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盛世經年
? 每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盛世經年。
“啪啪啪...開門,快開門!”瑰酒睡得正香,猛地聽見咣咣的砸門聲,差點一個鞭子抽過去。
穿了件衣服,拿着一盞小燈,直接開門去了。
“開門,開門,快點!”外面的人等急了,嘀嘀咕咕的好似要踹門了。
“吱嘎......”瑰酒睡眼朦胧的看着門外,大半夜就亮了半邊天的士兵。“請問,軍爺有什麽事情嗎?”
頭領顯然沒有料到開門的竟然是個衣不蔽體的小姑娘,臉有些紅,甚至發了會呆,回答道,“奉命行事,搜尋可疑人物。還請姑娘行個方便。”
擾人清夢,活該你們什麽都找不着。內心吐槽,表面不動聲色。
點頭,“随便。”将燈盞挂在門上,“找人而已,動作快點。”不再理身後的士兵,進屋開路了。
頭領帶頭進屋搜查,只奉命行事。
瑰酒坐在椅子上,看着如同鬼影般的士兵尋尋覓覓,在視線掠過挂在牆上的畫卷時,略顯停頓後,若無其事的轉移視線。
頭領看着屋子,玉器、香料、書畫等等,幾乎是個大雜燴。
“你們這浮川舍是幹什麽的,做什麽生意?”頭領詢問道。
瑰酒揉了揉眼睛,輕聲道,“雜貨鋪而已。”
還真是個雜貨鋪啊。
剛這樣想着,衆士兵彙報,“除了那裏屋有個生病的人外,沒有異常。”
頭領看向瑰酒,瑰酒翻了個白眼,“裏屋的那個家夥生病了,我放他假。恩,沒有人,就離開吧。我還要睡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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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正大的趕人,頭領都愣住了。但随後也快步撤出。
門前的燈依然亮着,已經安靜的浮川舍裏,卻傳來了不尋常的動靜。
在瑰酒停留的畫卷上,無聲移動,漸漸多出了一個人。那人頭發亂遭,呼吸沉重,但仍然可以看出其身材魁梧。尤其顯眼的是,那人受了傷,鮮血直流。
看這人行進的方向,像是要出去。可惜剛走了兩步,便“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在月光下,那人裸/露在外的左胸,正緩緩的流着鮮血,将他那一片的地方都染紅了。
寂靜的夜晚,無人知曉屋中發生的一切,唯有桌案上靜靜焚燒的香。雲煙缭繞四周,更多的則是圍繞着地上昏迷的那人。雲煙好似有靈性,在空中擺出各種姿态,又在那人身上繞來繞去,好不快活。
“咳,大晚上的,老實點,趕緊睡覺去。”聲剛落,雲煙嗖的一聲回了香爐,僅剩一縷雲煙久久不散。好像靜語又好像嘲笑。
“先生,素無,虛離你們真是我的大恩人那!幸好你們回來了,不然兩個病號,我一人承受不來啊。”先生好笑的看着哀嚎的瑰酒,轉頭看向那病號一,魅采的發燒已經好了,但還有些感冒,正在和玲珑兒玩猜拳;病號二嘛。
“那不是病號,是傷患好嗎。恩,鮮血流的很多,暫時昏迷。”先生回憶之前看見那人的傷勢,“左胸有傷,過多的鮮血就是從那裏流出來的。”
“外面正在通緝這個人呢,早點讓他養好傷,快點送他離開。”先生剛說完,床上的傷患就醒了。
“嗯?你們...是誰?是你們救了我?”莫默罕睜開雙眼下意識地要摸腰刀,卻在瞬間明白了什麽,卸下防備,換上一絲疑惑。
太爛。瑰酒翻着白眼。
好假。素無搖頭翻書。
漏洞百出。魅采和玲珑兒相視一眼。
虛離像個雕塑站着不動,只不過從窗前移動到了角落裏。
先生喝着茶,沒有人回應莫默罕的問話。
沒有人回應,莫默罕心裏打鼓,正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耳邊響起了說話聲。
“這男人好健碩,不像中原人。”聽聲音是瑰酒。
“廢話!身上的大袍子,虎皮狼襖以及脖子上戴的狼牙和裸/露在外的古銅色胸肌都可以看出人家是個散戶。在大草原上游蕩的多了。”魅采有了精神,又和冤家玩起嘴仗了。
瑰酒皺眉,但臉上并無怒意,“恩!從這裝束看,絕不是中原人。不過.......真的真的啊!這肌肉,這胸肌,這背脊,這...胡子拉碴的臉喲,咋就看不到樣貌呢?不行,我去找剪刀剃了他的胡子。”
莫默罕一聽要剃胡子,連忙說話,“不用了,我喜歡留.......”
“剃了胡子吧,外面有你的通緝圖,就算為了不連累我們,換個樣貌吧。”先生說完,站起身,“你是回瓦人吧。”
莫默罕愣住,許久後才開口,“你是怎麽知道的?”
回瓦人在塞外有一個好聽但并不實用的原名:高狼。意思是高貴至尊。可惜的是,回瓦人不足三族,總共的人數不達五千人。随着近年來,戰争的征伐,回瓦人的人數更加的少了。除了放羊游蕩外的他們,很快就湮滅在天地遼闊裏。
瑰酒一下子收斂了起來,安安靜靜的坐回原位;魅采和玲珑兒也收起了手勢,安靜的聽話;素無依舊看着書,但仍然可以從他冒光的眼裏看出,吸引他的不是書籍;虛離像個影子般安靜的站在角落,無動于衷。
先生在往香爐裏放香,像是沒有察覺空氣的凝滞和莫默罕的僵硬,道,“胡亂猜的。”莫默罕皺眉,“恩,不管你是怎麽選擇來到浮川舍的,現在你都好好休息,待你完成了你要完成的,希望你早日離開。”轉身離開。
留在屋裏的幾人相視一眼,照料好莫默罕後,快速離開。
莫默罕看着幾人走了出去,腦中回響着先生留下的一句話:
不管有意無意,對現在來說,不過春日晉寧,盛世經年。
清風朗朗,為炎熱的夏天送來了幾絲爽快。
瑰酒在後院一邊磕着瓜子,一邊欣賞來之不易還不要錢的美男莫默罕。這家夥的痊愈功能太好了,當然,也少不了先生的妙藥和醫治。
已經痊愈的莫默罕換上了漢人的衣服,一身灰衣雖樸素,卻襯得他肌肉健碩,讓人移不開雙眼。
想起前些天他和浮川舍的交易,說是要等盛世經年。“你要等的盛世經年是什麽樣的?”
莫默罕砍柴的手停頓了下,擡頭看向天邊。那黝黑的臉上,有一種名為“思念”的神情。
滿天白雲,青青綠草。入眼皆是山丘高峰。在離家不遠處,坐落着蒙古包樣的房子,在房前,幹淨秀美的姑娘,健碩強壯的男人,開懷樂觀的老夫老妻以及圍繞身邊的快樂玩耍的孩童。這一切無不告訴着他們的快樂、團圓和幸福。載着一行人十二歲的莫默罕手拿彎弓,另一只手解下腰間的彎刀型酒壺遞給身邊安靜無聲卻美得勝似仙人的女子。
“月,給你喝。這是按照你昨天給我的草藥制成的酒,很有效果,來試試。”莫默罕像個獻寶的人沾沾自喜。月比他小三歲,但比他更有威嚴。接過酒,微微一抿,悠悠的聲音響起,“少了一味風曲草,效力會少些,不過并無大礙,多喝些水就會好。風曲草位于山間狹縫中,只有一片葉子,但葉上會長出良多紅黃相間的小花,取來花蕊就可以。”
莫默罕點頭。月雖然比他小,但卻是他們的聖女也是長老,他們都很聽月的話。
遠方一片蔚藍,偶爾有鳥兒飛過,沒有什麽異常。但月一直看着,白皙純潔的臉上一片冷漠。
莫默罕見狀,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等她自己回神。
做聖女其實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比如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行走,一個人獨處等等。雖然不知道這樣傾聽萬物會不會累,但至少...會孤單吧。
“風波,将至。”四個字,震得莫默罕渾身一顫,猛地回神。只見月面無表情道,“三天後,我,即将出嫁,為我準備吧。”說完轉身離去,而他在聽完後,只記得他眼中的一抹微光徹底消失,在她說出自己出嫁時。
三天後,果然有人來迎娶月,說是□□的皇帝。
莫默罕不知道□□的人是怎麽知道月的,但,他們要迎娶的人,的确是月。
夜幕降臨,聚在篝火旁的族民開始了載歌載舞,歡聲笑語一片。
莫默罕看着點點星光,知道這是為聖女踐行,但他高興不起來。
“你,真想嫁給那個什麽皇上嗎?”無人回答。
“他會給你幸福,讓你平安喜樂一輩子嗎?”無人回答。
“月,若你...不是聖女,該有多好啊。”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在熱鬧的人群中,這是兩個世界。
第二天,月臨走前對他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就是:“只要我在,汝族平安。”
自此以後,相見無期。
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想看看她口中的風波将至是什麽,也是想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他聽說她如□□時,聖上親臨,百官相迎,百姓叩拜。他聽說她為皇上排憂解難,得到皇上賞識。他聽說她一直孤身居住望鄉臺。他聽說她,聖命難違......
他...只是想在看看她,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
夜晚疏星,寥寥輕風吹走一夜風雪不歸人。
小巷深處,一個人影走在黑暗中,幾個閃身後消失無蹤。
清晨霧氣缭繞,倒是增添了幾分雲裏霧裏。
素無頭疼的看着眼前的信和首飾,嘴角一抽。先生拿起信,上面寫道:己事已了,大恩必報。随手一擡,信紙了無雲煙。而那些首飾都是些狼牙皮襖之類的,看樣子大約是莫默罕僅有的大恩了。
瑰酒已經沒有力氣發脾氣了,“這些都給了我們,他是不想活了吧。”想起那天他回憶月的神情,鬼都知道他喜歡月了。那溫柔又深情的眼眸啊,甜蜜又悲傷啊。看的她幾乎想施個法術,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或者直接搶人并且護送他們離開。可他說,不用了,她已離開。
那時的他望着遠方,仿佛要看到遙遠盡頭。她覺得,如果有下一世,他們一定可以喜結良緣,白頭偕老。可惜,今世不能,身份、地位以及命運,都不可以。
“話說,盛世經年是什麽啊?有這個東西嗎?”魅采皺眉問道。
幾人對視,沉默不語。
說真的,還真不知道莫默罕口中的盛世經年是何意。
先生看着衆人的一臉茫然,望着天邊,溫聲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盛世經年。而他的盛世經年便是護她一生平安喜樂。”低頭擦着桌子。随後将桌上的茶倒在地上,好像在悼念某個人。
盛世經年,不一定非要轟轟烈烈。這四個字,包涵的東西、含義又何止萬千。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盛世經年,你的盛世經年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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