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了,這收藏點擊,心頭拔涼拔涼沒話說了

然是這樣的。更走着過去,也沒什麽。跟着走過李氏那處的時候,就看到那面姹紫嫣紅,門口擺着幾朵大菊,很是顯眼。四阿哥領着禾青剛走過,李氏就這麽掐着點兒的,從院子裏出來。

帶着一股子的清香,施施然的出來給四阿哥請了安。再後知後覺的瞧見了禾青,笑着又招呼着。禾青本來就心頭帶氣,看着李氏這麽招搖的模樣,恨不得往上踩一踩。也因此沒讓李氏插了前頭,禾青只在四阿哥錯着半身的地兒,緊跟着。

“恭喜爺,宋格格這回争氣,若是一舉得了阿哥,那就更好不過了。”李氏捂着嘴,一臉笑的很是歡喜。

禾青就這麽看着四阿哥的臉色平平,腳步也跟着慢了下來。

想來李氏想自己成事兒,偏偏禾青無辜從中下手,宋氏安穩的就那麽一次,還就中了。如此事實,莫說李氏,便是禾青也心頭酸。

李氏和宋氏針對最久,很看不慣宋氏。如今見宋氏得了好,心頭是恨不得宋氏起身一不小心,就把肚子摔沒了。四阿哥到時候嫌晦氣,自然更不會去了。烏雅氏是個性子張揚的,只要用心使使勁兒,也沒什麽。

倒是邊上這個,李氏打量着禾青。等禾青回過頭來,李氏挑着眉很是明豔的勾着嘴。抹着姣好妝容的眼睛,直勾勾的就這麽掃了禾青一眼,意味深長的揚了揚下巴。

李氏這般張揚,仰仗的不過是四阿哥那多兩分的寵愛罷了。

比起宋氏那邊的酸意,禾青從進來的第一天,再看李氏所為,禾青是如何也不可能平心對待。如今再看李氏這樣,禾青眼眸平穩,恍似對此不見,凝神跟上,與四阿哥的步伐始終一致。

宋氏的院子一般,普通格格的規格,她就是那樣擺設着。

四阿哥進來的時候,四福晉正坐在上頭,看到三人進來了,笑着站了起來,“爺金安。太醫就在裏頭診脈呢。”

禾青福身行禮,只見四阿哥帶着四福晉坐下,眼睛往裏頭瞟了兩下,“怎麽回事?”

四福晉面容欣喜,言辭落落大方,“今兒廚房過來問話,宋氏看着有黃花魚,就要了去清蒸。誰想着,一上了桌宋氏就吐了。還是這幾個奴才醒事兒,說宋氏月事有一個月沒來了,進來胃口也大開,偶爾也不愛動,沒想着竟然是來了喜訊。”

宋氏連自己院子裏的烏雅氏也不走動,雖然不排除兩人不親和的緣故。但足以可見,宋氏往日是個宅在院子裏安安靜靜的。沒想到,就那麽難得一次寵幸了,竟然就得了。

禾青有些複雜的看了四福晉一眼,也當真難得那副賢惠模樣擺着。以往是感嘆,如今禾青更有了貼切的感悟,恍悟這世間女子當真難為!兩位主子說着話,無暇顧及在此的幾位格格。想此,禾青站在一旁,低着頭,愈發的安靜。

四阿哥點頭,又問了四福晉幾句話。連着烏雅氏一身香氣的進來,也沒有太多的搭理。明明是等裏頭診脈吩咐細致事兒的太醫出來,四福晉倒有能耐。拉着四阿哥說着話沒個停,四阿哥又心心想念裏頭的第一個孩子,早已無暇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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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裏頭确定了宋氏有喜,太醫頭頭是道的叮囑要事,四福晉問了幾句話,四阿哥再對着宋氏院子裏的奴才敲打一番要回去的時候,禾青眼睛挑着一處的盆景,都要看穿了。

這個大喜日子,四阿哥先去了四福晉那處,夜裏又去了宋氏院子裏。

禾青回去的時候,格外的安靜。穿着花盆底站了許久,禾青覺得腿腳格外的漲疼,三兒連忙讓人準備熱水,洗漱了一遍,捧着廚房裏剛送來的新鮮熱湯,“你怎麽一頭大汗的?”

三兒提着袖子往臉上一抹,笑了笑。她向來性子直,即便禾青似乎心裏有些不舒爽,卻也尤其直白的回道,“奴才看着同絲方那處要了糖醋魚,魚香肉絲,廚房還緊趕着煲了老鴨湯出來。幾位格格的奴才一同在外候着,人擠人的,耽誤了不少時候,主子餓了吧?”

言罷,就把漆盒裏的飯菜都拿了出來。

禾青定眼看着自己那盤酸溜土豆絲,不由得有些好奇,“老鴨湯?”

“聽聞是酸蘿蔔煲的。”三兒笑着回道。

這一盤酸一盤辣,還勞師動衆的,這到底是好酸還是好辣?都說酸兒辣女,禾青在張氏娘胎裏吃了不少辣,如今不說多會吃,但吃辣卻很在行。

羅嬷嬷上前勺了一碗飯,“主子今兒站着也累了,快吃了,等會奴才給您揉揉腿。”

“勞煩嬷嬷了。”禾青心裏偎貼的應了,只感覺有個人體貼自己。

三兒抿着唇站一旁,很認真的伺候着,等用完膳端着碗筷走了。禾青坐在榻上翻了兩頁書,心裏郁悶的看不下去。羅嬷嬷走過來,端了一個繡墩坐下,抱着禾青的腳在腿上,輕輕揉捏了起來。

力度大小恰當,揉捏的很讓人舒服。禾青眯着眼兒,坐着享受了一會兒,身子也跟着軟了下來,輕輕贊了一聲,“嬷嬷手藝真好。”

“主子喜歡就好。”羅嬷嬷抿着唇輕笑。

禾青摸着太陽穴輕揉,低眼看着謙恭的羅嬷嬷彎着腰認認真真的,不由得一問,“嬷嬷進宮幾年了?”

“奴才是順治十六年進宮,如今已有三十五載了。”羅嬷嬷輕描淡寫,語訴這大半的人生,似乎早已看開了。

禾青莞爾一笑,“頭一回見着嬷嬷,我就覺得有些眼熟。不知嬷嬷原來跟的,是哪個貴主子?”

羅嬷嬷倒也不意外,笑了笑,“奴才生性笨直,初進宮很難讨人喜愛。內務院挑着最後,就讓奴才去了淑惠太妃那處。”

淑惠太妃是蒙古科爾沁的娘娘,順治十六年正是孝獻皇後獨寵盛時。向來羅嬷嬷那會子沒争過去,那些讨人喜愛的都去了承乾宮伺候受盡帝王萬千寵愛的皇貴妃娘娘了。而淑惠太妃,禾青卻是見過幾次。

只因,此人與太後是表姐妹的親近關系。

即便老人家慈善了許多,但禾青還是能在其中看出淑惠太妃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向來羅嬷嬷當初也沒少熬罪。奇怪的是,怎麽就到了她這小院子來了,倒真的是有些出奇了。

羅嬷嬷見禾青不說話,又道,“太後總說主子是個好的,進了院子裏怕性子直。太後瞧着奴才年輕時性子和主子有些相似,就特意讨了過來。奴才又不是個親近的奴才,這會子就打發奴才過來了。”

倒真的是直性子。

也不怕她為此心頭存着芥蒂,從而不能當真貼心用她?

禾青有些無奈的想着,又看羅嬷嬷那副模樣,不由得好笑,“嬷嬷如今,莫不是在寬慰我不成?”

羅嬷嬷不想禾青反應也快,不由得臉上有些不大好意思,“奴才也沒這個意思,若是說得不好聽,奴才就不說了。”

禾青看着手裏藍色書面,筆墨香味就在鼻下,自覺地心情好了許多,“嬷嬷也不要怕,我啊,就巴不得有個人和我說說話。三兒嘴巴比我還直,勸不得人,你瞧她,直拿事兒戳我心窩子是多利索的。有嬷嬷有心關懷幾句,是在好不過了。”

羅嬷嬷輕笑,這才擡頭看着禾青眉眼。禾青眨着眼,眼睛就這麽帶着幾分歡喜,羅嬷嬷也不由得有些高興。當年孝獻皇後得寵,太皇太後就愛拿嫔妃說事兒,淑惠太妃性子大大咧咧。一個科爾沁來的姑娘,怒責打罵羞辱。她當年再三小心,可最後還是吃了不少苦頭。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淑惠太妃面上好了,她這些年性子也磨得沒了。

太後讓她去,太妃慷慨的讓了,她也沒什麽話的去了。

可這些日子看着,禾青那樣樂呵呵的,一樣是宮裏頭過日子。院子小了,人少了,地位下來了,可羅嬷嬷往往跟着禾青,卻覺得心裏頭似乎也跟着笑笑,人也精神了。

今日見三兒這般冒失的直話直說,偏偏禾青吃着一套,沒一會兒就收了面上那副無精打采。眼裏話裏都透着一絲親近的意味,羅嬷嬷一臉的褶子更是折了幾疊,“主子不嫌棄奴才就好。”

禾青點頭。

“主子難受在所難免,但主子如今再想想。皇上和四爺都是個重規矩,冷眼更是看重嫡庶尊卑的。宋格格就是拔了頭籌,有幸有了庶長子,可上頭還是盼着嫡子的。”何況,宋格格那個性子,有了庶長子,只怕也是給了四福晉養着得了好,而自己的處境也不見好。

羅嬷嬷說着,言語莫名的帶了肯定,禾青再點頭,羅嬷嬷寬慰的笑,“主子年輕,如今先養着身子,奴才冷眼看四爺如今是有主子的。等身子好了,再想着也不遲。”

羅嬷嬷說的頭頭是道,透出了那股子長輩的氣魄來,乍一聽很讓人信服心安。

禾青低頭又翻起了書,羅嬷嬷見此低頭,錯過了禾青那好笑的神情。

其實,她就是想宋氏有喜的這回,算日子那就是上回她無意讓人得了好的那次。若是她那回承寵了,又該是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兩天幾乎沒放假,所謂聚餐還一個勁兒的輪流敬酒……老板果然是個坑貨。

最近一直感冒,昨天還腸胃感冒,從早吐到晚不敢吃東西。下午特意一看,竟然沒法出去,沒有定時間,無語了……親們一定要穿多件衣服啊!不要像59在室內室外穿梭,一冷一熱的,感冒是真心不好哇!

☆、靜安閑逸二人哉

禾青抱着各種念頭,在夜裏反轉幾餘,等次日醒來看着宮中給宋氏賞下來的那些物什,又驀地心頭松了下來。

她現在就是院子裏的小格格,再像以往那樣遐想。如她現在迥然不同的處境而言,很容易就會影響自己的心境。當真心頭念着狹隘了,那當真是得不償失了。

就如羅嬷嬷說的,宋氏這個孩子,還不一定就是喜訊呢。

想想李氏那副咄咄逼人,還有烏雅氏高傲的行徑,禾青又回過頭來自己又開始指揮着工匠們忙活着,等到四阿哥再來裘絮閣的時候,已經是俨然一新。

甚至因為人少,院子的一個角落,空了下來。上面的泥土也被重新翻了一遍,還摘了幾根辣椒,更有些許的小菜,在那兒冒了個頭。青嫩嫩的,看得人很是喜歡。四阿哥收到這消息,來的時候有意過去轉了一圈。

後院一小塊地兒被禾青充分利用,石桌上擺着瓜果點心,禾青正倚着後廊的廊柱閑情逸致的看着話本兒。眉宇飛揚的笑着,四阿哥看着也忍不住心裏松了口氣,坐到了對面。

禾青一擡頭,驚了一下,“四爺來了!”

語氣中,驚訝之色露在了表面。

羅嬷嬷面容錯開,不去看這個不着調的主子。

四阿哥還不等說什麽,禾青登時反應過來,臉上當即帶了笑,起身行禮。并順勢就那麽的坐了過去,“奴才還以為四爺在同絲方,也沒什麽準備。”

禾青見四阿哥不來,越發的沒了顧忌。把那些個拿上來的點心一一吃了,待到用膳的時候反而沒了胃口。也因此索性減了膳食的量,省下那些月例,想着存一些也好。如今又借着話把後院地留下來自己摘種小東西,這樣寒酸過小日子的行徑,弄得羅嬷嬷是無奈至極。

四阿哥這回一來,桌上的瓜果點心也只能如同擺設,禾青不好去吃太多。又想已經一段時間沒有讓廚房給她正經做什麽菜了,禾青眼睛瞄向了秋冬,示意她等着四阿哥的意思下達,就要趕快去走一趟才好。

禾青這個星子,四阿哥是越發的看透了。見此也沒真的惱怒,只當她是見了他幾日不來,留在了宋氏那裏,酸兩句,也是意思的。對此也沒放在心上,好似方才禾青一般,懶散的倚着廊柱,擺了擺手,皺起眉頭,“不用準備什麽,随意就是。”

禾青了然,她當初還納悶着宋氏怎麽什麽都吃。後來才知道,這是四阿哥看着宋氏嘔吐之後,吃食難進,也跟着用了不少東西。後來聽聞宋氏過後總會吐得天翻地覆,四阿哥看着也不好,跟着也少了。

到底四阿哥口味喜歡清淡的,想想頭一日幾道菜都是葷菜,酸辣十足,怕是早就吃着膩了,看着她院裏努力發芽的小菜,有些嘴饞了吧?

禾青有些心痛的看着那一片還不見什麽菜葉的小土地,對着四阿哥點了點頭,“三兒昨天還說府裏進了鮮筍,奴才一個人吃怕是浪費了,四爺來了也正巧。”

說罷,禾青再一眼過去看,只能見到秋冬低着頭,退着快步走出院子了。

畢竟是每月備着的吃食,不用格外掏錢,禾青很滿意,四阿哥聽了也舒坦。當即點了頭,算是答應了。

“聽聞宋格格還吃不下?”

按理說,禾青同為四阿哥的格格,遇到喜事是該送東西,走動看一下的。但除了那一次之外,宋格格和四福晉對這個孩子都很看緊。宋格格也順着,同絲方把嚴的厲害。逼着烏雅氏話裏很是不渝,又瞅着禾青霸占東面,幾番指着想要搬去東面。

四福晉是個當真賢惠人,雖然酸得很。但身邊的也是穩重人,以宋格格有孕,不喜搬遷等為由拒絕了。并且由着宋格格,漸漸把持東面,鮮少人進出。

那股子的稀罕勁兒,四福晉笑着應了,心裏卻笑話太過小氣。四阿哥去了幾回走動少了,也不見得沒有這個緣故。

四阿哥一聽禾青問話,不由得皺了眉頭,“挑的厲害。”

宋格格本來就不是豐腴的人,吐着半個多月下來,身子也纖瘦了下來。想到這個,四阿哥就有些費神了。擰着長眉,擡頭看了禾青一眼。輕輕地那麽一眼,禾青抿着嘴唇,秀眉輕攏,帶了一絲寬慰,“四爺不用太擔憂。聽聞世上多少女子身子體質不一,但大多有喜總有一段時日會嘔吐不止,吃不下,睡不好。但也由此可見,那些生母十月懷胎的可貴,可是?”

四阿哥一愣,看着禾青盈盈一笑,複有低頭的顯得冷淡之極。那副不願多話于此的模樣,讓禾青很是滿意的挑了挑眉,她也很樂意的沒有再多話,就這麽靠近了四阿哥,坐下,“院子裏過幾日就要停工了,四爺看哪裏不對,趁着人在,改着也利索。”

四阿哥擡眼,睨了禾青一眼,悠悠一嘆氣。擡起手來,指頭敲了禾青額頭一下,輕輕地,“要是爺不改,那就更利索了。”

禾青羞赧,“四爺說的哪裏話。”

四阿哥一副懶得再說,擺了擺手。

院子裏外初時的想法,禾青就仔細和他報備了。也是他點頭應下的事兒,他看着工匠手藝不錯,禾青自己有點子,他也不過偶爾來一下,見着沒什麽不妥的,自然也懶得再去思量。由此,還将就了禾青那一懷的僥幸之心。

禾青呵呵裝傻,被四阿哥揭穿了,她也不覺得丢臉。只是一下子似乎話就那麽的說完了,這時候争着太多話出挑了也不好,可不說話又太尴尬了。禾青低頭,索性翻了自己才放下的話本兒,很有想法,“奴才方才翻了話本兒,不知四爺可有興致?”

四阿哥點頭,禾青往上一遞,卻見面前人看着院子裏的籬笆。

禾青不由得低頭看了手裏的話本兒,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卷着書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起來。

一開始,是有些不情願的。禾青還真沒試過給誰讀過話本兒,這都是自己埋着頭在閨房打發時日的事兒。如今攤在面上,禾青仰仗着四阿哥給自己的那份縱容,四阿哥也順着禾青的那份小性子。

羅嬷嬷站姿一旁,分明的看着四阿哥的嘴角輕勾。

禾青的聲色有些冷硬,興許也是經常看,竟也很跟得上小故事的話兒。讀起來朗朗上口,漸漸地也沒了那份不情願,語調随着故事低落高漲起伏,聲色清越,禾青面上眉飛色舞的,低着頭甚至沒去打量四阿哥的神情,順着自己的思緒快慢而進。

四阿哥轉過頭來,只能看到禾青那光裸的額頭,冷着眉騰出一只手支着禾青的額頭頂着,“好好坐着。”

人都快蜷起來了。

四阿哥似乎很看不得,禾青正看得起勁。給某人這麽冷話一打,不由得有些悻悻然,低聲應了坐直了腰板,一字一句正正經經的念着。四阿哥還不等要奴才遞來一杯茶,禾青這廂又如此讀着快了起來。

羅嬷嬷皺着眉頭,看着一臉興奮的禾青,坐在對面俨然不同的一臉淡然的四阿哥。不由得長長一嘆氣,她這年紀上來了,還真的不明白年輕人的意思了。

明明妾室這麽不會讨喜,如今嘴皮子禿瓢似得甩着話,讓她這個老人家都聽着有些糊塗了。偏偏四阿哥這樣喜靜的人過來了,竟然也縱着,這以後讓她家主子如何是好啊?

羅嬷嬷心裏頭長籲短嘆的,卻不知禾青幾次翻着書頁,不經意擡眼逡了四阿哥一眼,喉嚨動了兩下的細微動作。

這樣的小動作,羅嬷嬷看不到,四阿哥卻看得很清楚。

于此,四阿哥更是有些歡喜,讓奴才特意端了茶過來,讓禾青端着茶喝一口解解渴。他在同絲方那邊很是郁悶,面對宋氏那樣有喜以後拙笨的争寵,更多的是去了清風苑,也多的和四福晉親近了兩回。若是長子,他自當期盼那是嫡出的最好。看宋氏那樣的性子,他就有些擔憂。

也由此,四阿哥默認了四福晉對着宋氏那過分關懷的動作。

德妃有意和四阿哥說道了幾回,烏雅氏又很聰慧的打扮自己,四阿哥跟着去了。李氏那方見此不敢落寞,府裏上下竟比以往熱鬧了許多。要伶俐一點的又太笨,太伶俐的,又恨不得見着就拉着去房裏去,如此半個多月,四阿哥幹脆挑了東面的裘絮閣。

論理,禾青面上也算是皇上的人。

四阿哥如此一想,過來見着東面靜悄悄的,除了幾個工匠以外,竟有些出奇。尤其是這樣看着禾青脆生生的不情願,又低頭讨好的那副擺弄着,他心裏那絲抑郁,也好了許多。

禾青讀了什麽,四阿哥一個都沒聽清。只隐約大概知道那麽幾個名字,偶爾讓禾青去吃口茶,等到午膳好了,禾青當即呼了一口氣,趁着回去的時候去了一趟茅房。

整整四大杯茶水灌下去,禾青覺得肚子漲得厲害。

還有走了一趟,禾青又覺得肚子空了一下,給四阿哥夾了一筷子的鮮筍。等低頭吃了一些,就覺得胃口不太大,又見四阿哥竟然胃口不錯,一碗就要見底。不由得拿起了銀箸,給四阿哥幫忙夾菜,一樣一些,都是清淡口味的素菜,四阿哥吃的很舒坦,還多用了一碗飯。

蘇培盛見此,臉上也跟着松了口氣。

他是這幾年才近了四阿哥的身,比着四阿哥還小幾歲,靠的不過是他自己的幾分伶俐。四阿哥興致不高,總會一時不歡喜發個脾氣,他這個做奴才也跟着遭殃。如今見四阿哥心情好了,不由的歡喜又看了禾青兩眼。

仔細一看,只覺着這個後院新近的格格,還真是一臉清秀稚嫩。若不是四阿哥那些縱容,武格格之前那副嬉皮笑臉的,真看不出是皇上跟前出來的得意人。

蘇培盛還想,皇上喜歡的奴才,賞給了四阿哥。興許,是個穩重的?如今看四阿哥那副模樣,他一時還真琢磨不出這縱的是皇上的臉還是武格格這個人?

上面多了打量的眼神,雖然很快,但禾青還是很清楚的。她是做過奴才的,又是皇上跟前,兩年餘的日子也讓她被迫的機敏着感覺和動作快過腦子。禾青笑着沒有擡頭,卻知道是哪個人看的。對此,倒也沒說什麽,莞爾擡頭,不經意的樣子。

蘇培盛吓了一跳,趕緊低着頭,伺候着四阿哥就在裘絮閣裏打個盹兒。

這一盹兒,打到了半下午。

禾青想着四阿哥如今讓皇上遣着辦差,今日正好休沐,也沒有多打擾。

連着門外同絲方的奴才來了,一聽是烏雅氏的,禾青擺着手就打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容易今天胃口正常了,巴巴的餓了肚子中午吃了肉肉,結果沒福氣的膩着了。

下午回去公司幫忙後期制作,聽說店長叫59,不過59吃飯躲過了被壓榨苦力的機會,本來挺開心的。結果一位負責人叫我一聲,59當時做壞了幾個鑰匙扣,當時驚魂不定忘了自己就在壓鑰匙扣,手跟着往上了一點,然後右手一松,壓得把一會去,把左手手心壓着烏黑一團,中間還有一條筆直好看的大紅色……媽咪,我要回家┑( ̄Д  ̄)┍!

晚上回去,和基友一起買晚餐,跟着買了兩根黃瓜。吃了一根,好清爽,再來一根竟然有點甜,味道怪怪的……

ps:(。⌒?⌒)再見的存稿君,招手~

☆、一日東院兩情願

四阿哥醒來的時候,禾青也如實的禀報了。

禾青端了一碗茶過去,四阿哥吃着漱口,點頭意思知道,也就過去了。

外頭進了個奴才,也沒有顧忌禾青,就在那處恭敬的說了同絲方宋格格一日平凡無奇的狀況。四阿哥對此早已習慣了,看了禾青一眼。心想當真是十月懷胎的艱辛吧,他惦記明日再去看看。

外頭天正亮敞的吓人,禾青在旁聽着,等四阿哥想着擺手退開人,又不經意的念道,“宋格格總是吐着身子也受不住,不論好壞的,不若還是讓宋格格自己挑着自己想吃的,看可有胃口?”

四阿哥凝眉,他這段時間聽到的都是宋氏沒有什麽想吃的,只曉得吃什麽吐什麽,那副模樣看得他一陣不耐,但怎麽會沒有想到?

禾青低着頭,走在四阿哥的身後,遞給了梳發的奴才一根頭繩。

四阿哥有些欲言又止,他之前看着禾青,就突然的想到禾青對人身子養生很有一套。也聽說以前學過一些醫,翻了不少醫術。本來要問的話,卻被禾青的安慰給咽了回去。如今想想,又覺得有些心煩。

到底是個年輕的姑娘,又怎麽會對有喜之事了解甚多?

反而是自己府裏,腌臜的事也不見得少。四阿哥面上無甚,心頭卻有些不舒爽。看着底下那個奴才,“就照宋氏的意思挑選,若是還吃不下,請太醫即可。”

那奴才一怔,随即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梳發的奴才走開了,禾青站在了四阿哥的身後,兩手就這麽在肩頭輕放,“羅嬷嬷手藝很好,奴才跟着學了一些,四爺可要試一下?”

四阿哥端着一張臉,眼裏含着戲谑,“怕爺是你手下第一人了吧?”

“這才足以可見四爺在奴才心中之重。”禾青也不害臊,随着四阿哥的話,跟着嬉笑。

四阿哥悶着聲抿了唇,沒再多話。

奴才們見此,紛紛退下。禾青兩只手騰出來揉了揉,靈活了一下,手心互相擦了一下,等着手心都熱乎了,這才兩只手按着下去。按着記憶中羅嬷嬷給自己按摩的手法,小心的揉捏起來。

禾青過于小心,四阿哥未免感覺沒什麽力氣。四阿哥聳了聳肩,禾青這才重了點力。

如此反複的提醒了兩下,四阿哥才剛覺得舒服,禾青已經兩手酸軟,累的不行了。四阿哥卻是越發的坐的懶了,人也跟着散開,靠在了禾青的身前。禾青見四阿哥沒吭聲,索性兩手無力的搭在了四阿哥肩頭。

四阿哥挑眉,“別偷懶。”

禾青無奈,又輕緩的按摩,卻不知自己手下那樣的力氣和頻率,更像是催眠似的。四阿哥坐在那處,打量着地上那略帶金色,奪目刺眼的讓他昏昏欲睡。一轉手,拉着禾青就這麽坐到了腿上。

本來就暈乎乎的,禾青頭點了又點,四阿哥一拉,禾青整個人倒着,栽進了四阿哥懷裏。下巴跟着窩在了肩頭,骨頭撞着禾青很吃痛。四阿哥冷着臉看着禾青,對禾青的不解風情而不渝,禾青又羞愧,又尴尬的低下頭不敢去看。

禾青一只手抱着肩頭,一只手摸着四阿哥的肩窩,輕輕揉了一下,已表心意。

四阿哥嘆了口氣,拍了拍禾青的頭。這個武氏,真的是夠了。

雖然是相差無幾的年紀,四阿哥一時想起,還真難為自己當初見着禾青,還以為這姑娘是個多穩重聰慧的。真的進了自己的院子裏,沒有芥蒂的相處之後,四阿哥才發現禾青的性子鬧出來,實在是太小孩子氣。

還好是他的人。

四阿哥很覺自己脾性寬和,容納了這麽一個惹禍精似的,還這麽霸占了他的東院。,每日吃喝齊整,玩得也很自在。四阿哥光是想想,就心有不平伸出一手,掐了禾青臉頰的肉。

禾青還在出着神,白日裏兩人靠着坐就是親近的了,可這麽俨然這麽坐在四阿哥的懷裏,這份親近又讓她自己都生出了羞态來。臉上卻突然的吃痛,禾青龇着牙看着四阿哥,雙眼直勾勾的,似乎是喊着疼,眼裏水汪汪的一片。

那副可憐樣子,引得四阿哥掐着更狠了。

以致松手的時候,甚至是紅了起來。

禾青這回是當真委屈的看着四阿哥,一手摸着自己的臉頰,無辜的看着面前這位爺。心裏對于這位爺越發匪夷所思的行徑,而心帶疲累。難為她這麽可勁兒的讨好他,可等來的就算不是千百溫柔,但至少也不該這樣吧!

這樣也算是親近嗎?

禾青撇着四阿哥眼裏含着那絲惡作劇而後的歡喜,低着頭輕輕地,給了一個粉拳。再擡眼看着四阿哥,別扭的給了一絲笑。

夜裏用晚膳的時候,禾青低着頭,四阿哥給了一筷子的雞肉過去。

禾青吃了下去,四阿哥睨了禾青纖細的脖頸,低下頭瀉出那姣好尖尖的下巴,眉頭忍不住蹙了蹙的又夾了一筷子過去。禾青擡頭,只見四阿哥眼眸微垂,淡淡的看着自己,帶着一股子的魄力,最後一小碟的雞肉,被禾青盡然消滅。

過後了,四阿哥還抿着唇,把果盤推了過去。

禾青當即臉紅,當然知道四阿哥這是調侃自己的意思。臉上笑了笑,看着上頭紫黑滾圓的大顆葡萄。這些的時令水果,還是看在四阿哥來此的緣故,她才能看到這樣的一大串。見此還真的有些饞了,卻抿着唇沒有多去看一眼。

四阿哥起身,去了側面案桌上。禾青瞄着四阿哥當真走開了,伸出手去,撥了一顆吃了下去。微暖的口感,禾青挑着眉頭,嘗了幾口後把葡萄翻了一面放好。喉嚨涼涼的,也自覺地想起了方才吃着的雞肉上到喉裏,不由得有些發膩。

禾青拿起一個梨,削好切了幾瓣放在碟子上。自己吃了幾瓣,端着碟子過去,給了四阿哥。

難得的休沐日子,四阿哥留在了自己的屋裏。禾青不得不說還是有些欣喜的,四阿哥笑着沒有說話。四阿哥一本正經的坐在前頭,禾青也樂得捧着閑趣小書,窩在後面的榻上,懶散随意。

等到屋裏頭都亮起了燭火,禾青讓奴才備好誰,沐浴齊整,躺着等頭發都半幹了,四阿哥這才姍姍來遲。

和禾青一般,四阿哥披散着長發,禾青扯了一根頭繩,輕攏青絲。坐在了四阿哥的身後,禾青難得手上靈巧起來,手指穿着頭發,幫着四阿哥弄幹之餘,還在頭上輕輕按摩。四阿哥漸漸地打了個盹兒,養足精神後拉着一手酸軟的禾青上床歇息。

一夜春宵很是得意。

四阿哥寅時起身,動作很輕,本沒有留下來用膳的打算,以至于走了禾青還沉睡在夢想之中,對此并不知曉。

羅嬷嬷笑着伺候禾青起身,梳妝打扮之後,便去請安了。

禾青已有好幾日沒去請安了,卻不想見到了走着一半了,竟遇到了烏雅氏。按着規矩,各廂行了禮,就該散了。烏雅氏卻是站在路中,挑着眼打量着禾青一身上下,長長的勾着嘴角笑起來,“武格格今日看着,氣色可真好。”

“安格格大早兒起身面色紅潤,想來也不錯。”

禾青倒不是客氣,烏雅氏不論性子如何,但在外人前卻是體面人。不說宮裏有德妃在,就是相比着處處拔尖的李氏而言,烏雅氏在府裏,似乎也了得的樣子。只要不是那麽針對她,那就更好了。

“武格格大早的來,是去請安的?”烏雅氏輕語,不等禾青說話,卻直面的擦肩而去。

禾青站在那處,瞧着烏雅氏袅袅娉婷的走開,皺着眉頭想了半天,也不想不起來烏雅氏去清風苑,是為了什麽。想此,不由抱怨自己往日太過随意,竟注意不夠。

烏雅氏轉了個彎兒,撇着禾青在後面漫步前行,那副不疾不徐的樣子,忍不住扭緊眉頭。若說對禾青最不滿意的,那就是身份地位。她是包衣,而禾青卻是正經旗人,以前在皇上跟前辦差,等到如今,身上還是會流露出那股子氣質做派,實在讓她厭惡至極。

“主子莫氣。”邊的奴才見着,湊前輕聲安慰。

烏雅氏聽言,眉宇更是含滿嘲諷,“我氣什麽?”

昨日她的奴才铩羽而歸,偏偏四阿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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