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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細信太子跟她說的是真心話, 可有些事情,是太子也做不了主的。別說他如今還只是太子, 哪怕将來做了皇帝, 沒有子嗣, 朝中的那些臣子,也都可以日日進言逼他納妃納妾。
九五至尊,貴為帝王,其實也不是事事都能由己。很多時候,他們活的還不如普通老百姓自在呢。
“殿下這話,臣妾是信的,可臣妾也不想殿下為難。別說殿下是東宮的太子了, 哪怕只是普通的一個王爺,沒有子嗣也是不行的。”
太子哄着她道:“孤不是還有莫諱深嗎?這莫先生可沒說孤只有與別的女人才能生出孩子來,有他在, 他會有法子的。”
唐細似信又不信的樣子, 微微仰頭看向頭頂的一國儲君,是疑慮的眼神。但她又想, 這種事, 太子殿下應該不會騙她吧?
“孤不會騙你。”太子表情認真。
唐細忽而展顏一笑:“臣妾相信殿下。”說完又往他懷裏擠了擠。太子實在見不得她臉上的淚漬,擡手幫她擦了。此時此刻的她,依偎在他懷裏,貪戀于他的好,依賴着他的好,倒十分滿足。
太子垂目, 睇着縮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唇畔微翹。他對這個女人算是一見鐘情吧,他怎麽也忘不了在那個叫榆桐的小城初次見她時候的那份心動。可一份感情,光有一見鐘情是不夠的,他真正愛上她,還是婚後相處的每一個日夜。
在遇到太子妃之前,他從沒想過會只守着一個人過一輩子,他或許會和他的父皇一樣,哪怕不是佳麗三千,後宮也得有幾個妃子的。可與這個女人過了日子後,他才發現,原來一輩子只守着一個人,只給一個人承諾,這份責任,竟然會那麽美妙。
沒人逼他,他是心甘情願的。
“你我夫妻,日後定要同心。不管遇到什麽困難,只要你我夫妻一條心,也就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太子聲音極其溫柔,一邊說,一邊擡手輕輕順着她滿頭的青絲,此時此刻的他們,倒不是儲君和太子妃,倒像只是尋常人家的普通夫妻。
唐細要的就是太子的這份承諾,于是她鄭重點頭:“臣妾答應殿下!臣妾一定會的。”
太子俯身,在她發間輕輕落了一個吻。
莫諱深聽了太子的話,去了皇上那裏後,把之前對太子說的話都對皇上說了,包括太子精氣弱難有子嗣一事。
之前皇後說的,東宮難有子嗣,怕是與太子被下了奇毒一事有關,那不過只是皇後的猜測。皇上雖然也生氣,但皇後那總歸只是猜測,并不是事實,所以氣歸氣,倒沒到動怒的地步。可如今一個醫術高超的人站在他面前,對他說了同樣的話,皇上就受不了了。
“莫諱深!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皇上難得的十分嚴肅。
莫諱深本來就彎着腰,一副十足的卑微樣,見皇上動了怒火後,他更是把腰彎得更深了些,忙誠懇回說:“在天子面前,罪人不敢胡言。罪人所言,字字屬實。”
皇上氣得狠狠把個硯臺砸在地上!
待得怒氣稍稍消散去一些後,皇上擡眸,看向彎腰深鞠躬立在龍案前的人,厲聲問:“你是名醫之後,你總該有法子!”
莫諱深還是直言說:“倒有一法可以嘗試,殿下如今只是與太子妃一人同床共寝,或許,寵幸了別的處子之身的女人後,有機會誕下子嗣來。但罪人也不敢保證此法一定可行,或許也行不通。”
“都是些什麽污糟事!”什麽女人男人,處子非處子的,皇上聽得十分氣憤。不由又想到那郭氏算計他一事,也是這種烏七八糟的事兒,兩件事聯系在一起,他氣得額頭青筋暴露。
好好的皇室貴子,竟叫那妖妃給毀了,實在叫人憤怒。此時此刻,皇上對郭氏等人更是厭惡到了極致。
但事已至此,再氣憤也無用。眼下最重要的,莫過于東宮子嗣一事。
既是有法可行,自然比無計可施的要好。所以,皇上雖說憤怒,但見東宮并非就此陷入了絕境,總歸還是看到了點希望的,也就不至于暴跳如雷。打發了莫諱深後,他則親自去了趟皇後的坤寧宮,把此事與皇後一一細說了。
打從春狩回來後,皇上只要來後宮,便只來皇後的坤寧宮。別的妃嫔那兒,他再沒踏足一步。
皇後與皇上所想還是不一樣的,太子只有寵幸別的女人才能有誕下皇嗣的希望來,這并不值得她高興。她曾經奢望過的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在她自己身上,她是看不到了,所以,其實她是把這一切寄托在太子身上的。
她希望,太子可以一輩子都只待太子妃一人好,一輩子只與太子妃生孩子。将來就算他做了皇帝,也希望他不會有三宮六院不會有佳麗三千,希望他一生只真心待太子妃一人。
皇後雖從沒指責過皇上有別的妃嫔,但其實她心裏多少還是在意的。只是,當年她嫁入皇家沒多久,便發生了淑妃一事,她傷透了心,後來連淑妃之事都夠她惡心的了,又怎麽還會有別的心去在意別的妃子?
她曾在閨中的時候,不是沒奢望過與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生一世。只是,他最終讓自己失望了而已。
皇後道:“太子太子妃感情甚好,東宮子嗣一事,倒不必着急。何況,那莫先生也說了,太子與別的女人同房不過只是有可能誕下皇嗣,并非一定能。而且,之前不是也有說法,這種毒中了後,只能與中毒後第一個發生關系的女人同房嗎?這莫先生這樣說,是不是不妥當?”
皇上道:“諒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胡言亂語。”
皇後卻說:“皇上,太子吃了這麽一個大苦,天家都被人算計成了這樣,皇上難道在意的僅僅只是東宮子嗣一事嗎?到底是誰把太子害成這樣的,那個人為何要這麽做,皇上難道不想追究?”
“朕怎麽不想追究!若是把那個人抓到,朕恨不能将其大卸八塊。”
皇後道:“太子原疑心是敵國的人害他,所以,一直也只是暗中派人去北狄國去查證。耽誤了時間不說,方向錯了,也并沒有查證到什麽。可後來當得知當年郭氏有拿迷香一事對付過皇上後,太子便立即懷疑起那位郭承徽來。”
“所以,這些日子,東宮的人一直在往郭承徽身上查。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這位郭承徽,野心可不比她姑母當年的小。”
皇後話沒說明白,但皇上也不必追問了。想來,太子之所以成如今這樣,當初就是那位郭承徽做的手腳。
好大的膽子!她們姑侄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後一直打量着皇上的臉色,見他這回的确是動了真格震怒了後,皇後才又說:“當然,太子這麽說不是空口無憑的。既然能把矛頭指向東宮的那位郭承徽,自然是拿足了證物的。只是臣妾想,郭氏姑侄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郭家已經出了一位淑妃了,何等的榮耀,難道,郭家還想出一位太後不成?”
“放肆!”皇上拍案而起。
皇後并沒有因為皇上的震怒而不繼續說下去,她并不在意天子
是否動怒,她在意的是不是能一口氣把趙王也給捶死。
“想來皇上也沒忘,若不是當時魏王及時出手,攔住了趙王和尹家,想來如今這位唯一有希望替太子療養身子的莫神醫,也是沒了命。趙王當時在皇上面前說的話,不管皇上信不信,反正臣妾是半個字都不信。什麽為了捉拿逆犯邀功,他那是欺君,他的目的,可不就是為行宮的郭氏掩蓋罪行嗎?”
“若郭氏素日裏沒有給他灌輸過奪嫡占位的思想,別說臣妾不信,宮裏随便拉個人過來,也是不信的。如今太子近乎絕了子嗣,若臣妾猜測不錯的話,趙王想必是要大做文章的。”
“哪裏輪得到他!”幾件事情前腳接着後腳發生,讓皇上對郭氏的厭惡一點點加深。至此刻,更是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賤人!癡心妄想!”皇上氣道,“就算東宮無子嗣,難道朕就沒有另一個嫡子了嗎?”
皇後從沒想過讓幼子齊王登基為帝,且她知道,齊王的性子不适合做皇帝,他只适合做個閑散王爺。何況,皇帝也是個苦差,雖說位高權大,但也累人,并不是人人都願意做的。
她知道,齊王也無意争這個位置。
所以,皇後立馬替齊王表明決心:“子良就算了,他那種心性的人,能管好自己的王府就不錯了。何況,太子無錯,不能因為子嗣艱難就動搖了他的位置。這些年來,太子輔佐皇上處理政務,皇上是有目共睹的,将來他會是個好君主。”
皇上也沒撸了太子位置的意思,不過是話趕話,趕着了。
皇上道:“皇後放心,誰也別想觊觎東宮。”許是這些日子來,一樁樁一件件的,糟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皇上一激動,便忍不住使勁咳了起來。
皇後見狀,一邊過去安撫皇上,一邊喊:“快去叫太醫。”
皇上身子沒有什麽大礙,不過是急火攻心,一時暈過去罷了。太醫來了後,紮了幾針,皇上又醒了過來。
見太醫收起了銀針來,皇後忙問:“皇上可有大礙?”
皇上已經醒了,見皇後關心自己,他虛弱道:“不必擔心,朕無礙。”
“皇上。”見皇上醒了,皇後忙坐去了床邊,關切道,“皇上方才突然暈倒,臣妾倒吓壞了。”
太醫說:“娘娘不必擔心,皇上無大礙。待老臣開了方子,照着方子上抓藥熬藥就行。皇上近來火氣大得很,難免傷肝,皇上還是需得注意一些才行。”
“朕怎麽能不氣!”皇上只要想起郭氏母子姑侄來,他就氣得不輕。
皇後說:“皇上氣也無用,事已至此,氣也只能壞了自己身子。章太醫,你去開方子吧,曹直正,你是皇上的近侍,日後照顧皇上飲食起居,記得萬要多注意些才是。”
曹直正自然應下:“奴才遵皇後娘娘懿旨。”
皇上強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他有些虛弱,只卧坐着靠在床頭。皇後也識趣,倒是不再提趙王幾人的事。
皇後沒再繼續于皇上面前提此事,不過,太子倒是沒閑着,太子故意把東宮子嗣艱難一事傳出去讓趙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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