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如今竟然連再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那她還怎麽翻身?

怎麽會這樣,據她對皇上的了解, 哪怕他得知真相的時候再生氣, 可她都割腕自殺了, 而且是已經一腳踏進了鬼門關,他應該心軟的。她原盤算着,等回京後見了皇上,她再在他面前哭訴一番,訴說當年她對他的傾慕之情,訴說她為他的神采沖昏了腦袋,她實在太愛他了, 所以才……

原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可偏偏事情卻沒有按着她計劃的去發展。

“會不會是弄錯了?皇上怎麽會不讓本宮回京去?”淑妃不信,拉着那個方才回她話的宮婢的裙角一再追問。

那宮婢如今壓根不把淑妃放在眼中, 見她手攀扯着自己裙角, 嫌惡的拂開後,鄙夷道:“你如今可不是娘娘, 是廢妃郭氏。我等也不是伺候你的奴仆, 而是看管你的宮婢,望你自覺一些!”

“不,這不可能。”淑妃不信,“你們是皇後的人?本宮要見皇上!”

那宮婢冷笑:“我等不是皇後娘娘的人,我等乃是貴妃的人,皇後娘娘可不稀得派人來看管你。”

“不是皇後的人?”淑妃皺着眉心, 口中喃喃,“貴妃的人……貴妃……”嘴裏念了幾句,忽而笑起來,“本宮如今落了難,連你們也敢奚落本宮了嗎?本宮有趙王,就算如今深陷泥潭,遲早也能回去。”

兩個宮婢相互望了望,沒搭理她,只都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宮裏,莫諱深得秘旨給太子號了脈搏後,又于東宮內留了幾日。要了太子的血做了點小實驗,最終與太子說了實話。

“不是罪人誇大其詞,殿下身上這毒……實乃極為罕見。于子嗣方面,的确有影響。而且,當初下毒之人實在心狠手辣,所下之量太多,傷了太子精氣。所以……”

太子原沒以為有這麽嚴重,聽了莫諱深的話後,他自己也是吃了一驚。

旁邊姜神醫就在太子身邊,聞聲立馬伏首請罪:“草民實乃庸醫,竟未能察覺出這麽多來。是草民耽誤了太子,請太子殿下降罪責罰。”

“此事與你無關,起來吧。”太子雖不高興,但卻不至于降罪于無辜。

可儲君難有子嗣,實乃事關國事朝政,乃是天大的事,哪怕太子沒有罰他,姜神醫也不敢起身。他是東宮醫臣,一直得太子信任重用,可他的确是才疏學淺,不能替太子分憂解難。

“草民有罪,草民不敢起。”姜神醫一來是吓的,二來,也是真心替太子不值,若太子因為難有子嗣一事而錯失儲君之位的話,那他真的是百死也難辭其咎。

Advertisement

姜神醫不肯起,太子一時也就沒管他,只問莫諱深:“你是名醫世家之後,想來這點毒難不倒你。”

莫諱深卻并不那麽樂觀,他搖頭說:“罪人也不敢保證。不過……有一個法子倒是可以一試。”

“什麽法子?”太子和姜神醫幾乎是異口同聲同時問出。

莫諱深道:“其實此毒不難解,哪怕罪人不是下毒之人,也有法子替殿下解了此毒。”

姜神醫聽說殿下的毒能解,激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你倒是解啊。”

莫諱深瞥了姜神醫一眼,沒答他的話,只繼續說:“此毒最為毒辣之處,倒不是中毒者只能碰一個女人,而是……中毒者會精氣虛弱,難以成孕。古籍中記載的,所謂中毒者只能與毒後第一個結合的女人行房,乃是假的,與別人也行。其實這種毒,與之前那淑妃下在皇上身上的毒一樣,當年都是後妃用在君王身上來奪寵的。所以,才有什麽毒後不能與旁人同房的說法。”

“但其實不但可以,而且還能以血養精。殿下的精氣,需要更多的處子之身的女子來養,這樣方才可能受孕。”

莫諱深說完後,太子并沒有怎麽高興,可姜神醫卻十分高興。

“這簡單啊,要處子之身的女子還不容易。若只是這樣的話,那殿下這毒也不算奇毒。”

莫諱深望了太子一眼,卻說:“看殿下的臉色,似是并不高興。”

太子道:“莫先生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嗎?”

莫諱深說:“方才罪人所言,乃是最簡單的法子,此法于殿下身子來說,甚至于那個姑娘的身子來說,都無壞處。若殿下願意一試,罪人可以相助。”

姜神醫這才反應過來,太子與太子妃感情十分深厚,雖說太子身為儲君日後不可能沒有三妻四妾,可如今……如今太子卻顯然沒有寵幸別人的意思。想來殿下不高興,也是怕太子妃不高興吧。

太子卻沒再提此事,只擡眸掃向莫諱深,問道:“過不了兩日,莫先生還得去皇上那裏複命,先生打算怎麽與皇上說。”

莫諱深是覺得,儲君難有子嗣一事,乃是大事,想來太子并不想讓皇上知道,不然怕是會動搖他的儲君之位。所以,莫諱深承諾道:“殿下放心,有些話不該說的,罪人不會說。”

可太子卻說:“先生還是實話與皇上說的好,莫要再被安一個欺君之罪。”

莫諱深一愣,繼而忙應承下來:“是,罪人知道。”

若皇上不知道此毒的厲害,又怎麽會知道下毒人的心有多歹毒。他的這個父皇,素來心軟重感情,想讓他下了狠心對郭氏等人趕盡殺絕,還是難的。

從書房出來,太子去了後院太子妃那裏。此刻太子妃正殿內正熱鬧,三位承徽都在。

高承徽林承徽在也就算了,太子見郭承徽竟然也在,不由眉頭鎖了起來。要說這郭承徽臉皮也是真厚,如今淑妃都已經不是淑妃了,她倒還能繼續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你們都下去吧。”太子冷着臉打發人走。

唐細知道莫諱深在東宮,所以每回一見太子來,她首先關心的就是太子身上所中毒一事。

“莫先生可說了什麽?”如之前幾天一樣,唐細還是問得直接。

太子方才一路回來的路上,其實都在思考。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她說。就算他不告訴她,日後也會有別人告訴她,與其讓她從別人嘴裏知道答案後生氣,不如他親自說的好。

所以,太子倒也沒瞞着,實話實說道:“莫先生說東宮子嗣艱難,乃是因為孤中了此奇毒的原因。”

唐細十分失望,也十分難過。她期盼了多日的答案,不是這樣的。

“那……那現在怎麽辦?”她顯然是六神無主了。對一個儲君來說,子嗣是多麽的重要啊,若東宮無子嗣,便是根基不穩,不說眼下事情傳揚出去會不會對太子不利,就是日後,太子登基了,若還無子嗣,也是國之大事,動辄能傷及社稷根本的。

太子一直望着人,将她臉上的關心、難過、無措……一一都瞧在眼中。最後,太子說:“莫先生說……想要子嗣,倒也不是難事。”

“他有什麽法子?”見事情有轉機,唐細立馬轉悲為喜,眼睛裏也瞬間盛滿了光,“臣妾就知道,就知道肯

定會有法子的。殿下這麽好,上天才不會那麽殘忍呢,上天一定會給殿下一個做父親的機會的。”

可太子卻并沒有多高興:“可這個機會……孤并不想要。”

唐細不明白:“為什麽?”

有些話,說出來其實就是叫人為難的。可既然是事實,太子不想瞞着她。所以,太子起身,挪着身子更靠近了她一些,手臂攬着人道:“這個莫諱深,竟跟孤說,讓孤與別的女人試試看。這輩子,若是不能與太子妃有孩子,別的女人也休想有。”

方才還高興呢,可太子這話一出,唐細就沒那麽高興了。

當然,她還是為太子可以做父親而高興的。只是,太子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她做不了母親了嗎?

她做夢都想當娘親,這個打擊于她來說不小,哪怕她想裝着高興,也是裝不起來的。

至于太子說的什麽他不想與別的女人有孩子這種話,她也就聽聽就是了,才不會當真。太子說這樣的話,就是哄她的,可她又不是小孩子,豈能當真?

唐細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對太子說:“方才臣妾以為東宮真的不能有子嗣了呢,吓了臣妾一跳。現在聽說太子可與別的女人生子,臣妾就放心了。”

“放心?”太子傾腰,湊到人跟前去,“孤與別的女人生孩子,太子妃就這麽放心?”

唐細知道自己不能嫉妒,所以,她努力保持着臉上的微笑。

“雖然殿下寵幸別人臣妾心裏總歸有些難過,但與東宮子嗣比起來,別的都不算什麽的。只要想到東宮很快就可以有子嗣了,臣妾就很高興。”她為了表示她是真的高興,而不是敷衍,特意解釋了說,“而且,将來別的姬妾的孩子,那也是叫臣妾一聲母親的,也是臣妾的孩子啊。”

太子也不說話,就只看着她。

唐細覺得自己想哭,她快要撐不下去了。可太子一直看着她,她又不能哭,忍得十分艱難。

她忽然有些想娘親了,要是娘這會兒在的話,她一定會撲進她懷裏好好哭一場。可惜這裏是東宮,不是民間,哪怕覺得難過,她也不能随便回娘家去。

雖然太子沒錯,可她又懷念起民間的好來了。太子妃的身份,其實她不稀罕要的,她想要的,從來都是一個一心一意待她的夫君而已。

若她嫁的人只是普通人,那聽到這樣的事,她肯定會跟他鬧,她也鬧得起。可她嫁的是太子啊,她又有什麽資格和身份去鬧?

見太子還是一直盯着她看,也不說話,她就努力沖她笑。只是心裏實在酸,臉上是皮笑肉不笑,而眼睛裏,也漸漸一點點沁出水意來。若是太子再不走,她就要破功了,她努力維持的表面平靜就要白費了。

“想哭就哭吧。”太子早看穿了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還能撐的,可太子這話一出,她就一刻都撐不下去了。似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嘴一瓢,就哭了出來。

可即便委屈着哭了,也不敢哭出聲來,只能無聲落淚。

太子倒也沒說什麽話來安慰,只是安安靜靜把人摟過來抱在了懷裏。等她把委屈哭完了,哭夠了,太子這才說:“哪怕太子妃答應,孤也不答應。和太子妃這樣好的姑娘做了夫妻,孤眼裏再瞧不上別的任何女人。”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