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月光

“你...”長浔剛說了一個字,黎厭就驚得跳了起來。

“卧槽你會說話了!?那你是什麽東西?人?異物?還是什麽?你為什麽在鏡子裏?你現在出來是想幹嘛?”

這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長浔震住了。

他垂着眼沉思了半晌,磕磕巴巴道:“我...我...想見...你。”

黎厭愣住,“哈?特麽的不是你偷窺了老子那麽久?前前後後加起來十個小時!?”

長浔死死皺着眉頭,好像每說一個字都費盡了力氣,“沒..沒有...不是...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不是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啊?你先告訴我你是誰,不然我很難保證不揍你啊?”黎厭握着落碧凝成的長刀,神色十分複雜。

這個人,前有徒手捏碎蝸牛殼,後有沉夜叛變,再後來還抱自己,他到底想幹嘛?

沒想到長浔聽了他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彎了彎嘴角。

卧槽!?這個笑容怎麽回事,是在嘲笑我吧?是吧?沒錯吧?

“你...打不過...我..”長浔十分艱難地說道,“但...我不會...傷害你...”

“我?”黎厭指了指自己,滿臉不可置信,“打不過你?”

“靠?落碧!”黎厭緊緊握着長刀,還沒等動手,落碧就自己動了。

它朝着圍繞在長浔身側的沉夜就沖了過去,與此同時,黎厭後退了幾步,剛準備沖過去照着長浔就來一腳,風信突然說話了。

“你打不過他,因為我們打不過沉夜。”

黎厭的動作猛地頓住了,“你們?打不過沉夜?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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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信的語氣有些低落,“除沉夜外的所有色彩,加起來也打不過沉夜。”

“卧槽...”黎厭震驚不已,“你們色彩還內鬥的?”

風信驚了,“卧槽你這個人腦回路有問題吧?你的重點是不是不對啊!?”

“哦哦...”黎厭有些尴尬,他站直身子,輕聲在腦海裏問道,“如果我跟長浔對打,我有幾分勝算?”

風信沉默了幾秒,開口道:“那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被沉夜綁住的時候掙脫不開。”

..........

特麽的,風信果然知道沉夜叛變了吧!?所以當時落碧沒有出來是風信阻止了吧?

黎厭跟風信說話的同時,落碧已經被沉夜壓制的死死的了,它縮成了棉簽粗細,慌不擇路的就往黎厭掌心跑。

沉夜轉頭回到了長浔身邊纏繞着,而長浔從頭到尾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一臉玩味兒地盯着黎厭。

“風信,我覺得他的眼神是在嘲諷我,我今天非得跟他打個你死我活。”黎厭咬牙切齒道。

“哦?”長浔突然輕飄飄的冒出一個音節,黎厭愣住了。

“你不會忘了,沉夜現在在你身體裏吧?你說的話沉夜聽得到,自然,長浔也聽得到。”

風信懶洋洋地丢下一句話,不再言語,黎厭卻是結結實實的無語了。

有這樣的嗎?叛變就算了,這是通敵啊!這是奸細啊!這不是賣了自己嗎?

黎厭氣得不輕,臉色都變了。

“我告訴你,我不是打不過你,我是因為現在有事要問你。”黎厭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先不跟長浔打,既然風信說他知道這把錘子的來歷,那總得先榨點兒有用的信息出來吧?

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何況現在有求于人家,怎麽也得給點兒面子。

“慫就慫,還挺會給自己找理由的。”風信嘲諷道。

..........................

黎厭一步一步朝着長浔挪,同時心裏非常緊張,生怕長浔下一秒就把自己揍一頓。

沒想到長浔真的動了。

黎厭甚至都沒看到發生了什麽,就看到一片殘影咻的一下,自己就突然騰空而起,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長浔已經輕柔的把他放到了沙發上。

瞬瞬移!?直到下身柔軟的觸感傳來,黎厭才反應過來,“風信,我現在覺得我可能确實打不過他,但你能不能告訴我沉夜為什麽叛變?”

風信裝作非常疑惑的語氣說道:“啊?我不知道啊。”

“沉夜是個非常獨立的色彩,我不能掌控它,也不能跟它交流。”

聽到風信的話,黎厭只覺得頭更大了。

他惱怒地錘了錘頭,剛錘一下就被長浔拽下來了。

黎厭的臉都快憋成苦瓜色了。

他死死盯着坐在自己旁邊的長浔,不是這人到底是什麽東西?到底想幹嘛啊?

見他的神色不對勁,長浔輕輕拽過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握着。

黎厭還是那副神情,兩個人又互相盯着對方,誰都不眨眼。

良久,黎厭終于回過神,他急忙把手抽了出來,恨恨地問道:“風信說你認識這把錘子,你看看你認識不?”

長浔接過黎厭遞過來的照片,沉思了半晌,低聲道:“兇器...”

“這個我知道”黎厭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別的呢,來歷之類的知不知道?”

“驚魇,月光。”

長浔好不容易蹦出了兩個詞,結果黎厭完全沒聽懂。

“哎跟你交流好費勁啊,好不容易你會說話了,結果我完全聽不懂啊。”

黎厭有些煩躁,他又摸出了一根煙,剛點上火,突然想起來了什麽。

我特麽之前是不是說過長浔出來就戒煙的?

卧槽我給我自己挖了個坑?然後我自己往下跳?

誰知道這人真能出來啊?

不過之前也沒想過,這人出來了自己會打不過啊?

黎厭氣惱地将剛點上的煙按滅在了煙灰缸裏,結果一轉頭,長浔不見了。

...........

黎厭瞬間抓狂了。

這人是不是有問題啊!出來沒聲音走了還是沒聲音,好歹說一聲啊!這特麽也太沒禮貌了吧!?

他氣得差點把抱枕扯壞。

也不知道他說的兩個詞到底是什麽意思,不說清楚就跑了,太頭疼了。

風信開口道:“那你可以問問成畫,她好歹是神明,可能知道的比白駒還多。”

要不是風信提醒,黎厭都忘了成畫是神明了。

成畫現在跟個普通人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神明的影子。

現在的神這麽接地氣的嗎?

不過既然風信都這麽說了,那他覺得有必要跟成畫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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