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腦袋亂成一團糨糊的女人需要大師指點,于是她趁着周二下午沒課,逼小荷出來跟她見面,好讨論一下自己該聽從理性小天使的意見,還是感性小天使的意見。這種時候,只有好吃的東西可以安慰她,夏藍決定約在蜂蜜冰淇淋店。
在她吃第二杯之前,小荷總算出現。
重生這種事情太驚世駭俗,所以她沒說,她只告訴小荷,高學文那家夥一開始就在騙,你知道這半年我有多深的罪惡感嗎,他那麽真心誠意的想要挽回那個曾經跟他相愛的女人,那個女人為他吃了很多苦,他想補償她,我根本不是那個女人,我卻接受了這一切的好,我覺得自己在騙他,而只要想起這個“覺得”,肩膀馬上重三公斤。”“我其實不想幫他說話……”
夏藍想,小荷這種開頭就是要幫他說話了。
“他的罪惡感絕對比你多十倍,當然這是他自己應得的,只是,好啦,我真的覺得這事沒那樣嚴重,呃,也許沒那樣嚴重,我已經更正了,不要瞪我……當初你爸騙了阿姨,所以你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可是,容我提醒你,阿姨現在還不知道你結婚了,以為你是跟我住,你也騙了你媽。”
“我不想她擔心。”
“還騙了你弟。”
“我希望他能放心念書。”
“以及你妹。”
“她不要知道比較好。”
小荷做了一個“看吧”的手勢,“再怎麽樣的親密關系也很難避免這環,但你的本意不是傷害,我想高學文也是,我們不得不承認,隐蹒有時候是達到目的最快速的方法,你當然可以想辦法跟銀行借兩百萬,可是手續要跑很久,銀行也會打電話來補習班求證,阿姨知道了會傷心,瑞藍知道了會愧疚,玺藍知道哥哥這麽狂野的一面恐怕也會有些不好的影響,沒有比較好啊。”
“可是,我是為了他們好,跟高學文是為了自己好,不太一樣,“我只是想告訴你,人很難完全坦承,我跟蘇先生之間也有秘密,況且正确來說,高學文不是單單的為了自己好,我知道你不感性,所以拿出你的理性好好想一下,每為你做五件事情就可以得到一個正字記號,現在可以寫滿幾張A4紙?他其實付出很多,不是嗎?”
“你這樣說也是沒錯……”
“沒有不犯錯的愛情,你要記得這點。”
“嗯。”
“李夏藍,你這什麽表情?”小荷雙手環胸,審視着自己好朋友的眼神,“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跟我講?”
“是有件事情……”
小荷點點頭,懂了,這件事情才是重點,前面只是夏藍的傲橋鋪陳,她得先否定一下什麽,才好接下來。
夏藍喝喝水,又吃了半塊松餅,接着幹笑了幾聲,別扭半日,才甘願開口,“我生理期不準了,晚了十天。”歐、買、尬!
她跟夏藍大學同住了四年,這女人的生理期像是有內建系統一樣準确。
小荷突然覺得有點口幹,“所以……”
“我想是……”
“他知道了嗎?”
夏藍搖了搖頭,“我們那天談完後,我請他先回自己家裏,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希望能在不被影響的狀況下靜一靜,就在我靜一靜的過程裏,我發現生理期延遲了——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變數,我不想當單親媽媽,但又覺得不太信任他,唉,我好複雜。”“仔細想想,雖然你覺得被欺騙,但我覺得他好可憐喔,他這半年多都是五星級的表現,也不過就做錯了一件事情,你都不原諒他。
“他也許沒想過這個謊言會讓你産生騙子的聯想,進而郁悶半年,老實說,你那次跟他提的人魚公主譬喻連我都驚訝了,你從來就不是想這麽多的人,你一直非常的……數學系,我都沒想過有天你會走文學系路線,連我們這麽親親愛愛多年都沒想到,他應該也想不到“可能你從小看到的愛情都不完美,阿姨為了金錢很辛苦,高學文的媽媽有了數不盡的金錢,卻也是不開心,你最親近的人都是在婚姻中受到委屈的,所以比一般人更渴望一段沒有缺陷的感情,可是夏藍,我必須說,這世界沒有完美的愛情,也沒有坦承的愛情,每個人都會有缺點,都會有自己的小秘密。
“之前我跟王國為交往了四年,他一直不知道我愛看性虐小說,但我隐瞞這件事情是為他好,因為如果他知道,一定會大受打擊,好啦,我知道你又要說情況不一樣,但你不能否定一件事情:他說的這個謊言,并不是為了傷害你。
“撇除這個好了,你真的想跟他分手嗎?他現在已經是正版的道明寺了,你知道,上流社會永遠缺少道明寺,你一跟他分手,馬上會有五十個名媛撲向他,這五十個人裏總會有他的菜,而且名媛都很懂事,人家很溫柔,知道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提隔夜吵。
“到時道明寺就會覺得,嗯,還是名媛好,他就跟名媛結婚了,名媛為了拴住這個鑲金老公,會馬上幫他生小孩,一個家庭有了小孩,那真是甜蜜再升級,從此以後,他就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你跟他成為兩條交叉線,短暫交集後,越來越遠,等你五十歲時再來後悔沒有把握,已經太晚了,高學文都當爺爺了。”夏藍聽得心裏一跳一跳,不得不承認,小荷對于恐吓她這件事情,還真的是訓練有素。
她想起高學文去印度出差時,第一次跟小荷談起新版本的他,當時自己心動但又猶豫,小荷于是跟她說了自己的同事與當年女神的憾事,明明彼此喜歡,但卻因為沒開口,于是女神他嫁,同事遺憾得無法計量。
除了這個故事,又要她做想象評估,結果她就夢到高學文在印度碰到了自己的女神,十日閃婚,甜蜜回臺,他跟新妻毫不忌諱的在她面前親來親去,那個郁悶延伸到醒來,即便已經醒來知道那是假的,還是很不爽,很悲涼。
好不容易等到不爽稍微散去,打開電視,就看到印度近郊的工廠,因為加開夜間生産線而發生大火,夏藍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查清楚不是,背後已經出汗。
以為他在那間工廠裏,當時的自己,好遺憾,好遺憾……早一點回應他就好了。
因為受到了驚吓,等他一回臺灣,她就不想等了,問他:那我們以後要做些什麽?
“我們”,“以後”,很明顯的暗示,他完全懂,當天他們就滾床單了。她差點失去他,所以不想等。
而他,是真的失去過她,所以才會……
呢,好,她沒有證件,講不出預約時間,所以高氏一樓的接待人員,不會放她上去。
夏藍知道科技公司一向嚴謹,因此也沒說“我是副總裁的夫人”,因為不說還好,一說可能接待人員就喊警”了。
于是她乖乖掏出手機,撥了電話,她原本跟高學文約定好安靜半個月的,但她既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就沒有必要等到滿半個月,他說過,她随時可以過來。
今天晚上有兩堂課,所以想想,她下午有空幹脆殺過來,解決這件事情,再帶着愉快的心情上完晚上的兩堂高三數學。
可千算萬算漏算了一件事情,高氏的大樓是很保密防諜的,她連電梯都進不去了,更別說進入二十三樓。
“夏藍!”男人的聲音很是驚喜。
“我在樓下。”
“高氏?我馬上下去。”
啊,她原本只是要他打電話跟接待人員說一下,幫她感應電梯就好,他居然要自己下來,感謝他這個行為,她才得以看到他沖出電梯時的表情,表情開花的程度讓她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在衆人一路側目中,高學文拉着她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門一關上,便把她壓在門板上狂親。
出乎意料的行為讓女人呆了三秒才回過神,哎,男人喔,算了,她也很想他。
一吻既畢,夏藍才想起一件事情,“我們還沒和好欸。”
“是還沒和好。”他繼續親着她的頸子,“可是你來找我了不是嗎?”
聽到他鎖門的聲音,又發覺到他的吻有往下的趨勢,夏藍連忙阻止,“等、等一下。”
“等不了。”
“不行。”哎,在摸哪裏,夏藍把他的手從自己衣服裏拉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晚上回家再說吧。”
吼,一定要逼她在這麽不溫馨的氣氛中講這件事情就對了。
她原本預設的情況是,兩人喝茶,好好談一談,約定好以後沒有欺騙這種事情,接着她說出可能懷孕,兩人一起去婦産科,見證那歷史性的一刻。
但現在這種狀況,不說不行啊,她整個招架不住。
“高學文,我可能有了——”
原本堅持不懈的男人瞬間僵住,臉上就寫着:你說什麽?
“我可能有了。”她想了想,又補上,“應該有了。”
他立刻站直,幫她把亂成一團的襯衫理好,拉到沙發坐下,有點不敢相信,又有點呆滞,過了一會才擡起頭,“你剛剛說……”
“我可能有了。”
第三次。
原本一臉不馬上做會死的男人表情完全不一樣了,好像一夕之間美夢成真所以難以置信,喜悅,驚疑,十分複雜。
高學文把她摟進自己懷裏,“去過醫院了?”
“還沒,不過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所以,我要當爸爸……”
夏藍看不見他的臉,但明顯感覺到他有點顫抖,于是伸手環抱他,“嗯,我們有孩子了。”
我們有孩子了——多好的一句話。
他曾經多麽多麽希望,兩人能有個孩子。
喜歡她,逃離她,相愛卻不是戀愛的一個屋檐下,然後推開她,最後則以為自己會永遠離開她。
說來不過寥寥數語,但中間經歷卻是二十年的漫長。
“夏藍。”喊着她的名字,男人幾乎哽咽,“這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你還有什麽事情沒讓我知道嗎?”
“沒有了。”
“我現在可以理解你為什麽會給我下記憶錯亂的套子。”就像她一樣,以為差點要失去,所以連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可是,我希望不能再有第二次,我是直腦筋,也是死腦筋,下一次,我不見得能夠想得那樣多。”高學文将臉埋在她肩膀上,拼命點頭,“不會了。”“一言為定?”“一言為定!”
接下來的時間,沒人說話,就只是靜靜的抱着。
半晌,夏藍突然笑出來,“都是你啦,我原本是想約你一起去婦産科,一起看檢驗報告,或者一起看超音波,記錄值得紀念的一刻,可你剛那樣,害我要在辦公室這種硬邦邦的地方說出來。”“我們現在還是可以去。”
“可你已經知道,就沒那麽好玩了。”
“就算知道,我也還是要看報告,看照片,記錄這一刻。”高學文看了一下手表,“才三點多,你今天七點才有課,我們打電話問一下能不能預約下午診。”接下來夏藍見識了男人的工作效率,馬上打電話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說老婆好像懷孕了,想下午去看一下,三分鐘後,對方回電跟他說安排好了,健康婦幼醫院的院長今天下午有診,可以直接過去。
夏藍簡直傻眼,她沒生過小孩都聽過健康婦幼醫院的院長啊,那種熱門到一大早醫院門口就蹲了一排人的地步,連複診都很難排了,更別說她是初診,第一次見識到什麽叫做有門路就暢行無阻。
但也好啦,這個院長資歷深厚,身為新手爸媽,會比較放心。
夏藍站起身,“走吧。”
“等等。”他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繞回辦公桌後面,“我找個東西。”她于是又坐了下來。
就見男人從抽屜拿出個東西,取出後,姿勢詭異的滑動到她旁邊,“手給我。”女人依言把手伸出來。
她個子不高,手也小,短短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那是她答應契約結婚後,高媽媽特別依照她的戒圍訂做的,不是她喜歡的樣式,但由于已婚身分,她都一直老老實實戴着。
只見高學文把她的戒指輕輕摘下來,接着從口袋掏出另外一枚拿在手上,戒指是白金做的,通體看起來就像一朵纏繞的玫瑰,鑽石則放在花朵正中央。
夏藍笑,“什麽時候買的?”
“我在德國時訂的,最近才送到。”他拿起戒指,單膝跪地,“夏藍,謝謝你相信我的故事,也謝謝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可以做你的丈夫,做孩子的爸爸,我會盡一切努力讓你幸福,以後坦誠相待,沒有欺騙,你願意嫁給我嗎?”她聞言露出害羞又感動的笑容,“我願意!”
那天的求婚是很浪漫,但事實沒那樣簡單——因為夏藍懷孕了,所以在她肚子大起來之前,他們得有一個婚禮,才能對李媽媽有所交代。
但如果有婚禮,就得請高家的人出席,一旦兩家人有所交談,李媽媽就會發現自己的女兒早在兩年多前就結婚的事情,這、這,到底要怎麽才能說清楚?
夏藍光想就覺得頭好痛。
提案一,說他們當時就相愛。
媽媽不會信的,高學文以前是個黃毛小阿飛,她這種硬邦邦的個性不會欣賞那樣的人。
提案二,全盤托出。
媽媽會很傷心,沒有一個母親能接受“你不要知道比較好”這種理由——這時候她又更能理解高學文為何沒有坦白了,因為實在太難以啓齒,她實在沒辦法告訴自己的媽媽說,我因為三百萬跟人家假結婚。
提案三,刻意辦個小婚禮。
因為場地小,所以不讓高家人出席,但這樣說得過去嗎,怎麽說都是兩個家族的事情,婚禮場地再小,也不能小到只有新娘子的家人出席啊啊啊啊啊啊。
她很希望想出兩全其美的方法,但肚子不會等人,她又不可能十個月不回家,呃啊,誰來告訴她到底如何是好?
萬分糾結中,高學文說,不如把三個提案截長補短吧。
于是一個下午,高學文陪着夏藍回李家——瑞藍是家裏唯一知道兩人戀愛的,上次的錄影大作戰也是全程參與,因此十分歡迎他。
玺藍則是好奇居多。
李媽媽很久沒看到高學文了,第一眼還沒認出,直到他自我介紹,才把眼前的青年跟印象中的那個小孩連結在一起。
因為夏藍不想跟母親說謊,所以接下來全部交給高學文。
他說,自己想跟夏藍結婚,特別來征求她的同意。
李媽媽跟高江月華多年朋友,最近兩人見面,也常常聽到她說兒子的事情,懂事了,長大了,回公司幫忙,能力很好,剛剛開始元老們還看不起這個空降副總裁,不過才幾個月,已經沒人敢在他面前拿經驗壓人。
“你們結婚後,要住哪裏?”
“我們另外買房子,不跟家裏住,我不會讓家裏的人來煩她,夏藍想繼續現在的工作,我也支持她。”
好友在高家的處境,張可梅都知道,現在聽說他們要另外買房子,便覺得少擔了一顆心,只是高學文現在這模樣,這個身家,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貼上來,就像高大豐的小三小四小五一樣,她不想夏藍受那樣的委屈。
當初高大豐也很喜歡月華,只是月華還在大肚子呢,高大豐馬上就把女秘書帶回家了。“你喜歡夏藍哪裏?”
“夏藍很善良,之前爺爺身體不太好時,一直希望我結婚,雖然很想讓爺爺高興,可當時剛跟女朋友分手,于是厚着臉皮請夏藍幫忙,夏藍知道家裏狀況,同意扮演我的女朋友,我們還跟爺爺說結婚了,爺爺很高興,我非常謝謝她,去了德國後,我們不時會通通信,我去年從德國回來時,才開始交往。”見母親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夏藍只覺得佩服萬分。
太厲害了啊,到時候婚禮上跟高家人交談,高家人若說起這是“補辦婚禮”,媽媽也不會覺得奇怪了,因為高學文早給她打了預防針:為了讓爺爺高興,我們跟爺爺說過已經結婚而且媽媽知道高家情況複雜,也不可能去說“我女兒當初只是扮演一下妻子的角色而已”這種話。
總之,完美。
于是,夏藍終于有了一個婚禮。
不是在飯店宴會聽,也不是在高檔俱樂部,而是在高家的後院草坪——沒人知道為什麽要在這裏辦,但高學文非常的堅持,所以夏藍就随着他了。
邀請到場的都是近親好友,因此不到四十人,即便如此,高媽媽還是鋪張了一回,氣球拱門,玫瑰花道,五星級的自助餐點,現場管弦樂。
夏藍穿着珍珠色小禮服跟平底鞋,在胸口別了一朵紅花,高學文穿着西裝,也是一朵紅花。
大概是高奶奶有交代,平常那幾個愛惹是生非的小三小四小五,外加他們的媳婦,今天都乖巧得很,對李家這邊去的親友,也都十分有禮——夏藍知道,除了奶奶喜歡她,她肚子裏的寶寶也有功勞,回高家報喜的那天,覺得奶奶年輕十歲,原本膝蓋不太好的老人家瞬間健步如飛。
婚禮簡單隆重,夏藍很喜歡,覺得無可挑剔。
她不需要席開百桌,也不需要場面浩大,她的家人都在這裏,心愛的人也在這裏,這樣就夠了。
此時,一直沒有間斷過的音樂突然停了一下,接着響起了有名的婚禮之歌“Yes,Yes,Yes”,歌詞中簡單的“只要有你,那就是完美的婚禮,問我是否願意與你一直在一起,是的、是的,我願意”,簡單真摯,成為跨越時代的經典,夏藍十幾歲時便聽過這曲。
高學文走到她面前,對她伸出手,“高太太,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夏藍把手遞給他,兩人在草坪上,随着音樂輕輕搖動,夏藍想起往事,“高中時,阿姨,不,是媽請我來高家的宴會玩,曾經聽到過這首歌,好多人都約伴跳舞,但我當時才是高中生,所以沒人想請我。”
“其實,當時有人想請你跳舞的。”
“你嗎?”
男人沒有否認,“那天我知道家裏要辦派對,早早就進入自己的房間,是聽到這首歌才出來看了一下,見到你站在玫瑰拱門旁,那一瞬間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心想,我要約你跳舞,可等我下來時,音樂已經結束了,我才知道,原來那是最後一首歌,後來想起,始終很遺憾。”
“現在呢?”
他在她耳邊親了一口,“超幸福。”
一曲既終,當管弦樂團再次演奏起“Yes,Yes,Yes”時,夏藍有點想笑,“你要他們演奏幾次?”“三次。”
夏藍真的笑出來了,難怪,他會這麽堅持要在自家院子裏辦婚禮,當時沖下來才發現音樂沒了,打擊一定很大——高氏的副總栽居然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真可愛。
“別笑”
“噗?”
在管弦樂團悠揚的聲音中,夏藍閉上眼睛,在高學文的懷中輕輕的搖着身體,想着原來人生可以這樣奇妙。
她跟高學文早就結婚了,但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有了結婚的感覺。
不用很大的婚禮,只要有個相愛的人,就像歌詞中說的那樣——只要有你,那就是完美的婚禮,問我是否願意與你一直在一起,是的、是的,我願意。
——全書完
後記
我們家有電視,但我不怎麽看,不是不愛,而是永遠拿不到遙控——薰娘是超超超超超級電視兒童,多年來遙控器都在她手上,在我們家,電視與其說是家用電器,還不如說是薰娘的個人物品,因為我們拿不到遙控器,所以也就不太看電視。
這種情況已經超過二十年,就在我們覺得會邁向第二個二十年的時候,居然有了改變,起因于我大姐幫她買了一臺平板。
薰娘超喜歡那個新玩具,平板對她來說就像任意門,一切随選(戲劇,演唱,綜藝),時間由她決定(有時間就看,不用等節目表),由于這大幅的方便,薰娘立刻抛棄電視,投向平板的懷抱。
除了“看”平板,薰娘現在也“聽”,煮菜,掃地的時候,家裏就會響起張清芳,費玉清,蔡琴的歌聲,她一邊做家事,一邊跟着唱,每天抱着平板進進出出,睡覺前不忘叮咛我,“我在充電,幫我注意一下。”以前薰娘都會嫌棄我在洗手間看雜志,說“幹麽要把雜志拿進去看”,但她現在再也不會說我了,因為她更誇張的把平板跟架屏幕的小桌子抱進去,一副預備在裏面待上很久的架勢(每天都如此),而且她現在會使用LINE,打電話,貼圖都難不倒她,她會很開心的說,“我也跟得上流行。”她從被節目表控制的電視兒童變成自選娛樂的平板一族,平板的出現改變了薰娘的休閑模式,而對于多年來幾乎碰不到遙控器的女兒們來說也是——對的,我們現在可以拿到遙控器了,耶!
最後,(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本是薰隔了《特務玩宅鬥》,《穿到古代嫁只狼》後的現代本,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