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三卷開始了

。不動産裏的門面、寫字樓還有兩套房産,全部歸她,奢侈品裏的珠寶、游艇也歸她。”林纾峻答道。

“還有什麽是不歸她的?”

“股份和金融産品。”

林纾曼笑了,“所以你把你名下實實在在的資産全部給了她,自己守着一堆股票基金保險過日子?”

林纾峻也笑了,只是眼神有些凄涼,“我曾經把我整顆心都實實在在給她了,還在乎什麽房産珠寶?我每年都會更新我的遺囑,你和她永遠是我第一個考慮的人。當然了,根據繼承法,遺産繼承順序是從配偶、子女到父母,我必須先考慮她,再說,我也沒有子女,又父母早亡。”

“我懂你的意思”,林纾曼點點頭,“不過,你的馬得歸我。”

“準了。”林纾峻道。

“爸當年是靠信托機構打理的吧?”林纾曼問道。

“對,不然你當我倆怎麽能生活得那麽優越?”林纾峻道。

“嗯”,林纾曼點頭道,“那你和大嫂就這麽算兩清了?我本來還指望着大嫂家能幫幫忙呢。”

“就她?她被她爹放養國外二十多年,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五谷不分四體不勤,連內褲都有跟她上床的男人給她洗,你讓她幫我?”

“我靠,哥,你這麽直白,我都替你臉紅。”林纾曼道,“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你大嫂可比你吃得開多了,她能當着我的面跟男人嫖,我還矜持個鬼?Fuck!”

林纾曼哈哈大笑,“溜溜溜。”

“雨桐這幾日在幹什麽?”林纾峻問道。

“我這幾天忙着對付媒體,沒時間聯系。”

“恐怕不是沒時間聯系,是怕跟他聯系吧?”林纾峻漆黑的眸子直盯着林纾曼,狡黠得一笑。

林纾曼的臉被盯得暈起了櫻紅,道:“是真的沒時間聯系。”

“那梁霁呢?”

林纾曼搖搖頭,道:“他不是那種會主動聯系我的人。”

“你啊,就是那倆字兒!你自己知道的。”林纾峻誇張得動了動唇,無聲地說着“犯賤”二字。

“靠,難道你不是啊!”林纾曼不甘示弱,“你都跟人家結婚了,你還沒有跟她——總之,你自己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林纾峻的臉不自然得紅了,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不過”,林纾曼想到了什麽,“雖然任珺菲轉移了她的現有財産,但她個人財産增值部分卻是夫妻共同財産,離婚時,你理應分得。”

“阿曼,你不愧是我的妹妹。”林纾峻不由得擊掌贊嘆道。

“無商不奸。”林纾曼嘴角滑出一絲笑,雙臂絞置于胸前。

“雖然現在還未可知,但珺菲可能會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這也是為什麽,我答應得那麽爽快的原因。她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直接從她父親那裏拿錢,只有這個辦法能夠救我,所以趁着節骨眼催我離婚。我和她這麽多年相處下來,雖然不算融洽,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只可惜,我們之間終究隔了太多猜忌,錯的時間,對的人。”

林纾曼深吸了一口氣,道:“哥,我恐怕永遠不可能像你們一樣。”

“什麽意思?我不懂。”

林纾曼低頭,慢慢道:“就算大嫂再鐵石心腸,她照樣為你留了後路。如果你沒有真心待她,她又如何能這樣待你?你對大嫂付出真心的程度,我永遠也達不到。”

“傻瓜。”林纾峻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像我這樣真心待人,因為受傷的人終究是自己。”

林纾曼輕輕搖頭,這麽多年來,她自己的為人,她自己最清楚不過。

☆、Chapter 66

作者有話要說: 新更送上

梁霁走進公司會議室的時候,馮敏君等大摩一行人已于會議桌的一側全席入座,宏利資本一側三三兩兩坐着幾個新面孔,梁秉乾并未現身。梁霁并未多想,直接于會議室首座入座。

“既然梁總已經到了,那麽會議便開始吧。”馮敏君一頭黑發梳得整齊,駝色阿瑪尼女士西裝熨帖挺括,舉手投足間存着一股投行人特有的精英氣質。

梁霁微微點頭。

馮敏君打開面前的文件夾,語速從容:“本次會議的主題主要有兩個,一是如何解決債務糾紛,二是如何實現淨殼。在解決債務糾紛後,淨殼便能順理成章得執行。所以,查清債務情況、化解債務糾紛是目前的首要任務。我司會與貴公司的財務科進行通力合作,确保債務一欄完整完全、沒有缺漏。”

“我們公司財務科已經提交了所有的財務報表,為何還要再查一遍?難道我們還會瞞報不成嗎?”宏利資本新上任的財務總監陳嘉樂嗆聲道。

“就我個人的經驗而言,瞞報的概率是100%”,馮敏君毫不示弱,“瞞報是人之常情,我們做投行的,這點眼力見若是沒有,那還拿什麽吃飯?”

梁霁聽來不由得笑了,道:“馮經理果然是爽快實在的人。哦,不對,現在不能叫你馮經理了,已經升任董事總經理了吧?”

馮敏君點點頭,“董事總經理聽起來名頭大,其實和經理沒什麽區別,只是噱頭而已。”

“在大摩短短五年便能升任董事總經理,馮經理,不簡單啊。”梁霁道。

馮敏君很吃梁霁的甜缸,臉頰飛起兩朵淡淡的紅雲,道:“梁總跟您比起來,我還差得遠。”

“我們這次置換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掃清之前積累的陳年舊賬,我之前就有擔心人手問題,如今有大摩的人跟着幫襯,有什麽不好的?這份人情,我還求之不得呢。”梁霁扭頭對陳嘉樂道,“就這麽定了,從下周二開始,徹底、完全得把賬目都掃清了。”

“梁總,掃清賬目只是第一件事,至于後面的事,能否順利,誰也說不準。我們公司辦事向來以合同為準,若是條款上沒有的選項,也請梁總諒解一二。”馮敏君添了一句。

“這你放心”,梁霁淡淡微笑,“大家出來做事,都是為了互利雙贏,至于結果如何,成事在天。債務問題确實讓人頭疼,要勞煩馮經理多費心了。”

馮敏君點點頭,并未繼續說話。她身邊的李林微微舉手,然後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入市的希望非常大,只要完成資産重組和淨殼,基本可保項目無虞。”

“小林說得不錯,我們大摩從不讓客戶做賠本的買賣”,馮敏君接口道,“但我還是要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只能做到盡人事,最終上市能否成功,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

梁霁颔首,問道:“在座各位應該都看過大摩這邊的提案了吧?在此次的置換項目方案上,有沒有人有疑問的?”

宏利資本出席這次會議的都是剛剛從老集團公司提拔上來的新人,大家就算心裏有疑惑,大多都不願發言,生怕自己露了短處為人恥笑,都謹慎得很,這時就連平常最愛挑刺的財務總監陳嘉樂也緊緊抿着唇,一言不發。

梁霁四下望了望,合上會議夾,道:“如果都沒有意見的話,那我散會了?”

馮敏君舉手示意,說道:“梁總,等下我能不能跟您開個小會,您有時間嗎?”

梁霁扭頭望了一眼秘書小陳,小陳連忙打開平板,食指上下劃了劃屏幕,道:“您下午還有兩個會。”

“那晚上呢?”梁霁道。

“晚上……晚上您和林總有飯局。”小陳小聲道。

“若是梁總忙的話,我們可以改日再約,不急。”馮敏君道。

“你們的人來一趟開車要開六小時,我怎麽能讓你們等我呢?”梁霁搖搖頭,道:“小陳,你給林總去個信,就說飯局約明晚行麽?”

“好。”小陳諾首。

“那行,沒事的話,大家都散了吧。”梁霁揮了揮手,繼而轉身小聲對馮敏君道:“吃飯的地是禦風堂,大家都熟的地兒,晚上六點,進門報我的名字,會有人領你進去。”

馮敏君點點頭,和梁霁閑聊了幾句,收拾好文件一股腦塞進她巴黎世家的包裏,就和李林一道出門了。

小陳走上前,将平板遞到梁霁胸前,道:“林總剛才回郵件了,您看看。”

“這麽快?”梁霁顯然有些震驚,“我看看。”

梁霁拿過平板,定睛看了一會,道:“你不用回了,我現在打電話給她。”

“好。”

梁霁回了自己辦公室,松開領帶,往辦公椅上一靠,閉上眼,用力揉了揉兩眼之間的山根,拿出手機,撥通了林纾曼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林纾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到梁霁耳朵裏。

“最近好嗎?”他問。

“就這樣吧。”她的聲音很疲累,“如果你不想吃飯,以後也不用了,我也不想吃。”

“我只是說今晚有事,又沒說以後有事。”梁霁故作輕松得道。

“阿霁,我很累。”林纾曼道。

“你能不能稍微體諒一下我,我也很忙很累。”梁霁道。

林纾曼嘆了一口氣,“你能不能體諒一下,我兩個星期前就敲下了梁總您這個約,說改就改,那我覺得以後也不用再約了,你知道現在對我來說是非常時期,我的時間很寶貴。”

“阿曼,我不是魏雨桐。他是真正的富二代,他想上班就上班,他想下班就下班,但是我能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我自己打拼出來的。你在非常時期,我也在非常時期。”

“自從樓盤出事以後,我跟我哥兩個人黑着眼,忙得天旋地轉,你有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你有沒有哪怕給我發一條短信問問我過得好不好——”林纾曼說到這裏,語氣瞬間變弱,甚至有些嗚咽。

“就是因為你的時間寶貴,所以我才不想打多餘的電話打擾你。對我來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這樣處事。”

“呵,我當然知道你”,林纾曼的口氣冷了下來,“你不是魏雨桐,你是梁霁,你做的一切都是有正當理由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無理取鬧。”

“我沒有說你無理取鬧。”梁霁立刻道。

“你當然不是魏雨桐,你若是有魏雨桐一半那樣愛我,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林纾曼失望地道,“是我太傻,太傻呵。”

“林纾曼——”梁霁的語氣提高了半分,“若說我不愛你,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我梁霁在你林纾曼面前,可還有半分尊嚴?是誰就為了求你再給一個機會馬上跟陽玥離婚的?是誰你心情不好了就收拾行李陪你去美國的?”

“Don’t put your dirt on me!”林纾曼一下就來了火:“要跟陽玥結婚的是你,要跟她離婚的也是你,關我什麽事?尊嚴?你少在我面前提尊嚴,是誰半夜被你叫到酒店千裏送炮的?”

“林纾曼!”梁霁氣極反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梁霁,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林纾曼在電話那頭道。

“你現在在哪裏?”梁霁道。

“我在家。”

“你給我哪裏都不許去,就在你家等我!”

☆、Chapter 67

作者有話要說: 新更送上

林纾曼氣得臉色發青,挂了電話以後,腦中一片空白。她坐在沙發上,随手抓過一個軟墊便往地上扔。梁霁總有本事一句話就讓她氣得渾身發抖,失去全部理智。要說她愛他,肯定不如她恨他得多。可那又怎麽樣呢?一聽見他電話裏說要來,她一腔的火氣立刻又消下去大半,站起身直走到鏡子前。

年歲的增長令她的眼角生出細紋,偶爾華發間能揪出一根白發,皮膚的狀态也不如從前,開始需要每日以面膜敷面。她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已不再年輕,但她卻始終覺得自己只有二十二歲——她剛去荷蘭時的年紀。久居國外令她對年歲失了感知,二十九歲近在眼前,三十歲已不遠,對她而言,卻不過是人生剛剛開始。她身邊的外國朋友大多三十歲才開始思考結婚生子,大家都圍着鼓點慢慢跳舞,誰都不想先坐下來,只想守着眼前多享受幾分單身貴族的生活。她也一樣。

可是回到國內後,一切都變了。

周圍的朋友同學,哪一個不是結婚生子,就連留校讀博士的幾個都攜妻帶子,日子過得乒乒乓乓卻也有滋有味。只有她孤家寡人,守着家業,看似日子過得逍遙賽神仙,可夜裏回到家裏,只有哥哥和幾個傭人,床鋪得再暖和,也抵不過冷冰冰的空虛枕邊。任珺菲千方百計想過單身日子,好日日逍遙,那是因為她骨子裏是真逍遙;她林纾曼從小接受的教育是獨立自主、家庭和諧。獨立自主這一點她想不做到也被逼着做到了,甚至習慣了,可家庭和諧這一點,沒有另一個人,她怎麽能達到?

梁霁今年剛好三十歲,這年紀怎麽聽着都令人覺得年輕、充滿希望,和她這快三十歲的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她收到小陳的郵件後心裏起了疑,随即便發現了馮敏君的名字。馮敏君是誰?馮敏君二十五歲便爬上了大摩董事總經理的位置,雖說這年頭做投行用來裝逼的名頭多如牛毛,但馮敏君紐大畢業三年便能如此厲害,也怪不得梁霁推了跟她的約會要跟馮敏君共進晚餐了。

雖說兩人複合的機會是梁霁求的,是她林纾曼允的,外人看起來是林纾曼再給了一次機會給梁霁,但對于林纾曼來說,這與從前根本沒有多少分別。梁霁,永遠是梁霁,他那副對誰都冷冰冰的樣子,再過十年也不會變;他那副心裏翻江倒海面上卻紋絲不動的性情,再過二十年也不會變。明明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這樣,她卻依舊跟吃了白面一般對他的予取予求全然應允,把自己的自尊塞到肚臍眼裏裝聾作啞,林纾曼阿林纾曼,她笑話自己,對着鏡子一絲苦笑。

梁霁很快便到了,人還沒到大廳,就聽見他一聲大吼:“林纾曼,你出來。”

林纾曼迎上去,嘴巴死死抿着成一條線,臉色也不好看。

梁霁一言不發,抓住她的手便往林纾曼的書房走。

“你要幹什麽?”她問。

“我跟你把話說清楚。”他道。

林纾曼的書房向陽,午後剛過,整個房間亮堂堂的,梁霁關上門,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找了一把沙發坐下。林纾曼的眼珠子緊緊盯着他,一時竟也不知如何開口,只是繃着臉。

“你說我不關心你,對你不聞不問,那你有沒有問過這幾日我在做什麽?”梁霁道。

林纾曼搖搖頭。

“我知道你們公司出了大事,我很想幫,但是我根本幫不上忙,因為我也這邊也有大事。”

“什麽大事?”

梁霁嘆了一口氣,道:“你既知道我爹是梁家的私生子,你就該知道我的身份在梁霁有多敏感。梁家家大業大,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家裏的小輩哪一個不是在國外飄着,沒有一個眼睛盯着家業的。這些年,前前後後換了好幾批人,把家裏的底子啃得都快見底了,也沒見有人急。”

“所以你就着急了?要着急,你前面放着一堆堂兄堂姐,輪得到你着急?”林纾曼言辭冷厲,火氣依舊沒有下來。

梁霁卻沒管,順着自己的話茬繼續往下說:“我眼看着這樣下去不行,就想把宏利的一家子公司弄上市了,一上市,融到錢,就什麽也不愁了。”

林纾曼聳了聳肩,“上市?有那麽容易?你想上市就上市?上市了又能怎麽樣,我家的公司上市了,不管是我爹還是我哥,我們照樣還不是晚上睡不着覺,身後背着幾十億的債務。”

“你說的确實沒錯,你輕輕松松便能是上市公司的大小姐,但對于我來說,擁有一家上市公司是我這一輩子的夢想。”

“打住——”林纾曼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梁霁,你能不能不把我和你的出身拿出來做比較?”

“事實擺在那裏,我就算不說,你心裏清楚,我心裏也清楚,無法改變。”梁霁道。

“怎麽無法改變?萬一林盛最後撐不過去,我和我哥便都是破産的主兒,沒房沒車只能睡大街,這時候你說我還會不會去想我們兩個人的出身?”林纾曼反問道。

“不會的,你絕對不可能睡大街。”梁霁搖搖頭,“以前小倒爺跟我說每個人生下來,命都是生好的,再怎麽争取都過不了那一根最後的線,一開始我不信,現在我信了。就比如你,你生下來便是好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又怎麽可能會去睡大街,根本不會落魄。再說,你有我,我又怎麽可能會讓你落魄?”

林纾曼話聽到最後一句,心中微微漾出一絲甜來,卻故意岔開了話題:“誰是小倒爺,怎麽沒聽你說起過?”

“小倒爺是我一堂妹,從來也見不着幾回,整天神神叨叨的,不過她說的有些話還是頗有道理。阿曼,我知道你今天惱我是因為馮敏君。你也可真夠厲害的,直接就回一句是不是跟馮敏君吃飯,把我吓得心都跳了一下。都說女人直覺準,也沒你這個準法啊。這要是将來我把你娶進門了,你都這麽查,那我以後還用不用跟人出門吃飯了?”

林纾曼臉一紅,心知是自己理虧,臉有些紅,道:“你說你家子公司上市,是什麽子公司?我能幫上忙嗎?”

梁霁搖搖頭,道:“沒事,我能應付,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我先回去了,我等下還有兩個會要開。”

“行,你走吧。”

“以後別再這樣跟我鬧小脾氣了,我是什麽人,我對你什麽心,別人可能會多想,你就別多想了,大小姐您就省省心吧。”梁霁故作輕松道。

“知道了,我聽你的。”林纾曼邊說邊将梁霁送至門口,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她心裏的情緒,開心必然有,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如此在意他?林纾曼并不想深敲這個問題,因為她害怕,答案的謎底并不是她所想見的。

☆、Chapter 68

12月,林盛全公司上下進行大規模的裁員,關閉了倫敦和紐約的辦事處。随後,林盛忽然對外宣布,林纾曼被任命為新一任的董事會副主席并将在林盛複牌後以個人名義回購林盛股份,具體回購金額不詳。

至此,林氏兄妹依靠樓盤安全事故與公司停牌間隙,重新收回公司權柄,清減公司多年積攢下來的複雜人事關系,不論親疏,将之前養得閑人全都清理得一幹二淨。公司財務自林纾曼接管以後氣象一新,陳賬盡數點清,一應調度籌備皆有據可循。

林盛的巨變衆人看在眼裏,樓盤事故并沒有令林盛萎靡,反倒給了林氏兄妹緩沖的時間,保住林盛的同時,還削毛剪羽,對公司進行全面整肅清理,使得業界對兄妹倆的手段刮目相看。12月中旬,林盛公布了漂亮的三季度財報,并正式對外宣布公司董事局副主席林纾曼的回購計劃總額達50億元,為期三年。此舉着實安撫住了投資者往外撤資、出售股份的急切心情,穩定住了人心。

“雖然複牌尚有時日,但消息如風,所有人都知道林盛一旦複牌,股價必然大漲,誰都不願失去增持的機會,肯定會緊盯大盤,只要融到錢,一切都好說。”林纾曼拿着筷子,随意翻着火爐上的烤鱿魚。

“你我的股份之前因為員工股權獎勵的原因被稀釋,這次回購計劃,主要就是為了沖抵這部分股份稀釋。”

林纾曼點頭,道:“我明白。不過哥,兩個市場終究是有區別的,要進行大宗交易,必須找機構,然後我就能想辦法把賬目填平了。”

林纾峻颔首:“操縱股價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要幹就要幹得徹底。”

“只要全公司把這團火裹得嚴嚴實實的,不要掉鏈子,這個關就能過去”,林纾曼道,“怕就怕我們公司裏面有內賊。”

“內賊每個公司都有那麽幾個,關鍵在于事情發生時,他們願意站在哪一邊。我們能做的,除了拉攏,并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林纾峻道。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之前梁秉乾的舊部……”林纾曼遲疑了一下。

“借着削減支出大幅裁員的由頭,我能去的全都去了,剩下的幾個老員工好歹也在公司幹了大半輩子,我也不好意思全削了,總得給他們留條活路,否則狗急跳牆,場面也不好看。”林纾峻道。

“還是哥哥想得周到,這事若是我來做,估計就跟割韭菜似得一刀全切了,圖個幹淨利索。”林纾曼道,“你和任珺菲離婚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

“判決書已經下了,我們本來就有婚前協議,該分得都分了。”林纾峻神色一暗,“判決書還是她親自給我送來的。”

“你們結婚多少年了?”林纾曼問。

“我們年紀差不多,二十七歲結得婚,算起來已經八年”,林纾峻嘆了一口氣,“這八年,沒有一年過得消停,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戰。她怨我,我也怨她,互相折磨。從來沒有哪怕一次的親昵。”

“既然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為什麽還要……”林纾曼話到一半,自知失言,一轉話題道:“我隐約記得她生過病的對嗎?到底是什麽病?現在能說了嗎?”

林纾峻眼風刮了一眼林纾曼:“什麽病?風流病。”

林纾曼失笑,“哥,你這口氣跟怨婦沒什麽兩樣啊。風流病?”

“對。”林纾峻黑着臉道。

“不會是那種吧……”林纾曼挑着眉毛,假裝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哥,小心啊,別被傳染了。”

林纾峻輕哼一聲:“沒有被傳染的機會。”

“我吃完了。”林纾曼起身,套上大衣,一副要走的架勢。

“去哪?”林纾峻問。

“梁霁家。”

“這大晚上的,你……”林纾峻甩甩手,“得了得了,去吧。”話畢,他又不甘心地添了一句:“這幾天跟雨桐有聯系嗎?”

林纾曼搖搖頭,“你知道我的。”

此時梁霁家正有客迎門。梁秉乾坐在沙發上,手裏摩挲着一串澄黃的玉珠。他的五官與梁霁有幾分相似,只是額角多了許多皺紋。

“過幾天法院就會開始動作了。”梁秉乾道。

梁霁坐在梁秉乾對面,靜靜抽煙,臉上煙霧缭繞,看不清表情。

“大伯你為什麽非要這麽做呢?我不明白。維持原狀不好嗎?”梁霁問道。

“若我維持原狀,那林盛永遠是林盛,而我,也永遠會被人當做是撿了便宜的小人。”

“不過更個名頭而已,大伯為林盛操勞了大半輩子,業內誰不知道大伯你的真正能力?”梁霁道。

梁秉乾粗眉微展,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梁霁:“別人都說富不過三代,可宏利卻立了大半輩子,若不是當初被收歸國有,如今恐怕一家獨大能成壟斷之勢了。現在宏利的狀況你也不是不清楚,還能撐多久,誰都不知道。家裏每個人的開銷用度,哪一分哪一毫不是從宏利這顆大樹上刮下來的,可總有一天,這顆大樹會倒,到時候喝西北風去嗎?我沒有兒子,就兩個女兒,一個已經結婚,一個大學都還沒上,夠吃是夠吃了,但是——”

“可是既然收歸國有,便有國家做擔保,大伯你怕什麽。”梁霁打斷道。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能做得周全,總是最好。”梁秉乾道。

梁霁心裏早就有了打算,如今也只是拖延之計而已,他知道,只要他拿到梁秉乾的簽名,他想要做的事便完成一半了。

“大伯,那合同的事?”梁霁說着,将茶幾的合同呈道梁秉乾面前。

梁秉乾瞄了一眼合同,道:“一旦上市成功,我必然不能出現在名單之上,但是我女婿的名字倒未嘗不可,你們商量下四六分吧。”

梁霁心裏一沉,想這梁秉乾果然老奸巨猾,不僅将林盛攪得一團糟,現在子公司上市又全交給自己辦,他倒是做了甩手掌櫃,最後還要抽去六成,真是機關算盡,一分一厘都不能少他分毫。

“我安排個日子,我讓你們見一下面,把合同簽了吧。”梁秉乾道。

梁霁微微一笑,回答道:“大伯您再仔細看看,還需要改改條款嗎?”

“不用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女婿來辦吧。”梁秉乾道,“若是沒其他事的話,我走了。”

“大伯慢走。”

☆、Chapter 69

林纾曼到梁霁家的時候,梁霁正在廚房煮方便面。林纾曼嗅了嗅空氣中的面香味,道:“方便面就那麽好吃?”

“是。”梁霁道。

“今天怎麽突然來了?”他問道。

“沒什麽事,就是想你了。”林纾曼輕聲道。

梁霁心中一震,面色卻如常,慢慢道:“所以就來了?”

“是啊。”林纾曼把包擱在地板上,赤腳走進公寓,往沙發上随意一坐。

梁霁煮完面,端到沙發邊的茶幾上,擱了兩雙筷子,問道:“吃嗎?”

林纾曼摸着剛剛下肚的烤肉,猶豫片刻,擡頭盯着梁霁的眼睛道:“吃。”

梁霁把筷子遞過去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林纾曼的手,來不及她反應,便已然将她擁入懷中。茶幾和沙發間的距離很窄,梁霁半坐着,林纾曼卡在正中,這姿勢看起來不怎麽舒服,卻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嫁給我吧。”梁霁忽然道。

“嫁給我。”梁霁又道。

林纾曼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不說話,仰頭盯着梁霁的眼睛,道:“你是認真的?”

“認真的。”梁霁的語氣不容置疑。

“既然你是認真的,為什麽挑這麽随意的場合,為什麽連一點準備也沒有?”林纾曼道。

“你需要我怎麽準備?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娶你,我們馬上就可以去民政局領證。”

林纾曼攤手,道:“戒指呢?”

“戒指?”梁霁笑了,“戒指我幾年前就買好了。”

“開心嗎?”梁霁又問道。

“開心也不開心。”林纾曼道,“別人求婚陣仗都大得很,至少擺個愛心,放堆蠟燭,可我呢?就你這麽随意地一問。”

“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不然我要把我說的話收回去了。”梁霁臉色微微變了變。

“願意!我願意!”林纾曼急忙道。

“那明天一早去你家拿戶口本和身份證,我們把這事辦了。”梁霁道,“現在想打電話給你哥嗎?”

“算了吧,要是現在打電話給我哥,他夜奔十萬裏也會把我抓回去的。他一直不同意我和你結婚。”

“那好。”梁霁點點頭,埋頭開始吃他的方便面。

林纾曼望着梁霁,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

簡簡單單一個‘嫁’字,讓她等了多少年,終于等來時,竟是這般場景。她沒有掉眼淚,他也沒有,只是一個平凡的周五晚上,她說想見他,他說那你來吧,她到他公寓沒多久,他說他要娶她,她答應了。這便是全部,甚至沒有任何值得訴說的橋段,她就這樣将自己的一生全權交付給他。她知道他會待她好,她了解他的冷情,他的熱血,他的全部。他也知道她的全部。在經歷過接近十年無盡的等待與療傷後,兩個人都累了,倦了,互相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需要磨合的棱角,就算有,也已被如潮水般的困倦掩蓋,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便是永恒。林纾曼甚至想,她和梁霁的愛情,是長期條件反射的結果。她骨子裏向往自由卻實際怯弱膽小,很多事大多順其自然,她想要的不多,只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有一個可以回的家;梁霁卻是個有野心的,他想要林纾曼全部的愛,他想要在自己家族中擡起頭來,他身上的宿命感無比強烈,他總是在做取舍,他總是在成就全新的、屬于他的東西。他身上有一種吸引力,令林纾曼不論走多遠,依舊走回他身邊,走回兩個人應有的位置。她是軟弱的,但同時,她也是勇敢的。在已知結局前,她依舊如飛蛾撲火般飛回他身邊。

這大概就是真愛吧?她想。畢竟,人的一生,大概只能遇到一次真愛。

去民政局登記的這天早上,是個好天。太陽高高照着,氣溫也不如前幾日那般冷,林纾曼穿着一件薄羊絨衫,肩上裹着一件灰色的大裘。梁霁穿着灰色的西裝,短發梳得格外整齊。兩個人本就長得周正,往民政局證件拍照大廳的紅幕前一站,連拍照的攝像師都從鏡頭前挪開臉,感嘆了一句:好久沒見這麽漂亮的新人了。

辦完手續出來以後,林纾曼忍不住抱怨一句:“別人結婚只要九塊錢,我們這可不止九塊錢啊。”

梁霁淡淡笑着,沒有接話,只是伸手攬過林纾曼的肩。

“我到時候還要回港辦理一下手續,找個律師,可能還要些時日,不過三個月內一定能全部辦齊,剛剛好。”梁霁道。

“什麽剛剛好?我不懂。”林纾曼擡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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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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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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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