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參悟一瞬
? 浮生蒼茫,什麽是值得留戀的?
蘇家今日可謂是人滿為患,。不為別的,只因今日是蘇家一年三日施粥的日子。早上天不亮,蘇家門口就排起了長龍隊,到現在還是幾乎望不到頭呢。
已經施粥一上午了,終于僅剩兩個人未完了。忙了一上午的蘇家仆人都呼出了一口氣。
“哐哐哐......”沉重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不知是什麽東西震得地都一顫一顫的。每個人都探頭看向遠處,是什麽人弄得如此大的聲響。
哐哐哐,聲音越來越近。遠方一道人影映入眼簾,卻是人鳥作散,再不擡頭。原來,那道人影是名和尚,那哐哐哐的聲音則是和尚手中的法杖發出來的。那和尚手持法杖,着一身青衫,右手常帶白玉佛珠。僧者一步一步地走來,并沒有在意衆人得無視,一路暢行,來到了蘇家施粥的攤子。
蘇家仆人對視,拿不住注意。
“給僧者一晚,算是積德。”清朗的聲音傳來,伴随着仆人的尊敬,蘇家大少爺蘇容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僧者向蘇容道了聲佛號,接過碗粥,喝下後單手施禮,轉身離開。只餘法杖在地上的震動,以及在陽光照射下散發的□□,安靜祥和。
魅采尊敬地奉上茶,然後去廚房了。
不行啊,這位不知從哪裏來得僧者,一大早上的就坐在了門口念經。開門的時候,差點撞在這位僧者身上。不過,這一大早就在門口念經,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念往生咒,為人超生呢。
先生坐在椅子上,裝的一臉神秘,“不知僧者從何而來,又要去往何處去?”
僧者看着清茶卻不喝,俊美的臉上溫和笑意,“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瑰酒和素無四目相對,頓覺後槽牙酸的很。
先生挑眉,“既然如此,浮川舍可為僧者避風擋雨,不限時辰。”這句話是剛剛定的。
“如此,便叨擾了。”僧者也沒有過謙,直接接下了。
可素無等人卻感到了一絲不安。果然,這不安第二天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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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魅采給僧者送飯菜,不知為何僧者看他有心事,開始了給他開解心結的一天。雖然不太明白,但魅采仍然奔潰了。因為,他的确很茫然。
第二天,瑰酒在走廊遇見了僧者。僧者就着藍天白雲,有緣沒緣的講了一些,本就對佛有些抵觸的瑰酒也快哭了。她是花妖啊,對佛什麽的本來就奔潰好嗎。要不是常年意/淫在雲煙香料中,根本抵擋不住好嗎!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素無躲過去了。因為,有生意上門了。瑰酒和魅采還在無精打采中,虛離更是一天見不到人影,所以,先生就與僧者“談天說地”去了。
蘇容皺眉看着這屋裏的簡陋,一張桌子幾個椅子,加上幾幅畫和一個香爐外,別無其他,真是普通商鋪。端起對方遞過來的茶,直接開口道,“我這兒有一串佛珠,也不知道是多久前的東西了,就想來問問,這東西是好是壞。”語氣冷淡,但眉宇間的強勢不容忽視。
素無眨了眨眼睛,将佛珠觀察了個遍,道,“好的。極好的開光後的佛珠。公子若是要用,防身消災都是可以的。若是要販賣的話,還是不要了。送于他人或者寺廟都比讓佛珠蒙塵的好。當然,這佛珠是公子的,任君随意處置。”
蘇容沒有說什麽,但對素無說的話半信半疑,收回佛珠,轉身離開。故此沒有聽見他後面的話。
“佛家的東西,讓那和尚看下說不定有別的發現呢。不過,留下也是不錯的選擇啊。可惜了,可惜了。”
蘇容看着手中的佛珠,又看了眼身旁這位衣衫整潔、面相清秀卻是和尚模樣的十六七歲的男孩。眉頭皺的死死的。“你确定這佛珠是你的?”小和尚點頭,神情莊重。
蘇容挑眉。剛剛從浮川舍裏出來,正想着是歸還還是送人亦或者是去寺廟的時候,眼前便多了一個小和尚。問和尚為何擋路,小和尚道五天前在離開蓮語寺的時候,将這串白玉佛珠丢失在路上,往返幾次去尋都不見蹤跡。為此,這段日子一直都在尋找當日去過蓮語寺的拜佛之人,如今終于尋到。
蘇容點頭。五天前他的确去過蓮語寺為家人求福。而這佛珠也是他在回家的小路上撿到的。小和尚是出家人,不會打诳語的。只要知道他在哪裏丢失的佛珠就可以了。
小和尚雙手合十,帶頭走向當日丢失佛珠的小路上。
“說起來,還不知道小師父法號叫什麽呢?恩,在下蘇容。”
小和尚沒有回頭,在前方答道,“悟安。”
“所以呢?”先生看着遠去的蘇容兩人。
青衣和尚不動如山,撚着佛珠,“随處是緣。緣來即命,緣去無憾。對此,蒼生如是。”
諸法因緣而起,任何事物、現象都有一定的原因,條件才生起的。
緣本天定,強求無用。緣起、緣滅、緣聚、緣散都是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的。
“過程呢?”袅袅雲煙升起。
“等看了。”和尚收起佛珠,雙手合十,默言無聲。
先生轉頭看向和尚,又轉頭看向天邊,眼底平靜蒼茫。
兩人的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問一答終于結束。而這場談話除了兩人外,沒有人知曉。就如雲煙般,飄渺虛無,卻又曾真實存在。
素無嘴角抽搐,看着店裏大眼瞪小眼的蘇容和悟安。內心吐槽:一個不少,兩個不多,三個四個夠下鍋。
蘇容緊緊的盯着悟安小和尚,那表情似喜似悲;悟安小和尚如佛般入定,無動于衷。
被這氣氛搞得頭暈的素無臉色不好,道,“兩位,這三天兩頭的跑到浮川舍,不知有何貴幹!!!”這,兩位這幾天不知是不是有病,來到了浮川舍,什麽都不要,也沒有東西賣,來這就安靜的坐着,然後玩起了經典游戲大眼瞪小眼。悟安走,蘇容立馬走。只留下素無在風中淩亂。
這到底是鬧哪樣啊!摔!
在不知默念了多少次這句話後,素無開口了。
天可憐見的,蘇容這回終于回神了,但...仍然沒有說話。而閉目的悟安小和尚睜開了雙眼,起身向素無道了聲佛號後,轉身離開了。蘇容也趕快起身,随他而去。
浮川舍裏,留下再度風中淩亂的素無。
蘇家沸騰了。十人八人的大轎子擡了好幾個來回,街道上都被鋪上了從頭到尾不知多長的紅地毯。鞭炮可勁的放,還招待十裏八鄉的鄰居去家中吃酒,熱鬧的幾乎像是在過年,沸騰的可比開水。要問為啥,蘇家老爺子會拍着大手告訴你:蘇家的二兒子回來了。原來蘇家是有兩個孩子的。蘇容先出生,二兒子蘇雅明後出世。可在蘇家高興的時候,二兒子蘇雅明卻被人偷走,尋了許久都沒有下落。蘇夫人受了打擊,大病一場,好了後,除了必要與老爺和兒子的聚首外,全部都在佛堂念經祈禱中度過。
皇天不負有心人,如今終于尋到了。而已據說這蘇雅明是被個和尚收養的,蘇容找到他時,他就是個和尚,眉目清秀卻面無表情。可這不是妨礙蘇家認親。好說歹說的讓其将衣服脫去,待看清其左胸的印記,蘇夫人抱着悟安小和尚痛哭起來。于是,就有了蘇家沸騰了的樣子。
浮川舍,雲煙依舊升起,覆蓋過了門外的鞭炮的火藥味,清香而柔和。
“沒想到悟安小和尚是蘇家的二兒子,還真是有緣啊。”瑰酒終于從漫天的經文中回過神來,卻又被這消息震得哭笑不得。
魅采無精打采的翻了個白眼,“那叫冥冥中自有天定。蘇夫人一直念經,悟安...蘇雅明被和尚所救,一環一報,因果循環。”
瑰酒撇了下嘴,那還不是緣分嘛,從蘇容遇見悟安開始。
素無沒有說話,此時的他正盯着盒子裏的一串白玉佛珠發呆。倒不是青衣和尚手裏的那份,而是悟安的。那天他走後,将這串佛珠放在了桌上,随後離開。之後就傳出了蘇雅明回家的消息。與此同時,今早天不亮,借宿的青衣和尚就不見了蹤影,想必是早就出城了。
“留下佛珠,是想替青衣和尚還借宿錢嗎?”素無問,但眼睛依舊盯着佛珠。
這佛珠的含義,無人知曉,除卻悟安...蘇雅明。
天高水遠,再見無期,心安即是歸處。
“說起來,青衣和尚的法號是什麽啊?”瑰酒問道。
和青衣和尚最熟的是先生,但先生沒有回答,只看向那白衣佛珠。
幾人愣住,都看向它,恍惚間他們好像聽到一個聲音說道。
“貧僧法號——了緣。”
青山綠水的山間小道上,一抹幾乎可以和天地同化的青衣和尚,一步一步的走着,手中的法杖依舊聲音震震,但無殺傷力,平和安穩。
清俊的臉龐溫和而平靜,累了于山間樹下休息,渴了飲溪中山水,餓了食林中果實。一人行至天黑,于樹下休息,觀天上明月,忽而憶起和悟安的初次相遇。
那時的悟安很小,還是個嬰兒,被自己撿到是因為偷走他的人遇上劫匪,滾落山崖時悟安意外落在了那偷盜之人的屍體上。後來又遇上山中采藥的自己,才得以存活。為那屍體念經超度後,将嬰兒帶回了寺廟。
“從今天起,你法號為悟安。”
“是,師父。”
“大悲咒抄寫完,解釋與我聽。”
“是,師父。”
.............
“今日起,立即下山。”
“為何師父?”
“你塵緣為了,山中歲月已無法留你,自行下山去吧。”
“...是,師父。”
想來,那段的日子又何曾是悟安一人的修行。
只是,為何還會去留戀呢?
他想,他的修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悟的也不夠。
天亮了,青衣和尚繼續行路,陽光照在法杖上,沐浴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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