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游走在心痛邊緣(2)
? 隔日的IT全員會議上,蕭朗站在講臺上朗聲宣布:“從今天起,IT研發部将由Sunny統籌管理,Sunny将直接向我彙報。”
不出意外地,竊竊私語在會場裏四下蔓延開來,最終演變成一片嘩然。
質疑聲和唏噓聲此起彼伏,這種混沌的局面一直持續到蕭朗板起面孔,冷眼掃視臺下衆人。
待到會場逐漸安靜下來,蕭朗極其篤定地說:“雖然Sunny是風維有史以來最年輕的VP,但她的能力無疑是得到林總和我一致認可的。我相信Sunny可以帶領研發部闖出另一番天地,并且我希望你們也能相信她,就像相信我一樣。”
晴天坐在會議室第三排的正中央,聽着蕭朗的講話,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仿佛中途出現的那些質疑和議論都只是針對一個路人,而不是她。
這種沉默并不是逃避,而是因為如今的沈晴天,早已成長為她曾經最渴望成為的模樣。
這個重新回到風維集團的Sunny Shen,已經有足夠的資本在諸多非議面前保持從容,而無需對別人的指責和質疑在意太多。
IT全員會議結束之後,蕭朗叫住正準備離開的她。
會議室外,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讓人看不出喜怒:“Sunny,跟我去趟辦公室,我有話要問你。”
這時,林琳恰巧從他們身旁經過。林琳望了他們一眼,然後迅速掩掉眼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和驚喜,匆匆離開。
辦公室裏,蕭朗坐在辦公桌後面看着安靜立于不遠處的她,神色嚴肅地說道:“有個問題,我需要你認真回答。”
晴天與他遙遙對視,言辭簡潔而客氣:“蕭總請說。”
“雖然你的招聘面試我并沒有參與,但是作為你的直線上級,我有必要知道你的能力合格與否。我不想安排額外的面試,所以請你自己向我說明,你憑什麽認為自己可以勝任VP的工作。”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唐突,然而事實上,蕭朗并不是突發奇想。
自從幾天前,晴天以那樣傲然而低調的姿态出現在高層會議,他就一直在反複思考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有得到合理的答案。
憑借這些年對林峰的觀察和了解,蕭朗幾乎可以确認,這其中一定有什麽極特殊的原因,否則以林峰的謹慎性格,絕不可能就這樣果斷地将VP的位置賞給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甚至不惜為此與郭凱起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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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極特殊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呢?
就在蕭朗百思不得其解時,晴天走上前,看着他寫滿疑惑的眼眸,回答說:“就憑林峰費盡心思才把我從富弘集團挖過來。”
富弘集團?
聽到這四個字的瞬間,蕭朗望着晴天近在咫尺的臉龐,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遲疑片刻,他低聲反問:“世界500強排名第七的富弘集團?”
“難道蕭總還沒看過今年四月份出爐的500強最新排名?”晴天不答反問,她抿着唇似是笑了笑,繼而說道,“富弘已經升至第五名了。”
她無疑是用間接的方式肯定了蕭朗的猜測。這就意味着在回到風維之前,晴天确确實實是在那家享譽全球的跨國企業工作。
隔着辦公桌,蕭朗凝視着眼前這個明明熟悉、卻又忽然覺得陌生的女人,不由得怔愣了半晌。
從幾年前開始,富弘就一直是風維最大的勁敵,但是在過去那麽久的時間裏,兩家企業在諸多項目上你争我搶,卻始終難分高下。
這種對峙僵持的局面終于在去年下半年被徹底打破,那場決定性的商戰,竟是以風維慘敗而告終。
林峰在召開全員會議時總結此次失敗的經驗教訓,當着風維所有員工的面,将自負自傲、自作主張的CFO郭凱訓斥得體無完膚。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這次的慘敗,與郭凱的行事作風脫不了幹系。于是這件事,似乎成為了郭凱職場生涯中難以磨滅的污點。
在那段時間裏,風維集團的股票持續走低,而富弘則乘勝追擊,迅速占領原本屬于風維的市場份額,以至于在今年的世界500強排名中一躍成為第五名。
令蕭朗至今印象深刻的是,當時很多經濟雜志報道這一事件時都不約而同提到了一個名字——Sunny Shen,富弘集團CEO助理。
富弘CEO秦宇曾在采訪中提到——富弘今年的良好形勢,不僅要歸功于全體員工的辛苦努力,更與他的助理Sunny Shen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甚至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沒有Sunny的諸多提議,富弘可能會與風維僵持更久。Sunny雖然行事高調,但為人卻十分低調,因此她并不為媒體所熟知。但他希望借此機會對外宣布,他将正式任命Sunny Shen為富弘集團CFO。
于是一時之間,Sunny Shen的名字傳遍了A城,甚至在風維集團內部也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
似乎整個世界都在議論,一個女人究竟需要有多大的本事,才可以從助理的位置一躍成為500強企業的CFO。
蕭朗也曾站在職場角度思考過相同的問題,但他卻怎麽也沒想到,傳得滿城風雨的“Sunny Shen”竟然就是他曾經的戀人,那個時常犯糊塗、時常令他擔心的女人,沈晴天。
竟然是她幫助富弘贏了風維,竟然是她,默默地、狠狠地給了郭凱當頭一棒。
他輕輕搖了搖頭,起身往落地窗邊走去。
他背對着她,望着落地窗外的明媚風景,低聲感慨道:“富鴻集團CFO,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是你。”
這一次,晴天什麽都沒有說出口。她只是默默地望着蕭朗的背影,靜靜等待心頭的抽痛平息。
這是重逢之後,她第一次放縱自己這樣專注地凝望着他,因為他終于轉過身去,不再用那樣冷靜又溫柔的眼神看着她。
自從幾天前在會議室裏看到這個男人,晴天就一直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命令自己保持冷靜,甚至是保持冷漠。
她不能允許自己在失去他的第五年,再失去起碼的尊嚴。
落地窗前,男人長身而立,只留了落拓的背影給她。他穿着黑色襯衫和深灰色西褲,襯衫袖口随意地松松挽起,看起來親切又随和。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的他和她,也曾以這樣的姿态共處。
那時,她還不是行事果決的Sunny Shen,她還不夠強大,也還不曾為這個男人而痛徹心扉。
仿佛只是一次轉身的時間,五年就這麽倏爾過去了。
如今時過境遷,他和她都已改變,卻唯有那顆為他而牽動的心,留在了原點。
這個本該平凡的初夏上午,窗外天光明媚,于是晴天下意識地以為蕭朗只是看窗外景色。
正因為如此,她才可以一直一直凝視着他久違的背影,就這樣貪戀地看着,仿佛怎麽都看不夠。
可她并不知道,明淨的落地玻璃,清清楚楚地倒映着她的身影。而蕭朗之所以背對着她,也不過是想認真地看一看她的模樣。他不想直接凝視她的眼眸,因為他也會膽怯,怕她會突然變得冷漠與疏離。
所以很糟糕的是,晴天一直在背後看着蕭朗,而她的貪戀,全都被蕭朗默默地看在眼裏,并且收進了心底。
彼此沉默良久,再開口時,蕭朗的聲音比剛才溫柔了許多:“為什麽回來?”
望着窗子裏的她的身影,他看得到她眼眸中的慌亂,然而靜靜等了半晌,卻依然沒有等到她的回答。
難抑心頭酸楚,蕭朗轉身走過來,在晴天的身邊駐足,擡起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頰。
像是貪戀那溫軟細膩的觸感,他的指尖一直流連忘返,不舍得離開她。
難得的,晴天這一次沒有閃躲,沒有逃跑,也沒有拂掉他的手,她只是低垂着眼眸不去看他,放任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肌膚上溫柔游走。
五年前,當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總是輸給他的溫柔。
晴天忽然悲哀地發現,即便是五年之後的今天,這個該死的弱點還是頑固地控制着她的意識和行為。
然而很快她就明白了一個事實,那是比“該死的弱點”更令人悲哀的事實——
縱然是他選擇背棄愛情,縱然五年時光匆匆逝去,她竟然還是這樣不可理喻地愛着這個混蛋男人。
“告訴我,你是為了我。”低啞的聲線,仿佛同時混雜了懇求和蠱惑這兩種矛盾的味道。
晴天聽聞他的話語,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只覺得自己的心頭猛然收緊,幾乎就快要沉淪其中。
可是下一秒,蕭朗親吻Alice的畫面不期然地浮現在晴天的腦海中,僅僅是短暫的一秒,就足以讓她清醒過來。
她在心裏罵自己——沈晴天,別再犯賤了!一個背叛過愛情的男人,不值得你為他沉淪。
皺着眉頭躲開他的觸碰,她堅定地退到幾步開外,執意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不,我不是。”她迅速平複心頭因他而起的漣漪,冷冷地補充道,“我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
蕭朗緩緩地放下忽然落空的手,抿了抿形狀優美的嘴唇,低低地說:“給我個理由。”
“理由?很簡單。”她嘴角上揚,自虐似的擠出一個令彼此都難過的笑容,然後用無所謂的語氣陳述着事實,“因為五年前,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蕭朗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淡定地接受她宣洩式的殘酷答案,然而在聽到“背叛”兩個字時,他還是不由得怔了怔。
禁不住苦笑着嘆息,他絲毫不掩飾言語之中的苦澀意味:“在給愛情判處死刑之前,你甚至沒有給過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有什麽好解釋的?”晴天的笑容更勝剛才,語氣卻更凜冽了幾分,“不管你是不是利用她,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愛我,總而言之,你接受了那個比我強大很多的女人,這就是我所看到的該死的事實!”
五年前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殘酷言辭,以及那些在她心中壓抑已久的怨怼與不甘,終于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宣洩和爆發。
如果是從前那個單純到近乎幼稚的沈晴天,在說完這樣一席淩厲的話語之後,她一定會比蕭朗更難過,一定會忍不住哽咽甚至流淚。
可是如今,她明亮的眸子裏剩下的只有倔強和怨恨,卻再也尋不到一絲委屈和哀傷。
蕭朗看着這樣陌生的晴天,舊時的瑣碎記憶不期然地泛濫開來。
他想起她曾經與自己聊天時總是抓不住重點,想起她做了錯事總是故作可憐地博他原諒,想起她賴在他的懷裏撒嬌耍賴,想起她對自己的每一次景仰……
想着想着,他忽然就很心疼重逢之後的晴天,這麽堅強又倔強,卻不快樂、不幸福。
在心疼着她的同時,蕭朗還在心中默默地思忖她話語裏的深意。
她如此怨恨他,怨他接受了一個比她強大很多的女人。
或許他可以理解為,這才是晴天這些年一直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的原因?
他疑惑地挑了挑眉:“所以你……”所以她還是在乎他的,對嗎?
可是沒等蕭朗說完,晴天就恨恨地打斷他:“沒有所以!蕭朗你不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I beg you, please!(我求求你了!)”
她努力保持了五年的理智和冷靜,終于還是在他的面前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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