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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一番話, 說的夾槍帶棒,絲毫不給淑妃面子。但淑妃面對皇後的諷刺, 卻不辯駁, 只柔柔的看了皇上一眼, 看完後默默垂下了腦袋,一副不敢與皇後頂撞也不願皇上為難的架勢。
她倒是裝得乖巧。
還是皇上回了皇後的話,皇上笑着說:“這事的确是淑妃做的不對,既是後宮之事,理應先去坤寧宮與皇後說的。”但他話鋒又一轉,“不過,淑妃想也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她這般急着先來與朕說, 是因為前些日子她已經與朕說過一回郭昭訓要給太子解毒的事兒。想來她是想把這個好消息先告訴朕,這才一時忘了規矩。”
若是擱在從前,見皇上這般維護淑妃, 皇後早要與皇上吵起來了。可現在不同了, 皇後早看透了這個男人,也早看透了這段感情, 她已經不在乎他了。
所以, 聞聲,皇後只是笑笑,點頭說:“臣妾在與淑妃玩笑,是皇上當真了。雖說臣妾是後宮之主,但包括臣妾在內的後宮所有人,都是皇上的人。也是皇上疼臣妾, 這才給了臣妾掌管後宮之權,若皇上心裏沒臣妾這個皇後的話,這掌事的大權早給了別人,臣妾哪還能坐在這裏說這些。”
“不過……”皇後學皇上,先自謙一下,完事也轉了話鋒,“後宮之事,臣妾無所謂,但這郭昭訓,有事無事不與太子妃禀告卻只找淑妃這毛病,怕是不好。東宮畢竟太子妃最大,若縱了她這回,日後人人效仿之可怎麽是好?”
皇上點頭:“這郭昭訓的确做得不對。”他嚴肅對淑妃說,“你回去後告訴她,東宮有東宮的規矩,讓她要尊重太子妃。”
皇後又道:“這話倒不必淑妃帶到,直接讓太子回頭打發個人跟她說一聲就行。總之臣妾的意思是,東宮是東宮,長春宮是長春宮,兩碼事。郭昭訓若是實在喜歡這長春宮,也沒事,只要皇上開個口,準許郭昭訓搬去長春宮久住,也沒人敢攔着不讓她們姑侄親近。”
淑妃終于開了口,一臉尴尬回皇後道:“皇後娘娘,郭昭訓乃是東宮姬妾,這回做錯了事兒,回頭讓太子太子妃罰了就是。至于叫她搬去長春宮,如何使得。她是太子姬妾,搬去長春宮,豈不是亂了宮規?”
皇後似笑非笑:“原來事情落到淑妃頭上的時候,淑妃也知道有‘宮規’二字。本宮還以為,淑妃做了這些年的寵妃,早已視宮規如無物了呢。”
“娘娘您說笑了,臣妾豈敢。”淑妃語氣始終又輕又柔。
皇上不願聽她們再打嘴仗,忙岔開話題說:“既是得了解藥,于太子來說,自是好事。郭昭訓有錯,但至少也可以功過相抵。”
太子卻起身抱手回皇上話:“既是奇毒,解藥豈是那麽容易弄出來的。父皇,不是兒臣怕死,只是兒臣信不過郭昭訓的醫術。何況,這毒雖奇,但卻于身子無害,兒臣如今與太子妃琴瑟和鳴,過得很好。所以,這所謂的毒解與不解,又有什麽關系。”
淑妃一聽太子這番言論,心中自然着急,她忙說:“太子殿下是金貴之軀,若無十全把握之事,又怎麽會讓太子去冒這個險。殿下且放心,在給殿下服用解藥前,肯定會找人去試藥的,萬不會……”
“怎麽試這個藥?”太子蹙眉,看向淑妃,面含薄怒,“既是奇毒,又有誰會輕易中這個毒?若無中毒之人,又如何有試藥一說?”
淑妃一驚,倒是醒悟過來,她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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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見太子不肯接受珑兒為他研制出來的解藥,她一時倒急了,所以說的話,沒在心內細細揣摩過。現在被太子抓住了話中的把柄漏洞,她這才反應過來。
淑妃臉上笑容有些挂不住,僵硬得不行,但她還在強行擠着笑說:“雖說是奇毒,這天下之大,總能找到一二個中這樣毒的人的。到時候,找了他們來,試了藥就行。”
太子說:“淑妃也說了,天下之大,又是奇毒,如何能輕易找得着?除非把孤身中奇毒的事公布天下,讓中此毒者自願來為孤試藥。否則的話,暗中一一去找,又得耗費多少物力財力和人力?為了孤一個,折騰那麽多人,不值得。”
淑妃心裏想的是,能把太子身中此奇毒的事兒公布天下才好呢。太子無子嗣,又中此毒,只能與太子妃一人圓房,想必是日後子嗣艱難。身為儲君,子嗣加難,可不是什麽好事。到時候,慫恿皇上易儲,自然也簡單許多。
雖是這樣想,但這樣的話,淑妃不好說,說了就是大逆不道、居心不良。
所以,淑妃只能說:“太子乃儲君,關乎國本,就算動用些物力財力和人力,也是值得的。天下人若知道,也不會怪殿下。”
太子笑說:“可孤如今過得甚好,根本沒有弄出這麽大動靜來。”
淑妃道:“殿下乃為儲君,子嗣十分重要。太子妃若此番誕有子嗣,或懷了身孕,自無話可說。可如今東宮無子嗣,太子妃肚子又無動靜,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兒。”索性淑妃也不願與太子扯皮了,只扭頭與皇上說,“皇上,臣妾知道臣妾說的這些話乃是觊觎的話,可臣妾冒着挨罰挨訓的危險來說這些,也是為皇上好,為天家好的。若無解藥也就算了,既然有了解藥,太子殿下何妨不試?多一個女人為東宮綿延子嗣,這也是為了天家好。”
皇後道:“淑妃口口聲聲稱是為了天家好,依本宮看,淑妃此舉不過只是為了郭昭訓好罷了。你是郭昭訓姑母,為了她好,人之常情。只是,你此番打着為皇家好之名行一己私利之實的行為,實在叫本宮惡心!”
皇後變了臉色,懶得再給淑妃半點好臉瞧,也懶得再管皇上是不是會護着淑妃,她只顧說自己的:“太子妃嫁入東宮尚不滿一年,太子妃尚不滿雙十,這般年輕,你就在詛咒她不能生育嗎?她若不能生育,你就高興了,是嗎?”
“不是本宮話說得難聽,你再三逼着太子寵幸郭昭訓,一心想把郭昭訓推到太子的床上,你也不想想那郭昭訓長得什麽模樣。若是比太子妃還要年輕貌美的女子,倒也說得過去,可她比太子還大,連中人之姿都算不上,你到底是多歹毒的心,一心推她去太子的床上,你就不怕太子看着她那張臉能看吐了嗎?”
淑妃臉一陣慘白,瞬間毫無血色。
皇上也覺得皇後這話說得過分了,忙斥責皇後:“皇後,不許以貌取人!”
皇後忙起身朝皇上請罪說:“并非臣妾以貌取人,只是淑妃動機不純,算計的還是臣妾的兒子,臣妾實在是不吐不快。皇上您也該看得出來,那郭昭訓壓根不把太子和太子妃放在眼裏,如今她只認淑妃這個姑母。但凡她是個懂規矩的,但凡有那麽點賢良淑德在,臣妾斷然也不會說方才的那些話。”
“是,臣妾知道,是不該以貌取人。若是一個人長得醜,卻有一顆良善之心,臣妾定然也覺得她是個美人。可若是一個人心不正,滿腹算計,哪怕再美,臣妾也會覺得她醜陋不堪,何況,她也不美。”
皇後這一席話,倒是把皇上堵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一時間,殿內有種詭異的沉默。侍奉左右的太監和宮女都垂着腦袋,連大口喘息都不敢,生怕惹得皇上拿他們開刀。
皇
上覺得皇後說話太難聽,起初是十分生氣。可冷靜下來再細細想想,又覺得太子方才說的話未必沒有道理。
太子身為儲君,自是不能把他身中奇毒的事兒宣揚得到處都是的。那找人試藥,勢必就只能暗中找,到時候,少不得要勞民傷財。既是這毒對身子沒傷害,也不必急着冒險去解。
至于東宮無子嗣的事兒,的确是大事。但念在太子妃才入東宮來,倒也不必太過着急。
所以,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皇上倒是說:“既然如此,倒也不必着急。太子太子妃都還年輕,子嗣的事兒,再過一兩年再議不遲。”想着,不讓太子把這奇怪的病治好,就是讓郭昭訓守活寡,人家好歹也是黃花閨女癡情女郎,且當初還是他的旨意送她去東宮的……
想了想,皇上便看向太子說:“郭昭訓雖有違反宮規,但為了太子至少也下了苦心去研究解藥了。如今太子既然不能寵幸于她,作為獎勵,升她的位份,倒是可以。”
看了眼淑妃,皇上說:“她身為淑妃的侄女,只為昭訓的位份,到底是低了些。”
皇後贊同:“皇上的話,臣妾是同意的。既然如此,不如同時升郭昭訓和高林二位奉儀為承徽,高林兩位奉儀已伺候太子多年,比郭昭訓資歷老。她們雖出身不顯赫,可到底也是從臣妾坤寧宮走出去的。既是皇上恩德,不如好人做到底。”
皇上想了想,覺得皇後此話不無道理。高林二位雖為宮女出身,但貴妃也為宮女出身,照樣做到了四妃之首,也不是沒這個先例。
何況,只升郭昭訓一人位份,卻不升高林二位,怕也會落了皇後面子。
皇上想了想,沒再管此事,只說:“既然是東宮的事情,便讓太子去頭疼吧,朕就不管了。”
太子應下:“是,兒臣遵旨。”
皇後識趣的起身,告別說:“臣妾過來也有些時候了,昨兒答應了母後今兒去陪陪她。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臣妾便不打攪皇上,臣妾去慈寧宮。”
皇上倒是高興的:“皇後且去吧。”
皇後告辭,臨別前,意味深長的瞥了淑妃一眼。淑妃早就沒再繼續說話了,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垂着腦袋,她不想把自己難看的臉色讓皇上看到。
皇後走了幾步,見淑妃還賴着不走,不由轉頭問:“淑妃妹妹不與本宮一起走嗎?昨兒太後與本宮說了,要約本宮陪她打葉子牌。淑妃妹妹若去了,再加容姑姑一個,正好能湊一桌。”
見皇後拉着她走,淑妃只能也起身道別:“那臣妾也先退下。”
皇上沖她點了點頭,總覺得心裏有些對不住她,握了握她手。淑妃見狀,報以一笑,羞澀又溫柔。皇後就站在旁邊,把皇上和淑妃私底下的小動作小眼神瞧得一清二楚,她險些沒把隔夜飯給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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