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十三年白勤政的嗎?!
雍正心裏琢磨開了,他是多精明的人,至少得出這幾個信息了,然而更大的猜測也有,但不敢深想,也不敢問,也不敢說。有一點他也是不确信的,不确信她是人,還是仙。或是妖之類的。不敢深想。
但,這确是善緣,機緣。想要保持聯系和友情,他還是得釋放多多的善意才好。畢竟心眼正的小老太,不會害人,不會壞事,交心唠磕,也不會讓他有太多的顧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什麽話也能說,什麽糟也能吐。
心裏想着,雍正将土豆和壺從貨架上拿了下來,那光屏就刷的消失了。
雍正摸出點規律來,怕是只有老太在那的時候,那光屏才會主動打開,奧秘不是新的異界,而是她本身。
雍正琢磨着,心裏就有數了。
有了新朋友,好好交易,交往。當成線上的神秘朋友,別太尋根究底要緊。不過不急,只要交往久了,總能琢磨出來的。人與人,不就是慢慢來往,然後親近和了解的嗎?!何必又急于一時呢?!
所以雍正就淡定下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研究了一下那個壺,發現是沒見過的材質,找了杯子倒了一小杯水喝了,才知道這水的好處。喝下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甘甜和清香。到底是舍不得多喝,得省着喝啊,他不是貪心之人,可以說是個克制己欲到極處的人了,畢竟是信佛之人,便将壺給封好了,竟也不肯離手。又去看兩土豆,發現圓潤如玉一般,又香的很,他也舍不得吃。便放到手裏細看着,又找了個玉盤子來,将兩土豆都放在上面。
本來放桌子上的,又不大放心,幹脆帶到榻上去了,壺也随身抱着,盤子也随身帶着,放在榻裏面,便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晚,雍正的睡覺質量是真的好。
蘇培盛換班來的時候雍正還沒醒呢,待雍正一醒,看到他将壺死死抱手裏,蘇培盛整個人都不好了,又見床裏面又端出一盤子土豆來,蘇培盛的表情就很是一言難盡了,道:“萬歲爺,這……”
雍正掃了他一眼,蘇培盛便不吱聲了。也不敢問,也不敢提。得,萬歲爺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但當寶貝似的,他就不能弄出去,哪怕心裏有一萬個疑問也不能!
雍正起了身,還将這壺抱着呢,睡了一覺後,才覺得沉重的身體,好似一下子就輕松了,這種感覺,便是壯年時,也不曾有,仿佛此時有了使不完的精力似的。
他便更視這為寶貝了。
尋思了尋思,便道:“有銀子嗎?!”
蘇培盛沒反應過來,待雍正再問,蘇培盛便道:“有,有的,奴才這便去取銀票!”
“不用銀票,也不要官銀,你去弄些碎銀子來。”雍正道,“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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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萬歲爺是要出宮嗎,要碎銀子做什麽?!”蘇培盛道:“要碎銀子的話,只得怕去與內務府換才成,只怕得一兩日的功夫從宮外去換。”
宮裏面銀子不缺,就是吧,大塊銀子多,想要換碎銀子,總不能跟宮女太監們去換吧,這多不合适?!
“盡快多換點回朕書房來……”雍正道。
“是。”蘇培盛心裏疑惑的要死了,也沒敢問,雍正又問了,道:“有茶葉麽?!”
蘇培盛更愣了,道:“這,萬歲爺可是要喝茶,或是換茶葉喝,應是有的,奴才叫底下換來!”
“不用換,”雍正笑道:“你去挑幾樣喝着不錯的,用罐子密封了,拿過來。”
蘇培盛心裏好奇的像有只貓一般,在心裏撓着慌呢,然而,他卻知道啥話能說,啥話不能說,啥話能問,啥話不能問,這點常識都沒,在宮裏,他早死一萬次了。
他也沒叫旁人,自己親自去了,支開人,用匣子裝了幾樣過來了。
雍正看了看,心情挺美,尋思着百姓人家,怕是沒見過這些個好茶葉。老太給了兩土豆,又給了泉水這麽重的禮,他還點茶葉去,也算體面,雖然這東西再好,也比不上泉水,但也是他的心意了!
蘇培盛見雍正将匣子一并拿到一邊去了,心裏更是跟貓一樣的撓的癢極了,偏偏不能問的滋味,怪不好受的。
外面有小太監來道:“萬歲爺,太醫院衆太醫來請脈!”
蘇培盛正想宣他們進去,因這是天天早上就有的慣例,卻聽雍正淡淡的道:“今天不用請脈了,叫他們回吧,朕今日覺得身體正好!”
蘇培盛一怔,一招手,小太監就出去回話了。
“萬歲爺,”蘇培盛道:“萬歲爺今天覺着還行嗎?!”
“好,好極了。”正因為好極了,才不想叫太醫院的人這麽快察覺出來。說罷便是冷笑一聲,淡淡的道:“咱們的寶親王,可是太急了些!”天天催着太醫院來瞧,呵,知道的叫孝順,不知道的叫刺探龍體,圖謀不軌,急不可耐!雍正心裏便湧上來一股怒火!然而,越是此時,越不能急躁,得慢行!雍正将佛珠撚了往手裏一轉,這就穩定下來了,當了十三年的皇帝,現在死是一時死不了了,寶親王,還太嫩!
心不正,他按也得按下去!
蘇培盛聽的頭低了下去,哪裏敢接話。
太醫們很快被打發回去了,然而寶親王很快來了,不光他來了,很多的大臣也都來了,為什麽呢?想看看雍正感覺很好,是不是回光返照!
而寶親王呢,呵呵,是想親眼來看看呢。
蘇培盛都不敢瞧雍正的臉色了,這麽猴急,這是巴不得老爹早死他好早繼位呢。迫不及待的,只怕萬歲爺心裏不高興了。
不過今天的萬歲爺,的确古怪,正琢磨着,便聽到雍正道:“叫寶親王與諸位大臣回去,好些日子不曾大朝會了,今天就大朝吧……”
也叫他們親眼瞅瞅,他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蘇培盛心中一驚,道:“是!”
說罷便出去了,衆大臣都怔了,寶親王也道:“皇阿瑪這身體,能拖着大朝?可不能諱疾忌醫啊,若不叫太醫看,若是有事,誰擔當得起?!蘇公公,你可得勸着皇阿瑪才是!”
呵呵,這麽一說,好像皇上有事,就是他這奴才擔着了,蘇培盛覺得這寶親王說話特有意思,便道:“回寶親王的話,萬歲爺久病,怕是心裏不自在,身子倒是無妨,俗話說的好,老小老小,怕是天天太醫這麽勤照看着,萬歲爺是要強的人,心裏不樂意,鬧老小孩的脾氣了……”
弘歷心想也是,左不過也不用太長時間了,便也沒多想,只叮囑道:“皇阿瑪可有異動,若有不好,你可仔細!”
蘇培盛是多精明的一人?一聽這話,便知是打探,道:“萬歲爺一切正常,不過是鬧鬧脾氣,并不妨礙,沒有什麽異動,寶親王只管安心,一切有奴才等服侍着呢……”
弘歷點點頭,這才去了。皇阿瑪身邊的人,到底是滴水不漏,都這個時候了,也還是如此!皇阿瑪一向會治下啊,弘歷自己都嘆服的很,這個時候了,蘇培盛這奴才也能穩得住,是個能拿得住大事的人。
蘇培盛擦了擦額上的汗,進了書房,雍正已經穿戴了大朝服,就這麽精銳的眸光看過來,蘇培盛就給跪下來了,道:“萬歲爺,奴才,奴才便是死也是不敢胡說八道的……”
這奴才,雍正自然知道他不會胡說,見了什麽也不敢胡說的。
自己的身邊人,若是連這個都不可靠,那他這皇帝還真的白當了。便是臨老了,快死了,大臣之中也還是有忠心耿耿,赴死護主之人的。也不是日月換新天,馬上就站別人屁股後去了。
“起來吧,你也一把年紀了,別動不動就跪,朕雖是嚴厲,但也是信任你的,不至于真拆了你這把老骨頭!”雍正帶着點笑意道。
蘇培盛一怔,眼睛就酸了,忙起了身,笑道:“那是,能侍候萬歲爺是奴才的福份,便是被萬歲爺真給拆喽,奴才也是榮幸的呢……”
雍正聽了又好笑又心酸。罷了,活到這年歲了,也活明白了,勤政了這麽多年,如今吶,得放寬心,撒開點手,享幾天福是正經。活的長久,選繼嗣之人,還用急嗎?!
慢慢來吧,現在天下承平,便是他一時不必那麽勤政,國家也是蒸蒸日上的,這十三年,他也不是白費勁的。這點自信也沒有,那他這皇帝才是真的白當了。
弘歷的話,他自個兒都聽的真真的,冷冷一笑,眼眸多少帶了點銳氣,卻是灑脫的道:“走,上朝!”多少夭蛾子,他也得壓下去!
只要,他沒死,就能等得起江山新的主人!
林覓出了空間就樂了,這位四爺還挺逗,竟然還能套她的話。她要是說了,才是真的傻。她也挺能想得開的,聊都聊過了,就當交網友了,接受了,這心态也就不糾結,反正淡定若斯。
看着拎出來的東西,她先放到一邊,先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就将東西拎到廚房去了,胡氏在呢,正在給老大蒸雞蛋,攤餅,準備早飯,看林覓拎了這些來,便道:“娘,這是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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