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親手捧月亮
陸銜洲看着他的映着水汽的眼睛,硬生生忍住了想要再親一下的沖動,忍住笑溫聲說:“對不起,先斬後奏了,喬喬生氣了嗎?如果生氣的話下次不親了。”
喬燼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紅嫩的舌尖覆蓋過他剛剛觸碰過的地方,讓陸銜洲平白燥熱。
“喬喬告訴我,生氣了嗎?”
喬燼只是慌亂,并沒有生氣,于是誠實的搖了搖頭。
“既然喬喬沒有生氣,那我下次還能親嗎?”陸銜洲故意逗他,看着他臉頰發紅雙眼迷蒙的樣子,努力克制着再次先斬後奏,伸手摸了摸他的唇。
“你會标記我嗎?”
陸銜洲一怔,不知道他為什麽如此堅持标記這個詞,故意吓他道:“你親我一下,我就不标記你,不然……”
喬燼被他吓住了,眨巴着眼睛拽住陸銜洲的領口,傾身迅速親了他一下,“行、行嗎?”
陸銜洲心頭一軟,怕自己待下去遲早失控,信息素的影響就是他也不能保證能完全控制,匆匆幫他蓋上被子。
“好了,睡覺吧。”
喬燼窩在被子裏,沒頭沒尾的說:“我跟你去。”
“嗯?跟我去什麽?”
“傅教授的婚禮。”
陸銜洲低頭看他:“為什麽?”
“寧藍姐姐說你和傅教授是至交,以前馮叔叔有朋友結婚了也是媽媽陪他去,我、我應該陪你。”
陸銜洲心裏那點火苗熄下去,輕輕地“嗯”了聲,說:“好。”
陸銜洲回房間去洗了個澡,從他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帶出了那件大衣,上面殘存了一點淡淡的奶味,他閉上眼,感覺自己起了反應。
他任由自己的信息素在體內橫沖直撞,重重深吸了口大衣上信息素的氣味,想象着他柔軟的細腰被折到極限,曲線繃得緊緊的,他柔軟的手指握住自己,用哭腔喊出拒絕和求饒。
陸銜洲頭一回這麽由着自己放縱,回想他柔軟唇上的觸感,想象着如果哪一天真的能得到他,撞開生殖腔時一定又哭又撒嬌。
他這麽膽小,估計狠了會怕,旦又逃不開,只能拼命搖頭求他,若是他兇一些,說不定就只敢小聲哼哼唧唧不敢反抗。
傻乎乎的小孩什麽都不懂,他吓一下再軟聲哄一哄就什麽都聽他的了,給點甜頭就能随便折騰。
陸銜洲呼吸越發沉,手指攥緊加快,在逼近臨界點的時候,輕輕的喚了一聲:“喬喬。”
**
第二天一早,喬燼起來的時候以為陸銜洲已經走了,結果路過他房間的時候聽見了輕微的咳嗽聲。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下來靠近他的房門又聽見了一聲咳嗽聲,緊接着便是一道沙啞至極的嗓音有條不紊的交代工作,“約他出來,按他的條件。”
那邊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陸銜洲的呼吸又重了一些,“他不敢,既然他在孫康華死後就躲起來,曲折拐彎的找到我要談條件就肯定不會選擇硬碰硬。如果他是主謀直接去作僞證就行了,沒這個必要,估計他是走投無路了想到現在只有我能救他,所以不會選擇冒險咳咳……我一個人去,嗯,不礙事。”
喬燼心裏一急,沒忍住伸手推開門,看見陸銜洲勁瘦充滿力道的腰腹曲線和結實堅硬的脊背線條,頓時傻了。
陸銜洲聽見推門的聲音,倏地轉過頭,眉目淩厲的掃過來。
“對、對不起。”喬燼急忙道歉,伸手要關門,被他叫住:“沒事,進來吧。”
喬燼站在門口,看着他臉色被燒的有些發紅,眼睛裏全是紅血絲,非常憔悴疲憊的樣子。
“你生病了嗎?”
陸銜洲忍住咳嗽,“沒事,一點感冒不要緊。”
喬燼體弱,從小就經常生病,動辄便要吊水,深知他不是一般的感冒,大着膽子說:“你臉色看起來很糟。”
陸銜洲換完了衣服,指尖利落的打領帶,輕咳了幾聲說:“不礙事。”
喬燼不知怎麽的,聽他說沒事、不要緊、不礙事的時候卻沒了以前那種覺得他無所不能的感覺,只覺得心裏疼得厲害。
頭一回,他“膽大包天”的拽住陸銜洲的手,被體溫燙的吓了一跳,越發固執的說:“不行,你先挂完水再走。”
陸銜洲微愣,随即笑說:“我回來再說,乖。”
“可是……”
陸銜洲握住他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低聲說:“真的,等我忙完了你親眼看着我挂水,聽話。”
喬燼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迅速跑回屋裏找到昨天陸銜洲給他包紮傷口時的藥箱,翻出退燒藥追下樓。
陸銜洲正好上車,他拉開大門跑出來,只來得及看見車消失在轉彎,沮喪的看着手裏的藥,輕輕的咬了下舌尖。
他會生病,一定是因為昨天把衣服給自己的原因。
喬燼心裏發酸,眼眶也發酸,忍不住掉了一顆眼淚,在心裏不住的埋怨自己只會拖後腿。
如果他能像寧藍一樣能幹就好了。
喬燼攥着藥上樓,看到桌上的偶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陸銜洲跟他要的那個偶頭。
他是在無意中看到的布袋戲,只覺得裏頭的人物好漂亮,但是因為零花錢不多所有買不起,後來治病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雕刻偶頭的師父,教了他這個。
他便自己學着雕,起初掌握不好刻刀,手上被劃了一道又一道口子,不過他不是疤痕體質,愈合了之後手還是細膩平滑。
喬燼沒想到陸銜洲也喜歡布袋戲,因為知道這個的人都不大多,更何況喜歡。
喬燼坐在椅子上發呆,忽然有條微信蹦出來,是前不久買了他偶的那個女孩子。
——小哥哥,你雕的偶好漂亮啊,價格也沒有那麽高,我攢錢夠啦想跟你再約一個QAQ。
喬燼看着屏幕上的字笑起來,這種被人喜歡的感覺讓他覺得很開心,稍稍想了下自己手上的排單數量,便給她回複。
——我手上還有五個單,最快清完也要到明年年初了,可以嗎?
對方立刻回複。
——可以可以,那我先把定金給你哦。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個轉賬,喬燼點開收取了,回複她謝謝支持。
買家又發過來不少圖片,她是個新手攝影師,看的出很有天分,構圖都很美,喬燼一張張看過去回複她好看。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問他能不能幫忙轉發一下,喬燼說可以,便打開了朋友圈挑了幾張圖片發送了。
喬燼靈光一閃,如果他也照着陸銜洲的樣子,給他雕一個偶,他會不會喜歡?
他打開浏覽器輸入陸銜洲,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很多這段時間的新聞,一些商業應酬。
陸銜洲西裝筆挺眉目淩厲,身邊回回都站着同一個落落大方的女人,他認識,是他很喜歡的青年舞蹈家方芮,也是個Omega。
他一下子想起剛結婚的時候,所有人都說陸銜洲喜歡那種利落幹練的Omega,不喜歡那種愛哭的人。
他們果然很相配。
喬燼由衷覺得方芮才是應該站在陸銜洲身邊的人,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就是一疼,他悶悶的關上手機。
姜飛人不好,但是在舞蹈上也很有天分,家裏花了大價錢給他請了許多老師。
孫老師會選他也是人之常情。
他跟孫老師說姜飛騷擾他,可孫老師根本不信,因為他一直以來以他男朋友自居,孫老師還笑說他們兩個該不是小情侶鬧別扭吧,又勸他說姜飛雖然高傲自大,但是家世不錯,将來結了婚也不會吃苦,更何況一支舞能怎麽樣。
喬燼脫口說自己已經結婚了。
孫老師更是不信,說自己都沒有看見過婚禮,又問他丈夫是誰,喬燼沒敢說是陸銜洲,只說他不喜歡別人知道。
孫老師便認為他撒謊,一定是玩物喪志荒廢舞蹈事業,生氣的讓他出去不準再提,校慶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不好好把握還往外推,知道自己是排除多少困難推薦他的嗎?又說自己沒有這種不思進取的學生。
喬燼站在舞蹈房裏,看着自己的腳尖,甚至想再把自己的腳崴了,這樣他就不用再被承受姜飛信息素的控制了。
窄小的腳包裹在連身舞蹈服裏,他從第一天跳舞開始,老師就耳提面命的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腿腳就是生命。
有的時候一傷,職業生涯就全毀了。
喬燼咬着牙将眼睛一閉,腳腕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頓時跪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沒一會後背上就全濕了。
他一動不敢動的坐在地上吸氣,臉色煞白的抹了一把冷汗,然後給孫老師發短信說自己受了傷。
孫老師被吓了一跳,連忙問他傷的怎麽樣,喬燼給他發了一張照片,腳腕腫的高高的,很長時間是不能跳舞了。
“快去醫務室看看,不能就趕緊上醫院,也不知道小心點!這要是以後都不能跳舞了,我看你找誰哭去!”
喬燼聽着他責備的話,心裏卻松了一口氣,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他側頭一看,楊芹。
“媽媽。”
“喬喬,昨天你的電話怎麽打不通?孫老師跟我說你腳受傷了,我正好在學校門口,過來看你。”
喬燼從地上爬起來,“嘶”了一聲又跌坐回去。
楊芹忙道:“別動別動,你受傷了就老老實實待着吧,我過來看看你。”
電話挂了沒一會,楊芹便找到了他,“你這孩子怎麽跳個舞還能把腳弄傷,真是,疼不疼?孫老師說你腳受傷了校慶都不能參加了,問我你是不是有叛逆心思了,怎麽回事?”
喬燼有點心虛的沒告訴她是自己扭的,垂着頭認錯:“對不起。”
“算了算了。”楊芹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別多想,過了會欲言又止的說:“前幾天媽媽聽說陸銜洲惹上官司了,是不是真的?”
喬燼知道他說的是那個貨的事情,便點了下頭。
“他跟你說過什麽沒有?要真有這事兒,你就趁現在跟他提離婚,別因為這個對你将來的事業有不好的影響,涉毒不是小事,不可以包庇他知道嗎,一旦有事一定要報警。”
喬燼本能的給陸銜洲說話:“他不是那樣的人。”
“傻孩子。”楊芹皺眉說:“你怎麽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在商場上逼死人也不是一回兩回,當時要不是他……”
喬燼等她說,楊芹卻不再說了,“算了,我送你去醫務室。”
校醫看完他的腳說問題不大,出去給他拿些藥抹抹,讓他們稍等。
楊芹看着醫生出去,從包裏掏出幾支試管狀的東西遞過來,“對了,你發情期來了嗎?我算着也是這麽幾天了,給你送些抑制劑來。”
“已經過了。”
“過了?怎麽過的?”楊芹擡手就去撥他的毛衣領口,卻沒有聞到Alpha信息素的氣味,也沒看到腺體被咬過。
“我打了抑制劑。”
楊芹覺得奇怪,陸銜洲不可能放着喬燼不标記,給他打抑制劑啊,他在想些什麽?難道在抑制劑裏動了手腳?
“喬喬,以後沒有抑制劑了就跟媽媽說,別用他的,知道嗎?”楊芹摸摸他的臉,嚴肅的交代,“媽媽不會害你的。”
喬燼不疑有他的點頭,收好抑制劑。
楊芹說:“抑制劑別給他看到,知道嗎?”
“為什麽?”
“感覺自己發情期來了就注射一支,總之別給他看到,記住了嗎?”
喬燼點頭說自己記住了,楊芹放下心摸摸他的臉說:“媽媽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喬燼乖乖點頭說知道。
楊芹剛一離開,喬燼的電話又響起來了,這次是周訴打過來的,劈頭蓋臉的問他怎麽受的傷,是不是姜飛那個傻逼。
喬燼忙說不是,是自己故意扭傷的。
周訴茫然:“啊?”
喬燼說:“我扭傷了就不用跟他一起跳舞了,孫老師也不用覺得我不思進取而失望,我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不是,你難道就沒想過找陸銜洲幫忙嗎?非得用這麽傷害自己的方式?你是不是傻!”
周訴說完忽然覺得自己失言了,喬燼确實是心智不如別人健全,又因為曾經得自閉症,導致的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有時候很簡單的事情,在他這裏都會成為牛角尖。
喬燼抿了抿唇,過了很久才說:“只是崴腳沒有關系的,要是找他幫忙,那大家都知道我們結婚了,他會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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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