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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到現在為止不停地壓抑着而已。或許那團火也是在氣我自己會錯意,如果爆發出來只會讓自己變得不堪,所以我便決定起身回去找遠宏送我回家。
我把那包濕紙巾放在亦翔的身旁,起身便往剛剛來的方向原路走回去。
“小雙。”
我剛要轉回頭,就感覺到一只手拽着我的手臂,還有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後腦,幫我迅速地完成了這個轉身的動作。
在還沒來得及反應以前,安亦翔的一雙唇已經強行壓在我的唇上!
以前不是沒有幻想過與他初吻的畫面,但今天所有的幻想也就随着他在我唇上粗暴地啃咬、吸吮,而一一被打碎。他的吻,不,應該說是他的憤怒是如此的強烈,讓我恐慌地不停掙紮。但無論我如何在他的胸上捶打,就是無法掙脫開來,反而被他的雙臂鎖得更緊。
他不停地用雙唇與牙齒粗暴地拉扯着我的下唇,終于把我的嘴給掰開了一個縫,舌頭也順勢溜了進來不停在我的口腔裏探索、挑逗,讓我有點難以招架。
一點一點地屈服于他帶給我三十年的人生裏從未體驗過的感官刺激,就是一腳一腳地踩踏着自己的尊嚴,想到這裏我的眼睛也已經濕了一片。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的手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無力地捶打他,希望他能停下這一切。
正當我還在默默祈禱着一切快點停止,我感覺到了鎖住我的手臂已經松脫開來,而我整個人也狼狽地跌坐到了地上。
“你沒看到她在哭嗎?混蛋!”
遠宏把看似已經吃了他一記拳頭的亦翔從地上抓起來,又一記拳頭往亦翔已經淤了的嘴角飛去。
我碰了碰我的臉,被沾濕的手指讓我哭得更厲害,好想把剛剛滿腹的委屈都給哭出來。遠宏氣憤地拽着亦翔的衣領一拳一拳往他臉上打去,而亦翔也不還手,直愣愣地望着哭泣的我。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我終于虛弱地站起身,但無論我如何喝止,遠宏始終不停手,而亦翔的眼角也已經淤了一片,嘴角破了,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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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要打了,你沒聽見嗎?!”
這火爆的場面,任由我如何撕破喉嚨也無法阻止,周圍也冷清得一個能夠幫忙的人也沒有。于遠宏,你停手呀!你快打死人了!
我緊張地看着安亦翔,不還手,不閃躲,仍然一直盯着我,但我已經不想再與他對視了。
回頭看到遠宏又在高舉着一個拳頭正準備往亦翔揮去,我無奈地沖了過去抓住已經逐漸無力的亦翔,擋在了他的前面,希望能來得及讓遠宏停下。
于遠宏,你再打他會出事的!
我着急期待一切停止的這一刻終于到了。
身邊的人事物,甚至是時間和空間都仿佛同時靜止下來,靜得連空氣都似乎有着一種莫名與詭異的回音。
我感覺到後腦有陣劇烈的疼痛正在急速蔓延到我整個頭部,控制住我的大腦,再關閉我所有的思維和行動能力。我眼皮抵擋不過那沉重的壓力而垂了下來,把我也順道帶進了漫無止境的黑洞……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今天下課後因為要跟同學讨論小組作業,所以回來晚了。安亦翔也真過分,平時他要是遲下課,我都會默默等他一起回家,但今天我也只不過得多留下來一個小時,他卻自己先回去了,哼!但是到了我們住的那棟樓樓下,怎麽就聽到了有點熟悉的聲音在哭喊呢?
随着我一步一步地上樓,那個哭喊聲就越來越大聲,撕心裂肺般聽得我膽戰心驚,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上樓回家。
“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放過我們吧!”
我們?
聽見的只是一個女人的哭喊聲,難道被打的不只是一個人?
來到我住的樓層,我看到了安亦翔家的大門是敞開着的,外面多了一雙陌生的男子鞋款。難道是……?
我有些害怕,但想到安亦翔可能出事了,我連忙跑上前挨着他家門邊看看狀況。果不其然,一名壯碩的男人正在一拳一拳向在地上的亦翔和阿姨捶打。亦翔用着自己的身體幫阿姨擋住了所有的毒打,自己不吭一聲也不還擊,阿姨則是在亦翔的懷裏不停地哭着求饒。
這一幕把我給吓呆了,我用手按着自己的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但淚痕已經爬了滿臉。
這時亦翔也似乎注意到我的存在,面無表情地直愣愣看着我。
望着他的無奈,無能為力的我心裏絞痛得厲害,眼淚更是止不住。
後來我從媽的口中得知毒打阿姨他們的是亦翔的父親。由于他好賭成性,賭輸了就只會向阿姨要錢,也偶爾會對他們施暴,所以在亦翔中學畢業以後,阿姨終于決定跟他離婚,再帶着亦翔到故鄉開始新生活。只是沒想到欠了一屁股債的丈夫竟然在幾年後又找上門。
據說,亦翔回到家以前就似乎有所預料般提前報了警,後來警方才派人上了門把他的父親給帶走,終止了這場悲劇。
只是阿姨之後還是會噩夢連連,睡夢中還會一直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而那一年,阿姨的精神不濟又常生病,家計重擔就落在只有高三的亦翔身上,他也毫無怨言,堅強地撐過了那段艱苦的時期。
若幹年後,他當時直愣愣看着我的那個神情又再次重現在我的眼前。
也不停在我意識裏重現……不停地重複着。
-傷你所傷,痛你所痛(完)-
把你捧在手心裏
手機的鈴聲輕輕地響起。
我本來就比較淺眠,所以手機裏的鬧鐘鈴聲也設定得比較小聲,但是未免會吵醒兩個丫頭,鈴聲一響起我也是不敢怠慢,趕忙地起身把手機裏的鬧鐘功能給關掉。
淩晨三點鐘。
其實這兩天我夜裏每隔兩三個小時都要起身一次,為了就是要上樓看看小雙的狀況。我悄悄推開了她的房門,看到背向着我躺在床上的那個瘦弱身影,心裏不禁揪成一團。怎麽就短短幾天的工夫,她的身子似乎變得更單薄了?
夜裏有些寒,我進去把她房裏的空調溫度給往上調高了兩度,再過去要給她蓋好被子時卻赫然發現她額頭上冒着汗珠,眉頭也是緊緊鎖着。我急忙摸了摸她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幸虧不是發燒,倒像是做了噩夢冒冷汗而已。
“安亦翔…… 安亦翔……”
傻丫頭,到底是做了什麽樣的夢才會夢呓中喊出在那人面前叫不出口的名字呢?
我随手拿起擺在她床頭上的毛巾,擦了擦她頭上的汗再為她蓋好被子。雖然有些疲乏,但我還是強忍着倦意在蓋着她的被子上輕輕地拍着,就像媽媽在我們小時候是如何哄我們入睡一般,希望能給被子下那正在跟噩夢糾纏的小小身軀一些安慰、一絲暖意。
不久後,我看到了她緊鎖的眉頭慢慢地化開,臉上恢複了平和與安逸。我把她的被子再拉上來一些,把她的肩膀都收進被子裏以後,再靜悄悄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三天前的夜裏,我和秦湘在不知道小雙發生了什麽狀況下趕到醫院時,小雙正虛弱地躺在病榻上,一動也不動。
唯一看得到的傷是她手背上的淤痕和微微腫脹又破裂的下唇,我一個激動,不禁大聲驚呼:“是誰□□了我們家小雙?!”
在場的醫生與護士只差沒一個個昏倒在地。
在醫生細細地給我們解釋狀況後,我們才得知小雙是因為後腦撞傷了才會昏睡過去,至于手上和嘴上的傷是怎麽弄的就不得而知,但也無大礙。畢竟傷到的是頭部,小雙還是需要在醫院留院觀察一晚,如果沒有惡心嘔吐,隔天下午就能出院。
聽了醫生的解釋以後,我和秦湘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待醫生與護士退離後,我餘光瞄到了一個站在病房外的身影,才要轉身看是誰的時候,我家妹子已經沖到了那個人的面前。
“安亦翔,怎麽又是你?小雙每次碰到你總沒好事!”我雖然知道妹妹的性格急躁,但在外面如此激動地指責別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更令人驚訝的是,那個滿臉淤腫,豬頭一樣的人竟然是安亦翔?!
安亦翔不發一語地站在門外被秦湘罵着,眼睛卻目不轉睛地望着病榻上的小雙。由于他的眼睛都腫成那麽不堪入目,我也懶得去解讀他的眼神,只管不停地研究着眼前的小雙,看看她還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過了不久,秦湘終于氣喘籲籲地坐到了我對面,小雙病榻的另一邊。
“總算把他給攆走了。”
“我看他也傷得不輕呀,有沒有問問發生了什麽事?”
“他怕是被人打啞還是打聾了,問他什麽他都沒反應,最後還是他一個朋友把他給帶走他才肯走。”秦湘卷起了衣袖,用手摸摸小雙的額頭。
“他沒反應你還跟他說那麽久。”我禁不住想吐槽她,結果換來了她一道冷冷的狠盯。半晌後,我突然想起了什麽。
“小雙去的時候不是有個伴嗎?怎麽沒看到他了?”
食言的小鮮肉,沒把小雙安全地牽回家就算了,竟然還讓她這樣獨自躺在醫院。
“別提了,剛剛攆走那家夥後我就不停地嘗試聯絡遠宏,但他手機處于關機狀态,根本聯絡不上!”
關機?事有蹊跷。
小雙這一睡也睡得挺久的,一直到隔天早上才醒過來,而我和秦湘也就這樣守了她一個晚上。只是無論秦湘如何問她是怎麽受傷的,她都言辭閃爍,只說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雖然之後她也已經無大礙,能夠如期出院,但出院後的她總是悶悶不樂。
“你醒啦?要吃麥片還是清粥?哥給你弄。”看着小雙緩緩地從樓上下來,我趕忙過去扶她來到飯廳。
“不要了,我沒什麽胃口。”
“不吃怎麽行?你是不是頭還不舒服?”秦湘湊到了她的面前,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我沒事了,只是睡多了沒胃口。”小雙勉強地擠出了一個微笑。
“那麽喝杯牛奶暖暖胃吧,總是需要些什麽墊墊肚子才能吃藥,我給你去熱一杯。”我摸了摸小雙的頭,輕嘆了一口氣。
“嗯,謝謝。”
“欸,那個于遠宏是怎麽了?這兩天都只是傳信息過來問我你的情況,我叫他直接聯絡你,他又說怕吵到你。你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怎麽又不來醫院也沒過來看你呀?”
秦湘一連串地發問,但小雙始終是嘴角苦澀地一揚,不語。
看到急性子的秦湘一副火山快爆發的樣子,我連忙捧着熱好的牛奶,打斷了她的逼供。
“欸欸欸,你今天不是有約嗎?時間不早了,還不快去。”
我給秦湘使了一個眼色。
其實小雙回來那天秦湘就已經拿她如何受傷一事,對小雙進行了一輪疲勞轟炸。後來小雙睡了以後,我就抓她到房間裏面談談,叫她給小雙多一些時間和空間。既然小雙是刻意避開不說,想必也是有苦衷,我們也沒必要那麽逼着她。
一番勸解後,秦湘也是明白的。但那麽多年來兩人之間是沒有什麽秘密的,小雙在這件事上的态度難免讓秦湘有些難過,而我也只能盡量開導她了。
“好了,我先出門了。你如果好一些的話就聯絡遠宏吧。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看他也挺着急的。”
“嗯,我會的。”
“小雙,牛奶快涼了,快點喝吧。要不要也來片吐司?”
用過午餐,我看着小雙吃了藥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後,便決定出來采購一些食材,打算晚餐給小雙弄些滋補又開胃的湯水。以她平時的食量來看,這兩天她吃的實在是太少了。但中式湯水畢竟不是我的強項,所以昨晚我還打了通越洋電話向老媽求助。
“是要煲湯給妹妹喝嗎?她體質燥熱不能吃太補哦。”
“不是啦,是給一個生病的朋友弄的。”
“男的女的?”
“這有關系嗎?”
“那當然!男女的體質有差別呀!”
“是女的。之前她撞傷了頭,最近看到她有些沒胃口,晚上還會冒冷汗,手腳也有些冰冷。”想想老媽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我便把小雙的狀況一一細數給她聽。
“女朋友?”老媽一聽到是女的,大概在電話另外一頭已經樂翻了天。
“是小雙啦,就一直住在我們家的那個窦小雙!”我語氣開始有些不耐煩。
“Oh! My! God!你跟小雙在交往嗎?”
暈。
我不想再跟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了。
“你到底要不要教我?!”
把食材買齊已經是兩個鐘頭後的事了。
沒想到這一趟去的也挺久的,也不知道小雙醒來沒有。正當我急急忙忙地趕回家時,門口站着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不停地往屋裏看。
“你是誰?”
那個人轉過身子,竟然是那天那個豬頭安亦翔!只是今天他臉上的淤腫已經消退了許多,逐漸看得出他原本的輪廓與模樣,那完全就是小雙喜歡的style!
“是來看小雙麽?”
看他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真是個優柔寡斷的家夥。
“那要不要過去那裏喝個咖啡?”
我指了指對面街角的星巴克,他這回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兩杯咖啡擺在小圓桌上已經有一陣子,原本冒起白煙的咖啡,熱氣漸漸被包圍着我們的冷空氣給吸走。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乘咖啡還沒完全涼得難以入口前捧到了嘴邊,喝了一口。
“對不起。”
“為了什麽?”
他一句莫名其妙的道歉終于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上次在醫院不算的話,這還真是我們第一次打照面,他究竟能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我一副興師問罪,他一副欲言又止,我們又開始了一場角力戰。
半晌後,他終于舉起了白旗,緩緩道:“小雙的傷……全是因我而起。”
“頭上的還是嘴上的?”
其實比起小雙頭上的傷,讓我更感興趣的是她嘴唇上的傷口。
雖然出院的時候嘴唇已經完全消了腫,但是那一晚無論我怎麽看都覺得那可疑的傷口像是被人狠狠吻過的痕跡。
看到了眼前的安亦翔面色越發難看,正好證實了我的猜測。光是想想當時的畫面有多激情,我就不禁嘴角往上一揚。感情遲鈍的窦小雙還真是一夜成長了不少呀!
“對不起。”
他再次開口還是一句‘對不起’,我終于忍不住,笑意瞬間爆發開來。
“你到底是哪裏對不起我?”
“那個吻不是小雙自願的,是我……”
勁爆了,原來是霸王硬上弓!真遺憾錯過了那一幕。
“那你也去跟她道歉啊,幹嘛跟我說?”
“你們不是……”
“我們咋?”
“住在一起的那種關系。”
從剛才見面到現在,他除了在道歉的時候臉上出現歉意,在我剛剛笑出來以後表情也頗為訝異以外,其它的時候情緒都收得很好,完全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但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眼底的萬分落寞可是無從掩飾地傾瀉出來。
“我們是住在一個屋檐下沒錯,但我和小雙并不是同居關系。”看着他的落寞竟然可以瞬間消退,化為無盡的求知渴望,我又不禁笑了一笑。
“我是秦湘的哥哥,秦皓。秦湘你知道吧?”
他點了點頭,但動作不大,甚為穩重。但這股穩重反而像是在命令人快把全部實情全盤托出來一樣。
“我剛從美國回來,自然是搬回自己的家住,也好照顧我的妹妹。我也是把小雙當作妹妹一般看待的。如果說我對她還有什麽其他特別感情的話……”
一句話,瓦解了他前一秒的嚴肅。看來他是真的在乎小雙。
“她讓我想起了Sheila。”
“Sheila小姐是?”
“我之前在美國養過的一只蘇格蘭折耳貓。”
空氣瞬間凝結。
我是真心覺得小雙很像Sheila的。
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像Sheila一般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對着我(雖然是把我誤認成秦湘)撒嬌。她看到食物時的那種眼睛發光的神情完全就跟Sheila一模一樣,總讓我興奮地想要給她做全天下最好吃的東西來喂她。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每晚把她揣在自己的懷中入睡。比起我家那個身材高挑的女漢子,小雙這個纖弱的小個子更讓我想捧在手心裏面呵護。
“對了,你怎麽會誤會我是小雙的男朋友?”
“其實之前我在小雙工作的地方等她的時候見過你,加上秦湘她……”他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大致上也能猜測得到是怎麽一回事。我就覺得奇怪怎麽那幾天秦湘老是要我準時去接小雙回家,現在回想起來,她原來是要利用我這個哥哥讓眼前的這個人知難而退。
“好了,你的疑慮我都替你解開了,現在給我說說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吧。”
我放下了喝了一半的咖啡,手指交叉放在小圓桌上,準備好好聽聽當晚的精彩事跡。
嘿嘿,困擾我幾天的謎底終于就要揭曉了!
“他怎麽會在這裏?!”
秦湘的暴跳如雷讓站在門邊的安亦翔一臉尴尬。
“欸欸欸,你那麽激動幹嘛?不怕吵醒小雙麽?”
“但是你怎麽可以把他帶回來?小雙可不!想!見!到!他!”秦湘故意調高聲量,刻意字字清晰地強調了小雙……不,是她自己的想法。
“你又知道?這幾天小雙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不都是‘安亦翔、安亦翔’的在叫嗎?你自己又不是沒聽到。”
此刻我一把抓住了秦湘,對身後有些呆滞的安亦翔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上去找小雙。也是,他本來就在意小雙那句客氣的‘亦翔哥’,突然聽到小雙夢裏是去掉那‘哥’字,直接喊着自己的名字,他當然會呆掉。
“右邊那一間!”我看到他跑上了二樓又迷路的背影便給他點了個方向。當他進去以後,我放開了惡狠狠瞪着我的秦湘。
“瞪啥呢?我還沒說你,竟然利用我要讓那個安亦翔知難而退。”
“可你不知道他是如何的渣呀!以前小雙為他流過的眼淚可不少!”
“但人是會變的,況且我們大家都不曾切切實實地知道人家當初的想法不是麽?”這話一出口,秦湘總算是無從反駁了。我就知道我這個妹妹雖然性格上是毛躁了一點,但還算是個講理的人。
“小湘,你是不是愛上小雙了?”
秦湘先是傻愣愣地望着我,再翻了一個幾乎快看不到瞳孔的超級無敵大白眼,氣呼呼地說:“我去!我可是比用尺畫出來的直線還要直的人!”
呼!吓死我了。
如果我們兄妹倆一個斷袖,一個蕾絲邊的話,以我們父母的性格來說,可是會拿把刀子把我們給宰了再投河!
“我只是不想小雙遇到錯的人,會傷人的愛情,不談也罷……”秦湘的眼睛幽幽地釋放出一種悲傷至極的哀嚎。
我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抱。
傻丫頭,都過了那麽久,既然放下了傷害你的人,那你也就完完全全地把他給忘記吧。如果我放在她頭上的手有魔法的話,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她把那段該死的初戀記憶給消除。
安亦翔上去以後,樓上一片風平浪靜,就好像是他這個人完全沒有出現在家裏過一樣。
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倆到底談了些什麽,還談了那麽久、那麽平靜得一點聲響都沒有。秦湘本來想借着送飲料上去為借口,想要去窺探裏面的情況,但最終還是被我攔了下來。
雖然我不知道讓小雙在這時間點上面對安亦翔是對還是錯,但該面對的總是得勇敢去面對。即使她會倒下來,我也早已準備好随時去支撐這個惹人疼愛的小丫頭。
當安亦翔離開不久後,她終于打開房門,下樓和我們一起用晚餐。
也就在用晚餐的時候,我總算是把扛了一個下午的大石頭從心頭上卸下來。因為我在她的眼睛裏又再次看到了Sheila在看到食物時,眼裏散發出的那種貪婪與渴望。
Oh我的Sheila,爸比好想念你!
-把你捧在手心裏(完)-
召喚
有一股莫名的火在我的丹田裏燃燒着。
“那就是我那所謂的半個弟弟。哼,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出現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是攜伴出席。”遠達揚了揚嘴角,滿臉的不屑。
“那女的是他的女朋友麽?”
“誰知道?他的事情我可從不過問,但我倒沒聽說過他身邊有什麽女人。”他頓了頓之後,目光又回到了舞池裏一對男女的身上,道:“不過像今天這種他從不出席的場合,他卻帶了個女人一同出席,想必是想乘機把女朋友帶回來讓我爸認識。”
我聽了之後,整顆心就好像握在自己被憤怒吞噬的拳頭裏面。
我不知道這股憤怒是從何而來,雖然已經選擇以祝福目送已經離開的她,但再次碰上時才發現原來自己放不下。我想這股怒氣可能是朝着自己撒的。
但是無論我怎麽看都不覺得遠達的那個同父異母弟弟就是那天我在小雙公司樓下見到的男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腳踏兩船?我心裏不禁悲涼的一笑,不知是在鄙視着眼前小雙的水性楊花,還是在鄙視着自己竟然能把當年那個單純只追在自己後面跑的小雙想得那麽不堪。
掌聲四起,我看着小雙貼在那個男人懷抱裏喘息的模樣,稍稍被控制住的火随即又爆發了開來。
今天的宴會裏,我看到了曾經熟悉的那個小雙。
她緊握那男人的手時,那暖暖的微笑;面對遠達的咄咄逼問時,毫不畏懼地在大家面前發飙;還有把自己不愛吃的食物硬塞進別人嘴裏時的那種調皮。
每一種她的美好,卻沒有一個是屬于現在的我。
亦或者是,那些曾經屬于我的美好,現在已經是屬于別人的。
而今天唯一屬于我的是她看着狼狽的我時,那訝異的神情。
雖然早已經料到以文總的個性而言,他這次的如意算盤失算以後,何然的事情必定被他公諸于世。但我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龌龊地造謠說是我把何然給賣了,作為他回敬我的小小報複。
商場上的這些看多了,清者自清,我也早已釋然。
但偏偏今天這種該死的場面卻讓小雙給看到了。
而她竟然還追了出來。
“你跑上來幹嘛?”
我漸漸憎恨這樣不受控制的自己,滿腔的怒火雖是沖着自己而來的,挨搶的卻是小雙。唉,你走吧,算我求你了。
“我……”
沒等她把話說完,我已經別過臉,坐在凳子上。雖然內心對她要說的是滿滿的期待,但卻發現自己對她的話也是有滿滿的猜忌。我到底是怎麽了?
我不是刻意對她冷漠,而是我不知道要以什麽樣的面目去面對她的關心。此刻我的驕傲與自負已經完完全全被自己的狼狽與憤怒淹沒,她卻不停地給予慰問,甚至是同情,我就完全失去了心智……
直到于遠宏那一記重拳打在了我的臉上,我才看到了自己犯下的錯。
眼前癱坐在地上的小雙眼睛裏是無比的恐懼,泣不成聲。
這似曾相識的畫面讓我突然想起了令人惡心至極的那個人,而我剛剛對小雙做的事情也不亞于那個人的卑劣。面對這樣的失誤,我只能逼着自己睜大眼睛去接受她的淚水給予我的處罰,無力反抗。
當她閉上眼睛倒在我懷裏的那一刻,我反而覺得這是老天故意做出的安排,為的就是要硬生生把這個人從我身邊帶走以懲戒我剛才的行為。
我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那股恐慌來得太突然,會瞬間把人腐蝕得屍骨無存的突然。
我抱着她穿過層層人群往停車場跑去的時候,她的身體是如此的輕,輕得我真的害怕眼前的她會突然化作一縷煙消失。我知道有這樣無稽想法的我是不理智的,但我此刻也不需要什麽理智,只想要緊緊捉住這個人,不讓她有事。
“安亦翔,開門!快開門!”
遠達不停地拍着我的車窗,我有無意識地開了車門鎖。
“你到後面去坐,我來開車!”
他把我從駕駛座上拖出來,又把我塞進了後面的乘客座,小雙的身旁。她的身體是如此的冰冷,我立即脫下了外套給她蓋上。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們怎麽都受了傷?”
遠達一邊透過照後鏡關注我們的情況,一邊飛車往醫院開去。
小雙看似非常痛苦般地蹙着眉頭,讓我頓感手足無措。我很想把她抱進懷裏給她溫暖,撫平她的痛楚,但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讓我碰她。她剛剛那恐懼的眼神讓我害怕了起來。
但遠達一個急轉彎,本來無意識的她突然吐了出來。我顧不得那麽多,一把把她緊緊地收入了自己的懷裏,用還是幹淨的外套袖子擦拭着她的嘴,憐惜地輕吻着她的額角。拜托,千萬不要讓她有事,我不停地這樣祈禱着。照後鏡裏的遠達是一副傻了眼的表情。
“該死!這個于遠宏竟然關機了!”
剛要跟進急診室,我就被護士攔截了下來,只能眼睜睜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小雙被推進層層門後讓醫生去診治。另一個沒跟進去的護士催促着我們幫小雙辦理入院手續。
“她手機裏面應該有個叫‘秦湘’的人,你聯絡她讓她過來。”我想這個時間如果叫叔叔阿姨過來只會吓着他們,秦湘或許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你認識這個叫窦小雙的女人?”遠達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我不語,只是一直守在急診室外,透過那小窗子呆呆地望着裏面看不到的狀況,等待着小雙出來。
“安亦翔,怎麽又是你?小雙每次碰到你總沒好事!”
秦湘擋在了病房門口對我咆哮着。
病房內還坐着另一個男人正在一手輕輕地握着小雙那有點淤紅的手,一手輕撫着那張熟睡的臉龐。我認得出那就是在公司樓下接走小雙的男人。
對比那男人帶給她的笑容與現在的平靜,我的出現帶給她的卻只有不自在,甚至是剛才的恐慌。如同秦湘所說,小雙每次碰到我總沒好事,包括我以前所帶給她的傷心難過。
“如果你不要說出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雙為什麽會受傷的話,那你就走啊!不要站在這裏妨礙她休息!”秦湘開始不客氣地把我推離病房。盡管我對她的質問和辱罵無言以對,但我并不想讓小雙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即便只能這樣遠遠看着她也好。
“喂!你幹嘛推人啊?”遠達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亦翔,你沒事吧?怎麽我走開一下你就不見了?”
“你是他朋友對吧?剛剛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小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怎麽知道?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一個昏死,一個被打成這副德性了!”
“喂,安亦翔,你說話呀!”秦湘又推了我的肩膀一下。
“嘿,你別動手動腳的!一個好好的女孩幹嘛那麽粗魯?”
“那你帶他走啊!不要在這裏看了礙眼!”
“欸你……”我抓住了遠達,不讓他繼續跟秦湘吵。這樣吵下去怕是真的會把沉睡的小雙給吵醒。
“我們走吧。”
我們離開小雙的病房後,遠達強行拉着我回到了急診室治療我臉上的傷口。
“你到底是被誰打成這個樣子?何然?”
我搖了搖。
總不能說是被他弟弟打的,更說不出口我被打的理由。
上完藥後,我又悄悄到了小雙的病房外,秦湘和那個男人仍然在房內守着。只是這時的秦湘已經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睡着了,而那男人依舊在原來的位子上,正拿着毛巾細心地為小雙擦手擦臉,百般呵護着。
看着這一幕我心裏不由得一陣酸楚,好想此刻的我也能守在小雙身邊照顧着她,等她醒來。只是,她醒來後發現身邊的人是我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走吧,亦翔。看樣子他們今晚都會守在這裏了。醫生剛剛不也說她沒什麽大礙,只是需要觀察一個晚上麽?你也該回家休息了。”遠達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我便随他離開了醫院。
因為被打得鼻青臉腫,我這幾天也不打算到公司去,以免引起各界諸多的揣測與評論。所幸公司周年慶之前該忙的也忙完了,遠達說就把這幾天當作放假,可我卻絲毫沒有放假的心情。
這兩天我的情緒已經慢慢平複了下來,但內疚感卻沒有一刻不在啃食自己。
其實第二天我還是到了醫院想要看看小雙,卻撲了個空。不過她既然能夠出院,也就表示她已經康複了。但,我還是好想見她,盡管她此刻可能最不想見到的人是我。
“你是誰?”
我回過頭,聲音的主人是那天在醫院的那個男人。他又是穿着拖鞋又是提着一環保袋子的食材,看樣子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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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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