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齊射，我們是悍匪

在1340年初夏，一場戰鬥在和縣縣城東北三公裏處展開了。

縣城官兵帶隊的一名姓張的千戶，本來陳縣令準備過過半個月再讓官軍去小黃洲剿匪的，目的是想和縣裏的幾家大戶扯扯皮，但是沒想到小黃洲衆賊竟然如此猖狂，他們居然主動離島，迫害紳士。

剛接到報告時，縣令還覺得是手下人的誇張之詞，不屑一顧。

後來聽到縣城裏的人到處傳揚，陳縣令才感嘆道這幫刁民膽子真大竟敢如此猖狂，陳縣令心裏有點竊喜，認為城中的大戶此時定然慌亂，陳縣令已經準備狠狠的宰他們一刀了。

又過了幾天，當陳縣令聽聞到程攀衆賊已經聚衆數千時心裏急了，連忙關閉城門嚴防死守，同時派人催促巴爾特出兵，而此時巴爾特也慌了，他就住在縣城，萬一給暴民打破縣城自己絕對沒好下場。

就這樣又耽擱了兩天。

後來經探報，小黃洲衆人來人只有百人，剩下的都是烏合之衆，于是陳縣令放出了官軍剿匪的消息，果然一天之間賊大潰。

衆人皆嘆陳縣令智謀高絕，于是按原計劃拼湊的官軍終于出場了。

張千戶手下的兵都是在江南棋布的一個個新附軍駐軍點出來的，據說張千戶和張弘範有些親戚關系，雖然他這隊人馬大部分是漢人，但是軍官大多是蒙古人和色目人。

張千戶常常使喚不動手下這些人，好在他糾結不了一會兒了，剛出城他就遇到了賊人。

程攀看到對面亂哄哄的人群，大多都是步兵，也有十個人騎着高頭大馬，不過那發福的身材和華麗的衣着肯定不是沖鋒的一線戰士。

程攀有些錯愕，這和幾個月前把自己揍成死狗的那只騎兵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程攀松了一口氣喊道：“兩排隊列！”

護村隊立刻排成了一個兩排長一百米的一字型長隊，正對着前方一群官兵。在程攀的操典中，兩排是對付步兵的，三排是對付騎兵的。

對面的人看到這一隊拿着長矛的人列成一隊，都知道了他們遇到了正主了。

張千戶讀過一些書有些見識，說道：“這幫賊人，不知從哪裏學的列陣之術，但是學的如此不倫不類，隊伍站的如此單薄，松散，而且手中的兵器也不夠長，聽說小黃洲的統領是個秀才，這個秀才以為讀了幾本兵書就能帶兵了，真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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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一位蒙古人說道：“讓我等一個回合就摧垮他們。”

張千戶說道：“那麽各位，等會咱們一起沖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垮他們。”

不一會兒程攀看到對面沖過來了，下令道：“全體裝彈。”

所有的個護村隊以訓練多次的動作将彈藥裝好。

“第一排蹲下瞄準。”

程攀接着發布命令，似乎有一點擔心又多了一句：“所有人聽到我命令後再開火，誰要是敢亂開槍，軍法伺候。”

好在程攀帶來的一百人都經過了和水匪激戰，心理素質都合格，沒有人提前開槍。

當程攀看到對面的人沖到了離自己五十米的地方，激動地喊了一聲：“開火！”

一個整齊響亮的聲音出現在曠野上，熱兵器在這個時代發出了跨時代的強音。

這是這個時空人類在戰場上的第一次齊射，五十個槍管整齊的發出了火光，然後從槍口噴出兩米長的白煙。

五十個鉛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旋轉着，以一條直線飛快的沖向對面。

鉛彈在飛行0.05秒後撞上了一個個人體，由于人體部位軟硬不一，鉛彈在人體中翻滾着攪動着變性着，将強大的動能完全釋放，在人體內留下了骨頭和肌肉碎片。

而對面在這一次齊射後突然停止了沖鋒，仿佛遇到了一陣強風吹，最前方的三十個人集體向後倒去，剩下的人則是自己停了下來。

一方面是被程攀隊伍所發出的強烈的聲光效應所懾，另一方面前面沖鋒的人不知腫麽了，還沒有真刀真槍的幹上就被擊倒了，人在面對未知的危險總是懦弱的。

張千戶和幾位軍官也從未有遇到這種情況，過了幾秒他突然記起了什麽大聲喊道：“是火器，對邊用的是突火槍！”

話音未落對面又是一列火光閃耀，己方又是三十來人倒下，在零點零幾秒後傳來了第二聲巨響。

在第一次排槍後程攀就覺得自己預想的戰鬥預案太保守，于是他決定主動一點于是大聲喊道：“前進時射擊，第二排上前！”

就這樣每一排齊射後，另一排就走到第一排前瞄準射進，逐步前進。

其實也沒前進多少，對面在經過5輪打擊後就開始崩潰了，原本張千戶還喊了幾句“沖到前面突火槍就沒用了”之類的話。

但是在一排排火光壓迫性的前進後，誰相信他的鬼話。

此時正是初夏，風向為東南風，風向正好與護村隊平行，火槍産生的戰争迷霧很快就消散了，對瞄準産生影響沒有持續太久。

當程攀發現對面人已經開始逃跑，也下令收操。這時在後方觀戰的三百多名随時準備逃跑的年輕人看到了這樣恐怖的戰果，紛紛以敬畏的眼神看着護村隊。

程攀開始收攏隊伍，這時另一位小隊長王濤向程攀問道：“報告長官，我們為什麽不追擊？”

旁邊的隊員也躍躍欲試，程攀說道：“仗打到這個地步已經夠了，我們已經顯示了自己的力量，再向前就是縣城了，再步步緊逼的話，朝廷的大軍就要來了，現在我們的任務是在我們拿下的地方建立秩序。”

聽完了程攀陳述了厲害關系後，護村隊的人冷靜了下來，開始組織後面的青年打掃戰場。

在讨伐隊讨回縣城後，陳縣令和巴爾特吓出了一身冷汗。巴爾特當場就向派人向淮北萬戶所求救，可是被陳縣令給制止了，求救？縣城還沒丢，就求救？

陳縣令勸說巴爾特先等等再看，于是再一次緊閉城門放出了探子。打探的結果讓陳縣令喜憂參半，小黃洲衆賊并沒有向縣城進發，但是也沒有離開江北，正在縣城外各村聚衆。

到了晚上，陳縣令抑郁不歡地回到了自己的書房，這時發現書房裏出現了一個年輕人。

陳縣令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我書房？！”

這個年輕人當然是我們程少俠，四米高的小城牆對他來說如履平地。

程攀說道：“在下程攀，正是小黃洲大統領。”

陳縣令不相信程攀如何進城，大笑一聲正想反駁，這時他的笑聲像是被掐斷脖子的鴨子一樣一下子斷掉了。

他瞪大了眼珠看着程攀，只見程攀右掌冒着金色的光輝按到實木桌子上，冒出來一陣陣青煙。程攀收起了功法，手上的光輝消失了，望着一臉駭色的陳縣令說道：“一點小手段，縣太爺不要驚訝，您的書房甚至是緊閉城門的城池我來去自如。”

陳縣令帶着沙啞的聲音說道：“大俠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程攀笑着：“白天和縣裏來的人有一些沖突，來此向您賠罪。”程攀右手一揮。桌子上出現了一堆白銀。

陳縣令被突然出現的白銀吓了一跳，但是沒有多問。

“在下以前從沒拜訪過縣太爺，今天補上，以後每年都會孝敬一千兩白銀。”

陳縣令心裏一松然後客氣地說道：“程莊主客氣了，今天純屬誤會，誤會，呵呵。”

程攀盯着陳縣令的眼睛看着，陳縣令給他盯的心裏發毛：“今天的事不是誤會，就是縣裏的有些人想打我的注意，我知道的。”陳縣令讪讪地笑了一下。

程攀接着：“所以有人想奪我家産，我就抄他們的家。”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

程攀回道：“有什麽不太好，我們本來就是悍匪。”

陳縣令聽到這句話一口氣被嗆在嗓子裏，嘴巴半張着。

程攀自顧自地說下去：“不過我們知道規矩，我們搶下的地，該給朝廷繳稅，還是會交的，每畝二十斤。”

陳縣令這時：“這個下官沒意見，只不過縣裏的巴爾特是朝廷派下來的……”

程攀打斷了陳縣令的話：“莫擔心，巴爾特今天晚上會死于中風。”

陳縣令心中一寒再也沒說什麽。

從縣令家出來之後，程攀就潛入了巴爾特家，也就是全縣最豪華的一間宅子，在他睡夢中震斷了他腦部的血管，在外表看不出任何創傷。

就這樣，程攀控制了和縣東南半邊除縣城之外的所有土地。

在八月出兵占領了當塗縣北部離江邊三公裏的土地，把當塗的縣衙射殺了幾十人後，程攀又在當塗縣對縣令威逼利誘了一場，終于把馬鞍山鐵礦區納入統治。

自公元1340年九月，程攀治下人口達20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