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回到家裏,張绮安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着,隔天午後,她終于按捺不住疑惑,打了通電話給韓季楓。

她可以離開他,但是不能不明不白的被利用!

“有空嗎?”她先開口問道。

“是你,你這幾天上哪去了,手機又不通了?”一聽見她的聲音,他的嗓音立即轉為高昂。

他這麽說,讓張绮安有點意外,“你找我?”

“當然,我一直在找你。”

“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了,也找我嗎?”她抿緊唇,嗓音已控制不住的顫抖。

韓季楓猛地一震,“什麽意思?”

“我們能不能見一面?”張绮安眼裏盈着淚水。

“好,約在哪兒?”他板起臉,似乎有預感将會發生什麽事。

“我有很私人的事想問你,所以找個隐密一點的地方,但我不想去你家。”她不願再出現在柳家前。

“我現在在公司,公司對面有間KTV,我們在包廂內談好了。”他也有話想對她說清楚。

“可以,你幾點下班?”她吸吸鼻子,拼命忍住淚。

“我可以早點下班,五點好了。”

“好,到時候見。”無力地挂下電話,她緊閉雙眸,不斷安慰着自己,“不會的,他不會事前就知道我是誰,絕不會的。”

一定是大小姐蓄意挑撥,他不會是那種會利用她的男人,她一定不能上了大小姐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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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不停地為自己洗腦,直到時間将近才搭車前往約定地點。

沒想到在她四點五十分到達時,他已經在包廂內等着她了!

“是我來晚了嗎?”多日不見,如今見了面,她的心依然會為他而悸動,卻又害怕犀銳目光的逼視,只好假裝看表。

“不是,是我來早了。”他惬意地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望着她,“你看來走了很長一段路,臉頰都泛紅了,先坐下,想不想喝點什麽?”

“不必了,我有些話想問你,問完就走。”再拖延也沒用,早早問個清楚才能徹底做個了斷。

“看來這麽問題很重要了?好吧!你問,不過請你坐下。”他從桌上拿一罐啤酒,喝了幾口。

張绮安坐了下來,這才道,“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他眯起眸子,已猜到她是要問這個。

韓季楓習慣性的摸摸耳垂,瞅着她緩緩說出這段話,“你是誰很重要嗎?不管你的身份是千金大小姐,或是小女傭,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

“女傭!”她輕逸出苦笑,“你是真的知情了?”

“沒錯,我是知道。”

“所以利用我,好讓柳恬恬吃醋,回到你身邊?”張绮安緊鎖雙眉,握着小拳頭問道。

“這……不是這樣。”望着她探問的眼,他揉揉眉心,“剛開始是這樣,但後來就不是了。”

“意思是你真的想過利用我?”她蹙眉看着他,“就只為了引起柳恬恬的注意?”

看着她受傷的神情,他很難受,但又無法否認,“我知道我一開始做錯了——”

“所以在喬遷宴的樓梯間裏才會故意喊我恬恬,說着喜歡我的話?”此刻她終于想明白了,“因為你知道當時柳恬恬就站在外面?”

韓季楓閉上雙眸,沉重的點為頭,“是這樣。”

張绮安捂着唇,傷痛欲絕的望着他,“沒想到你真是這種人,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難道身份卑微就要讓你這麽耍弄嗎?”

“我事後真的後悔了,因為你……你改變了我的想法。”他焦急地對她解釋,“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的真心話。”

“對,我是不相信。”搖搖頭,她痛苦的轉過身。

“你要去哪兒?”他猛地站起。

“既然已經問清楚一切,是該走了。”張绮安只覺得腦袋一陣昏沉,搖搖欲墜地趕緊扶住牆面,免得自己在他面前可笑的倒下。

“你怎麽了?”他驚慌的扶住她。

“別碰我!”她用力推開他,“知不知道我有多厭惡你,你真以為我們這些窮人這麽好欺負?”

“你為什麽不肯原諒我?又為什麽不肯相信我說的話?”見她臉色極度蒼白,他不放心地說:“好,你可以恨我,但是請你坐下。”

她仍站在原地,蹙眉看着他,“本來我還好擔心你會生我的氣、氣我欺騙你,可現在這種情況要我怎麽說?算是抵銷了嗎?因為我和你一樣可惡!”

“你先坐下。”他将她按坐在沙發上。

她無神地看着他,“我也有不對,所以我根本沒有權利對你說這些話,就請你忘了我這個可惡的女傭吧!”

“我寧可你恨我,或是跟我大吵一架,就是不要不理我。”韓季楓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算了。”她無力的搖搖頭,“就當你我從不認識吧!以後你和她好好過,如果利用我可以換回你的幸福,那也無所謂了。”

“張绮安!”他被她逼得火氣都冒上來了,“幹脆這樣好了,我們現在就大吵一架,把心底的話都說出來。”

她看着他的表情,逸出一絲苦笑,“沒想到你連我的名字都知道。”

“是……是柳恬恬告訴我的。”該死的,為什麽每件事都扯上她?

“看來你們的感情已經很好了。”這樣也好,徹底傷夠了之後,她就不會再對這段感情有所留戀。

“那只是她随口說出來的,我和她的關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韓季諷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希望她誤會,“你仔細看着我!”

張绮安搖搖頭,拿下他扣在她肩上手,“我要走了。”

她不但不敢相信他,也不敢奢望他是真的喜歡她,聽說他家不但家大業大,在美國政壇更有不容小觑的地位,而她又擁有什麽呢?難道光癡心妄想就能自欺欺人一輩子?

看到她面無表情的臉龐,他知道她此刻深受打擊,已聽不進任何一句話。

“好,我讓你冷靜一下,過幾再天去找你,你——”

“我辭職了,多虧了你,我們大小姐抵銷了我爸欠柳家的債。”她望着他俊挺的容顏,逸出苦笑。“所以我說我不是好人,為了我爸的債,才答應柳恬恬做這些事。”

韓季楓聽在耳裏有些吃驚,但他不想将事情複雜化,“沒關系,既然你我都做了錯事,我不計較,你也原諒我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她有自知之明,也沒資格與他計較。

他展開笑容,“就這麽說定了,不要再鬧脾氣。既然你辭職了,現在住哪裏,快告訴我。”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好好把握住想要的一切吧!”站起身,她道出這段話後,在他措手不及下沖出了包廂。

韓季楓趕緊付了帳後追出去,看見她急步往前奔去的身影,決定暫時給她一個空間,讓她冷靜一下。

心煩意亂下,他重回KTV的包廂,把丹尼爾找來訴訴苦。

張绮安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直到走累了,想進便利超商買瓶飲料喝時,才發現自己的皮包遺留在KTV!

“天,我怎會這麽糊塗呢?”她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這麽想之後,她才有勇氣回到KTV,向服務人員說明來意後便走向包廂,到了包廂門外,聽見裏面傳來說話聲。

難道他還沒走?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知道你早明白她是女傭的事?”丹尼爾驚愕地問道。

“沒錯,她什麽都知道了,連我一開始的計劃與企圖。”韓季楓摸摸臉苦笑。

“那麽她有和你争吵嗎?”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就是女人對付男人的拿手本領?

“沒有,我還真希望她這麽對我,不過她只是問過之後就離開了。”搖頭一嘆,他的俊臉出現少有的無奈,“看來要解釋清楚很難了。”

“你就別解釋了,解釋了又如何?該不會你真的喜歡她?憑我的感覺這是不可能的,再說你們一點也不适合。”丹尼爾站在好友的立場勸他。

“你的感覺就等于我的感覺嗎?”韓季楓頭一次發現丹尼爾這麽惡毒。

“認識你這麽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丹尼爾又道:“我想你只是為了演好這場戲,才會不設防的把她當成柳恬恬的代替品。”

韓季楓閉上眸子,靜默不語,一顆心被他這幾句話搞得混亂不堪,更何況他也沒必要把心中的想法告訴他們。

“你怎麽不說話了?”丹尼爾說了半天,卻得不到他的回應。

“我能說什麽,你不是都幫我說了。”韓季楓揉揉眉心。

“我說錯了嗎?現在柳恬恬主動向你示好,你該開心才對。還記得嗎?在美國時你把第一個月上班賺的薪水買了只鑽鏈,就是等着要送給她,現在不正是時候?”丹尼爾知道他不少事。

“那條鑽鏈我已經送人了。”當時他是發自內心的送出去,也認為張绮安最适合接受。

“送給誰?”

“反正就是送人了。”拿起啤酒,韓季楓又灌了好幾口,“真是煩死了!”

“柳恬恬已手到擒來,你還煩什麽?”

“丹尼爾,如果說我對柳恬恬的感覺只是場夢,夢醒了才發現全然不是那麽回事,你可以明白那種感覺嗎?”他苦澀一笑,“很空洞,非常空洞。”

“她怎麽了?”

“我發覺幻想真的比較美,當真實的一切呈現在眼前就只剩失望,如此而已。”他伸了個懶腰,“好悶,我想離開了。”

韓季楓站起來,推開門走出包廂,可他的腳底像是踩到什麽,讓他頓住腳步。

擡起腳,他低頭看了眼,驀然瞠大雙眼!

彎腰撿起布紅包,裏頭的鑽鏈還在,卻多了一張字跡潦草的宇條——

這不是我的,送她吧!

“該死!”被她聽見了!偏偏她肯定只聽見一半,這下誤會肯定更大了。

“怎麽了?”丹尼爾随後從包廂出來。

“你不要跟來。”甩下他,韓季楓迅速奔出KTV,卻己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的心不自覺的揪緊,隐隐泛疼,這是他過去從沒有過的經驗。

他要找到她,一定要查出她的住處,絕不能任她就這麽平空消失。

張绮安走在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來來往往,只覺得腦袋一片昏沉。

感覺自己就快要昏倒,她走到行道樹旁的休憩椅坐下,看看天空,又看看過往的車輛,忘了自己從哪兒來,又該往哪兒去。

趙映勳正好開着車從學校返家,恰巧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于是緩緩将車子開到她面前停下。

“喂!”他按下車窗朝張绮安喊了聲。

她擡起臉,看着他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想起他了。她立刻站起身,但腦子一眩又坐了下來。

“你怎麽了?”看出她臉色不太好,他關心地問:“要去哪兒?”

“我想回家。”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趙映勳見她動也不動的,于是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又扶她坐進車裏,這才開車上路。

“你不舒服嗎?”他放慢速度,回頭看看她紅腫的眼,像是哭過。

“沒有什麽,只是感嘆人事無常。”她擡起臉深吸口氣,“不過已經沒事了,終究會過去的。”

她沒有明說,他也聰明的不再多問,只說:“也是,沒有人可以一直站在高處,也沒有人一直處于低迷,只要盡人事,其他就看天了。”

“但我沒有盡力而為,我做了件錯事,雖然是被逼的,但我還是做錯了。”閉上雙眼,淚又滑落,“我是不是很該死?”

“別這麽說自己。”趙映勳不放心地說:“我們去喝杯咖啡吧!咖啡可以緩解情緒。”

“我什麽都不想喝。”

“就當陪我吧!我們見過好幾次面,卻都沒能好好的認識一下。”他不想就這麽與她分開。

說也奇怪,平日将全副心力都擺在學業上的他,對大多數的女人都沒有任何感覺,唯有這女孩,三番兩次勾起他的好奇心,這在他生命中算是頭一遭。

張绮安想起趙映勳曾經借傘給她,而她非但沒有還他傘,也不曾好好的向他道過謝,似乎不太禮貌。

“好,我們去喝咖啡。”她好不容易拉出一抹笑容。

趙映勳也跟着笑了,“OK,我同學上次帶我去一間咖啡廳,還滿不錯的,介紹給你吧!”

“好。”張绮安點點頭。

他立刻轉動方向盤往那間咖啡廳駛去。

再回頭望着她,發現她看着窗外不發一語,他只好找着話題,“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這樣有點不公平吧?”

她轉過臉說道,“張绮安。”

“很好聽的名字。”他笑了笑,不一會兒就到了那間咖啡廳。

下車後,張绮安眼尖的看見咖啡廳的門口貼着一張“轉讓”的紅紙。

走進去,裏頭的空間雖然不大,但布置很有歐洲鄉村的味道,如果再放些西洋老歌做陪襯的話,氣氛一定非常棒。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他們坐進其中一張桌子,張绮安又看看這裏的環境,忍不住說道,“這家店要轉讓耶!”

“是呀!不知道為什麽要轉讓,希望接手的老板也能煮出好咖啡。”他接過MENU,“想喝什麽?”

張绮安卻轉向服務生,“請問這家店要頂多少錢?”

“這個嘛……要問老板,她剛好不在。”服務生不好意思地說。

“我知道了,謝謝。”張绮安接過MENU,看了看說,“焦糖瑪奇朵。”

“我一杯美式黑咖啡。”趙映勳将MENU還給服務生後,好奇地望着她,“你對這間咖啡店有興趣?”

“其實我從念高中起就幻想可以經營一間像這樣的咖啡廳,不過我剛才也只是問問而已啦!”這幾年賺的錢全拿來還老爸的債了,就算要向銀行貸款,以她的資格也貸不了多少錢呀!

“如果真的喜歡,我可以幫你打聽,也可以幫你。”他發自內心說道。

“不必這樣。”她搖搖頭,害怕他誤會她的意思,“我只是随口說說,你千萬別當真,否則我會連咖啡都喝不下去。”

“我不提就是,你別緊張。”他趕緊安撫她的情緒,直到咖啡送上,他試着輕松地與她交談,但是她的話卻變少了。

趙映勳敏銳的察覺要走進她心裏似乎不太容易,但他相信只要經常聯系,兩人就有機會更進一步交往。

這兩天一直悶在家中的張绮安,今天聽見老爸帶來的好消息。

“爸找到工作了,是一位朋友介紹的,做大樓的管理員。”張濟天一進門就興奮地說,“這本來是他的工作,但最近他的腰受傷,動了手術,無法再做這份工作,便介紹給我。”

“真的嗎?那太好了,會不會很遠呢?”她只擔心交通問題,老爸不太會坐公車,若是用走的,身體怎麽吃得消?

“這……這倒是有點遠。”他笑了笑,“不過沒關系,你教我搭一次公車,以後我就會搭了。”

“那好,我教你,千萬不要用走的。”她站了起來,綻放一抹大大的笑容,“太好了,連老爸都找到工作了,我也該努力振作才是。”

“你就多休息幾天,沒關系的。”張濟天心疼女兒地說。

“已經休息好幾天了,再休息骨頭都要生鏽了。”她看看自己,精神也來了,“爸,我也出去晃晃,看看有沒有什麽工作機會。”

“好吧!路上小心。”張濟天微笑道。

離開家門,才步下長長的階梯,就看見韓季楓站在樓梯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聽見下樓的腳步聲,他同時擡頭一看,兩人凝視的瞬間仿佛可以聽見自己不尋常的心跳聲。

“你是來找我的嗎?”她找回說話的能力。

“在我印象中好像沒有第二個認識的人住在這裏。”他雙手擦在外套口袋,臉上那抹輕松的笑意輕易地擾亂她的情緒。

“也是,你怎麽可能認識住在這種地方的人呢?”她故意弄擰他的話意,接着與他錯身而過。

“你是故意的吧!”他皺起眉追到她面前,“明知道我的意思,又何必說出這種話?”

“因為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張绮安回頭看他一眼,随即又收回視線,直往前走。

“你要去哪兒?”他寸步不離的跟上。

“現在我是無業游民,得找工作才行。”她又不像他們有錢人,不必為生計煩惱。

“為什麽要辭掉柳家的工作?是因為我嗎?”雖然他也不希望她留在柳家伺候別人,但是她這一走,他連想見她一面都好難,為了打聽她的住處,還輾轉間過不少人。

“對,因為你,我的債還清了,自然要離開。”走了一段路後,她終于受不了地回過身,“你到底要跟到什麽時候?”

“直到你願意停下腳步聽我說句話,再怎麽說我們的關系和普通男女朋友是不一樣的!”兩人的火藥味都很嗆。

“關系?我不是說了,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她對他擠出一絲笑,“過去的事我會忘記,你也一樣,不需要對我懷有什麽負責任的想法。”

“你以為我會來找你,就是因為什麽鬼責任?”韓季楓惱火的喊道:“你就不能冷靜的聽我說句話?”

她閉上眼深吸口氣,不停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停下,絕對不要停下,絕不要再讓他的任何一句話影響自己。

見她仿佛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再理會他,他當真受不了了!

加快腳步追了上去,他一把揣住她的手臂,“我說我喜歡你是真心話!”

“就如同你喜歡其他女人一樣?”她冷冷一笑。

“那個鑽鏈也是我真心想送給你,當時我并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的想把它交到你手上而已。”韓季楓定定地看着她。

“我不過花了兩百元紅包,就換來一條鑽鏈,這麽昂貴的東西我怎麽敢收呢?”她撥開他的手,再次重申,“我是……我是真的愛過你,但我已經決定要把你忘掉。還有,不必對我抱着愧疚,我也同樣對不起你,時間會沖淡一切,等一兩年過去,你就會忘了我是誰,好好和她在一起吧!”

“既然愛過我,怎麽可以這麽輕易舍棄?”他眯起一雙銳利狹眸,“沒錯,我向來對愛情不求甚解,不是很懂得愛情,而你是不是應該陪在我身邊,教我如何去珍惜愛情,等到我懂得去愛的時候再來決定是否要走?”

“你的愛已經纏繞在柳恬恬身上太多年,我沒有信心可以讓你來懂我。”這些日子以來,她已承受太多壓力了。

柳恬恬不時打電話向她報告他倆的甜蜜交往情形,還求她不要再幹擾他,希望她可以徹底放過他。

“我只能說那不過是種迷失,而我打從心裏真正想要的人是你。”他深棕色的瞳眸閃出激動的眸光。

有這麽一瞬間她被打動了,但她随即想起在KTV包廂外聽見丹尼爾對他說她只是替代品的那番話,再次讓她裹足不前。

連這麽了解他的死黨都這麽說了,她怎能再執迷不悟?

“但我要的人不是你。”她咬着下唇,生硬地吐出這句話。

“那你要的人是誰?”他仰首端視着她的表情。

“是……”她躊躇不安的語塞,說不出口。

趙映勳正巧開車前來。他按下車窗對張绮安說:“我去你家,你父親說你剛出門,幸好追上了,晚餐時間到了,我想請你——”

張绮安順勢道,“抱歉,我差點忘了我們的約會,我們走吧!”随即打開車門,逃也似的坐進去,“開車……拜托你快開車……”

趙映勳雖然察覺到這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但他并不想過問,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邀約到她吃晚餐,他又何必自找麻煩呢?

于是他踩下油門,帶着張绮安消失在韓季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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