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春花秋月
? 春花秋月,兒時花溪,楊柳依依,眉目旖旎。
“不遇這個家夥,忽悠我去錦月峰,自己反倒跑來這兒。連個面都不見,就又失蹤了。啊啊啊,別讓我看見他,不然一定削的他妙意都不認識。”瑰酒自從知道不遇在他前腳走後腳來的事情後,時不時的就念叨着。
不遇的事情都過去半月有餘了,瑰酒也是記得蠻久的。
“酒姐姐,求你不要再念了。”我要抓狂了啊!!!好想扁暈她啊。魅采也在心中狂喊。
可憐的是,糾結的瑰酒根本沒聽見弱者的抗議,繼續自己的念叨。
“我受不了了!!!”徹底抓狂的魅采大吼一聲,飛奔離開浮川舍。
天氣炎熱,除了小販外,沒有多少人行走在路上。
魅采打着哈欠,無精打采的看着帝都。
帝都,人間天子腳下,百姓之家園。金碧輝煌,笙舞蕭樂,紙醉金迷,醉生夢死,卻不存在過多的正義。數不清的雜念欲望,終有一天破了國,亡了家。萬千華美的宮邸成了灰燼殘恒,晶瑩剔透葬送了黑暗,亭臺樓閣毀于欲望,四季如春亡于天地。寒冷如冰,孤單寂寞,那是足以喪失人性的地獄,你見過嗎?
坐在一處陰涼的大樹下,吃着剛買來的橘子,聽着那些家夥的叽叽喳喳。
“老兒,你說他們為什麽都日落而息日升而醒呢?天天重複同樣的日子,他們就不嫌累嗎?”在當鋪的上方長着兩個怪物般的奇獸。一個無聊的趴着曬太陽,另一個則是剛才說話的。只不過兩個奇獸,一只額間有白紋,另一只沒有。
“你管人家累不累,重要的是人家樂意。”有白紋的奇獸用碩大無比的爪子指着剛剛從當鋪裏取錢走人的年輕人,“雖然重複過日,但一天之內的遭遇卻是不同的。比如他,年紀輕輕賺了不少錢,家中福祉也是足夠旺盛的。再加上其人眉間多福,若是肯走正路,将是後代無憂。可惜的是,這人欺上瞞下,誇大事實,善使小人手段,更是有錢不願贍養家母,将其趕回千裏之外的貧苦鄉村。當真是一喪心狗肺。”
沒有白紋的奇獸贊賞的拍着爪子,“這樣的人,不少。”口氣冷淡,想是這樣的人見多了。
正說着,只見一個腦滿肥腸的富态中年人從當鋪中走出。
“嘿,剛說了一個喪心的狗人,又來了一個.......孝子?!”白紋奇獸燈籠般的大眼盯着遠去的中年人,有些詫異,“本以為這種人也是個無人性的家夥,沒想到還是個孝子。這可真是人前裝大爺,人後真孝子啊。”
“那人可能是小時候被欺負怕了,為了避免再被欺負,這才裝的大手大腳,嚣張跋扈。所幸自家老娘是個才女,悉心教導,這才沒有讓仇恨等等負面情緒紮根于他的內心。人前老大,但也都不是什麽大事,并無傷害人命,欺壓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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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人都有不同面,誰說不可以表裏不一。”白紋的奇獸感慨。
“表裏不一是用在這的?”
“你管我,小子!”
鬥嘴的奇獸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全部聽了進去。
“姐姐,姐姐,你說我們何時才能修煉成人呢?”身旁的野花随風搖擺。另一朵的紅色小花也開口說話了,“還要等百年後的天劫吧。”
“喂,聽說有和尚要來中原了。”攀牆而上的藤蔓也不甘寂寞,“比起捂得嚴嚴實實的中原和尚,他們更像是經書裏的那些羅漢。”
“你又說和尚,下次你去當和尚好了。說的我都想剃度了。”書上的黑鳥無奈搖頭。
“春花,秋月仍然不願回來嗎?”紅色野花詢問身旁的女子。
春花溫婉知禮,清麗美好,“沒有。月兒她,不肯放下。”聲音如水,一如想象中的好聽。
“唉,秋月在這樣下去,死的最快的是她自己啊。”紅小花不再說話。
黑鳥落在春花身邊,對她說道,“想個辦法讓她回來吧,執念過深,苦的終是自己。”
春花點頭,看着手中的白紙,上面寫道:
思夢如霧,荒心無物,嘯鳴流花,春花秋月。
在外面閑逛了半天的魅采,不知何時竟走到了郊外。
路上沒有多少人,大多數都是荒草。幹枯的荒草被火熱的太陽一照,恍惚都可以燒起火來。
魅采走着走着,又停了下來,用餘光睥向身後。
他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蹤他。雖然沒有惡意,但不代表他不介意。
察覺不對勁,魅采快速行走起來。越來越快,甚至狂奔了起來。顧尾不顧頭的結果就是——這...郊外什麽時候變成了豪宅了?!
确切的說,不知何時他已經跑到了豪宅的內部了。
此時的他正站在長長的走廊上,那盡頭則是并排的房間,看的他眼睛差點花了。
“賦歌繞故靈,搖晃妙夢然。回閑高思籌,漢宮付香柏。庭落難季客,雲母盡秋去。
千裏淡無名,子覺半星南。荼花新過染,春眉對夏蓮。芷紗唱墨州,搖光憶山水。
慕音化幽曲,雕祚皖屏玉。情轉羅舞老,共酒年長生。歸去故九黎,醉裏浮生草。”
一襲白衣公子站在小亭子裏,邊寫邊念。
魅采看了眼那公子,覺得對方是個有錢又十分自傲的公子哥。哪怕他張了一張好面容。
這人是誰呢?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沉思一番,魅采決定走上前去。“在下魅采......啊!”魅采有些發愣的看着自己紅腫的手,又向四周看了一番。
這裏怎麽會有結界?!難道這男子會法術嗎?将結界布于自己身邊,防備心很重的樣子啊。可是,這男子好像沒有察覺到自己,而且...看他這副模樣,不像是會法術的人啊。
魅采皺眉,碰不着那就喊吧,希望這結界裏的人可以聽得見說話的聲音。
“少爺。”正當魅采要喊話的時候,眼前忽然響起了聲音。
魅采看着眼前的女子,确定就是這位喊得少爺。
女子十八芳華,體型肥大,一身丫鬟裝飾。此時的她正癡癡的看着亭子裏的白衣公子。
魅采起初以為這女子是公子的丫鬟,但察覺到了女子眼中對公子若有若無的情緒時,了然。畢竟,誰會選擇一個這麽肥重的女子當自己的丫鬟啊。尤其還是自己的...娘子。非得累個好歹。
“你說什麽!”豈料那女子好似聽到了魅采的心裏話,轉頭就向他沖了過來。
魅采大驚!轉身就跑,但他忘了,這四周布有結界,根本出不去。
“啊!萬法歸一,芸芸道己,破!”無處可躲的魅采索性賭一把,站住腳,口中年訣,破了這結界。
他算是看清了。根本是這女子,不,女鬼死時心有不甘,執念幻化,想将這白衣公子也一起拉走。而這四周的結界就是她所幻化的。白衣公子身邊的結界不過障眼法,要的就是他出不去。而女鬼讓其出不去的人,就只有那傲人的白衣公子。
藍光猛地向女鬼沖去,随後射入虛無。而女鬼頓時消失無蹤。
“小娃兒,沒想到你還會些法術。不過,那又如何。今日你入了我的幻境,便別想出去。”女鬼的聲音竟然在身後響起,魅采來不及驚吓,便感覺後背火一般灼熱,随機便飛了出去。
“噗...咳咳咳.....”撞到地上的魅采吐出一口血,“你愛的又不是我,留我一個外人,你就不覺的礙眼?!”
女鬼聽見,忽然停下,轉頭深情的看着亭裏的公子。“是啊,你的确很礙眼。但我有個問題問你,得到了答案,你自然消失,我就不會覺得礙眼了。”
魅采咽了口吐沫,“不要問我問題,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話音未落,魅采忽然感覺女鬼的表情有些變化,好像看見了什麽,變得更加兇狠和怨恨了。
“秋月,和姐姐回去吧。”看着忽然在身前現身的春花,魅采連忙起來。他知道了,應該就是她将自己弄到這幻境裏的。
名叫秋月的女鬼仇恨的看着春花,笑的陰森,“回去?回哪裏去,我們的家就是這裏啊,我們愛的人也是在這裏,好姐姐,你告訴我,我們要回去哪裏?是那黑暗的大牢,還是回到讓我看着你和莊君卿卿我我的過去?哈哈哈,回不去了,姐姐,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春花一臉悲傷,“妹妹,放手吧,我們已經死了,凡塵的事情和我們無關了,放手吧。”
秋月呵呵冷笑,“放手?你為什麽不放手?生前你得了公子的愛,死後你還纏着我。憑什麽你可以得到公子的愛,我就不可以?!”秋月看着公子,眼中溫柔似水,“生前公子是你的,但死後,公子是我的,你別想把他搶走。”
她和姐姐第一次進入莊府,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莊君。那自傲風華的公子是她一生的向往。在知道她們沒有名字時,親口為她們取了名字,“姐姐就□□花,妹妹就叫秋月。這樣合起來就是春花秋月,讀起來都是一篇畫卷。”
春花,無暇喚容花,風微箜,玉波輕盈入君懷。
秋月,飄零落羁絆,雪潇灑,寂寞縱然幾番然。
就這樣,她一邊看着俊美的公子,一邊自卑着自己的身材,苦于相思之苦。然而,就在她苦苦相思時,轉頭就看見自家的姐姐已經和公子在一起了,還聽說,公子竟然要娶春花。那一刻,她幾乎都傻了。那時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他們不能在一起,公子娶了一個丫鬟做女主人,說出去被人笑掉大牙。回過神來,她只知道,公子沒有成功娶到春花,因為君家老爺親自動手了。而春花在那第二天,就被莫須有的罪名關進了大牢,包括自己。
起初姐姐還好心的告訴自己,公子會來救她們的,但...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一杯毒酒。
死後的她不甘心,不甘心公子的心被姐姐奪走,更不甘心就這樣什麽都沒有做,就白白死去的人生。随着執念越來越大,她發現她可以奪取他人的魂魄,并關在自己所幻化的幻境裏。之後的事情,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得到公子的魂魄,将他永遠的和自己關在一起,誰人都不能分離。尤其不能讓姐姐知道公子在她這裏,不然......她又該犯/賤了。
春花一步一步走向秋月,“妹妹,放手吧,莊君他,不屬于我們,我們...已經死了啊。”
一聽見這話,秋月忽然瘋狂了起來,“不屬于我們,但他屬于我!!!他是我的,是我的!!!和你沒有關系,知道嗎!!!就算公子生前是你的,但他現在是我的,你不要想着可以再次當着我的面得到他的心。你給我去死!!!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滾!!!不準你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滾出去!!!”說着淩厲向春花攻去。
嫉妒心很瘋狂,被嫉妒心沖破理智的女鬼更瘋狂。魅采看着一邊瘋狂的秋月下殺手攻擊春花,但另一邊的春花不躲不閃,甚至想緊緊抱住瘋狂的秋月,不知該做什麽。
“我們已經死了,我們無權關押別人,尤其...還是我們都愛的公子。”終于,春花緊緊抱住了瘋狂的秋月,轉頭溫柔的看了眼公子。莊君的魂魄在幻境中待了很久,漸漸透明了起來。
“公子,我求你帶走莊君的魂魄,他已經在這裏待了很久了,再不回到他的身體裏,他會魂飛魄散的。”春花求魅采。魅采愣了下,剛點頭就聽見秋月再度瘋狂起來。“他是我的,別想帶走他!!!你個賤/人,公子是我的,是我的!!!你死後還在跟我搶,你個賤/人,你怎麽還不放過我!!!!!!!!!”
春花沒有理會秋月的吶喊,只看着魅采道,“公子,我代舍妹向你道歉。因我一個人的力量進入不了她的幻境,所以将公子引到此處,真是抱歉。但,公子,春花求你,帶走公子的魂魄。”春花溫柔而堅定的眼神,秋月瘋狂陰冷的眼神,所思所念的都是一個人。
魅采點頭,施法術将莊君的魂魄帶走,轉身離開。
春花看到莊君的魂魄離開後,臉上放松了下來,但仍然緊緊的抱着瘋狂的秋月,“公子,一直向前走,那裏會有人在喚公子的名字,随聲音而去,便可回到塵世。春花,再次,多謝公子。”聲音遠去,代表着幻境和兩人的恩怨情仇也随風遠去。
“魅采!魅采!!魅采!!!”瑰酒的聲音響徹雲霄,很容易的叫回了魅采的魂魄。
魅采睜開疲累的雙眼,看着身邊的瑰酒和...發光的字球?
瑰酒見魅采終于回魂了,終于口幹舌燥的喝水去了。
“魅采!”魅采看着瑰酒皺眉,瑰酒不好意思的道,“不放心,想看看你是不是回來了,順便試試跟着我聲音回來的是不是真正的你。”魅采好笑的點頭,“謝謝,只是,你們是在哪裏找到的我?”
瑰酒指着發光的紫球道,“這是玲珑兒。她來找我報恩的路途上,看見你一個人在大馬路上飛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有個女鬼跟在你身後,好像在引你去什麽地方。她就一路跟蹤了,然後在城外一處小河邊看見了已經昏迷的你的身體。她太小,無法救已經陷在河水裏的你,就趕緊來通知我了。”
魅采向玲珑兒道謝。嬰兒大小的玲珑兒是個小姑娘,不好意思道,“沒有關系的。是恩人時常說起你們,不然...我都不認識你們,更不會救人了。”
“說起來,魅采,你是招惹什麽人了,居然被人拉走魂魄,身體還差點做成浮屍。”魅采将事情經過跟她們說了後,瑰酒很仗義道,“你繼續休息,玲珑兒好好照顧。至于那個什麽公子的魂魄,我幫你送回去,聽說最近丞相府的莊君公子好像得了什麽病,衆人束手無策。大約,這就是他的魂魄了。也真是的,魂魄被奪取,他們有辦法那才是見鬼了呢。恩,我先去了,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瑰酒拿着裝有莊君魂魄的袋子,轉身就走。玲珑兒晃悠着小手,随後在魅采的頭上放上毛巾。
魅采看着遠去的瑰酒,又看了眼身邊的玲珑兒,笑的滿足的入睡了。
他很滿足,有這樣的家人陪伴,即使沒有任何血緣,但...他們是一家人,生死與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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