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張绮安羞紅着臉走出浴室。

此刻她全身上下只包裹着一條浴巾,身體抖得像飄落的秋葉,怯怯地站在他眼前。

韓季楓半眯起狹長的眼,“你……你真的願意?”

“如果你猶豫,那就算了。”天,還是不要好了,心底突現“不對”兩個字,讓她急着想逃回浴室。

但是她的纖腰卻被他一扣,雙雙倒卧在床榻上,“我怎麽會猶豫?這是你的激将法,對吧?”

張绮安抓緊浴袍,震愕地望着他,“不是的!”

“是你點燃火種的不是嗎?只要你是心甘情願、不會後悔就好。”應該說他根本沒給她反悔的機會,下一刻便覆上她的小嘴。

張绮安被他這激狂的反應給吓住,頓時忘了反應,震愕中他已用他絕妙的吻技征服了她。

“害怕嗎?”他發現她的抖意未歇。

“我……才、才不怕——”她不想讓他取笑,倨傲地回道。

他勾起邪魅的嘴角,“逞強的丫頭。”

“等等!”她幹咽了下唾液,憨柔地望着他,“我沒有傲人的身材,所以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別開臉,一雙小手仍緊抓着浴袍不放。

“你的身材我光用目視就已經了若指掌了,你用不着太自卑。”

說着,他已動手解着她身上的浴袍,望着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的确如他所猜測一般——

雖然不是很豐腴,但比例恰到好處,是個佳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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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撫上她的雪胸、細腰,感受她細滑的肌狀滑過他掌心的快意。

接着,韓季楓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拿起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讓她感受他結實緊繃的身軀、堅硬如石的胸膛。她怯怯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全身曬成均勻的古銅色,看來既生猛又有力。但接下來——

她的小臉染紅了,趕緊閉上眼,刻意忽略那灼人的象征。

“害羞了?”他勾唇一笑,幽阗的目光直在她臉上游移。

她的小臉比燒蝦還要紅,胸口劇烈的心跳聲恐怕連他都聽見了,“你要就快點,別多說。”

“連前戲都不需要?你真是個有趣的女人。”他笑笑,“那就如你所願。”

韓季楓直接撫觸她敏感的部位,惹得她嬌喘連連。

同時他也發現她緊咬着下唇,唇瓣都泌出了血絲,“不要咬得這麽緊,都流血了。”

“可是——”他對她的施舍就像天大的折磨,讓人害怕又不想逃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韓季楓索性含 住她的小嘴,乘她喘息之際将長舌探入,不讓她再虐待自己的紅唇,同時也奪走她的呼吸!

不一會兒,他的唇舌已游走過她身上每一寸,不斷徘徊流連,在彼此體內激起一陣陣浪花。

“你好美!”他貼在她耳畔說道。

見她不語,他又問:“喜歡這種感覺嗎?”

“別、別再說了。”她已經很努力在壓抑這種快/感,他為何要一再挑起呢?

他不放棄的繼續撩撥,直到她額頭冒出細汗。

她開始暈眩了,淋漓的汗水從她的粉額上滑落,烘熱她的感官,也讓韓季楓再也把持不住!

下一秒,他提足氣猛然一挺,悍然侵入她。

突如其來的刺痛貫 穿了她,讓她落下了淚。

韓季楓赫然止住動作,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扭曲的小臉瞧,努力的想要克制自己,偏偏他體內的yu/望卻催促他快一點。

這時候,張绮安的身子本能的夾住了他,不自覺的發出一陣痙攣。

韓季楓低吼了聲,使勁又是一擊,每一回沖 刺都如此生猛有力。

張绮安屏住呼吸,那電擊般的快意令她全身虛脫,揚起虛弱的眸,她看着他英挺的臉龐,“我是你的女人了嗎?”

她真正想問的是:如果我不是柳恬恬,也是你的女人嗎?

“你這個小女人!”他吻上她的唇,捧起她的嬌臀,讓自己的悸動再一次狂野的索求快慰。

張绮安氣若游絲地承受他強焊的占有,與他一塊兒在這情yu的狂潮中載浮載沉。

夜晚沁涼,隐隐約約還能聽見晚風碰撞玻璃窗的聲,卻怎麽也吵不醒躲在被窩裏貪睡的兩個人。

隔日天方亮,遠遠已傳來過年的鞭炮聲,這聲響終于将他們給吵醒了。

張绮安先張開了眸子,發現自己竟是靠在韓季楓肩窩睡着,吓得猛然坐起,又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不禁想起咋晚的事。

“噢,老天!”她趕緊又藏身到被子裏,驚慌地咬着手指,多希望這一切只是場夢。

昨晚她只不過吃了火鍋,又沒喝酒,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後悔了?”韓季楓幽幽地張開雙眼。

“你醒了?”這下更害臊了。

“早醒了,只是不忍叫醒你。”他擡高上身,俯視她的小臉,再次追問,“真的後悔了?”

“不是。只是心情有點亂。”張绮安緊抓着被子,不安地說:“今天是大年初一耶!”

“嗯,是不是要趕回去?”他拂去她額前的發絲,“昨晚真不該留下你,一定讓你為難了?”

“不、不會,其實是我自己想留下的。”反正她已準備離開柳家,只不過離開柳家也等于要離開他,“我得走了。”

除了工作之外,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過夜,便和他做出這麽親密的事,此刻她真的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來調适心情。

“那你走呀!”他笑睇着她。

看她磨磨蹭蹭的,似乎不敢光裸着身子從他面前走過,讓他起了逗弄的念頭。

“可是……”她瞪大雙眼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唔……還真讨厭!

“不會穿衣服嗎?要不要我幫你穿?”他樂此不疲,繼續逗弄她‘“別鬧了啦!”她鼓着腮,心情正亂着呢!

“怎麽了?看你好像有心事?”韓季楓坐直身軀,瞅着她的小臉,“好吧!不逗你了,我出去。”

眼看他就要下床,張绮安心慌地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別走!求你別走!”

韓季楓身軀一震,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怎麽了?”

“你別動,只要讓我抱一下,再抱一下。”她潤紅了眼眶,心想這一別或許就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大小姐肯定會來找他坦白一切,兩人誤會冰釋之後就會開心的在一起。他會忘了她,忘了她這個卑微的女傭,忘了她曾經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如果不想走就別走了。”他勾唇一笑,“說實話,是不是愛我愛到無可自拔,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我?”

“如果我說是呢?你是不是會吓跑?”她慢慢松開雙手。

“我吓跑?”他俊眉一挑,看着她落寞的小臉。

“聽說男人最讨厭死纏濫打的女人,不是嗎?”張绮安擡起臉,牽強一笑,“我去梳洗一下。”

張绮安拾起浴袍披上,很快地逃進浴室內。她背靠着牆,雙手緊緊捂着臉,“怎麽辦?我為什麽這麽放不下他,該怎麽辦……”

洗過臉、穿上衣物後,她走出浴室,“我走了。”

“你就住在對面,想要什麽時候見面都可以,別這麽依依不舍了。”他也穿戴好衣服,帥氣十足地站在她面前。

“說得是,我不該再這樣了。”

朝門口走了幾步,她又無法控制的回頭望他一眼,很想要求他在知道真相後別恨她,但她卻說不出口。對,他恨她是應該的,她又怎能對他有所要求!

“再見……”輕輕道別,她逃也似的奔出屋外。

好巧不巧的,才到大門外,她居然和正要出門的柳恬恬打了照面!看着柳恬恬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她無畏的迎視,然後轉身離開這個高級社區。

這時韓季楓也走出屋外,疑惑地目送她離開的身影,再将視線調往柳家,看見站在那裏偷望着他的柳恬恬。

兩人凝眸對視了一會兒,他才發現等了十多年的人,如今面對面卻沒有任何感覺,随即搖搖頭,轉身走進家門。

柳恬恬怎麽也沒想到,就算他不知道她是誰,在見過她之後怎麽可以假裝沒看見,如此漠視她!

不,她不甘心,說什麽都不準他這麽對她。

韓季楓換好衣服正要出門,這時電鈴聲響起。

他心忖會是誰?丹尼爾或江鎮若要過來一定會先通知他,該不會是那個小女人又折返了吧?

走到玄關拉開大門,看見的卻是柳恬恬。

她輕咳了下,清清喉嚨,然後自我介紹,“我是住在對面的柳恬恬。”勾起笑,她等着看他震驚的表情。

韓季楓只是爬爬頭發,露出笑,“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早沉不住氣。”

什麽意思?

他為什麽會是這種輕松的神情,語氣中也沒有懷疑或驚愕的反應,反倒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話!

“我……我是柳恬恬,你沒聽清楚嗎?”她重說一遍。

“是的,柳大小姐,來找我有什麽事嗎?”他極力想找到一點點她主動上門來找他的喜悅,但就是找不到。“或者你還想玩其他游戲?”

“什麽?你知道!”沒想到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柳恬恬意外的差點掉下巴,“那你知道剛剛從你家出來的女人是誰嗎?”

“誰?”他氣定神閑地問。

“我家的女傭,她……她趁我不在的時候,假冒我的身份接近你,你一定不知道吧?”她有點焦慮地問:“能不能讓我進去,這樣我才好把話說清楚。”

“你扯這些還不夠嗎?到底還想說什麽?”

本來他捺着性子是想聽聽她如何自圓其說,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麽可笑的理由,反而讓他對她更失望了!“十多年不見,你似乎沒改變多少,還是一樣這麽自私、跋扈、無禮。”

“你……你怎麽這麽說?”她氣不過地反問:“你不是和我表哥說回臺灣就是為了找我嗎?而且還說你喜歡我!”

“沒錯,你小時候真的很可愛,就算壞也容易讓人忽略掉,但是在親眼看見長大後的你,我才明白了一句話……”韓季楓上上下下打量她。

“哪句話?”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他灼爍的眼看着她那特意用粉彩勾勒的五官,實在無法不想起那個小女傭不施脂粉的清新與自然。

此時此刻,他不禁懷疑起自己這十多年來的堅持到底在幹嘛?

或許那并不是喜歡,而是不甘心被愚弄所引起的一種征服欲吧?

就像此刻,她就站在他眼前,卻沒有辦法誘發出他心底一絲絲的好感與悸動。

“韓季楓!你不要太過分了,以為我來找你是對你有意思嗎?”

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面,柳恬恬對他吼道:“喜歡我的男人有一大堆,可以排到下一個街口去了。”

“行,你就一個個去接收吧!”

他正要關上門,她卻沖過來,阻擋在門縫,不讓他關上。

“你到底想幹嘛?”他蹙起眉,俊容覆上寒霜。

柳恬恬像個花癡般的望着他,在這樣近距離的凝視下,她可以看清楚他的五官——幽邃的黑瞳宛如神秘的黑曜石、兩道英挺的眉似劍般帥氣、高俊的鼻梁是如此完美,緊抿的唇瓣薄而冷,渾身散發出一種狂野之美。

完了!她的心真的淪陷了。

“聽說那次被關在地下室,你差點死掉?”既然他喜歡小時候的她,那她就盡可能喚回他童年的記憶。

“怎麽,我沒死掉讓你很失望?”他嘲弄地扯開嘴角。

“怎麽這麽說,我的意思是我想補償你。”她認真地說。

“怎麽補償?讓我也把你關在地下室?”韓季楓冷冷一哼,“夠了柳恬恬,不要再玩了,算我也戲弄了你一次,咱們扯平了。”

他将她推出門外,關上門前,她又問道:“是張绮安對你說出實話的嗎?”

“張绮安?”他一怔。

“就是我家的女傭呀!”

“原來她叫張绮安,本來我是打算讓她親口告訴我,你還真多事。”他再次拉開門,懶懶地對她說:“我早知道你會來找我,現在後悔躲我了吧?”

“什麽意思?”

“依你的個性,看見我對你家女傭這麽殷勤體貼,你可以忍受嗎?我看很難吧!”他撇撇嘴,灼灼黑瞳直燙她的眼。

“你的意思是:你對她好、對她體貼,都是因為我了?”柳恬恬開心地咧嘴笑。

“天!”他撫着額,無奈地點點頭,“随便你怎麽想。”

沒錯,一開始他的确是有這樣的打算與計劃,但是因為那個叫張……張绮安的小女人,讓他的想法有了改變,計劃也變了調。

“韓季楓,那我告訴你,我當真後悔了,現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至于我說的那些排隊等着我的男人,我可是甩都不甩他們。”她依舊緊抓着門把,不讓他關上。

“柳恬恬,太遲了,你回去過你的悠閑生活,我們各走各的路吧!”睨了她一眼,韓季楓還是關上了門。

柳恬恬不死心的待在門外,一步也不肯離去。數分鐘後果真見韓季楓又打開門走了出來,柳恬恬随即咧開嘴,笑意盎然的迎上他,心想他只是嘴硬而已,其實內心也喜歡着她。

而他只是蹙眉瞥了她一眼,然後繞過她直接坐上自己的車,從她面前消失。

“韓季楓,你怎麽可以就這麽離開,太過分了!”柳恬恬用力跺着腳,“難道你真的喜歡上張绮安了?”

近年來過年的氣氛己不若以往濃烈,年初一還聽得見道賀聲,年初二趕着回娘家,到了年初三一切已歸于平靜,好像過年只是虛幻的夢境。

不過,近十天的長假倒是讓每個人的心情變得美麗不少。

大多數年輕人會利用這幾天假期外出游玩、和朋友聚會,或者待在家中上上網、打打線上游戲。

但是對于張绮安而言,這十幾天是她辛勤打掃的日子,年前她沒空回家整理環境,于是她利用年假做了一番大掃除,還去買了盆紅菜頭、鳳梨吊飾回家做裝飾,讓家裏顯得喜氣洋洋。

但大多數的時間她是寂寞的,老爸往往出門就是一整天,而她一個人在家,沒事做只能胡思亂想。偶爾,她會拿出韓季楓送給她的布紅包,拿出那條漂亮的項鏈傻傻望着,看着那只鑲鑽的墜子,心想這應該非常貴重。

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送她這樣東西,而它又代表着什麽?

見爸回來了,她将項鏈塞回口袋,伸了個懶腰,笑說:“哇,今天天氣真好。爸,我正等着你回來呢!”

“有事嗎?”張濟天問道。

“我想去一趟柳家,午餐已經做好擺在桌上,你可以吃了。”張绮安走進餐廳看看,“還熱着呢!要快點吃喔!”

“你不是辭職了?”

“是啊!但柳先生和柳太太對我不錯,我不能不說一聲就離開。”

她笑了笑,“禮貌上要去跟他們打聲招呼。還有吳伯跟吳嫂,我也要向他們親口道別。”

“你這麽做是對的。不過為什麽爸的債突然抵掉了,當初欠了他們兩百萬,這些年你在那裏做事抵債也還剩個幾十萬,雖然這些錢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麽,但突然這麽做總有個理由吧?”對此,張濟天一直很疑惑。

“因為我幫他們做了一件事,如此而已。”她不想多說,拿起外套便道,“那我走啰!”

離開與父親租賃的屋子,她步下階梯,前往公車站搭車。

來到天母的柳家,大家也都在。

張绮安正式的向他們道別,“謝謝柳先生和柳太太這幾年來的照顧,也謝謝柳先生願意抵銷我爸所欠的債。”

“我們已知道恬恬要你做的事。而她既然承諾你要讓這筆債一筆勾銷,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履行,何況這幾年你真的很努力,抵銷那幾十萬根本不算什麽。”

柳土豪揉揉眉心,遲疑了會兒才道,“只是這丫頭……”

“怎麽了?”

見丈夫說不出口,袁芳索性替他說了,“恬恬好像後悔當初要你假扮她,所以希望你能退出。”

“退出?”張绮安不太明白。

“是呀!我們真的很希望可以和韓家結成親家,而恬恬也有意願,只不過你的出現成了最大阻礙。”袁芳從皮包裏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這裏有五百萬,省着用足夠讓你和你父親過好一段日子。”

“其實你們不必這麽做。”她搖搖頭,“我本就打算離開的,再說韓季楓還不知道我的身份,知道後也肯定會自動疏遠我的。”

“你說什麽?”柳土豪夫妻疑問道,“可恬恬不是這麽說——”

“我要說的都已經說了,我去和吳伯和吳嬸道別。”她眨眨眼、吸吸鼻子,往屋後走去,來到後面和老吳夫婦告別。

“吳伯、吳嫂,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我聽說了,這是怎麽回事?”吳嫂不舍地說:“這兩年多來我們相處得這麽好,為何突然要走?”

“債務已經還清了,我不想再留在這裏。”她只好這麽解釋。

“也是,你還年輕,應該回學校多念點書。”老吳倒是挺贊成她的。

“我也想過要去念書,反正有很多選擇,我會挑個最适合的。”

她上前抱抱吳嬸和吳伯,你們一定要保重喔!”

“我們會的,你也一樣。”吳嬸拍拍她的肩,“有空一定要常來看看我們。”

張绮安點頭笑了笑,與他們道別後便離開柳家。

才走出大門,就被柳恬恬擋住去路。

“你在等我嗎?”張绮安主動道。

“對。”柳恬恬發現她的視線直往韓季楓的屋子看去,立刻擋在她面前,“他現在不在家,你也別再妄想了。”

“請你讓開,我要走了。”張绮安知道她在想什麽,但她沒力量與她理論。

“知不知道你被利用了?”柳恬恬不想放過她,直接說了出來。

“被誰利用?”

“韓季楓。”她蓄意加油添醋,壞心地道:“其實他早就知道你是誰,故意跟你在一起只不過是想激起我的醋意。”

張绮安擰起眉頭你在胡說什麽。”

“很難相信吧!前幾天我去找他,向他表白的同時他也對我表明了心意,而這件事也是他告訴我的。”

柳恬恬上前故作親切地拍拍她的肩,“不管怎麽說,是你幫了我。”

看着她的笑容,張绮安的心在滴血,“你……是你胡說的吧?”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看看是不是我胡說的。”柳恬恬笑得得意,這笑令張绮安的心碎成片片。

張绮安沒再說任何話,只是繼續往前走,腦子裏閃過的全是與他認識以來的經過,有酸有甜,有苦有澀。

想起他看着她手上的水泡,卻什麽都沒問;看着她穿着便宜T恤和牛仔褲,他還直誇好看。

想起他在喬遷宴的樓梯間發現她鞋子小一號,只是開玩笑地說她的腳長大了。

想起……

是這樣嗎?她真的是被他利用嗎?

愈想愈難過,張绮安揪苦心往前直奔,想借此甩掉心底的酸楚和思念他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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