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八月中, 一個晴朗的上午,簡微順利殺青。

房間裏,小丸邊收東西便摸着自己的小肚腩, “回去後我第一時間就是減肥!!”

她轉頭對在陽臺拍照的簡微說:“微微姐, 以後您還需要助理一定要叫我啊, 我随時有空。”

簡微回過頭,發尾被微風吹起,她明眸含笑, “好啊。”

這段時間跟小丸相處得還算愉快,雖然她平時話多了些,但熱熱鬧鬧地也未嘗不好。

小丸看着她忽然一呆,連忙道:“微微姐你別動!!千萬別動!!”

她立刻從兜裏掏出手機對着簡微一頓拍照。

簡微搖頭失笑,“突然拍我幹嘛?”

小丸激動地說,“剛才那個陽光打在你身上特別漂亮,而且你的粉絲早就在微博嗷嗷待哺要看自拍,要不就把這張照片跟你的風景照一起發上去呗。”

簡微看了眼小丸遞過來的手機,看着上面拍出來的照片。

正好她還差一張照片湊齊九宮格。

發完殺青微博, 簡微也開始收拾東西。

下午,司機來将她接走。

還是上回送她來劇組的那位, 開着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上車前, 簡微看着自己待了這麽久的地方,心裏有點不舍, 這是她自己實實在在參與的一部劇,跟從前跑龍套的經歷都不一樣。

不管以後她走不走演員這條路,都會記住這段時間的所經所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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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往山下開, 看見窗外一掠而過的地點指示牌。

簡微愣了下, 連忙問司機:“我們不是回京市?”

“不是的, ”司機回道,接着伸手遞給簡微一個信封,“這是秦總讓我交給您的。”

簡微将信封接過,倒出裏面的東西,竟然是一張房卡。

她拿起來,看見上面印的酒店地址。???

“秦瑾舟在江州?”

“是的,老板上周就去江州了,讓我把你也接過去。”

簡微抿唇沉默,握着房卡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怎麽了,簡小姐是暈車嗎?”

簡微深呼吸一口氣,“不是。”

司機還想說什麽,但見她眉眼冷淡,話又咽了回去。

簡微左手是房卡,右手是還沒息屏的聊天記錄。

暖暖想當垂耳兔:【姐姐,我看到你的微博啦,你是今天殺青嗎?】

簡微:【是】

暖暖想當垂耳兔:【那我今天就能看到你了嗎?】

簡微:【能】

暖暖想當垂耳兔:【哇哇哇好開心!!!】

這是一個小時前跟簡暖的聊天記錄。

她剛跟她說了今天就回去。

可一轉眼秦瑾舟就讓她去江州。

簡微握着房卡沉默下來。

車子停在江州大酒店。

司機駛入地下停車場,将行李箱給簡微送到電梯裏便止步了。

簡微獨自推着行李箱坐電梯。

電梯停在二十樓。

簡微頭戴鴨舌帽,戴着黑色口罩,來到2208房門口。

她在這扇深棕色金屬房門前站定許久,手裏舉着房卡卻遲遲沒有去刷。

如果她一進去就提出要回京市,秦瑾舟會不會答應?

他大老遠把她弄來酒店這種地方,會這麽輕易就讓她回去嗎。

思考半晌無果,該面對還是得面對。

她吐息輕嘆,刷卡推門進去。

反手關上門,推着行李箱往裏走了兩步,停在玄關。

她擡眸觀望四周,總統套房布局寬敞,迎面便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視野大概能俯瞰大半個江州。

簡微将行李箱放在玄關鞋櫃的旁邊,邊探頭邊亦步亦趨往裏走。

房間裏很安靜,除了她,似乎并沒有人在,秦瑾舟也不在這兒。

她莫名松了口氣。

雖然在劇組的時候秦瑾舟隔三差五會打個視頻過來,但跟現在這種面對面的情況還是不同。

隔着視頻,她就不會有那種莫名的慌感。

環顧四周,簡微在中島臺摸了瓶礦泉水出來,看了眼日期,沒過期,擰開喝了三分之一。

昨晚大夜戲,今天早上也起了個大早,又坐了這麽久的車,她整個人都很累。

她剛才看過了,這裏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

不過即便那張寬敞舒适的席夢思無時無刻散發着‘快來睡我’的邀請,簡微依舊沒往房間裏去。

她打開手機,秦瑾舟沒給她發信息。

是還不知道她已經到了?

應該不會,司機會跟他彙報的。

那估計就是在忙。

既然這麽忙,一兩個小時內應該不會回來,那她躺沙發上眯一會兒應該問題不大。

她掩口打了個哈欠,困意襲來,緩緩往沙發上躺平。

房間重新陷入靜谧,客廳裝飾頂燈凝聚在女孩身上,她無意識一動,懷裏的抱枕滑到了地毯上。

滴滴——

金屬房門被推開。

綽綽人影走進房間內,秦瑾舟擡眸瞧了眼沙發的方向,疾行的腳步放緩,就連反手關門的動作都改為輕輕阖上。

他将手臂挂着的西服外套随意搭在短沙發背,骨骼分明的下颌微擡,用修長手指拉松領帶,走到對面長沙發旁。

沙發上女孩睡容安谧,烏黑長發随意攤開,長睫如墨

雪白雙臂交疊,雙腿蜷起。

長沙發的寬度很窄,好在她睡相很乖,否則稍微一個翻身就會摔下來。

秦瑾舟彎腰半蹲在沙發旁,薄唇微揚,冷峻眉梢多了一縷不可多見的溫柔。

一個多月都只能隔着冷冰冰的屏幕看她,如今總算能見着真人了。

他的手臂輕輕穿過她後腰,将人抱了起來。

可能真的累了,簡微自始至終沒有被吵醒,一沾軟床甚至舒服地展開眉梢睡得更熟。

中央空調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出風口正好對着床,秦瑾舟将溫度稍微調高,給她蓋了張空調被,轉身去了浴室。

夕陽西斜。

簡微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先是迷茫了幾秒,才想起自己身處何地。

她擡眸,看到面前是一張放大版的俊臉。

簡微:“……”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這麽一動,秦瑾舟也睜開了眼。

“不困了?”卧房裏沒開燈,他的聲音喑啞低沉,格外好聽。

困還是困的,但眼下也不敢再睡了。

落地窗外夕陽透過紗簾折映進來,美得像幅畫。

但她無心欣賞,只想趕緊起來。

可腰上橫着的那條手臂卻在收緊力道。

這麽久不見人,秦瑾舟怎麽可能撒手。

他輕撫她後背,摸到了恪手的骨頭,蹙眉道:“瘦了。”

簡微:“……”

他稍稍擡起她下巴,似模似樣的打量,“倒是沒曬黑。”

小臉還是那麽白,就是下巴似乎比一個多月前尖了點,看來沒少吃苦。

簡微拍開他手,“看夠了就讓我起來。”

“別急啊,”男人薄唇挂上漫不經心地痞笑,握着她手貼在他鎖骨,“我都躺你邊上了,不驗驗?”

簡微手一抖,“……不需要。”

秦瑾舟一臉遺憾,“真的不要?”

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她,手撫上她柔軟的唇邊,“那我能親嗎?”

簡微一怔,抿着唇低下頭,明顯不情願。

秦瑾舟笑了笑,妥協,“那就讓我再抱會兒。”

他下巴抵着她發頂輕蹭兩下,“要是困你就自己再睡會。”

秦瑾舟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意猶未盡松開了她,“我還有場會議,完事了晚上一起吃飯。”

簡微擡眸看着他的背影。

見他似乎很趕時間的樣子,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只得咽了回去。

門被關上。

她默默躺回枕頭,盯着天花板沉默許久,困意襲來,卷着被子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回睡得不熟,手機鈴聲才響一聲她便醒了。

“還沒醒?”男人低沉的聲音鑽入耳中。

“醒了。”簡微揉着頭發坐起身。

補覺太久也不是什麽好事,睡得她都分不清白晝黑夜了。

“醒了就下來吃飯,酒店三樓,包廂號發你微信了。”

挂斷電話,簡微看了眼窗外。

天黑了啊……

那一會兒陪他吃完飯,他能讓她回京市嗎。

這身衣服睡得有些皺了,簡微打開行李箱想重新找件T恤,但衣服折疊在箱子裏沒有及時挂出來,也全都有了折痕。

她在房間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挂燙機。

也對,住總統套房的人怎麽可能親自燙衣服。

她又翻了遍行李箱,找到一條沒有折痕的白紗雪紡連衣裙。

這條裙子還是陶桃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全身鏡前,女孩身着白裙飄逸出塵,腰線位置曲線纖細,領口寬大,露出大片鎖骨。

一頭烏黑長發随意披散,全身沒有佩戴任何首飾,整個人慵懶随性。

簡微現在雖然算不上是什麽有名的明星,但想到前陣子鬧出的緋聞,還是從包裏拿了個白色口罩戴上才出的門。

房門關上,電梯門開,她走進去,摁下樓層。

透明觀光電梯建在酒店中間,能夠俯瞰整個酒店內部。

一至十層分別是用餐和娛樂消遣的地方,十層以上是客房。

電梯沒有直落三樓,停在了十二層。

“叮——”門開。

簡微看着門外準備進來的男人,眉梢一挑。

有句話說得好,冤家路窄。

李今朝也發現了她,眼眸微眯,“簡微,又見面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他站在門外,也不急着進來,自上而下打量她,眼裏露出貪婪,白裙遺世獨立,不知道裙下肌膚是不是也這麽白。

簡微眉頭緊蹙,伸手去摁關門鍵。

李今朝在電梯門合上之前擠了進來。

簡微不着痕跡後退,與他拉開距離。

電梯裏有監控,而且是全透明的玻璃,諒他也不敢做什麽。

李今朝進來後也不摁樓層,等電梯門合上,直降三樓。

門開,他堵在門口,不進不退。

簡微冷眉看他,“請讓開。”

李今朝看她一眼,側身讓了個不大不小的位置。

簡微蹙眉,從他身側過,沒有碰到他半分衣角。

那道清幽的茉莉香鑽入鼻息。

李今朝心癢得更厲害,再忍不住,轉身追了出去。

三樓一整層都是包廂,走廊四通八達。

簡微繞了一圈也沒找到秦瑾舟說的那個包廂在哪裏。

走到了走廊盡頭,轉過身想換條路時,李今朝竟然已經緊随她身後。

簡微眸色一凜,環顧四周,不巧的是此刻也沒有服務生路過。

李今朝轉了轉手腕,半步不讓将她逼至角落,“怎麽樣,現在還想往哪兒走?”

簡微冷眼看他,面色格外淡然,“怎麽,你想睡我?”

“對啊,要不要試試?”李今朝盯着她一張一合的唇,眼裏流露出興奮的精光。

簡微漠然瞥了他一眼,譏諷一笑,“你這樣的,不夠格。”

李今朝一愣,“什麽?”

“李少已經在網上揚名立萬一回,現在是還想來第二回 嗎?”簡微不着痕跡往後退至一盆半人高的花盆旁邊,手伸過去握住了插在花盆裏的鐵鍬柄。

網上?

揚名立萬?

李今朝反應過來,錯愕道:“原來當初是你往網上發的那些東西?!”

簡微輕蔑一聲,“怎麽,你才知道?”

“你敢這麽耍我!!”

李今朝怒不可遏,擡手就想往她臉上揮去。

只不過手臂剛擡了高便被一股力道強勢遏制,将他生生扭了過去。

李今朝呼痛不已,破口大罵的話沖到嘴邊,擡眼一看身後來人是誰,他頓時一噎,驚愕不已,“秦,秦總?!”

秦瑾舟使力将他拽開,李今朝重心不穩肩膀撞到牆面,痛得他龇牙咧嘴。

秦瑾舟走到簡微面前,将她握着鐵鍬的手抽出來。

見手心沾到了鐵鏽碎片,用指腹幫她擦幹淨。

簡微沉默着沒說話,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臉色,但她手心卻很冷。

秦瑾舟聲音不由放緩,“吓到了?”

剛才那瞬間簡微心跳的确有些快,但此刻被他握着手,感受着他手心傳遞的溫度。

那股緊張早已煙消雲散,或者說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放下心來。

“沒有。”她道。

李今朝看着他們暧昧的動作,再傻也明白過來了。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聚餐時簡微嚣張的模樣。

他立刻大聲道:“秦總,你別被這個女人迷惑了,她自己親口說過只要誰能把裴家弄倒她就跟誰,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您可不能相信啊!!”

簡微:“……”

很好,她就該給他一鐵鍬。

扣着她手腕的掌心忽然一緊。

簡微輕蹙眉,仰頭。

秦瑾舟沒看她,銳利眸子森然冷冽地看向李今朝,“看來我當初同意你爸把你放到江州還是輕了。”

就該一腳把他踢到國外眼不見為淨。

“什,什麽?”

李今朝脖頸一僵,難以置信。

李家不止李今朝一個兒子,他前頭還有兩個哥哥,李家不管是要繼續立足京市,還是為了另外兩個兒子的前途,都不敢輕易得罪秦瑾舟。

李今朝整張臉變得慘白,整個人呆滞在原地。

難怪他爸忽然這麽強勢的非要将他弄出京市,難怪不管他怎麽查都查不到那件事背後的人。

秦瑾舟表情依舊冷漠,“跟她道歉。”

李今朝憤憤咬牙,可心中再不甘也不敢拒絕。

他往前走了兩步,忍着羞憤說道:“對不起……簡小姐,剛才,是我冒犯了。”

簡微卷長的睫毛輕輕抖了一下,抿着唇沒說話。

李今朝只好請示秦瑾舟。

秦瑾舟睨他一眼,“以後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否則我保證你連江州都待不下去。”

李今朝低着頭:“知道了!”

他一走,這處角落恢複安靜。

秦瑾舟也松了手。

簡微看了眼自己被掐紅了一圈的手腕。

完了。

她暗道不妙。

秦瑾舟走在前頭,見身後人沒有跟上來,他轉過身,垂眸睨了她一眼,“還不跟上來,要我抱你走?”

簡微:“……”

侍者打開包廂門将兩人迎了進去。

包廂十分寬敞,除了雙排沙發,裏頭還放了張圓桌,除了主位和主位旁邊的位置空着,其餘的都坐滿了人。

見秦瑾舟進來,在座的人都站了起來打招呼。

奉承的漂亮話剛到嘴邊,忽然發現秦瑾舟身後還跟了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子。

衆人一陣錯愕,你看我我看你,交頭接耳。

“怎麽回事?秦總身邊可從不帶女伴的啊?”

“都是男人,哪有一直吃素的。”

秦瑾舟破天荒帶了女人來飯局,一時間衆人都在打量簡微。

尤其當她摘下臉上口罩,露出那張純然精致的小臉後。

原來秦總喜歡的是小白花的款,懂了!!

摘下口罩後,簡微明顯感覺到許多打量的目光在她臉上徘徊。

好在她那點名氣在這些商業大佬面前不足一提,無人認識她。

等到開席後,那些目光才收斂了。

簡微坐在秦瑾舟身旁。

見其他男人身旁的女伴或倒酒或夾菜。

她轉頭看了秦瑾舟一眼,猶豫着是不是也要這樣做時。

秦瑾舟卻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看她。

簡微:“……”

好吧,這位爺似乎還在生氣。

那她也省事了,自顧自地吃東西就是。

飯局最無聊的地方就是男人們談論生意。

簡微聽得枯燥,不過也聽出似乎秦瑾舟這一趟合作談得圓滿愉快。

既然合作案談完了,是不是就能離開江州回京市了?

“來來來,我就厚着臉皮當一回東道主,敬秦總一杯,感謝秦總莅臨江州。”

有人帶頭,衆人也跟着端起酒杯。

簡微放下筷子伸手要去拿面前的酒杯,卻被秦瑾舟一把摁住,眼神藏着警告。

簡微一愣,默默将手收了回來。

他沒讓她碰一口酒,他自己卻一杯接着一杯喝。

衆人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以往秦總別說喝酒,就連遞過來的茶輕易都不喝兩口,今晚卻是來者不拒。

簡微擡眸看着他,默不作聲。

電梯門開,簡微十分艱難地挪動步伐走進去。

秦瑾舟一米八幾的高大身軀,幾乎全部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他閉着眼睛,看起來醉得很厲害,彎着腰,腦袋抵在她頭上,另一只手則抱着她肩膀,将她整個人攬着。

電梯停在二十層,拿房卡開門,關門。

總算将人放到床邊,她累得不停喘氣,轉身想去外頭找瓶水喝,手腕忽然被攥住,用力收緊的同時,她猝不及防往床上倒去。

一聲驚呼提到了嗓子眼,嘴巴卻被堵住。

唇齒嘗到紅酒香,簡微睜大眼睛,本能地掙脫。

他卻攥得更緊,霸道又強勢地恣意汲取。

同以往不一樣的接吻,她能明顯感覺到他被憤怒驅動的沉欲。

簡微心跳加速,長睫不停抖動。

聞到她身上獨特的寶珠茉莉的香氣,秦瑾舟眸色變得更加沉,滾燙的手不受控的摩挲着她。

他早就知道,簡微這個人是瘾,他一碰就會失了理智。

肩上忽然一涼,簡微睜大眼睛,唇齒難耐地溢出幾聲求饒的嗚咽。

唇間傳來刺痛,秦瑾舟如夢初醒,勉強松開了她,薄唇停在她被親得紅腫的唇珠位置。

他眸色沉沉,看着她不知在想什麽,用指腹抹掉她唇瓣殘留的胭紅血跡,洶湧炙熱逐漸恢複平和。

得了松泛,簡微伸手去抓被他扯得大開的衣肩,聲音有些發顫,“別這樣,你喝多了。”

秦瑾舟盯着她泛出紅痕的鎖骨,“怎麽,喝多了不能碰你?”

簡微呼吸一促,“不……”

“只要能弄垮裴家,你跟誰都行?李今朝那樣的也行?”

他直視她,語氣冷得令人心驚。

簡微深呼吸,“我沒有那樣想,也不會為了裴家賠上自己。”

拉扯間她的裙擺不知何時往上移到了膝蓋,露出了小腿肚上的一片青紫的痕跡。

痕跡在雪白肌膚上尤為明顯。

秦瑾舟蹙眉盯着那處,薄唇緊抿着不說話。

看來解釋無用,簡微閉了閉眼,垂下手,一副任他處置的姿态,“你想做什麽就做,但我今晚要回京市。”

秦瑾舟扯着薄唇輕嗤,“我要是真做了什麽,你今晚可回不去。”

他捏着她下巴強迫她擡頭,那雙掩藏委屈的水眸就這樣撞進他眼底。

“就這麽不願意跟我待一塊兒?”

簡微眼眸顫動,沒說話。

僵持許久,秦瑾舟壓着怒意道:“行,我讓司機來接你。”

他從她身上起來,轉身離開。

門砰一聲被關上,足見戾氣。

簡微被那聲巨響震的心同樣一抖。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才坐起來,伸手撩開裙擺,看着那處青紫的傷痕。

“微微姐,這場有點危險,有個大跳的動作可能腿會擦傷,要不讓替身演員上吧?”

“不用,我可以自己來。”

自損八百是很愚蠢。

但這辦法還挺好用的不是嗎?

只要目的達到了,過程是什麽不重要,她想要的是能回京市。

可是,為什麽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卻輕松不起來呢……

次日一早。

清晨,秦瑾舟從隔壁套房出來,滿面沉郁,眼下似乎還有黑眼圈。

路過那間總統套房,想起昨晚的不歡而散。

這時候她人已經在簡家了吧。

秦瑾舟眸色一暗,沒良心的小姑娘。

他嘆了口氣,對助理道:“把房間退了。”

助理茫然地“啊”了聲,遲鈍兩秒,見秦瑾舟走遠兩步,他趕緊追過去。

“可是秦總,簡小姐現在這個點應該還沒起床吧,就要退房間嗎?”

早上七點就退房趕人?

老板您咋想的?

秦瑾舟腳步一頓,他回過頭,一臉驚訝:“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說:

你老婆沒走

秦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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