
離開之前,他突然對她說道:“你可以走了。”
她驚訝地看着他,卻只能看見他僵硬疏遠的背影。
“但是,”他又說道:“別讓我再看見你,如果讓我再看見你……”我不會再放開你!
這是他想說的話,可惜,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火災線索
她想不通為什麽,為什麽他憤怒不已地将她關了進來,如今卻又要放她離開。
窗外瓊花樹枝頭,霜雪融化成水,滴落清潭,破冰泛起瀾漪。有絲絲縷縷的陽光投射進來,還有風吹過的聲音,她才恍然察覺,他已經走了,房間中空空如也。
她最終還是離開了。
走出高牆,朱門關閉。蕭然關門聲響起,她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離開。
這裏很陌生,來來回回迂回的巷子,兩邊都是高牆,擡頭能夠看見一線天空,其餘的,連辨別方向的标志都沒有。她繞來繞去,繞來繞去,險些繞回去,悲哀的覺得自己就算不被楚弈深困住,也會因為迷路而困死在這裏。
終于饒了幾個圈之後,看見一個人,問了路,才得以出去。
生了一場病,腳步虛浮無力,坐上出租車,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楚弈深換了,身無分文,為了避免她和外界聯系,楚弈深還沒收了她的手機。車子到達目的地停下來的時候,她尴尬地看着司機,司機也尴尬的看着她,無奈之下,她說明了情況,向附近的保全借了錢,付了車費,然後到前臺去給寧沛然打電話。
沒錯,她離開楚弈深的那個院子,第一個想到去找的人是寧沛然。她這三四天算得上是與世隔絕,不清楚外界的情況,更不知道楚弈深到底有沒有對寧氏下手,所以只好自己來問。
寧沛然很快就下了樓,幫她還了人家的車錢之後,帶着她上樓,去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她被他拉住,擡頭看見他急切關心地看着自己,“你沒事吧?你這幾天到哪兒去了,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差點就報警了。”他連珠炮似的,又伸手掰着她的身體來來回回轉來轉去的觀察,“你怎麽瘦了?是不是病了?還是楚弈深欺負你虐待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你……”
“我沒事。”她覺得腦袋裏好像有一鍋炸了的豆子似的,連忙阻止了他說下去。
“連聲音都有氣無力的!”他咬牙切齒,“當初我就不該讓他帶走你,看把你折騰的。”他帶着她走到沙發前,按着她讓她坐下,“你告訴我,你這幾天都在哪兒裏?”
她腦袋昏昏的,自動忽略了他倒豆子似的話,問道:“你沒事吧?你和寧氏威騎都沒有事吧?”
他一愣,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會兒,“我能有什麽事?寧氏威騎也好着呢。”他咧嘴一笑,“你這回看清楚楚弈深的真面目了吧?他就是頭壞心眼兒的狼,你以後要離他遠一點,就算你要對付他,交給我就好了。”
她搖搖頭,散架了一般靠在沙發上,“你沒事就好,我……”她想告訴他,她不小心把他給供出去了,讓楚弈深抓到了把柄,楚弈深還錄了音,說不定楚弈深會拿着那個錄音控告他,也會趁機控告寧氏威騎,到時候,寧氏威騎遇到的危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化解面對的。她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更加沒有臉面去面對他。
“顏顏,你沒事吧?”他眯了眯眼,審視着她。
“沒事。”她輕笑,“都結束了。”
他沉靜地看着她,在她眼中看到了寂然的平靜。
“沛然,攻擊對付恒遠的事情到此為止吧。”她說道,“如果惜顏和我母親還在,她們也一定希望我不要再和他們有任何的牽扯,我也不希望因為我的私心而連累到你。所以,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起身,沉默了許久之後,點點頭。
……
從寧沛然公司出來,她又十分厚臉皮的問寧沛然要了錢,還借了一部手機,出來之後,整個人煥然神采,沒有了來時的頹然消沉模樣。
然後她去了醫院,看林舒暢。
她沒有想到到達林舒暢病房時,會看到周皓康。她愣了愣,沒有立刻推門進去。
病房內,周皓康只是靜靜地看着林舒暢,也不說話,也沒有其他的動作,而林舒暢也只是呆呆地坐着,像個木頭人。
她搞不懂他們在做什麽,幹脆敲了門進去。周皓康轉頭看見她臉色微微一變。
她愣了愣,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有警惕驚訝倉皇的表情。可是那表情消失得太快了,她懷疑是因為光線的原因自己眼花了,便沒怎麽放在心上。
“師兄,你怎麽在這裏?”她問道。
“我聽說她是你的朋友,所以過來看看。”他說道,順便拉了旁邊的軟登到她面前,讓她坐,“你臉色不太好,生病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麽感覺,怎麽人人見到她都說她臉色不好。她扯出笑容,搖搖頭,“沒有,可能,沒睡好吧。”
不想讓他追着這個問題讨論下去,她立刻轉移話題,“她這些天還是這個樣子嗎?一直不說話?”
“嗯。”他點點頭,伸手将櫃子上的熱水壺拿過來,為她倒了一杯熱水,“我看是她心理有問題。”
誰都看得出來林舒暢是心理有問題啊。可是關鍵就是,心理疾病很難醫治,而且又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治好的,破解趙琮煥死亡原因的關鍵也許就在林舒暢身上,可是時間長了,對于結案也很不利。
見她犯難,周皓康蹙了蹙眉,說道:“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可以為病人做催眠治療。也許可以試試。”
“催眠?”秦展顏雙眼一亮!在國外,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案例。警方為了破案,讓犯罪嫌疑人在放松警惕的狀态下接受催眠師的催眠,然後說出了犯罪的詳情。
但是這樣的心理催眠師到哪裏找呢?
“師兄,你怎麽這麽關心林舒暢?”她眯了眯眼睛,心中生出疑惑。
“我不是關心她。”他愣了愣,握住水杯的手也微微一緊,随即又放松下來,鎮靜地直視着她,肅然認真地說道:“我是關系你。”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雙眼,目不轉睛,他竟然也這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絲毫沒有移開目光的跡象。她的心微微一緊,覺得有些別扭。一般情況下,人們與人雙眼對視,時間會很短,除非……
她放在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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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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