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了,這收藏點擊,心頭拔涼拔涼沒話說了
然也沒說什麽,難為武格格還是個所謂體面人。皇上這麽憐愛稀罕一個奴才,就這麽給了四阿哥,名分爾爾不說。聽聞武格格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可想着四阿哥似乎于她不同,就很是氣憤。女人皆知花無百日紅這個理,烏雅氏期盼着武格格早日沒了寵愛,她也能出面了。
當今聖上與孝懿仁皇後的情分,烏雅氏只聽聞一二,卻也偷偷地心之向往,希冀許久。看着禾青,再想到與自己住在一個院裏的宋氏,更是怨恨。
這些個人,都且給她耐心的等着。須知這兔子的尾巴,不長。
作者有話要說: 看着排榜出來,59默默地爬上來又更新了O(∩_∩)O~
☆、各人心思各人安
禾青去的時候,烏雅氏已經進去了。
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一個奴才出來,“武格格請回吧。”
禾青一怔,還不等問話,就看四福晉領着烏雅氏出來了。
嫡庶長幼,尊卑有序,這都是歷來帝王之家最看重的。四福晉作為嫡妻,除了每月的幾個日子,偶爾示表親近孝順,都要去永和宮走一趟。
禾青進來之後,整個人安靜下來,除了那麽幾次請安被太後提起跟了去,永和宮鮮少去,皇上也許久不曾見過了。憑心而論,烏雅氏一身桃紅色的宮裝,一臉神采奕奕,襯着嬌花般俏臉霎是好看。
尤其對上了禾青的雙眼,烏雅氏驀地有了一絲揚眉吐氣的歡喜。
那一瞬,嬌顏又是那般的刺眼。
禾青當即明白,四福晉這是領着烏雅氏去給德妃娘娘請安了。心裏還沒酸完,又有些好笑。德妃原來對她也不見得多好,頭一回見着烏雅氏,禾青更曉得德妃不待見她。如今寧肯不做面子,請安都要見着自己的寶貝侄女,如此疼愛,若是旁人心頭早就不爽快了吧!
還好,她倒沒這樣的小氣。
禾青規矩的給四福晉請了安,斂笑,“福晉金安。”
四福晉回頭看了那奴才一眼,面容帶了一絲赧意,“我這就要去請安,沒得還讓你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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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推搡說奴才,也沒借故緣頭,說話淡淡的,又恰好的帶了自身的高傲。四福晉姣好的妝容,看着眉目如畫,語氣輕輕地,宛若仕女。禾青見之,笑意愈發掩不住,“奴才請安,這就是該有的規矩,哪有什麽白等不白等的。”
大氣的話,誰不會說?
何況,四阿哥晨起就在東院自己頑耍,而後大半日都在裘絮閣,禾青不來請安,那才是說不過去的話。只是這麽一說,也未免讓人心裏頭有些刺。
四福晉臻首娥眉,眸子顫了顫,而後定眼看着禾青溫和一笑,“你果真是個識大度的。”
狀似別有深意,四福晉言罷,轉身走了。烏雅氏臉色不大好,恨恨的看了禾青一眼,也緊跟着去了。留着禾青站在原地,等到人走的沒了影兒,禾青含着笑一路回到了屋裏,這才抿緊了唇。
識大度?
禾青冷笑,她自小想的就是正妻。若說心頭對皇上沒有怨,那是不可能的。也因而皇宮如何好壞,禾青念念不忘遠在京外的家人,心頭即會湧上該有的冷靜沉穩。而今她低着頭好好地做一個不出挑的妾室,四阿哥跟着過了一日,所謂識大度的嫡福晉怕也是心裏酸了吧?
想想今日沒得站在那處落了臉,禾青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客氣了。左右她一個妾,管什麽大度賢惠的話?她也是個活潑性子,跟着皇上好歹能在後宮上下走動,可如今拘在了一畝三分地之內,心裏又如何能痛快!
禾青越想,越是覺得惱怒,恨不得手上就來一條鞭子,讓她好好地惱一頓也好。
不過想想,禾青幹脆換了一身常服。簪钿紛紛脫下,挽起的青絲也是随意一朵花簪上,以作裝飾好看一點。
羅嬷嬷緊跟着,“主子想要弄什麽?”
禾青嘴裏咂了一下,似是回味,“這會子的葡萄最香甜,我都吃着有些停不下嘴了。”
三兒捂着嘴偷笑,禾青回過頭有些不滿,“你笑什麽?”
禾青話語裏帶着一股子嬌蠻勁兒,而明眼人也聽得出禾青根本就是嘴饞,卻又無奈吃不夠,這才起了這個主意。
兩人跟在後面,面容嬉笑實在是很不給面子。禾青低頭挽起袖子,大步的走到後院去。
葡萄生長是很需要時間的,禾青想要小後院蔓藤的葡萄,更不會急于這一時。不過是閑着無事,又不願坐着思緒瘋長,只能讓自己忙起來,興許心情就更好了。有這個念頭,三兒本來做慣了粗活,羅嬷嬷在邊上拉着,禾青始終只是去指指說說,三兒卷着衣襟袖口,手腳很是麻利。
“三兒會農活?”
禾青站在那處,眼見小桌子等搬了幾個大的盆景來。三兒拿着小鋤頭,蹲身把土翻了一個遍。春夏把果苗拿了過去,三兒挖着土放進了盆景裏,禾青跟着蹲下去。
三兒低頭辦事的時候,總是很安靜。尤其是這樣的農活,即便禾青站在跟前,扭着眉頭愁容滿面的看着一撥一撥的泥土。三兒笑着,反而帶了難得的惬意,“奴才小的時候家裏不富裕,為了生計,奴才在家裏照顧弟妹,田地裏忙了,奴才也是跟着去做活。雖說葡萄奴才是不會摘種,不過幫着澆水松土,奴才還是會的。”
禾青聽着三兒低低的,就這麽道出了自己年幼時候的遭遇。想來,最終進了宮中為奴,也是家中被迫,指不定還從中盤旋了多少。雖然三兒吃苦耐勞,但也是乾清宮的奴才,身上的衣裳卻都是宮中上下逢年過節發的,禾青如今想,興許那些個的月俸,都給出宮外貼補去了。
也都是宮中奴才們的命啊。
禾青沒有再說什麽,只念叨三兒幫着,自己也有福了。念着念着還伸出手來,也跟着三兒一起搗鼓,事後羅嬷嬷緊張的拿着凝膏不停的給禾青雙手護理一遍,嘴上更是碎碎念起,“這手啊,就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手好看,人也跟着好看多了。主子你當真要下土,手可要糙了!”
“我這兒糙了,不還有嬷嬷嘛。”禾青賣乖的道。
禾青看着羅嬷嬷的手,低頭看自己一雙手,突地手怔在那裏。拉着羅嬷嬷手心相對,一對比,手指的指尖比着羅嬷嬷的差了一個指節。怪不得這麽暖和舒服呢,手上潤着膏,禾青覺得羅嬷嬷手按撫着很是舒服,更有些舍不得了。
羅嬷嬷好笑的看着禾青勾着她的小手指,低着頭仔仔細細的按摩着。
四阿哥回來的時候,在書房呆了一會兒,逗了愛寵後,順道來了裘絮閣。見院子裏還多了幾個盆景,着人一問,竟然是種的葡萄果苗,好笑的搖了搖頭。
“宋氏昨兒傳了人,可算是吃下飯了。”四阿哥長籲短嘆般,很是感慨。
禾青行禮,聽着四阿哥這頭一句話,意料之中又覺得有些好笑,“宋格格吃下飯了,倒把四爺您高興的跑我這來了,哎。”
又該惹着人不歡喜了。
四阿哥睨了禾青那副矯情樣,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宋氏性子本分,你閑着沒事,也可以尋她說說話。”
禾青除了偶爾矯情話,平日裏太乖了。乖得四阿哥都很明白,禾青這是在拘束着自己。想想禾青在汗阿瑪跟前也偶爾頑鬧,四阿哥對此不免有些過意不去。只是四阿哥這般勸慰,更讓禾青好笑,又恍悟男兒不論妻妾,雖說相對尊敬寵愛不同,但大底吃醋的打鬧可以,根底還是覺得女人該大度,當真要一家和美。
看看張氏,也是熬了十多年啊。
禾青唏噓,想到宋氏的肚子,就有些不自在。對着四阿哥期盼看來的眼神,想到今日的四福晉和烏雅氏,遂點了頭,欣欣然的,“這是自然的。”
四阿哥見禾青如此聽話,又轉頭去了同絲方用膳。
禾青并不知曉烏雅氏可有什麽念頭,只知當夜取近就有烏雅氏的院子裏,四阿哥卻是挑着燈到了清風苑,與四福晉一同歇下。如此給四福晉長臉,禾青連忙歇下,次日大早起身,準備請安。
宋氏身子不适合,四福晉準了就在院子裏不必請安。禾青去的時候,李氏早坐在了一處。近來宋氏有喜,烏雅氏有德妃,禾青怎麽也是乾清宮出來的,對比之下李氏再拈酸也只能暗恨了。
烏雅氏姍姍來遲,卻又比不過等人齊全了,這才出來的四福晉。
“你們來的這麽早,外頭如今快起秋老虎,你們可要打緊,莫要貪涼。”四福晉坐下,關懷的看着三人。
李氏摸着手上的護甲,禾青端着茶,只聽烏雅氏輕靈靈的道,“謝福晉體恤。福晉掌管院內大小俗物,娘娘也說福晉是賢惠難得的。”
四福晉聽此,當真摸着臉笑了,“你這丫頭想着就說,誇得我臉都紅了,你不怕人聽着笑話,我還覺得言說自己也太自傲了。”
禾青瞧着四福晉面色紅潤,體态芊芊,溫婉端莊坐在上方,盈盈一笑恰到好處,當真讓人看着心生親近。端着茶抿了一口,濕了一下嘴唇。禾青又看了李氏一眼,她二人坐了許久冷板凳,如今四方登場請過安了,似乎四福晉也只和烏雅氏有話說似得,你一言我一語。
場面就這樣熱鬧起來了。
根本不用所謂的其他人起哄或者賠笑,偶爾說了什麽,烏雅氏總愛挑了禾青說一句。迫于無奈,禾青不敢太走神,如此一來,李氏瞧着禾青莞爾坐于相對,四福晉隔着自己和下方的烏雅氏相談甚歡。
李氏低下頭,心裏愈發浮躁起來。
☆、慈寧請安相見歡
晨昏定省,就在面上那副和氣之下落幕。
李氏是頭一個行禮,先行走的。禾青跟着也走了,轉了長廊彎道,就遇見了。
禾青是打算看一下宋氏的,李氏站在那處不肯走,兩廂見着對了一眼,卻都一同往前。李氏看着來往幾個奴才,跟着看過去,見是同絲方出來的,不由得停了腳,“若是個阿哥,這院子裏就更要鬧了。”
“生下來了,一樣是四爺的子嗣。”鬧不鬧,都是一樣的。
李氏蔑了一眼,“當真是站得穩的人,你說福晉近來受寵,還真的保不準肚子裏就有了?”
禾青扭眉,卻見李氏轉身,“人多手雜的,真是晦氣。”
宋氏是個什麽性子,手下能有的多少人,禾青不用太過仔細,也能估摸出來。不然,宋氏即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所以就算有四福晉,有些東西還是可以想象的。只是人多手雜,還是說是兒是女,至少後者她要小心了。
禾青站了一會兒,轉而轉身回去了。而後讓三兒送了禮,親自過去關懷着送了幾句話。宋氏吃穿都是奴才拿主意,還是禾青那日幾句話讓她漸漸地有了食欲,即使聽聞是和李氏站在門口不近,卻也只當是當時人多的緣故,還回了禮,以表感謝。
宋氏如此客氣,倒讓禾青頗有些無奈。
只是回味了李氏的話,也所言不虛。到底這是四阿哥的頭一個孩子,如今胎像穩重,宋氏吃的不多,但面色也跟着養回來了。禾青眼見着四阿哥在清風苑和同絲方之間樂此不彼的穿梭着,心裏頭也有些吃味,和不安。
這個孩子,若四阿哥當真看重。留在四福晉的身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依着四福晉的寵愛,緊跟着有喜,禾青對此也有信心接受。可是這樣一來,四福晉不免顯得太過厲害了。讓她這個妾室,如何處境?
這還沒等到四阿哥出府的年紀,四福晉過早穩固地位,只會讓她越發不堪了。
禾青扭眉,心裏也少了早前的那絲淡然。四阿哥對待自己,比着以前好了太多。可就是這樣的好,她反而不安,若不是偶爾舉止間的揶揄逗趣,她更不能想象,在後院裏舉目無親,又該如何了?
不是沒有想過,但禾青那些躲避的念頭,也跟着磨了去。
次日,禾青依着太後懿旨前去請安。
起動的時候,四福晉打量了禾青一身常服,“怎麽穿的這麽素?”
禾青着着杏色的旗裝,打眼看着也不着眼,“太後喜歡規矩的。”
也不拿體面話,禾青說的很是誠懇。短短的一句,倒把四福晉怔了一瞬,當即反應過來了然的笑了,很是滿意,“你好歹年輕,太素了未免太後會喜歡呢。”
禾青點頭,沒有說話。
四福晉意指孝獻皇後,禾青沒想到四福晉還真的有些小心眼,也越發确認自己無意的惹了這位,真是給自己添麻煩了。四福晉見禾青站在那處很是穩妥,絲毫沒有要回頭再捯饬一遍的意思,心裏不無可惜的嘆了口氣,領着禾青去了慈寧宮。
禾青一直都有給太後送着小玩意兒,太後也往往賞點東西。前幾日禾青送了自己親手畫的夏日丹青,太後便叫了禾青前去。作為嫡福晉,太後自當也叫了四福晉。
無奈禾青只能跟着四福晉的身後,悄無聲息。一直等進了殿裏,禾青鏽帕擦汗,給成嬷嬷見了禮,“嬷嬷近來可安好?”
“勞煩武格格記挂,太後才在裏頭念着你呢。”成嬷嬷面目慈和,依着禾青近,說話放低了只讓禾青聽見的貼心話般。
心知成嬷嬷這是和自己親近的意思,禾青歡喜的點了頭。進去的時候,太後正躺在長榻上,似乎有些困覺。成嬷嬷頓了腳步,聲色壓低輕語,“昨日蘇麻姑姑和太後說的起勁,太後用了膳發了困,倒鬧得夜裏睡不下了。”
四福晉點頭,“謝嬷嬷。”
成嬷嬷客氣的搖了頭,禾青站在一處沒有說話。等到走近了,太後眯着眼遙遙看着幾個身影走來。迷瞪着一打量,當即坐了起來,“看看是哪個乖孩子來了?”
“給太後請安,太後金安。”兩人行禮,太後點頭,讓奴才搬了繡墩,坐在了自己的跟前。
先是看了四福晉,“怎的瞧着瘦了?”
如今統共就幾個阿哥福晉,四福晉算是入門早的,相對太後見着多了,也有一些印象。太後溫言關懷,四福晉笑着回應,“哪裏瘦了?孫媳還覺得天氣悶着不肯動,整日吃吃睡睡的,人都懶了胖了呢。”
太後哈哈大笑,拍了手,“就該這樣。女孩子家的,這個年紀可不要因了胖瘦不肯吃,就怕你們私底下鬧,那哀家可就等苦了!”
四福晉羞紅了臉,太後想來興致不錯,拉着四福晉說了幾句。叫人端了兩碗涼糕來,讓四福晉和禾青捧着吃,“別的不說,這個丫頭,我卻是放心的!”
太後話一轉,絲毫不怕四福晉心有不痛快的,指着禾青打趣。
禾青自然不依,身子湊了前,“哪裏是!奴才整日無所事事,吃喝最是在行了。看這臉上一團子的肉,賣了也是幾兩銀子呢!”
“好個沒羞沒躁的丫頭,你這點子肉,也就一個銅板,我也不肯要!”還敢開口幾兩銀子,太後瞪着禾青,哭笑不得。禾青輕哼一聲,側過身子,“奴才瞧太後就是為老不尊,說着幼輩。自己還不是吃喝不盡全,晨起就打盹兒的事兒,福晉和奴才可是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禾青輕蔑的揚起了下巴,四福晉輕笑着點頭。下一瞬,就見着太後坐了起身,一手掐了禾青那一團子的肉,笑着捏了捏,“哀家今日就為老不尊,拿你這團子肉賤賣了去!”
太後這般迅猛,莫說四福晉和禾青,旁的奴才看着也吓了一跳。禾青怕太後傷着了,雖臉上無甚,卻也裝着一臉很吃痛的依了過去,很是做小,“太後恕罪,快饒了這個膽大包天,實話實說的奴才吧!”
“你,”太後愈發無奈,又見禾青龇牙咧嘴,很痛苦的又道,“太後不顧身子,也要顧着皇上一片孝心啊!”
禾青這麽裝瘋賣傻,鬧騰的不像話。四福晉扭着眉頭看着太後就這麽和禾青一同,打成了一片似的。太後最後拍了拍禾青的肩頭,順道揉了一下禾青的臉,很是親近。
這麽一轉眼,四福晉自覺地坐在了靠後一處。雖偶爾依舊把她帶進話裏,不至于太冷落,又顯得禾青自己太凸顯嬌俏了。
三個人閑閑叨叨的,等着時辰差不多了。禾青并沒有拖着時候要見着皇上來,太後也樂意兩人先走了。叫人帶了些小樣兒東西,給了禾青的奴才帶回去。
瞧着二人轉身離開的背影遠去,轉了彎不見了,殿裏頭又一下子靜了下來。
“武丫頭是個乖巧的,也沒想着還會走這一遭。”太後輕聲喟嘆。
成嬷嬷看着太後面容又沉着老态了下來,上前給揉着太陽穴,輕語安慰,“奴才倒覺得武格格來了好,太後笑過了,人也精神了。”
太後呵呵低聲笑,在殿堂之中輕輕地沒有多的聲音,也不見方才的那陣爽快勁兒了。成嬷嬷莞爾,沒有再說話了。
反而太後眼神長長的拉着,遠遠的眺着看,才悠悠的又一嘆,“太老實本分了,不見好。伶俐聰慧了,怕又是……”
太後年輕的時候吓怕了,也成了一個規矩的人。如今貴為太後,運氣占了大半。現今想起,再看禾青的處境,又不由的生了幾分憐愛。若是禾青有福氣,得了阿哥。皇上那處不用她說,成了側福晉,她歡喜之餘,也能為其多些偏頗。
可如今禾青沒站穩,又只是一個格格,方才拉着禾青不免親近的說的有些過了。四福晉不一定心裏頭怎麽想,太後倒不覺得自己這方做的有什麽害處,禾青要的可不只是方才在她跟前讨好說笑的伶俐勁兒。
太後看來,這些都是禾青年幼在家時就有的性子,當不得什麽厲害之處。
中間見了幾位嫔妃,禾青站在身後行禮側身走過。四福晉走得很慢,看着禾青的一言一行,生出了幾分感慨。方才的嫔妃都是低級的,可依着以前,禾青都是提着下巴走過的人,可如今她走不快,禾青也只能跟着恭敬的行禮順從,很是聽話。
念及此處,四福晉愈發的不想帶禾青出來了。
出來一次,就提醒着她。看禾青在太後跟前放肆的,還好沒有等着皇上來,若不然也跟則讨了好,給了禾青臉面,回頭四阿哥怕是越發寵愛,又讓她顏面何存?至少,皇上又會記起他還曾有這麽一個乖巧的奴才。
想到之前她無意的下馬威,對應禾青現今的不出挑,不由得氣悶。以往伏低聽話,看來也是個悶葫蘆,大性子,吃不得虧的性子。
☆、宋氏來訪上見爺
晨起健身,繞着院子打發時間。晌午用膳後歇息一會兒,起身看書又畫畫。坐在廊外等着夜了,用了晚膳,一日也算過了。偶爾給太後做個小玩意兒,院子裏沒有什麽可以交談的人,禾青縮在裏頭,一整日很是悠哉。
若是四阿哥來了,禾青自當陪着。
這日禾青正坐在後院吹着風,胎像穩固的宋格格竟來了。
禾青站了起來,叫了奴才拿墊子過來。再煮了一壺水,并沏清茶。禾青才剛吩咐着玩了,宋格格扶着奴才東歌的手進來了。遙遙慢慢的走近,宋格格一臉紅潤,莞爾輕笑抹去了禾青印象中的那份模樣。
人似乎看着,也好看了。
恍惚看着,腰板也直了起來,禾青心頭不無感嘆。起身站在廊口,慶幸自己這方路面平坦,沒什麽高低階梯,禾青看着放心,“可盼着宋格格你來了。”
宋格格睨着禾青,含唇溫婉,“武格格這麽說,我也放心了。”
禾青挑了挑眉,只見宋格格一手捂着胸口,低頭看了地下,走了下來院子裏,“我是個不會說話的,沒和武格格談上什麽好壞。如今冒然過來,還怕武格格你不喜歡呢。”
不喜歡,不還是來了?禾青面容笑的愈發深了,“四爺和福晉看重這一胎,同絲方上下稀罕的不行,我便是想去,只怕還礙事呢。”
“還好我今兒厚臉皮來了,恰好武格格不嫌棄,這院子看着我這心頭都敞亮了。”宋格格狀似賣好的說着話,但隐隐的,又透出了底子厚重起來的那股難以言喻的驕傲和歡喜。讓人聽着,難免不會說想。
禾青眼睛直視前方,宋格格眼裏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知道這宋格格是揚眉吐氣了,心裏自卑又說不出的驚喜,行徑上對着也有些相互矛盾。
宋格格走得很慢,已經顯懷的肚子看着不明顯。禾青站在那處沒有動,亭亭玉立的模樣,讓宋格格心裏一怔,驚覺這個武格格不過十餘歲,兩個月不見,人似乎也跟着變了。變得,沒有剛進府的那副壓抑和小心了。
春夏端着茶壺上來,石凳上放了三層軟墊,禾青讓宋格格坐下,“也不曉得宋格格吃不吃得慣茶,才剛讓人煮了清茶上來,并了一壺煮開的水。”
宋格格顯得格外小心,側身袖手掩口低語,“我這身子是沒福氣的,就要水吧。”
禾青不免有些好笑,看着桌臺上的瓜果,擺手讓春夏把小點心端下去。三兒把茶水倒上,宋格格兩手捧着,并沒有要喝的打算。禾青也沒說什麽,低着頭吃了口茶,桌上那盤三兒切好的瓜果,禾青拿着簽子吃了口。
瓜果的味兒清新舒服,果汁潤着喉裏一股清涼,禾青舒坦的眯着眼睛,撚着一顆葡萄吃下。宋格格不免有些豔羨,“武格格似乎喜歡吃瓜果?”
禾青點頭,“瓜果潤腸,時蔬營養,葷肉解饞,還格外下飯。”
“聽武格格這麽一說,我似乎胃口也好了。”宋格格輕笑,嘴上說着話,手不自覺的就往肚子處撫摸了起來。
禾青瞥了一眼,“閑着無事做罷了。孩子動了?”
宋格格眨眼,對上禾青那雙似乎無意,滿是清透的眸子,不由得有些哂哂的。這個動作,她這些日子自然的已經習慣了。給禾青一問,她反而自己有種心虛的念頭猛然生出。才幾個月而已,怎麽可能就胎動了?
若不是宋格格自己每日看着,摸着有些小鼓,她自己也不相信裏頭有個孩子?
宋格格搖頭,眼睛卻看着禾青那姣好的下巴,她怎麽看都覺得禾青模樣似乎越來越出挑了。心裏頭沉了沉,“還不到時候呢。”
那你摸給誰看?
禾青忍不住想要如此直言撇語一句,可看着宋格格那一臉規矩平凡的樣子,又沒了意思了。宋格格本來長得不好,胃口不好,帶着日夜歇息不好,跟着臉色內裏,始終虧着有些憔悴,聽聞懷着孩子的女人,好些月都不能有個安眠覺。
宋格格倒真的不是謙虛,怎麽變嘴巴也不會一下子伶俐了起來。禾青更不是個什麽喜歡拉着人說話的,何況兩人身份有別。禾青心裏頭念着自己方才的話本兒,又想到了昨日摹的丹青,那副出神的樣子,絲毫沒有正在接客的意識。偶爾還不忘往嘴裏塞個吃的,忙的不行的樣子,讓宋格格坐着越發的尴尬。
又是一會兒的功夫,宋格格起身走了。
禾青這回難得主動的起身,送了宋格格出了這些彎繞的廊道,直到沒了身影。禾青長長的舒了口氣,揉着額角,“沒下回了吧?”
羅嬷嬷嗯一聲,似乎沉吟着,滿帶真誠的回應,“宋格格似乎很喜歡。”
禾青皺着眉頭,瞪着羅嬷嬷,“我沒招待她,她還喜歡?”
真是不可思議。
“主子雖然沒有開席款待,可到底也別的意思。”禾青坐在那處吃着那個樣子,津津有味的,看着也很有食欲。聽聞宋格格每日蜷在房裏,來了東面的院子亮敞着,若是幸運,說不準還能遇到四阿哥呢?
羅嬷嬷念此,眼眸還是忍不住緊盯着禾青。只見禾青秀眉直直的皺巴着,顯得很是困擾。側過身子,轉頭迎着羅嬷嬷的眼神,垂下眉,“擺膳吧。”
羅嬷嬷張嘴,禾青已然轉身走開了。
三兒看了羅嬷嬷一眼,羅嬷嬷搖頭,“去吧。”
真是個沒有想法的姑娘。
禾青晚膳依舊用的很好,等晚了四阿哥才回來,宿在了自己的東面院子裏。冬夏去拿點心的時候,特意過來和禾青禀報說了一聲。禾青一聽,幹脆套上了披風,也不去特意的拾撿,領着三兒就出去了。
羅嬷嬷見此,趕緊讓冬夏幫忙把點心收着。等禾青回來了,再拿熱的回來。
倒不是去邀寵,禾青想到了宋格格,自然地就去了。四阿哥驚奇禾青竟然來了,點頭後,禾青也主動的搶了奴才的活兒,上前幫着夾菜勺湯。四阿哥讓禾青坐下,“怎麽想着來了?”
四阿哥很意外,禾青還越發的覺得羞赧,撫了一下耳邊的鬓發,“說的好像我好不懂事似的。”
禾青說着,還夾了一筷子的涼菜,“好吃。”
“那你吃完吧。”四阿哥不鹹不淡的道。
邊上的奴才很聽話,把小盤子的粉絲涼拌就這麽遞到了禾青的跟前。香油味,混着香菜的清香,禾青吃着有滋有味。四阿哥放下了筷子,“晚膳沒用?”
禾青呵呵笑,“還是吃着四爺的更香。”
“要飯嗎?”
“不了。”
禾青連忙搖頭,她晚膳吃着八分飽,如今吃的本是存着吃點心的。四阿哥看着面前的半碗飯,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他胃口不太好,今夜更不怎麽樣。禾青這麽突然就來了,反而引着他也想吃了。
“宋格格今天來裘絮閣了。”
四阿哥點頭。
“我看她似乎不喜吃點心,倒挺喜歡小院子的。”
四阿哥擡眼瞥了禾青一眼,有些好笑,“你是把點心吃完了,還是打算把小院子推了?”
禾青雙目圓睜,兩手捂着臉頰,“點心收了起來,院子裏的葡萄長得也挺好了。”
推了那是要多可惜!禾青想着四阿哥把自己說的這麽小心眼,當即就不歡喜的撇嘴。四阿哥見此,一手撐着下巴露着牙哈哈笑,“還不算丢人。”
那副模樣,只差沒有鼓掌稱慶了。
禾青見此,突然提議,“院子裏還有個小角,四爺你喜歡什麽?”
“花菜混為一體,能長得好嗎?”四阿哥聽着,不免質疑。
禾青自從畫圈種東西後,就覺得多少都種不過來。對四阿哥的冷淡反應并不看重,反而掰着手指在那兒數着,可以摘種的瓜果蔬菜。在這一面,四阿哥雖然看過些書,但真正知道的也并不多。兩人半斤八兩,互相挑着話,憑着記憶裏頭那些東西相互表述一遍。
四阿哥說話幹脆利落,意見都把禾青給壓了下去。禾青自然不喜歡,兩個人說着說着,反而激動了起來。外頭的奴才站在,只聽書房裏頭一回傳來那樣熱鬧的聲響,不由得面面相觑。
禾青說着,甚至脖子都粗了。
四阿哥幹脆起身,在束之高閣的務農小書翻了出來,丢給禾青。以此封口的行徑,兩個人都沒說話了。
禾青覺得喉嚨冒煙了,連連兩口茶灌了下去。三兒見此,撥了個橘子,禾青吃了一塊,很甜。掰了小瓣過去,四阿哥吃了。禾青端了繡墩,就在案桌邊坐着,倚着桌看着四阿哥在那裏忙活。
禾青看着時辰差不多,要回去了。羅嬷嬷端來一碗兒熱湯,禾青才坐着喝完,滾了腸胃,四阿哥卻來了。
四阿哥用膳前沐浴完了,這會子過來,羅嬷嬷似乎早已知道的,讓人端了熱水,讓愛幹淨的四阿哥再用熱水擦了身子。
等再出來的時候,四阿哥只見禾青躺在床上。蓋了小被子,禾青手裏還一本卷書,身子側身,隐約起伏着那綿長的呼吸,似乎已經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今天濟南零下八度,今年降溫而言,暫時是最冷的一天。
作為一個南方人,暫時還要往外跑,59默默地為自己不斷轉換了各種感冒的身體點個贊。
這個星期沒有申榜,這個月開始沒有日更,每天都是晚上回來趕,忙着都沒有思考文的時間和思緒。可能是開文啰嗦,各種毛病,成績數據比較冷淡,但是59不會棄坑。暫時會奴才的存稿,等到自己存着有點了,再申榜堅持日更。希望客官還記得這裏還有個要填的坑啊~~~
☆、新年月喜得長女
除夕夜,禾青着上嶄新的旗裝,踩着花盆底。精致的花紋指甲套在手上,禾青覺得很不适應的彎了彎,沿途漫步都很緩慢。
難得一個節日,熬着兩個主子從前頭回頭,府中上下人員都齊全聚在一同。
四阿哥,四福晉坐在上方。下方一幹奴才站在自家主子的身後,一頓日子養着愈發圓潤的宋格格一身靛藍色旗裝,身上少了許多節日該有的喜慶,自身卻坐在靠上方,很是惹眼。李氏坐在下方,一身嬌豔打扮。
烏雅氏來的較早,坐在了左上方,靠着四阿哥最近的一處。禾青來的時候,已然晚了。四阿哥先感慨的開了話,四福晉又大體的談了這一年的大小事宜,長長一通,聽得禾青坐的暈了頭。這還不算,接着禾青就見識到了四阿哥的健談之說。
為妻,為妾,為子,為女。為家之道,持家之說,處處仔細言談。禾青根本記不清四阿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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