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回頭,曉栩咧開嘴

人肉啊!這皇帝……是哪來的怪物!

左右相也聞風趕來,愣是在幾丈之外再不敢靠近。

過去絕壁會死的很壯烈!

“陛……陛陛……下下……”大将軍人生頭一回體會到何為真正的恐懼。

被皇帝弄斷雙腿那會,他心中雖然也有怕,但更多的是恨。

如今,他總算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皇帝就是個瘋子!殺人根本不會挑對象!

→_→是的!

曉栩對某人的話充耳不聞,她還沒殺完呢!

不多時,地下又多了十幾具殘屍。

曉栩眉眼一挑,似笑非笑的望着大将軍,“大将軍,你還記得朕是你的陛下?”

輕柔的語氣,魅惑的神情,卻直叫人忍不住打寒顫。

曉栩撩了撩發,笑容越發魅惑,“朕的皇城,守衛軍竟然不認得朕。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刺客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們怎麽知道朕今晚要出宮?看起來……應該是準備多時了吧?不然,怎會朕前腳出門,後腳就有人來殺朕了呢?大将軍,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嗯?”

大将軍的背後不斷沁出冷汗,打濕了他一身華服,“臣……是臣管理不當!竟讓宵小混進皇城意圖刺殺陛下!實在是罪該萬死!”

屋頂上的于睿眉頭一蹙,立刻飛身而下。

他這個父親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皇帝不殺他,并不是顧及什麽,只是因為殺不殺他根本沒有區別。

但是,如果他口出敷衍,便是挑釁這個帝王,帝王絕不會就此罷手。

他竟然還愚蠢的,說出了“罪該萬死”這句話,是真的想死了麽!

這不,曉栩臉上詭谲的笑意又浮現了,“罪該萬死?讓朕想想,怎麽才能讓你死一萬次呢?”

大将軍心裏一咯噔。

“陛下。”

男人的手輕輕圈上了少女的腰,笑容柔軟的看着她。

曉栩眉頭一挑,拍了拍他的手,“好,就依你一次。”

大将軍不明所以的看着兩人互動。

不過話說回來,他兒子竟然敢這麽堂而皇之的去摟皇帝的腰!

看來……他的兒子還真是有本事啊,能馴服如此殘暴的帝王。

大将軍腦子裏又開始一系列作死的腦補了。

曉栩冰冷的眼眸對着大将軍,“那麽,朕的老丈人,快點滾回你的将軍府去。否則,朕一個不開心,你就不是斷一雙腿能解決的了。”

簡直是一盆冰水臨頭澆下,大将軍頓時感到透心涼。

左右相也在這時上前行禮。

“陛下,臣等必定盡快查出幕後主使。”左相如是說。

曉栩嗤笑,“查個屁!幕後主使是誰還有人比朕更清楚?有些人呢,脖子上的腦袋托托牢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掉下來,到時候,可別怪朕沒提醒你們。”

右相和大将軍心虛的一縮脖子,不是一般兩般的惶恐!

在他們心裏,皇帝是一定會除掉他們的,就是等一個時機。

他們這是以己度人。

其實曉栩還真可以不殺他們。

他們覺得曉栩肯定要他們死,那麽,如果想要不死,絕對要推翻皇帝啊!

本來呢,曉栩不一定要他們死。

但是呢,他們要推翻皇帝,這于情于理都該死吧。

你看,這就不是曉栩的錯了,對吧?

好吧,事情的結局曉栩早就知道了,或者說,她是故意誘導這兩人作死的。

很簡單啊,曉栩的确不能忍受任何人挑釁她的權威。

只不過,她喜歡站在受害人的立場上,去讨伐那些“欺負她”的“壞人”。

旁人都以為曉栩直來直往,遇事便以武力鎮壓。

卻不知,此人心機極深,殺人皆師出有名。

而多半,這個名,是她親手安上去的。

送上門來找死,她只是成全他們。

不是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吧,果然不殺人我就難受→_→要多抱幾個美男才行→_→嗯

→_→話說,總覺得對于睿太好了……對其他幾個不公平啊……嗯

→_→其實我自己都覺得男人少了→_→不過總不能把太監也給變性了吧→_→雖然也可以→_→但是我不喜歡太監這身份啊_(:3」∠)_

☆、腹黑帝王

一地殘屍外加一衆呆傻的官員就被曉栩抛到腦後去了。

她在考慮另一件事。

然後,她就不用考慮了。

“大美人!!!”

簡直就跟條件反射一般,見了某人曉栩就直接撲上去了!

于睿頓時僵住,垂在身側的手松了又緊。

這只手,剛剛還握着帝王柔軟的小手。

皇甫閻很是自然的伸手接住某人飛撲而來的身體,摸了摸她的腦袋。

“身上怎麽沒味?”

曉栩立馬噘嘴了,“看到我被人欺負了,你也不出來幫我?”

于睿愣怔。

這般親密的姿态,這種撒嬌的模樣,還去掉了帝王的自稱。

這代表什麽?

→_→什麽都不代表!

皇甫閻微微垂眸,勾住她的下颚,“野獸的獵物,是不會允許別人動的。”

是的,同類。

而且,連皇甫閻都感到危險的人物,他不認為這世上有誰有這個本事傷到她。

曉栩勾唇一笑,雙手攬住男人的脖子,“你怎知道,我不會希望被強大的男人保護在身後?”

皇甫閻從善如流的摟緊少女的腰身,“你不希望。況且,不會有男人比你強。”

曉栩斂眸,低低的笑出聲,“好,真好。皇甫閻,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說罷,她毫無留戀的松開手,轉身招呼于睿。

“阿睿,這是我小舅舅,皇甫閻。”

于睿震驚了!

比這個人是皇帝的新寵還震驚!

整個皇城誰敢說自己不認識皇甫閻!

這人的名號……如他的名字一般,就是個活閻王啊!

此人對自己的兄姐一樣冷淡的很,對親侄子皇甫靖更是不聞不問。

你說,要是因為帝王是他的外甥,所以才這般親近……鬼信!

于睿是過來人,他可不認為皇甫閻看皇帝的眼神是在看外甥!

而且他懷抱帝王的方式……充滿占有欲。

曉栩攬過于睿,看向皇甫閻,“這是我男人。”

皇甫閻挑眉,“你男人?”

曉栩捋了捋發,輕笑,“是啊,我男人。從身到心,從血到骨,從精神到靈魂,都是我的。”

于睿一震。

這種描述的方式,聽起來極其詭異恐怖,可是……對于情根深種的人來說,又是何等甜蜜的話語。

皇甫閻漠然的掃過于睿,淡淡收回視線,“不去皇甫家坐坐?”

看看親娘?

曉栩想了想,搖頭,“以後,有的是機會。”

于睿一頭霧水。

皇甫閻心卻沉了下去。

有的是機會?

也就是說……要換回來?

他不允許!

曉栩垂下眼簾,若有似無的淺笑,“皇甫閻,小舅舅,聽說你長久卧病在床,這會怎麽出來放風了?可是看上哪家的千金小姐,朕倒很是願意為你賜婚。只不過……恐怕誰家的小姐都會被你給吓跑。小舅舅,你說你可怎麽辦呢?”

一言不合就想殺人的,可不只是她曉栩。

眼前這一位,可是真的脾氣不好,嗜殺成性。

區別?

曉栩殺人有理由,只懲罰該罰之人。

而皇甫閻,只要一不開心就想見血,哪怕遷怒。

曉栩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出來,皇甫閻這會恐怕非常想殺人。

不過沒關系,反正他也惹不到她頭上。

皇甫閻向來是個肆意妄為的主兒,他才不會管什麽規矩什麽禮教什麽君臣有別。

大手一握一拉,把少女箍回自個兒懷裏,捏着她的下颚強迫與自己對視。

“司妍容,你這性子不好,很不好。乖孩子不應該這樣。”

曉栩掰開他的手,輕聲一笑,“小舅舅。雖然我是你的外甥,但是……我還是你的國君。說白了,我就是你的主人。應該聽話的人是你。別人動不了你,那是他們沒用。妍容我呢……有時候脾氣比小舅舅還不好。萬一不小心傷着小舅舅,妍容會內疚的。”

喀拉——

骨裂的聲音。

于睿再次被驚吓到了!

這個少年帝王還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啊!

皇甫閻好像感覺不到絲毫疼痛,無所謂的瞟了眼自己被捏斷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着曉栩。

曉栩微微蹙眉,兩手捧着皇甫閻的手腕,“瞧妍容多不小心,竟然碰傷了小舅舅的手腕。妍容給親親,親親就不疼了。”

說完,她當真輕柔的吻在男人的腕間,神态十分虔誠。

多可怕的女人,永遠都不知道她的表情是真是假。

皇甫閻收回自己的手,眼角上挑,整張臉顯出無限風情,“司妍容。”

曉栩微笑,眉眼彎彎,“嗯?”

“我皇甫閻說的話,向來作數。”皇甫閻殷紅的唇微勾,鳳眸微眯,盯着她。

曉栩依舊眉眼彎彎,“哦?”

“所以……”皇甫閻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捏住她的下颚,湊近她。

“不要試探我。”

曉栩推開他,以袖掩唇,放肆的大笑起來。

“好!皇甫閻,朕會用世間最豪華的囚籠來禁锢你這世間最高貴的鳳凰!”

皇甫閻不愛她。

是的,不愛。

他對她有占有欲。

因為他們是同類。

在這世上,絕不會再有像曉栩這樣對皇甫閻胃口的人了。

所以他對曉栩産生了不可抑制的執念。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又是皇甫閻這樣的男人,怎能心甘情願被女人馴服?

所以,皇甫閻知道曉栩比他強,他覺得不甘。

自曉栩出宮,皇甫閻其實是第一個找到她的人。

他始終沒有出現,他在觀察。

他不相信皇帝出宮只是為了玩耍,她不是這樣的人。

他知道,她做的每件事,都有理由,都有後路。

旁人是走一步想一步,聰明是走一步想三步。

但是,這個小皇帝,是還未走,便将所有人的命運譜寫好。

皇甫閻很聰明,非常聰明,所以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曉栩。

如果去了,就和于睿一樣,被這個人的柔情俘虜,然後一步步被她算計。

他以為這麽做,就是脫離了曉栩的陷阱。

實則,曉栩知道這個人會怎麽想、怎麽做。

這也就是為什麽,曉栩會用這種态度對他。

不是激怒。

只是因為,他選擇了算計,便不會被她劃分進自己人的領域。

若是,他來了,那麽,他就會被她認可,被她寵着護着慣着。

聰明人想太多,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皇甫閻,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後果如何,曉栩概不負責。

她想,趙卓遙會跟他很有共同語言的,在不久的将來。

曉栩牽過于睿的手,對他溫柔一笑,“走吧,事情辦完了,咱回去滾床單!”

于睿迷茫的眨了眨眼,随後跟着綻放笑顏,“好。”

皇甫閻沉下眸子,目送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失去。

他錯過了什麽?

和趙卓遙一樣,曾經,那都是一伸手就可以抓到的。

只不過,他們總是想太多,顧慮太多,又希望事情的主動權在自己手上。

怎麽可能?

曉栩此人,要,便要全部。不要,便全盤推翻。

他們沒得選擇。

因為曉栩不會有舍不得,失去一個人,還會有下一個。

但是,對這些男人來說,曉栩……從來都只有一個,而且,占滿他們整個世界。

暴君。

一夜之間,全城都知道皇帝手撕刺客的“英勇事跡”。

朝臣的眼淚都能淹沒皇宮了。

為什麽?

因為皇帝重新上朝了啊!

拜托您就安安生生在後宮養着吧!

要多少美人暖床咱都給你找來!

當然,有一個人是持樂觀态度的。

嗯,就是趙卓遙。

每天能見到心上人,還不高興麽?

不,也許還是很不高興。

因為皇帝的心思真的都在政事上,根本不會抽空給他一個眼神。

他只有,更努力更努力的表現自己,替他管理好諾大的朝堂。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換來她一個贊揚的眼神,一句貼心的話語?

呵,當然不可能。

曉栩現在想做的,就是盡情的玩。

翻了天去又如何,只要她高興!

所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曉栩嘴邊挂着特別燦爛的笑容坐在龍椅上。

下頭除了趙卓遙一雙堪比X光的眼死盯着她以外,其他人統統兩股戰戰很想直接跪着上朝!

曉栩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扶手。

一聲一聲如洪鐘般強擊在衆人心髒。

吓死人……是不用償命的吧。

“衆愛卿啊……”

底下人抖得更厲害了,各個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

曉栩眯了眯眼,“別怕,朕今天不殺人。”

大臣們聞言,一手捂心髒,一手擦汗。

活……活過來了,真不容易啊……

曉栩好笑的搖了搖頭,“今天是有好事,真的好事。”

大臣們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要說這好事,有兩種解釋。

其一,你好我好大家好。

其二,皇帝覺得好。

大臣們自然都認為是後者。

曉栩也不說破他們的心思,笑容突然變得猥瑣起來,“春天到了啊……”

大臣們先是一愣,随後腦袋上的燈泡一個個亮起來!

是啊!春天到了!皇上思春了!要往床上添美人了!

這對大臣們來說還真是個好事……唔,應該是好事吧。

沒準他們送上去的美人就變成第二個萼貴妃了呢?

但是,如果送上去的美人不合陛下心意,那個……就……會變成災難啊!

相比其他大臣表情微妙,趙卓遙的臉色可謂是黑如鍋底。

離皇帝最近的人,皇帝的枕邊人。

他就算爬到朝堂第一人又如何,與她之間的距離,依舊那麽遠。

他永遠,都只能仰視她。

“朕打算下個月辦一場賞春宴。家裏的老老少少都可以帶過來,咱們一起認識認識嘛。特別是……年輕的男女,多多益善啊。”

曉栩摸着下巴,笑的見牙不見眼。

大臣們琢磨着,就算不是給皇帝挑人,這樣一場宴會,在某些人眼中就是相親宴啊。

一時間,各種花花腸子都冒出來,對皇帝的畏懼之情都忘了,一個兩個連聲稱“皇上聖明”。

曉栩又用手指叩了叩扶手,“唔……朕喜歡有才德之人。”

大臣們臉上不禁開出了花。

懂的懂的,長的漂亮又有才藝,他們人選很多的。

趙卓遙握緊了拳頭,指甲死死嵌進肉裏。

他需要痛,他需要清醒。

不然……不然他會忍不住叫那個人放棄這見鬼的賞春宴,只看着他,不行麽?

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算是皇帝喜歡玩其他花樣他也能奉陪。

其他人做得到麽?

還有,那個于睿那麽弱的身板禁得起皇帝折騰麽!

……等等,他在想什麽?

腦中浮現出于睿被帝王壓在身下的情景,或是帝王被于睿壓在身下的情景,他體內的暴戾之氣幾乎要沖體而出。

曉栩微微垂眸,嘲諷的笑了笑。

忍不住?

繼續忍着吧。

只要她說游戲繼續,趙卓遙,就永無翻身之日。

既然趙卓遙想要權力,她不介意再多給一點。

到時候,她會親自問問這個人,執掌他人生死大權的滋味,好是不好?

然而,有了權力,卻永遠無法擁有自己最渴望的東西,疼是不疼?

趙卓遙,知道後悔兩個字,有多殘忍麽?

讓我來教會你,如何把這兩個字,深深的刻進靈魂深處,死都擺脫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 →_→于睿是不是驗證了一句話→_→傻人有傻福

→_→防止有些小妖精看不懂,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曉栩說:姐放了一個陷阱在這裏。

于睿說:不跳陷阱會死,一定要跳。

趙卓遙說:我不知道這是陷阱,但是我沒跳。

皇甫閻說:這是個陷阱,我不跳。

然後曉栩說:這其實不是陷阱,是陷阱裏唯一的生路。

→_→曉栩收男人的标準是:你知道這是陷阱,但是心甘情願往下跳,你就是我的人,我會疼你。

→_→于睿是誤打誤撞,所以後頭曉栩還會對他……調|教一下下,就一下下,嗯。

→_→還有曉栩處理情感的方式

曉栩說:你要做我的男人,就必須完完全全聽我的話,順從我,把一切都交給我

男人如果說“好”,他其實并沒有失去,因為曉栩看來,感情是互相的,是公平的,所以她也做得到以上幾點。

男人如果說,我不舍得放棄【某物】,曉栩會說,好,那我放棄你。

所以你們說,最後會後悔的是誰?

→_→曉栩對待感情是極端的,完全占有,或者徹底放棄,不可能有半點委曲求全。……是的,這就是我的愛情觀_(:3」∠)_

→_→曉栩用的方法是先破後立,無論虐身還是虐心,先無私付出,讓這個男人得到,再奪回一切,讓這個男人失去,最後讓這個男人選擇,我,或者我以外的一切

→_→所以,比起讓曉栩【用心】去攻略男人→_→其實毀滅世界反而更甜一點→_→真的

☆、腹黑帝王

曉栩又玩了一把大的。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拖家帶口,全部一起上。

當然,她的目的不是選美人。

這場宴會很特殊。

因為曉栩左邊坐着皇後,右邊坐着太後。

嗯,龍椅上坐着于睿。

都來齊了。

于睿這麽光明正大坐在皇帝身邊,最重要的還是龍椅上,怎不叫人多看幾眼?

皇甫閻臉上挂着雍容華貴的笑,但兩眼珠子快要在于睿腦門上盯出個洞了。

皇甫靖的神色很複雜。

好幾天晚上都夢到和某人這樣那樣,如今見到真人了,他能不複雜麽?

可是那人連個眼角都沒留給他。

哼,他也不稀罕!

除了上頭的,下頭的位置,曉栩說,你們随便坐。

意思很明顯了不是?

給他們機會相親啊!

這會,曉栩在他們心裏不是暴君了,簡直賢明的不能再賢明!

曉栩懶洋洋的靠在于睿身上,才不管下頭亂成什麽樣。

她一生兩大愛好,美人和美食。

美食在前,至于美人呢……說實話,這個世界是完全挑不出比她身邊那幾只更美的。

最好的已經擁有了,次等品怎麽能入得了她的眼?

于睿除了曉栩,眼睛裏是裝不下別的東西了。

他低垂着眉眼,安安靜靜替懷裏人夾肉挑骨頭。

曉栩掀了眼皮看他,眸中點綴着溫柔,笑了笑,湊過去親一口。

于睿怔了怔,止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一對情深意重的璧人。

看在某些人眼裏,真是該死的礙眼啊!

趙卓遙手裏的杯子幾乎要被捏碎。

這個于睿,不過是撿了他的空子,代替他而已!

他如何……如何配得到這樣的恩寵!

可是,不管怎樣,現在陪在那個人身邊的,是于睿,而不是他。

過程如何,誰會去在意呢?

這個結果……他只能接受。

反正于睿是圓滿了,因為帝王身邊只有他,她也只會對他展現如此溫柔的一面。

是的,依舊是……他以為。

酒過三巡,大家對帝王的畏懼漸漸被沖淡,然後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一個臉紅撲撲,顯然有幾分醉意的少女突然站起來,“陛下!民女有話說!”

原本熱熱鬧鬧的現場立馬就靜下來了。

不畏懼帝王,那是建立在未惹怒帝王的基礎上。

他們誰都知道,如果惹火了這個小皇帝,殺一人和殺全族只是一句話的區別!

曉栩一手托着下颚,一手摩挲于睿的手背,“說吧。”

少女愣愣的看了帝王半晌,後知後覺的清了清喉嚨,“陛下!你如今既然專寵萼貴妃,那麽後宮裏的其他人,你……你是不是該放他們出宮了!”

……

衆人:嘶——小姑娘你還要不要命!!!!你要不要你九族的命了!!!!!

少女她爹媽吓得差點白眼一翻直接厥過去,一左一右去拉少女的手。

少女身形不穩,表情卻異常堅定,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之勢。

曉栩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朕的後宮,應該與你無關吧?或者說……難不成,在後宮裏的某位,是你的心上人?”

轟的一下,少女的臉頓時漲紅,“唔……對!就是!民女與靖哥哥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民女與靖哥哥約定過,長大了要在一起的!”

……

…………

………………

衆人:卧槽槽槽槽!!!!小姑娘你真的不要你九族的命了啊!!!!竟然跟皇帝搶皇後!!!!!

少女的爹媽當下兩眼一翻,倒地不起。

另一個當事人,皇甫靖正疑惑的看着那個小姑娘。

他十三歲進宮,過去如果和誰有過接觸的話,也只不過是小孩子辦家家酒的性質。

說實話,他真的記不得眼前這個是誰,又是什麽時候說過要在一起的。

曉栩手指叩了叩桌面,面露為難,“可是,他已經是朕的皇後了。”

少女眼眶微紅,委屈的看了皇甫靖一眼,“你是皇帝,他是沒辦法才嫁給你的!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你!靖哥哥與我說過,他以後要娶一個老婆,一輩子對她好,而且一輩子就只要她一個,就像他父母那樣。”

曉栩高高揚起眉,“哦?一生一世一雙人?皇甫靖這樣說過?”

少女重重點頭,吸了吸鼻子,“就是!靖哥哥根本不願意和那麽多人分享愛人!而且你不愛他,他不愛你!你根本不能帶給靖哥哥真正的幸福!你放過他……好不好?”

在場的人已經開始唉聲嘆氣,有的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好好的賞春宴,就這麽見血……哎,那個帝王可不會管這些。

曉栩垂眸,低低笑了一聲,“你說得對。朕對皇甫靖沒有感情,皇甫靖也不待見朕。把他強留在宮中也沒什麽意思。再者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朕的确給不了他。”

默了默,曉栩冷下眸子,漠然的勾起嘴角,劃開一抹諷刺的弧度。

“……朕也沒想過要給。”

這句話,聽在別人眼裏是正常的,帝王當然會擁有龐大的後宮。

可是,聽在于睿耳朵裏,就與重磅炸彈不承擔讓。

他有一個錯覺,這句話,是帝王說與自己聽的。

他奢求了不該奢求的東西,她……在警告他。

錯覺?

他希望這是一個錯覺。

可是……他自然知道,這個人,到底有多絕情。

再是如膠似漆,說不要,便不要了。

那邊坐着的趙卓遙,就是最好的證明。

少女一聽這話,高興的差點跳起來,“真的嘛?皇上你真是個明君!靖哥哥一直說,長大了要保家衛國,要征戰沙場,可是他爹爹是文官,而且還和大将軍關系不好……”

唉喲喲……這會連皇甫諾的小心肝都在撲通撲通跳了,這姑娘別把禍水引到他身上啊!

曉栩的指尖緩緩劃過下唇,眉眼微擡,似笑非笑,“朕的天下,朕說了算。皇甫靖在深宮虛耗七年,是朕對不起他。幸虧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朕今日便做了主,放皇甫靖出宮去,至于補償……大将軍年事已高,雙腿不便,朕想……這個位置,該讓出來了吧?”

大将軍氣的渾身顫抖,“陛下!臣的腿……一定能治好的!臣還想多為陛下打下幾片疆土……”

“閉嘴。”曉栩眯起眼。

大将軍頓時一口氣憋在喉嚨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朕動的手,你的腿有沒有治……這世上,還有人比朕更清楚麽?嗯?朕的……前大将軍。”曉栩驀然綻開一抹春風化雨的溫柔笑意。

然後,硬生生把大将軍氣昏了!

于睿蹙眉,卻沒有多嘴。

只是剝去官職,沒有要他的命,其實已經很好。

這時候,于夫人猶豫着站起身,“陛下!既然皇後都可以送出宮,那麽貴妃……”

“母親!”于睿失态的撞倒桌上幾碟盤子,急忙打斷于夫人的話。

于夫人不解的看着他。

當初于睿進宮,當娘的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怎麽都不願意。

大将軍和他夫人想的不一樣,他只想到了在皇帝身邊,更容易握住皇帝的把柄,拿捏住她。

而對一個娘親來說,自家孩子好生過日子,才是最大的心願。

如果可以,就算舍了她的命,她也想換回兒子的正常日子。

可是,這會……

于睿握住曉栩的手,握得死死的,怎麽都不願松開。

“母親,兒子是陛下的人。就算是死,也是要死在陛下懷裏。”

于夫人怔住了,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那雙眼裏……是執迷不悔的深情。

她兒子,竟然真的……愛上了皇帝!

曉栩将于睿攬在懷裏,親了親他的側臉,“阿睿不要着急,朕才舍不得把你送出去呢。于夫人,朕與阿睿可是兩情相悅,你莫要棒打鴛鴦才是。”

于夫人愣愣的看着笑容可掬的帝王,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曉栩看着她,勾唇笑了笑,“你放心,大将軍怎麽說都是朕的老丈人,朕會安排好你們往後的生活。再過些個年頭,朕自然也會同阿睿一起,給你們二老送終的。”

于睿聽了這話,內心一片炙熱,反手抱住曉栩,克制不住的吻上她的唇。

衆人:嘶——!!!強吻皇帝!!!!

看來,這位萼貴妃在帝王心中的地位還真是……

喀拉——

喀拉——

嗯,兩個人的杯子碎了。

曉栩睫毛一顫,掩住瞳眸之中的……一片冷色。

拍了拍于睿,示意他适可而止。

于睿松了手,不免懊悔自己的情不自禁,暗自紅了臉。

趙卓遙臉色已經冷的連習慣性的虛僞笑容都沒辦法維持了。

皇甫閻還記得自己是太後,垂着眼,眼不見為淨。

曉栩又看向了剛才的少女,“小姑娘,你說,朕給你和皇甫靖賜婚,好不好?”

少女直接跳起來,“真的?!那是再好不過了!”

皇甫靖冷哼一聲。

說實話,他才不信這個皇帝會那麽好說話,把他送出宮不算,還給他官職,給他賜婚!

他可沒忘記前幾次這個人是怎麽虐待他的!

但是,有了趙卓遙的前車之鑒,很多人都認為,這不過是第二個金屋藏嬌的人選。

只有趙卓遙自己知道,一旦出了那座華麗的宮殿,外頭的人,和坐在龍椅上的人,便只剩下……君臣之誼。

對于皇甫靖出宮這一點,他真是喜聞樂見。

就算給了他官職又怎麽樣?皇甫靖如果犯錯,皇帝一樣不會放過他。

在這一點上,趙卓遙是很相信帝王的公私分明。

……該死的公私分明。

曉栩沉默着,手指點了點桌面,“錢總管。”

錢永立刻上前,躬身,“陛下有何吩咐?”

曉栩撩了撩發,勾起一抹媚笑,“立刻拟旨,廢後,立皇甫靖為都尉,輔佐大将軍趙卓遙。至于指婚……還是讓男人開口比較好。小姑娘,你覺得呢?”

覺得?

覺得什麽?

她這麽一道旨直接把人劈昏了好嘛?

重點在……大!将!軍!趙!卓!遙!

所以皇上你滅了大将軍就是為了扶自己的小情人上位嘛!

→_→喂,你們的重點錯了啊。

這裏的主人公是皇甫靖!皇甫靖!皇甫靖!

廢後這件事比換個大将軍更嚴重好嘛!

少女渾渾噩噩的坐回原位,腦子裏已經嗡嗡嗡的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又聽到什麽。

而皇甫靖,完全傻了。

他以為皇帝一定是想到新的花樣整他,怎麽可能……說放過他就放過他?

是了,把他放到趙卓遙手下,就是故意整他!

跟過去的趙卓遙一樣想太多的皇甫靖,就這麽被自己的腦補給拐上了一條不歸路。

真是可喜可賀!

╮(╯_╰)╭

其實,在其他人眼裏,廢後還真不是什麽事。

自從皇帝大手一揮把宮裏的女人全都扔出去後,他們就知道,這丫的是個喜新厭舊的渣!

不過……皇後的位置空缺了……誰來填上呢?

萼貴妃?

但是,好像皇上沒有這個意思啊。

趙大人?

皇上剛給人一個大将軍,估計皇後這位子也沒他的份。

既然空着,那他們就可以……盡情塞人了吧?

本來大臣們還有些羞羞答答含含蓄蓄,如今算是扯掉了最後一塊遮羞布,把自己家裏的、自己親戚家裏、甚至路上撿來的都推上去給皇帝過目。

曉栩眨巴着眼,還真的一個個瞧過去。

都長得不咋滴啊。

于睿這會心思完全消停了。

做什麽唯一?

如果他向陛下奢求這個,估計連寵妃都做不成。

他是比較讨陛下喜歡,但也就止于此了。

只要他乖巧聽話,她就願意寵他。

因為她寵得起,因為世上沒有她辦不到的。

他是盛寵,但不是專寵,更不是……獨愛。

于睿微微嘆息,低眉順首,安分的給帝王布菜倒茶。

曉栩轉眼看他,“心裏難受?”

于睿一頓,“臣妾不敢。”

曉栩捏住他的下巴,咬上男人的下唇,“……傻瓜。”

于睿瞳孔閃爍,伸手抱住她。

是啊,他真傻。

這個人,如此縱容着他,如此嬌慣着他,時時處處為他着想。

他到底還有什麽不滿足?

他已經得到了那麽多、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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