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重回十六07 不想談戀愛的第七天(七……
從H外回去以後,紀父紀母是對H外很滿意,覺得不是死讀書,高中三年能過得輕松一些,要是能再撈個保送名額,都不用高考。
主要紀父紀母覺得女兒實在太乖巧了,不需要附中這麽嚴格的管理模式,他們反而希望她能活潑快樂一點,H外的寬松氛圍以及聽得英語演講讓紀父紀母覺得很不錯。
紀筠對去哪裏沒有特別大的執着,她只是覺得附中的環境可能會更純粹一點,如果能考上附中就首選附中,只要不是十三中,她都可以。
紀父紀母這麽喜歡H外,也是讓她有些驚訝。大多數家長會更喜歡附中,因為專抓學習更符合應試教育。
“你成績已經夠好了,咱們家還沒有出過大學生,咱們家要求不高。不追求什麽985,別學傻了。”紀父這般說道。
紀母接着道:“H外不是還有畫畫課嗎?我們不用你成績多好,你高高興興得就行。”
紀筠眼淚都要出來了,支在紀母的脖子裏,她知道自己的眼淚已經挂在了眼角,怕吓到父母,埋在紀母的脖子裏,努力收回去,說道:“我想努力考個好大學,想以後好好照顧你們……”
上一世紀父紀母也是這麽和她說的,可是這一世她想考個好大學,畢業以後回來找份安穩而高薪的工作,好好陪在他們身邊。她曾無數次接到他們問她回不回來的電話,她都只能用工作來搪塞他們,看到他們失望卻又不忍責備她的眼神,紀筠回想一次就愧疚不已。
紀母順着她的頭發:“那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可是筠筠,做父母的最希望的還是孩子健康快樂,我們不想你這麽累。H外每年這麽多人考上重本,媽媽就是覺得H外輕松一點,沒那麽嚴,你要是喜歡附中,我們肯定也支持。”
紀父忙表态道:“我們凡事以你為主,你喜歡哪個就報哪個,你上哪個我們都高興還來不及。”
紀筠笑着擡起頭,靠着紀母的胸口點點頭。
最後紀筠還是把H外放在了第一個志願,附中放在第二個志願交了上去。既然準備沖H外,紀筠也就把重點放在H外的校考上,H外重視英語,每年校考的英語難度也是很高的。
紀筠的英語很好,口語至少是可以和外國人正常交流的水平。她的英語也是跟了那個人才開始變好的,他時常把她帶在身邊,去國外談生意也要帶上她。
紀筠沒有事情做,和外界接觸也很少,她就給自己安排了幾門學習的課程,好讓自己不那麽寂寞。
突然想起那個人,紀筠一時間也不知道以什麽情感态度,回來以後她就很少想起他,她不想恨他,只希望這一輩子,能夠各自安好。
确定保送以後,紀筠就不用再做作業,她需要去安心準備兩所學校的校考,學校也專門把她們聚集起來上課,時間只有一周,很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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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考只考語數外,形式和中考不一樣,題量比較少,但是難度比較高,很多時候考核的不是書本裏的知識,還會涉及高中的知識。
附中先考,紀筠做語文的時候都給自己捏了把汗,語文考得文學常識比較多,基本上就不是看你課本學得怎麽樣,而是你的文學素養。
上午就考一門語文,紀筠和同校的同學一起出來的,下午還有數學英語,紀筠勸他們不要對答案,但總有人不聽勸,執意要求個生死,連吃個午飯都蔫蔫的。
紀筠不搭理他們,自顧自看自己整理的知識點,把語文的內容甩出去。奈何耳邊對答案的聲音不斷傳來,弄得她都有些煩躁。
“紀筠,我和你換個位置吧?”何宇恺忽然說道。
他坐在桌子的最邊緣,那邊顯然是比較安靜。
紀筠搖搖頭,感謝道:“謝謝,沒事,沒多久就要考了。”
“紀筠,你這麽淡定應該是很穩了吧?”
紀筠放下筆記本,眼神定定地望向問話的人,女生被看得心裏發毛。
“穩不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下面還有兩門考試,語文只占三分之一,我還有三分之二可以努力。”
紀筠的話剛落音,周圍交談的聲音就低下去了,能走到這一步,誰都不是靠運氣,有天賦過人的,也有努力非凡的,都明白自己要什麽應該怎麽做。
周圍瞬間安靜了,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書開始看,紀筠耳旁清淨了。
何宇恺神色驚豔地望着她,好似第一回 認識她。
數學英語稍微好一點,在框架範圍內,但難度的确直線飙升。從附中的考場裏出來,沒希望的已經崩潰大哭了。
第二天是H外的校考,紀筠讓紀父和學校打了聲招呼,不跟着學校去了,跟着學校走就是太受限制,學校怕弄丢了人,時時刻刻都得聚在一起。
紀父紀母送她過去,她原本是想讓他們結束了再來接她,紀母讓紀父走了,她留下來陪考。
H外的考試除了一個主考官,另外兩個都是學生監考,H外可真放心大膽。
H外顯然更加注重英語,聽力難度直線飙升,大喇叭就是容易受周圍幹擾,紀筠需要非常專注才能聽清楚講了什麽。
一天考完,紀筠整個人都感受到了輕松,不管考得好不好,她的初中生涯已經結束了。
她不愛紀擠人群,等大部隊都走了,她再慢悠悠地跟上,H外走廊上的地磚很有趣,前面人多走得慢,紀筠就順着地磚上紅色的線走,走到前頭沒有紅色的線了,看了看前面,思考了兩秒,選擇跳躍一步。
樓梯口突然傳來一聲輕笑,紀筠轉過頭,一個男生正依靠着牆,好巧不巧正看到了她這一幕。
紀筠的眼睛撞入他饒有興趣的雙眼,忽地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臉熱了起來,趕緊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衛璋延走下樓梯,想喊住她,她已經小跑跑入了人群。
衛璋延看到地上掉落的小照片,彎腰撿起來,是一張二寸證件照,照片裏女孩眉眼微微彎起,露出标準的笑容,還是剛才真人好看,衛璋延得出這個結論,真實的那雙眼睛比照片裏的清澈,人……也生動多了。
想起剛才那一幕,衛璋延又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把照片揣進口袋。
紀筠考完試就真的解放了,排在保送名單前列的,老師基本上不會管,紀筠就每天光明正大地看課外書,老師也裝作視而不見,惹得張佳妍羨慕不已。
為了盡快确定保送名單,下面的學校也都等着,附中和H外用三天時間批改了幾千份卷子,錄入系統,再根據之前填的志願順序,形成一份最終的保送名單。
一周後,紀筠收到H外打來的電話,通知她被H外錄取了。今年學校保送H外附中的達到了六十個,比以往幾年都要多,以至于後面候選學生也前進了好幾個,當然每年都會有因為沒保送心目中的學校而放棄保送的。
校考的成績也是公開的,因為前幾年校考的公正性遭到質疑,覺得容易暗箱操作,所以這兩年開始公開了,紀筠是兩所學校都通過了,在H外錄取的名單上總排名是第一百四十幾,校排名第八,算是很不錯的成績。
紀父紀母忙碌得更有精神頭了,紀母來來往往的客人都知道她閨女保送H外了,好學生總是受人歡迎的,好學生的家長同樣也受用,不少家長都來問平時怎麽學的,上什麽補習班,有沒有筆記。
關系不錯的叔叔阿姨就往紀筠的手裏塞紅包,紀筠都不好意思。
學校裏雖然還要去,但他們已經不在老師的關注範圍內,做什麽都随意了,反而是給班上同學解題、幫老師跑腿的時候更多。
班裏一共十個保送生,兩個附中一個H外,保送生們基本上都不懈怠地看起了高中的內容,像紀筠這樣優哉游哉自顧自玩樂的簡直就是丢了保送生的臉。
“紀筠,你暑假裏補習嗎?”何宇恺端着水杯路過紀筠座位旁,好似順口問道。
紀筠搖了搖頭:“不補習,怎麽了?”
何宇恺笑着露出小虎牙,說道:“就是好多人已經開始學高中的內容了,你平時是怎麽學英語的,H外的卷子都能做這麽高的分數。”
紀筠把自己聽得一些英文有聲讀物介紹給他,英語水平和聽力還是有很大關系的,不能說英語好的聽力一定就好,但聽力好的,英語一定不差。
何宇恺走了以後,張佳妍也停下假惺惺的做題,實際上她的心思就一直放在他們的對話上,看了看何宇恺的背影,然後用胳膊肘碰了碰紀筠:“诶,你覺不覺得何宇恺最近對你特別殷勤啊,就是時不時來找你說幾句話。”
紀筠不在意地說道:“也許之前因為一起考試熟了一點吧。”
張佳妍才不信,不過何宇恺和劉雯靜關系牽扯不清的,張佳妍不喜歡,換了個話題說道:“這周六我生日,我媽準許我放松一天,我約了幾個好朋友,你一起來吃飯,吃個飯唱個K。有你認識的,我們班我叫了……”
張佳妍就是怕她看全不認識的,不樂意來,特地約了幾個她們兩都認識的。
沒想到紀筠二話沒說,笑着應下了。
其實紀筠早就在準備給張佳妍的禮物了,是一副張佳妍的畫像,一個星期前就畫好了,周末之前,紀筠找了一個畫廊,準備給它裱起來,順帶把她畫得比較滿意的一起裱起來。
畫廊的老板是個留着長頭發的男人,給她找了一個合适的框,看着她的畫說道:“小姑娘,你學了多久啊?畫得可以啊!這畫你賣不賣?那個人物畫就算了。”
紀筠驚喜地問道:“可以賣?”
老板笑着說道:“當然可以啊,你這畫畫得真不錯,比那些藝術生畫得還好。”
紀筠學得時間不長,但是她的老師都是最好的,她每天都大把大把的時間,畫畫這件事情,是需要大量的時間投入,不斷地去嘗試、感悟,才能達到熟練的技巧。
紀筠看了一眼另一幅畫,這幅畫是紀母覺得好,想要挂在客廳的,道:“這一幅我不能賣,不過我家裏還有別的畫,我下次拿過來給您看一看,可以賣的我就放您這裏賣。”
老板一口應下了,給了她一個聯系方式,又和她聊了一會兒價格和規矩,如果要賣得好,可以選擇多模仿一些名家的作品,一般很好賣,不懂畫的人想買一副回去挂一挂,都會選這種名家的模仿作品。
一開始是買斷式的,要是賣得好,長期合作他就收個提成。紀筠又買了點畫畫的材料,好的顏料是真的貴,然而紀筠又被養刁了,她曾經用得是最好的顏料最好的畫布。現在自己買中等的都夠嗆,如果真的能賣畫,好歹也能賺個顏料錢。
紀筠這般想着,當天晚上就把自己的作品收拾了一下。
張媽媽在酒店訂了一個包廂,然後前一天晚上和每個家長都說好了,會親自接送的,讓他們不用擔心。
紀父對紀母說道:“這個同學家長就挺會做人的。”
首先這事情就做得周到,做家長的就很樂意自己孩子和那個孩子玩,也有利于促進孩子之間的感情。
紀父紀母也暗暗記下心。
為了接送,張媽媽分了兩波,還有一波是張媽媽的小姨去接送,紀筠抱着包裝好的畫框。
“要不要我給你放後備箱?是給佳妍的禮物嗎?”張媽媽想替她拿一下。
紀筠笑着說道:“謝謝阿姨,不用啦,我自己拿着就行。”
張媽媽道:“知道你們喜歡神秘感,我也就不問這是什麽了。”
接完紀筠,又去接了一個同學,然後再去酒店,張佳妍已經在包廂裏等着了,紀筠她們是最後幾個,大家都帶了一份禮物,大部分已經拆了。
張佳妍看到她眼睛一亮,立即上前招呼道:“筠筠、玉雯、嘉嘉你們來了,現在人齊了,不認識不要緊,一會兒吃個飯唱個K大家就熟了。你這什麽東西?怎麽這麽大?”
張佳妍早就看到紀筠手裏抱着的大物件,知道肯定是給她的禮物,想想還是第一次收到筠筠的生日禮物,心裏撓癢癢,莫名的期待。
紀筠知道她性子耐不住,抱了一路也累了,遞給她:“給你的禮物,拆開來看看。”
“那我拆了哦?”張佳妍話剛落音,手下卻不客氣,幾下就把畫框外面包着的包裝紙給拆了。
“哇!”大家都圍了過來,看了看畫,又看了看真人:“好像啊!”
張佳妍驚喜地看着畫裏的自己,望向紀筠:“筠筠,這是你畫的?”
紀筠含笑着點點頭:“喜歡嗎?”
“這還用說!畫得也太像了吧!不愧是天天看着我的人!”張佳妍笑嘻嘻地說道,望着畫裏的自己還有幾分驚豔,她自覺長得普通,可看着畫裏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漂亮?畫裏的人又明明确确肯定是自己。
張佳妍右臉有個酒窩,眼睛下面也有個小窩窩,笑起來很甜,紀筠就抓住這個特點,把她的笑容畫得個十成像。她畫得是油畫,色彩鮮豔。
張媽媽和張小姨也進來了,兩個人還要“伺候”這群小祖宗吃上飯才能退下,張媽媽瞧見這畫,便道:“這畫得可真像,比拍的藝術照還好,難怪要神秘一點了,回去就挂客廳沙發上面。”
“這笑起來真的是十成十,這眼睛下面的小窩窩都畫出來了。”張小姨評價道。
張佳妍抱住這幅畫,義正言辭:“不行,筠筠給我畫的,得放我卧室,每天醒來看到這麽美的我,才能更有動力!”
“佳妍,臉呢?”
“我是她的臉,她不要我了~”大家都調侃道。
張媽媽嗔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讓服務員上菜了,你們這些禮物,我先拿點下去放車上,吃好了叫我們。”
“媽媽小姨,你們去哪裏?”
“我們去隔壁的商場吃,你們吃你們的,我們不湊熱鬧,有事情再喊我們。”張小姨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張佳妍笑着回了個OK。
張媽媽和張小姨拿了點禮物下去,張小姨和她姐閑聊:“剛才那個送畫的女生氣質很不錯啊,畫得這麽好,學了應該挺久的,家裏是做什麽的?”
張媽媽道:“家裏具體做什麽不知道,但她媽媽就是個開文具店的,我見過她爸媽,這姑娘卻是會長,竟挑她爸媽的優點長。家裏頭估計也一般,這女孩就特別争氣,保送H外了。”
張媽媽最後感慨道:“這姑娘是真不錯,性格特別沉靜,倒是沒想到能和佳妍交上朋友,要是佳妍能分幾分文靜踏實回來就好了。”
“佳妍這樣挺好的,搭得都是好伴,佳妍快快樂樂的也挺好的,吃得開。”張小姨覺得自己外甥女沒什麽問題,就是成績不好罷了。
吃飯的時候,張佳妍很照顧紀筠的感受,怕她落了單,紀筠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不會因為受冷落而不平衡,很多時候,她自己也清楚是因為她的性格,不是太能夠融入集體。
吃過飯,張媽媽和張小姨又送她們去KTV,這兩年KTV非常火,中學生的娛樂生活裏必定有它。
張媽媽包了一個大包廂,買了別的飲料和零食,KTV裏的酒都被撤了。
張佳妍的朋友都是玩得開的,一上來就是各種搶麥,有些是張佳妍的小學同學,有些事張佳妍的初中同學,吃個飯瞬間熟悉了起來,已經能相互打诨了。
紀筠不大會唱歌,她很少再很多人面前唱歌,不好掃了大家的興,意思意思地唱了兩首歌,她的嗓音條件還可以,但音律感不好,不會太難聽也不是特別好聽。
喝了一肚子的水,紀筠附在張佳妍的耳邊說道:“我去上個廁所。”
張佳妍跟着她一起起身,大聲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兩個人出了包廂,走道上也能聽見各種混雜的聲音,張佳妍猶豫了一下,問道:“筠筠,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
也許曾經的紀筠會不喜歡,但現在的紀筠笑着搖搖頭:“沒有啊,我挺開心的,你的朋友們都很好,就是我這個人比較慢熱,但我挺喜歡和你們一起玩的。”
紀筠很喜歡“人氣”,這種青春的活力,是她再活一輩子也回不來的。
張佳妍立即眉開眼笑:“那就好,以後我多帶你出來玩玩,你就熟悉了。”
上完廁所,紀筠在門口等張佳妍,正巧,碰到張佳琪也來上廁所。
“紀筠?你也來唱K?聽說你保送H外了,以後就是學妹了。”張佳琪準确地喊出了紀筠的名字,笑盈盈地說道。
“佳琪姐,以後請多關照。我和佳妍一起來的,今天佳妍請我們吃生日飯。”紀韻的話音剛落,張佳妍就從廁所裏出來了。
“姐,你也在這兒啊?”張佳妍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張佳琪道:“和朋友一起來唱K,那正好,走得時候帶上我,反正晚上一起去酒店。”
張佳妍一口應道:“好啊,我在612包廂,你提前好了來找我。”
張佳妍和紀筠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我晚上和伯伯阿姨他們一起吃……”
衛璋延出來的時候只能看到紀筠和張佳妍揮手道別的半張臉,快步走出男廁所,但也沒能看到紀筠的全臉,心裏隐隐的失落,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你剛才和誰打招呼呢?”
“碰到我妹了,她今天生日請同學唱K。”張佳琪不知道這位大少爺怎麽好奇起來了,乖乖地回答道,小心地看他一眼,心裏也不敢生出別的心思,笑着說道:“現在的中學生花樣多……”
衛璋延仍有一絲期望,打斷道:“你妹妹保送H外了嗎?”
張佳琪錯愣了一下,失笑:“怎麽可能,我妹妹這個成績只能買進國際部。”
衛璋延關掉水龍頭,毫不猶豫地轉身:“哦。”
張佳琪那一點點的小漣漪也消失殆盡了,衛璋延的身影消失在廁所門口,張佳琪才意識到自己是來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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