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輛馬車,要封閉嚴密的,我們現在立刻啓程。”

“是,趙先生。”火桐立刻遵命去辦。

等到火桐套好馬車進來,他眼前已經不見了趙玉龍,而是站着一個身穿青衫、面色焦黃,蓄着一副山羊胡的道士。

火桐乍一看見一個道士在屋內,他吓了一跳,不知道這個道士是怎麽進來的,何時進來的?

火桐剛拔出自己的刀,他就聽到那個道士開口向他問道:“準備好了?”

是趙玉龍的聲音!火桐似乎明白了,道士是趙玉龍假扮的。

別說,這個趙玉龍易容的本領還真是高強,他剛才愣沒看出來,火桐不由佩服。

“貧道是峨眉山明和道長。”趙玉龍對火桐說道。

“明和道長,在下是王爺的暗衛火桐,您有任何事盡可以吩咐在下。”火桐心領神會,從此,趙玉龍就是明和道長的身份了,他便也趕緊自報家門。

火桐把蕭崇光抱到車上放好,他看着蕭崇光像個死屍一樣沒有生機,不禁痛心說道:“那些人也太歹毒了!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給王爺下毒,虧得王爺還大發善心,不讓東方伊蓮拿他們制作傀儡蠱人……”

火桐徑自說着,卻突然聽到趙玉龍幽冷的聲音:“毒是我制成的,也是我讓他們下的。”

原來孽主在這兒!火桐趕緊知趣地閉上嘴巴。

趙玉龍看着蕭崇光緊閉的眼眸,她心裏非常痛苦,腦海裏回憶的都是那天他們分別的情景,還有他那濃濃的悲傷。

為什麽他不肯與她實話實說,他若說了,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他做得何其潇灑,卻不顧她的感受。

他就沒想過,她親手殺了自己愛的人,會是何種痛苦?

車子換馬不停,在路上走了七天七夜,趙玉龍每天給蕭崇光輸送內力真氣幫他抵禦毒氣的侵襲。

終于在第七天夜裏,火桐叫開城門,他們回到皇宮。

火桐沒敢深夜去打擾李皇後,他安頓了蕭崇光,便帶着趙玉龍去太醫院挑選藥材。

趙玉龍需要的藥材,太醫院裏果然應有盡有,甚至她沒抱希望的東海鲛珠、千年山精都有,她便順手都拿了。

值夜的太醫瞧傻了眼,這分明是來洗劫他們太醫院的,可見到火桐是易王的人,他也不敢阻攔。

趙玉龍拿了藥材回到玄武殿,便開始着手制藥。

火桐瞧着忙碌不停的趙玉龍,他心裏都是感激。

雖然說毒是趙玉龍下的,但火桐一點也不恨趙玉龍,王爺不也曾經用不光彩的手段來利用過趙玉龍嗎?人家能夠不計前嫌,這樣盡心竭力地救治王爺,已經是很夠情義了。

第二天一早,玄武殿來的人可是夠多的,李皇後和蕭崇傑,還有太醫院的管事公公和兩個老邁花甲的老太醫,主仆随從的,紛紛亂亂地擠了一屋子人。

原來,值夜的太醫向管事公公禀告了昨夜的情況,太醫院裏少了那麽多名貴的藥材,他當然要及時彙報。

兩個老太醫聽到這種情況也不幹了,宮裏就醫是他們太醫院的活,什麽時候讓宮外來的野道士搶了飯碗?難道他們這些國醫聖手的醫術還比不上宮外的野醫?

所以,他們就都去找李皇後了,讓李皇後給他們做主,讓太醫院給易王治病。

李皇後本來還不知道蕭崇光回來宮中,起開始還給太醫們說懵了,當她知道确實是火桐帶着一個道士去太醫院取的藥材,她才突然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

正好蕭崇傑來給母後請安,便也急急跟着李皇後去往玄武殿。

火桐見到李皇後過來,他趕緊叩頭在地,跟李皇後領罪:“皇後娘娘,屬下保護不力,讓王爺中毒受傷……”

李皇後聽到這裏,根本顧不得聽火桐說完,她立刻繞過火桐來到蕭崇光床邊,蕭崇光變黑的臉色讓李皇後吓了一跳,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幾欲昏厥過去。

“母後!”蕭崇傑驚叫一聲,他趕緊伸手扶住母後搖晃欲倒的身軀。

“光兒!”李皇後伸出顫抖的手撫摸着蕭崇光的臉頰叫道。

然而,蕭崇光卻無半點反應。

“太醫!太醫!”李皇後趕緊叫太醫上來給蕭崇光診病。

兩個老太醫早已經伸長了脖子,去瞅着床上的蕭崇光,聽到李皇後呼喊,便趕緊屁颠屁颠地湊上去,準備大顯身手給宮外的游醫看看真正的醫術。

結果,兩個老太醫一搭脈,就心悸地把手縮回去,他們兩個面色煞白對望一眼:死人!

“太醫,光兒到底怎麽樣了?”李皇後着急問道。

“王兄,你診脈是最拿手的,有勞你為易王确診一下吧。”李姓的太醫對王姓的太醫謙卑講道。

王太醫沒想到李太醫老奸巨滑,居然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他,但他也沒辦法,李太醫說的是事實,診脈的确他的專長。

王太醫無奈地看看李皇後看向他滿臉的熱切期待,他便只好大着膽子又去探蕭崇光的脈搏,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也探不到蕭崇光有一絲生機。

“王太醫,到底如何了?”看着兩個老太醫說不出個所以然,李皇後着急了。

“王爺的病症太過奇怪,容老臣與李兄好好商議。”王太醫滿頭大汗說道,他可不敢說,皇後娘娘您別問了,王爺早死多時了。

李皇後知道那是太醫的托詞,她不由哀哭出來。

這時候,趙玉龍拿着煉制好的丹藥走進來。

看到這滿屋子的人,趙玉龍輕蹙了一下眉頭,這裏的人都是燕國的人,讓她有些不舒服。

趙玉龍也沒理會身邊的人,她徑自走向蕭崇光,把丹藥喂入他的口中。

“你是何人?”李皇後驚異地問道。

“皇後娘娘,這位是峨眉山的神醫明和道長,王爺的毒只有這位神醫能解。”火桐趕緊說道。

“哦?”李皇後聽了大喜,她竟然撲通一下就給趙玉龍跪下了,“求神醫道長救救光兒!”

趙玉龍吃了一驚,這是蕭崇光的母親啊,她怎麽能受她跪拜?

“您快請起!貧道自會救他。”趙玉龍趕緊雙手攙起李皇後。

“是啊,皇後娘娘放心,道長一定會治好王爺的”火桐也趕緊安慰李皇後。

“那就有勞道長了,道長若治好我二哥的病,便是我和母後一輩子的恩人,我們定當永感道長的大恩大德。”蕭崇傑也趕緊給趙玉龍施禮。

一邊的兩個老太醫倒是聽得耳崩,易王分明已經是個死人,這個道士居然還敢誇口能夠治好易王,也真是太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以為只要多用那些名貴的藥材,就可以讓一個死人起死回生嗎?

兩個老太醫心照不宣地對望一眼,都是抱定了要看趙玉龍笑話的态度,等到易王救不活,看那牛鼻子道長要如何收場?這道士要是以為皇家也是好糊弄的,那他就等着好看吧。

“崇光哥哥!”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外面傳了來鳳楚君地叫聲。

接下來,大殿門口就急匆匆跑進來鳳楚君,她頭發散亂着都沒梳理的樣子,衣服穿得也亂七八糟的。

原來,鳳容有安排在皇宮的內探,一大早,內探就去向鳳容彙報昨夜易王蕭崇光受傷回宮的消息,正好被鳳楚君的貼身侍女檀兒給撞見了。

檀兒就去将蕭崇光受傷的消息報告給了鳳楚君,當時鳳楚君正在梳妝,一聽到蕭崇光受傷回宮,她便什麽也顧不得了,丢下梳了一半的頭發,就慌忙進宮來看蕭崇光的情況。

鳳楚君也來不及給李皇後見禮,她一下撲到蕭崇光床邊,“崇光哥哥!崇光哥哥!你怎麽了?你看看我啊!我是楚君啊……”她搖晃着蕭崇光的身軀難過地喊着他。

這又不知道是什麽人?趙玉龍冷眼看着鳳楚君,鳳楚君對蕭崇光那親昵地樣子讓她看了心裏別扭。

“火桐!”見到蕭崇光沒有任何反應,鳳楚君驀然回過頭嚴厲地向火桐喊道。

“郡主,屬下在。”火桐只好過來給鳳楚君行禮,這郡主可不是善茬子,一定是要問他罪的。

果然,鳳楚君一下站起來,她怒瞪着火桐問道:“你說,崇光哥哥怎麽會成這樣子?你怎麽保護的他?”

“是屬下失職,沒有保護王爺周全。”火桐垂首羞愧說道。

“你……”鳳楚君氣急敗壞地還要發脾氣。

“都出去!貧道要給病人治病。”趙玉龍突然打斷了鳳楚君,她冷聲說道。

趙玉龍看不慣鳳楚君那嚣張勁,便毫不客氣地開口趕人。

“你是誰?敢在本郡主面前如此放肆?”趙玉龍打斷了鳳楚君的話,鳳楚君非常惱火,她倨傲地看着趙玉龍問道。

“楚君,不得放肆!這位神醫道長是給光兒治病的。”李皇後趕緊向鳳楚君呵斥道,她生怕鳳楚君不知好歹惹惱了趙玉龍,趙玉龍不肯救她兒子。

鳳楚君看到李皇後發怒,她趕緊噤聲了,但她還是不甘心地看一眼這個敢在她面前張狂的道士,皇宮有的是太醫,用得着這個道士來給蕭崇光治病嗎?

“你們這些太醫幹什麽來的?還不快給易王治病。”鳳楚君轉眼看見那兩個老太醫,便又向他們呼喝道。

“回禀郡主殿下,老臣們才能有限,還是請這位道長妙手回春吧。”兩個老太醫向後縮着脖子,讪讪回道。

鳳楚君一下氣噎,正要再發話,旁邊的李皇後已經開口了:“閑雜人等都退下,不許打擾了神醫道長治病。”

宮人奴仆的就都退下了,兩位老太醫跑的最快,就怕留下他們給易王治病,活人還湊合,死人他們哪能治得活?

☆、汗蒸野史

“神醫道長,您就快給光兒治病吧!”李皇後看到随從等人出去,便對趙玉龍說道。

趙玉龍卻不做聲,只是把眼睛看向鳳楚君。

鳳楚君當然明白趙玉龍看她是什麽意思,她立刻換副巴結的面孔說道:“道長,我不是什麽外人,我是崇光哥哥的未婚妻,就讓我留在這裏看着他吧!……我保證不會打擾你醫治……”

鳳楚君這番話說出來,衆人皆驚,雖然她對蕭崇光的情意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但是婚嫁之說,到底是還沒有定論的事。

趙玉龍心裏重重一擊,她幽怨地看向床榻上的蕭崇光,他分明有這樣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卻還要虛情假意地去騙她的感情,他到底對她欺瞞多少?

火桐心裏暗暗叫苦,郡主這姑奶奶是添亂來了,若是惹得趙玉龍吃醋啥的,趙玉龍再不肯救王爺就麻煩了。

但是火桐又不好說什麽,他只好拿眼睛求救地望向李皇後。

“楚君,我們在這裏的确影響神醫道長施治,來,楚君,傑兒,我們到殿外去等。”李皇後趕緊拉了鳳楚君出去。

看到所有人都出去,火桐才壓低聲音對趙玉龍說道:“德寧郡主雖然喜歡王爺,但是王爺對她沒有情意,他們也從沒有婚嫁之說,您千萬不要介意。”

趙玉龍當然明白火桐的意思,他是怕她一氣之下不肯救蕭崇光。

“火侍衛多慮了,他與我已經沒有半點關系,要說有,也只是病人和郎中的關系。”趙玉龍強自淡漠說道。

“你去吩咐建個竈爐,找最大的籠屜來,要能裝的下一個人。”趙玉龍又吩咐道。

火桐愣了一下才答道:“是。”雖然他對趙玉龍的吩咐不甚了解,但是他知道他要絕對去按趙玉龍說的辦就對了。

看到火桐出去,大殿裏空蕩蕩就剩了他們兩個人,趙玉龍望着蕭崇光嘆口氣,等到她把他治好,他們就該徹底斷絕了,從此,她與他,便是兩個世界裏的人。

趙玉龍接下來的做法,讓整個皇宮都震驚了,她要把蕭崇光上籠蒸。

籠屜是用來蒸膳食的,用來蒸人治病,那還真是破天荒地見。

就連太醫院那些行醫大半輩子的太醫們,也是頭一次聽說治病用籠屜蒸的,他們又忍不住好奇心跑到玄武殿去看個究竟。

但是,玄武殿已經讓李皇後下了禁令,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進入,連德寧郡主和洛王都被關在門外,太醫們便伸着脖子在殿外等看結果。

趙玉龍把藥材放入大鍋,然後讓火桐把蕭崇光淨身放在籠屜裏,她便開始點火生爐,小火慢炖地蒸着蕭崇光。

而李皇後和火桐在一邊擔心地瞅着,“火桐,你說神醫道長這法子能行嗎?會不會把光兒給蒸壞了?”李皇後悄聲問身邊的火桐。

“皇後娘娘放心,明和道長醫術高明,不會有問題的。”火桐雖然這樣安慰李皇後,其實對于趙玉龍蒸人的這法子他心裏也是沒譜。

但是現在,除了相信趙玉龍,還能有什麽好法子?

大殿門外,鳳楚君使勁地扒着門縫向裏面看,可是除了看到通往玄武殿的青磚路,別的什麽也看不到。

“那個道長到底會不會治病?哪有用這種法子治病的?”終于放棄了那道門縫的鳳楚君無奈地跳着腳在叫。

“楚君,你不要太擔心,二哥一定會沒事的。”蕭崇傑安慰鳳楚君。

“你怎麽能懂我的心情?要是你喜歡的人成那個樣子,你能不擔心嗎?”鳳楚君好歹找到個出氣筒,她就劈頭蓋臉地說上了。

蕭崇傑垂首不語,剛剛鳳楚君宣布她是蕭崇光的未婚妻,就已經讓他很難過,現在好心安慰她,她不僅不領情,還惡言惡語地戳他的心窩子。

鳳楚君看蕭崇傑不答對她,便也悻悻地作罷,蕭崇傑越是對她忍讓,她就越是瞧不上他的窩囊樣子,只覺得他和蕭崇光更是天差地別。

趙玉龍把蕭崇光蒸了一個時辰,才命火桐把他弄出來,放回到床上。

趙玉龍取出銀針,開始給蕭崇光用銀針灸穴。

李皇後焦急地守在一邊,等她看到蕭崇光身上開始密密麻麻地流出黑色的汗水,她才欽佩感激地看了一眼趙玉龍。

趙玉龍看到蕭崇光開始發汗,也是舒了一口氣,她扶起蕭崇光,用內力助他排毒。

李皇後在邊上看着,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

這一個療程下來,蕭崇光看起來似是有了一些生機,但是,他要經過這樣七個療程,把花姑傘七色變化的毒氣全排出來,才能沒了性命之憂,但凡留下一點的毒氣,花姑傘的毒就會死灰複燃,照樣置人死地。

花姑傘至毒無解,這也是當初趙玉龍選它來對付聖殿聖君的用意,沒想到,她給她自己出了一道難題。

三天後,趙玉龍行過針,蕭崇光出了一身紫色的汗水,他的嘴唇開始有了血色,脈搏漸漸也跳動,只是還是昏迷狀态。

趙玉龍試着蕭崇光微弱的脈搏,竟然忍不住喜極而泣,她感覺到自己淚水流下來,趕緊別轉了頭偷偷擦掉。

幸虧,李皇後和火桐全副注意力都在蕭崇光身上,并沒有發現趙玉龍的失态。

“他已經有脈搏了。”趙玉龍對李皇後說道,她看到這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所以說出來,讓李皇後安心一下。

“什麽?……神醫,這是真的?”李皇後驚喜地問道。

“給您試一下。”趙玉龍把蕭崇光的手腕遞給李皇後,她又拿李皇後的手指搭住他脈搏。

“是!……是!……”李皇後試着那脈搏不禁也是激動地淚水直流。

火桐在一邊開懷笑了,也是邊笑邊流淚,從蕭崇光中毒,他都不會笑了。

李皇後突然扶住額頭,她對火桐說道:“火桐,去把本宮的頭痛藥取來。”

火桐知道李皇後的頭風病又犯了,他趕緊應道:“屬下這就去。”

趙玉龍看到李皇後緊皺的眉頭,便知什麽情形了。

“就讓貧道給您治一下吧。”趙玉龍說道,她不管李皇後是不是燕國的皇後,她只知道行醫的職責,就是對病人一視同仁。

“那就有勞神醫,只是我這病已經多年了,就是治不好也不打緊。”李皇後趕緊說道,她的頭風病連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所以,她也不要求趙玉龍給她治得好。

趙玉龍取出銀針,找準幾個穴位給李皇後下針,然後才細細為李皇後把脈。

趙玉龍的銀針一下去,李皇後登時頭中便清涼無比,什麽痛感都沒有了,她心裏大呼神奇,對趙玉龍這個神醫更是刮目相看。

火桐取藥回來,就看到趙玉龍正在為李皇後診病,他突然醒悟了,守着趙玉龍這樣的神醫,李皇後什麽樣的頭風病治不好?

趙玉龍給李皇後把完脈,便開了一張藥方交給火桐:“火侍衛照此方給皇後抓藥,每日一副,七服藥吃完,皇後的頭風病自愈。”

“是!我這就去抓藥!”火桐接了藥方便興高采烈去了,李皇後的頭風病能治,他比誰都高興。

火桐拿了藥方去太醫院抓藥,太醫們一聽是給李皇後治頭風病的藥方,便都圍過來看。

誰都知道,這世上頭風病難治,如今竟然有人治得了,他們怎麽會不好奇到底趙玉龍是如何用藥的。

幾個太醫看了似懂非懂,只有那兩個老太醫看得懂了,不由大是佩服趙玉龍用藥的精妙。

兩個老太醫聽到火桐說易王已經有了脈搏,更是驚奇,兩個人湊塊兒一商量,便去求見李皇後了。

老太醫們年紀雖然大了,但是虛心好學求知,他們要拜趙玉龍為師,精進自己的醫術。

趙玉龍看着白發蒼蒼的倆老頭,坦然一笑:“貧道不收徒弟,與兩位前輩切磋一下還是可以的。”

聞聽趙玉龍此言,兩個老太醫也是大喜過望,雖然她不肯收他們徒弟,但是她願意跟他們交流醫術,這已經是胸懷寬廣。

趙玉龍跟兩個老太醫詳解了她用汗蒸驅毒治病的道理,聽得兩個老太醫頻頻點頭,幾日來胸中的謎團終于撥雲見日。

但是,縱然兩個老太醫已經明白了汗蒸的精髓,也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事,蕭崇光能夠起死回生,大多還是靠的趙玉龍內力支撐。

若沒有趙玉龍能夠打通蕭崇光全身血脈經絡的那份內力,和趙玉龍行針之時精準的力度,光憑汗蒸也救不了蕭崇光。

蕭崇光有了脈搏起死回生的事傳遍皇宮,引來了兩個不速之客,羽王蕭崇華和西夏郡王赫連明秀。

從蕭崇光一回皇宮,蕭崇華就得知了消息,他派人打探了給蕭崇光診病的兩位老太醫,知道蕭崇光中毒已死。

蕭崇華得到消息非常高興,蕭崇光死了,還有誰可以和他争天下?

所以,蕭崇華在羽王府裏很安心地等宮裏宣布易王抱病而亡的死訊。

可是,蕭崇華等了三天,卻等來了蕭崇光起死回生的傳聞,他便坐不住了。

蕭崇華與在他王府裏“做客”的赫連明秀一商量,決定一起來探個究竟。

而且,赫連明秀給蕭崇華出了一個馊主意,要趁着蕭崇光現在病情不明,給蕭崇光暗下毒手。

☆、赫連明秀

西夏原來是個獨立的國家,當初燕國滅趙的時候,還曾出兵相助燕國。

但是轉眼,燕國在滅了趙國之後,便趁着西夏國內無兵,而出兵滅了西夏國。

赫連明秀的父親戰死,母親為夫殉情自殺,只留下赫連明秀這個孤兒,當時赫連明秀才七歲,他率領西夏臣民歸降了燕國。

燕國把滅掉的西夏國改國為郡,劃為燕國的版圖,因為赫連明秀是自主歸降,所以燕皇還大方的封了赫連明秀一個西夏郡王。

赫連明秀十幾年折辱,他卧薪嘗膽之志,暗中訓練精兵強将,就是想要有朝一日滅掉燕國,一雪前恥,為父母報仇。

而且,赫連明秀不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他一直收買廣國公鳳容,以便将來能夠拉攏鳳容做內應。

本來赫連明秀也看到了燕國的危機,他厲兵秣馬,有打算對燕國趁火打劫的意思。

但是蕭崇光比赫連明秀快了一步,讓李洲召他到燕國的京城軟禁他,如果他不從,燕國的大軍就會先滅了西夏,再全力對付中原的趙國人。

赫連明秀明知道蕭崇光的打算,但是他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對抗燕國,所以,他便乖乖地奉召進京了。

赫連明秀來到燕國的都城燕京之後,他可并不本分,他帶了重金禮品送給羽王蕭崇華,以取得蕭崇華的庇護。

而且,赫連明秀知道蕭崇華有意奪取燕國的皇位,他便承諾蕭崇華,将來會鼎力相助蕭崇華對付李氏一族,對付易王蕭崇光。

赫連明秀之所以選擇擁護蕭崇華,那是因為他知道蕭崇華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他可以利用蕭崇華這個草包來對付蕭崇光。

而且,蕭崇華若是真能做了燕國的皇位繼承人,那他要滅掉燕國就容易多了。

蕭崇華對于赫連明秀的狼子野心可是沒覺悟,他因為母親出身卑微,雖然有燕皇的偏愛,但多數人骨子裏對他們母子還是瞧不起的。

所以,一旦有人對蕭崇華示好,巴結他,蕭崇華就飄飄然,感恩戴德的與人家交好,才不去追究人家為何巴結他,想要利用他達到什麽目的。

尤其赫連明秀會說話,會辦事,對蕭崇華處處投其所好,更是讓蕭崇華把赫連明秀引為知己,相處甚歡。

于是,傍上了草包羽王,赫連明秀這個軟禁之身在燕京混得是如魚得水。

蕭崇華知道了蕭崇光起死回生的消息,便急急找了赫連明秀商議,赫連明秀就想趁此機會唆使蕭崇華暗殺了蕭崇光。

蕭崇華也是想當皇帝想得鬼迷心竅,他聽了赫連明秀的計謀,還覺得挺好的,大丈夫當有所為!蕭崇華當機立斷帶了赫連明秀就進宮給蕭崇光探病。

蕭崇華與赫連明秀探望蕭崇光的時候,趙玉龍剛巧不在,只有李皇後和鳳楚君守在蕭崇光的身邊。

蕭崇華裝模作樣地抹了幾滴眼淚,然後他滿懷感情地抱了抱床上的蕭崇光,抒發了一番兄弟情意,才向李皇後告辭。

赫連明秀站在一旁看着蕭崇華地精彩演出,他眼睛裏浮起一絲笑意:他沒看錯人,羽王還真是個人才!

趙玉龍在太醫院的藥房煉制丹藥,一大群的太醫圍着她,請教一些醫術。

趙玉龍也不藏私,她把自己所知所學所會,盡數教于他們,只希望他們醫術高了,就能讓更多的病人受益。

趙玉龍拿了煉制好的丹藥回到玄武殿,正與從玄武殿出來的蕭崇華和赫連明秀走了個對面。

趙玉龍不認識蕭崇華,火桐卻是認識的,他趕緊給蕭崇華躬身行禮,蕭崇華倨傲地看一眼火桐,然後他沒搭理火桐就過去了。

趙玉龍的眼光正對上赫連明秀的眼光,她只覺得這個人看似散漫的笑容裏透着令人膽寒的陰鹜氣息,是個很可怕的人。

“那兩個人是誰?”趙玉龍問火桐。

“前面那個是大皇子羽王蕭崇華,後面那個是西夏郡王赫連明秀,……羽王來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火桐回答完又徑自嘟囔着。

“哦!”趙玉龍若有所思地應着,她本來還想派人去西夏聯絡這個赫連明秀,共同對抗燕國的,但是現在看來,赫連明秀應該是被燕國軟禁在此了。

趙玉龍一回到玄武殿,她先到床邊去看蕭崇光的情況,她手指搭上蕭崇光的脈搏,卻是心驚,蕭崇光的脈搏急促,似是要斷絕。

趙玉龍趕緊翻看蕭崇光的眼眸,發現裏面起了血絲,她立刻再次把住蕭崇光的脈搏,仔細探尋,确定危害來處。

趙玉龍翻起蕭崇光的身體,她手掌吸住蕭崇光的命門,竟然從裏面吸出一只支淬了劇毒的毒針。

對一個半死的病人下如此毒手,也是太歹毒了!趙玉龍眼前浮現出她剛才遇到的兩個人。

入夜,蕭崇華與赫連明秀在羽王府設歌舞飲宴,兩個人推杯換盞,都在等待着宮中傳來的好消息。

蕭崇華突然胸口一麻,然後雙手也跟着麻木,他想站起來,卻一頭栽倒在面前的筵席上。

歌舞伎們見到這種情形,都吓傻了,要跑也不敢跑,湊在一堆瑟瑟發抖。

房梁之上,趙玉龍從容離開。

赫連明秀扳過蕭崇華的身軀,發現蕭崇華臉上冒出黑氣。

這不是他給蕭崇華毒針上的毒嗎?,赫連明秀見蕭崇華一手指着胸口,他便撕開蕭崇華的衣服,果然,蕭崇華胸口插的赫然就是他給的那枚毒針。

赫連明秀也來不及思索毒針怎麽會跑到蕭崇華身上了,他趕緊給蕭崇華拔出毒針,然後把解藥喂入蕭崇華口中。

赫連明秀救蕭崇華,倒不是因為他真的把蕭崇華當朋友,他是因為還要利用蕭崇華來對付蕭崇光,所以才出手相救的。

赫連明秀手拿着那支毒針,臉色凝重,他突然想起與他打過照面的那個道士,看來蕭崇光身邊有高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好一會兒,蕭崇華才緩過勁來,能夠開口講話,“多謝郡王相救!”他向赫連明秀拱手致謝。

“羽王殿下不必客氣,您是燕國明日的聖君,自會有神靈庇護您遇難呈祥,逢兇化吉的。”赫連明秀的馬屁那是信手拈來。

蕭崇華看到赫連明秀手上拿的毒針,不禁心有餘悸地臉色蒼白,他都不知自己是怎麽中針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蕭崇華疑惑地問道,他分明已經将這針插入蕭崇光的命門,怎麽會突然跑到他的胸口來了?

“易王身邊有高人,王爺可還記得那個道士?”赫連明秀問道。

蕭崇華回憶一下點點頭,“那就是給易王治病的峨眉山道士。”

“有那個道士在,恐怕我們暫時無法下手,只得順其自然了。”赫連明秀說道。

“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蕭崇華萬分沮喪,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除掉蕭崇光的機會,還無法下手。

“王爺不必喪氣,以後再尋找機會就是了。倒是有一事王爺必須抓緊,王爺應該趁着亂匪四起之際,抓些軍權在手中,。只要王爺手裏有了軍權,以後無論是何種情形,王爺都可以立于不敗之地,與易王分庭抗禮。”赫連明秀湊近蕭崇華耳語道。

赫連明秀一番話聽得蕭崇華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郡王說的是!明日本王便去向父皇讨旨,要些軍隊去剿滅反賊,你看可好?”

“王爺此計甚好。”赫連明秀一頂高帽就送過去,反正,無論如何,他不能讓精明的易王做燕國的皇帝。

赫連明秀當然明白,他這次被軟禁,一定是蕭崇光的授意,李洲沒那遠見卓識。

第七個療程做完,蕭崇光渾身一片血紅色的汗水,至此,他體內花姑傘的毒算是已經除盡。

李皇後與火桐緊張地看着趙玉龍給蕭崇光行針,趙玉龍每一針下去,蕭崇光都會眉頭一皺,這證明他已經有了知覺。

李皇後的手緊緊抓着蕭崇光的手,她多麽希望兒子能夠突然睜開眼睛,神态如常地醒來,就像是早晨睡醒一樣。

這時候,趙玉龍才取出東方伊蓮插在蕭崇光眉間,心口的銀針,她開始給蕭崇光輸送內力,打通他淤閉的心脈。

受到趙玉龍內力地沖擊,蕭崇光口中吐出一股黑血,然後黑血慢慢變淡,最後流出鮮紅的熱血,趙玉龍才收回內力。

蕭崇光躺回到床上,他胸口劇烈地起伏着,開始大口地喘息,雙手時而攥緊,時而張開,他在身邊摸索着,似乎在找什麽。

“光兒!光兒!”李皇後驚喜地呼叫着兒子。

“母後!”蕭崇光居然聲音低低地應答了,只是他還是雙眸緊閉,仿佛夢呓一般。

這樣李皇後也已經很知足,她沒日沒夜守了死人一樣的兒子七天,現在突然聽到兒子開口叫她母後,她瞬間淚如雨下。

聽到蕭崇光開口說話,趙玉龍渾身虛脫一般無力坐到床上,她終于把他救活了!

“王爺!王爺!”火桐試探着在蕭崇光耳邊喊道。

蕭崇光神情痛苦,他緊皺着眉頭,突然呓語:“龍……玉……龍……玉龍!”

☆、咫尺天涯

蕭崇光在昏迷之中呼喊趙玉龍的名字,讓趙玉龍心中築起的堡壘一下崩塌,他沒忘她!她狠狠咬住牙,不讓自己失态。

“玉龍?……什麽玉龍?”李皇後趕緊問火桐。

火桐作難了,他怎麽能告訴李皇後,王爺心心念念的玉龍,她是趙國皇室的後人。

而且,趙玉龍還要求過他,讓他為她的身份保密,他怎麽能這就當面洩露了。

火桐看一眼趙玉龍,他開始胡編亂造:“玉龍啊?……玉龍就是玉雕成的龍,王爺得到了一只玉雕的龍,他一直很喜歡……”

火桐還沒把謊話圓滿,就聽到蕭崇光又在說胡話:“……龍兒……我……喜歡你……龍兒……做我妻子……”

好嗎,聽到這裏,火桐立刻灰頭土臉地住了嘴,他灰溜溜地看一眼李皇後,讪讪一笑不做聲了。

李皇後登時明白了,兒子走的時候,曾經跟她提過他喜歡一個女子,看來,兒子現在喊的這個玉龍,應該就是那女子的名字。

李皇後看一眼面紅耳赤的火桐,火桐絕對是知情人,只是,她不好在這裏當着神醫道長的面詢問。

“火桐,你随本宮來。”李皇後對火桐說道。

“是。”火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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