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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舟原本還黯然失色的雙眸變得铮亮, 不确定地問:“簡微在裏面?”
助理點頭說:“是啊,昨晚司機來接簡小姐,但她說先不回京市了, 我本來想告訴您一聲的, 但您沒接我電話, 我就在微信上給您說明了。”
看樣子老板是連他微信都沒看。
總統套房的房卡昨晚秦瑾舟沒帶出來,只得叫前臺重新送上一張新的。
他捏着房卡有些用力,迫不及待刷卡開門。
安靜卧房裏, 枕在寬大席夢思床褥中間安然睡着的除了簡微還有誰。
從一開始的失意到如今的驚訝,驚喜,多種情緒交疊在一起,他眼中情不自禁漾出溫柔。
看見簡微露在被褥外的小腿,秦瑾舟眉梢一蹙,轉身往門外走。
正在等待電梯上來然後去優哉游哉喝個早茶的助理忽然被叫住。
他吓了一跳,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跑回去,“秦總您有何吩咐?”
老板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又被簡小姐趕出來了?
秦瑾舟沉聲道:“去最近的藥店給我買瓶治跌打損傷的藥酒。”
助理連忙應下,十分鐘後就給他帶回一瓶。
秦瑾舟接過, “今天給你放假。”
助理喜出望外,“謝謝秦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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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像應該謝簡小姐才對。
卧房內, 秦瑾舟坐在床邊, 擰開藥酒瓶放在一旁桌上。
掀開被子一角,将簡微的小腿輕擡起來放到自己大腿上。
她穿的是白色闊腿的純棉睡褲。
秦瑾舟伸手将褲腳微微往上折疊, 露出一節白玉似的小腿。
她的腳很白很小,還沒他手掌心大,腳踝也很細, 左右兩邊有明顯凹陷的腳窩, 線條纖細性感。
估計是常年穿平底鞋, 小腿肚的肉都是滑軟的。
秦瑾舟倒了藥酒在手心搓熱,動作輕柔地按敷在那處淤青的傷處。
“唔……”
腿上傳來痛感,簡微下意識嘤咛一聲,緩緩睜開眼。
入目是男人的背影。
寬肩窄腰,身形很好看。
秦瑾舟轉過頭,正撞上她還未收回的欣賞眼神。
他揶揄勾唇:“看我哪兒呢?”
簡微:“……”
“昨晚讓你驗不驗,現在卻在背地裏偷偷看?”
他手故意在小腿肚上來回滑動了兩下,手掌心将整個軟肉包裹,不輕不重一捏,動作格外澀情。
簡微眼睫不受控抖了兩下,小腿敏感的一縮,卻被他避開傷處緊緊握住腳踝不讓她動彈。
他沉笑一聲,“躲什麽,藥還沒塗完呢。”
簡微咬了下唇,撐着手肘坐起身。
看了眼桌上的藥酒,又看了看他被藥酒染褐的手心,張了張唇。
其實那瘀痕也就看着吓人,她自己完全都感覺不到痛,走路和跑步都不影響。
秦瑾舟也沒再逗她,給她認真塗完藥酒,将褲腿放下來蓋住。
最後把藥酒瓶蓋擰緊,抽了一張紙巾把手上殘留的藥酒擦淨。
藥塗完了,簡微想要收回腿,秦瑾舟卻快她一步伸臂将她攔腰抱了過來。
她猝不及防撞進他懷裏,還未反應過來,男人便已低頭往她額頭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秦瑾舟目光深切看着她,腦袋抵着她的額頭,噴薄呼吸盡數灑在她面頰,“不是說要走?”
被親懵的簡微:“……”
她迅速思考三秒,用了個劣質借口,“忘了。”
秦瑾舟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擡頭,往她唇上一啄。
他眼眸深深,暗潮湧動,“這兒不挺軟的,怎麽每次說出的話就那麽硬。”
硬地跟石頭似的,次次往他心窩裏堵。
堵得他喘不過氣,又舍不得将她怎麽樣。
簡微小臉醺紅一片,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說什麽都不讓他再親。
一大早的,她都沒刷牙呢。
秦瑾舟摟着她将人狠狠抵進胸膛,喟嘆一聲,“早知道你沒走,昨晚就該回來抱着你睡的。”
他竟在一牆之隔的地方跟她怄氣。
果然一碰上她,他就難以保持該有的理智和冷靜。
簡微面頰緊密無縫貼在他胸膛,聞到了他身上杉木與薄荷的味道,凜冽又獨特。
她耳廓正好貼在他心髒的位置,安安靜靜地感受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眼底隐露出幾縷連她自己都難以捉摸的情緒。
簡微從他懷裏擡頭,指了指他的手,“難聞。”
秦瑾舟一愣,接着氣笑了,“嬌氣,我給你塗都沒嫌難聞。”
話雖如此,他還是從床上起來往浴室走去。
半小時後,酒店侍者輕敲房門。
秦瑾舟去開的門,是他讓人送的早餐。
侍者向他恭敬問好,推着餐車進來。
簡微正在裏面的浴室刷牙洗臉塗護膚品,聞聲她探出頭,正好聽見秦瑾舟在詢問侍者那碗養生粥裏都有什麽。
侍者熟練地報出所有食材,在聽到沒有百合後,秦瑾舟才讓他将粥放在桌上。
洗漱完,簡微換了衣服出來。
秦瑾舟轉過頭,見她又是一身T恤牛仔褲,他輕挑眉,略顯遺憾問:“怎麽不穿裙子了?昨晚那條就不錯。”
簡微:?
吃個早餐還有服裝要求?
“我喜歡穿T恤。”
她不管他,挑了張凳子坐下。
秦瑾舟默不作聲看她兩眼,忽然拿起手機。
簡微雖然在喝粥,眼角餘光卻也在注意他,見狀她眼皮一跳,冷聲說,“我不穿粉色裙子。”
秦瑾舟:“……”
他讪讪放下手機,細想又不太甘心,“那白色呢?喜歡嗎?”
簡微看他一眼,放下瓷勺,明眸染上清色,“秦總喜歡就好,我喜不喜歡不重要。”
秦瑾舟笑笑,忙從對面起身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伸手捏捏她肩窩,“別啊,我不買還不行嗎?”
明明小時候穿裙子很可愛的,粉粉嫩嫩的坐在花園的白色秋千架上,兩條小腿局促緊貼,時不時擡手去擦落到面頰的淚線,眼睛哭得紅紅的,卻又乖又聽話,讓人忍不住地升起保護欲。
簡微坐着沒動,粥也不吃了。
秦瑾舟搖頭失笑,繼續語氣放緩哄道:“哎喲,粥都不吃啦?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來我喂你。”
簡微倒沒真的跟他生氣。
只不過逢場作戲的小作一回。
見他軟聲哄她,便清楚這招他是吃的。
秦瑾舟不像裴言,他令人難以捉摸。
既如此不如尋些迂回手段讓自己短暫地得到一些喘氣空隙。
簡微緩和了面色,去接勺子,“我自己吃。”
秦瑾舟卻不讓,伸腿輕松就将她椅子連帶人勾了過來,兩人挨得更近。
“我就想喂你,快吃。”
簡微:“……”
她只好張嘴含住。
見秦瑾舟還要喂第二下,簡微忙摁住他手,随便找了個借口,“這粥不太好喝,我不想吃了。”
“那你想吃什麽?”
簡微用筷子夾起蝦餃,“這個。”
蝦餃皮薄汁多小小的一口一個,不用人喂。
秦瑾舟笑笑,也随她去。
吃完早餐,秦瑾舟讓簡微收拾一下,說帶她出門。
簡微翻出一個黑色口罩戴上,又戴了頂帽子。
進了電梯,見秦瑾舟摁的不是負一層而是一樓。
她不由問:“去哪?不用開車嗎?”
秦瑾舟道:“不用,就在隔壁。”
到了一樓,一位西裝革履經理模樣的男人已經等候多時,見他們出來,連忙走上前笑着說,“秦總,觀光車就在門外,您請。”
秦瑾舟颔首,“有勞。”
簡微回京這一年多,見慣了那些世家子弟對服務階級人士的傲慢和那種與生俱來的迷之自我高貴。
秦瑾舟身份矜貴自不必說,可他待人接物卻毫無架子,不管對誰,他都會禮貌地表示一句感謝。
不愛聽她說謝謝,他自己倒是怪有禮貌的。
觀光車五分鐘的路程就到了目的地,一座占地千頃的高爾夫球場,就在酒店旁邊。
下車後,簡微聞到了熟悉的草香味。
“我們要打高爾夫?”
“嗯哼。”秦瑾舟牽着她手往裏走,“一會兒還請簡小姐手下留情。”
簡微:“……”
秦瑾舟這話可完全就是謙虛了。
他的球技跟她比起來可不遑多讓。
上次跟他打,她是裝的,可他未必用的就是全力。
經理将他們帶到VIP更衣室,衣服早就準備好了。
兩人分開更衣室換,出來一看。
簡微是白衣黑裙,秦瑾舟是白衣黑褲,明顯的情侶款。
簡微:“……”
嗅到了一絲蓄謀已久的味道。
秦瑾舟托着下巴仔細打量她,薄唇一揚,“好看。”
簡微挑眉,“你故意準備的?”
此刻休息室無人,秦瑾舟摟着她腰轉過身,兩人面向全身鏡。
他俯身,将腦袋擱在她肩窩,他貼着她耳朵說:“知道上次你跟裴言穿着那套情侶裝出現的時候,我腦子裏在想什麽嗎?”
耳廓一熱,簡微不适偏頭,“不知道。”
反正肯定沒想什麽好事。
耳畔落下低沉沙啞一句。
簡微小臉立刻通紅,轉頭羞惱推他,“還打不打球了?”
“打啊。”秦瑾舟笑笑,又恢複正經人樣,“不過這玩歸玩,籌碼還得有。”
簡微立刻道:“除了錢。”
秦瑾舟笑了,“小財迷,我缺你那點錢?”
“那賭什麽?”
秦瑾舟想了下,“你們表演系有舞蹈課嗎?”
“選修有。”
“你選了嗎?”
簡微點頭,舞蹈有利于塑造體形,她跟陶桃都選了,每周兩節課。
“那行,我要是贏了,你給我跳一支舞。”
這個簡單。
簡微應下,“沒問題,那我要是贏了,依照上次的籌碼,五十萬。”
秦瑾舟挑眉,“你剛才不是說不賭錢?”
簡微面不改色道:“我窮,您不窮。”
秦瑾舟笑笑,手掌抵在她腰上将人帶出休息室,“只要你能贏我,籌碼再給你加個零。”
簡微聞言瞬間燃起鬥志。
他們采取的是最簡單的比賽方法,從發球臺開始擊球,誰以最少的杆數進洞則贏。
上午十一點,夏季溫度逐漸攀升。
簡微卻不覺得熱,兩個小時打得酣暢淋漓。
球杆在她手上心手相應,白球在草地疾風飛馳。
每一次揮杆的動作,她的身體曲線優美旋轉,在陽光下折射出驚心動魄的屬于自信的美。
她真心實意笑起來的時候,那雙杏眸裏是有星光的。
秦瑾舟定定看着她,眼裏有着驚豔。
“打法不錯,誰教你的?你父親?”
簡微愣了一下,擡手擦擦鬓角的汗,“不是,我外公。”
也就是隋螢的父親。
“到你了。”
簡微似乎不想在這上面多讨論,移到一旁給他讓出位置。
秦瑾舟不置可否一笑,拿着球杆上前。
眼看白球偏移到了離譜的地步飛出去。
簡微轉過頭,擰眉看他,“故意讓我?”
秦瑾舟無辜聳肩,“真沒有,這不是讓陽光晃了一下眼睛嘛。”
簡微:“……”
簡微贏得毫無懸念,她不客氣朝秦瑾舟道:“盛會五百萬。”
秦瑾舟笑笑,“行,我還能少了你嗎,回去就給你轉,小財迷。”
沖這套情侶裝的份上,沖她今天在他面前毫無保留的肆意暢快的模樣。
這一局他輸的心甘情願。
從球場出來,兩人先回酒店洗了個澡。
本以為午餐也是在酒店吃,秦瑾舟卻将她帶上了車。
半小時到達目的地,看樣子是一家江南菜館,簡微瞧着門面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沒想起來為何眼熟,不過她肯定是沒來過的。
侍者将兩人迎進包廂,并遞來菜單。
秦瑾舟擡手婉拒,對簡微道:“你來點吧,你不是看過攻略已經知道這家什麽菜最好吃了嗎。”
簡微不解擡眸,“嗯?我什麽時候看過攻略了?”
她愣了一下,想起來了。
難怪剛才進門時會覺得眼熟,是上周還在劇組時,她用小紅薯刷到過這家江南菜的博文。
吃了一個多月劇組餐,她便随口說了句好想吃家鄉菜。
小丸這個小喇叭可真是。
侍者會意,轉而将菜單遞給了簡微。
簡微接過翻開,看着上面五花八門的圖片,心思卻完全沒在這上面。
她看了眼對面正在翻手機的男人。
上周的事情記到現在,他讓人接她來江州,就是為了帶她來吃這家江南菜嗎?
很快菜上齊,兩人上午的運動量都超标,彼此極為默契的保持安靜只專注吃飯。
吃飽後,簡微邊用紙巾擦嘴邊說,“那個……你想看什麽類型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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