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下午考完試, 雪也停了,車子行駛在路上,窗外幾乎看不到一點綠色, 仿佛冰雪琉璃的世界。
車子停在山海園, 簡微開門下車。
有段時間沒來, 花園裏的花卉都被風雪壓住了,變得只剩光禿禿的枝條和稀疏的片葉。
前兩天陳夏至給簡微寄了許多江南糕點,簡微除了把東西分給幾個吃過就一直惦記着的同學外, 也單獨給阿姨留了一份。
阿姨很是感動,握着簡微的手不停地說着感謝。
簡微面帶笑意說着不必客氣。
其實這一趟除了給阿姨帶糕點外,她自己也有一點小私心。
只不過這偌大的別墅竟比以往都要冷清寂靜,沒有半點兒煙火氣存在的感覺。
她那點兒私心看來是無用了。
簡微悶聲問道:“秦瑾舟是不是很久都沒回來了?”
阿姨點了點頭,“是啊,先生這段時間都沒在這邊住了。”
秦瑾舟的房産自然不止山海園一處,至于其他的在哪,簡微卻并不知道。
現在想想,其實她對他的了解并不多。
除了知道他是秦瑾舟, 星光的總裁,秦家的太子爺之外, 其餘的一無所知。
除了來山海園碰運氣, 好像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供她選擇。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
Advertisement
星光大廈, 他親自給她錄的專屬電梯的指紋,還說讓她随時都可以去探班。
簡微沉思半晌,眼裏閃過糾結。
一次撲空便罷了, 再來二次, 是她不會做的事情, 她對自己說,算了吧,有什麽好見的。
可當車子停在星光大廈的停車場時,她還是推開了車門。
指紋認證通過,電梯直上專屬樓層。
“叮——”
門開了,只差臨門一腳,簡微反而開始忐忑了起來。
見到面的第一句話要說什麽呢?他會不會在忙,她貿然前來,算不算打擾……
一堆問題突然砸了過來,砸得她甚至心生了退意。
“簡小姐,你怎麽站在電梯裏呀,”前臺助理見電梯門響卻沒人出來,便走過去看。
說完她還熱情地伸手幫簡微按住了開門鍵讓她出來。
簡微:“……”
算了,來都來了,還有什麽好猶豫的。而且一開始是某人自己親口說的可以随時來探班。
助理問:“簡小姐是來找秦總的嗎?”
簡微點了點頭。
“秦總的辦公室還有客人在,要不麻煩你先去會客室稍等,我去通知秦總。”
果然有客人在,看來秦瑾舟是真的很忙,簡微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那麻煩你了。”
兩分鐘後,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會客室的門被推開,秦瑾舟快步走了進來,簡微也從椅子上起身。
四目相對,男人眸光微沉片刻,轉身先把會客室的門給關得嚴嚴實實。
秦瑾舟走過去,男人下颚線條緊繃,語氣嚴肅,甚至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你怎麽來了?”
簡微被他冷沉的表情驚住,呆滞了片刻,她瞬間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蠢且不被待見的事情。
他的眼神在明确地告訴她,她不該來,不該出現。
空氣凝結幾秒。
簡微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和表情,壓下喉間湧上的澀然,“我是來見Aleen姐的,順便……順便上來看看。”
“你忙,我先走了。”說完,她提了提肩上的包包,低着頭從他身側越過。
饒是她表現得再平靜從容,可敏銳如秦瑾舟依舊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低落和疏離。
“等等——”
男人伸臂将她攔住,順勢把門給反鎖。
溫熱的掌心捧着她臉,秦瑾舟彎下脖頸看向她,溫聲詢問,“說說,怎麽了?”
簡微:“什麽怎麽了?”
秦瑾舟揭破她的謊言:“Aleen今天沒在公司。”
簡微怔了怔,唇邊扯出一抹遺憾地淡笑,“是嗎,那我來得不是時候。”
男人眉宇微蹙,視線在她臉上巡梭一圈:“所以你不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話音剛落,玻璃門外驟然響起兩聲催促的輕敲。
助理焦急地看了看手表,他壓着聲音提醒,“秦總,別忘了您隔壁還有貴客在。”
貴客二字,他咬得偏重。
秦瑾舟神色一緊,眼裏情緒變幻。
他溫聲對簡微道:“我這裏有點事要處理,先讓司機送你回去好不好?”
簡微微張着唇,千言萬語彙聚,啞然片刻,她垂眸:“好……”
秦瑾舟親自把人送進電梯。
簡微默不作聲走了進去,戴着口罩帽子,低着頭。
她獨自一人瘦瘦小小地站在電梯角落裏,竟透着股說不出的黯然。
秦瑾舟心底突然沒來由一慌。
就在電梯門快要自動關閉的一刻,男人忽然伸手将門一擋,邁步走了進去。
簡微聽見動靜擡了頭,還未反應過來,臉上的口罩便被迅速扯落。
男人的薄唇覆上了她的唇,在她的驚慌失措中迅速撬開貝齒闖了進去,舌尖吮含,激烈又充滿掠奪性的欲吻。
簡微閉着眼,睫毛不停地抖簇,小手緊緊攀附在他的手臂,男人的大掌扣着她後頸,她避無可避,唯有仰着頭承受。
電梯的感應門開了又合,來回不知幾次後,秦瑾舟才肯放開她。
看着她紅腫難分的唇和含着水霧的烏眸,男人喉結一緊,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側臉,俯身又溫柔地輕啄兩下,像是安撫,又像是不舍。
才把她的口罩給戴了回去。
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男人嗓音嘶啞地叮囑了一句,“回去吧,乖乖在劇組拍戲。”
簡微沒說話,卷翹的睫毛依舊不停撲閃,口罩底下的唇微張,還在平複被他弄亂的氣息。
秦瑾舟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緒有着明顯的克制。
他轉身出了電梯門,按下關門鍵。
簡微擡眸,帽檐在眼前投出一片陰影。
僅有兩秒的四目相對,門一關,視線便被隔絕。
秦瑾舟一直看着電梯樓層顯示下到了負一層才收回視線,他單手稍微扯松領帶,調整情緒,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聽見開門動靜,秦老爺子站在落地窗前回過頭,語氣像是随口一問,“怎麽出去這麽久?”
秦瑾舟不動聲色說,“沒什麽,一點小事。”
老爺子拄着拐杖走了兩步,“沒跟你說一聲就突然來你這兒,不會打擾到你了吧。”
秦瑾舟眉宇含笑自謙,“怎麽會呢,我就想着爺爺您什麽時候能來給我提點寶貴意見。”
寒假第一天,簡微坐上了飛往橫店的飛機,落地後直奔影視城,見導演,見編劇。
次日晚,劇組官博發出了亡國公主的定妝照。
這部古裝劇改編自一部大IP小說,原著粉也多。
定妝照一出,粉絲立刻過來審判,比起前段時間官宣的各個主演的“不合适”“用腳選角”“毀我原著”等評論。
簡微的亡國公主形象反而一致受到好評。
首先在年齡上,公主十八歲,跟簡微不相上下,再者就是顏值,公主身上背負着禍水禍國的罵名。
簡微那電影學院系花的名頭也不是空來的,容貌自然也是相匹配。
定妝照一共三套妝發,從不谙世事的團寵公主,國破之危獨當一面出城迎敵的女将軍,到最後推出去擔了禍國罵名,生命消亡時身穿鮮血染就的紅衣。
每一張都很出彩吸睛。
“女鵝顏粉來啦!!妝發是真的挺還原的,期待期待!!”
“本來以為女鵝的現代妝發比較好看,沒想到古裝也好漂釀,美女貼貼!!”
“妝發好評,先碼一個,看後續演技吧,希望別毀我公主,她可是我最愛的一個配角,追文時一半的眼淚都是為她流的。”
……
與此同時,紅館會所包廂。
宋時硯單手拎着酒杯輕敲臺面,對坐在沙發上悶不作聲的秦瑾舟說道:
“喂大哥,我叫你來是喝酒的,你一動不動光捧着個手機是什麽情況?”
宋時硯歪着腦袋湊上去一瞧。
秦瑾舟手機屏幕點開的正是簡微的定妝照。
宋時硯啧了兩聲,“你想見人家就開個視頻呗,盯着照片看半小時能有什麽勁?”
秦瑾舟散漫擡眸,淡聲,“視頻不了。”
“為什麽?她劇組沒網?”
秦瑾舟沉默幾秒,聲音低低沉沉地開腔:“她把我拉黑了。”
老爺子那天在星光大廈逛了一整日,晚上秦瑾舟把人送回去,他也被留下在老宅用晚餐。
第二天他想給她發個微信問她到了劇組沒有。
信息一發,大少爺就收到了人生第一個紅色小感嘆號。
“撲哧——”
宋時硯一口酒差點嗆住,哈哈笑了兩聲,見秦瑾舟臉色越來越黑才慢慢收斂。
“雖然我很同情你,但這事是簡微幹出來的,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秦瑾舟冷睨他一眼,悶聲喝了口酒沒說話。
萬花叢中過的公子哥是真看不過眼他這副拿着照片睹物思人的樣兒,宋時硯搭上了他的肩,“視頻不了有什麽大不了的,那部劇星光不是也有投資嗎,你找個理由去探個班見真人不就得了。”
宋時硯話一出口忽然覺得哪兒不對勁。
等等,他是不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秦瑾舟的确已經有了探班的打算。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簡微到底為什麽要拉黑他。
難道是怪他把她摁在電梯裏吻得太過分?
秦瑾舟對宋時硯交代一句,“接下來一周的例會你替我出席。”
宋時硯:???
他不滿道:“你要當情種受傷的為什麽是我?單身狗的命就不是命了?”
開一周的會不如鯊了他吧?!
大少爺并不理會他的哀嚎,任重道遠一拍他肩,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哄小祖宗去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