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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語都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哪有這麽借着毫無根據的事胡攪蠻纏的?
在外人看來,這簡直是故意找茬。
于是她淚閘瞬間打開,整套眼淚系統常年保養随時待命,該用的時候沒有絲毫含糊的。
白語一副哭唧唧的樣子:“姐姐你到底是怎麽了嘛?先前的氣現在還沒消呢?你要打要罵一次發洩完,別嘴上不說心裏始終憋着不痛快。”
“你這樣想一趟是一趟的,我心裏難受。”
江洛才被未婚妻的發言弄得渾身不得勁,聞言也以為是白绮至今氣未消,心裏不免覺着這人太過記仇了。
合着以前的寬和大度全都是做給他看的?這會兒氣急了,方才暴露了。
便也有些不贊同道:“是啊,我也覺得你這幾天奇怪,你若還是怒意未消,大可明白的說出來,語師妹該怎麽賠禮,該怎麽教訓你才肯放過拿出章程來。何必大夥兒開開心心的時候老是出口刺人”
白绮笑道:“別介啊,讓你們一說,好像我抓着一件事就得記仇一輩子似的。”
江洛和白語聞言松了口氣,又聽白绮道:“我還真是。”
“咦?”
兩人茫然的看向白绮,卻被她咧出的一個笑容吓得頭皮發麻。
白绮道:“可我上一件事記一輩子,不代表後面的事全由此借題發揮,一碼歸一碼,我這會兒修理的是這貨的烏鴉嘴,跟之前可毫不相幹。”
從未見過把記仇說得如此光明利落,還一件一件分門歸類,毫不互相攀扯的。
江洛被噎得不輕,白語最近則是被白绮修理怕了,見她壓根已經不在乎長姐名聲,頓時心裏害怕了。
她下意識的往江洛身後躲,江洛自然也樂意給師妹一個庇護,可還沒興起跟白绮對峙的勇氣。
便見白绮掃了他一眼:“把這家夥揪出來。”
“不是,師妹,不至于——”
“至不至于是我說了算,現在我是以未婚妻的名義使喚未婚夫做事。”白绮道:“怎麽?又派不上用場了?”
江洛實在是被白绮之前那派不上用場的男人便不能稱之為男人的論調給怼怕了,聞言只得忍痛道:“語師妹,想來你姐姐也只是開開玩笑,你別做此恐慌樣,出來吧,給你姐姐認個錯。”
白語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洛,覺得幾天的時間天都變了,以前明明師兄都是護在自己面前的,現在每每姐姐逼迫,他竟然毫無據理力争的想法了。
一時間又悲又屈,見師兄讓開,又躲進了江淮背後,總之不敢看她姐。
誰知江淮更氣人,居然直接往旁邊一挪:“師妹你別如此作态,你在外面哪次惹麻煩不是師姐給你收拾爛攤子,偶爾小懲一下,還沒說什麽,你就做出洪水猛獸的姿态,豈不讓師姐寒心?有本事你下次自己的事自己擔着?”
江淮是早看不慣白語的,人人都說白語天真爛漫,懵懂不羁,可他覺得這家夥雞賊得很,從小到大惹了多少事?讓周圍人尤其是師姐給她擔了多少鍋?到最後竟然她每次都是輕飄飄的一句年幼無知略過。
非是他江淮心眼小到和女人斤斤計較,只是白語也就比他小數月,沒得一輩子都拿那屢試不爽的借口闖禍不負責任的。
白莊主和師兄倒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輕巧,可每次吃虧的都是師姐。
白語雖和江淮一貫關系淡漠,卻也不料他居然這點男人的氣度都沒有,氣得要死。
可來不及憤懑,下一秒已經落進了白绮手裏。
白绮沖她咧嘴一笑,像是逼近兔子洞的大灰狼,對白語道:“既然你烏鴉嘴這麽靈,那總不能姐姐我一個人吃虧。”
“來,你自己說一句,說你下次出恭掉茅坑。”
白語根本沒想到她溫婉知禮的姐姐會說出這麽缺德的話,臉色閃過一絲惡心,讷讷道:“姐,姐,你怎麽說這麽腌臜的話啊?”
白绮眼神裏閃過一絲了然,愈發咄咄逼人:“說,不說我直接摁你進去。”
如果她的猜測方向沒問題,那這個金手指可就逆天了。
但就像上個世界一樣,源力碎片的存在,會自動讓世界意識産生警惕,制定相關的規則,以免位面遭到不可逆的破壞。
上個世界的規則是靈泉空間不會被任何當世界的人得知,那麽相應的,如言靈這麽逆天的技能,自然也有相應的限制條件。
如果真的說出口的話百分百心想事成,那她也不用玩了,直接躺平認輸便好,畢竟這能力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與神明無異了。
所以白绮根本不相信這玩意兒是無限制無條件無視物理制約而發動的。
甚至白語得到這能力的時間都有待商榷,畢竟要這麽便利,之前也不會被她修理得節節敗退了。
只消一句“姐姐你該不會又頭暈要昏倒吧?”便可以将她ko,她一昏迷白夫人根本不是倆母女的對手。
使用的限制條件至少在四個以上,且不可違背太大的因果邏輯,這是白绮的猜測。
而白語的反應至少證明力兩點,其一這烏鴉嘴的能力是真的存在于她身上,且她自己已經有了一定認知。
其二這個能力敵我不分,只要從她嘴裏說出來,便是她自己也得應驗的。
那麽白绮現在最迫切要确認的,這個烏鴉嘴的發動條件,是否非得受害本人聽到才算數。
如果根本不需要,哪怕對方在背後嘀咕也會應驗,那麽白绮也不琢磨徐徐圖之了,直接将白語控制起來或者幹脆結果了先穩住大盤再說。
只是白語現在的猜測更傾向于還是必須給當事人聽見的,否則這幾天白绮早倒黴無數次了,她可不信白語這麽坦蕩,背地裏不曾詛咒過她。
果然,白語見白绮霸道蠻橫,居然想這麽侮辱她,心慌意亂的同時,又拼命想辦法脫身。
她絕不能讓姐姐發現自己說的壞話真的能應驗,這樣一來她這意外得來的天賜能力便毫無用武之地了。
可要她站着任由姐姐折辱,這也是萬萬不能的,她白語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于是捂住臉便哭着作勢要跑:“我要去告訴爹你欺負我。”
十足小孩兒作态,倒是讓人沒法繼續為難。
白绮的目的又不是真要跟這小梨花別苗頭,她還得诳出更多的規則以便自己搜集,于是見她真的不堪受辱,立馬換了一副輕松的嘴臉——
“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麽真話假話都聽不出來?就是再過分,我能讓你跌茅坑嗎?好了好了,就你會哭。”
她用手絹給對方擦了擦眼淚:“姐姐是教你以後沒事別什麽話張口就來,看吧,不舒服的話你聽了也不樂意,那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別人也不可能因你一句玩笑就做到心無芥蒂對吧?不過是看着白家的面子。”
“知道你心地最是純善,可畢竟年紀漸大,再是這樣,別人恐怕就嫌你仗勢欺人了。”
白語一貫最會扯出大旗架着白绮下不來臺,只能出頭維護她這個妹妹,擔了不少人情責難。
這會兒反被白绮借着同樣的由頭教訓,偏江洛在一旁還一副“果然绮師妹寬宏大量,是非分明的,剛才促狹不過是教導妹妹,是我沖動了”的樣子,氣得整個人牙癢癢。
白語自知這會兒姐姐正看她不順眼,随時有由頭就會發作,自然不敢太過濫用能力,要是真的被她懷疑,那就萬事休矣。
于是便把話題岔開:“對了,剛剛不是說到采花賊?師兄你們也來了好幾天了,這附近城鎮最近也沒傳出又有人受害的消息,會不會情報有誤?”
“不會的,那賊人一定還在此處。”說着江淮掏出一份地圖:“我們研究他的作案地點,發現連起來竟是一副圖騰。”
果然地圖上已經做好了标識,那些标識被線連接起來,繪制成一個火焰紋章——
“這是——”
“沒錯,這是魔教圖騰,這家夥不但四處犯案,還在向我等挑釁,更大的目的甚至是招攬魔教餘孽,不管對方是否如師姐推測,與那些女郎你情我願,都不能放過他,坐視他收攏魔教餘孽死灰複燃。”
白绮頓時有些無語,合着這采花賊也是公差途中自行享樂,勞逸結合,事業與興趣兩手抓,挺充實的啊。
再看江淮手裏那份地圖,如果真的按照這個邏輯來算,确實對方現在只可能在白岩山莊附近的城鎮。
“可他老不出來也不是辦法。”白語道:“如果他攝于白岩山莊之威,不打算在這裏犯案,只偷偷聯系魔教餘孽,那咱們就很難抓到他了。”
“不可能的,以對方的自負和狂妄,絕無可能空手而歸。”調查對方這麽久,兄弟倆早已摸清了對方的作案風格,并對對方的性格有一定推測。
白語聞言立馬露出标準的攪屎棍笑容:“那咱們可以把他引出來。”
這家夥自己本事不濟,卻愛湊熱鬧好管閑事,否則也不會成天闖禍了。
說她無知,很多時候給出的主意又讓人眼前一亮。
三人便聽她接着道:“你們調查了這麽久,總該知道那采花賊的偏好吧?咱們找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美人,招搖過市,引他出來?”
話一說完,便見兩個師兄下意識的看向白绮。
說起來,那些女子大都是明麗耀眼的長相,性格也多大膽,否則也幹不出與采花賊春宵一度的事。
接着兩兄弟一個激靈,不對不對,豈能拿绮師妹/姐與那些女子相比?
但白語這人,說她遲鈍缺心眼吧?這時候又精明跟猴兒似的,還未等兩人說話,便笑嘻嘻道:“呀!莫不是那采花賊最喜歡的就是姐姐這樣的長相?”
說着意味不明的多嘴道:“姐姐确實是江湖公認的大美人啊,若不是年紀不到略顯稚嫩,天下第一美人羽衣仙子怕是得禪位了。”
“姐姐如此美貌,惹采花賊惦記也不奇怪。”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臉:“哪像我,長得普通罷了,外面的人見了瞧也不會多瞧一眼。”
彼時雖然風氣開放,且衆人身為江湖兒女,但到底主流價值觀不會欣賞不安于室四處招惹的女子的。
經白語這麽一說,倒像是根本連采花賊面都沒見過的白绮已經引得人蠢蠢欲動一般。
這小梨花一般美貌原罪論下來,倒是明擡暗貶又借機踩着對比上位,也不知道周圍說她天真懵懂的人眼睛長在哪兒。
這不女人那套口角機鋒玩得挺溜,深得她老娘真傳嗎?
江洛聞言便被帶偏,頓時陷入未婚妻被采花賊觊觎的憤怒中,又不免覺得白绮的長相卻是漂亮得太過招搖了。
即便未婚妻的美貌他每每也覺得賞心悅目。
白語觀察江洛是最細致的,見狀勾唇露出一抹得意。
卻聽白绮理所當然道:“這倒是,美貌這玩意兒天生的,羨慕不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看白語,嘆口氣道:“同一個爹,要說母親和餘姨娘的容貌也在伯仲間,可親生兩姐妹容貌卻相差這麽大,只能怪你在娘胎裏沒争氣,或者是你親娘給你拖了後腿了。”
“我也知道,長姐太過優秀耀眼會掩蓋你的光芒,讓下面做妹妹的壓力巨大,可這玩意兒也不是我說了算。”
說着又摸了摸白語的頭:“別失望,啊!沒法在人群裏一眼脫穎而出,甚至被采花賊相中,不是你的錯,畢竟容貌天生,總不能指責父母的不是,你需要做的只有放平自己的心态,別處處以為我基準,這樣只會讓自己越發意難平的。”
白語都聽懵了,誰特麽說過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不成?合着我還在嫉妒你?嫉妒你被采花賊盯上?
偏生江淮還處處捧她臭腳,聞言點頭認真道:“嗯,師姐容姿國色天香,确實不應擅自比對,畢竟這世間平凡總占大多數,若人人都想着與月争輝,那便不用過日子了。”
白語氣得半死,這是直接把她和姐姐劃到凡人與月亮的差距了?所以她從小不待見江淮。
江洛聽着也別扭,就算是親兄弟,我媳婦兒你在這兒大喇喇毫不避諱的誇她美貌幾個意思?
他覺得最近未婚妻和弟弟的氣氛有點微妙,但說出格又不至于,還沒有他跟語師妹一貫表現親昵呢,自然沒法借題發作。
虧得白語一直以來經營着缺心眼聽不懂人話的設定,對于自己不樂意聽的話,可以直接選擇裝瘋賣傻。
咽下一口血直接忽略剛才的打擊,繼續道:“既然姐姐如此自信,那由姐姐為餌,引那個賊人出來如何?”
“畢竟早一日抓住他,便少一個女子遭殃。”
江家兩兄弟聽這話下意識皺眉,可白語鼓動白绮這種事是做慣了的,又慣會撓江洛的癢處:“放心吧,洛師兄武功高強,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江淮出聲呵斥:“休得胡說,此事幹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對師姐名聲有礙,豈能冒險?平時你不知所謂也就罷了,這種事是可以随便開玩笑的嗎?”
說着竟不掩飾自己對江語的厭煩:“一邊去,正經事哪兒容你湊熱鬧。”
“你——”
“我倒覺得,這或許是個方法。”江洛突然道。
這下輪到江淮不可思議了:“兄長!”
江洛卻笑道:“但并非語師妹所說,那淫賊早日落網便少一個女郎受害,在我心裏,別人的安危是萬萬沒法和绮師妹相提并論的。”
“只是那地圖上的标識,白岩山莊是最後一環,眼見魔教餘孽已經召集大半,一旦完成信號,不知又會隐匿到何時,時間緊迫,不能讓他們與那淫賊彙合,阿淮,師妹,你們忘了十五年前整個江湖腥風血雨了嗎?”
魔教十五年前與江湖正道正面開戰,當時以四門八派為首的組織聯合圍剿,江洛的父親便是在那時候負傷從此一蹶不振,各大門派也受到的打擊也各有輕重。
就是白岩山莊當時損失也不小,當時那一批精英子弟消耗大半,十多年後新一輩堪用的人才才長成,更不要說白夫人娘家轟天門也死了兩人,按關系還是白绮他們的舅舅。
江洛将核心往大義上引,便是江淮也一時不好反駁了。
可白绮卻明白這家夥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采花賊。
誠然江家與魔教有深仇大恨,但上次遭到重創韬光養晦十幾年的江家,面對魔教自然更加謹慎,以白绮對記憶力所得情報的分析,江洛的個性,絕無可能當這個出頭鳥,引來魔教報複。
而在劇情的側面提示中,這點也充分得到證明,他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當過領頭羊,卻處處占盡便宜。
結合原主白绮跟江洛的成婚時間,原本約定的是白绮十八歲之後,然卻突然提前至十六歲,也就是在今年。
眼看還有幾個月過年,想來變故就是出現在這段時間。
現在發展到這裏,那麽一切也就邏輯明晰了。
江家等不及了,他們迫切想要娶白绮進門,但又要為日後利用白家姐妹将白家分崩離析做準備,那姿态就絕不能放得太低。
如此現在不是正好是絕佳的機會?她就說以原主的個性,雖事事糊塗,但也不是毫無主見,怎麽會這麽輕易同意姐妹共侍一夫,原來在這裏等着。
白绮看了眼江洛,怕不是即便白語不特意提出這個建議,他也會往這方面引,或者這本就是兩人私下商量好的。
見江洛懇切的看着自己,白绮突然變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即如此,我出份力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別忘了,我兩個表舅也是死在魔教人手裏。”
“如果讓對方召集舊部,又隐匿起來累積實力,不消數年,江湖必定又會陷入腥風血雨。”
事實也是如此,大概三年後,魔教就卷土重來。
江洛自然對白绮的深明大義大為感動,抓住她的手道:“師妹,我定護你周全。”
一旁的江淮始終覺得不妥,但此時兩人已定,只得琢磨怎麽萬無一失看顧好師姐。
而白語眼神裏卻是閃過一絲惡毒,只不過誰都沒有看見。
幾人去布莊換了一身衣服,原主為了練武方便,着裝一貫簡潔幹練,但這會兒卻是怎麽招搖怎麽來。
白岩山莊身為此地地頭蛇,白绮的美貌聲名在外,認識她的居民商販并不算少,假扮別的身份反倒違和。
更何況,那采花賊來到這裏,很有可能本來白绮就是他的目标候選之一。
此時江家兩兄弟隐于暗處,釣魚執法的配置基本也就齊全了。
也不敢安排太多人,那采花賊功力深厚,心思敏銳,隐匿功夫不到家的,反倒打草驚蛇。
待白绮從白家産業的布莊打扮出來,果然街邊的路上的,只要長了一只眼睛的,沒有不回頭的。
古代良家女子羞于面對衆人打量,可白绮卻不同,是做慣了人群中的焦點的,一路走過,倒吸氣聲此起彼伏。
街上的人脖子轉速一致,方向一致,焦點一致,雖然是一片沉默,但這種鬧市中違和的特質,卻側面顯示出了白绮魅力外放的殺傷力。
簡直比花魁游街的盛況還要詭異,所經之地,皆是白绮的身影消失不見,人們才回過神來,開始竊竊私語的讨論——
白绮一副理所當然見慣場面的樣子,但白語一路上卻嫉妒不已。
以前兩姐妹同時出現,誰不是說各有千秋?從沒有這種她被完全忽略,淪落為背景板的場面。
只覺得從墜崖以來,姐姐越發放蕩不堪,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搔首弄姿,不是良家女子所為。
因此心裏那小九九,也越發理所當然毫無愧疚了。
白绮特意招搖過市,引得街頭巷尾讨論,本地人認識她的不少,自然給外地來的商人游客科普起來。
一時間對白岩山莊大小姐美貌的贊譽頗有種百聞不如一見之感。
裝模作樣的去白家旗下的門市商鋪巡邏盤查,磨蹭到天黑,便正好借口在城鎮住一晚。
來到最大的酒樓,要了間上房,吃飯沐浴後開始普通的就寝。
睡前白語幫白绮拆發髻,一邊低聲問:“姐姐,你說那采花賊會不會上鈎啊?”
白绮道:“你最好大聲點,讓人聽到我們的計劃。”
白語撅了撅嘴:“你現在就會兇我,我也是擔心嘛,雖然洛師兄一再保證,但要是中間出了纰漏,你真的在采花賊那裏吃——”
話沒說完,白绮回頭就是一拳怼她眼睛上,白語臉色還殘留着不可置信,下一秒軟軟的倒在地上。
白绮冷笑:“看來發動必要條件之一是必須得由本人聽見并留下印象了。”
并且這玩意兒也不是全能的,否則白語不會一力促成此事,必須有個大前提。
比如她說白绮會在采花賊這裏吃虧,這等改變一個人命運的大事,不會憑空出現,得有一個契機,否則不能解釋剛剛白語和江洛如此賣力表現。
只要确定了這兩點,便可以規避很多麻煩了。
但這個能力在白绮眼裏依舊是個逆天的金手指,只要時機合适,運用得當,能夠做成的事不可設想。
這個碎片她要定了。
此時,安靜得房內突然多出一股香味,如同置身清晨中的花叢草地,白绮早有防備,卻發現這味道并不具備藥物性。
也是,如果真是江洛他們調查那個采花賊,以白绮的推測,對方是對自己的魅力自負且自诩格調之人,當然不會下作到用迷藥。
白绮回頭,果然看見一個人影倚坐在窗臺上,號稱在不遠處嚴陣以待的江家兄弟卻毫無動靜。
對方已經不是白天看到的那副着裝了,但夜間依舊一身華衣,風騷得如同開屏孔雀。
他笑眯眯的對白绮道:“姑娘,又見面了。”
白绮并不感到意外,副本裏的人雖然是實實在在的,但同時劇情慣性也具有很強的戲劇性。
那個時機出現在她身邊,在江家兄弟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扶住她,說明就不是意外開始之時才注意到她的。
考慮到他們之前談論的話題,以及自己的推測,白绮早在白天就有七成把握。
她笑了笑:“果然是你,你既然白日在我們身邊經過,想必知道我們的意圖吧?此時外面有高手待命,你還敢來?”
“高手?”對方從窗臺上跳下來,衣袂翻飛,姿态潇灑風流,只是提起這兩個字的時候掩不住的不屑與敷衍——
“知己難得,便是千軍萬馬,花某也不惜一闖。”
他越走越近,态度并不蠻橫,甚至可以說溫柔有禮,但美貌和氣場帶來的無處不在的侵略性,卻讓人面紅耳赤寸寸敗潰。
白绮腦子裏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就這樣的,要是不會武功,都得防着哪天被女人敲暈綁回家去成其好事,哪兒用得着強迫?
對方來到白绮面前,不到一臂的距離,低下頭,連頭發絲都透着蠱惑道:“姑娘白天說過,為女子及時行樂一次才不悔此生,花某見白姑娘的未婚夫實在平庸無能,實在疼惜姑娘如此品貌後半生卻只能委身于此人。”
花無措說着話,眼角的憐惜好像真的要滴出水來。
這是他的一貫套路,試問多少女人能經得住這麽一個絕世美男自薦枕席?
卻見白绮往床上一座,姿勢慵懶放松,沖他招了招手。
花無措見狀一笑,心道不愧是通透大膽之人,根本無需他多費口舌,便坐上前去,正要攬過美人。
便聽她輕笑一聲道:“我倒是認同你的說法,可誰跟你說我這輩子只會成一次親?”
饒是花無措見多識廣,此刻聽到白绮篤定的話語,一個未婚女子還沒成親就認定以後會換新郎,仍舊是不可思議。
這還不止,對方拉過他,口氣暧昧道:“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拖住外面兩個,不過時間也有限吧這麽點時間你已經足夠了?”
花無措挑眉,以為對方是在欲擒故縱挑釁自己,正要反應,卻聽到對方說出不可思議的話——
“時間不多,我也就長話短說了,你們最近在招攬舊部對吧?”
“那麽,有興趣發展下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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