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老三
兩個兄長也知道她也冤枉,便去安慰她, 一時兄妹三人抱頭吱唔着哭了起來。
兩個嫂子上前道:“親家母, 這個事,可怎麽辦?!”
“親家是不是有午睡的習慣?!”林覓道。
“有的,爹年紀大了, 每日午後都小睡一會的, ”高大嫂道。
林覓道:“那就先準備吃飯吧。”
“啊?!”高大嫂與高二嫂愣了一下。
高家大哥道:“親家母難得來, 一定要準備飯食的, 這便去。”
四人也沒多想,垂頭喪氣的去了。
農家做飯也快的很,也就是燒些菜,高大哥還買了豬肉回來燒了, 算是硬菜。
很快開飯了,老頭本來是生氣不願意出來吃的,但是看在親家母來的份上,他又怎麽好不出來的?因此便出來陪着吃飯。
一桌子人,都沉默的很。
這個事不講究,外面指指點點的轉悠的村人也不少。但也因為不講究, 所以這事吧, 也沒人好進來劈頭蓋臉的逮着高秀才就問的。
因此轉悠着, 高家人不理會也就是了。
午飯後了, 高秀才這才困了。要去午睡,那丫頭忙陪着去了。
林覓是從頭到尾沒問那丫頭一句。
直到高秀才睡着了,林覓才對高大嫂高二嫂道:“你們兩個, 息聲,随我進去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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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要是爹醒來發現了,可……”高大嫂道。
“自有辦法的,這丫頭怕是妖物,只要離你們公爹遠了,你們公爹自然也就醒了忘了,這要是天天在眼前,可怎麽得了?!”林覓道:“且別多話,別吵了你們公爹醒來又鬧的雞飛狗跳的倒不好!”
高大嫂高二嫂心一橫,道:“成。聽親家母的。”
她們也是恨的咬牙切齒的。家裏長輩犯起渾來,有時候,真的比起孩子們更亂糟糟的,更不像話。
林覓速度奇快,一進去就捂住了那丫頭的嘴給拖出來了,那丫頭似乎想叫,但沒能叫得出來。她原以為能掙紮得過一個七十老太的,可萬萬沒有料到,林覓勁大極了,高大嫂高二嫂又眼疾手快的将她給擡出來了。
一時拖到了後院,便找了布把嘴給堵住了,人也捆上了。
做完了,解完氣了,衆人也蒙了,道:“現在,該怎麽辦?!”
“先關起來,一會兒再審!”林覓拉着高氏回了前面,遞給她一包藥,道:“悄悄給你現在就喂下去,等他醒了,就什麽都忘了,這個事,誰都不許說,你知道就行。”
高氏點頭,自去了。
一個丫頭好處理,最難辦的其實就是高秀才舍不下,只怕會出老命來。
因此林覓對着高秀才屋嘆道:“休怪我,我也是為了你不被那孽障繼續利用。”
那孽障是想把高家也給拖垮了。
良久,高氏出來了,手有點抖,道:“娘,喂完了,用水喂進去的!”
“嗯。”林覓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別怕,他忘了也就禍害不着了。”
高氏卻眼淚直掉,不是說忘了就代表沒發生過,反而因為真實的發生過,所以高氏更心寒。
“爹便是娶妻,哥哥和我都不會反對的,以前的他,從來又理智又讓人敬重,可是現在,剛剛那個樣子,”高氏道:“……人的變化怎麽會這麽大呢?!他想娶妻,他可以說啊,這個樣子,鬧出這麽大來,我真的無法理解。”
林覓嘆道:“很多事,真的不是邏輯可以解釋的。犯渾的時候,都是魔障。”
高氏的心态崩的厲害,若非婆婆陪在身邊,高氏恐怕現在已經六神無主,倒了。
事關丈夫與親人,高氏便是再強的人,也受不住!
林覓懷疑李延治用了什麽不好的手段,不然高秀才便是再渾的人,也不至于如此。
但是花這麽大的本,李延治到底想做什麽?斷絕後路?是怕胡老太找到高秀才,叫高秀才叫他回來?所以幹脆用這種手段把高秀才拉下水。
事情,只怕并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是這樣,那李延治所戀的,就不只是一份差事這麽簡單了。
到了後院,林覓将這丫頭拖到了井邊上,冷冷的道:“敢叫,就将你扔到井裏去。明白嗎?!”
那丫頭縮了縮瞳孔,點了點頭。
衆人都吓住了,沒料到這小老太這麽能拿得住事,這麽狠!
布一拿出,那丫頭就想喊,林覓卻早料到會如此,眼疾手快的掐住了她的咽喉,将她的頭按到了井邊上,那丫頭吓的瘋狂搖頭,臉色也白了,不住的求饒!
這麽奸滑,與李延治還真一個樣!
“我審審她,”林覓對高家兄弟道:“有些不方便你們聽的,且避一避吧……”
高家兄弟與兩位嫂子紅了臉,有點臊,也是,問老爹屋裏的事,他們的确不好聽的。便慌手慌腳的避到前院去了。
高氏站在林覓身側,沒走。
林覓放了手,那丫頭臉色白着,也不敢叫了。
“叫什麽名字?!”林覓道,“我問什麽,你答什麽?!明白?!”
那丫頭點點頭,道:“我□□香。”
“怎麽與李延治搭上的?”林覓道:“最好說實話,不然我不保證你還能回得去?你到底是什麽人?!”
春香紅了眼眶,是真的被吓到了,道:“我,我真的是富戶家裏的丫頭,因是主母不能容,便要發賣出來,是李三郎買了我,叫我來服侍高秀才,我怕被賣到髒地方去,就答應了,這才來的……”
高氏咬着牙,握緊了手。
“服侍?!”林覓道:“是像小老婆一樣的服侍嗎?!”
春香點了點頭,道:“李三郎明示過的,我原本在那富家裏,也是,也是老爺的通房,因此,倒沒不适應……我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找個依靠,真的,求老太太信我。”
“李延治叫你勾引高秀才了?圖什麽?”林覓道。
春香搖搖頭,道:“我身契在他手上,他只叫我聽話,也圖不着什麽,只是,孝心吧……”
“孝心?!孝心會往老丈人屋裏送女人?!”林覓道:“春香姑娘,你可真逗!”
春香莫名的感覺到了點戾氣,縮了縮,道:“老太太打算怎麽處置我,我,我……”
林覓沒回答。
她倒想看看,這李延治到底想拉什麽屎。
晚上,李延治就來了,看到林覓也在,竟是怔了一下,讷讷道:“娘。”
“春香的身契呢?!”林覓道:“拿來。”
李延治沒想到這個事還是被林覓戳破了,因此便道:“我見丈人迷戀,因此不敢給娘。”
“拿來吧,燒了它,以後她就安心呆在這了,你說是不是?!”林覓道:“不然你要拿着身契,要脅你丈人?!”
李延治聽了這話,只好将身契交出來了。
林覓接過,淡淡的道:“帶二狗子三狗子回家!也在你丈人家麻煩了這麽久了,倒惹出這麽多事來,都送回家去,以後我送了早出晚歸的到私塾。在這兒,終不是事兒,一則呢,勞煩兩個嫂子,過意不去,二則叫,這裏既有小婚,孩子在不合适。”
李延治一怔,道:“可是丈人已教這麽久了,要不等丈人醒了再問問。”
林覓便看着他。
李延治知道今天怕是拗不過了,道:“也好,那我先送兩個回家去。”
便是先走了,高氏卻不肯與他一道,只陪着林覓還在高家。
高大嫂道:“家裏出了這個事,也是怪臊的,不是我嫌麻煩,而是家裏有這麽個人,兩個孩子再呆這确實不合适了……”
“親家嫂子不要多心,倒不是說這個,而是家裏老三,實在得拘一拘了,”林覓道:“省得呆在這,他次次以此為借口往這跑,倒禍害了高家。”
說的高家人氣也消了。
說到底,這個事,就是李延治不安好心的作怪。
原來是幫了李延治的,結果被這麽扔了一口屎回來,這個事,誰心裏都不舒服。
哪個還待見李延治?恨不得打包着走了就別再來。
這種人,高家兄弟兩個也是恨極了他,到底是顧着胡老太和妹子的面子,沒破口大罵就不錯了。難道還照顧他兩個兒子,還要任由他出入高家門檻?!呵呵,替白眼狼養孩子,還被反咬一口嗎?!
高家兩兄弟雖然讀書不成,但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此事怨不着高氏,更怪不得胡老太,因此還安慰起高氏來,只說說了重話,叫妹子別見怪。
高氏心裏酸的很,只是一徑的點頭,卻是說不出來什麽,夫妻一體,她也理虧,更說不出狡辯的話來,更何況,她擔心高秀才,此時也沒什麽心情念什麽。
晚飯時,高秀才便迷迷糊糊的醒了。
吃飯的時候,家裏人都看着人,林覓直接問了一句,道:“春香呢!?”
高秀才沒什麽反應,衆人都吃了一驚,看着他。
“親家,你可認識春香?!”林覓道。
高秀才有點糊塗了似的,道:“春香是誰?!”
“沒誰,我記錯了,”林覓笑了笑,心裏放了下來。高氏也松了一口氣。高家兄弟也是面面相觑。
忘了好,忘了都不提了,才好。因此二人雖有點疑心,但都是巴不得不再提了。
晚飯後,林覓便道:“叫村人準備牛車,連夜送她走,我将身契與她,她以後是個自由人了,也不難為她。只是她再敢回來,我必将她賣了去!”
但凡這樣的丫頭,若能自主,誰肯受制于人啊?!
春香也不是真的蠢。
高大哥忙去了,頓了頓,又道:“為何叫村人一道?這事悄悄的辦不好嗎?!”
“這個事,已經鬧的人盡皆知,若是偷摸着送走了,村人怎麽想,久而久之的,什麽話都傳出來,殺了的,淹死了的,這是更大的禍事,”林覓道:“既已丢人丢到家了,何必不丢個徹底,高家老大啊,人這一身想幹淨,難,有時候,真不是遮掩的事。你得更光明磊落,這事也就過了,算了,時間長了就罷了。”
“行,我自去叫村人幫忙馬上就送走,”高大哥道:“只說是遠房來投親的人,管他們信不信的,只要他們親眼看見我們将她送走了,就行了!”
“對!”林覓道:“這個是重點,現在就去,馬上就去!”
“給她點銀錢!”高氏将手上镯子拿下來了,遞給高大哥。
高大哥推了回來,道:“哪能叫妹子給錢,沒事,我省得,定安排妥當!送瘟神嘛,哪能不花費點錢財?”
說罷便匆匆的去了。
林覓将身契遞給了春香,春香很是驚喜,竟是生生的将身契給吃下去了,噎的翻白眼,眼中卻是含淚的。
雖然奴藉需要去官府才能消,然而這種事是民不告官不究,而民要告,就需要身契,身契被她吃了,就沒了告她的可能。
只要她以後低調些,不被官府查來處,她隐姓埋名的過下去,就是自由人。無非是不能惹事被官府盯上 就行。
其實只要不惹事,哪會被官府盯上呢?!更有甚者,去了偏僻處,還有賣名藉的,只需要幾個錢財,便又有了新身份。
這對她來說,是極度的渴望。
“自由難得,還需珍愛!”林覓道。
“我定不會再回來!”春香哭道:“多謝老人家!”
高大哥已經與村上的幾人一起出了牛車來了,春香上了牛車,就走了。
村人還有來看熱鬧的。看到林覓還說呢,道:“還是親家母有手段。這不一來就送走了嗎?!”
“我這也是不容易,不然叫我媳婦難做人,總不能回了家還要見一個比她還小的小娘,這哪裏像話?!”林覓笑道:“好在親家公也算明事理,見我說了說,也就算了,只是心裏不自在,以後大家夥兒,別在親家公面前提就是了,這事醜的慌。”
“明白明白……”村人都笑。
這事算是了結了。
林覓便與高氏家去了。
“把二狗子三狗子帶過來,先跟着你和你大嫂住一屋,明天再收拾個屋子來給他們兄弟住。”林覓面若寒霜。
高氏去了,不一會就将二狗子三狗子帶來安頓了,兩個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高氏卻是心裏過不去了,夫妻關系怕是再難彌補。
這是真正的,正式的分居了。
李延治進了老太屋,就又跪下了。
“你也用不着來這套!”林覓道:“你心大了,可是,別想着禍害別人,那是你丈人家,你竟這樣?!算了,多說無益。我知道你這個人,也絕不會反省。”
李延治看着胡老太,卻沒露出半分的不滿還有辯解來,甚至連憤怒的表情都沒有。
林覓看着他,都覺得有點發寒,便道:“将你丈人給你介紹的差事辭了吧,以後,好好在家裏種地,孝順長輩,撫育孩子!以後二狗子三狗子有出息,你也就出頭了!”
李延治道:“娘将二狗子三狗子,我婆娘放到身邊了,便是要親自教養的意思,既是這樣,我在家裏又有什麽意義?娘是不信我能教養好兩個孩子,信不過我?!”
林覓喉頭一哽,看着李延治。
李延治道:“娘既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拘着兒子不叫出門,兒子聽娘的便是,以後少不得在家裏白坐牢一般,當個老爺似的混到老死也罷了!”
林覓差點被他說的給氣死,臉色也沉了下來。
“只是手上還有兩個差事沒弄完,勞娘給我幾天時日,把事做完了,差事交了,也好有始有終,再回村,以後再不出村,只安心在家裏呆着孝順娘便是,”李延治道:“勞娘答應,也好叫主家得了空去尋能接手的人,貿然離開,難免有始無終,叫人笑話!”
話說到這份上,林覓道:“三天。三天後必然要回家。”
“好。”李延治輕松應了。
林覓看着他,也不想表現的太苛刻,讓他恨在心裏,怕他以後對兩個孩子抱怨,言傳身教的,倒誤了孩子。
更不想表現出一副十足不信任他的模樣。
她便語重心長的道:“老三吶,你也別怪你娘,你娘一輩子沒見識,唯一保險起見,也只有拘着你了,就怕你以後犯了天大的事,自身不保,還要連累你那婆娘兒子,你又于心何忍?不說為了我,只說你,好歹為兩個孩子做個好榜樣吧。你婆娘心裏存了芥蒂,以後你好點兒,她心裏便是有了頑石,也未必不會化了,你婆娘一個人撐着三房,也很累的呀,你不能不管不顧,好歹得把三房的門戶給撐起來。以後二狗子三狗子念書要上進,便是錢財不夠,娘這裏也能貼點兒,便是你想買個什麽稀罕物什,娘也能貼補些,只求你安安份份的在家裏呆着,別出去了,外面事深事大,你不知輕重,萬一搭進去了,可如何是好?!”
李延治道:“是,我聽娘的便是!”
林覓看他是不願意聽的樣子,也是特別無奈。她說這些,其實特別招人煩吧,畢竟現在的老三正一腔怨氣。
對他來說,她是将他往上爬的前程約砍斷了,他焉能不恨?!
況且說的這些似是而非的話,甚至可以用偏心來形容。比如偏心老大。或者是看不上他這個老三,覺得他既沒用又沒有才能,是連老大也比不上的。
再加上他實在沒算犯了惡事,林覓說這些,他完全聽不進去,只想讓她閉嘴,也是有的。
林覓看着李延治,心裏有一肚子話,明明他也有一肚子話,可是彼此卻都說不出來,隔了大江大河一般的難受。
林覓将他扶了起來,良久,才道:“你丈人這事,辦的過了,多的我也不說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回頭是岸。”
“是。”李延治出去了。
翠兒進來了,看着林覓的臉陰郁着,便道:“奶,三叔可聽得進去?!”
林覓只道:“我只信他一回,信這最後一回。希望他好自為之。”
翠兒嘆了一聲,三叔的确是沒做惡事,但是高家這個事,久而久之的,會不會變成惡事,誰能知道?!三叔不安好心是肯定的。有目的,也有手腕,而且還有掌控欲。
用女人去掌控丈人,達到他的目的,為他所用,也虧他想得出來!
僅憑這麽一個人,就可以分裂高家,以後高秀才就完全的為他所用所想了。
這事得多惡心,這裏面的事,翠兒都想得透,高氏又怎麽會想不通?她只恐是真的要與三叔夫妻決裂了,這中間的裂痕,能不能彌補的上,都不好說了。
也是,枕頭人這麽可怕的算計,哪裏會不叫人心裏發寒,便是翠兒也是如此。
翠兒低聲道:“這件事雖沒有到最壞的地步,但是三嬸以後連娘家都不好回的了,出這事,難免叫高家的人不自在。沒翻臉,是顧忌着臉面,但沒翻臉,心裏,必也是極不高興的。”
三叔狠啊,壓根都不想想三嬸的立場。這是斬斷高氏的後路還是怎麽樣?!或許是,夫妻之情,不值一提?!
林覓心裏難受,便叫翠兒多陪陪高氏。
這三天,林覓便沒上線,盯着老三呢,早上,是老三用牛車送二狗子三狗子去上學,然後便去城鎮上做交接,看上去,也沒什麽變化,還是那個不怎麽動容的李延治。
直到到了第三天,因為是最後一天,林覓為了保險起見,便道:“叫老二陪你一道去,正好你交接完了,一道回來!家裏也缺了不少東西,你們兄弟倆個一道買回來吧。正好這天也冷了,多備點準備過冬!”
李延治沒有半點意見,道:“好。”
李延壽笑道:“娘,要買些啥?!”
“就是過冬的油鹽醬醋的呗,天漸冷了,再買點肉回來做臘肉,”林覓心不在焉的,道:“你看着買吧,回來再算銀子。”
“沒事,我先墊着,”李延壽是半點不留神。
王氏瞥了他一眼,這個呆子,真的就是個呆子,娘讓他去,是叫他去盯老三,結果他倒好,一心一意的真以為是去買年貨了,屁年貨,現在離臘月還早呢!
李延壽便笑呵呵的牽來了牛車,一面還說呢,道:“以後家裏要天天出門了,娘,是不是該買個牛,或是馬啥的,弄個車,以後方便送二狗子三狗子呢。”
牛,井,都是村裏共用的,屬于各家都有的共同財産,因此,除非家裏地特別多的,或是出門方便的才會買牛,一般來說,都是租了村裏的牛,田少的,用了牛,給吃草料,送點皮啊草啊之類的就行,田多的用了牛的,不僅要給這個了,還得管牛的吃喝拉撒,包括村裏小牛生了,得照顧一二,一般都是輪流。牛是很重要的財産,村裏給牛棚住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打掃的,喂食的,每天還牽出去吃青草,幾頭牛的待遇是真不低。
以前家裏要是出工去喂牛放牛的,都是老二去的。因此老二是真的會照顧牛。
王氏一聽,已是瞪了他一眼,這呆子,知道牛要多少錢嗎?!再說了,買了給三房用,他傻啊?!到最後,還是他來照顧。
王氏氣的瞪着他,這貨,真是憨的不輕。
林覓看了一眼李延治,發現他無動于衷,一時一哽。
這老三,是根本不會動容的了,老二對他也算真的在意,為他着想,可是,兄弟情在他心裏,也是一文不值了?!
林覓便道:“這個以後再說。”
“唉。”李延壽便應了,二狗子三狗子已經收拾好東西要出門了,來與林覓道別,現在這兩只的教養是真的沒得說的。高秀才的禮節規矩是真的教的不差。
雖然兩個孩子差了兩歲,但是農家嘛,兩歲在念書上也不大差距。又是親兄弟,因此念書上便有了依靠,兩個人作着伴,對念書一事也是半點不肯叫苦。
若是只一個,天天送去讀書,只恐最後都未必肯去讀了。
都說打虎親兄弟,唉,幸虧這兩只感情極好,也相互照應着,從來不鬧事,到底不像他們親爹。這就夠了!
“奶,我們先去了,”二狗子道,與三狗子作了個揖。
林覓笑道:“去吧,帶的果子中午吃,可知道?晚上回來,屋子就收拾妥了,以後給你們點亮亮的燈,給你們讀書寫字。”
“嗯。”兩人笑應了,便先爬上了牛車。
老二和老三也出發了,看着牛車離開村子,不知道為什麽,林覓心裏有點不放心,追出來看了幾眼,才回院子。
高氏在胡氏屋裏沒出來呢,這三媳婦,如今約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李延治和這段婚姻,以及夫妻關系了。
林覓知道她是有苦說不出,還叫翠兒去與她說說話。
結果,到了晚上,卻是老二獨自一人回來了,他看着林覓,欲言又止的。
林覓心中一沉,道:“怎麽?老三呢?!”
王氏從屋裏出來道:“你,你這呆子,叫你跟着,你還能跟丢了?!”
李延壽這才喪氣的道:“進了城以後,延治叫我去買東西,再逛一逛,說是午後就與我一道回村,讓我買好了東西,吃了午飯,就在城門去等他,結果,我等到天快黑了,也沒等着,然後,我就叫人把東西看着,自己去那什麽鋪子裏尋他,結果,結果……”
“結果怎麽?!”林覓心中已然有了預感了。
“快說呀你!”王氏急死了。
李延壽才道:“那鋪子裏的人說,不是老三辭工,而是辭行走了,說是拿了家主的薦書,去了什麽京城友人家去謀差事,早上就走了……”
王氏一聽便大罵道:“這老三就是有預謀的!你說說你,你就不能好好盯着,買什麽東西?吃什麽午飯?就該栓在褲腰帶上也得跟着,老三多奸滑,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跑了……他可真是……”
林覓閉了閉眼睛,高氏已經從身後扶住她了。
林覓拍了拍他的手,對老二道:“二狗子三狗子呢?!”
“糟,忘了接了!”李延壽因老三的事一耽誤,一急,後來一被說了走了,就整個的呆了,哪還能想得起來?!見天都黑了,忙卸了牛車上的東西,趕着牛車忙慌慌的去私塾接人了。
高氏已是紅了眼眶。
“他這三天,就是在謀算這個事情。”林覓道:“這個心計和老謀深算,我都被他瞞得過了……”
她悟出來了似的,冷笑道:“搭上高秀才,有了人脈,原本是想在城鎮上大展拳腳,怕我擋了他的路,幹脆走了!也是,有了人的薦書,自然也好辦路引,他想出門,都用不着經過家裏和村裏了。真是,真是好一個李延治!”
“娘!你別氣,”高氏怕她氣着了,忙撫着她的後背,道:“他鐵了心的要離家去要前程,娘便讓他去吧,省得他在家裏讓娘不高興,也影響二狗子三狗子,我是怕他把兩個孩子給……”
林覓道:“你是不是不能再面對他了?!”
“是。”高氏沒躲閃,道:“娘,我與他是過不下去的了。”
“也是,他将你娘家弄成這樣,又将家裏弄成這樣,還怎麽過啊?!”林覓道:“可他跑了,你們又怎麽和離?”
“他不在才好,我并不想和離,分居就好,”高氏道:“他走了,我倒自在。若是在,我還得住娘這裏,倒累的娘的屋也擠。我是舍不得娘和二狗子三狗子的。”
林覓道:“你是不知道啊,他這心大,野心勃勃的,踏着高家,踏着那主家,一躍而上去了,這樣的老三,不擇手段至極,我是不敢放他出去啊,他出去了,一旦惹了生死大禍,那是滅頂之災,滅族之禍,連累九族的!”
高氏聽的怔住了。
王氏也吓到了,道:“娘,要不把他找回來!抓回來吧,不然,不然,我王家都要被連累了!”
林覓嘆了一口氣道:“他這一走,說是去京城,誰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了京城?!天大地大,到哪兒找他去?!”
王氏也吓哭了,她一個村婦,哪裏見識過什麽滅九族之禍啊?一時吓的在那哭,仿佛真的一把刀懸在頭上一樣的吓到了。
高氏也呆呆的,摟緊了林覓,俨然是沒料到還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都說知子莫若母,林覓這樣一說,高氏想一想李延治深不見底的心思,說不定還真的會如此。
她如今竟也不敢說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話。
一時之間,三人都哭了。
林覓是郁悶,王氏是吓的,高氏則是悲苦交加,又心疼林覓,卻還得壓抑着安慰。
“這李延治還是人嗎?!這麽一走,叫娘難受,叫一家子都不得安寧,若有不孝子,他就是那個最大的不孝子!”王氏跺腳道。
王氏顧忌着婆婆在,也沒敢大鬧大哭,只是天晚了,牛車也趕回來了,二狗子三狗子下了車,翠兒便叫他們洗手吃飯去了,兩人只知道今天遲了些,也沒鬧,還不知道他們的親爹離家的事情。
老二道:“要不想法子找找老三!再打聽打聽。許是能找到人呢?!”
“天也黑了,明天再找。”林覓閉了閉眼道。
老二只好應了,還了牛車,悶悶的回家将買的東西先搬進來了,然後跺腳道:“老三太不是東西,如此不孝,叫娘如此憂心,還是人嗎?!”
說罷便哭了。
王氏也哭,道:“若是全家被他連累,我饒不了他!我早就知道老三不是個好的!”
這一晚上,誰能睡得着啊?!
可是第二天,還是得過日子,老二将二狗子三狗子先送去私塾,便進了城再去打聽了,那鋪子裏夥計卻是只知道去了京城,卻不知道是哪家。老二便想去那主家打聽一下,哪知道上了門去,卻是說主家也出遠門了,言是去走商做生意,這不是快過年了嘛,因此昨天下午就走了。
李延壽蔫了,在城時亂轉了轉,又能到哪兒去尋到老三去!
老二一向憨厚,便是此時,也是恨不得逮着老三給狠狠揍一頓的。
他雖個憨性子,心裏也是急壞了,可想而知娘心裏是什麽滋味,沒頭沒尾的胡找了一通,眼見天都黑了,只能回了家。
林覓叫他進屋,李延壽便将這事給說了。
“他必是存心不叫人尋到,所以,連主家也一并走了,”林覓冷笑道:“這李延治可真是有本事!”
“娘,現在怎麽辦?!”李延壽道:“他存心要走,哪兒找去?!”
“先盯着城裏動靜便是,那主家總得回來,李延治,也總得冒頭,他就算這一輩子不回家,也有跡可尋!”林覓低聲道:“只要那主家一冒頭,我便去尋他說話。”
“好。”李延壽喃喃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老三的心可真狠啊,抛下母親妻兒,就這麽走了?!”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不可理解的,因為這種事,他是做不來的。便是能做得來,他也絕對不會做。
李延壽回屋,王氏鬧上了,道:“萬一老三在外面做了壞事,帶累全家,我王家冤不冤!?”
李延壽怒了,道:“還沒出事,你就想甩幹淨關系了?要是這麽怕,不如我們先和離了,你回家去!你王家自不必擔心被帶累!”
王氏哽了一下,不哭了,道:“我只是抱怨兩聲,老三不是好人!”
“你放心,真出了事,我自休了你家去,不帶累你!”李延壽道。
“我何苦說這個話噎我?!”王氏哭道,“你便是休我,我也不走,就賴在你李家!”
“我真心的。”李延壽再憨,也覺得老三的心不是一般的狠。他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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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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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