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玉容月貌

老二又道:“可他畢竟還是我三弟啊,再罵他, 也得向着他說一聲, 他這,不是還沒做出什麽壞事來嗎?!”

“壞事,他還要做什麽壞事才叫壞事, 高家這個事, 惡不惡心?!”王氏冷笑道:“不是我撇清關系, 他這個人, 心狠手辣,真出去了,沒人約束,娘也管不着了, 會做什麽,誰能知道。若是自個兒死在外面還好了,若是不能,全族都……我現在只希望他發達了也好,犯事了也好,都不與咱們相幹。”

李延壽聽的直嘆氣, 他都愁, 更何況是他娘了, 不知道心裏有多愁。

林覓晚上是沒能睡得着, 早上起來胡氏便來了,道:“娘,三弟妹哭了一晚上, 早上才睡了,兩只眼睛與桃子也差不多了,我便沒叫她起來。”

林覓點點頭,這個事得有個過程,慢慢接受吧。

老三這一悶拳砸下來,真把家裏都給砸蒙了,家裏的氣氛都是僵滞的。

胡氏道:“要不等延亭回來,出去打聽打聽,也許有點線索能找着呢?!”

“嗯。”林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老三那人,既然決定要走,便絕不會留下線索,讓人尋到的。

林覓心裏有預感,即使等那家主回來了,便是尋了線索去找人,只恐也未必尋得到,老三若存心要斷了聯系,不叫人找,線索也會斷幹淨的。

當今之務還是處理家裏的事情啊。

這都作的什麽孽啊。

李延壽先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學去了,到中午才回來,卻是沮喪的很。

林覓問他,“又去找了?!”

李延壽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找不着。”

家裏人是連罵都沒力氣了,這被折騰的眼前都發黑。真是好個李延治,林覓心裏發狠,若叫我逮着,非關起來不可!

“娘,要不要叫村裏人幫忙找上一找?”李延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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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勞煩他們了,這種事,倒不是怕丢人,只是不是你大哥受傷那回事,找人,一個成了年的大活人,自己跑了,怎麽找?再多人瞎找也找不着的,”林覓道,“別勞駕村上人了。”

“哎。”李延壽應了,大哥還有半個月才回來,老三又跑了,這家裏以後能主事的人只有自己了。李延壽暗暗鐵了心要照應好家裏的。

林覓道:“沒想到三個裏,數你最戀家,娘最後也托了你的福,跑腿,家裏各樣雜事,數你出力最多。”

所以說,老二這個孝順的,王氏再作點,林覓也是能閉只眼睜只眼的。

“你既對娘用心,對家裏用心,娘又怎麽能虧了你?!”林覓拿了銀子出來,遞給他,道:“買點草料,給村裏的牛,這幾天倒是天天借,村人多少都會不舒服,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你呢,多還點草料,村人的心也就平了。這銀子,拿去買牛,或馬也行,再找木匠套個車,以後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學用。老三不管兒子,老二啊,這二狗子三狗子雖叫你伯伯,但與父親也沒差的,不管他們以後念不念你的情,我作娘的,卻記着,不能叫你白吃力。”

“娘不說,我也是要接送的,不過是出把子力氣的事情,值得娘這麽鄭重?”李延壽道。

“如今家裏是你吃力最多了,卻不能都理所當然。”林覓将銀子推回去,道:“拿去用,包括三房,若是有用處,你用這銀子使,剩下的你盡用便是,不夠了我再給。”

李延壽聽的有點難受,老三這樣子,叫娘心裏不好受,還要承受更多。

只是二狗子三狗子還小,實在可憐,李延壽也不能總抱怨老三,便道:“好,娘放心,家裏有我呢,二狗子三狗子也不是沒別的長輩了,以後還有大伯和二伯,且苦不着他們……”

“去吧。”林覓道。

李延壽自去了,回屋打開匣子一瞧,竟有一百兩銀子。連他都呆了一下。

王氏當然要問,李延壽道:“這個錢娘給家裏支用的,你可別打主意。”

王氏撇了撇嘴,道:“叫我打主意,我還不稀罕呢,哼。”

約是知道他心裏不好受,又孝順,此時便是她心裏不舒服,也不忍心紮他的。也就罷了!

李延壽此時也是沒心思再去照顧她了,只顧着上下奔走,早出晚歸的,各種忙。

王氏雖委屈,也酸溜溜的,可是男人能當事,她也有依靠,同時呢,也知道這事重要,她也不好攔的,因此也沒生事,倒是乖。

其實王氏這種個性,雖然平日是作,但是真的有事的時候,她是特別會看眼色和風向的,這個時候她要鬧,就讨丈夫的嫌和婆婆的不喜了。

因此,她還是挺識趣的,平日裏也只躲屋裏不出來,并不敢生事。

李延壽是還了牛,又拉了一車草去存着喂牛,村裏人還是高興了不少。

然而,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高家鬧成這樣,風言風語的本來傳的村上就有了,再加上現在老三跑了,這哪能瞞得住?!

因此,有不少人來問李延壽老三咋回事呢?!

更有離譜的,說是老三跟着那個什麽春香一起跑了。

李延壽是聽的又憋氣,臉又黑,可也毫無辦法。

總不能為這個事,與村人吵,因此村人問,他也悶着,只不答。

因此村裏就傳的非常離譜了,說什麽香的難聽的都有。

李家呢,卻只是默認不提。

這個事怎麽說,說老三出外謀差事了?那為啥老大去了,卻攔着老三啊?說的不好,一個偏心的名聲跑不了。

偏心就偏心吧,還跟他們說老三做過的事啊?或是擔心他在外做了什麽醜事,連累九族?!

這個時候,能不沉默嗎?!就連王氏都絕口不提此事,有村婦來打聽的,她也只說不知道,半個字都不提。

這貨,這回倒沒犯蠢,到底還是知道輕重的。

李延壽是悶頭幹活,日子長了,這事也就淡了,說的人少了。

買了一頭牛回來,快成年的牛了,價格極高,六十兩高價買來的,李延壽本來是想買個馬也方便些,但是馬更貴,普通點的馬,都得上百兩銀。

那戰馬就想都別想,見都見不到,品相好的,腳力耐力好的,早送入衙門去了。也輪不着市場上去。

因此,李延壽挑了一頭好牛,還有更便宜點的,但不是老了,就是病歪歪的沒啥勁頭,也就三十兩左右。

可是李延壽能省這個錢嗎?!

這牛要是買的不好,病死了,老死了,就只剩一堆牛肉,牛肉是真不值錢了。

古時候是限制販殺牛的,所以牛肉是管制品,牛死了賣牛肉,也得衙門派衙役盯着賣,價格也極低,因此,李延壽再憨,對莊稼的事是真一把好手。

這牛賊精神,骨相也壯,看上去健康的很,李延壽是一眼就相中了,除了有點心疼銀子以外,其它是都很滿意。

天越來越冷了,牛也成年了,李延壽這才套上了籠頭,天天牽着,又找木匠打了車廂,方便天天接送兩個娃娃的。

家裏的氣氛依舊怪冷清的。

李延壽呢,早晚接送二狗子三狗子,閑了時還要放牛喂牛,清掃牛棚,再照顧懷了孕的媳婦,這不天冷了嗎,年貨也是他買,家裏的大頭都是他管着的。

因他常出門,人緣倒是慢慢的好了起來,村人偶爾搭個便車的也容易,也不興給不給錢的,只是坐了車的人家,便與李延壽自然而然的走近了,這家呢,打點牛草做謝,那家呢,燒了什麽菜了,或是有什麽好的了,送一點來王氏,也是個心意,反正門庭是不冷清的。

不是因李延亭和李延治不在家,就有人欺了的,或是冷落了的。

李延壽是憨,可他力氣大,在村上,還真沒人敢欺他。

這日子也就能過得下去了。

胡氏還是照舊過日子,她這個人,就是毫無怨言那種,反正日升日落的,都差不多,頂多就是數着日子等丈夫孩子回來。

而高氏呢,因為叫林覓和李延壽幫襯的太多,實在過意不去,一呢,非要把錢補給胡老太,林覓不肯要,還勸慰她,道:“你孤兒寡母的不容易,以後還要撫養兩個兒子上進,我哪能再要你的錢,放心吧,娘有錢呢。”

高氏見林覓怎麽也不肯收一百兩,一時眼淚就撲簌簌的掉。

“你當他死了也罷了。”林覓勸着,又問她是怎麽想的,是要和離呢,還是怎麽着?!說了,若是要和離,她就可以作主,與村裏族人商議一下就是了。

高氏哪肯讓她丢盡顏面,況且,娘家她都不好回了,回去了難堪,以後頂多年節裏走走罷了。

因此,只說要留在老人家身邊孝順,叫走也不走的。

“也罷,這打算以後再說,不管是你走還是留下,娘都不攔。”林覓道:“留下也好,給娘作伴,二來呢,你還有兩個指望,二狗子三狗子若是有了出息,你這一輩子,也算半個圓滿了。”

高氏便只貼心的守着林覓過日子,李延治看樣子是回不來了,因此,她便搬回了三房去了,白日便與翠兒,胡老太作伴。

她還找了找李延治的衣裳和財物等,李延治衣裳一樣沒帶,但是銀子之類的全給帶走了。

但這,高氏沒與林覓說,怕她難過。但林覓心裏跟明鏡似的。

老三真是,還好沒動高氏的嫁妝,不然林覓真的要被氣死。

其實高氏現在過的日子,真跟以前區別不大,以前李延治雖在家,但是得他的力的時候,是真的很少。

慢慢的,高氏也就認請了現狀,接受了現實,也就與以前一樣過日子了。

因得了李延壽接送孩子們的力,他又常幫着大嫂與她做事,高氏是真心裏感激。但也不好謝的,再者說,便是想回報一二,也萬沒有弟妹向二伯子鄭重道謝的道理,便是做衣裳,她也不能沾手,畢竟,再沒有弟妹倒給二伯子做衣裳的道理。好說不好聽啊。

因此,她是為王氏肚子的那個小的做了好些衣裳,王氏見了,心裏才平衡點。

高氏依舊覺得回報不了一二,便對教導翠兒果兒更用心了,更買了布料,叫翠兒給她爹做衣裳,也算是回報了。

除此以外呢,高氏還給胡老太,大嫂,翠兒和果兒都做了衣裳,也包括二狗子三狗子的。

她幾乎是天天都抓着針線的。

林覓知道她是想回報一二,便也不好攔她的,只是怕她身體熬壞了,因此多與茶和果子,讓她保養些罷了。其實也是希望她轉移些注意力,以免總是自怨自艾,顧影自憐,反倒心裏會生病,因此她要做衣服,被子之類的,林覓也沒狠攔,只是勸她要适時的歇歇。

高氏很聽話,漸漸的也開朗了不少。因為她很忙,白天做針線,還要輔導翠兒果兒,還要說說話,晚上呢,還要盯着二狗子三狗子練大字,讀書。另外還有幫着做飯,洗衣,一些家務之類的,也就沒時間去想李延治的事情了。

只是對娘家有些愧疚,卻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和彌補。

林覓是這半個月都沒怎麽上線,上了線,要麽在光幕後面看書,要麽,就聊上兩句家常,也就下了。

她只是感懷,以前聽說過陳世美的故事,但沒料到,她成了老三的老娘的這種感覺,真是他娘的作孽和酸爽。

老三在外飛黃騰達都無所謂,林覓和高氏不可能去尋他,去沾他的光。

但是,他若是想踩着父母,家族,妻兒的肩膀往上爬,想将家裏當成犧牲品,那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關系,便是了斷!

他永遠不再回來,而李家也永遠沒有他。不再有他。不要彼此攀附什麽權貴,沾什麽光。就算皆大歡喜。

能不彼此連累就不錯了。

所以,林覓不會讓高氏當苦情戲的女主角,而她也不會是苦情戲的親娘!

林覓這半個月沒有半點老三的消息,心裏倒是打定了主意。只等着實行了。

因為,她不敢低估老三,以他的狠心,若是有一天,要是能踏着妻兒的屍體往上爬,這個人,做得出來!

與其如此,必須當斷則斷!

因為家裏氣氛沉悶,倒沒有人留意到翠兒的變化。

晚上的時候,翠兒拉緊了林覓的手,道:“奶,我幾天前開始出汗漿子了,奶你看看,我身上……還有臉……”

林覓吃了一驚,借着燭為才發現翠兒完全的變了,那皮膚如剝了殼的雞蛋,臉更是如此,一雙眸子如清水含露,欲羞帶怯的,竟有幾分仙子之姿。

“這,這,這……”便是林覓也吃了一驚,道:“怎麽會這樣?!”

明明大狗子與李延亭只是變得強壯了些,稍好看了些,也沒有像翠兒這樣明顯啊。

翠兒道:“只怕洗髓丹在男子和女子身上的效果并不一樣!”

林覓沉吟一聲,道:“看來确實如此!”

“這幾天,你怎麽不說?!”林覓嘆道:“難為你了……”

“家裏三叔這麽大的事,哪能添堵的?”翠兒道:“自有變化後,我一開始也沒多在意,後來越來越白,越來越嫩,我就開始塗臉,塗黑些,粗糙些,家裏人都有心事,便沒看出來,身上衣服遮着也看不到,也不出家門,村人更看不到。這才瞞過的,可是,我怕有萬一……現在洗臉都是偷摸着作賊似的洗的。”

“瞞不住的。”林覓道:“這面貌變化如此之大,在農家,哪裏能瞞得住?!”

會出事的。

翠兒十分不安,緊緊的握住了林覓的手,紅了眼眶。

林覓愁的不行了,一個人面貌變了,變化驚人到恐怖的地步,短時間內的改變,若有人發現,必要生疑,到時候說翠兒是妖,是邪啥的,就完了,二呢,是愁着在農戶家裏,藏有這樣的天仙美女,不是福氣,而是災禍。

美貌在不合适的時代,不合适的家庭,未必是福氣,而是災禍啊。玫瑰尚且有刺。家裏沒有能保護她的屏障,就不能讓她再呆在家裏了。

面貌可遮一時,卻不可遮一世。

況且藏頭露尾,只會越來越膽怯越來越自卑。不敢出門,不敢交友。這對心理的變化也不好!

翠兒忐忑極了,眼淚就下來了。

這人一美起來,連無聲的哭都美的驚人的地步。

“本來是想給你洗髓伐筋,讓身子強壯些,不料竟是如此變化。”林覓道。

翠兒聽了也是一嘆,道:“早知這樣,便不吃了。奶,我有點害怕!”

林覓苦笑道:“哎,還好我沒吃,我要吃了,直接從老壽星到小妖精了,還不得被人架火燒了?!直接返老還童了,多吓人?!”

“奶別吃,”翠兒緊張的道:“若是奶有事,我,我可怎麽辦呢?!”

“莫慌,”林覓心中已是下了決定,心一橫道:“可能這事,是命中注定的。”

翠兒心中一跳,呆呆的看着林覓。

“你大爹爹一直想接你去玩,長住。你也要接受教導,學習,不如就去!”林覓道。

翠兒哭了,使勁搖頭,哽咽道:“我不去,我舍不得奶,我舍不得大狗子哥哥和果兒!我走了,誰照顧奶和三嬸嬸?!誰幫着大伯娘做飯?!”

竟是哭的泣不成聲了,抱的林覓緊緊的,想必心裏是不安的吧。

林覓撫着她的背,道:“苦了我的孩子,只是也是不得已啊。翠兒,家裏出了你三叔這事,本來就已經是大事,若是你再出事,可叫我咋活?!你去了,又不是不回來了,随時可回來,一天見一面都成!你大爹爹肯定待你好的,像親生的一樣,有什麽不放心的?!”

翠兒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不肯離開林覓。

“又不是不回來了,在那呆上兩年,我只跟家人與村人說送你出去到遠親家裏上女學了,沒人疑心,那個時候再回來,便是面貌變化再大,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驚悚了……”林覓道:“到那時候,奶也能護得住你了……”

翠兒只哭的要斷氣了似的,死抱着林覓,只不住的搖頭。

這孩子,雛鳥情結極重。

也是!金屋再好,也不及家裏的人親,不及家裏的狗屋好住啊。

“女大十八變。到那時候,你再回來,村人不疑心,家裏人也不疑心,你爹娘也不疑心了……”林覓也不舍得的哭了,道:“難道你還信不過你大爹爹嗎?!便是在清宮和秦宮都換着住,也是成的……”

“我回來,家裏還是……”翠兒道:“到時候,奶還要我嗎?!”

“說什麽傻話?!”林覓忍痛道:“去吧,這兩年,你大伯肯定有發展,到時候,搬到鎮上,或城裏去住,關起院子來,誰能知道你去?!不叫村人說三道四,不叫他們議論紛紛……無非是換個環境罷了。離開熟悉的,總有新的。村人再熟,不合适的,也是得離開的……”

翠兒聽了,這才道:“奶有別的打算?不打算一直呆在村裏嗎?!”

“你三叔要出事,”林覓道:“得做好準備。倒并不是躲,而是要想辦法與官府打好關系了,方便探查你三叔的消息,以随時策變!你三嬸離開傷心之處,是好事,再加上二狗子三狗子要科舉,肯定是要搬的。而你大伯,也在尋找前程。也是在村裏呆不久的。更何況還要方便找你三叔。只怕你三叔會隐姓埋名,不肯叫我們找着,但我們卻不得不進一步做準備了……”

“所以,你這個樣子,得送出去。”林覓道:“你爹娘在村裏,還是也搬走,他們自己決定,但是果兒,我還帶着。不是躲,而是現在這境況,是不得不往上游了。”

翠兒紅着眼睛,細細的聽着林覓繼續說。

“為了找你三叔,為了二狗子三狗子的前程,也為了你大伯和大狗子的将來,還有保護你,以及教養果兒……這一切,都得叫我們往上走,必須要往上走!不圖做官,但只奮力上進,以備後患。”林覓道:“也為了護住将來的你。現在的你,在這樣的家庭裏,誰能護得住?!你三叔的事,現在這樣的家裏的條件,一個雷來,半點抵擋都不可能有,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翠兒眼淚刷刷的掉。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舍不得。情感上接受不了。她現在悔死了,不該吃丹藥的。

更是都沒想着會出這樣的效果,只以為也與大狗子和大伯一樣,只是強身健體了而已!

“過年,你就十歲了,必有人說親,這個年紀,說親訂親的多的是了,翠兒,你這樣的品貌,在這十裏八村,誰能配得上你?!”林覓道:“便是挑了好人家嫁了,這樣的相貌,遲早要被人盯上。好翠兒啊,奶也舍不得你,但是,不得不為!叫你大爹爹護你幾年。可好?!”

翠兒抱着林覓沉悶的哭了。

林覓也哭了。

翠兒良久,才哽咽着點了點頭。

“好孩子!”林覓的眼淚不停了。

而翠兒呢道:“奶,我可以常進空間的吧?晚上可以悄悄來看果兒吧?!”

“當然……”林覓道:“還好有個去處,若不然,你這孩子真的命苦。”

翠兒這樣一想,才覺得不那麽難受接受了。

“事不宜遲,就上線去說,早早準備。”林覓道:“只怕家裏一時顧不上你,我真怕再出事。早點才好!”

翠兒道:“這麽快嗎?!”

“來不及了,”林覓是半點不敢冒險,道:“盡快!”

翠兒哭的跟兔子似的,哭的打嗝點了點頭。

二人便上了空間。

始皇,扶蘇還有雍正,以及蘇培盛看到翠兒的變化,也是吃了一驚,一段時間沒上線了,怎麽成了這樣了?!都認不出來了。

林覓便将苦處說了。

扶蘇道:“叫妹妹來秦宮住。我照顧妹妹!”

雍正道:“扶蘇莫慌,先來我這住,我這都準備好了。更方便些。翠兒這樣子,耽誤不得了。一般人家,護不住她。”

“那,那可以輪流換着住,我也開始準備宮室樓閣。”扶蘇急道。

翠兒蔫噠噠的,反正呆呆的,也沒咋聽。

這是要打包從家離開了,能高興的起來嗎?!

對常人是喜事的事,對翠兒來說,這個變化,是災難性的。讓她不得不與小老太分離。她十分不舍。

是啊,才九歲的娃,到底是個孩子。

對孩子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穩定的環境。

這要離家了?!能高興得起來才怪。便是有了天仙般的美貌和身段,現在的她的年紀,也是不懂的。哪怕她快十歲了。

也将成為亭亭的少女,将到豆蔻的年華。

可是翠兒沒這些绮麗的心思,她不是無憂無慮長大的那種女孩兒,便是真的到了那個年紀,她也是老成的。

所以她低着頭一聲不吭。

扶蘇看她這樣,怪可憐的。又不知道怎麽安慰。

始皇與雍正倒是安慰了幾句,卻也知道這個當下是沒有用的,有用的只有讓她慢慢适應新環境。

這就需要耐心和關懷了。

蘇培盛道:“老人家只放心,叫姑娘随着我們往南邊去,我定會照顧好好的,不叫老人家思念太深。翠兒姑娘與老人家又能常見面,更不比其它出遠門的。依我之見,倒是好事!”

林覓抹了把淚,還能說什麽呀,不是好事,也只能是好事了!

“勞你以後多照應了,乍然從農家到天家,只恐她不适應,還請多多照顧,別苛了她,別拘了她。”林覓道。

蘇培盛道:“放心吧。”

有啥不放心的?!

雍正貼心,蘇培盛更貼心。

始皇急了,扶蘇也急了,兩人眼睜睜瞅着事成定局,接不來秦宮,哪裏能不着急?!可是這個時候搶,也确實是準備不足,什麽都沒準備,哪有雍正早準備好了方便?!

一時不知道怎麽辦了。

而且這時候,林覓顯然是沒心情計較去哪兒了,再去勸,也是叫小老太心裏難受,一時只能哽在那,不出聲兒了。哪怕心裏急的直跳腳。

始皇瞪了一眼雍正,這老四準備的倒充分。也太會未雨綢缪了。他更料不到,還有這般的變化,一時更是無言至極。

所以說,這老四的運氣,真的是趕的巧。

也是沒誰的讓人嫉妒。

雍正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根本都沒給始皇再開口的機會,道:“那就開始準備,約定了時間就送人來。我這邊安排好接着,老人家也收拾收拾,準備準備與家裏人說一聲,交代一番。”

林覓道:“好,多謝老四了!”

也沒心情再說什麽,便都下了。

雍正高興的要跳腳,道:“快點,快點,到蘇州就接翠兒來!”

“是,是,”蘇培盛也好高興啊。

“好事多磨,可別被始皇給截了道兒……”雍正喜的不成了!

這兩人高興瘋了,可是始皇與扶蘇就沒那麽高興了。

兩人蔫噠噠的,扶蘇更是覺得清寂。父子二人,一時竟然無話。

“準備起來吧,”始皇嘴角一抽,道:“準備了估計作用也不大,真搬過去了,再接你妹妹來,恐是千難萬難,你那四叔必不肯放的。”到了身邊的,還能讓給始皇,呵呵,雍正可沒這般的覺悟。

扶蘇也是無語的很,默默的道:“那就先準備起來。以後也許有機會。妹妹總有能自主的時候。”

他是看出來了,四叔這人吧……一言難盡的很。

父子二人心裏悶的不行了。

哪裏能料到這個呢?!

“那洗髓丹看樣子,朕是不能吃了,別返老還了童,吓死了人,”始皇道:“到時候給我兒要一顆。”

扶蘇哪有心情惦記這個,心裏悶的慌。只能去睡了。

下了線,林覓道:“這幾天将你常用的收拾起來,我再設法子,送你出去,然後再與你大爹爹見面,送你過去。其實收拾不收拾的也不重要,清宮裏用度什麽都有,你人過去就行了。翠兒,別難過!”

翠兒點點頭,道:“果兒以後怎麽辦?!”

“沒事兒,有你三嬸拘着教呢,”林覓道:“本來也想給果兒也來一顆的,現在怕是不成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只是叫你們姐妹分離,我也不忍心。可是,也沒辦法了。好孩子。”

翠兒掉淚,點了點頭。

這一哭,美的都叫林覓都心肝顫。

“去了那邊,凡事不要怕,只信你大爹爹和蘇培盛,他家老五可信,老四,你別不見就別見。”林覓道:“造孽的,你才九歲。”

可是美起來了,人還得長高啊,這一長高了,就真的是……

林覓一想這心裏就一抽。

翠兒道:“大爹爹家老四有什麽不妥嗎?!”

林覓咋說才好?!一時無語。

“不妥也沒事的,大不了見的時候,隔一隔就行,不是有屏風之類的嗎?!在外見,我戴紗帽。”翠兒也是接受了現實,道:“我這臉,我都不願意多見人的……”

長好看了,還自卑起來了?!

哎……

林覓心裏愁的沒法說。既不忍心分離,又愁的慌,又怕老四家的小四,又是燒心火急的,一時特別無奈。

但是人還是要送出去的。哪怕沉悶,也得這麽做。

翠兒睡了,早上起來便把臉給塗的黑黑的,連手腕和脖子都是,耳朵後面也是,半點也看不出來不妥。

可是這一頭的秀發,烏黑光亮的,都特別紮人眼。

而且便是黑了,這五官也是出彩的……

林覓看着都心顫的慌,只能叫翠兒盡量別出屋。更別出院子。同時呢,翠兒本人也沉默的很,總是低着頭。

就在這翠兒的事和老三的事燒心般的時日裏,就在這周轉間,李延亭帶着大狗子回來了。

大狗子穿了一身新,身上厚厚的裘衣,頭上紮着冠帶,因為骨相好,眉目又天真爛漫,眉眼出色,看上去倒不像農家子,而像什麽世家子了。

人也拔高了一大截,只出去一個月,仿佛整個人脫胎換骨了一般。當然了,笑容還是熟悉的,憨厚的。

胡氏一見就嗷的一聲撲上去了,抱住了大狗子就哭啊。那個叫兒啊,這個就喚娘啊,我想你啊娘啊兒的……

林覓也忙出來看,歡喜的不成了,大狗子忙叫了一聲奶,又叫翠兒,翠兒高興的哭了。平安回來就好,不知道奶和自己有多懸着心呢。

李延亭正在搬東西呢,見到林覓出來了,忙喚了一聲,道:“娘!兒子回來了!”

“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覓紅了眼眶,卻是松了一口氣,道:“路上可太平?!”

“太平,等一會兒我與娘細說,快進屋去,”李延亭笑道:“我與娘和大家都買了東西,快進去坐!”

王氏也擠了上來,作勢扶着胡老太呢,實則往李延亭的車上瞄。

她瞄,其它村人來看熱鬧的更是瞄個不停啊。為啥呢,李延亭這樣子,算是衣錦還鄉了,雖說吧,不是當了官老爺,或是土老財了,但是這個樣子明顯是賺了錢回來的,看看這車馬上裝的,都是好的呢,雖說車馬是租來的吧,但是,這東西不假,這一身穿戴也不假啊。

這個就說了,“李老大啊,現在發財了吧?!京城可好走?!”

李延亭就笑道:“發什麽財啊,掙的都辛苦銀子,拼個膽大,才賺了點路費,我這不是沒出過門嘛?到京城就歡喜上了,錢都搭京城買東西回來了,只想着讓娘和兒子,還有婆娘都見識一下京城的東西,錢是真沒賺到,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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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