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火槍被收租
程攀在每天早晨運功一個時辰後,在小黃洲上又開始忙碌起來。
自從半個月前程攀親身體會了一下蒙古軍隊的戰鬥力,總算是明白了為啥蒙古騎兵南下時,宋朝當時戰鬥意志和訓練還看的過去的部隊敗得那麽快,大規模騎射的戰法實在是太強大。
程攀可以想象出當宋朝的軍隊列陣而戰時,對面一陣飛羽而下,當軍隊陷入只能挨打的境地時,士氣下降的極快,當宋朝的軍隊快奔潰時,蒙古人發動了沖鋒,宋軍潰敗。
程攀無法相信自己護村隊是否能在箭雨下堅持下來,即使堅持下了,戰損率太高,程攀的勢力也承受不住。
想要對抗蒙古人的騎射,現在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就是訓練一支騎兵,以機動對機動,第二中就是大量使用遠程武器。
弓箭手算是一種,但是培養一個弓箭手需要四五年的周期,第二就是火槍,火槍兵的訓練周期短,一個月就能成兵。
歷史上常遇春打敗蒙古兵的戰法就是先用火槍大陣拒敵,待敵受挫後,再用騎兵沖。
騎兵?程攀現在手上沒馬匹,就算搞到了幾批成不了氣候也沒用。而且騎兵需要大量草料,程攀擔心後勤問題。
但是火槍一定要搞,而且不能搞太低端的火槍,明朝的火槍射程沒弓箭遠,而且質量不一炸膛都沒一個統一标準。
程攀決定要搞兇殘一點的火槍。
想到十天前對自己飛來的上千只羽箭,程攀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說了一句:“我會還給你們相同體積的達姆彈。”
現在這個時代做火槍上的最大技術壁壘就是槍管,至于發火裝置采用燧發就可以了,至于擊發槍,程攀暫時不想研發雷汞這個危險的玩意。
作為一個在現代毫無動手能力的大學畢業生,這個槍管制造讓程攀動手了一個多月。
作為一個網文愛好者,程攀在網上看到過三種鋼管制造法,也就記得這三種。
第一種:先打造一個銅棍,然後在鍛壓出一層薄熟鐵板,然後将熟鐵板加熱卷到銅棍上成為包裹銅棍的熟鐵棍,最後将熟鐵棍加熱到1200℃到1300℃,這時銅就可以溶化,剩下的就是熟鐵管,然後趁着鐵管還熱就将它放進焦炭爐火爐中進行滲碳處理接着就是淬火。
在實際操作的過程中,鍛壓沒問題,水力鍛壓機已經大量采用經過滲碳工藝處理的零件,質地軟弱的熟鐵分分鐘被料理,鐵管中的銅棍融化也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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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問題就是出在如何打造槍管口徑粗細的銅棍上,這麽細的銅棍用澆築法還是鍛壓打磨法都會出現大量的廢品率,同時對銅的損耗率驚人,平均兩根槍管就要浪費一貫銅錢,程攀萬分後悔當初在杭州的倉庫為啥不把那幾門銅炮給順來。
而且在打磨銅棍消耗的熟練工人時間太多。
在用這種法子造了二十根槍管後,程攀選擇先停一下換第二個法子。
第二種就是大名鼎鼎的離心澆築法,離心鑄造是将液體金屬澆入旋轉的鑄型中,使液體金屬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充填鑄型和凝固形成的一種鑄造方法。
程攀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還是試了一下這種未來科技,結果遇到的最大問題就是安全問題。
程攀等人先小心翼翼的将承裝鐵水的容器運到離高爐不遠的作坊,然後往鐵水裏加入熟鐵塊,加熱融化制成高碳鋼,從長長的陶瓷質地的柱狀模具的幾個入口灌入鋼水,然後把模具密封,用力旋轉。
不得不說這法子不錯,兩天內生産了上百根合格的槍管,但是出了兩次生産事故,第一次的模具的密封處在甩動的過程中松動了,飛濺的金屬液滴向馬克沁重機槍一樣在房間裏掃射。
兩名工人被濺射到,那慘叫聲……
第二次就是模具直接斷裂,金屬水撒了一地,造成了大火直接把作坊燒了,索性無人員傷亡,程攀意識到以現在簡陋的條件無法用這種高級的生産技術安全生産。
程攀認為最起碼要将現在的兩百名工人隊伍擴大到兩千名,這樣才會有足夠人力生産大量的鋼制零件,合格的模具,離心澆鑄法才能安全的使用。
當離心鑄造的作坊被一把火燒了之後,程攀又來到他的水利作坊進行第三種方法。
第三種方法就是用水力帶動鑽頭直接對熟鐵棍上先鑽深孔,再進行絞孔。
先不說熟鐵棍的打造功夫,單單是深孔的鑽動就讓程攀回想起穿越前的一種場景——用迅雷千辛萬苦的以十幾K的速度花一兩天的時間挂下載。
是的,每根槍管要花兩天的時間才能完成深鑽孔,還不能鑽快,鑽頭上的金剛石是碳單質,怕熱。
再嘗試過這三種方法後,程攀決定對第一和第三種方法折中一下。
就是将第一種方法中的細銅棍換成銅線,具體操作是用極薄熟鐵片将拉直的銅線裹成槍管口徑粗細的金屬柱,然後将金屬柱用鍛壓的熟鐵板抱箍成比槍管粗的金屬棍,接着加熱進行簡單的熱鍛打使金屬間的縫隙融合,然後用削切機床将金屬柱加工到搶管粗細。
再接着就是加熱金屬柱直到柱芯的銅融化流出,一個有着深孔的熟鐵柱就出來了,然後用鑽頭将深孔擴大至彈藥口徑。
最後就是将整個槍管滲碳處理。
這套流程完全不符合現代鋼管制造的正統科技樹,但是好歹在現在以每天30杆的速度為程攀提供了大量的合格槍管。
在1340年的末春,程攀在曬谷場上召集了150名護村隊。
程攀在大家集合報完數後說道:“各位,這麽長時間裏大家用長槍訓練的很辛苦,但是以後大家就不要用長槍了。”
聽完程攀這句話,盡管護村隊自建立起就一直強調紀律,在這時也不由的發出嗡嗡聲,幾十秒後隊伍在反應過來的小隊長們的訓斥下安靜了下來。
程攀接着說道:“放棄長槍是因為長槍落後,大家要裝備一種新式武器。”
護村隊在聽到這句話後紛紛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麽武器竟然能讓長槍落後,要知道在換上三棱刺刀,長槍幾乎一擊致死。
程攀看到了大家的疑惑,于是打開了旁邊的木箱,裏面滿滿一排子火槍。
這類火槍長1.6米,木質槍托,槍管內有膛線(程攀經過幾次試驗終于劃出了讓彈頭旋轉的膛線),前裝彈,點火方式燧發,口徑18毫米,有卡座,帶上刺刀長1.8米,槍重6.2千克,采用彈藥合裝,彈頭是大名鼎鼎的米尼彈,其實米尼彈是低科技的玩意,其實就是在鉛彈尾部做個凹槽,火藥爆炸擠壓鉛彈使其變粗與槍管緊密結合,使爆炸的氣體完全作用于鉛彈。
程攀的這套隧發槍有準星,有效射程基本在150米左右,殺傷射程在300米開外,再遠就沒有用了肉眼看不到。
程攀對這種火槍很滿意,命名為一號步槍。
程攀給他起的名很簡單,當測試這種槍的威力後不是沒有工匠勸他取個威猛的名字,但是程攀認為沒必要,武器的名聲取決于戰績。
在後世AK47這幾個簡單的字母就是由它代表的槍變成了兇名。
此時在護村隊的眼裏,程攀眼中的傑作就是一杆造型奇特的長槍,雖然比一人高但是沒有長槍長。
程攀一揮手讓人在九十米外設置了一個人形木耙。
然後對着護村隊的人:“下面由我來演示一下新武器的使用方法,和它強大的威力。”
大家聽到程攀這樣說,都睜大眼睛看着程攀的一系列動作,同時心裏有些奇怪,這刺槍靶放的太遠了點吧。
程攀熟練的進行了一些列步驟,咬開藥包把裏面的火藥倒一部分到發火池裏,再把剩下的火藥和彈丸用通條塞到槍管,然後對準星瞄準,按動扳機。
“啪”的一聲巨響,一陣白煙從槍管中冒出,把正在仔細觀察的衆人吓了一跳。
這時程攀放下槍指着陸海說道:“陸海小隊長,去帶兩個人把靶子擡過來。”
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新武器已經爆發威力了一次。
當靶子被取來傳看時,大家都驚訝的發現厚度達一寸的木靶上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洞。衆人驚嘆其威力,但是還是有一些迷糊。
程攀解釋道:“大家看到的新武器名字叫火槍,其原理和大炮一樣,是讓火藥從管中爆炸讓鉛子激射而出。”
聽到這大家都露出恍然的神色,同時心中帶着一點小興奮。
程攀嚴肅的看了每一個人,又說道:“火槍每發射一次的時間大約在五次呼吸,這種武器需要一種新的戰法,而且作為火槍兵也要有肉搏近戰的勇氣,火槍只是幫助你們在遇見弓箭手後不會束手無措,看到前面的刺刀了嗎?當地人扛過你們的射擊後沖到你們面前如何?”
“報告長官,應該列隊刺擊!”陸海叫道。
程攀看着他說道:“對,就是列隊刺殺,你們有勇氣嗎?”
“有!”這時所有的人一起回答道。
程攀:“下面,每個人來領新武器,我來教大家熟悉新武器的用法。”
于是程攀就開始給每個人講解槍械的每一個零件有什麽作用,如何組裝。接下來一個月中,小黃州上常響起一陣陣整齊的槍響聲,和一聲聲刺殺的喊聲。
程攀在這2個月中每天都進行了二十次實彈射擊,造成的結果一噸半硫磺和七噸半的硝石被消耗掉。所有的護村隊換了兩次槍管,刺刀的物品孫壞若幹,同時槍管上掉磚頭的方法也被應用與訓練。
經過兩個月的程氏步兵操典調教後,程攀心裏沒底的給自己這支隊伍打了個六十分。因為一切操練都是程攀根據穿越前的一絲皮毛知識推斷出來的,唯一讓程攀心裏踏實的是手下的火槍實彈訓練多了,準頭很不錯。
不管怎麽說,程攀在擁有手上第一支火槍隊後,在這個世界的安全感大增。
在六至七月,小黃洲的夏糧成熟了,全島的人忙碌的收割着糧食。
在此期間出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和縣和當塗縣城的人組織了一個聯盟,拿着地契來催租。
“程秀才,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着,小黃洲上的地是我們大家的,你們在上面種地要交地租這是天經地義。”一位尖臉模樣的人陰笑的對程攀說道。
“沒錯,程莊主,地契是朝廷官府發的,你要是不交就是對抗朝廷,你在小黃洲江北的那塊地上打的糧食要交八成,那塊地的東家可是巴布爾老爺家的,你可得掂量掂量。”
一個蒙古人帶着恐吓的語氣對程攀說。
這群人你言我一語的吵着要田租,他們不是沒聽說過程攀等人奪去了整個島時殺死了一些人,在他們腦海裏這些只是一次比較大的鄉野村夫的鬥毆,并沒有直觀的感受。
而且這次小黃洲的收成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讓所有人眼紅,四五萬畝的水田全部長滿了穗子,每一畝都有兩百斤的産量,比自家佃戶産的高多了。
況且這次催租的還有蒙古大人,程秀才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
這時程攀走到那個叫的最兇的蒙古人面前,一掌将其推到在地,用一只腳死死的踩在他的背上,緩緩的蹲在下來輕輕地說道:“我就是不認這筆賬,如何。”
這個蒙古人疼的大聲叫罵:“漢狗你死的,巴布爾老爺會剁了你喂狗的!”
“嗖”的一聲程攀用三棱刺刀戳進了他的頭顱,雖然不是頭一次殺人,但是這麽血腥的場面還是讓程攀有些不适。
但是現在程攀裝作淡然的樣子對四周說道:“各位想陪他嗎?”
四周的人鴉雀無聲,所有的人臉上蒼白,有的人腿軟甚至坐到下來,個別人甚至胯下潮濕了,一股尿騷之氣傳來。
程攀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都給我滾。”
這幫地主連滾帶爬的逃走了,但是還是有幾個人留下了,不是他們膽大,而是腿軟的不能走。
程攀:“王天柱,找幾個找幾個人把屍體埋了,把這些人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