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三更)
原本江邊是涼快的,幾張照片,卻拍得她一身汗。
反觀秦肆一臉淡然地背靠着欄杆,吹着江風看着手機,好像沒事人一樣。
确定剛才不是借幫她拍照在勾引她嗎?
現在的男人好讓人捉摸不透。
他手機似乎又卡了,不緊不慢地等回到主界面,然後清理緩存,變得稍微流暢一些。
雖然不知道過多久又會卡。
紀璇看着秦肆,仿佛看到她媽媽王女士,拿着N年舍不得換的老爺機,嘴硬跟她說一點都不卡。不是沒錢換,可就是不換,非要人喂到嘴裏才肯接。
她無奈地嘆一聲,從包裏掏出一個嶄新盒子,遞過去。
秦肆愣了一下:“這是什麽?”
“不認識嗎?”紀璇擡了擡手,示意他趕緊接,“手機。”
秦肆沒接,義正辭嚴道:“我有手機。”
紀璇忍不住吐槽:“你手機卡成什麽樣你心裏沒點數嗎?”
秦肆一臉認真:“我覺得它還行,不卡。”
連話都跟王女士一模一樣。
一個90後,一個60後,紀璇想想就笑了出聲。
秦肆見她笑得詭異,心想不太妙,從善如流地把新手機接過去,問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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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璇側過身用手托住下巴:“公司抽的獎品,不要錢。”
秦肆彎了下唇角,确認:“真送我?”
“嗯。”紀璇點點頭,“我又用不上。”
她舉起自己的最新款iphone。
“謝了。”秦肆不再跟她客氣,笑起來,有些得意,還有些不易察覺的腼腆竊喜。
紀璇轉過去,和他一樣背靠欄杆,望着同一片高樓大廈,身後吹來的是同一縷風,連打在兩人身上的光影都是同樣顏色。
她心口逐漸變溫熱,覺得這個七夕好圓滿。
**
有的人在他面前秀了一天手機,弄得陳烈十分困擾。
“行了,知道女神送你手機了,咱矜持一點行麽?”陳烈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洩憤,嫉妒得眼珠子快要瞪出來。
秦肆笑了笑,拿手機抵着下巴:“我覺得她可能喜歡我。”
“沒救了。”陳烈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懶得再理他,跑到場下去集合隊員。
秦肆在朋友圈看到紀璇說今晚不加班,就從體育館離開。
城區開車限速六十,一條路八百個攝像頭,爬得他心急火燎。
在樓下停好車時,正好遇見他想見的人。
紀璇穿一身黑白拼色ol風連衣裙,頭發挽了個低丸子,耳朵和脖子上都是玫瑰金素鏈,氣質婉約又成熟。但擡着高跟進電梯時皺眉的小表情,又可愛得像七年前那個動不動害羞和苦惱的少女。
她的所有表情和樣子,無論七年前還是現在,每一幕在他腦海裏都無比清晰。
他的腦子本來不擅長記東西。
兩人都默契忽略了電梯門口新貼上的停電檢查通知。
見她手裏拎着新鮮食材,秦肆知道今晚她又做好吃的,忍不住問:“你家米還多嗎?”
就差把蹭飯倆字寫腦門上。
紀璇低下頭彎了彎唇,壓下心底的雀躍,一本正經道:“不太多了。”
她買米都是拿袋子稱,五斤十斤的真空包拎不起,所以經常得買。
秦肆應了聲,沒再說什麽,等她進屋沒多久門又被敲響。
那人站在門外,手裏拎着袋十斤的大米:“朋友送的,你拿去吃吧。”
紀璇笑了一聲,仰起頭:“那你吃什麽?”
男人下巴朝她屋裏點了點,唇角懶洋洋勾着弧度,用意不言自明。
紀璇側過身放他進來。
秦肆換上這屋裏只有他穿過的男士拖鞋,感覺腳底格外軟綿綿的,心情和以往都不一樣。
兜裏還揣着她送的手機。
把米拆開裝進米桶,他留在廚房幫忙。
“菜葉子就這樣洗嗎?”
“胡蘿蔔削幾個?”
“紀璇,這土豆長包,還能吃不了?”
這人話很多,但幹活還算認真,土豆上的瑕疵都給她挖幹淨了。
不過照他的飯量,十斤大米怕也吃不了太久。
直到把秦肆送出門,紀璇才回複白蘇的視頻電話。
“剛幹嘛不接?跟男人私會呢?”白蘇頭發上堆着滿滿的卷發神器,臉上還貼着面膜,說話不太敢張嘴。
紀璇屬于天生麗質佛系挂,護理做得都挺簡單,每天擦擦水乳就行,洗頭不會用發膜,更不會自己卷頭發。可白蘇跟她不一樣,是從頭到腳都力求精致的千金大小姐。
幹模特這行沒法不精致,随時出現在鎂光燈下,都得是最完美的狀态。更不可能像紀璇這樣,晚上吃了飯還炫一包薯片。
紀璇嚼着薯片回她:“嗯,跟男人私會呢。”
白蘇瞪大了眼睛,面膜差點抖落:“哪個野男人?”
紀璇一臉平淡,搓了搓手上的調料粉:“隔壁鄰居,不是野男人。”
一聽是熟人,白蘇情緒穩定了下來,好奇道:“你倆進行到哪步了?”
紀璇:“什麽哪步了?”
成年人對話,白蘇說得直截了當:“牽手,擁抱,接吻,上床,到哪步了?”
紀璇想了想,那些暧昧都不能算數,于是回道:“吃飯。”
“……”白蘇嘴角抽了兩下,“你倒是有點出息。”
紀璇吃好了,用零食夾把薯片袋子夾起來,擡眼看屏幕裏的閨蜜,剛要說什麽,頭頂燈忽然閃了閃,緊接着客廳變成一片漆黑。
網絡切換,對面白蘇的畫面和聲音也卡了一下:“怎麽……回事?”
“好像停電了。”紀璇說着,用手摸索着沙發站起來,“我先挂了,去看看。”
白蘇:“行,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關掉視頻,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紀璇走到門口扒拉那一排開關,所有的燈都沒亮。
又打開玄關的其中一個櫃門,拉了下電閘,依舊黑漆漆一片。
不是跳閘。
從貓眼往外看了看,樓道裏也是黑的。
她給秦肆發微信:【你家也停電了嗎?】
對方可能在洗澡,沒立刻回複。
紀璇從茶幾抽屜裏找了兩根蠟燭,用打火機點燃,屋裏終于有了微弱的光。
不知道他家有沒有蠟燭,微信也依然沒回,紀璇拿了幾根出去,敲響對面的門。
預料之中的沒人來開,她便在門口等着,直到屋內傳來響聲,像是碰碎了什麽東西。
她邊拍門邊叫了一聲:“秦肆。”
裏面的人沒有回答。
她開始感覺到不妙,秦肆從不會不回她信息,更別說她站在門外,不給她開門。
又叫了幾聲依舊沒回應,擔憂和恐懼開始席卷而來,心跳加速,手心也冒出汗,顫巍巍地扒開鎖蓋。
輸入他生日,不對,她想不到其他,只好抱着嘗試的心态輸入自己生日。
下一秒,語音提示開鎖成功。
那一瞬間複雜的心情被撲面而來的黑暗所覆蓋。
她用手機照着,沙發邊上一灘碎玻璃折射出危險的光。
男人高大的身軀蜷縮,抱膝坐在沙發角落。
似乎聽見她腳步,發出喑啞克制的聲音:“別過來,小心。”
紀璇繞過那一灘碎玻璃走到他旁邊,在茶幾上排開蠟燭,一根根點燃。
屋裏暈開暗淡的光線,蠟燭燃燒的溫度輕輕撲到臉上。
秦肆在溫暖的光線裏擡起頭,臉色依舊很蒼白。
紀璇挨着他坐,手輕輕地在他頭頂揉了幾下,直到聽見他緩過來的溫和氣聲:“我沒事。”
“嗯。”紀璇放下手環在膝上,嗓音溫柔,“沒事了。”
秦肆緊繃的肩膀也松懈下來,語氣淡然地向她解釋:“小時候我爸在外面跑生意,家裏就我和我媽。有次我媽生病住院,那幫纨绔子弟欺負我,把我扔在墓地過夜。後來遇到這種情況,會有點害怕。”
紀璇望着他平靜的臉,心裏複雜得像湧過驚濤駭浪,卻說不出一句安慰。
秦肆這種人,太耀眼,又太驕傲,驕傲得連悲慘往事都講不出可憐的味道,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讓人找不到弱點去心疼。
末伏天依舊炎熱,停電後沒了空調,殘存的冷氣被蠟燭的火焰慢慢融盡。屋內升溫很快,沒多久皮膚就悶出了汗。
偌大的客廳,在黑暗裏變得逼仄,更讓人難受。
紀璇手機一直在震動,這會兒打開來看,才知道是檢修停電。
業主群有人說去酒店過夜了,也有人去江灘吹夜風,還有人臨時組團去露營,紀璇看完群裏的消息,擡頭問:“我們去酒店還是去江邊?”
總之家裏溫度是睡不着覺的,明天她還得早八,也不考慮露營。
秦肆怔了一下,似乎黑暗裏腦子轉得不如平時快。
但沒過多久,唇角勾起他的标志性弧度,連語氣都夾着點壞:“酒店?”
紀璇聽出他話裏的揶揄,絕不是她最初提到的意思,臉頰一下就熱了,晶亮的眸子瞪過去,卻撞進那片繁星璀璨,不自覺屏住呼吸。
“我說去酒店睡覺,你想什麽呢?”秦肆這會兒裝得正經起來,“要省錢的話,開一間房也不是不可以,我勉強跟你湊合。”
“誰要跟你湊合。”紀璇又瞪他一眼,站起來穿鞋。
帶上換洗衣服,兩人開車出小區,找了家連鎖酒店開房。
前臺敏銳的目光在他倆之間轉了一圈,說:“不好意思,我們這兒只剩一間大床房了,兩位可以嗎?”
秦肆眼亮了亮,剛要說可以。
紀璇拿出身份證,用六親不認的語氣說:“我們不是那種關系,麻煩開兩間大床房。”
前臺尴尬賠笑:“好的。”
秦肆悶笑了聲,被紀璇一瞪,立馬收住笑,表情嚴肅又正經地遞出自己的身份證:“兩間,隔壁,謝謝。”
作者有話說:
我最愛的暧昧期來啦!
某人這就想睡同一張床,有點過分!才不會讓他得逞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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