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淩烨走了
? 彼時,宋思正閉上眼,等待着蘇斐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不知道哪裏來了一把鍋鏟,她只覺自己被一股力道拍飛了,身體一沉,夢境就消失了。她悵然若失地睜開了眼,與淩烨圓溜溜的貓眼相對,她吓了一跳,猛然坐了起來。
淩烨眼明手快地跳到了地上,及時阻止了屁股開花的境地。它鄙視地瞪了宋思一眼,朝她龇牙咧嘴,那顆尖利的牙齒在宋思的眼前一閃而過,她沒種的将滿腹怨氣壓下了肚裏。
真是讨厭,幹嘛要拍醒她嘛,她跟阿斐快要親到小嘴了呢。
宋思憤憤地瞪着淩烨,淩烨那只死貓一無所覺,專心致志地舔着他的爪子。果然是太寵淩烨了,它都騎到她頭上來了,宋思磨着牙齒,面無表情地在心裏幻想着淩烨被她整的慘兮兮的樣子。
正越想越興奮的時候,身旁突然響起了泉水般清澈的嗓音。
“阿姐,你終于醒了。”
宋思胸口一突,定睛一看,夢裏的正主可不就在她身邊嘛,剛剛光顧着跟淩烨鬥氣,反而沒有察覺到蘇斐的氣息。
因為剛才的夢,她有些心虛,不敢跟蘇斐對視,只是結結巴巴地道:“阿斐,你怎麽在我房間啊?”
難道是她聞到了蘇斐的氣息,所以才會做那個夢的?宋思老臉一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蘇斐似乎有些無奈,“阿姐,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你都忘了?”
“啊?”宋思詫異地看了看他,又轉頭看了看淩烨,眼神有些木讷。
淩烨拉長了脖子,賭氣地不去看她。
笨女人,睡得跟豬一樣,讓它急死了。
對着宋思探究的目光,蘇斐肯定地點點頭,轉而有些憂心地看着她:“阿姐,你是不是覺得身體哪兒不舒服啊?”
“沒……沒有啊。”
宋思扯起臉皮笑笑,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還在蘇斐跟淩烨面前轉了一圈,炫耀道:“睡了三天,我現在精力充沛,扛起一塊大石頭都沒問題,看來多睡睡果然是有好處的。”
蘇斐無奈地搖了搖頭,淩烨的貓嘴撅的老高,豎起的貓眼裏卻含了一絲焦慮。
它陪着宋思的這幾十年來,見證着她一次次的疼痛,怎麽會不知道宋思這話不過是個借口。想到這裏,它轉頭若有所思地看着蘇斐,心想,不知道宋思的疼痛,是不是跟這個男人有關呢。
宋思醒過來後,日子不溫不火地流逝着,淩烨仍然對公雞母雞“打架”情有獨鐘,蘇斐也仍是隔三差五地往外面跑,但不管出去多久,他總還是會回到這裏。
這樣的日子好不好呢?宋思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手裏的紅瑪瑙镯子,目光悠悠地落到了她的首飾盒上。只見噴着紅漆的老式首飾盒中,堆放着各色各樣的珠寶,那珠光璀璨的光芒,跟她照明用的夜明珠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都是蘇斐送給她的,有多少件禮物,就代表蘇斐下山過多少次。
偶爾宋思也會猜想,蘇斐到底下山去幹什麽呢,他既然那麽惦記着山下,那他又為什麽要回來呢?
凡事不能多想,多想只會給自己平添煩惱,宋思将亂七八糟的猜測統統抛到了九霄雲外,喜滋滋地拿着一件件珠寶,對着梳妝鏡試戴着。
淩烨躲在牆角看她臭美,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一時惡向膽邊生,前爪俯低,後腿使力,繃成了一張弓,以身試箭,嗖的一聲撲了上去。
“砰!!!”
宋思胸口咯噔一下,将頭上的金釵取下,循聲望去,她那老古董一般的首飾盒被摔得四分五裂,各種各樣精貴的首飾散落了一地。而始作俑者正沾沾自喜地蹲坐在了珠寶上,洋洋得意地沖着她喵了三聲。
宋思腦袋裏的一根弦“啪”的斷了,她将手上的金釵放在桌上,動作很慢地蹲下了身,抖着手摸上了那摔成了木塊的首飾盒。
她睫毛微顫,嘴唇緊抿,面癱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淩烨卻緩緩收起了臉上得意的神色。
這個女人,好像生氣了。
淩烨睜大了烏黑流熒的貓眼,呆呆地看着宋思,一時忘了有什麽動作。
宋思根本沒有給它一眼,自顧自地撿起了碎成一團的木塊,有一塊掉漆的木塊被淩烨壓在了身下,宋思抽了抽,沒抽出來,便伸手用力地将淩烨推開。
淩烨本在發呆,一時沒有防備,被宋思推離了幾步,就地滾了好幾滾。
雪白的皮毛被沾染上了地上的灰塵,看着有些狼狽。
淩烨只覺得腿一疼,低頭一看,前爪的肉墊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鮮紅的血正慢慢地在地面蜿蜒。應該是不小心被金釵鋒利的邊緣劃破的,淩烨皺着個臉,收起了眼裏的驕縱,可憐兮兮地耷拉着耳朵,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宋思身邊,伸出舌頭,讨好地舔着宋思的手背。
手背上麻麻的感覺驚醒了宋思,她低頭看着手上破損的木塊,胸口空茫茫的,如同丢失了最為珍重的瑰寶。
這個首飾盒,是蘇斐很久很久以前送給她的,時間太久遠了,蘇斐早就忘了,她又何必執着呢?
罷了罷了。
宋思走到洞穴口,将手裏幾塊破木頭全部扔了出去,然後頭也不回地回到房間,草草地撿起了地上散落一地的首飾,全部堆在了梳妝臺上。
做完這一切後,她走到床邊,被子一掀,将人重重地埋了進去。
從始至終,她的目光都沒有瞟向淩烨。
淩烨有些委屈地瞅了瞅宋思的背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腳上的傷口傳來了細微的鈍痛,每走一步路,那股疼痛都能竄到心裏。淩烨扭曲着個貓臉,慢慢地踱出了洞府,當看到地上被女人扔掉的木塊,它沉思了很久,卷起了這些殘木,咻的一聲,在原地憑空消失了。
***
淩烨不見了。
自從那次她跟他生氣之後,淩烨就消失了。
初時,宋思還在胸口嘀咕着淩烨有本事就永遠不要回來,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還是她沒志氣地心軟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生平唯一一次跟淩烨甩臉子,淩烨就被她氣跑了。
房間的地面上還印着血跡,宋思暗怪自己粗心,沒有察覺到當時淩烨受傷了,可它真是有骨氣,當真再也沒有回來過。
沒有了淩烨日子,怪寂寞的,一連好多天,她都提不起精神,無論做什麽事都懶懶散散,也許是由于她低落的情緒,養的雞一個個骨瘦如柴,再也不複原先的精神。
這種情況持續到了蘇斐回來。
蘇斐回來的那天,宋思正蹲坐在了洞口,視線遙望着天邊的晚霞。她已經守在了這個地方很久了,除了下山買一些生活用品,從未離開這裏半步。她琢磨着要不要去把淩烨找回來,可又擔心蘇斐回來找不到她,兩廂為難之際,蘇斐就姿态懶散地進入了她的視野。
這座淩雲峰,地勢險要,普通人根本就登不上來。蘇斐踏空而來,腰間一枚玉帶随風飄揚,青絲拂面,唇角隐約帶着一抹笑弧。
穩穩地落地之時,腳下還未消融的積雪發出了細微的音色。
蘇斐右手微擡,沖着宋思晃了晃手中提着的一壺酒,青瓷色的瓶身,壺口利落的曲線,微微一搖,酒香撲鼻。
“阿姐,我給你帶了一壺青梅酒,是用早春的青梅釀造後,放入冰窖冷凍起來的,你聞聞,香不香?”
說罷,他湊近宋思,半俯下身,壺口正對着宋思的鼻子。
宋思不想拂他面子,裝模作樣地聳動了下鼻翼,感嘆道:“真香。”
蘇斐笑了笑,朝她伸出了手,“阿姐,來,我們進去好好喝一杯,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喝青梅酒了嗎?”
他的手修長,白皙,指甲透着圓潤的粉色。宋思怔忪地看着,無意識地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溫熱的觸感傳來的時候,宋思身子顫了一顫,心想,難為他還知道她喜歡喝青梅酒。
她一向偏愛酸酸甜甜的東西,以前洞府的青梅樹接了果子,她總是第一時間帶着蘇斐過去采摘。她負責摘,他負責撿,有時候蘇斐淘氣,還拿果子扔她,一來二去,兩人就拿青梅當沙包扔。
回憶往事可真沒意思,這幾百年來,她再也沒有碰過青梅酒,洞府的那棵老樹,因為她的無心打理,早就枯萎了。
蘇斐恪守着姐弟之間的本分,将宋思拉起來後,便将手放開,率先走進了洞府。
宋思摸了摸被他碰過的手,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沒有什麽下酒菜,宋思就去洞府的園林裏摘了些青果,洗淨後裝盤。端着果盤走出來的時候,蘇斐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方帕子墊在了石桌上,兩只精致小巧的酒杯擺的很是工整。
宋思将果盤放在桌上,眼睛盯着石桌上的那盤瓜子,擡眸看着蘇斐:“你想的真是周到。”
“也不知道過了這幾百年,阿姐還喜不喜歡嗑五香仁的瓜子,我就自作主張,買了一些回來。”
蘇斐溫聲細語地解釋了一番,骨節分明的雙手拿起酒壺,給宋思斟了滿滿一杯。
晶瑩的酒液在白玉杯中流淌,蕩起了細碎的波痕。
宋思低頭看着酒杯,低聲地,自言自語地說:“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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