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寵在心尖的棋子(2)
? 蕭朗無奈至極:“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麽!怎麽滿腦子就知道吃。”
“哎?這怎麽能怪我,是你說再給我吃一籠瘦肉包的……”她聲音很小,仿佛真的是他冤枉了她。
這也難怪,誰讓她真的只聽到上半句。
蕭朗決定換一種比較直接的方式,或許這樣更容易讓她的覺醒。畢竟,沒有女人不重視身材,而她也是女人。
“你自己去洗手間照鏡子看看,你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圓形立體物。”他不知道以晴天現在的智商,能不能理解“圓形立體物”的含義。
她忽閃着大眼睛看了他幾秒鐘,反問:“你是說我……像球?”
“嗯,很像,都是一副圓滾滾的樣子。”蕭朗隔着桌子捏捏她的臉蛋,又加重語氣,刻意強調說,“我甚至懷疑你今晚還能不能擠進家門。”
“能!我能!”她不僅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還不忘補充一句,“再給我吃一籠也沒問題的!”
蕭朗徹底失望了,他終于明白一個道理--女人這種生物之所以神奇,就在于某些特定的時候,你完全沒辦法用愛感化她,更不要指望言語可以傷害到她。
尤其,是一個誤入包子鋪的饞嘴女人。
“不準再吃了。”他言簡意赅地斷了她的念想,掏出信用卡,十分潇灑地打了個響指,“服務員,買單。”
回家的路上,晴天一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發呆,與包子鋪裏的她判若兩人。
蕭朗不知她為何這樣悶悶不樂,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卻沒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苗頭。
晴天似乎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喜怒。
也不知她究竟是因為剛才他二話不說直接埋單而鬧小脾氣,還是只是單純的吃多了犯困。
蕭朗猜測半晌無果,只得一邊仔細操控着方向盤,一邊悻悻地問道:“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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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又繼續發呆。
他無奈道:“你一瞧見吃的就沒遮沒攔,我是擔心你,怕你這樣暴飲暴食胃會不舒服。”
她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不過還是懂事地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那你還跟我賭氣。”他的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
晴天莫名地瞧了他一秒鐘,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這幾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真的沒生氣,我不是在想這個。”她不再盯着他的臉,将視線轉向窗外那些倏忽閃過的景色,似有些怔愣出神。
她有心事,這再明顯不過。
良久,蕭朗打破了車裏的沉默:“在想什麽?”
“還是在想你。”似乎每一次他這樣問她,她的答案都這麽沒有新意。不是在想他,就是在想和他有關的事情。
沒等他繼續追問,晴天又道:“白天的你,和從前不太一樣,這讓我覺得有些困惑。”
她的聲音低低的,而她所流露出的情緒絕不僅僅的困惑,還摻雜了一些委屈,或者心酸。
“你想說什麽?”問這話時,蕭朗其實已經猜到了大概。
“蕭朗,你是不是在利用我?”她心裏很緊張,也很難受,手指下意識地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角,仿佛這樣才能稍有緩解,“其實我看得出來,你是故意裝作不曉得斯考特向我告白。你那麽明顯地暗示我,讓我和他傳出暧昧的新聞,這些我都看得懂。”
既然她提起這事,蕭朗自然要認真解釋。
然而他來不及開口,就聽到了晴天這樣一句話。
“你說你喜歡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陳述句,聽起來讓人心碎的陳述句。
蕭朗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怎能說這樣的話?!
“當然是真的!”他厲聲呵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向她強調着,“晴天,你不可以這樣質疑我們的感情。”
她本就覺得傷心,還一直故意裝作冷靜。然而此刻,被蕭朗這麽一吼,她怎還能淡定。
晴天哽咽着說:“我一直那麽用心地對待你,可你卻在利用我的感情,這就是我看到的事實……”
“那只是你看到的,只是掩人耳目的表象。”被她這樣哽着聲音指責,蕭朗心中也不好過。
他低啞着嗓音,很誠懇地向她解釋:“我承認,下午我确實聽到了他對你告白,也确實置若罔聞,但是我有我的理由。”
她不說話,只紅着眼睛望他。
其實晴天相信,他這樣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她真的希望他能有一個很好很窩心的解釋。
蕭朗條理分明地說:“雖然我一直渴望将你好好地護在身後,但是這一次,我不得不這麽做。郭凱這人滿腹陰謀,這些日子他與我針鋒相對,自然不會有更多的精力去對付斯考特。故意放你與斯考特走近,也是為你好。”
“你總是這個樣子!騙我也是為我好,利用我,還是為我好。”她說着,突然就哭起來。
眼淚接連不斷地滾落,像是斷了線的剔透珠簾。她把臉頰埋在雙手之間,哭得那麽傷心。晚餐時的歡欣,方才的平靜,仿佛都不過是她刻意演給他看的一場平常戲。
肩頭一聳一聳,晴天啜泣着說:“你停、停車……”
他擰着眉頭猛地一打轉向,把車停在了路邊,順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傾身将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不必專注路況的他,終于可以全副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其實我之所以敢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你,就是因為我相信你,更相信我們的感情。”他說着,輕輕托起下巴,讓她看清楚自己眼眸中的認真。
她微微仰着頭,透過眼中的朦胧水汽,靜靜地與他對視。
雖然心中已有些服軟,但晴天嘴上依然逞強:“你說這些,都是借口而已。”
“你覺得這是借口嗎?我說這不是。”
蕭朗低頭吻上挂在她眼角的一點淚痕,堅定地對她說:“晴天,你我之間的愛情,不該是脆弱的。”
這句話,足以令她動容。于是,她哭得更厲害了。
晴天想想他說的,其實沒錯。
他和她都是那麽頑強的人。所以他們之間的愛情,絕不應該是脆弱的。
她不禁在心裏苦笑,笑自己太沒出息,明明已經決定與他相愛,卻到現在還沒有做好十足的準備。
幾乎是一念之間,她忽然就堅定了心思。沒錯,她想與他一同面對種種糾葛,甚至甘願被他利用。
晴天默默地告訴自己--從今往後,只要是蕭朗覺得好的,她都要想盡辦法幫他争來!
只要他偶有一句溫柔慰藉,或僅僅是一個愛憐眼神,一切就都是值得。
而蕭朗卻不知曉她在這短短片刻的心思翻湧。
見她眼淚還在接連不斷地湧出,他只當她還在負氣傷心。
“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消氣呢?”他抱得她更緊,“不哭了,好不好?”
溫溫軟軟的吐息,恰到好處地萦繞于她的耳畔,似是要将她融在這份溫柔裏。
她甚至來不及從他的溫柔攻勢中清醒過來,就被蕭朗趁機堵住了嘴唇。
甜蜜的吻觸,鋪天蓋地而來。
他側過頭,輾轉着加深了這個吻。唇齒追逐,纏綿而霸道。
深刻而漫長的吻,無疑是甜美的折磨,似是要将時光都凝滞在這唇齒相依的時間裏。
晴天的睫毛微微顫抖,如形狀美好的蝶翅在輕輕撲閃。
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酥軟,心跳幾番偷閑,連呼吸都幾乎被他悉數奪走。
等他終于放開她,晴天除了氣喘籲籲地倚在他的胸膛外,別無他法。
她的手指依然與他的交纏在一起,晴天乖順地伏在男人的胸口,聽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震懾着自己的耳膜。
“蕭朗,你心跳很快。”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盡管,這是事實。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在極力忍耐什麽:“寶貝,你知道嗎,你很美,真的很美。”
許是沾染了□□的緣故,蕭朗的聲音低沉嘶啞,不似往常,以至于這句溫柔情話突然就載滿了誘人的味道。
不等晴天答話,他又低頭在那蜜色的唇瓣上輕輕一啄。
唇貼着唇,他輕聲問她:“這樣,可以原諒我了嗎?”
晴天剛才被他吻得天旋地轉,哪裏還有力氣拒絕?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麽,又緩緩地搖了搖頭。
故意往後挪一挪,避開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晴天吸了吸鼻子,順口胡說道:“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你,先借我點錢再說……”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順口胡說,完全沒想到蕭朗竟然二話不說,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好,你要多少?”他含笑看着她。
“……呃,真給啊?”這下反倒是她不好意思了,吱唔着說,“我就是随口說着玩的。”
可他不依:“真給,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拿來給你。”
晴天愣住,只覺得這話聽着耳熟。
轉念才忽然記起,方才她在心中默想“只要是蕭朗覺得好的,她都要想盡辦法幫他争來”,兩句話竟是如出一轍。
她心中一陣感動,也顧不得自己胡亂扯出來的借錢一事,認真地看着蕭朗的眼眸反問:“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會拿來給我。這話可當真?”
他笑着輕吻她的額頭,給予她最妥帖的答案。
“我說過,再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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