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慕景寒睡到半夜醒了過來。
喉嚨幹的快要燒起來,他撐起身體擰開臺燈,很驚喜地發現桌上就擺了一杯水,來不及多想一口氣喝光才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揉了揉抽痛的額角,慕景寒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只到那幾個混蛋一窩蜂向他敬酒的畫面,再後來就完全沒有記憶了,什麽時候散的,怎麽回來的,統統是一片空白,還真是斷片斷的徹底。
慕先生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決定以後再也不碰酒了。
他身上還穿着之前的衣服,腦子清醒後,一股酒味瞬間沖入鼻間,他情不自禁地擰了擰眉,起身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裏嘩嘩響起的水聲吵醒了就睡在隔壁的寧悅,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睡意朦胧地擰開了慕景寒的房門:
“慕景寒?”
房裏沒人,但浴室裏有水聲,寧悅抓了抓淩亂的頭發,打着呵欠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順便等他出來。
洗完澡漱完口,确定自己身上再也聞不到一絲一毫的酒味,慕景寒這才滿意,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出浴室。見到等在他房間的寧悅他也不覺得驚訝,走近她低聲問道:
“我吵醒你了?”
寧悅撐着雙手抵住臉,從下往上擡頭望着他,不答反問:“唔,你酒醒了嗎?”
“醒了。”慕景寒在她旁邊坐下,擡手圈住她往自己懷裏一壓,讓她頭枕在自己肩膀上,拍着她的背脊輕哄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以後不會再喝酒了。”
“真的嗎?你要說話算話哦。”
說實話她并不喜歡男人喝酒,不過她也知道為了事業有些應酬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只是在心裏想想而已,但是既然是他自己提出來了,她當然也就不會客氣。
慕先生手上一個用力,将她更為緊密的鎖在自己的胸膛和手臂之間,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語氣千般寵溺:
“嗯,我說的,以後會讓你擔心的事情,我都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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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悅控制不住又打了個呵欠,聲音含糊帶着一抹可愛的鼻音,軟乎乎的語調,“我也不會做讓你擔心的事情。”
聽着她略帶嬌憨的語氣,慕景寒低低一笑,情不自禁地在她嘴角吻了吻:
“嗯,我的悅悅一直很乖,從來不會做讓我擔心的事情。”
“所以,你也要乖……”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寧悅呢喃的聲音漸漸沒了下文,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慕景寒單手圈着她,另一只手快速把頭發擦幹,然後抱着人上-床躺好。
雖然他現在沒什麽睡意,不過心愛的女人就躺在他懷裏,睡臉嬌憨嘴角上揚自帶甜美的笑意,他就算只是看着,也滿足的整顆心都熱了起來重生之草根太子。
再次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難得的周末不用上班,慕景寒也就繼續懶洋洋的窩在床-上不想起。
寧悅還在睡,整張臉埋在他的肩窩,呼吸的氣息就粘在他的皮膚上,癢癢的還帶着一股酥麻的感覺。慕景寒小心翼翼的動了動,圈住寧悅柔軟的腰肢讓她幹脆整個人趴到自己身上。
随着他的動作,她本就寬松的睡衣淩亂的翻起一塊,他燥熱的手掌便毫無嫌隙的觸摸到一片滑膩的肌膚,身體內部頓時生出一股隐-秘而又極為瘋-狂的渴-望。
在面對寧悅的時候,慕景寒從來就是個臭流氓。
他想親近她,想親吻她,想擁抱她,想了就會去做。
而這一次,他想讓她徹底屬于她。
用來呼吸的鼻子被堵住的時候,睡美人下意識啓開雙唇去汲取寶貴的空氣,于是城門失守。驟然闖入的氣息帶着熟悉的味道一下又一下的逡巡着屬于他的領地,捏着她鼻子的手什麽時候松開的睡美人一點沒有察覺到,從甜美的夢境裏睜開眼睛,她看到另一雙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睛裏映出來的臉色緋紅的自己。
身體如同泡在溫泉裏,暖暖的,慵懶而舒适。随着另一股氣息的入侵,每一個細胞都被調動起來,傳達着讓人如癡如醉的神秘感。溫度漸漸升高,睡美人和拯救她的王子手心都出了汗,卻仍然不舍得放開。
闖入鼓膜的心跳無言訴說着彼此的興奮,前方是未知的旅途,但前方也是神秘的樂園,是只有一個人才能帶你去往的雲端和天堂。
睡美人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感覺,仿佛所有的喜怒哀樂都不再屬于自己。呼吸是為了另一個人的采摘,心髒是為了另一個人跳動,血氣是為了另一個人上湧,快樂是為了另一個人的給予,眼淚是為了另一個人的深刻,痛苦是為了另一個人的綻放,滿足是為了另一個人的寵溺……
從內到外,從身體到靈魂都被刻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
“你知道嗎,”慕景寒終于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些沉有些啞還有些喘,“當聽見他們一個個端起酒杯說恭喜我心想事成,得償所願的時候,我卻在想……還不夠!”
還不夠,你還不屬于我。
還不夠,我還沒有得到你。
還不夠,編織的謊言還沒有成真。
拉着寧悅的手,他在她無名指的指根落下一個虔誠的吻。
“親愛的,謝謝你成全我對你所有的渴-望。”
寧悅和慕景寒的訂婚儀式辦的很低調。
地點就在四季酒店的最頂層,裝扮過一番的現場溫馨而又甜蜜,到場的就只有兩邊的親人,再加上三四個非常要和的朋友,共同見證了他們締結愛情的盟約。
訂完婚,寧悅就正式的搬到了慕景寒的房子裏開始真真正正的同居生活。
因為之前已經磨合過一段時間,所以寧悅适應的并不困難末世之彌補。白天慕先生出去上班,她在家裏畫畫圖,偶爾會去原來的家裏陪陪父母,然後等慕景寒下班過來一起吃個晚飯,聊聊家常,再晚點兩人一起回去他們自己的家。
除了晚上某人的熱情讓她有點吃不消……一切和同居前好像也沒什麽不同。
哦,還有一條,那就是慕景寒帶她去星戀工作室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還在屬于他的辦公室給她添置了一張辦公桌,一臺專門特別配置過的設計專用的電腦。
寧悅一開始其實拒絕了的,不過慕先生理直氣壯地教訓了她:
“星戀工作室本來就是我為你成立的,你自己的東西都不來看着,你好意思嗎?”
寧悅不服,“為什麽不好意思,你才是幕後老板啊!”
慕景寒危險地眯起眼睛,語氣涼涼地說:“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跟我分什麽你我,看來是我晚上努力的還不夠。”
“………………”臭流氓!
慕先生捧住寧悅泛紅的臉,一字一句叮囑道:“慕太太,請你記住,我的一切包括我個人在內都是屬于你的私有財産,你不能不要,不能轉送他人,要時時刻刻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捍衛自己的所有權,懂不懂?”
寧悅想了想,弱弱地提議,“我覺得當私有財産比較幸福,還是你來當男主人,我來當你的腿部挂件吧?”
“不行,沒得商量。”慕先生一口回絕,還腿部挂件呢,萬一被人家偷走了怎麽辦?
見跟他一直說不通,寧悅幹脆破罐子破摔說了實話,“我不要來這裏上班,薛文珊在這裏,我不想看到她!”
“沒出息!”
慕景寒懲罰似得在她下嘴唇上咬了一口,漫不經心地開口:“就是要讓她看到你現在過得有多好,是她無論如何努力也比不上的圓滿人生。”
他愛之入骨的女人,怎麽可能在被她那樣欺負過之後,還妄想着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那晚在藍調裏聽到劉深說的那番話後,寧悅一直想不通,以她家慕先生的這種個性,在知道她和薛文珊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後,還把她招進了工作室?雖然他曾經說過薛文珊是設計部部長招進來的,但是他如果不滿意,她怎麽可能一直待到現在?
如今她總算是明白了。
這個男人啊,總是能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在她心裏畫下重重的一筆,慢慢寫成一個讓她刻骨銘心的名字——慕景寒。
寧悅深吸一口氣,妥協了,“看在慕先生你如此為我着想的份上,我答應了。”
慕景寒握住她的雙手,手指滑入她的指縫,緊緊扣住:“乖,這才是我大而無畏的慕太太。”
十指相扣的縫隙,兩枚銀光閃耀的戒指靜靜的貼在一起,在投射進來的陽光裏,散發出一圈又一圈幸福的光暈。
慕景寒微微一笑,在他的一生中,最幸福的謊言便是成為了寧悅的未婚夫……但是三生有幸,他現在終于把這個謊言,連同幸福一起,變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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